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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589 | 1 大学,作为一种学校,本质上是国家机器的暴力机关,在这一点上,和警察军队的存在
除了形式,没有区别。
这种暴力不是物理的,它的作用是控制人群,不是你我他的独立的人,而是人群这种集
体存在,控制人群的信念,观点,认识,心理习惯,它的暴力是这个意义上的。
这种暴力不是现代社会都有的,只不过因为现代社会的技术水平而被大大的增强了,就
像火药和机械技术的发展大大增强了国家机器的物理暴力一样。
因此你也就可以想来,州学县学的普及,印刷术的进步,发生在中央集权开始大大强化
的宋代,并不是什么巧合。
我不是说这是一种阴谋,我只是想说,在'have a nice day' culture蔓延的当代,每当
人们自认为已经很文明时,自认为很有道德时,往往忽视了自己就是这场人肉盛筵的下
箸者,鲁迅说的,吃人的人,总是体面的,讲仁义道德的,居高临下判断他人的。mob
的暴力是明显地,是道德家们谴责的,是任人鄙视的。文明人的有秩序地,有系统的,
暴力是看不到的,是歌颂的,是人人趋之若鹜的,而且,正如奴隶时代把奴隶的脊梁砸
断并不是什么受谴责的,甚至不值一提的一样,这些文明人的暴力,是那么的习以为常
,以至于你看到这还会认为,哪有这种暴力我不过是胡说八道。
我还想说68年五月风暴,我不想说它是场革命,因为它太不是了,现在的学术研究,往
往把它归结到战后欧洲经济飞越,大学制度和需求的不容,北非的移民问题,全球化和
美国化在欧洲的影响等等直接的更material的原因,而,不知有意无意,忽视了一个问
题,就是当年的everything is impossible的问题。
1968不是突然的1968,是积蓄已久的。它不是法国的,是全世界的。启蒙时代开始深入
人心的信念,自由和平等,理性和爱(尽管对此有不同的诠释)到这时已经接近破产了
。这时的法国的典型形象,是皇帝一般的独裁头子戴高乐控制下的极端保守的官僚政府
和纳粹党卫军一样的crs,这时的苏共已经堕落成机会主义并向着帝国主义的方向滑行
。想想当年九评苏共,这不是谩骂,也不是有人说的是空话,当然你可以认为它是空话
,实际我说的都可以说是空话,包括你说的,所有人说的。九评苏共中的问题是全世界
的问题,虽然全世界几乎没有人关注它,它也是法国的问题,在法国有它自己的版本,
就是everything is impossible的问题。这是再一次需要回答怎么办的时候,然而没有
人发声,因为似乎一切都很好,经济空前繁荣,科技大步飞跃,普选政府,可口可乐,
好莱坞,摇滚乐,性解放,女权,黑人民权,殖民地解放。什么都很好。
但也可以说我们的毛主席给出了怎么办的答案,文化大革命,这失败了而且是fiasco,
布尔波特甚至用不着搞那个验证试验.
当想不出what is possible的时候,是绝望。理论枯竭了,破灭了,死了,那么革命,
作为人类最真挚的感情,作为对真善美的追求,也死了,实际上,当格瓦拉成为偶像,
被印到T恤上帽子上的时候,革命已经死了,它被庸俗化,它的尸体成为小资产阶级堕
泪伤心无病呻吟的对象。
我又想到向秀子期的山阳闻笛,鲁迅手校十几遍稽康集,怅惘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
同时。与山阳闻笛比起来,这篇长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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