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
发帖数: 143 | 1 我第一次遇见那个老太太是高一一次去看学校包场电影的路上. 在经过伏牛路的时候, 一辆
105路电车被一个老太太挡在路当中. 她也正在横穿马路. 她的双腿下面梆了一个硬纸版,
吃力地用双手在地上撑着. 撑一下, 把身子和不会动的双腿在地面往前挪一下. 电车司机不
耐烦地鸣着喇叭. 当时不知那里来的勇气, 我和同行的两个同学上去想帮她. 他们两个要抬
她走, 可老太太笑着说不用, 她自己能行, 只是让我们帮她拿着她检回来的菜叶和一大把用
过的卫生筷. 于是, 他俩搀着她, 我抱着菜叶和筷子, 慢慢地象她的家走. 她满脸的尘土,
和着嘴角留下的口水, 混成了一个结茄的花脸. 双手纯然是黑色的, 粗糙裂纹的手瘦骨嶙峋.
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我是第一次这么在意地看一个花子. 她一边走, 一边说, 还夹杂着
我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的笑. 倒是我们三个人, 一脸严肃的表情, 好象在为她的悲惨境遇
痛心不已. 实际上, 我们怎么可能体验她感觉呢? 现在想来, 我们痛心的样子更象是电影镜
头的模仿. 自己感动自己而已.
她的家不远, 走过马路, 往前走到一个家属院门口就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