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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 发帖数: 1232 | 1 近日,阴雨连绵,空气清爽,适合闭门多思。
这个清晨,我与以往一样,四点钟起床,沐浴焚香,挥毫习字,然后静静地读书。
前不久,终于在旧书网淘到了冯友兰先生的《三松堂》全集。打开快递箱捧起书的那一
刻,我心中欣喜,咸泪四溢,大有拥抱着先人之感。
我将《三松堂》全集置于书柜的正中央,怜爱地端详着冯先生的所有著作,忽地想起自
己曾经说过的“树的温情,山知道,你不知道”,不禁莞尔。
敬爱冯先生由来已久,却辨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何而爱。我只觉得,每每读他的哲
学史或其它著作,都仿佛与之相对,听其授课,受其教诲。
说起“树的温情”,不禁想起了另外两位被我深爱的人,陈眉公和吴冠中。
三十岁前的一个下午,因了一件在别人心中再正常不过、在我心眼中却是砂砾的事情,
我忽地疼痛和迷茫。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思考生命的终极意义,开始寻找生命的真
谛。
置身商场,置身酒色当中,整天背着本《小窗幽记》,一边觥筹交错,尽情畅饮,一边
仰望星空,寻我心中的那一颗星。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另类。
在那漫长的被困惑、孤独和焦灼搅拌的日子里,我翻烂了几本《小窗幽记》。我曾在日
记中这样写道:眉公,我之爱你,恰如爱我自己。感谢有你相伴,始终如一。
去年的6月25日,吴冠中老先生逝世时,我正在写《溯源》第一部的最后一章“末世悲
歌”。得知先生离世的消息,我的心倏地疼痛,但我并没有停止写作,只是把悲痛融进
了小说里。我似乎已经习惯了,用沉默为我所敬仰的人送行。
听说吴老的名号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真正读吴老并逐渐地了解并深爱上他,是在
2002年的年初。后来,我在一篇文中写道, “读吴老的书,确实犹如 走进了生命的《
清明上河图》。我在观瞻吴老思想感情的成长、变化和发展的同时,也重温了自己的生
命历程,反复思量我的生命中有几许精彩又能有几多永恒。读 吴老的过程,是从仰慕
到了解、到理解、到敬重的过程。读罢吴老的书,不禁心生惭愧。如果吴老如他所说的
辜负了丹青,我辜负了什么呢?该不是整个生命吧”, “曾经读过许多书,曾经读过
许多人,这是第一次如此这般用心地思考过。惭愧,以前读鲁迅先生的书和鲁迅先生的
人时,我的脑子是冰坨吗”,“也许我将步入中 年,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知所以的轻狂
之徒,也许是吴老的人格魅力将霸气十足的我给征服了。总之,读吴老时我始终在整理
自己,仿如对着明镜,时而发现自身存在 的瑕疵,时而看到藏匿在灵魂深处的小”,
“我终于懂得,无论做事业还是做人,都要勇于去除糟粕,提炼精华。只有这样才能离
成功更近一步,才能够让心更清 透,让人生更精彩,让生命更具魅力。别人的生活,
别人的人生,别人的世界,永远都是我们眼中的风景,是我们心中的故事。我们应该勇
于开拓自己的人生,让生 命瑰丽厚重。我们要好好把握自己、忠于本性、珍惜所有的
际遇,不可辜负了此生”。
其实,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楚,我是因为喜欢书画才挚爱吴老,还是因了挚爱吴老才更加
喜欢书画。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吴老有生之年开始读他、爱他,并以
之为镜,鉴照自己。
再过几天,国学大师任继愈和季羡林先生离开人世就整整两周年了。想起任继愈和季羡
林先生,我又想起了在一剑的《缅怀》下回复的一段话:
两位先生的过世,让我沉湎许久,连“解析命运”的兴趣也提不起来了。
在此期间,阅读网上一篇篇悼文,看一篇篇有关先生的回忆录和文字,我最大的感叹是
:为什么那么多人叹息先生的离世结束了一个时代,却没有人由心地说我要继承先生的
遗志,我要延着先生踏出的路继续前行?
我没有足够的学识,没有很高的素养,但此时,我的心里真切地回响着一个声音:用生
命中的每一天去追赶和超越前人。或许穷尽了一生也做不到,但这并不影响我为此而努
力一生。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
立在窗前,望洗过的街道,望洗过的花草树木,望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心中渐渐地静净。
吾生有涯,分秒必争;吾生有爱,大爱无形。
——2011年7月1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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