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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 说强5， 不能不说南昌洪都。
一九五一年四月，兔子党颁布了《关于航空工业建设的决定》在国家重工业部设立第四
局，即航空工业局，下大的决心来发展航空工业。为此决定拿出60亿斤小米，在3～5年
内建设航空工业。当时确定军工的重点是航空工业和优先发展航空工业的国防工业发展
方针。为建设一个强大的航空工业，国家采取了一系列重大措施。从这年开始，集中建
设航空工业六大厂。当时航空工业局将80%以上的人员、70%以上的设备和97%的资金，
集中用于六大厂的建设。这六大厂为：洪都机械厂（洪都航空前身）和湘江机器厂；沈
阳的松陵机械厂（沈飞前身）和黎明机械厂（历史上有分厂、总厂之争，没法细讲，大
家见谅。）；哈尔滨的伟建机器厂（哈飞前身）和东安机械厂。简单点说，当时大兔子
的国防策略是导弹工业和航空工业并重。大家记住洪都、沈飞、哈飞是兔子航空工业创
建初期最新建立起来的三个主力飞机修理厂，另外三家企业涉及导弹工业少谈为妙。
此时，位于江东省南昌市南端的洪都机械厂却无比的荒凉，一座八角亭式的厂房；三四
十个工人；30多台破旧的设备，这些设备还很杂乱：有秃子早期进口西方动物们的机械
，也有脚盆鸡遗留下来的机械；一排破旧的机棚；唯一庆幸的是有一条长达1500米的跑
道，不过是碎石路面。
洪都之所以被列为第一梯队，是因为有着其他两家航空企业所未有的优势—人才优势！
历史上，洪都机械厂的前身是秃子建立的“中央南昌飞机制造厂”，巧合的是也是秃子
三大飞机制造厂之一，从设备和规模方面讲当时名列种花家第一。更重要的是，这个企
业为种花家培养了大量的技术人才，嗣后兔子沈飞的开山立派掌门人熊焰就是从这里学
成毕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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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2 【陆孝彭怪物乎？圣人乎？！】
陆孝彭是什么人，兔子航空史怎么写也抹不开这个人，对这个人怎么评价的都有，某喷
子论坛还有骂这个人的，说他好也罢，说他孬也罢，只要写兔子航空史，准有他，躲避
都躲避不了他。
算了，以下内容都是我给大家脑补的，大家千万别当真，也别宣扬，哪一天陆孝彭家属
拿着帖子来告我，我也不会认，反正偶已经声明：偶是脑补出来的内容。
我对陆孝彭的评价有三句话：
首先，陆孝彭是有雕像滴。
有没有雕像，在身后名上有很大的区别，就拿瑞士来说，也不是每一个国王都有雕像。
按照种花家封建迷信，有雕像都死后都成神了。所以有没有雕像，区别确实很大。
就拿兔子航空界来说，熙熙攘攘也折腾了60多年，请问谁有过雕像？徐舜寿有雕像，清
华园里放着呢。屠基达有雕像嘛？哪位搞房地产的网友看过偶的侃贴，没准以后会给他
立一个，现在暂时没有。吴大观有雕像嘛？有！某飞的顾砖有雕像嘛？某飞后代言：顾
砖是谁？
陆孝彭有雕像，还不止一座。洪都厂区有一座雕像。似乎学校也有（这个不确定），但
是可以确定的是，每一个加入洪都的学者都要向陆孝彭的雕像献花。
——这就是洪都精神的传承。
其次，陆孝彭是位正直的人，善于和工人交朋友。
陆孝彭和徐舜寿有着很大的不同，徐舜寿太洋，被誉为长着两个脑袋的才子，58年前西
装革履，嘴里时常还含着一块糖，开完会还很西派地说声：谢谢大家。
陆孝彭不同，他在英美留学时期经常下车间学习工艺制造，回国后在南苑维修厂的时候
就与工人打成一片，嗣后去了601所，也经常和112厂工人在一起商量工艺，到了洪都厂
他不仅将他的飞机设计理念带来，而且将在英美留学时期学到的最新热处理工艺、工段
之间的管理经验等等，换句话说：陆孝彭和工人们很合得来。陆孝彭60多岁的时候，遇
到退休老工人，听说陆佬又准备造飞机，老工人马上要帮忙。
试想一下，文革来临的时候，洪都厂里的造反派都是什么人？还不是那些老八级技工的
徒子徒孙，他们这群造反派敢打陆孝彭？看看车间里师傅的脸色，借他们几个胆子！所
以陆孝彭因为和蔼的性格，喜欢和工人交往的脾气，再加上耿直正义的性格，所以在文
革时期，幸免于难。当然了，也幸亏他当时到了洪都，要是陆孝彭留在沈阳估计也和徐
舜寿一个下场。当年沈阳那地方邪气，410、112厂领导在文革初期是什么结局，呵呵..
...
再次，陆孝彭在文革前是个怪物，文革后也不是圣人。
文革前，陆孝彭性格很扭曲，造成这段扭曲性格的原因是那一段被剪断的罗曼史。大家
都知道陆孝彭留学美国，在麦克唐纳公司实习时期受到歧视，国民政府一怒之下将这批
学子转学到英国。在英国学习期间，陆孝彭恋爱了，对象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牛牛美女，
叫玛格丽特（这名字属于牛牛女孩常用名），实际上西方动物们的种族歧视无处不在，
在牛牛学习期间传来祖国解放的消息。
陆孝彭满怀信心告别女友回国，回国后他母亲知道这一件事情后，极力反对他们的恋爱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这段恋情不得不被割弃。但是陆孝彭却保留着初恋情人的
相片，将这份恋情藏在心底。所以，文革前陆孝彭平时见到女生就脸红，和女同志说话
的时候都不敢抬头，他们两口子出去散步，从来不手拉手，总是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
怎么看陆孝彭就是个怪物。
说文革后，陆孝彭不是圣人。
严格意义上讲，文革后陆孝彭对于洪都是功过难讲，这个话题以后再聊。但是有一点，
可以肯定：陆孝彭是位正直的人，洪都人是有良心的，没有说过陆孝彭的坏话，给他立
了雕像。即使洪都的学子看到我以前《闲侃兔子航空企业》谈到陆孝彭时候，总要说一
句：那是我们的校长——陆孝彭的印记已经印在洪都人的心里，洪都人抱着感恩的心去
看待陆孝彭，给予陆孝彭身后最大的荣誉——这就是洪都的企业文化，妥妥滴比某个白
眼狼企业强100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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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3 陆孝彭是如何来到洪都？
我在补充陆孝彭来洪都那段历史：
1、陆孝彭是洪都借来的人才。
按照中航的宣传，就是洪都冯安国、高镇宁等大牛，软磨硬抢通过航空工业局将陆孝彭
借到洪都玩强5，谁也没有想到一借就是近十年，陆孝彭最终在洪都扎下跟。
2、陆孝彭是带着项目来洪都。
实际上在强5项目之前，兔子就设想：利用米格15改装出一款强击机，随着米格19的引
进，第一设计室进行了两种科研科目，一种是高空高速的东风107，一种是强五雏形的
东风106，这两款设计的飞机，都是从米格19改出来的，当时让陆孝彭选择的项目的时
候，陆孝彭很聪明地选择了东风106项目（即雄鹰320项目）
需要指出一点，当时沈飞已经完成东风106的概念设计，其中要指出的是，东风106原设
想和苏17一样机头进气，是程不时灵机一动提出两侧进气方案，嗣后就成了强5这个样
子。
3、陆孝彭借到洪都，实际上是上级对他的一种保护。
回顾历史的话，今天站在历史高度反思，当年徐舜寿派屠基达带领20个多毛孩子到洪都
，帮助设计初教6，实际上也是对屠基达等人的一种保护。
按照屠基达文献里的原话说(大致意思)，设计完初教6，回到112厂反右活动已经结束了
，有几个人被打成右派判刑。读到这里，大家是否感慨一下：屠基达就那种二货的脾气
，要是赶上反右，是否也躲不过去。51年和屠基达一起到哈飞的另外两个大学生就是在
反右上栽跟头。往事如烟，陆孝彭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他假若不离开沈阳的话，即使
躲避得过反右，也躲不过文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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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4 正直的陆孝彭
大跃进时期，整个航空工业都在冒进，在吹牛，在疯狂。严重脱离实际地干了许多荒唐
事。而此时，已经借调到洪都的陆孝彭，在高镇宁等厂领导的支持下，是不多的保持清
醒头脑的团队，没有盲目地攀高指标，更没有追风头。按部就班地进行飞机详细设计工
作。
陆孝彭这种正直的品质诚然可贵，许多年后他依旧保持着这种品质，那时候航天航空部
领导找到他，要搞出一款装斯贝发动机的强5，直接被陆孝彭否定了.......然后洪都就
看着大秦航空玩飞豹，开始后悔了！但是陆孝彭依旧坚持斯贝发动机不适合作为强击机
的发动机。（这个故事以后讲）
苏联专家的帮助
当年苏联五大飞机设计局参与到援助兔子的工作，很巧合。援助洪都的是苏联安东诺夫
设计局，斯米尔若夫同志作为该局总设计师代表住在洪都，当详细设计完成后，几万张
图纸放在他的面前。
这位毛熊同志有个坏喜欢，看图纸的时候喜欢站着看，一站就是10多天，审查完图纸后
，开诚布公地与兔子同志谈，看完图纸我睡不着觉啊，接着将许多问题一一指出，在这
个过程中将设计工作的思路也传授给洪都年轻的设计师们。
许多年后，高镇宁调入大秦航空，任命为飞豹设计总师时候，面临飞豹许许多多设计中
的问题，在飞豹第一次下马时，大胆地进行飞豹方案调整，为飞豹最后定型打下了基础。
尽管高镇宁任飞豹总师的时间很短，虽然他被调部里工作，但是飞豹方案调整起到的作
用是无法估量的。
我们从高镇宁对飞豹方案调整的做法上，似乎又看到了几十年前，斯米尔若夫同志在教
导洪都年轻设计师时的情景。历史总是在重复中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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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5 58年大跃进时期，洪都人怀着那一丝矜持，不盲目攀比，不吹，不拍，一步一个脚印地
研发强5。经过设计方案调整，嗣后在模型吹风时发现纵向不安定现象，再次修改设计。
看看《起风了》里面的情节，当年日本人研制0战的条件都比洪都好，整个洪都飞机设
计室只有一个手摇计算器，每个年轻设计员都是无偿加班，吃住在设计室，日以继夜拼
命地干，大多数数据是靠着借来的一群算账先生打算盘计算出来的。据说当年设计室里
开始算盘阵，在某种角度上看老祖宗确实给咱们留下一些好东西。
设计师们熬了多长时间，后来洪都文献显示，他们一口气干了70多天，重新发图完毕，
也就是在1960年5月1日，之前第二次发图二万张，做出260份强度计算。
当年，五一节过后，强5进入试制阶段，在大型设备不全的时候，洪都自筹资金改造设
备，建立大量实验室，比如：火箭座椅弹射试验室、起落架实验室等.....到了年底的
时候，强5的试制已经完成80.5%
到了1961年1月，突然传来消息，暂停强5项目。突然起来的风暴一下将陆孝彭打晕了。
突如其来的打击
航空行业为什么突然进行整顿？事情起因是什么？还不是沾了沈飞的光。
中航集团文献里，经常讲59年沈飞就仿制出米格19了，历史真是那样吗？沈飞59年确实
造出米格19了，而且看着米格19原版机太落后了，心满自足之余，还大改特改了一番，
总之某飞是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结果呢？结果全是一堆垃圾，空军就不要！
到了60年11月，兼任国防工委主任的贺帅来某飞巡视，老帅亲眼目睹厂区停放几百架存
在严重质量问题，不能出厂的歼6，看着进口的航空特种材料扔在地上生锈，更有意思
的是：某飞的职工都拿着明晃晃的饭盒，一问原来是用航空材料冲压出来的。贺帅当即
大怒，扯着嗓子骂娘，“老百姓省吃省喝，靠着一点点贡献进口的材料让你们这样浪费
。三年不出成果，没有向军方缴纳一架战机不说，还TMD是败家子.......”
总之贺龙元帅骂的很难听，关于沈飞领导汇报说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贺帅再次勃然
大怒，什么胜利？！你们这种胜利越少越好！贺龙扭头就走.....
接着贺龙巡视了成飞，贺龙这次没有生气，心平气和地与成飞当时厂长、总设计师商量
，你们盖的厂房能用吗？
当时厂长红着脸解释，我们要大跃进，追进度，要解放思想.....
后面内容，不给大家侃了，（我是懒人，谁不知道去百度好了，）
结果就是一番商量，132厂（成飞前身）开始扒厂房，重新盖房子。然后前几年汶川大
地震，成飞人开始感谢贺龙元帅了！
大跃进的后果，经过3年发酵终于爆发了，为此68月12月国防工委在北京开会，开了将
近一个月，还是三级干部会议。这一点不得不佩服贺龙，顶着大跃进的政治风暴，说实
话，办实事，整个会议就是一个中心思想：整顿航空行业。
对沈飞的决定就是一刀切，3年搞的胜利全部作废，从头一点点学。
对于洪都的决定就是，把初教6搞好再说，别贪多嚼不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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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6 为什么工委要让洪都集中力量解决初教6的问题，换句话说：洪都能够解决好初教6的问
题吗？
解决不了！因为初教6存在的根部问题是发动机的问题！兔子的航空飞机设计单位管理
不到发动机企业。说沈飞歼31改涡扇15发动机帖子的网友，本身就是外行，这样的帖子
，大家当笑话看好了。
飞机初级设计阶段就必须对航空发动机进行选择。当时屠基达选的是什么发动机，捷克
一款活塞发动机，结果这款发动机还没有制造出来，用屠基达的话说，”上了洋人广告
的当“。怎么办，换发动机吧，凑合着临时换了一种活塞发动机（我记不清型号了。）
结果呢又出问题了。
初教6是代替雅克18（初教5）的机型，试飞人员依旧按照雅克18使用习惯操作。雅克18
可以说是一款优秀的初级教练机，只要有块空地就能降落，不需要专门的跑道。试飞人
员按照雅克18的使用习惯将初教6在草坪上起降，结果杂草屑进入到活塞发动机中，造
成一级事故，影响极其恶略。
初教6什么时候成熟？62年，活塞6发动机仿制成功，初教6才算成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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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7 虽然上级下达了暂停强5的指示，但是洪都还在坚持，具体的做法就是强5试制领导小组
被撤销，主要力量转移，原定的三架强5试制机，减少到1架。但是依旧保留了强5试制
的设计、工艺、生产、检查人员，他们集中起来继续推进强5的工作。
一直到了7月份，国防工业委员会开会决定，取消洪都自行设计强5工作，是否继续试制
，等半年再决定。可谁想到到年底，上级下达的生产计划中不再出现“雄鹰320的字样
，强5试制任务彻底停止了。
试制厂房一下冷清起来，铆钉人员全部被抽调走。搬来厂领导还对陆孝彭保密，几天后
无法保密的情况下，高镇宁、冯安国等人找到陆孝彭深谈，在那间无人的车间里，几个
人踌躇半天总算把实话说了。据洪都某人回忆的文献看，当时陆孝彭就呆滞了，一连几
天不笑不说，沉默寡言，闷在家里。然后，大家看到他上班了，独自趴在制图桌上，又
算又画。
厂领导趴那里一看，原来陆孝彭在独自修改强5的图纸。那一刻，所有人鼻子都酸酸的。
面临强5项目无声无息地熄灭，试制造队伍不甘心，由陆孝彭操笔，众人联名，写下万
言书，请求上级批准继续试制。
对于陆孝彭的万言书，洪都厂领导层据说开了一个秘密会议，除了少数不表态的外，大
多数都支持陆孝彭将强5继续搞下来，尤其当时高镇宁、冯旭的态度极其坚决。我们想
想一下，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一间办公室里，弥漫氤氲的烟雾，与会的每一个人都将
目标锁住当时的一把手：冯安国同志。
此时，这位厂长做出一个冒着政治风险的决定，强5试制工作要搞下去，要秘密地搞，
像地下活动那样搞。美其名曰：见缝插针。
从此拉开了14个人研制我国超音速喷气式强击机的传奇历史序幕！
加上陆孝彭，总共14个人开始试制强5？一个今天听起来都觉得是神话的故事，就发生
在60年的洪都。嗣后这一创举成为洪都精神时代鼓励着洪都人，几十年后，同样在厂区
夜灯下发愁忧虑的总师，在绝望之中，他想到了陆孝彭14个人试制强5的经历，于是他
咬着牙挺过去了，这个人就是K8总师石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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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8 陆孝彭兼任为试制车间副主任，（谁让他不是党员呢。）工厂各个科室都不在参与这项
工作，除了少数指派人员，设计室只是在不影响主要工作情况下，对外不公开地进行一
些计算和设计工作。
当年除了陆孝彭，参加试制组的其他13个人，里面有技术员、工人，每一个人都抱着奉
献的精神参加试制组。就拿工人来说吧 ，假若在其他岗位上打铆，每个月多几斤粮食
补助，多几块钱补助。（体力劳动），加入试制组后，什么也没有。对个人来说，当然
是吃亏滴。按照他们当时的话说，属于三无人员——无加班费、无加班饭、无补助。
即使如此，这十四个人还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人手不够用！不得已，陆孝彭一边培训工
人，技术人员一边又向工人学习手艺，大家一起工作。几个技术人员挽着袖子和技工一
起打铆，抬东西。
谁成想到当年陆孝彭亲自拉架子车，带着大家搬运零件。这样一干就是2年，强5原型机
，渐见雏形。
1962年11月上级领导到洪都检察 检察工作的时候， 发现这一架强5大吃一惊， 经过洪
都的一番解释，几位巡视的领导当天就上报贺帅、聂帅、空军司令刘亚楼大将。木已成
舟，接下来经过一番商量。
本来空军就有要强击机的愿望，只是担心强5是否满足空军的技术要求，于是决定将强5
实验计算结果和空军技术指标进行对比，最后再做出决定。同时，强5静力实验经费与
风洞实验经费都由六院负责。
消息传来，迅速引起强烈反响.....强5项目似乎看到出头之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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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9 谈到强5出生之事，只有一个字——难。60年代出生的战机来讲，没有一架比强5过程更
艰。90年代就不好说了，当时空军有了更多的选择，中航不给力可以买嘛！似乎当时空
军也不想再受中航的气，所以才有宋文骢那句：试飞不易，定型更难。60年代呢？兔子
的客机、运输机都能买到，唯独歼击机、轰炸机没有地方买。
前面我说过那段历史，62年前后空军已经快到无飞机可用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强5
是洪都自己攒出来的，空军捡个便宜，当然愿意了。即使如此，空军也没有吐口，而是
以选择的方式，先对比一下看看再说。
那就先检验吧，检验也需要一个过程，先完成30多项实验，到了63年10月开始静力实验
。（几乎用了一年时间实验）当年1号机是进行静力实验的，（飞豹之后是2号机），当
年进行静力实 验的办法很原始，简单点地说：就是拉扯。立几个柱子，依靠拉力来检
验飞机的过载能力。这种办法实际上和二战前，机翼挂沙袋的办法一脉相承。
为此，洪都建立好实验场所，实验当天，空军副司令曹里怀等大员来洪都坐镇，结果静
力试验加载到85%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实验现场山崩地裂一般，接着尘土飞扬。完
了，强5静力试验失败了。
当即，陆孝彭就懵了，全场人吃惊地看着现场，观看的领导们沉默无语，怅然若失地离
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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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0 强5静力试验不过关，为什么？依据强度计算不应该啊！难道自己算错了？
接着就是开会，一群人发表意见， 哪个单位都有喷子，尤其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
无脑喷就格外有号召力。有人质疑强5的设计问题，有人怀疑苏联专家使坏了，还有人
质疑强度计算有问题（这个似乎比较专业），还有心术不正的将这个事情 上升到政治
事件——人生百态啊。关键时候，陆孝彭没有迷茫，坚信设计、计算没有问题。可喜的
是：高镇宁、冯安国等领导支持他。
于是，接着开会呗，这时副主管设计师陈正庆的一句话引起来陆孝彭的注意，他说：我
看机身断裂之前，机身腹部的钢索先断。
陆孝彭脑海里突然 一激灵，也许.......
确实是钢索的问题，但是《中国强5发 展史》里却没有说清楚具体情况。实验前，少了
一根16毫米的钢索，不得已用两根8毫米钢索代替，理论上两根8毫米钢索强度应该可以
代替一根16毫米钢索。
但是理论和实际总是脱离滴，不是理论有问题，而是这两根钢索有问题。用中航出的书
上的话：大家很快找到那两根断钢索，发现钢索本身编织就有问题，断头处如同烂麻绳
头。经过检测计算，钢索拉力在80%的时候断裂，直接造成飞机前后失衡，飞机腰部的
承受力已经远远超过100%。
那天事故分析结果出来后，已经是晚上9点，厂领导带着陆孝彭到厂内招待所向曹里怀
副司令回报，听完汇报，看着一脸紧张，忐忑不安的洪都众人，曹里怀平静地说，“科
学实验嘛，有成功有失败，并承若02、03号机与米格19相同的部件，由空军提供。
——这次，空军的支持确实很重要。嗣后与空军对强5的责难相比似乎难以理解。其实
很好理解：1、64年空军没机可用，63年那会谁也不敢肯定64年歼6就能成功。2、大家
要是有空翻一下《吴法宪回忆录》以前网上有，现在不好说了。其实还是那句话：有人
的地方就有江湖。在那段特殊时期，有人反对的事情，就会有人支持，这个道理反之也
成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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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1 65年5月，强5进入试飞阶段，把众人护送到樟树基地。当时所有试飞的机型都要搞预起
飞。什么是预起飞？就是飞机在跑道上高速滑行，然后腾空1米左右，然后立即着陆。
主要是当时空洞技术不行，大家都不放心，搞预备起飞以便观察飞机留空状态。
现在还 执行预起飞吗？也算执行，也算不执行。大家看到黄皮飞机在场地，开始一般
都跑圈，接着呢？提高速度模拟起飞观察起落架的反应，但是一般都不会离地飞行。（
不一定对啊！个人观点。）
偏偏樟树基地跑道不够，假若进行预起飞的话，肯定就会冲出跑道。几经商量，决定不
搞预起飞。曹里怀副司令拍板了，不搞预起飞，就多滑行几次吧，后世飞机跑圈运动正
式开始了..
首飞定在六月四日，也不知道是谁定的日子，估计也没有看黄历，反正从历史上看这一
天就不是什么好日子。看着乌云压顶，现场指挥员随口说了一声不飞了。
这句话捅了马蜂窝，观礼的曹里怀副司令，一口气跑到指挥塔，开口就骂，足足骂了20
分钟，现场指挥站那里老实听着，但是还坚持意见：坚决不能飞。
曹里怀副司令坚决要飞，现场指挥坚决不要飞，两边僵持着，最后让试飞员拿主意。
试飞员叫拓凤鸣，是彝族人（不一定对啊，民族记不清了。 反正不是汉族）当即表示
，不让领导作难，我就飞吧。
强5就在这种氛围中，一飞冲天，刚上天转到第二圈，下雨了！雨水越下越大，6月间的
雨能小吗？ 调整机头降落。再转一圈降落。
降落的时候，雷雨交加，雨滴打在风挡上模糊一片，几乎看不清跑道位置，靠着过硬的
本领，拓凤鸣将战机安全降落。按照惯例，降落后有空勤人员搬梯子，将飞机搀扶下来
。不过这次没有，战机降落后。飞行员就在驾驶室躲雨。
因为飞机首次试飞加油料都很少，不可能进行转场。所以后来试飞员拓凤鸣说，那次要
是晚半分钟，我就下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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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2 飞机研制工作如同盖楼一样，试飞成功只能算是楼房封顶 ，只完成工作量的50%。事实
确实如此，任何一个新型号战机，其试飞阶段就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从航空
史上来看：试飞七八年的项目比比皆是。
65年6月4日，强5首次试飞，接着进入8个月的第一阶段试飞期，在此期间陆孝彭就住在
樟树基地，洪都上下建立起保障队伍，送人员、送零件、送设备，毕业时还出动了运5
飞机。这个好理解：洪都320厂就是造运5的，没准他们人员还配750偏三轮摩托呢，那
是人家的产品。
试飞阶段基本上比较顺利，毕竟是在米格19身上改的，估计液压系统、起落架系统都是
成熟产品，到了8月份强5突破声障也很顺利。到了9月份开始空中打靶的时候出事了。
当时强5左右机炮速射4发炮弹，左发动机停机了，右发动机喘震，飞机像一块铁砣似得
向下掉。飞机下降3000米后，左边发动机重新启动成功，飞机下降速度减缓，但依旧下
降。
指挥塔上的现场指挥还是那位和副司令顶嘴的主，这时候全身是汗，鼓励试飞员再实验
一把，又下降了500米，右边发动机总算正常。
嗣后，战机降落后，一群人围着找原因，原来是8000米高空本来空气就稀薄，机炮又设
立在机头，开火后烟尘吸进发动机，造成空中停车。原因找到了，那就改吧，先将机炮
移到飞机翼根处，然后在机炮上加装消烟装置。随后强5机炮就改成这种设计，一直到
79年以后。
大家发现没有兔子歼7机炮一般设置在哪个位置？巴基斯坦歼7的机炮又设置在哪个位置
，其实很机炮设置在那里，也是有传统习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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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3 65年底，强5完成初步设计定型，对发现的问题，以及部队提出的意见，通过反馈后，
强5进入改进阶段。这个阶段是从65年-69年，期间发生过很多故事。
兔子每一款飞机背后都有一位领导的支持，就如同我们写单位年度总结一样，第一条一
定是领导支持。比如：运10身后是那个姓王的小子，飞豹身后是王震老爷子，连斯贝发
动机身后都有一个领导站着。算来算去，也就是歼7M身后没什么领导，谁让屠基达是个
二货呢。
强5身后是在支持？叶帅。简单地说，叶帅对陆孝彭的印象不错，陆孝彭对叶帅的感情
也不错，叶帅死后，陆孝彭还作诗一首怀念叶帅。
66年3月，强5试验机02号机进京汇报表演。国防工科委、三机部等人观看了强5表演，
表演结束后，大家问陆孝彭，“你下一架预备设计什么飞机？”
陆孝彭回答，“准备再设计一架强击机。”（几十年后的结局，大家都是知道滴）
几天后，天气晴朗，陆孝彭突然接到通知，中央首长要来看飞机。不久一长串黑色轿车
队来到南苑机场，当时军委副主席叶帅下来与大家握手，与陆孝彭握手的时候，能叫出
他的名字，还回忆出当年初教1试飞的时候的情景。
陆孝彭大吃一惊，也很激动，“首长记性真好。”
叶帅让陆孝彭坐在他身边一起观看强5飞行表演，飞行表演后，叶帅围着飞机转了两圈，
又看了看驾驶舱，例行公事地发表讲话，这次讲话基本上给强5颁发了准生证。叶帅说
了什么话？大致内容如下：
这架飞机要不要，有过争议，即使今天仍然有很多同志提出不要！今天大家观看了表演
，我认为这架飞机还是要，这是我们自己设计出来的飞机，是好的，你们是成功的（指
洪都320厂）现在发现的问题，可以改进解决，改进是你们的！
临走前叶帅再次说，“你们把飞机搞出来，谢谢你们，各军区同志谢谢你们。
嗣后叶帅拍板，强5先生产出来10架，空军小规模列装使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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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4 66年4月，强5进入西安阎良试飞。此时，陆孝彭在干什么？六院组织了一个走访组，正
下基层走访前线部队呢。突然接到消息，强5低空性能飞不出来。这还了得，陆孝彭当
即赶赴西安阎良基地。
此时，阎良基地谁当家，沈飞祖师爷熊焰。试飞强5飞机的是空1师，王牌部队啊，开歼
击机的部队玩强击机本身就是强人所难。当时谁见过歼击机飞到500米以下低空的？（
现在不好说，当时是玩高空高速。）
飞机员犹豫啊，66年啊！什么日子，工厂质量能好吗？偏偏出邪门了，洪都的质量就是
好，陆孝彭拍着胸脯打包票，飞机没有问题。结果300米低空性能飞出了。再朝下面他
们就不敢飞了。
问题反应到空军总部，领导思绪了一阵，按现在的话说，发现这是体质问题，妥妥的体
质问题。于是试飞部队从一线作战部队手里收回，专门组织了试飞组进行试飞。谁是现
场指挥？还是和副司令顶嘴的主，反正副司令算是记住他了。
扯句闲话：强5最佳低空性能是巴基斯坦飞行员飞出来的，某次巴基斯坦阅兵，该国飞
行员低空80米倒扣飞机通过阅兵场，该国空军司令指着强5飞机对中国大使说，”这是
你们的骄傲，也是我们的骄傲。"
——这句话怎么解读》？飞机肯定是洪都的骄傲了，飞机技术是谁的骄傲？
到了66年10月1日，陆孝彭接到通知，受邀天安门观礼。陆孝彭站在观礼台的那一刻，
谁能想到一场风波正等着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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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5 陆孝彭主要是历史问题，比如：他加入过国民党，去过英美国家，造反派们估计也没有
什么文化，审问了几天也抓不到重点。那就抄家吧，看看他家里有什么？抄家出问题了
，陆孝彭有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过去的情书，还有初恋情人的照片。
——我都纳闷了，陆孝彭老婆就那么贤惠？也不管管，换个 女人早让老公把初恋情人
的东西烧了。总之，陆孝彭老婆贤惠。
这还了得，妥妥的里通外国，再一琢磨，陆孝彭家里还有一台大收音机。过去的收音机
都很大，电子管焊接的东西不会小了。造反派们虽然没有文化，但是电影还是看过，知
道收音机可以改装电台。于是就要上纲上线了！马上怀疑静力实验那根钢索是不是陆孝
彭搞的鬼。
这个大案要通天滴，通天到江东省革委会主任手里，此人叫“程世清”。这个人啊，小
人也！空军司令吴法宪是不是小人？不是！李作鹏是不是小人？也不是！吴法宪、李作
鹏豪杰也！不谈历史的是非，谈起吴胖子、李作鹏的人品，谁不赞一声爷们！
同是四野的部下，程世清绝对是个小人。为了歌颂林帅，偷了朱德的扁担。太祖稍微对
林帅有一丝不满，这小人马上倒打一耙。人品欠佳啊！陆孝彭的事情到他手里能有好，
马上从反动权威，走不改悔的走资派变成敌特分子，有可能是美国特务，也可能是英国
特务，更有可能是双料特务。大家猜想一下，这个夯货拿着英国小美女的照片，想想自
己的黄脸婆，那个气啊，陆孝彭你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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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6 事情反应到周相那里，周相在68年可是摔过茶杯滴（冶金专家被整死）陆孝彭这种事情
在当时不是个案，周相马上与程世清打招呼。程世清很疑惑，陆孝彭到底是什么人？马
上将档案调过来，看看，研究一下，人就不要动了。
嗣后，程世清到北京开会，周相又与他深谈，感动啊！总算巴结上领导了。程世清坐火
车回江东就把陆孝彭放了。
68年6月强5飞机试飞组完成试飞科目，写出试飞报告。周相亲阅，批示由空军、三机部
、总参、总政、总后、国防工科委参加的关于强5飞机试飞情况汇报会。会议由曹怀里
、常乾坤（73年就死了，土共最早的一批飞行员）两位副司令主持。
会议议程很有时代特色，估计都要擎起小红本，喊两句口号，传达一下最新指示什么的
，总之很热闹。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更热闹。
进入讨论时间的时候，会议上很快有种声音，指出强5飞机性能太差，根本不适合打仗
，不要再搞了，为国家省点钱吧。
然后马上出来反驳声音，强5是有问题，但是没有飞机啊，国外买不来了，还得继续搞
下去，即使是垃圾也要搞，但是眼前的问题是工厂秩序混乱，这种飞机什么时候能搞出
来。
以上两种提法，被试飞组成员坚决反对，空军派的强5试飞员是杨国祥，强5性能指标都
是他飞出了的，本来就是少数民族人，性格耿直，说话也呛。杨国祥以党票做保证：强
5试飞证明，有很大的优越性。其主要方面在：强5飞机的起飞着陆性能比歼6好，飞机
员人机界面比较好，容易被飞行员掌握；中高空稳定性好、操作性好，升限接近歼6，
低空的最大平飞允许速度比歼6还大一些；低空飞行稳定性能好，速度大，视界比歼6宽
广，可以在低空、超低空袭击目标，是一种比较理想的强击机.....强5是我国设计的超
音速飞机，基本性能是好的，我们不能轻易否定，存在的问题是有毛病，不改进，飞机
是不适合作战的，我们生产飞机是为了打仗，为国家负责，对战争负责，不适合的飞机
坚决不能要。但是存在的问题是可以改进的，经过努力，改进的飞机性能基本上可以达
到世界比较先进的水平。
杨国祥的发言基本上在会上定了调子，接着会议讨论强5需要改进的5条意见，当时洪都
已经乱了，没有人领导，谁负责改进强5呢？空军接手了，那个时代军管也是特色，让
谁去负责洪都呢？杨国祥你提出的意见，你就去洪都干吧！你当组长，再给你配个副职
，然后加个秘书，去洪都当厂长吧！
杨国祥这个人最后官拜少将，兔子的少将多了去了，但是扔过氢弹的少将就这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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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7 话说杨国祥当了组长，跑到洪都320厂呼风唤雨，拉着虎皮当大旗，先是将配套企业拉
在一起开会，传达了186、周相的最高指示，把与会的人员搞得群情激奋拍着胸脯完成
政治任务。接着回过头在全厂走访群众、技术人员，还搞出三天一个碰头会，一周一个
研究会，半月一个讲评会，改进技术，抓质量工作就轰轰烈烈搞出来了。嗣后强5与69
年改进成功，符合空军的技术指标，被批准服役。
这也创造兔子航空历史上的一个奇迹，飞行员管理飞机厂的奇迹，回看那段历史，杨国
祥的工作方法诚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起到决定作用的还是广大人民群众，那时候
我们叫集体主意精神，现在不提倡了，被老外学去，换个名次——团队精神！
没有洪都团队的奉献，没有中航配套工业人员的无私支援，强5改进任务没有那么顺利
搞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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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8 周相第一次与程世清打完招呼，陆孝彭就没挨体罚，被关在小黑屋里写自白书吧，按照
红小兵们的话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自绝于人民。”
一张桌子，一沓稿纸， 看着孩子送饭在外面挨冻，陆孝彭痛哭一场，在当时陆孝彭肯
定做出最坏打算，这个世界唯一让他留恋的就是强5项目。
在试飞过程中，强5发现的问题，他也看在眼里，趴在桌子上用那一沓写自白书的稿纸
，将强5改进意见，整个设计思路都写下来，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满满地写完稿纸，
字里行间中充满了对强5的挂念。
69年正式向空军交付强5后，部队在使用过程中发现：强5在上升拐弯时飞机有抖动的
感觉。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第一批交付的强5就没有这个毛病。
我给大家脑补个原因：生产工艺品与大规模生产工业品的区别。只生产10架的时候，可
以静修细琢，品质当然有保障。当大规模生产的时候，就出问题了，前面说了米格19的
工艺没有买，工艺定型靠大家琢磨，再加上没有更新生产设备，生产卡瓶颈的事情就会
发生。
强5发生的问题，传回洪都后，洪都很重视专门技术攻关。生产工艺达不到就改进设计
；另外在工艺上采取一些措施，基本上解决了这项问题。
到了70年，空军正司令吴法宪说话了，还派出专机去接洪都厂领导、陆孝彭进京汇报飞
机抖动的问题。（兔子各兵种里就空军牛，出门有专机坐。）当时空军内部的事情就是
很微妙，头天向副司令常乾坤汇报说明了问题。第二天，空军司令吴法宪声色俱厉地批
评洪都，质问为什么交付有问题的飞机，飞机抖动那么厉害能打仗吗？大有强5非停产
之势。
洪都人马上极力澄清，说明飞机抖动的原因，重要的是这个问题解决了，吴法宪无言以
对，会议进入僵持之中。接下来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吴法宪也顾不上洪都了，自己
额屁股都擦不净了。于是强5在70年再逃一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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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19 69年强5定型，交付空军后，是否就算修成正果了？！
其实不是，强5列装后也是问题多多，各种各样的毛病在使用过程中都暴露出来。与此
同时，某飞的歼6在使用过程中也是这个毛病。强5之所以小毛病多，是有多方面原因：
（一）江东省革委会的瞎指挥
前面说了江东省革委会主任是谁？程世清，一个小人而已。此人怎么混上位的？和《亮
剑》里李云龙的做的事情很像。文革开始后，江东省武斗，两派斗争的很厉害，程世清
是四野老人，有军方背景，指挥部队制止了武斗。与李云龙做法不同的是，这小子支左
，迅速打垮保皇派，维持了江东省的稳定，所以混上了江东省封疆大吏。
任何人都理想，比如：四人帮王洪文的理想就是造大飞机，辛辛苦造运10，为了保护知
识分子，还想办法让各个小组的组长由三代红的工人担当，真要出现问题也扯不上政治
问题。所以说王洪文的志向很大，左派的志向妥妥的比右派高。
当然了小人的理想就比较小，程世清的理想是造拖拉机。出身贫苦啊，当年借地主的牛
受了气，今天主政江东一定要造福人民。瞧拖拉机的力气比牛大，犁地有力，这样可以
深耕，土地里的粮食就会多产。瞧：当时小人的人品都比某个时期让人民忍受阵痛的某
位高官强的多。
整个江东省算来算去，也就洪都有技术实力，更重要的是有技术工人。这就好办了，程
世清深思熟虑后下了一个命令——支工。时间久远，这个词什么含义，没法扒拉资料，
我估摸就是支持全省工业的意思——看我又脑补了，又贩卖私活了。
洪都88个技术干部、技术设计人员被下放到各县农技站，其中就有嗣后K8总师石屏（以
后讲他造拖拉机的事情。）更要命的是技术工人的互相调动，一批技术能力强的技工被
派到各地。似乎洪都工人不够用了，怎么办？好办！退伍军人给洪都拨付一批，再从各
县市招收一批青工，然后......
（二）突如其来的战争
没有然后了，洪都生产能力、产品质量就下降的厉害。雪上加霜的事情恰恰在这个时候
发生了，珍宝岛开打。兔子VS毛熊，全世界都将目光投向这里，兔子口号喊得惊天动力
，其实心里也怕，所有军工企业尽其所能生产产品。那时候，所有三线厂都一样，后勤
的炊事员都要在一线劳动，洪都做的更绝，子弟学校全部停课，老婆、孩子全上阵，整
个一个人海战术，全速生产强5。
当年初教6可是挂40火箭筒准备对付毛熊的钢铁洪流。可想而知当年对强5攻击机需求量
是多么大。不过这种仓促上阵，只讲数量不讲究质量的做法，也为嗣后强5拉条挂账，
解决质量问题的事情买下了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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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20 （三）沉重的步伐
王南寿写过《沉重的翅膀》看得人心酸， 飞机设计工作虽然光荣，但是也很艰难，整
本书就是一个飞不起来的无奈。实际上60-80年代航空人最难受的不是设计能力，而是
制造能力——工艺水平、技术加工能力等等这才是最难的。
强5的设计定型后，用了多少年才成熟？反过来问：歼6、歼7在什么时候才成熟？假若
翻看历史的话，你会大吃一惊，这些战机基本上都是在70年代末期才成熟。这是一个巧
合吗？不是吧，这里面有历史政治因素影响，更主要的是兔子航空企业经历了生产工艺
水平日臻完善的一个过程。
60年代兔子航空企业里面生产工艺水平最高的是哪个企业，毫不夸张地说是：共和国长
子哈飞，看看今天的西飞就能找到当年哈飞的影子，64年哈飞动手试制轰5，那才叫：
厚积爆发，挥洒自如，一气呵成，轰5与伊尔28相比变化超过40%完全是一款新型的机种。
更重要的是轰5试制过程中使用某些西方工艺，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大家不要觉得奇怪
，据传文革前西方动物们航空行业的公开文献、杂志，演讲稿，兔子每一期都积攒，通
过研究这些大量的文献琢磨自己想要的东西。轰5是成功的，其设计总师嗣后成为中航
技老大，（可能记错了，也许是工艺总师，时间长了记不清啦。）专心搞引进技术、出
口飞机事项。
歼6、强5当年工艺生产水平怎么样？不怎么样！有个公认的说法：歼6列装后，兔子用
了10年的时候才吃透了米格19，日臻完善，达到尽善尽美地步的时候也该退役了。强5
和歼6一样，都是米格19一根藤子上结出的果，同样的工艺制造要求，同样的工艺手段
，同样的难题。
歼7也一样，到了70年代末期（78年）歼7（2）出来后才算成熟，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是受生产能力制约。如何被制约？大家就众口纷纭了。算了，时间关系，
一会偶还要看关键时刻呢，耽搁时间久了，看不完，老婆就关路由器了。所以还是我给
大家脑补几个原因吧。
中航经常宣传：我们工业底子薄，科技基础差，经过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终于研究出某
飞机，瞧印度都玩不出来。以前这么宣传，现在某飞也是这么宣传。现在的话题就不说
了，说了人家又说我是专门黑，还拿着黑钱。咱们说过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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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85 | 21 工业体系建立需要时间。
一个国家的工业体系的建立需要多长时间，斯大林用了20多年，太祖爷也用了20多年，
从一五计划开始，到了74年基本上是健全工业体系了，所以才有大轰、大客机、大运输
机一起搞，所以我说那段时间是兔子航空史上最辉煌的时期。
工业体系与航空工业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扯吗——我先替喷子们说了，省的他们耽搁时
间。航空工业是个综合性很强的工业，比如受到重工的影响。打个比方：建国初期，苏
联就将里2运输机技术资料送给兔子，兔子为什么不造。在生活困难时期，61年外汇极
其紧张的情况下，大家都知道买了一批米格21的组件和技术图纸。但是大家不知道，61
年兔子花的最大的一笔钱是购买了20多架次里2飞机，61年为什么买里2运输机，为了上
西藏高原。62年中印自卫反击爆发，这批里2运输机起到不可估量的价值。
二战前的飞机，兔子依旧造不出来，卡在哪里？卡在重工，万吨液压机。歼6、强5呢？
也存在重工卡脖子的原因（还有别的原因），米格19的元宝式的接头是毛熊万吨水压机
锻造出来的，58年让兔子自力更生，国产配件100%仿制米格19，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图纸
，改设计。不是沈飞的人坏，我要处在那个地步，我也会考虑这种选择，当然还有一种
选择就是：类似洪都的做法，不搞100%的国产活，引进一些核心部件。当时这种做法也
很普遍，中苏关系破裂前，中国实际上也很开放，从东欧、苏联引进不少好东西。连初
教6最初的发动机就是选捷克的产品。中苏关系破裂后，兔子就是想开放也找不到人开
放了，所以混得比较悲催，最后找到非洲，依靠出口非洲工业品，换原材料的办法，完
成工业化进程。
60年代中期我们才玩出万吨液压设备，之前呢？使用日本二战时期的千吨液压设备，可
怜吧！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其他化工、航电、冶金，哪项木板短一点，都要流水。贺龙
一刀切之后，也就是到64年重工具备条件后，歼6才出成品。
2、还是沈飞的罪！
仿制米格19时候，只买图纸，不买工艺文件，这绝对是短视，对兔子航空事业影响极其
深远。话又说回来，就算沈飞当时购买工艺文件，拿着文件照葫芦画瓢也需要N年琢磨
的，更何况不买工艺文件。不相信，给大家举个例子，纪录片《大国重器》最后，说某
企业开始锻造航空发动机涡轮（就是无锡透平厂）砸进去几千万了，还在研究。
按照咱们大家的想法，不就是液压设备嘛，规定一定的压力，“哐”来一下就成了。没
有那么简单，里面水深着呢，温度、液压液、真空条件、添加剂等等，让你想都想不到
的因素。当年引进牛牛家斯贝发动机的时候，我们液压能力水平达不到标，才造成引进
了设备、技术，却无毛料生产。按照我的想法，某公还是量不够，既然培训了上千人员
，购买了一批最新设备，花钱5亿英镑，不妨再花5亿英镑，连牛牛重工设备、标准也买
一套回来，多好的机会啊！
3、生产组织能力与工艺水平的提高都需要时间
生产组织协调这方面的知识，我也不是太懂，所以不给大家侃了，反正不是省心的活。
咱们闲侃别的，比如：造船行业，同样一个规格的船只，造第一艘时候的晒装时间肯定
会比第二艘长，造三艘时候整体工艺水平，甚至连焊条都比第一艘的强。换句说，这叫
熟来生巧。
造飞机一样，成千上万的零件经过很长程序组装在一起，方方面面的工艺改进，都像细
水长流一样，今天修改这个东西，明天琢磨这个东西，十几年下来，工艺水准就会日臻
完善，达到精品的境界。就拿奢饰品来说，没有历史底蕴的国家就造不出来奢饰品，美
国那叫暴发户的工业品，真正的精品还在老欧洲。
飞机也一样，没有航空制造历史的国家，造飞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信看看小巴仿制
枭龙的痛苦，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几架。 |
h**k
发帖数: 3368 | 22 这么看来阿三们制造LCA的笑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