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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发帖数: 1 | 1 令我最意外、最始料不及的是,我发现享有盛名的耶鲁大学教授、曾任全美历史学会会
长的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居然犯有离谱的误读错误。他著作宏富,英文写
得非常漂亮,得到西方读者的激赏,我读之也往往爱不释手。不料当我读到他研究张岱
的专著时,居然发现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谬误。这些谬误,西方读者因不能复按原文,
无法知晓;中文译本读者也不易察觉,因译者已复原史料原文,也不会发现误读与误解。
我偶尔中英本对照阅读,才发现他完全不解中文典故。如张岱说:“非颊上三毫,则睛
中一画”,是画龙点睛的典故。顾恺之为裴楷画像,在裴颊上加三毛,看到的人立刻说
:“神明殊胜”,所以张岱是在比喻如何使文章传神。史景迁竟然曲解为不伦不类的:
“若不在脸上加上三根好毛,则在眼睛上轻轻一点,就够了。”(if not three fine
hairs on a cheek then one light dot on the eye would suffice)张岱论史,认为
“盖传神正在阿堵耳”。“阿堵”是晋代俗话,意谓“这个”或“这里”。
大画家顾恺之绘像,数年不点目睛,人问其故,答曰:“传神写照,在阿堵中。”张岱
用此典作为比喻,认为写历史也要能画龙点睛,才能拾遗补阙,增加文字感染力。史景
迁不解典故,只好胡说:“传神写照要能确认明显的性格。”(the key to capturing
the spirit of someone is to identify the salient characteristics)古典也许
对他太难,但有些简易的词汇与句子,他都读不懂。如张岱形容“仕女凭栏轰笑,声光
凌乱,耳目不能自主”,史景迁将“仕女”解作“年轻男女”(youngmen and women)
,竟不知“仕女”就是女士,男性无与也。至于史景迁将仕女们“星星自散”,说成是
“天上的星星散去了”(thestars disperse),更是闹了大笑话。
他不知道西湖的岳王坟,误认为是“古代越王们的墓”(saw her pass by the tomb
of the ancient kings of Yue)。他也不知朱熹有百余卷之多的《通鉴纲目》这部书
,说是“朱熹历史文摘中所列举的百余种书目”(the hundred or more titles
listed in Zhu Xi’s historical digest)。我们都知道,莫逆之交,所谓“皆敬礼
先子,称莫逆”,难以相信史景迁会将“莫逆”(bestfriend)误读为“平定叛逆”(
rebelpacifier)。因不知“杖履”一般是敬老语,他把张岱的族祖追陪张岱的祖父的
所谓“杖履追陪”说成“他(族祖)拿起拐杖,穿上鞋子,随他(祖父)而去”(he
would grab a staff,puton his shoes,andbe off to join him)。张岱自嘲“书蠹
诗魔”,指自己爱诗着魔,史景迁居然说是“书使他中毒,诗使他迷惑”(poisoned
by stories and bewitched by poems),非常离谱。
张岱从传教士利玛窦(Matteo Ricci,1552—1610)处得知,“其俗,凡读书学道者不
娶”,所谓“读书学道者”,就是指像利玛窦那样的天主教神父,他们不能娶,史景迁
毫不思索就说:“按照他们的习俗,凡读书人皆不娶”(according to their custom
,all those engaged in academic pursuits never marry),在中国虽有读书学道者
不娶之例,如何可能“凡读书人皆不娶”。很普通的成语如“首鼠两端”,他竟会理解
为“平衡强烈的意见”(He did not tolerate extremism,always seeking a
balance between strong views)。他连“卜居”“夏楚”“仲叔”等我们习知的名词
也茫然无知。这些错误不可能是偶然的失察,而是由于阅读古文能力的不足。读书须先
识字,不识字,如何著史? | b*****2 发帖数: 11103 | 2 洋人的汉学看过几本后就知道都是joke,除了所谓不同的角度外一无是处,日本除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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