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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ladin版 - 逍遥小散仙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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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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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第三部:谁是天子
卷之十六:天命运数
目录:
(第一回)温柔陷阱
(第二回)风情万千
(第三回)软玉温香
(第四回)天命
(第五回)运数
(第六回)折戟沉沙
(第七回)邪魂
(第八回)子母花娇
(第九回)炼心殿
(第十回)困兽
(第一回)温柔陷阱
夏日炎炎,酷暑难耐。
小玄却觉阳光明媚如沐春风。
与师父之间忽然有了个说不得的秘密,令他满心欢喜,周遭的一草一木,天上的云
卷云舒,仿佛都灵动可爱起来,一切皆赏心悦目美好无限。
他窃窃自喜,却不敢在黎姑姑、红叶与阿痴等人面前表露分毫,然于无人处,时不
时就会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接下几日,武翩跹又到太华轩中指点过他两次,出人意料的淡定自若,神情举止一
如往常,教人半点看不出不同,只在小玄呆望着她的时候,才悄悄狠剜他一眼。
每逢此刻,小玄除了惊慌,便是心跳。
他心里隐隐知觉师父对自己非同寻常,只是不敢往深处细思,深怕亵渎了什么。
小玄精神抖擞,武技与心法又有进境。短短的数天中,再习得诛天诀中“劫”部的
六个变化,且于不觉间,对北溟玄数似乎又有领悟,已隐隐窥见了第三境——坐照。
除此之外,他偶尔会去少国师府,与住下来的众“仙”谈经论道传杯弄盏,倒也其
乐融融。
他还于闲暇之时,修复了大宝的鼻子与那具潜藏在影子里的、几给拦腰斩断的机关
怪物。
“魅影!”小玄突然记起了它的名字,并想起来它是在某座大林子中自己亲手打造
出来的。
紧接着,一个白发长眉的老头也于脑海中浮现,只是情景太过模糊,依然想不起姓
甚名谁来龙去脉。
“看来那妖妇传与我的法诀果真非诈,以前的事情一下子记起了许多……”他一阵
兴奋。
这夜,小玄躺在床上,算算距上次行功已过了八、九日,应是可以运行法诀的第二
周天了,心中急切,当即不顾夜色深浓,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钻入太华轩西面的竹
林,寻了个僻静之处打坐行功。
一时往事旧忆纷涌而至,飞花细雨般落入心海。
他坐在竹下,面上初还时晴时霾,待到后来,神情渐渐苍白凝重,直至一片灰败。
某个不知何时的夜,一个黛眉水目妖娆冶艳的女子悄然出现在他屋里,他叫她五姐
姐,她言传身教,传援他一种叫做九鼎还丹诀的秘术,神魂颠倒中,她扒掉了他腰上的
火红巾子。
天亮时分,一群人围住了他的屋子,其中一个空着双袖的中年男子逮住了他,撕开
他腹际的衣衫,发现了藏于他脐眼内的不明物事,疾言厉色地怒斥他是妖魔遗孽,一个
叫做妖狐玄玄子的后人。
最后,一个白发如雪的女子对他说,你不听我的话,说明你我缘分已尽,从这一刻
起,你再不是我崔采婷的弟子。
模糊中,他看见她望着他的目光里满是伤心、痛惜与无奈……
小玄猛然睁眼,但见周遭一片明亮,日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在脸上,原来已到了第
二天午后。
他定了定神,思量忆起的诸般情形景物,只觉纷乱如麻迷惑不解。
“那白发女子是谁?为何说我再不能当她的弟子,难道……她曾经做过我师父?崔
采婷……崔采婷……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小玄怦怦心跳,细忆那白发女子的容颜声
音,竟觉无比的亲近与温暖。
“那没了双臂的中年男子又是谁?为何一瞧见我腹间之物,便认定我是妖魔遗孽?
妖狐……玄狐……师父、皇帝与牢笼里的那个妖妇似乎皆曾提及,说的不知是不是同一
个人?”他隐觉事关某件重大秘密,一阵心惊脉跳。
“这些事情显非小事,怎么师父却从未与我说起?莫非师父真有什么在瞒着我?”
他思及此处,忽尔朕想起碧怜怜的警告之言,不禁疑窦丛生。
小玄痴痴迷迷心如潮涌,好一会才猛然惊省:“师父尽心倾力传授我神功绝学,更
赠我宝剑屡次相救,又怎会害我!我怎么受那妖妇蛊惑,竟然怀疑起师父来了……该死
!该死!”
他一阵自责,又呆坐良久,方才起身,有些失魂落魄地朝竹林外走去。
小玄回到轩中,远远便瞧见了数人立在采华神木前,望着树指指点点,身上皆着内
相服饰。
“小……少国师,你这是上哪去啦?可叫我们好等!”当中一人叫了起来,却是苗
小见。
小玄微微一怔,朝他们走去,那几人便即迎上前来。
苗小见殷勤道:“邓公公来了呢。”
为首一个内相稍欠身子,行了个礼,含笑道:“奴婢叩见少国师。”
小玄定睛一瞧,认出是那日皇后遣来送贺礼的大太监邓斐,赶忙还礼:“不知公公
过来,有失远接,想必久等了,望乞恕罪。”
邓公公笑道:“还真等了好些时候哩,不过没见着少国师,不敢走呐。”
小玄问:“公公今日过来,有何见教?”
邓公公不答反问:“当日娘娘送来的佳酿,不知少国师享用了没有?”
小玄欢颜道:“都喝光了,着实好酒,多谢娘娘厚赐。”
邓公公瞧瞧他,笑容依旧:“少国师不是说要面谢娘娘吗,怎么一直都不见少国师
过来?”
小玄心中一凛,含糊道:“在下不知宫中规矩,生怕造次僭越,正思量该何时前往
呢。”
邓公公笑咪咪道:“既然如此,那就今儿吧。娘娘吩咐奴婢过来瞧瞧,看看少国师
这会有无闲暇。”
小玄只好道:“那就现下过去,还请公公引见。”
邓公公悦色道:“这就对了嘛,娘娘倾慕少国师风采,这些日时不时提起哩。”
“不敢。”小玄有些不好意思。
一行人便出了太华轩,上了马前往雍怡宫。
苗小见自然不能跟着,立在门口,眼中满是羡色。
“小见。”一个清甜的声音轻唤。
苗小见转头望去,见旁边树荫下立着一人,正是宫中歌喉数一数二的龚才人,赶忙
迎上前去,哎呀叫道:“龚才人,啥时候过来的?”
“才来。”龚真真道,“少国师这是要去哪里?”
“去雍怡宫,皇后娘娘着人来请少国师。”苗小见毕恭毕敬答。
龚真真一阵沉吟。
“龚才人这是过来……”苗小见迟疑问。
“我过来瞧瞧少国师,不行么?”龚真真扫了他一眼。
“行行。”苗小见赶忙道。
龚真真眼珠子一转,忽道:“小见,前些日听梨儿说,你想去天宝苑那边瞧瞧是不
是?”
苗小见愣了下,有点着慌道:“我也就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
天宝苑乃迷楼上常设大型宴席之地,据说美仑美奂瑰丽极绝,苗小见常听别人说得
天花乱坠,心中馋之已久,只是迷楼上禁地甚多,不容宫人随意走动,始终未得一见。
龚真真微笑道:“那边可好玩啦,哪天我悄悄带你过去要不要?”
“当真?”苗小见有点不信。
龚真真点点头,道:“你机灵伶俐,做事又素来稳当,可讨人喜欢哩,要不就明儿
吧,我带你过去耍耍。”
苗小见心花怒放,口中乱呼来:“娘娘真好,日后若有差遣,奴婢定然妥妥当当的
办来。”
“正巧,有桩事儿要劳驾你呢……”龚真真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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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怡宫位于迷楼东北方,占地极广,亭台如云,楼阁林立,与别处甚不相同,除了
一派富丽堂皇的气象,又处处别具匠心,精致而大气。
一行人下了马,即见数名内相上前迎接,小玄随一行人进入宫中,沿途尽是雕甍绣
槛,飞楼插空,穿过大大小小数道门,再又七转八拐,来到一座偏阁,自有宫娥奉座司
茶。
过了一会,才见一个秀丽宫娥进来,神色颇为倨傲,衣饰也与别的婢鬟不同,众宫
人纷纷行礼,却是皇后四个贴身侍女“簪、珰、镯、璧”之一的簪儿。
“簪儿姐,娘娘起来没?”邓公公笑咪咪问。
“还在睡着呢,不过娘娘吩咐,少国师到了就叫醒她,婢子这就去禀报。”簪儿道
,掠了眼小玄,便转身出去了。
“那……就请少国师在此暂候,咱家还有事情得去办。”邓公公对小玄道。
“公公请便。”小玄忙应。
邓公公行了一礼,率人出了阁子。
小玄坐在阁中等待,过了半天,却不见皇后动静,心中不觉有点着急起来。
他瞧瞧左右,见两个在旁侍候的小宫娥面无表情,不似能问到消息的人,只好继续
等待。
谁知茶冷了换热的,热的又凉掉,依然不见皇后人影。
“请问姐姐……”虽然跟前的小宫娥年纪明显比自己小,但在外称人大总没错,小
玄拱手道:“不知娘娘何时过来?”
“回少国师,娘娘怕热,每每午睡起来,便要沐浴一番,这会也该差不多了,还请
少国师耐心等候。”那小宫娥口齿伶俐的答。
小玄微微一怔,只得按住性子,心道:“人家可是当今皇后,架子大些也属寻常。”
然而,又等了许久,茶换了一盏又一盏,依然不见有人进来。
小玄积了一肚子的水和气,思量道:“这算什么!明明着人来召我,自个却又磨磨
蹭蹭姗姗来迟,拿我寻开心是么……啊呀,皇后莫不是要为她兄弟出气?”
他心气甚高,素来吃软不吃硬,想到此处,恼意渐渐升腾。
“娘娘既然不便,在下改日再来!”小玄怫然立起,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两个小宫娥慌了,正要相劝,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啦来啦,少
国师就那么着急么?人家方才睡醒,总不能未经洗漱就跑出来见人吧。”
小玄转头望去,见一群大小宫娥簇拥着一个丽人进来。那丽人身着一件大袖宽领纱
罗衫,丰乳轻掩,锁骨半露,裸处肤光胜雪,白晕晕地晃人眼睛,但最夺人却是那双湛
然有神的凤目,只轻轻一扫,便自侵人心魄。
小玄心中一凛,虽然未见凤冠大绶,也知来人便是当今皇后,赶忙立起行礼:“小
人叩见娘娘。”
皇后走他跟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才笑道 :“当日天武殿上,便见少国师风
采过人,今儿近瞧,更是器宇非凡哩。”
“娘娘过誉。”小玄被她盯得心头生悸,不觉间耳根微微烧热。
“听说我那兄弟在天武殿输了赌斗,心里不服气,后来又跑到少国师的庆功宴上生
事了?”皇后道。
“没有没有,国舅爷来与小人助兴,更添热闹哩。”小玄委婉应答。
“少国师年纪轻轻,却甚有肚量呢。我那兄弟就是个魔星,平日家里宠惯了,在外
边便没了规矩。”皇后道。
“国舅爷爽朗豪迈,乃性情中人。”小玄见皇后言语随和,先前的火气不觉消了大
半。
“还好碰上了个制得住他的……”皇后笑吟吟道,妙目在男儿脸上一转,“少国师
不但机关术厉害,武技也高强呢,想来已尽得迷妃的真传啦。”
“不敢。”小玄垂下眼。
“说起来,本宫也喜欢机关术呢,不时摆弄摆弄哩,今儿少国师来了,可要指点指
点。”皇后道。
“在下所知微末,岂敢胡乱指点。”小玄忙道。
“都夺了魁还这么说,少国师糊弄人哩!”皇后娇声道,竟有那几分小儿女之态。
小玄心头微慌,掠了眼旁边,却见众宫人皆神色如常,料想皇后平日里便是这等做
派。
“总之,少国师今儿来了,便不能吝啬本事啦。”皇后又道。
小玄不知如何应答。
“来,我带少国师去瞧瞧本宫的收藏。”皇后忽道,说完转身就走。
小玄只好跟着。
一行人便出了偏阁,沿条长长的抄手游廊来到另一座双层大阁楼前,阁上悬着块匾
,书著「仙萃阁”三个大字,阁门早已打开,皇后率先行入,身边只随一个宫娥,正是
先前见过的那个簪儿,余者皆立门外。
小玄瞧瞧左右,迟疑了一下。
“少国师快来哟。”皇后转过身来招手,瞧见小玄的神色,又道:“这里边收藏着
仙家的东西,不让寻常人进来的。”
小玄迈步进阁,只一眼,便即怔住,原来阁中藏放着许多机关,形形色色大小不一
,且形貌完整,显然皆为成品,粗略估判,怕是有近百只之多。
“这些机关,乃各地进献的,但大多是天机岛所出,乃卜国师送与本宫的。少国师
瞧瞧,可还入得法眼?”皇后笑吟吟道。
小玄仔细瞧去,见那些机关大多为飞禽走兽状,无论形貌与材质,俱与他从巨竹谷
带出来的那些竹木机关甚不相同,几乎都是金铁所造,瞧去刚强厚重充满力感,细处却
不失工巧精密。
“到底怎么样嘛?”皇后又问了一声。
“着实高明。”小玄由衷道,心中甚馋,却不敢细瞧,生怕有窥探别派机关之嫌。
“没哄人么?”皇后转过身去继续朝前走。
此时两人甚近,又无宫人阻隔,小玄心头突地一跳,目光骤给吸引到她的腰下去,
只见那里乍然耸翘,裳裙绷得极紧,竟是无比的腴肥圆滚,万分惹眼。
印象里,好像还没一个女人的这个地方能如此挺翘肥美。莫说龚真真和罗可儿,便
是身段凹凸玲珑的唐淑妃,此处也远远不如。
“其实我也不大懂,国师说,这些都是天机岛上的精品,看来没有骗我。”皇后边
说边走,穿行过一只只姿态各异的机关,来到一条楼梯前。
“国师竟然送给她这么多机关,这手笔也真够大的……”小玄心中嘀咕。
“楼上还有一些更好的,我们上去瞧瞧。”皇后抬步上了楼梯,蛇腰扭动,翘臀摇
摆,就在男儿前边勾魂夺魄地颤晃荡漾。
“这么细的腰,怎么却连着个如此之大的屁股,糖妃身子要比她丰满,却也没这么
夸张……”小玄目瞪口呆,迷迷糊糊地跟着上了楼梯,眼睛如铁遇磁石般给紧紧吸住。
在前侧帮皇后拎裙的簪儿忽然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小玄面烧耳热,赶忙垂下眼去。
到了楼上,见藏放的机关少了许多,但却奇形怪状,有的甚至看不出模仿的是何物
事,然只稍略一瞧,便知要比楼下那些更加精良。
“这些又如何?国师说,这几只可是天机岛的顶级机关呢。”皇后雍容道。
“高明高明,只这外边的线条做得如此流畅,便已是十分不易。”小玄赞叹道,他
酷爱机关,瞧得眼热,只恨不得能立刻拆开一只瞧瞧内里乾坤。
“来,瞧瞧这个。”皇后走向屏风,来到一只巨大的周身散泛着暗青芒彩的机关前。
小玄仔细辨认,迟疑道:“这是辆车子?”
“正是。”皇后道。
“好威风的车子!”小玄深吸了口气,见那车上架炮悬弩,六只车轮轴心皆横生利
刃,周身丫丫叉叉满是兵器甲盾,极是凶险慑人。
皇后抬手拍了拍悬在车沿的一架大弩,道:“这车子叫做雷电神行。卜国师说,天
机岛之所以造它出来,为的是能与另一个机关名门巨竹谷所产的虎蛛战车一较高下。”
“犀利犀利!这车子可攻可守,到了战场上,定当所向披靡。”小玄赞不绝口,心
中悄忖,这车子乃冲锋陷阵的利器,国师怎么送她这样的东西?
“那日在国师府中瞧见,本宫一眼就喜欢了,国师初时还不肯给哩,人家好不容易
才讨到手的。”皇后娇声道。
“你一个皇后,要这东西干啥?难道这女人跟男子一样喜欢舞枪弄剑打打杀杀?”
小玄默不吭声,心里却直犯嘀咕。
“这车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可日行千里,只有一样甚是遗憾,就是……”皇
后停了一下,方才接道:“它不会飞。”
“如此已是十分了得啦,天机岛的机关术果然……”小玄应。
“可是人家想要能飞的。”皇后截住道。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呐,小玄只陪着笑,哪敢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
“本宫听说……”皇后凤目一抬,望向小玄:“迷妃就有辆会飞的车子,叫什么来
着……对,叫做云水宝车是吧?”
小玄怔了下,但见她连名字都说出来了,不好隐瞒,只得点头应是。
“你既是迷妃的徒弟,机关术又在仙灵大会上力压群仙,那就来帮本宫把这车子改
造一下,让它也能飞起来吧。”皇后道。
小玄愣住,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少国师不肯?”皇后盯着他。
“不是不肯,是办不……”小玄两手一摊。
“那就是答应喽。”皇后转过头,对簪儿道:“待会你便去吩咐下边那些人,从今
日起,少国师可以随意出入雍怡宫,这仙萃阁少国师啥时候来就啥时候开,还有,少国
师需要什么材料工具,皆唤人去内库支取,不许怠慢。”
簪儿面上微露诧色,望望小玄,应了声“是”。
“等等,这个小人着实办不到啊。”小玄急忙道。
皇后转回脸盯着他,目光闪闪。
小玄心里发毛,硬着头皮道:“我师父那辆云水车可不是机关,乃由异兽牵拉,方
能跨海飞空。”
“不信,那几头怪兽分明就是机关。”皇后道。
“真不敢欺瞒娘娘,那几头怪兽叫做猼訑,乃海外奇兽,绝非机关。”小玄道。
“当真?”皇后问。
“当真。”小玄应。
“既然如此,少国师就用冠绝群仙的机关术帮本宫改造一下,让这辆车子能飞起来
。”皇后道,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这个……真没办法。”小玄使劲想了想,隐约记得团扇上似有记载车子一类的机
关,只是不晓得能不能飞,然而他真不愿意大费工夫来讨好这个皇后。
俗语说伴君如伴虎,料想皇后也是不好惹的。
“少国师在敷衍本宫!”皇后嗔道。
“小人岂敢。”小玄心头一紧。
“好吧,少国师既然不愿意,那便罢了。”皇后道。
小玄松了口气。
皇后面色一沉,倏地抓起车上一把长矛,闪电般朝他刺去。
小玄大吃一惊,万料不到皇后突然动手,所幸他修为不弱,反应极快,当即朝旁一
纵,瞬间躲闪开去。
“星火飞溅?”皇后娇喝一声,玉臂夹矛一记横扫,追击小玄。
那矛乃车战之用,十分粗长沉重,娇花弱柳的皇后却举重若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竟是修炼中人!”小玄心中生诧,斜里一走,再度避开。
“你怎会太乙玄门的身法?”皇后边攻边问,双手擎矛或挑或点,或搠或砸,竟然
行云流水,架势十足。
“太乙玄门?”小玄心头茫然,如何答得上来。
皇后连攻十余招,皆无成效,黛眉一轩,左手松开长矛,却是捏了个印法,忽见一
条淡蓝的水光绕躯盘旋,蛇腰一拧,身法骤起变化,忽前忽后,突东突西,飘幻有如烟
波,手中长矛跟着花飞雪舞疾捷如风。
小玄登感吃紧,心中暗惊:“皇后竟有这等身手,好邪门的身法!”
皇后越攻越急,招式也越来越凌厉,淡蓝的水光绕臂而上,注入矛身,矛尖锋芒吞
吐,逐人而噬。
小玄东躲西避,却始终无法摆脱攻击,一时险象环生,急迫间,悄提真气,北溟玄
数随念而生,刹那间灵光蕴目,真华盈心,眼中的皇后立时慢了下来,一招一式,无不
瞧得明明白白。
皇后依旧猛攻,然却再也沾不着小玄一角衫带。
小玄好整以暇,只避不攻,游走间还能偷空瞄上皇后那充满劲道的翘臀两眼,但见
扭晃间荡起道道惊涛骇浪,无比养眼勾人。
皇后接连击空,心中暗诧,攻势渐渐缓慢下来。
在旁的簪儿玉腕轻抖,一道宝蓝色的细长法符从袖内滑了下来,悄悄地扣在手里。
“哎,斗不过你,不打啦。我那兄弟没撒谎,少国师的武技果然也十分了得!”皇
后将矛朝旁一丢,“哐啷”抛在地上,竟是神闲气定,发丝都未乱一根。
“不敢。娘娘才是高人,委实佩服。”小玄收势立定,抱揖谦应。
“你就别假惺惺啦,本宫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要叫少国师笑掉牙啦。”皇后优
雅地拍了拍手。
小玄微笑不语,心中却暗自生懔,回想先前交手,竟没看出对方深浅,如非修习了
北溟玄数,结果还真不好说。心忖道:“听人说皇后乃皇朝四大梁柱之一卫国公扈鉴堂
之女,而四大梁柱皆师从异人,莫非这娘娘的武技,亦如糖妃一般,乃是出自家传?”
皇后若有所思地瞧了瞧他。
小玄笑容依旧,沉静如水。
“对了,那边还有样极好的宝贝。”皇后忽指了个地方。
小玄循指望去,见车旁不远处,摆放着一只长方形箱子,箱上镶缀满奇珍异宝,光
彩夺目。
“这个才是天极岛真正的顶级机关,少国师肯定喜欢。”皇后道,“你且打开来瞧
瞧。”
“箱子已如此,里面的东西怕是非同小可。”小玄心道,蹲跪下去,勾住把手,轻
轻一提,却没打开。
“皇后是要考校我的机关术么?”小玄悄忖,仔细打量那只箱子,琢磨了须臾,再
度去试,谁知摸索了半天,依然无法打开。
“哎,门道半点没摸着,手法完全不对。”皇后道。
小玄脸上微微一热,心下自我解嘲:“小爷就根本没学过机关术中的开锁与拆解法
门,打不开也没啥奇怪。”
“本宫就教下你吧,开这箱子其实极易,你瞧,箱子上边不是有两颗眼睛状的蓝石
头吗?你须两手按住,再同时用力压下去。”皇后笑得异样温柔。
“原来如此,我说那两颗眼睛怎么如此古怪呢……”小玄心道,遂将两手按住宝石
,依言压下。
孰知奇变遽生,只听啪啪两响,双腕已给一对自箱面跃起的手铐锁住,几于同时,
腰上骤然一紧,亦给一只突然弹出的粗大铁枷扣住,电光石火间整个人给牢牢的固定在
箱子上。
皇后咯咯娇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簪儿也在一旁掩嘴坏笑。
小玄又惊又诧,挣扎了几下,竟感真气灵力一概提不起来,身上只余寻常力气,又
如何挣得开那比金铁还硬的锁铐与铁枷。
(第二回)风情万千
“人家都告诉你了嘛,这箱子是天机岛的顶级机关,你怎么敢乱动乱碰呐,这会动
不了啦吧,少国师机关术冠绝群仙,却也着了本宫的道儿!”皇后一脸得意。
“这是做什么?不知何处冒犯了娘娘,还请明示。”小玄满头雾水,心下惊奇,不
知这身为一国之母的女人为何算计自己。
“你不肯听话,不愿意帮本宫改造车子,便是大大的冒犯!”皇后竟如是道。
小玄张口结舌,哭笑不得。
皇后蹲跪下来,肘支箱沿,瞧着小玄悠悠道:“这箱子叫做‘莫伸手’,其实是个
陷阱,里边啥都没有,乃是专门用来诱捕那穿墙逾壁的盗贼的。整只皆为昆吾石髓雕成
,坚不可摧牢不可破,那手铐腰枷却为海底铁精炼铸,其上按坎离震兑刻着法符,加持
了封气闭脉的禁制,任你修为高强,一旦给它陷住,便半点法子也无。”
小玄趴在箱上,只觉姿势大大的不雅,心中既恼又窘,没好气道:“娘娘就莫要戏
耍在下了。”
“咦,好浓好黑呀,少国师的眉毛怎么生得这般好看?”皇后竟然盯着他越凑越近
,幽香侵人,忽抬玉手,轻展葱指在他眉上摸了一下。
小玄唬了一跳,此时两人相距极近,猛觉这皇后娘娘的眼睛除了犀利,却亦明媚秀
丽,极是迷人。
“少国师觉得这姿势可舒服么?想要在这箱子上趴多久呀?”皇后笑嘻嘻道。
“快开锁!莫闹了。”小玄面色一沉,真有些恼了。
皇后怔怔瞧他,好一会才道:“怎么会喜欢你这样说话呢,好霸道,嗯……又有点
点的温柔。”
小玄愣住,绷着脸道:“到底放是不放!”
“吓唬人可不成嘞……”皇后乜眼瞧他,手托着香腮笑,“你求求我。”
小玄又鼓捣了几下,绝望地发现根本脱困不得,只得软下声来道:“求娘娘放人。”
“那你答应我,帮忙改造车子。”皇后即道。
“小人真不会,娘娘何必强人所难。”小玄头大如斗。
“少国师能在仙灵大会上夺魁,却连这点小事还办不到么,总之今儿不答应,本宫
就是不放你起来。”皇后悠哉悠哉道。
小玄无可奈何,心里思量如此耗着不是办法,眼下只有过了这关头再说,终于道:
“好吧,我答应了!”
“一定为定,少国师可不许赖账哦!”皇后欢颜于表,口中轻颂了个简短的禁咒,
锁铐腰枷“啪”的轻响,打开了。
小玄灰头土脸地爬起,看见锁铐腰枷闪电般缩了回去,隐匿于箱面的纹饰之中,果
然严丝合缝无形无迹,他揉着手腕,恨不得当着皇后的面就刷出神骨剑把箱子劈了。
“早答应不就好啦,待本宫日后再向少国师赔罪。”皇后娇声道。
小玄一脸悻色。
皇后又加了一句:“车子改造好了,定当重重有赏!”
稀罕么!小玄暗啐。
****** ****** ****** ****** ******

小玄回到太华轩,当晚便取出云影宝扇翻查,好不容易才在记载中寻找到两架机关
车子:一名霹雳堡垒,坚如磐石,能发雷盾电矛;一名雷牛,力大无穷,擅长跋涉运输
,可惜都不能飞,无从借鉴。
不觉过了三天,他正苦思无策,谁知皇后已遣人来催促。小玄无奈,只得带上一套
工具,随来人前往雍怡宫。
这次皇后没有露面,自有宫人打开仙萃阁让小玄进入。
小玄心如火燎,顾不得门派避忌之嫌,当即就在阁中将那辆雷电神行拆卸开来,观
摩其内部构造,以期能寻找到能令之飞起来的办法。
孰料,这一瞧办法没想出来,倒给天机岛的机关技艺深深地震憾住,除了惊叹其高
明高超,更新奇于同自己所学所识的机关术迥然相异,不禁心迷神醉爱不忍释。
到了第二天,也不用人催,小玄便一大早自个去了雍怡宫,躲在仙萃阁内摆弄车子。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有宫人提醒了几次,他皆沉浸其中,不肯离去。
“少国师!”背后突有人大嚷了一声。
小玄唬了一跳,转身望去,见有个秀丽宫娥立在后面,认出是那日一直跟随在皇后
身边的簪儿,茫然道:“姐姐怎么来了?”
“叫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反应,我才这么大声的。”簪儿道。
小玄哦了一声,行礼问道:“姐姐到此,不知何事?”
“天都这么黑了,你还不回去,肚子不饿吗?”簪儿盯着他道。
“不饿。”小玄道。
“不饿才怪!听说送过来的午饭、晚饭你就一点没动。”簪儿道。
小玄这才想起,似乎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娘娘怕少国师饿着,特意在水帘香榭设了筵席,请少国师过去消夜。”簪儿道。
“不必了吧,我这就回太华轩。”小玄忙道。
“娘娘吩咐的,少国师若是不去,便自个跟她说去。”簪儿瞪着眼道。
小玄怔了怔,不敢有违,只得起身,随簪儿出了仙萃阁,两名门口等候的内相提灯
引路,一行人朝前行去。
此时夜色深浓,各处疏疏朗朗悬着灯火,沿途花荫树影烂漫茏葱,景致甚是佳妙,
忽闻前方隐隐传来水声,转过一带翠嶂,前方骤然宽豁,月色下,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池
映入眼中。
小玄只觉一股怡人香气迎面扑来,举目望去,便瞧见了一幕奇景:池中筑着一榭,
一注注清流自屋顶檐角倾泻而下,珠帘水幕般笼罩住水榭,水榭四周生满碧荷,朵朵白
莲点缀其间,直如画中仙境。
“那屋子顶上怎么有水下来?”小玄心中奇讶,仔细再瞧,终望见屋后有座巨大水
车,正徐徐转动汲水而上,将一筒筒清液倾于屋顶缸罐,继又分槽而落。
“难怪叫做水帘香榭,着实奇妙!”小玄心中赞叹。
一行人沿条小石桥上了水榭,宫娥挑帘迎入,但见榭中摆着小几,铺满玉簟,簟上
有一丽人倚几坐卧,正是皇后。
“小人叩见娘娘。”小玄赶忙行礼。
“少国师请坐。”皇后眼睛瞟了下对面的小几。
小玄于几前坐下,腰挺背直,目不斜视。
皇后瞧了瞧他,忽尔“噗哧”一笑,道:“用不着这么正襟危坐吧,少国师自在些
。”
小玄稍略放松,依然不敢乱看乱动。
“听说少国师今儿一直没吃东西,本宫便唤人准备了几样消夜小菜,慰劳慰劳你。
”皇后道,朝旁边的簪儿点了下头,簪儿走出屋外,吩咐传膳。
“娘娘客气。”小玄应。
“虽然本宫叫你帮忙改造车子,可是也没急着要,少国师用不着这么废寝忘食吧?
”皇后微笑道。
小玄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哂道:“根本就没开始改造,小爷只在观摩偷师。”
水榭四面临水,几无墙壁,极是开敞通透,阵阵夜风自池面吹来,透水帘而入,登
时满室清凉,荷香满鼻,异样之舒爽宜人。
小玄深深呼吸了一下。
“此处如何?”皇后问。
“真是个好所在。外边炎热难奈,这里边却凉爽宜人,简直两个天地。”小玄答。
“本宫向来怕热,贪此处水帘生凉,不知暑气,夏日里便时常躲在这边。”皇后道。
小玄哦了一声,心忖:“这娘娘好会享受。”
这时宫人流水上菜,说是几样小菜,却足足上了十数道,皆俱精调细烩美味可口。
“少国师慢用。”皇后道。
小玄此时着实饿了,当下也不客气,端碗起箸就吃。
皇后却安坐不动,只笑吟吟地望着他。
小玄乜见,心中突地一跳,悄忖:“这皇后娘娘不会又要算计我吧?”
“听说少国师喜欢喝酒呢……对啦,我上次唤人送过去的那瓶翡翠春,不知少国师
尝了没有?”皇后问。
“全部喝光了,着实美味,多谢娘娘厚赐。”小玄由衷道。
“那可是我家里的酒师傅自酿的,用料十分讲究,又在窑里藏放了好些年头的,即
然少国师喜欢,那今儿就再开一瓶。”皇后道。
小玄还来不及客气,已见皇后命人去取,只好道:“多谢娘娘。”
皇后笑道:“若是换做别个,我便舍不得了。”
须臾酒至,黄缎丝带白玉瓶,果然是那翡翠春。内相启了封,簪儿抱起瓶,斟酒入
杯,分送至皇后与小玄几上。
“少国师尽管用,这瓶酒都是你的。”皇后笑道。
小玄先前还战战兢兢,生怕皇后又下套子,心里提防,吃得有点不是滋味,这时尝
得酒香,饮得口滑,便渐渐松了心神,吃喝得甚是欢畅。
“听皇上说,迷妃乃天仙谪尘,师门好像叫迷什么派?”皇后忽道。
“迷渊宫派。”小玄答。
“你既是她徒儿,那日在仙萃阁中所见,怎么样倒像是太乙玄门的身法?”皇后问。
“太乙玄门……”小玄心中一阵迷茫,若有所触。
“兴许是我瞧错了吧,不过少国师那日施展的一个身法,与如意五行中的‘星火飞
溅’还真相似。”皇后继道。
“娘娘既知太乙玄门,可曾听闻过一个叫崔采婷的人?”小玄突问。
“当然听过。”皇后即道,“太乙玄门二代门人重元子创立玄教,白首仙娘崔采婷
便是教中高人……”
“白首仙娘?对,她的确是一头白发!”小玄兴奋道。
“据传她执掌至宝先天太幻图,坐镇一十九灵脉中的梦巢,神魔莫不敢近。对了,
奉天候程兆琦不是还将一女送入其门下修行嘛。”皇后继道。
“梦巢!”小玄心底一震,吸了口气,微颤道:“那……娘娘可知这白首仙娘崔采
婷有几个门下,姓甚名谁?”
“这个本宫就不知了,你问这些做什么?”皇后思索道,“哦,白首仙娘门下似乎
有两个徒儿在外行走,颇有名头,合称什么……霞霓双使,其中一个姓李,据说医术甚
高,还有那过目不忘的本领。”
小玄神情不定,欲要再问,却又按捺了下来,心如潮涌地忖:“既有其人,那便是
说,我所忆及之事,并非虚幻,难道我真的曾是那崔采婷的门下?”
皇后不解地望着他。
“娘娘知晓这些,想必也是修行中人。”小玄怕她看出什么,赶忙转移话题。
“本宫不过修习点粗浅的吐纳功夫,焉能妄称修行中人。”皇后微笑道。
小玄回想她的身手,心中不信,随口道:“听闻卫国公师从世外高人,娘娘修习的
,可是出自家传?”
皇后摇了摇头,道:“本宫天生就没耐性,我爹爹性子又急,教不了我多少。”
小玄道:“原来娘娘另有师承。”
皇后目遥窗外,眸中波光泛彩,缓缓道:“我十一岁那年,师父夤夜而至,说我天
资奇罕,若得仙法妙术淬炼,便可青春永驻长生不朽。我便求师父收我为徒,然而师父
不肯。”
小玄问:“既然登门造访,却又不肯,这是为何?”
皇后道:“师父说,我家师承的乃仙家教派,而他乃化外旁门,收我为徒,只怕我
家里人不肯答应。”
小玄继问:“后来呢?”
“后来经我苦苦哀求,保证不给家里人知晓,师父终才点了头,我方得幸被收入门
墙。此后,师父便不时前来,悄悄传我仙法秘术。”皇后道,颊生薄晕。
小玄见她神色奇怪,却不好再问。
接下皇后频频劝酒,小玄吃得高兴,心中不再拘束,酒酣耳热间话语渐开。
“真是个好所在!这等天气,如此喝酒,倘在别处,必定早已汗流浃背,在这里却
依然颗汗不生!”小玄大赞道,他酒量极好,然那翡翠春非同寻常,大半瓶落肚,便有
了三分醉意。
“少国师喜欢这儿,往后随时可来。”皇后道,说着站起身来,雍容走到小玄几旁
,抱起那瓶翡翠春,竟亲自为他斟酒。
“这个如何使得!”小玄吃惊道,赶忙捧杯立起。
“都传你师父乃那天上仙妃,少国师自然也是化外神仙,何拘世俗之礼。”皇后轻
笑道。
小玄虽然久居山上,但此时入宫已有些时日,渐知宫中规矩,心知如此这般实是大
大不妥。
“坐着坐着。”皇后放下酒瓶,双手搭肩,把他按回席上,跟着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小玄一阵惊慌,乜眼旁边,却见榭内的近侍与宫娥皆俱神色如常。
“你喝酒,我有个事问你。”皇后朱唇一噘,呶了下他手上的酒。
“娘娘请说。”小玄赶忙道,岂敢喝酒,捧着杯惶惶不安。
“听皇上说……”皇后低声道,“你师父有顶神异宝帐,叫做夜酣香,只要在里边
,便睡得最是香甜,不知是何宝贝?”
“这……这个我不太清楚。”小玄心头一跳。
“本宫还听说……”皇后扫了他一眼,声音压得更低,“皇上在别处下寝,皆须借
助药石器物,否则难以为继,为啥独独在那夜酣香内,不需任何凭借,便能欢畅无碍,
令得皇上神魂颠倒恋恋不舍,这又是为何?”
小玄唬了一跳,脑海里猛地浮现出那夜皇帝在帐中的诡异情形来。
皇后盯着他,一对凤目依旧绝丽,然那目光却冷如浸在冰水里的利刃,直透心魄。
“这些……小人真的不知。”小玄额角开始冒汗,虽然不久前才说——此处颗汗不
生。
“当真不知?”皇后乜眼道。
“当真不知。”小玄硬着头皮死撑。
好一会后,皇后方才与他退开了点距离,迷人的笑容重回脸上:“少国师怎么不喝
酒了?”
“吃饱了,不能再喝了。”小玄忙答,猛地站起身来,朝皇后叩了个头,道:“多
谢娘娘款待,天色已晚,小人须得回去了。”
他心中惊惶,不等皇后回应,便迈步走出屋子,下了水榭,逃似地匆匆离去。
皇后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意义难明的微笑。
旁边的簪儿忽道:“这少国师跟别的男人也没甚两样,眼睛一落到娘娘身上,便粘
着似的离不开哩。”
皇后却摇了摇头。
簪儿不解地望着她。
“你不懂……”皇后停了好一会才接道:“如果他真是我师父说的那个人,就一定
非那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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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数日,但逢小玄过去雍怡宫,皇后便邀请他一起共享消夜,又投其所好,寻来
许多各地贡入宫中的好酒款待。
小玄贪享佳酿,又见皇后随和可亲,顾虑渐去,加上痴迷于仙萃阁中的机关,不知
不觉间,日渐喜欢往雍怡宫跑。
半月后,停放在仙萃阁中的那辆雷电神行,在他的苦心钻研及改造下,加装了两扇
宝瓶竹做的大翼,竟能离地而行,只是距真正的飞起来还差甚远。
夭夭不知早晚,心性又好,自然不会埋怨,倒是惹得红叶不时生嗔,怪小玄成日往
外边跑,且时常要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听小见说,你这些日是跑去雍怡宫那边了?”红叶道。
“皇后娘娘召我过去,要我帮忙改造一辆机关车子。”小玄解释。
“我们仪真宫与雍怡宫素无往来,凭啥要你帮她改造车子!”红叶蹙眉道。
“人家毕竟是皇后嘛,怎好拒绝。”小玄道。
“我告诉你,那女人连皇上都畏之三分的,你却敢去招惹她!”红叶道。
“这是为何?”小玄问。
“那女人……这宫里谁不晓得!”红叶没头没尾道。
“晓得什么?”小玄奇怪道。
红叶一阵支吾,俏脸涨得通红:“总之,听我的没错,离那女人远点!”
小玄心中疑诧,便强按下心中欲念,数日没去雍怡宫。
谁知到了这天,一大早就有两名雍怡宫里的内相找到太华轩来,叩首道:“娘娘今
日邀了许多宫苑的主子们前往少国师府游玩,还请少国师回府款待,以尽地主之礼。”
小玄听了,不禁一惊:“我私留许多三山五岳的修炼中人在府内住着,他们多为化
外之士,怕是不大懂宫里的礼数与规矩,切莫冲撞了皇后与诸位娘娘才好!”
他心中着忙,便即同两名内相赶往少国师府。
才到浣晖湖边上,已遇龙牙卫逐层设卡,待到了府外,远远便见车马云集旌盖林立
,进入大门,又见枕水阁前停着数顶金顶绣凤銮舆,雉羽宫扇无数,四下散着许多宫娥
太监,或提炉熏香,或洒水净尘,或挡挂围幕。
小玄见这阵势,心中甚慌,不知如何是好,幸有人瞧见,传报入内,马长安方才匆
匆出来接住。
“少国师可回来啦,娘娘们今儿要过来,您咋没先说一声,搞得咱措手不及!”马
公公叫苦不迭。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哇。”小玄瞧瞧周围,问:“娘娘们呢?”
“娘娘们先前还在枕水阁歇着,但皇后娘娘说不等少国师了,刚领着大家往后边游
玩去了。”马公公答。
“那些住下来的神仙呢,怎么不见人影?”小玄悄声问。
“已派人跟各位仙爷打过招呼了,说娘娘们今日要游园,务必回避。”马公公低声
应。
“没出乱子就好。”小玄舒了口气。
“还好少国师您回来了,咱们得赶紧往后边应承去,免得娘娘们召唤不及。”马公
公道。
“我们还得去?娘娘们自个玩着不就好了吗?”小玄怔道。
“这府中别个都可不去,就您必须得去。”马公公没好气道。
小玄无奈,只好跟着他往后苑赶去。
走了一阵,见观烟楼下一众宫娥太监捧着拂尘、香巾、绣帕、漱盂等物候着,抬头
望去,果见皇后及许多大小妃嫔在楼上观景,两人不敢上去,便也在楼下等着。
孰料皇后眼尖,在楼上瞥见他们,遂命人下来传召。
小玄与马公公快步登楼,到了楼上,只见屋里廊外花团锦簇,这个声似莺啭,那个
音比鹂鸣;这个眼横秋水,那个眉黛春山;这个唇咬朱丹,那个额点桃瓣;这个肌如明
玉,那个肤若初雪;这个腰赛杨柳,那个面胜芙蓉,一个个笑燕羞莺欺桃赛杏,于楼中
争妍斗艳,叫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第三回)软玉温香
小玄见过的绝色不少,但这么多聚在一起,却是头回遇上,心中怦怦乱跳,不敢多
看。
“少国师怎么现在才来,都等你老半天啦。”皇后道。
“小人一得到消息,便立马赶来,路上半点不敢耽搁的。”小玄叩首应。
“你们快瞧……”有个姿容秀丽玉润珠圆的妃子道。
“瞧啥呀?”有人问。
“少国师的耳朵呀,怎么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那丰腴妃子笑道。
众妃嫔目光齐聚小玄耳上,见那里果然红赤如烧,纷纷笑出声来。
小玄大窘,忽在众美当中发现了唐淑妃,龚才人及罗才人三个,亦都在笑嘻嘻地望
着他。
“原来神仙也会害臊的。”那丰腴妃子继道,惹得楼中又是笑声一片。
小玄越发张惶,低下头,只慌得拔腿欲逃。
“汤贵妃,那你就别再调侃他啦,小心人家飞回天上去,咱们可就再也瞧不到神仙
啦。”糖妃的声音。
“少国师,本宫又没责怪你,有甚好紧张的,知晓来的晚了,待会便好好领我们各
处游玩,将功补过。”皇后道,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玄唯唯应喏,眼前众美千娇百媚各具风情,有的端庄雍容,有的温柔羞涩,有的
妖娆妩媚,有的活泼风趣,明明赏心悦目之至,他却浑身俱不自在。
“听龚大人说,奠基之时,皇上就告诉他这地方是要住神仙的,因此十分用心,把
此处筑造得秀丽脱俗,处处皆有仙气,似那画境一般。大家耳闻已久,今儿特意过来瞧
瞧,少国师乃神仙中人,可莫要着恼我们这些凡俗之人扰乱了清静哦。”皇后道。
“娘娘客气,这本就是皇上的地方,娘娘们自是时时可来,且在下不过是山野之人
,岂敢讲究什么清静。”小玄小心应答。
皇后点点头,神色甚是满意,道:“这观烟楼也看得差不多了,劳驾少国师带我们
往别处去瞧瞧吧。”
小玄应了,便引领皇后与诸宫妃嫔继续游玩,只是把马公公紧紧拽在身边,由他详
细介绍府中各处,诸如叫啥名字,有何讲究,有甚名堂等等。
糖妃、龚真真与罗可儿三个因皇后在前,近不得身,只不时眉目传情悄递秋波,撩
惹得他心旌摇荡。
游玩间,皇后随意向小玄引介了几个身边的妃嫔,俱是朝中权贵之女。
其中云霄宫汤贵妃,便是先前在观烟楼上调侃他的那个丰腴美人,乃当朝宰相汤国
璋之女;积珍苑楚昭仪,乃吏部尚书楚琮泉之女;宝林苑宋昭容,乃左光禄大夫宋彦明
之女;绣霞院林婕妤,乃太常寺卿林寿柏之女;韶宁院洛美人,乃刑部尚书阁洛俨之女
;还有一个叫邵弄红的才人,乃殿中监邵纪芝之女。
这几人显然皆跟皇后极是要好,谈笑嬉戏间毫不拘束,亲同姐妹。
小玄一时也记不得许多,只是见她们当中有几个目蕴灵光,竟似那修炼中人,心中
甚诧,忽想起初登迷楼之时,苗小见就曾经告诉过他,宫中有几位娘娘皆非凡人,暗忖
莫非说的便是这几个?
从观烟楼出来后,众人又游了荷香榭、海棠轩、帐星台与蔷薇架。眼见就到中午,
马公公悄对说小玄道:“娘娘们都没有要走的意思,瞧这架势是要在这里用膳了,只是
这么多人,又没准备,咱府中可应付不来哇,这可如何是好?”
小玄傻了眼,他又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正在发愁,忽闻宫人来报,说阎公公来了。
原来阎卓忠领着一帮内侍及御厨过来,又带了许多美酒佳肴,到府中张罗午宴。
小玄大大地松了口气,抱住阎卓忠臂膀道:“公公真救了我矣。”
阎卓忠笑道:“你莫谢我,是皇后娘娘怕你招架不住,要我过来帮忙的,再说,咱
兄弟有啥好客气的!”
小玄笑道:“依然得谢,虽是娘娘面子,但公公委实出大气力了!”
“小意思。”阎卓忠微微一笑,他乃司礼监掌印,可动用的资源十分庞大,安排这
样一个午宴,的确不算什么。
“能把皇后及一众娘娘邀来游园,算你有面子。”阎卓忠忽道。
小玄愣了下,道:“我没有啊……”
“若非少国师邀请,难道娘娘们还会自个过来?兄弟就莫要装啦,皇后娘娘都告诉
咱了。”阎卓忠笑道。
小玄哑口无言。
午宴过后,妃嫔中有许多人要回宫午睡,一下子散去近半,余者继续游玩,再看了
藏雪洞、缤纷圃,来到翡翠嶂,见假山前有片大草地,绿得十分可爱,四下还有棵棵大
树,荫凉非常,于是大都不愿再走了,便留在那里斗花草,荡秋千,宫人又送来樗蒲、
围棋、彩鞠与风筝供娘娘们玩乐。
皇后瞧瞧小玄,又望望周围,忽指一处问:“那边有好多漂亮的花,是个什么地方
?”
小玄瞥了下马公公,马公公忙道:“那里是花月渠入口,渠两边栽满各地进贡的珍
奇花木,若要游玩,需乘小舟进去,去到尽头,还有个玉锦架,极是清凉,最宜消夏。”
皇后想了想,对小玄道:“本宫还想再走走,少国师带我过去瞧瞧呗。”
小玄应了。
皇后又道:“既是小舟,那就不叫别人了。”
一行人来到花月渠入口,果见一只窄窄小舟停在渠头,皇后笑问:“少国师可会划
船?”
“这个不难吧。”小玄道。
“那就劳驾少国师做一回船夫啦。”皇后又对阎卓忠与马长安道,“船这么小,你
们就别跟着了。”
两人赶忙应了。
皇后只带簪儿上了船,把掌梢的太监赶下小舟,换做小玄来摇桨。
小玄立在船尾,拿起长桨往渠岸轻轻一撑,小舟便顺顺当当地滑行出去。
花月渠甚是细窄,弯弯曲曲的七转八拐,船只走了片刻,便已不见起点,两边尽是
簇簇累累的奇花异草,许多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堆挤一起,真个繁花似锦灿烂夺目,稍
外围便是高大树木,夹渠而栽,浓密的树冠在渠顶相互交汇,仅余一痕天空,若是夜晚
,躺在舟上闻芳嗅香、观星赏月,想必醉人之极。
“这几日,你怎么不来雍怡宫了?”皇后忽道。
“这几天赶着练剑呢。”小玄一阵支吾,转移话题道:“娘娘今日怎有雅兴过来,
还同邀了这许多娘娘,也不先吩咐一声,才好款待。”
“不叫多点人一起来,你就不怕别人嚼舌头呀。”皇后头也不回道。
小玄一怔。
“谁叫你不来雍怡宫了,人家又不能去仪真宫找你,只好过这边来了。”皇后低声
道,言语中竟似有些未尽之处,朦朦胧胧如露似雾。
小玄胸口一暖,怦然心跳。
这一路鸟语花香景致如画,柱香光景,船已行至花月渠尽头,三人下了船,拾阶上
岸,但见岸上栽满玉李,奇花满树,直如琼瑶雕就珠玉琢成,浓浓郁郁的异香扑鼻。
“竟有如此所在,真真神仙之地矣!”皇后赞了一声。
“迷楼上果然处处藏着妙境。”小玄心旷神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少国师府
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记得入府初游之时,路过花月渠时,马公公便曾略做介绍,然而
一行人只在渠头眺望了几眼,并未深入。
这时两个年约十二、三的小宫娥迎上前来,行礼道:“奴婢恭迎娘娘与少国师。”
皇后见她俩个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又粉雕玉琢般煞是可爱,不由多瞧了两眼,
便问名字。
“奴婢叫雨儿。”左边的答。
“奴婢唤露儿。”右边的应。
“玉锦架在哪?离这多远?”皇后问。
“就在前边,奴婢已煎了茶,请娘娘与少国师过去稍歇。”
“那就带路吧。”皇后道。
几人于花木间穿行,忽见前方耸立着一棵玉李,满树夭夭灼灼如锦织就,生得比别
株高大近倍,虽在白天,竟隐隐瞧见瑞霭摇曳。
“好一棵仙树!”皇后深深呼吸,一脸陶醉。
小玄立在树前,只觉脏腑如洗神魂若濯,可与太华轩中的采华神木一比,心中暗暗
诧讶。
原来此处连暗应着一十九灵脉中瑶池金母的蟠桃仙园,引汲的乃是那霞举飞升长生
不老之气,真气灵力自是非同寻常。
“皇上也不告诉我有这地方。”皇后嗔道。
“只怕皇上都不晓得这个地方。”小玄道,心想迷楼如此之大,怕是无人能够全部
游遍。
殊不知迷楼乃武翩跹以先天无极阵筑造,布局庞大,且处处暗藏机窍,便是负责建
造的将作监将作大匠龚世弘也难穷其妙。
“下次我还要来,少国师让不让呐?”皇后娇声道。
“娘娘想来就来,时时欢迎。”小玄笑应。
“咦,那里有个好可爱的秋千。”皇后忽指树下。
小玄望去,见树前垂着架花藤编织的秋千,因这株玉李十分高大,悬索要比别处长
上许多。
“我要玩!”皇后兴致勃勃道,当即行去,坐上秋千,簪儿赶忙跟过去,帮忙推送。
“你们平日都在这里吗?”小玄瞧着皇后玩乐,随口问旁边的两个小宫娥。
“回少国师,都在这边,府里分派的。”雨儿应。
“你们是姐妹吧,怎么生得如此相像?”小玄道。
“我俩是孪生,我是姐姐,她是妹妹。”雨儿道。
“这里边平时很少人来吧,觉得孤单吗?”小玄道。
“几乎没什么人过来,我们都习惯了,只是这儿夜里静得很,不时还有些奇怪的…
…”露儿迟疑道。
雨儿瞪了她一眼,露儿赶忙闭嘴。
“你们害怕是吧?”小玄道。
两个小宫娥俏脸微晕,雨儿道:“她胆子小。”
小玄微笑道:“回头我让马公公分派些年纪大的跟你们轮换。”
两个小宫娥面露喜色,一齐道谢。
皇后荡了一会,忽朝小玄唤道:“不好玩,簪儿力气小,都荡不起来,你来帮人家
推。”
小玄一阵迟疑,已见簪儿走了过来,低声道:“还不快去。”
小玄只好上前,双手扶住皇后腰背,只是轻轻推送,秋千便荡了起来。
“要高点!”皇后娇唤。
“娘娘捉牢绳子。”小玄道,手上使了力气,秋千高高地飞荡起来。
“高点,高点,再高点,还要再高!”皇后玩得兴高采烈,口中连呼,端的是声娇
语嫩撩魂荡魄,传入耳中,教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小玄手上再加了几分力道,秋千越飞越高,空中尽是皇后的娇喊与笑声。
猛闻一声惊呼,荡到高处的皇后似没抓紧绳子,倏从秋千上跌了下来,小玄一惊,
飞步跃起,张臂稳稳地将皇后接在怀内。
三个宫娥急跑了过来,簪儿还好,雨儿和露儿皆唬得面无血色。
皇后搂住小玄的脖子,咯咯娇笑。
小玄落回地面,忽尔想起她那日鬼魅般的身法,这点高度,又岂能摔得了她,面上
一红,赶忙松手。
“别撒手,我走累了。”皇后竟道,两条粉臂仍勾搂在他脖子上,半点没有要下来
的意思。
小玄僵在那里,一时放也不是,抱也不是。
“少国师好人做到底,劳驾了哦。”皇后腻声道,转朝雨儿露儿道,“玉锦架到底
在哪,你们快带路。”
雨儿露儿应了声是,不敢乱瞧,赶忙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小玄无奈,只好继续抱着皇后,跟在后面。
“喛,好困,平时这时候都在午睡的……”皇后打着呵欠道,美目迷离地把脸贴埋
在他胸口,娇慵得惹人生怜。
小玄心中怦怦悄跳,一条手臂托抱在皇后臀下,只觉如触软膏细面,绵嫩而娇弹,
行走间颤颤晃荡,贴偎得半条手臂都酥了。
皇后额头在他怀中轻拱了几下,竟用手儿扯住他的衣襟,遮挡住洒落在脸上的阳光。
“这还是个皇后的样子么……若是给那两个小丫头说出去,可就要命了!”小玄盯
着前边引路的两个女孩,心中惶惶不安。
又走了一会,雨儿忽转过身,轻声道:“到了,这儿便是玉锦架。”
小玄抬头望去,见前边有五六株玉李挨做一处,也不知是天然生就还是刻意栽种,
其上枝杈连成一片,搭了座别致的木台,半边架着间小巧树屋,处处花枝缠绕锦堆幔裹
,美得不似人间景物。
“少国师这边请。”雨儿道,姐妹俩将小玄引到一条绕树盘旋的木梯前,登上树屋。
小玄一低头,见皇后舒舒服服地贴在怀里,竟然睡着了。
“此处可有床榻?”小玄小声问。
“有的。”雨儿应,将小玄引到树屋内,只见屋子虽小,却是有桌有椅,还有张竹
榻,枕被齐全。
妙的是榻顶横着几条从窗外探进来的花枝,枝上锁着玉钩银环,悬着如烟纱帐。另
有几条更细的软枝垂临枕被之上,料想睡在其间,定是满鼻芬芳好梦香甜。
小玄走到床边,正要将皇后放下,孰料皇后手攀臂勾,缠得反而更紧,鼻中还娇吟
了一声。
“娘娘最易惊醒,吵醒了可要恼人的。”簪儿道。
“那怎么办?”小玄一阵头痛。
“少国师就挨在床头合著歇会呗。”簪儿道。
小玄只好在床边坐下,依旧抱着皇后,说是怕惊醒她,心底却也隐隐舍不得放开。
“少国师稍候,奴婢去取茶上来。”雨儿轻声道。
“等娘娘醒了再说吧。”小玄道。
雨儿露儿应了,簪儿瞧瞧四下,道:“你们去廊上候着,莫要惊扰了娘娘。”
两个小宫娥便退了出去,簪儿在桌前坐下,眼皮乱晃,过没一会便趴在桌上瞌睡起
来。
小玄靠在床头,抬头望窗外,见外边天蓝如洗花色若玉,实是赏心悦目,低头再看
怀中的皇后,但见香肌泛雪,玉容染霞,着实是个绝色美人儿。
皇后稍侧了下身子,此时男儿坐着,底下那肥美极绝的腴臀便正好压在他的裆际。
小玄只觉一股火热自腹下腾窜而起,赶忙换个坐姿,欲将尴尬处挪开,但见皇后眉
心微微一蹙,便僵着不敢乱动。
过了好一会,皇后并未再动,小玄却是叫苦不迭,只觉裤裆里的宝贝在一点一点地
膨胀,任他如何拚命按捺,也无法抑制得住,棒头昂翘而起,隔着布料悄悄陷在那团肥
美之中。
皇后气息如兰,依旧睡得香甜。
小玄心中暗慌,竟胡思乱想道:“莫非她那里太过丰腴,才没察觉到我……”
他正庆幸,忽见皇后长睫轻颤,眼皮子动了一下,心叫不好,又见皇后似有所感,
蹙着眉扭了扭腰……
小玄闷哼一声,肉棒怒勃而发,紧紧地抵在皇后臀上。
“咦?”皇后睁开了眼,惺忪间一只手朝后摸去,小玄只觉裆际一紧,肉棒已给一
只软嫩的手儿隔裤捏住。
小玄手忙脚乱。
皇后面色一沉,丽目一眯,盯住了他的眼睛。
“小人该死!”小玄慌惊道,就要起身,岂知握住他的那只手儿却发力一捏,拿得
他浑身都麻了。
“好肥的胆子!”皇后悄声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玄慌道。
“都这样了,还敢狡辩!”皇后咬唇道,长睫撩出一道火辣辣的媚。
小玄还要解释,却感握住他的那只手儿指掌蠕动,竟然轻轻揉搓起来,身子顿又酥
了,讶然望着皇后。
皇后盯着他,嘴角上翘,脸上有了丝笑意。
小玄惊慌稍减,一脸不解之色。
“舒服么?”皇后悄声问,手上用力,竟把男儿的铁棒压按回粉臀之上。
小玄登时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
皇后眼神越来越媚,另一手忽尔去解小玄的腰带,把他裤头扒了下来。
“娘娘。”小玄颤声唤。
“看你适才体贴人,奖励你的。”皇后腻声道,腰胯轻转,背朝着小玄徐徐拉起罗
裙,轻轻撩开内里的小衣。
小玄心跳如擂。
随着嫩杏色的软丝寸寸滑开,两瓣又圆又大、滴粉搓酥般的肥臀终于露了出来,一
点一点地落入了男儿眼中。
“我的天,这么大!跟她的身子跟她的腰根本对不上号哇……”小玄百脉贲张,虽
然早就知晓皇后臀儿肥美,待此际真正瞧见,仍给深深震憾。
皇后捏握着他的肉棒顶在臀侧,牵引着他慢慢动起来。
这下再无阻隔,肌肤厮磨,小玄美得连连吸气,颤声唤:“娘娘……”
“别说话。”皇后掠了眼簪儿那边。
小玄赶忙闭嘴,只觉皇后臀肉既软又嫩,真个滑如脂腴似膏,怒勃的铁茎只需稍稍
一顶,棒头便能深陷其中,几给裹去大半,出奇爽美。
皇后虎口紧勒在龟颈,捉握着铁茎在臀肉上越撸越急,马眼里已有些许浆汁渗出,
打湿了雪臀。
小玄朝下望去,原以为视线会被皇后肩背挡住,然而她那肥臀远异常人,在这角度
下竟然能瞧见大半个,真个赛酥胜雪拱翘如峰。
而自己的肉棒在她的掌握中刮擦低刺,将那凝乳般的臀肉牵扯得不住哆嗦娇颤,真
个撩人极绝。
皇后翘臀轻摆,挨擦拱蹭间不时转头来瞧他脸上神情,水淋淋的眸子里除了挑逗与
妖媚,还有一丝从容不迫的骄傲。
她显然知晓自己最迷人的地方是哪里,知道经得住任何吹毛求疵的挑剔,更知道没
有哪个男子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与销魂。
小玄呼吸愈来愈重,眼前情形古怪而香艳,虽非真正交合,却是异样之刺激,他不
再尽由皇后摆布,腰臀发力一阵戳顶,怒膨的龟头频频陷没在面团似臀肉之中。
皇后玉颊透晕,粉额微汗,葱指玉掌跟着寸寸收紧,死死勒住几要脱缰的野马。
孰料男儿却发了蛮力,勃如铁铸的巨杵越来越危险,竟然接连错开肥美的臀肉,一
点点侵向中心的深壑。
“别乱动,我来。”皇后悄声道,眼中有几分警告的意味,手儿捉得更牢更紧。
“娘娘……”小玄含糊闷哼,欲焰炽腾。
“乖乖的,不能真的来。”皇后腻声道,把他的凶器移了出险地。
“给我!”小玄低唤一声,眼中满是渴盼,已是急得不行。
“你又不是皇上。”但皇后却是坚决无比,娇媚道:“你若是皇上,本宫就让你…
…”
她言语的最后,也不知说了个什么字,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小玄盯着她那妖娆入骨的模样,周身欲焰蓦如油泼,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猛地将她
整个人抱起,翻转娇躯夹在怀里,底下一挣一突,铁茎已从皇后的手掌中脱出,不由分
说地冲入了深壑之中。
“啊!”皇后惊啼一声,却是后庭险些失守,嫩菊已被重重地挑了一下,幸她反应
极快,蛇腰一拧翘臀旁拆,方才将男儿错开身去。
趴在桌子上瞌睡的簪儿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朝这边望过来。
小玄冲势甚急,一棒杵在皇后的臀瓣之上,深深地陷在光泽如绢的雪肉之中,但觉
软腻肥滑,翕翕然美不可言,刹那间射意汹涌,竟然就射了一注。
皇后的手儿追了上来,再次捉住了他。
小玄万料不到自个竟然如此不济,欲要退开缓上一缓,怎奈皇后怕他乱来,只是牢
牢擒住,把棒头紧紧地压在臀上。
皇后凝着粉臀挨着抵刺,靠在男儿怀里朝簪儿道:“去叫茶来,我口渴。”
簪儿俏脸微晕,应了一声,低头快步走出屋去。
小玄不生不死地泄了一注,正死命苦忍,但觉龟头似给一团幼滑极绝的面团密密裹
住,滋味奇美,又感皇后的指儿勒的不是地方,不知怎的,射意澎湃而至,终知败势难
挽,索性摁紧皇后的腰肢,照着肥臀一通狠戳怒突,玄阳宝精劲射而出。
皇后娇靥酡红,娇躯给撞得此起彼伏,如那怒涛中的小舟颠簸欲覆。
小玄一阵怒喘,摁着皇后喷注许久,绷紧的身子方才渐渐松缓。
“好了?”皇后转过脸来,娇喘吁吁地问。
小玄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
“坏死啦!”皇后使劲在他臂上掐了一下,只觉臀后满是黏腻温热,正感狼籍,忽
地腹下乍暖,臀沟内竟有些麻了,紧接着花底微缩,一阵薄薄春潮便悄悄发了出来,润
透腿心,心中大讶,眸底闪过一丝惊喜。
小玄满面愧疚。
皇后旋又噗哧一笑,悄悄道:“银样镴枪头。”
小玄面红耳赤,想起适才的不争气,心中着实狼狈,这情形在夭夭身上何尝有过?
就是那夜在水月亭与三妃荒唐,也没这般不堪。
皇后手撑在他腿上,娇娇颤颤地从他怀里爬了起来,从怀里取出条汗巾抹拭秽处。
小玄盯着她,只觉这皇后娘娘举手投足无不曼妙动人风情万种。
皇后也在瞧他,忽伸一指在脸上刮了刮,笑嘻嘻道:“门都没进嘞……羞羞人。”
小玄突然探出手去,猛一把又将她拉入怀中。
“做什么!”皇后惊呼。
“再来!”小玄抱住她乱亲乱索,除了意犹未尽,更要找回场子。
“人家不笑话你了。”皇后软声道,却又憋不住地笑。
“一会看你再笑!”小玄越发不甘。
“再不能啦,要杀头的,乖。”皇后拍拍他的脸柔声道。
“杀头也要!”小玄应。
“不行。”皇后手拦臂挡。
小玄依旧纠缠不休。
“大胆!”皇后轻喝,丽目一瞪,竟是无比威严慑人。
小玄一惊,僵在那里。
“还不快收拾,她们就进来了!”皇后绷着脸道,推开他手臂,重新站起身来。
小玄见她如此,一阵灰心丧气,总之今日面颜扫地,且遭人嫌弃,连翻盘的机会都
不给了。
“簪儿!茶呢?”皇后朝门外喊。
(第四回)天命
自打少国师府回来,小玄神魂不定,心里时不时便浮现出皇后那花容月貌笑颜娇语
,挥之不去。
然有红叶警告在前,如今又唐突了皇后,越发不敢再去雍怡宫。
这夜,小玄在轩中练剑,因近日颇有心得,又领悟了十余新招,酣畅淋漓间不觉已
至更深,正要回屋,忽见园子东面的经海阁亮着灯火,心中大奇:“我在轩中已近三月
,一直不见有人去那,今天这么晚了,却是谁在那里?这宫庭禁地,该不会有什么盗贼
吧……”
他悄悄摸过去,见阁门虚掩,便轻手轻脚摸了进去。阁中立着一排排长巨书橱,橱
中列满大大小小的书籍,果如书山经海一般。
小玄心中震憾,循灯火寻去,转过一排书橱,先望见一只插在橱沿的灯笼,然后便
瞧见了武翩跹的背影,他悄松了口气,犹豫该不该打扰师父。
“过来吧。”武翩跹并没回头。
小玄赶忙上前,问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武翩跹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册翻开的书卷,不答反问:“小玄,这些天你身上可
有什么异常?”
“没有,好得很。”小玄应。
武翩跹点了下头,道:“虽然暂时稳定,可你身上的邪蛊终须解开,否则后患无穷
。”
“那妖妇招了是么?”小玄眼睛一亮,心忖若是招了,自己也就好为她跟师父求情
了。
武翩跹却摇了摇头:“我将那邪物关在冰火炼狱之中,每隔一时三刻,便会有火鸦
出来啄她,冰蛇出来绞她,便是铁人,也都打熬不住。”
小玄回想那日所见,不觉心下恻然。
“然而,那邪物却始终未肯就范。”武翩跹轻叹道。
“害我又有什么好的?她这样死撑着又是何苦……”小玄心道。
“我在想,那邪物在你身上种下的邪蛊或许……或许真的是没有解法。”武翩跹道。
小玄一惊,心头阵阵生凉,隔了好一会竟脱口道:“既然如此,说不定便是弟子注
定的劫数,那就莫再为难那妖孽了,不如放她走吧。”
“你说什么?”武翩跹诧然望向他,心中暗惊,道:“我与那邪物虽无仇隙,但是
她在你身上种了邪蛊,我便不能饶她,你怎么反倒为她求情来了,莫不是身上的邪蛊又
在作怪?”
小玄岂敢告诉她去过地宫,不敢往下再说,猛又悚然,心忖自己如此可怜那妖妇,
莫非真是受其邪蛊所惑?
武翩跹瞧瞧他神色,柔声道:“你也别灰心,为师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她停了下
接道:“我这些天昼思夜想,记起有一种上古奇禽,叫做肥遗,有去疠驱虫之神效,若
是能找着,再辅以其它丹药,便或许能有一线希望,总之要看你的造化。”
小玄惊喜道:“这个肥遗,该去什么地方寻找?”
武翩跹晃晃手上的书卷,微笑道:“就在这本古籍里边记载着,刚刚找到的。应该
在凤麟洲的某个地方,我或许去过那里。”
小玄胸口一暖,心中感激:“原来师父这么晚还在这里,是在为我找方子呢。”
“我明日就动身。”武翩跹道。
“我跟你去!”小玄即道。
“这次别了。”武翩跹摇了下头,“那儿地域极广,我要快去快回,你随我去,反
而会拖慢行程。”
“师父,你身上伤势尚未痊愈,却又要为我四处奔波……”小玄哽声道。
“你就在迷楼上好好修习。”武翩跹微微一笑,“说不定哪天,为师还真要你帮忙
。”
小玄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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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小玄早早便起了床,提了把木头削成的剑在采华神木下练剑。
此时洒扫庭院的宫人尚未过来,太华轩中并无别人。
夭夭带着大宝陪在旁边看他练剑,过没一会,两个便追着蝴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小玄正练得入神,忽闻有人拍手笑道:“好剑法,果然是仙家神技。”
他心头猛然一跳,抬头望去,见围墙上立着条窈窕身影,正是这些日来令他神魂颠
倒的皇后娘娘。
小玄心中诧讶,方要开口,已见皇后腾空而起,“啪”的一声折了根树枝捏在手里
,朝自已飞掠过来,七、八丈的距离跨步就到了跟前。
“咱们比划比划!”皇后手中树枝一挑一刺,竟似上乘剑法。
小玄赶忙避开。
皇后接连几招,紧追不舍。
小玄只是四下游走,实在给逼得紧了,方以木剑格挡,心中尴尬:“这本该母仪天
下的皇后娘娘,怎就如此喜欢打打杀杀……”
“出手呀,教人家几招嘛!”皇后娇声道。
小玄心下迟疑,勉强还了两招。
“瞧不起人么!”皇后嗔道,黛眉一轩,攻势骤然凌厉了数倍。
小玄一惊,竟给迫得手忙脚乱,仓促间险些中招,赶忙运提真气,施展北溟玄数,
这才稳住了局面。细瞧之下,猛觉皇后的剑招与扈星飞十分相似,只是造诣更在其上,
心道:“姐弟俩学的是同一派剑法,敢情是家传的……啊,对了,红叶那日说这是截教
的碧游剑法!”
碧游剑法仍截教不外传的神技,名头极大。小玄心知难得遇见,便在避闪间用心观
摩,果然神妙非常,路数却与诛天诀迥然相异。
皇后使出引以自傲的绝学,孰料半点占不到便宜,心中暗暗惊讶,暗忖再斗下去,
剑招都要叫他看光了,倏地脚下似给什么绊着,整个人朝小玄身上跌去。
小玄慌忙让开木剑,探臂兜住皇后,骤感腰间一阵酸麻,却是给皇后拿住了气脉,
惊恼道:“又算计我!”
皇后扑在他怀里咯咯娇笑,玉手松开气脉,轻轻在他腰里揉了几揉,道:“你怎么
不防着人家呀,莫不是心里边在偷偷想我?”
“你……娘娘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小玄面红耳赤道。
“怎么我不能来哟?”皇后依然挨靠在他身上。
小玄瞧瞧左右,并没看见她带任何人,心中愈诧。
“本宫今日过来,便是要瞧瞧这太华轩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能令得皇上老往这边跑
,还让你放着人人眼红的少国师府不住,偏要留在这里。”皇后张望四下道。
“娘娘……”小玄支吾道,生怕有谁路过,瞧见皇后靠在身上,那可大大不妙。
皇后却仿似未觉,忽道:“你当真再不去我那边了么?”
小玄心中怦怦直跳,不禁欢喜起来:“原来她并不嫌弃我。”
皇后盯着他的眼睛又道:“少国师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那只车子,也不用改了
。”
小玄忙道:“没有不愿意啊,这几天不是忙着练剑嘛,适才你也瞧见的……那只车
子,我已想出让它飞起来的办法了,过些时日,定能完成改造。”
皇后嘴角慢慢勾起,漫不经心地瞧瞧周围,问:“你住哪里?”
“就那边一排厢房。”小玄指了下南面临水处的轩舍。
“好简陋,比少国师府可差远了……”皇后想了想,悄声道:“你师父不让你搬过
去是么?”
“不是。”小玄道:“是我自己想留在这里,我不大习惯别人伺候。”
“果然是仙家弟子啊,境界不凡呐。”皇后叹道,娇靥忽然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
地像是有话要说。
小玄凝神聆听。
“银样镴枪头。”皇后贴着他耳心轻轻唤了一声。
小玄登时满面烧烫,心中既惭又恼,只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进去。
“想不想报仇呀?”皇后悄悄道,舌尖轻吐,在他耳廓上似有若无地舔了一下。
小玄浑身一震,胸口剧跳。
“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要不要?”皇后眼波盈荡,真个艳动心魂,香盈鼻间。
如兰的气息轻透耳心,小玄神差鬼使地点了点头。
“今晚子时,在雍怡宫后花园等我。”皇后颊透轻晕,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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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中愉悦,脚下轻快,只捡僻静处悄行,出了太华轩,才离开仪真宫不久,猛
闻一缕极轻的风声袭至,赶忙把头一低,堪堪避过根扫至的树枝,接又左闪又避,树枝
却如附骨之蛀,始终无法摆脱追击。
皇后魂飞魄散,遏力闪避中袖内突地滑落一奇形之物,方才抓在手里,树枝却已抵
住了她的嗯喉。
直至此时,她才瞧清了树枝的主人,但见雍容冷艳丽胜仙妃,正是武翩跹。
皇后僵在那里,云鬓微乱,样子有些狼狈。
武翩跹冷冷地注视着她的手,见那紧抓着的奇物丫丫叉叉,透出重重芒彩,绚丽极
绝。
皇后却是半点不敢动弹。
“你不是想要学剑么,我来教你两招如何?”武翩跹淡淡道,抬起眼注视着她。
皇后笑了起来,娇声道:“我也就跟他说说话儿,你还怕我吃了他么?”
武翩跹面笼寒霜道:“在别处,你或许是个皇后,但在我这里,你跟只随时消失的
蝼蚁没什两样。”
皇后垂目瞥了眼抵在咽喉的树枝,脸色发白,她毫不怀疑,这根柔软的树枝可以轻
易洞穿自己的脖子,强笑道:“皇上都叫你抢去了,我找你一个徒儿解下闷都舍不得么
?”
武翩跹收了树枝,随手抛在一边,道:“仪真宫与雍怡宫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迷渊
也与截教从无冤愆,卫国公刚正不阿,空空老祖更是我敬重的世外高人,劝你莫要横生
事端,免得追悔莫及。”
皇后眨眨眼,笑嘻嘻道:“原来你认得我家师祖爷爷。”
武翩跹冷冷道:“话已至此,好自为之。你我皆知根底,在此处闹翻了大家脸上各
不好看。”
皇后不敢再说,笑笑闭上了嘴。
“以后,别再到这边来。”武翩跹转身,飘然离去。
皇后立在原地望着她远去,这才悄然舒了口气,猛觉额角已是冷汗涔涔。
“好快的剑招。”一个悦耳之至的柔和声音忽然响起。
皇后一惊,转头瞧去,见一个男子立在树下,容颜俊美身姿秀逸,正是东海逍遥门
的少门主——逍遥郎君。
“师父!”皇后飞身扑了过去,小鸟依人般投入逍遥郎君怀中,娇声唤,“你怎么
不救我!那女人险些就杀了我!”
“这个距离,我出手不一定救得了你,反倒可能会害了你。”逍遥郎君微微一笑,
接道:“况且,你的‘还形铸体水髓咒’已修至三重天,又有碧海珊瑚灯守护,即便是
她,也轻易伤不了你。”
“你就舍得让我冒这个险!”皇后娇嗔道。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晓你的真正目的,自然不会伤你。你爹乃是老仙门人,天底
下没哪个敢轻易与他老人家结仇生怨。再者……”逍遥郎君淡淡道,“她还须要在迷楼
上待下去,除了这里,再没有别的地方能让她躲过玄教的追剿。”
“可是人家还是觉得好危险,这武三绝,毕竟是号称玄教中武技、阵法、机关术皆
第一的女人。”皇后心有余悸道。
“放心吧,碧海珊瑚灯与我心神相通,一旦祭起,为师顷刻即到。”逍遥郎君道。
“都是你要我去撩拨那小狐狸,否则也不会招惹到她。”皇后撒娇道。
“我需要他。”逍遥郎君轻叹了口气。
“他,当真是玄狐后人?”皇后问。
“也许……就是同一个人。”逍遥郎君沉吟半晌:“我与他斗了一世,又争了一世
,虽然容颜已改,然那风骨神魄却是依旧,料未看错。”
“如今他已远非师父的对手,怎么不直截了当拿下他?又何必费事!”皇后道。
“拿人又有何用。”逍遥郎君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拿下的,是他的心。”
“师父,你要我拿下他的心,可是……万一徒儿喜欢上他了怎么办?”皇后盯着他
娇声道。
“那便说明,他真是玄狐!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逍遥郎君道。
“师父,你就不能装出点不开心的样子么?总之,到时你可不能不要徒儿了!”皇
后薄嗔道。
“只要你拿下玄狐,为师重重有奖。你不是一直盼着传你玉轮永驻旨归么,功成之
日,便是授法之时。”逍遥郎君道。
皇后靥透红晕,道:“他就那么重要么?能让师父把徒儿往外推。”
逍遥郎君遥望天际,缓缓道:“也许,玄狐就是开启不周山的那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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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麒麟崖。
山巅上雾隐楼台,霞盘紫殿。遍野菁葱婆娑,苍苔欲滴,偶见猿鹿三五,鸾鹤作双。
玉虚宫前,一白发白髯长额前隆的老翁柱杖静立,旁边还有一白衣仙童,却是元始
门下南极仙翁及弟子白鹤童子。
空中忽现大片金霞,一排彩云绯绯而至,云霞中凤鸣霓幻,却是数十仙真驾至,按
下云头,冉冉落于宫前。
为首仙真下了丹凤,但见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翠绡衣,端庄雍容丽色无俦,
正是九天玄姆圣姆天尊——九天玄女。
南极仙翁师徒上前迎住,口称娘娘。
“敢劳仙翁等候。”九天玄女道,问:“大天尊与道祖现于何处?”
“老师正在庭中相候,娘娘请。”南极仙翁应,接了九天玄女,齐往玉虚宫去。
一行人步入宫阙,九天玄女留下随行侍从,独与仙翁独来到殿中庭,只见紫光缭绕
,瑞霭盘旋,八宝云光座上坐着元始天尊;旁边还坐一人,白鬓雪须,安祥自若,正是
道德天尊、道家始祖——太上老君。
“大天尊、道祖万寿。”九天玄女倒身下拜,俯伏座前:“天数莫测,玄女奉昊天
上帝、瑶池金母之命,前来聆请大天尊、道祖敕谕。”
“元君稍待,今日之会,是为天数,亦事关紫麒麟,还有佑圣真君要来。”元始道。
三人默坐不语,过没多久,果见南极仙翁又接引了一位仙尊入宫,金袍玉带,披发
怒目,无比之威武刚猛,却是佑圣玄武灵应真君、荡魔天尊——真武玄天上帝到了。
四人见毕,各自坐定。
“今日之会,关乎天地之劫,亦事关紫麒麟气数,不得不提及一人,据卦象演示,
玄狐已在迷楼之上。”元始开口道。
“迷楼藏有大禁制,自初建之时便难以窥察内里玄虚,但我已得到确切消息,玄狐
后人……或者就是玄狐,今已上了迷楼。”九天玄女接口道。
“玄狐一脉,当真不死不灭么?当日多少仙真神圣,皆亲见其形销魄散,难道俱是
虚幻?”真武大帝道。
“玄狐有天外神通,本就不属九幽十类,不入六道轮回,不在三界五行,非常理可
揣测,长存不灭亦非荒诞。”老君淡然道。
“第一只玄狐兵解之时,有人瞧见先天太玄破空遁去,逃得大劫。而常羊山前一战
,第二只玄狐虽殁,然先天太玄却遍寻不获,此事甚是蹊跷。诸方神圣皆认为在大法力
下,先天太玄已于雷霆中化为灰烬,如今看来,应是另有隐情。”九天玄女道。
“其实,从未奢望玄狐一脉就此断绝,吾等只盼天地能有段清平时日,没想却是白
驹过隙。”元始道。
诸圣一阵默然。
“另外,消息还说,玄龙后人也上了迷楼。”九天玄女又道。
“二玄聚首,怕是真要生出事端来。”老君道。
“玄狐既在迷楼,紫麒麟危矣。”真武大帝沉声道。
“玄狐上一世阻不得天命,这一世又要来闹腾么?”九天玄女道。
“天命,已然乱了。”老君叹道。
(第五回)运数
“当日玄狐阻挠紫麒麟降世为人君,致其迟了三个时辰,已然埋下今日之变。紫麒
麟本该有一十七年人君之数,而今只余三年。”元始道。
“只余三年!”真武大帝诧然道,“紫麒麟于三年前登基,眼下不就到了?”
“正是。”老君道。
真武大帝默然卦算,面上隐现悚色。
“吾等已推演过了,且相互验证,该是无误,只不过知觉得有些迟了。”元始道。
“这个局,看似阴差阳错,实则怕是玄狐早已设计,只不过以一死瞒过了所有人。
”老君道。
“然紫麒麟降世,关乎天地大劫,眼前该当如何应对?”真武大帝道。
“虽吾等近日竭力运化,然数已至此,非常力能移。”元始道。
“迷楼上除了诸般遮掩禁制,还潜藏着个大阵法,怕是太乙玄门的先天无极阵,即
便是镇元子与重元子亦不愿亲身涉险。还有,诸界皆注目其处,牵其一发,则动全身矣
。”老君沉声道。
“况且无量劫已在眉睫,一个差池,怕是天地俱覆。”元始道。
“今次大劫,究竟从何而来,一定会应验么?”九天玄女懔然道。
“圣鳌已鸣叫三载,恰印证吾等当初的推演非虚非误。诸界至尊先后归隐,料是同
吾等一般,亦在各寻应对之策。”老君停了下,接道:“至于此劫从何而来,何起何终
,怕是眼前还无人能解。”
“这亦正是此劫凶险之处。”元始道。
四人一阵沉默。
“真是业障!”真武大帝轻喝一声,“吾等为化解天地大劫,苦心布局,降紫麒麟
下界,期借杀劫破局。叵奈玄狐莽撞,恣意行事,却是乱了天命,坏了大事,终置天地
有累卵之危,众生有倒悬之难!”
“吾等迷惑渊乙,借其手段揭启杀劫,既连诸方魔头都瞒过去了,玄狐不知吾等苦
心,也属无奈。”老君淡然道。
“这一次,孽狐是要彻底翻盘啊!”真武大帝叹道,“紫麒麟之帝运,究竟还有多
少时日?”
“紫麒麟气数已尽,大限就在今日。”元始道。
庭中静了下来,一时无人再言语。
良久,九天玄女才道:“紫麒麟之后,将会是谁为下界人君?”
元始天尊道:“诡谲迷离。吾于玉虚宫中几番推演,结果皆俱非同,且荒诞莫名。”
老君道:“运数本就变幻莫测,乃天地至玄至妙之物事,即便吾等,亦难以勘透。
总之往者已矣,至于来者是谁,怕是要假以时日方知了。”
“也就是说……”九天玄女迟疑道。
“也就是说,今日过后,地界之人君,己不在天界的掌控之中。”老君道。
“紫麒麟将会如何?”真武大帝道。
“当初遣之下界,你我已知其数,天尊今又何必再言。”元始道。
“若非此子深遭邪魔蛊惑,同流合污,吾还真不忍心放他下界去历此劫厄。可怜其
孤守太华千载,到头来却成竹篮打水。”真武大帝长叹一声。
“不知洁身守道,命数如此,怨不得他人。”老君道。
“眼下,当真什么都做不了么?”九天玄女道,目光垂落,轻轻道,“天地之中,
就没什么能奈何得了那冤孽么……”
“非也,天道自衡,任谁能耐高绝,违之必覆。”元始道。
“天地垂危,自混沌以来,今最险恶。逢此无量之劫,即便无以消解,吾等亦绝不
可言弃。”老君一字一句道。
“尔等一司掌兵戈杀伐,一司掌荡魔伏邪,万千年来,俱无往不利。”元始望向九
天玄女与真武大帝,接道:“值此急难关头,天地更需倚仗尔等。今有一策,须尔等协
力运筹……”
庭中瑞霭氤氲,依旧柔缓地弥漫着,光影随之徐徐变幻,映染得诸尊诸圣面上明暗
不定。
天地玄黄,世间万物,或将沿着另一条新的轨迹延续下去。
又或者,一切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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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离开后,小玄再也无心练剑,心底竟隐隐盼着快些儿天黑,收起木剑正要回屋
,忽远远望见有个人在经海阁那边张望,便走了过去。
他行到那人身后,见是宫娥衣饰,便唤了一声。
那宫娥身子微微一滞,慢慢转过身来,赫是眉黛如墨,眸亮如星,眉目鼻口棱角分
明,面庞如刀斧凿就,带着股英武犀利之气,与这些日在迷楼上见到的那些娇柔美人迥
然不同。
“好个别致的美人儿!”小玄心中一声喝彩,见她面容陌生,并非平日到轩中洒扫
庭院的那几个宫娥,和颜悦色道:“你是哪宫哪苑的,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因迷楼着实巨大,时有宫人迷路甚至走丢。
宫娥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眼睛发亮。
小玄心中有点奇怪,突然发现这宫娥的面容竟似在缓缓变换,虽乃艳丽,但确确实
实与先前有所不同,正感诧讶,骤见她削肩一动,心口倏地剧震,然后自己就天旋地转
地朝后栽去,尚未回神,身上倏紧,一对镂刻符文的流星锤绕躯飞旋,毒蛇般捆住了他
,几于同时,一长一短两柄寒芒流耀的钩刃架住了他的脖子。
“做什么!”小玄惊喝,万料不到在禁宫之中一个小宫娥会突然袭击自己,且身手
如此了得,武技显然远在皇后与糖妃之上。
那宫娥神情微诧,似乎有些意外如此轻易得手,指飞如电,又封住了他身上几处气
脉。
小玄真灵俱闭,周身一阵麻软。
“姑奶奶到此,为的正是要寻你这贼小子!”宫娥诡异一笑,终于开口。
“你是谁,怎无缘无故害我?”小玄惊怒交集。
“无缘无故?”宫娥贴近他,森然道:“臭小贼,你不会当真把姑奶奶给忘了吧?”
“你到底是何……”小玄尚未说完,脸上蓦地辣痛,却是挨了个清脆的耳光。
“装痴卖傻,我们便会饶过你么!”宫娥恶狠道,面容依然在缓缓变换,这时已是
第三张脸了。
原来这宫娥正是七绝界七大将军之一的三首邪姬,她与卜长老、碧绮绮等一行人在
巨竹谷得到消息,便追踪到玉京,再潜入迷楼分头寻找碧怜怜,没想冤家路窄,这倒楣
鬼自个撞上门来了。
小玄身上的蜮魇引尚未全解,认不出她是何人,心中怒极,喝道:“谁要你饶,鬼
鬼祟祟的偷袭算什么英雄,有胆就放我起来,光明正大一较高下!”
“待事情办完,自然会跟你好好再斗一场的。”三首邪姬冷冷道,“现在,你先告
诉本座,大司祭在何处?还有,七绝覆呢,你把它藏哪里去了?”
“什么大司祭小司祭……”小玄猛感劲风袭来,脸上又挨了一记重重耳光,耳朵里
一阵嗡嗡鸣响。
“快说!”三首邪姬寒声道。
小玄索性闭紧了嘴,一声不吭。
这时一串银铃似的欢笑声传来,三首邪姬一抓揪住小玄头发,迅速把他拖到屋转角
后,稍探出头,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怪物一蹦一跳地追着个俏丽女孩奔了过去。
小玄一阵心惊,暗祷宝贝快逃,生怕夭夭也遭不测。
三首邪姬转过头来,盯着他的脸道:“到底说不说?”
小玄把眼也闭了,不理不睬。
“还挺犟的么!不过……姑奶奶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开口。”三首邪姬狞笑道,她将
诸般兵器一一收起,邪魅的眼中忽然掠过一抹青气,只听“嗯哼”娇叱,柳躯一摇,瞬
闻霹雳震响,诡变遽生,却是现出了三身三首的真身。
小玄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三张眉目不同的花颜,三具自腰而分的娇躯,心中有什
么闪了一下,猛然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暗忖莫非真是从前的仇家。
“小贼,给你个最后机会,招是不招?”中间的狄娇妍轻声问。
小玄冷笑一声。
“说出七绝覆与大司祭的下落,免得生不如死。”左边的狄妩媚淡淡道。
小玄满脸轻蔑。
“很好,就让这小贼尝尝妒刀嫉斧的滋味吧,咱们倒要瞧瞧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右边的狄妖娆道,言罢,三人六只手分别扣住了小玄的左右太阳穴,双腕,腰两边,
忽尔周身青气弥漫,紧接着六道诡异真气猛地灌入了小玄体内。
刹那间,小玄如坠炼狱,只觉体内仿佛生出数把锋锐刀斧,在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
,或戳或搠、或锯或斫折磨得他魂飞魄散。
“滋味如何?”狄妖娆咯咯妖笑。
小玄双目暴凸,身子中邪似地又癫又颤,肢体更是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时突时折,可
就是挣不脱牢牢扣住他的那六只白嫩玉手。
“定是销魂极啦!”狄妩媚浪荡荡的接口道。
“放手!”小玄惨哼,只觉脏腑如给捣碎,便是上次阴阳蛊发作,也没这般要命。
“火候不够哩,好好再享受享受!”狄娇妍笑吟吟道。
小玄涕泪直下,倏地唇齿一张,呛出大口血来。
“算了,暂且饶他,否则这小贼待会昏死了,咱们找谁问去。”狄妩媚道。
六只手终于放开,小玄奄奄一息地瘫伏在地。
“小贼,如今可后悔了吧?”狄妩媚娇滴滴道。
“别装死,快说。”狄妖娆踢了他一下屁股。
小玄身子一震,挣扎地翻过身来,脸朝上,嘴角溢血道:“哪个踢的?”
“就姑奶奶我,怎么着!”狄妖娆叉着腰瞪着眼问。
小玄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狄妖娆心头莫明一寒,怒道:“姑奶奶是你瞧的么,再瞧一眼,定把你眼珠子挖出
来!”
小玄喘息道:“我想到了,你们……要找的是不是那个蝎子妖妇?”
“早点想到不就好啦,她在哪里?”狄娇妍问。
“我知道她在哪,而且原本就打算放了她的。”小玄缓缓道。
“废话少说,快快带我们去。”狄妩媚道。
“可是,今儿一瞧见你们这丑怪胎,小爷我便倒了胃口,不打算放她了,也没半点
心情带你们去寻她。”小玄微笑道。
三张花颜一齐变色,劈头盖脸就一阵拳打脚踢,小玄满地翻滚,死命咬紧牙关,只
是一声不吭。
三首邪姬怒不可遏,倏地飞起一脚,正中小玄裆际。
小玄通体剧震,刹那间面青唇白气血俱滞,捂着腹下在地上缩做一团。
三首邪姬觑见,又起一脚,比先前那下更准更狠,隔着小玄的手奔雷地般踢在命根
子上。
小玄闷哼一声,三魂六魄散了一半。
“咦,小贼这里似乎挺怕痛哩……”狄妩媚的声音。
“那我再试试!”狄妖娆道,却是高高抬起脚,雷霆万钧地踏在小玄腹底。
小玄虾仁似地弹起身子,再又跌回尘土之中,气都抽不上来了。
“果真很怕痛哩。”狄妩媚笑得妖冶动人。
“既然如此,咱们不如把这臭小贼阉了吧。”狄妖娆的声音。
“有道理!”狄妩媚和应道,便蹲下了身子,掀起小玄外边的兜元锦,两手捉住裤
子轻轻一扯,裤子“哧喇”一声顿给撕开。
“我来!”狄娇妍道,三人中唯有她戴着手套,当即探手入裆,粗暴地把男儿的话
儿揪了出来,但见又青又紫,早已肿得不成样子。
“男人的东西都这怪模样么?”狄娇妍嫌弃地啐道。
“好恶心,瞧着就反胃!”狄妖娆拍拍心口道。
“我这就把它割了,给这宫里再添个太监!”狄妩媚拧眉道,寒芒一闪,却是亮出
了怨妇钩。
小玄面无人色,刹那间什么英雄气概宁死不屈全都冰消雪融,慌得叫道:“我招!
我投降!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
“这会迟啦,姑奶奶我已经生气了。”狄妩媚恶狠狠道,反提怨妇钩,闪电般朝小
玄的宝贝挥去。
小玄魂飞天外,没命地挣扎,怎奈诸道气脉受制,如何反抗得了。
“等等。”狄娇妍一掌格住了狄妩媚的手腕。
“怎么?”狄妩媚瞪着眼问。
“这小贼骂咱,今儿是铁定不能饶他的!”狄妖娆道。
“这小子一身贼肉,独独这里怕痛,若是削掉了,下来还怎么折磨他?”狄娇妍道
,其实心里却在盘算,当真阉了,只怕这小贼也就铁了心,爽是爽了,却多半再也问不
出东西来。
三姐妹三身一体,心意相通,其余两个立时皆明白了。
“也罢,割了只痛一回,还真便宜他了,咱就让这小贼慢慢消受吧!”狄妖娆朝狄
妩媚打了个眼色。
“好吧,暂且留着这根丑物,小贼再不听话,咱们随时割了!”狄妩媚收起了怨妇
钩。
“听的听的,我投降了!”小玄迭声道。
“说!圣覆与大司祭在何处?”狄娇妍寒声道。
“师父这会多半已经出门了,我若把这疯婆娘引到黎姑姑和红叶那里,她们不见得
是这怪胎的对手,加之仓促应敌,多半是要吃亏,万一因此有所损伤,那便是我罪过了
……”小玄心念电转。
“怎还不说!”狄妖娆瞪着眼叱。
“哎呀!不如把这怪胎拐到少国师府去,让大伙儿群起而攻轮了她们!”小玄心中
一亮,暗暗兴奋,当即道:“圣覆跟大司祭在不同的地方,要先去寻哪个?”
三人略作思索,异口同声道:“先去取圣覆。”
小玄道:“这就带你们去。”
三首邪姬遂收了真身,归复常形,道:“即刻带路,别跟我们耍花样,否则定叫你
悔之莫及。”
小玄摇摇晃晃地爬起,一瘸一拐地在前带路,走到半路,旋又想道:“去到少国师
府,我们人多势众,怎么都能把这恶婆娘收拾了,只是给大伙儿瞧去了我这狼狈模样,
俺大比夺魁的一世英名可就要付之流水了……”
走到了明晖湖旁,再又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过了此厄,定叫这恶婆娘在小爷跟前痛哭流涕!”
他患得患失,一路咬牙切齿长吁短叹,三首邪姬只道他悲伤难过,越发开心得意。
“还道这小子多硬气哩,真叫姑奶奶失望。”狄妖娆的声音。
“若是做了太监,那就真个别想再硬了!”狄妩媚咯咯娇笑。
小玄恼恨交加,心中倏地灵光一闪,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狄娇妍的声音。
“身上好痛。”小玄呻吟一声,悄自改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别磨磨蹭蹭,否则还有你痛的!”狄娇妍冷冷道。
小玄似乎怕了,加快了脚步。
又走了柱香光景,来到一围高大的朱红墙边,小玄转身道:“就在里边。”
“那就进去!”狄娇妍的声音。
“里边是嫔妃的住所,眼下又是大白天,人多,要不我们晚上再来?”小玄道。
“谁跟你我们!”狄妖娆的声音,“废话这么多,快给姑奶奶进去!”
小玄面有难色,此时他身上真灵俱闭,如何过得了墙。
三首邪姬一把揪住他头发,轻轻松松就飞过了墙。
“能不能别揪头发!”小玄捂辣痛的头皮闷哼。
“不揪头发,难道还要姑奶奶抱你进来!”狄妩媚喝,“往哪走?”
小玄指了个方向,继续在前带路,避着宫人停停走走,七弯八拐后摸到了一座大阁
楼旁。
“就在上面。”小玄指指二楼。
三首邪姬再次粗暴地揪住他头发,飞身上了二楼走廊,手上轻轻一按,紧闭的窗户
便纸扎泥糊般烂掉,揪起小玄跃入阁内。
小玄抱着脑袋直呻吟,只觉头皮火辣辣地似要烧着一般。
三首邪姬瞧瞧四下,见阁中摆放着数只奇形怪状的机关,似是仓库的样子,遂问:
“在哪里?”
“那个什么圣覆是吧,就藏在那只箱子里。”小玄指了下放在一辆机关车子旁的长
方形箱子。
三首邪姬走了过去,见箱上镶缀满奇珍异宝,光彩夺目,果似是藏放宝物的东西。
“打开它。”三首邪姬朝小玄喝令。
小玄一瘸一拐地走到箱子旁,蹲跪下身,两手按到两颗眼睛状的蓝石头上,装模作
样地用力压下去。
箱子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了?”狄娇妍问。
“还请姐姐解开我的气脉片刻,这两颗蓝石乃是开启箱子的开关,须得用真气方能
压按下去。”小玄摊手道。
“解开你气脉?”三首邪姬盯着他道,狄妩媚的声音。
小玄点点头。
“不行,这小子诡计多端,上次咱们就着了他的道儿,那只影子怪物不定就躲在哪
里等着偷袭呢。”狄妖娆的声音。
只要有了真气灵力,便有可能召祭神兵法宝,三首邪姬一阵沉吟,狄娇妍对小玄道
:“让开。”
小玄无可奈何,只好朝旁边退开两步。
三首邪姬蹲跪下身,两手按住那两颗眼睛状的蓝石,运提真气压了下去……
(第六回)折戟沉沙
只听啪啪两响,奇变遽生,三首邪姬双腕瞬给一对自箱面跃起的手铐锁住,几于同
时,腰上骤然一紧,亦给一只突然弹出的粗大铁枷箍住,兔起鹘落间整个人给牢牢的固
定在箱子上。
旁边的小玄眉花眼笑。
三首邪姬怒叱一声,猛烈地挣扎起来,愕然发现周身的真气与灵力一概提不起来,
身上只余寻常力气,岂能挣得脱那比金铁还硬的锁铐与铁枷。
小玄迅速坐下,盘膝运功,以求冲开被锁闭的气脉。
三首邪姬犹不甘心,又是一阵猛挣怒扯,只是已成笼中困兽,如何脱得了身。
大半个时辰后,小玄满面春风地站了起来,慢悠悠朝趴伏在箱子上的三首邪姬走去。
三首邪姬花容苍白,这期间她已挣扎了千百遍,然皆徒劳无功,娇喘吁吁地怒叱:
“臭小贼,你又耍诡计!”
“都是被逼哒。”小玄笑容可掬道。
三首邪姬咬牙切齿。
小玄蹲跪了下去,轻轻地抚了抚箱子,油然感慨:“箱兄呐箱兄,小弟当日恨不得
砸了你,你却大人大量,反倒救我一命,惭愧惭愧,着实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三首邪姬听他没头没脑地胡言乱语,只气得险些闭过气去。
小玄继道:“如今还要劳驾箱兄把这恶婆娘捉牢些,切莫给她逃啦,若是兄弟再落
其手,可就吃不消啦!”
三首邪姬怒容满面,厉叱道:“耍奸弄诈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放我们起来,光明
磊落的见个输赢!”
“待小爷办完了事,再开开心心的与你们斗一场。”小玄笑眯眯道。
“胆小鬼!”三首邪姬啐了一口。
小玄肘支箱沿,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勾起她下巴,啧啧道:“好美貌的人儿,怎么
心肠就这么狠哩。说,为何要来害我?”
三首邪姬闭目不语。
“还挺犟的么!不过……小爷我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开口。”崔小玄微笑道。
三首邪姬不理不睬,心念急转,暗思脱困之法。
小玄伸出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做什么!”三首邪姬厉喝,忽尔周身一阵麻软,原来小玄尚不放心,又用真气在
她身上封闭了几处气脉。
“混蛋!”三首邪姬怒骂。
“还敢骂人?对啦,适才是哪个踢我屁股的?”小玄生平最忌此事,心中恼火,手
摸到三首邪姬身后,猛地一掌,重重扇在她那臀上。
三首邪姬浑身一颤,怒目瞪视。
“小爷是你瞧的么,再瞧一眼,定叫你屁股开花!”小玄轻喝,只听“啪”的大响
,却是忍不住又在她臀上抽了一掌,只觉弹性奇佳,满掌生麻。
三首邪姬何尝遭遇这等羞辱,激恼得脸都赤了。
“适才就该把这小贼阉了!”狄妩媚的声音。
小玄一听,猛觉肉棒痛了起来,气便不打一处来,站起来转到三首邪姬身后,忽将
两手一搭一扯,“哧喇”声响,却是将她外头的纱裙及内里的亵裤一同撕开了。
三首邪姬三姐妹齐声惊呼。
小玄见她们惊慌,心中得意,垂眼瞧去,却是雪光莹莹,娇翘紧实,不同于皇后那
肥美夹出的幽谷深壑,隐约可见内中风光。
“臭小贼,我杀了你!”
“再瞧一眼定把你碎尸万段!”
“日后必叫你后悔生出来!”
三姐妹一阵惊呼怒骂,三个声音此起彼伏交织一片。
小玄罔若不闻,双手拿住两瓣雪股,朝两边轻轻一分,但见谷中雏菊一朵,花缝一
线,乌茸丝丝如若流苏,处处纹理分明,极是娇嫩洁净,竟如处子一般。
奇的是那花缝明明紧闭如线,一颗粉嫩珠子却清清晰晰地吐露在外,宛若朝花凝露
玉蚌噙珠。
小玄呆了一呆,不知不觉伸出指去,在那颗肉珠子上轻轻地揉了一下。
三首邪姬玉躯剧震,猛又乱挣乱踢起来。
“这颗珠子,可比夭夭要大上许多……”小玄迷迷思忖,还要再去碰触,倏地裆部
剧痛,却是给三首邪姬蹬了个正着,即时软软地蹲了下去。
虽然三首邪姬提不起真灵,此际只余寻常力气,但毕竟穿着硬底战靴,且小玄那话
儿还在高高地肿着,这一下只疼得他面青唇白直抽气儿。
“我踹中他了!”
“把那小贼踹做个王八太监!”
“叫他断子绝孙!”
三姐妹兀自怒骂不休。
小玄勃然大怒,上前撕下大幅裙布,分拧成两条绳子,将三首邪姬两条裸露出来的
长长美腿对折曲起,牢牢地绑在她两条被锁在箱沿的手臂上,然后照着两湾粉股“劈劈
叭叭”一气猛抽数掌,只扇得雪臀指痕层叠赤红一片。
三首邪姬咬牙挨受,喉底虎虎低嘶,犹如怒兽。
小玄气呼呼地盯着她,忽然发现恶婆娘的这个姿势委实诱人,一低头,赫见花底水
光隐闪,缝中竟有丝缕薄汁透出,紧夹其间的那颗肉珠子也似乎鼓涨了起来,绷得殷赤
光亮吹弹欲破,腹底一股邪火猛然腾窜而起,当即从裤裆撕破处掏出肉棒,抵在她那嫩
蛤之上。
三首邪姬察觉不对,两臂徒劳地用力回抽,却根本拉不动给自已压住的箱子,惊呼
道:“臭小贼,你敢乱来!”
“让你们瞧瞧小爷是不是太监!”小玄怒笑道,压住花缝肉杵用力一挺,却猛地呲
牙咧嘴,赶忙停住,原来他那宝贝伤肿交加,叩关不成,反惹来一阵揪心的痛。
三首邪姬面无血色,她们虽然嘴上浪荡无忌,所修的妒之绝却属清净功法,与碧怜
怜的欲之绝截然相反,不得沾染阳气,心知一旦破了身子,修为便要废去大半,不禁魂
飞魄散。
“原来伤得如此厉害!”小玄心中暗惊,愈发恼努,再次朝前搠去,孰知龟头方才
触着嫩蛤,立又一阵剧痛钻心。
三首邪姬惊骇慌欲绝,猛又拚命乱挣,怎奈双臂两腿连腰儿都给紧紧箍束,如何挣
逃得脱。
“停手!否则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狄娇研嘶喊道,凄厉而愤怒。
“便是痛死,也要报仇!”小玄咬牙切齿,当下不管不顾地再次狠突,然而肉棒肿
胀得厉害,三首邪姬又是处子之身,哪里突得进去。
“不要……不要……”三姐妹首甩发散连声颤呼。
小玄心下惨然:“难不成就此废了?”
三首邪姬忽尔“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小玄怔了怔,转到三首邪姬面前,赫见她已是泪流满面,怒道:“小爷要是真做了
太监,定要你这恶婆娘哭上一辈子!”
他此时站着极近,底下那根肿如童臂的大家伙就横眉竖眼地立在女人面前。
三首邪姬一阵惊慌,赶忙把脸扭开。
小玄想起适才头发被揪的情形,遂也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扯回脸来,恶狠狠道:“
你们不是嫌这根宝贝丑么,很好,现在快来给小爷舔舔!”
三首邪姬羞愤挣扎,怎奈头发被揪住,躲避不得,只好把眼紧紧闭上。
小玄直接把棒头戳到她唇上去,凶色满面地吓唬道:“快舔!把小爷伺候舒畅了,
否则定叫你那嫩屁股遍地开花!”
三首邪姬只是闭目不睬,一点菱唇也死死咬着。
小玄想起她先前反应,心头一动,又喝:“再不舔,小爷便自力更生,到别处去寻
乐子啦!”
三首邪姬眼皮一跳,蓦尔泪如雨下,终见菱唇一颤,终于慢慢松开了。
“快舔!”小玄厉喝,心中一喜,凑上前去,果见一点嫩嫩舌尖吐出,触着了自己
的宝贝。
三首邪姬木然舔舐,泪珠子颗颗滑落,顺着脸庞滴到地上。
小玄见她虽然舔得不情不愿,肉棒也因伤势疼痛的多,舒服的少,但能令这恶婆娘
凶美人低头服软,心里边终究痛快得很。
“嘴儿张大点,舌头伸长点!”小玄沉着脸喝。
三首邪姬却置若罔闻,反而菱唇越收越小,舌头也愈缩愈短,小玄心中恼火,用指
搭住她面颊轻轻一捏,迫开了檀口,趁势把半根肉棒突了进去。
三首邪姬又是一阵挣扎,汗味,血腥味,还有男人的气息交织做一处,猛得干呕起
来,喉中痉挛,夹裹得龟头一阵奇美。
小玄只觉既痛又美,真个“痛快”交加,口中丝丝地吸着气,也不知是苦是乐,见
女人花颜憋得通红,心里一软,便把巨杵拔了出来。
三首邪姬一阵急喘。
“服是不服?”小玄喝问。
“王八蛋!”三首邪姬咬牙骂。
小玄大怒,再次捏开她的嘴,巨棒深突,几乎整根都捅了进去。
三首邪姬不住干呕,喉中阵阵痉挛,颈侧青筋浮现,涕泪直下。
小玄生怕她咬人,指上用力,只是紧紧地捏住她面颊。
三首邪姬双腕被锁,粉拳连砸箱面,忽似喘不上气,酥胸一阵急剧起伏,身子抽搐
起来。
“到底服不服?”小玄喝问。
三首邪姬急急点头。
“真服了么?”小玄继喝,稍松了些许。
三首邪姬又点了点头,泪如泉涌。
小玄猛地拨出肉棒。
三首邪姬一阵剧咳,口中涎沫滴淌,直垂地面。
“叫爷。”小玄喝令。
三首邪姬低低地唤了一声。
“什么?”小玄只作听不见。
三首邪姬满面晕赤,边咳边哭,终于又唤了声:“爷。”
“张嘴。”小玄再次把肉棒送到她唇前。
三首邪姬迟疑了一瞬,便张开了唇儿。
小玄捏紧她面颊,再次小心翼翼地挺了进去。
三首邪姬乖乖接住,裹在口中。
“张大些,牙齿刮着我了。”小玄挺动起来。
三首邪姬依言把嘴张大些许。
“用舌头裹。”小玄命令,心中怒气去了大半。
三首邪姬果然听话,笨拙地抬了抬嫩舌,软软地垫在肉棒底下。
小玄一阵怡然爽美,心中更是快活,抽送便温柔了些许,得寸进尺道:“用嗓子吸
。”
三首邪姬喉管蠕动,黛眉紧蹙,显然依旧十分不适。
“这么恶的女人,如今也叫我制得服服贴贴了!”一种征服感油然而升,小玄望着
底下的花颜,蓦觉这恶婆娘其实可人之至,肉棒虽仍疼痛,一股射意却在悄然弥漫,抽
耸渐深渐急,喘息道:“爷要射你嘴里,你可愿意?”
三首邪姬满面晕红,终于又乖乖地点了下头,不知是不是紧张,口中收窄了回去。
小玄顿时抽添不畅,却因窄紧,射意反而愈来愈急,突地放开女人面颊,两手都绕
到她后脑抱住,便要一通急抽狠插……
就这瞬间,三首邪姬猛然狠狠咬下,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小玄惨叫一声,只痛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刹那间周身气力仿佛被全数抽空。
三首邪姬眸中怒火喷涌,依旧在不住加力,除了咬,上下齿还在左右横磨,似要把
口中之物锯断方快。
小玄心知再耗片刻,命根子铁定不保,遂强提真气用指掐住女人面颊,拚力捏开,
再奋力一挣,终于逃脱了出来。
三首邪姬咯咯狞笑。
小玄汗出如浆浑身哆嗦,欲哭无泪地朝下望去,瞧见话儿上己多了一圈齿印,除此
之外,更有两个血肉磨糊的深深小坑,正是两颗虎牙的位置。
正谓驯虎不成,反遭虎吻。
三首邪姬畅快地盯着他,吐舌舔了舔牙上的血丝。
“老子毙了你!”小玄恼羞成怒,运提真气,高举手掌,就要劈落。
三首邪姬闭起了眼,螓首高仰,一副求死模样。
小玄一时镇住,心中忖道:“这恶婆娘性子倒烈,她虽害我在先,又百般羞辱我,
但此际动弹不得,我若趁此杀了她,绝非大丈夫行径……”
他理由堂皇,实则天性使然,对人家美女舍不得痛下杀手。
三首邪姬半天不见动静,慢慢睁开眼,却见对方怔怔地望着自己,若有所思,惨然
道:“今日又中你诡计,命绝于此,算我们愚蠢之至!”
言中恨意绵绵,更在痛责自己。
“究竟有何冤仇,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小玄喃喃道。
“废话少说,动手吧!”狄娇妍冷冷道,却讶然瞧见对方慢慢垂下了手。
小玄下不了手,暗地里着实头痛:“怎就惹上了这疯婆娘,放她起来,若是肯与我
堂堂正正斗上一场还好,若是就此逃了,日后再来寻仇,以她这等狠劲与身手,当真防
不胜防了……”
三姐妹见他面上阴晴不定,只道在想新的法子来折磨自己,心中本就绝望,这会深
惧终前遭辱,不禁又有些惊惶起来。
“罢了。”小玄长叹一声,忽尔从兜元锦袖内刷出神骨宝剑,“锵啷”数声,竟是
削断了拘住三首邪姬的手铐腰枷,又飞指在她身上点了数下,却是将封闭住的气脉全数
解开。
三姐妹完全愣住,不知对方在耍什么花样。
小玄后跃数步,横剑身前,道:“来,我们好好斗一场,生死各安天命。”
三首邪姬茫然爬起,揉着手腕,犹置梦中。
小玄运转真气,已悄然使出北溟玄数,他之前遇袭,已知对方身手了得,再见到她
那三身三首的恶相,更知非同小可,半点不敢轻怠。
三首邪姬暗自运提真灵,发现已是通畅无阻。
小玄凝神戒备。
三首邪姬面赤如血,眸底寒芒如刃,撕下两臂长袖,缓缓扎在腰上,遮挡住裸露的
一对长长美腿。
小玄屏住呼吸,心知下一刻,便是暴风骤雨雷霆万钧。
“臭小贼,本座亦不占你便宜,你且好自养伤,来日再跟你做个了断!”三首邪姬
冷冷道,一提真气,人已朝后飞退,穿窗而出。
“等等!”小玄急追出去,遥见三首邪姬已飞身闪入阁楼转角,转瞬无踪。
“糟了,她这一走,日后又岂能防范得住!只怕从此天天都要提心吊胆了……”小
玄一阵心惊脉跳。
呆了好一会,蓦感底下痛了起来,真个透骨噬心,心中懊悔无比:“无怪书上常常
告诫,曰,色乃枯髓刀,美人如蛇蝎,我怎就从来不听……”
他胡思乱想,生怕被人发现,遂收了神骨宝剑,正待离开仙萃阁,眼角瞥见地上的
机关宝箱,心忖:“我借这宝贝方才逃得一劫,岂能一走了之,须得修理好了再悄悄送
回来。”
当即将那莫伸手收入如意囊中,想起皇后,心中越发沮丧:“小爷伤成这模样,今
晚还怎么跟她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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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回到太华轩,已近中午,从衣橱里翻了条新裤子换上,又来到邻屋,将莫伸手
取出,摆放在工匠桌上,正琢磨如何修理,忽察怎么没看见夭夭跟大宝,立时担心起来
,遂出了屋子,到园中寻找。
他找了一会,依然不见人影,心中暗惊:“不会给那恶婆娘捉去了吧?”又忖:“
夭夭平日爱到竹林玩耍,会不会去那里了?”当即快步朝竹林行去。
进入林中,寻了一阵,依然不见夭夭和大宝的踪影,小玄放缓脚步,运提真气,仔
细聆听周遭动静,忽闻远处隐隐传来说话声,似是男子声音,赶忙闪身躲入竹丛之中。
声音越来越清晰,显然说话之人正朝这边过来,小玄从枝叶间隙中望出去,远远瞧
见了两个男子的身影。
“这竹林必然有甚古怪,据这几日暗中观察,那女人出入频繁,很是可疑。”左边
的男子道。
小玄听声音有些耳熟,凝目看定,赫是国师卜轩司,心中暗讶:“国师怎么会到这
里来?”
“没错,适才那石阵便甚是蹊跷,以吾推断,应该是个入口。”右边的紫袍男子道。
小玄转目望去,不禁一怔,原来那男子容貌竟与卜轩司十分相像,只是显得苍老了
些许,两人高矮相近,皆手持奇形法杖,并肩而行,心道:“敢情是兄弟俩?”
“那石阵的机窍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参破,且再瞧瞧它处,说不定会另有发现。”国
师道。
“既是武三绝,阵法机关自是了得,这迷楼之上,只怕处处都有她的陷阱与禁制,
吾等须得步步留神。”紫袍老者道。
“大司祭当真是给她带走的么?这可千万别搞错了。”国师道。
“应是无误,有人亲眼瞧见。”紫袍老者应。
“那女人乃今上宠妃,不好撕破面皮,况且她修为深不可测,迷楼更是她的地头,
万一动起手来,胜负难料。”国师道。
“为了大司祭,亦顾不上许多了。七绝岭那边,已是刻不容缓。”紫袍老者沉声道。
“还好,那女人今早已离开了,只不知何时回来。”国师道。
听到此处,小玄已肯定他们言中所说的女人,便是师父,而那个大司祭,十之八九
便是关在冰火炼狱中的那只蝎子精,心中惊奇:“难道国师跟那恶婆娘是一路的,都要
来救那邪妇么?”
“此乃天赐良机也。”紫袍老者道。
“我们动作须快,总之能不起冲突最好。”国师道。
“既然如此,咱们且分头寻找,赶在那女人回来前把人救走。”紫袍老者道。
“也好,不管是有否发现,皆于天黑之前,回吾府中碰头,再做下一步打算。”国
师道。
于是,两人各自调头,逆向而行。
“原来国师不是好人!竟然勾结别人来与我师父作对!”小玄心中惊恼,思索片刻
,便决定暗中跟踪国师,见机行事,好为师父做些防范。
他跟随其后,心知国师修为高深,加之竹林茂密,一个不留心便会发出声响,是以
不敢跟的太近,孰知追踪了一段,忽然不见了国师的身影。
小玄东张西望一阵,心中暗灼,转念思道:“我只需去那冰火炼狱旁守着,任凭他
们从何处进摸进去,皆可应对!”
他主意一定,即转身朝石阵掠去,岂知奔没多久,便迎面撞见了夭夭与大宝,只是
她们身边还多了另外两个妖冶女子,其中一个正扣着夭夭的手。
“什么人?放开她!”小玄厉喝一声,飞身掠上,并指为剑袭向那女子。
面对四人似乎吃了一惊,那女子反应极快,抬起另一手迎击,两人霎时对了数招。
“小玄停手呀!”夭夭呼道。
寥寥数招,小玄已尽夺上风,但听夭夭惊呼,生怕敌人对她痛施毒手,只好硬生生
刹住攻势。
“不错呀,数月没见,身手便大不一样了。小弟,姐姐可找着你了!”那女子望着
他笑吟吟道。
(第七回)邪魂
小玄定睛望去,见其黛眉水目身段惹人,无比之妖娆冶艳,容貌竟似有些熟悉,猛
地想起,眼前之人正是上次恢复的那段记忆里边出现的女子。
“小玄,我正要带姐姐来寻你呢。”夭夭亲亲热热地拉着那女子的手道。
“你们相识?”小玄疑惑道。
“小玄,你都忘记了,姐姐跟我们在一起玩过的呀。”夭夭道。
那女子笑道:“嗯呢,咱姐妹俩可是有同衾之谊的。”
另一个年只十三、四岁,模样却极其妖媚的女孩欢声道:“小圣哥哥,我们找你找
得好苦哇。”
小玄越发疑讶。
原来这两个女子,正是碧绮绮与小钩子,两人同卜长老、三首邪姬在国师卜轩司的
暗助下潜入迷楼,分头寻找碧怜怜与小玄,不料在竹林中先遇见了夭夭。
“姐姐,什么叫做同衾之谊?”夭夭问。
“就是曾经盖同一条被子的好朋友呀。”碧绮绮笑嘻嘻道。
“可是……那天我们好像什么也没盖呀……”夭夭天真道。
“那样子也算的呀。”碧绮绮笑道。
小玄猛然想起记忆中的那个荒唐夜晚来,心中一阵恍惚,脸上烧热起来。
“小弟,我娘在哪儿?”碧绮绮问。
“你娘?”小玄凝视着她,心中立时浮现出碧怜怜的面容来。
“大司祭便是我娘亲。”碧绮绮微笑道。
小玄似明非明,依然云里雾中。
“嗯,你都记不起来了……”碧绮绮道。
这期间,小钩子已经把碧怜怜擒获小玄,并在他身上施种了蜮魇引及阴阳锁诸事告
诉了她。
“来,姐姐帮你回想起些从前的事儿好不好?”碧绮绮朝他踏前一步,抬起手臂。
小玄迷惑地望着她,直觉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放松,别动哦。”碧绮绮柔声道,两手慢慢靠近,尖尖十指轻搭住了他两边的太
阳穴。
小玄没有动,只觉一股柔和的真气自太阳穴流入,舒服得眼皮一阵发沉。
“别闭上,瞧着姐姐的眼睛,想我。”碧绮绮缓缓道,声音愈腻愈柔。
小玄痴痴地凝望着她的眼眸,忽感一阵眩晕,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某个深不见底的潭
渊,进而回到了从前的某个时候……一幕幕被遮住或封闭的记忆被揭了起来,拭去尘埃
,重新放回到他的脑海之中。
半柱香后,碧绮绮松开了指,含笑收回手去。
“五姐姐!”小玄一阵哽咽,扑上前去。在这短短的时段内,碧绮绮已施法让他记
忆起了相关她的所有事情。
“这些天,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吧。”碧绮绮张臂相迎,疼惜地拥抱住他。
姐弟俩紧紧相拥,这些时日,两人皆有遭遇,心中各自苦楚,一阵唏嘘相怜。
“小姐。”小钩子朝碧绮绮打了个眼色。
“小弟,你知不知道我娘在哪里?”碧绮绮又问。
小玄一阵沉吟。
碧绮绮凝视着他,静静地等着。
“五姐姐曾不惜一切救我,我亦绝不能负她,即便是挨师父责罚,今日也要助她救
出娘亲!”小玄心潮起伏,但很快便有了决定。
殊不知这只是一半原因,其实自碧怜怜在他体内种下阴阳锁的那一刻起,他便跟碧
怜怜有了某种奇妙的联系,尽管隐隐约约晦暗难明,但却生死不断永世无解,是以他才
会心生怜意,才会贸然去求武翩跹放人。
“我这就带你们去寻她。”小玄毅然道。
碧绮绮笑逐颜开,小钩子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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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地玄黄”四字石阵穿过,小玄带着碧绮绮、小钩子、还有夭夭及大宝进入了
绘满壁画的甬道。
四个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战。
不知怎的,甬道中阴气重重寒意侵人,与上一次来大不相同。
“好冷呀!这里边怎会这样冰……”小钩子摸着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道,她素来喜
欢阴暗,此际却有些受不了的感觉。
夭夭也双臂交抱,缩着肩儿轻轻发抖。
“小弟,此处是不是藏着什么阵法或禁制?”碧绮绮蹙眉问。
“不太清楚,这里边我只进来过一次,上次来虽然有些阴寒,可是也没这么厉害啊
……”小玄甚感奇怪。
碧绮绮不再言语,沿途观望两边壁画,若有所思。
四人穿过长长的甬道,沿阶向下来到底层,再从分出的三条通道中的一条继续前行
,数百步后,终于来到那个令人震撼的庞巨地宫。
“那是啥东西?”小钩子指着平台下方广场上的一座巨若小山的奇物讶问。
“一个机关。”小玄不愿多说,毕竟那是痴叔的秘密。
“天底下竟有这么大的机关,摆出来真要吓死人哩!”小钩子目瞪口呆。
碧绮绮也在注目那座奇物,面现敬畏之色。
小玄迳自走向平台边缘,踏上朝前伸出的悬空虹道,一直走到尽头,俯下身抓住一
条巨链,猛地发力一提,骤见一只鸟笼状的物事从底下飞了上来,“哐当”的一声大响
落在虹道之上。
趴伏笼中的碧怜怜立时抬起头来,见了他不禁又惊又喜,娇呼道:“心肝,你终于
肯来救奴家了么?”
小玄不语,只听见她的声音,便已意荡心迷,不敢看她,眼睛盯着牢笼,思忖该如
何打开。
碧绮绮快步上前,瞧见母亲衣不蔽体神情糜顿,不由泪如雨下,双手攀住笼栏颤声
唤道:“娘,你怎样了?”
小钩子也急上去,跪在笼边唤了声娘娘。
碧怜怜这时也瞧见了她们,喜讶非常地对碧绮绮道:“好孩儿,你怎么来了?”
“是小弟带我来救你的。”碧绮绮道。
“小弟?”碧怜怜迷惑道。
“就是小玄呀,我们在千翠山上结拜的,待回头再仔细告诉娘亲。”碧绮绮急速道
,手上一晃,已多了柄碧幽幽的双股长叉,猛地朝砸牢笼去。
“不可!”碧怜怜惊唤,话音未落,猛见赤焰寒芒窜起,数只火鸦与数条冰蛇疾朝
碧绮绮袭至。
笼前几人大吃一惊,纷纷急朝后退,那些火鸦冰蛇穷凶极恶地狂追碧绮绮,直赶出
二、三十步外方才停下,纷纷调头飞窜回笼子,眨眼间复化做纵横栅栏,依旧困着碧怜
怜。
“这……这是个什么笼子?”小钩子惊道。
夭夭也是花容失色,同大宝一起躲得老远。
“这笼子不能硬砸!”碧怜怜道,转朝小玄道:“心肝,你快去寻你师父,哄她说
出禁咒来。”
“我师父出门去了。”小玄道。
“你可知她何时回来?”碧怜怜问。
“不晓得。”小玄答。
“这可如何是好?”碧绮绮跺足道。
碧怜怜脸色苍白,望望笼外,惶色道:“今儿此处很不对劲,须得赶紧离开,要不
你们先走吧,回头再想法子救我!”
碧绮绮急恼道:“绝不!今日救不得娘亲,孩儿决计不走!”
小玄心念电转,思忖道:“即便等到师父回来,她也不会放人,又怎肯告诉我开启
禁咒……”
他转头望去,瞧见碧绮绮急得泪珠子在眶中打转,心中一横,毅然朝她唤道:“五
姐姐,你准备救人!”
“怎么弄?”碧绮绮问。
小玄默不作声,暗自运转真气,使出了北溟玄数,手上赤芒一闪,却是从兜元锦袖
内刷出了神骨剑。
“这些火鸦冰蛇十分厉害,切莫强来!”碧怜怜在笼中惊唤,话没说完,已见小玄
提剑奔了过来,一剑劈在笼上,瞬见赤光寒芒再起,数只火鸦与冰蛇又窜了出来。
小玄犹不罢休,剑飞如电,一连数击劈斩在笼子不同部位,赫见赤蓝两种光芒大盛
,整只牢笼都散化开来,数百只火鸦及冰蛇飞窜而起,从四面八方裹住了他。
旁边几个一时惊呆了。
“快救人!”小玄大喝,没人瞧清他怎么弄的便穿出了包围,飞身便朝平台外跃出
,后面密密麻麻的火鸦冰蛇洪流般卷去,刹那间追出了平台,瀑布般朝下贯落。
碧绮绮如梦初醒,立朝碧怜怜掠去,脱下外袍裹在母亲身上,一臂扶抱住她,疾往
通道口飞去。
小钩子急步跟去,忙中朝吓懵了的夭夭唤道:“快走!”
夭夭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又望望空荡荡的平台,突朝平台边沿奔去,大宝
亦一蹦一跳地紧紧跟着。
她奔到平台边上,趴下身子朝下望,蓦见赤蓝混成的洪流喷泉般猛拱上来,登给唬
得往后一坐,大宝突地蹦到她身前,无瞳的眼眶中泛起一片诡秘的暗赤,直面着洪流。
洪流并没停顿,却是从他们顶上绕过,进而落在虹道之上,那些火鸦冰蛇交错盘攒
,聚结成团,顷刻间复化做牢笼,只是笼中已空无一物。
“小玄!”夭夭朝下大喊,身子探出过半,泪水夺眶而出。
大宝挨在旁边,不住地拱拱蹭蹭,似乎生怕她掉出平台去。
“我在这。”一个声音在旁响起,夭夭急转过头,便瞧见了小玄,但见发丝飘散,
外袍烧焦了几处,模样颇为狼狈。
夭夭一头扑入他怀内,放声大哭。
“我好好的呢。”小玄笑道,收起神骨,抱起女孩轻快地跃了几下,“你瞧,活蹦
乱跳的!”
夭夭笑了起来,只是梨花带雨地笑没几下,旋又哇地再哭,颊埋男儿胸口,两臂只
是死死地搂住他的腰不放。
“傻丫头。”小玄柔声唤,心疼地揽抱着她,在她发上轻轻亲吻。
两人相拥而行,大宝随后跟着,方入通道口中,便见碧绮绮提叉飞奔回来,瞧见他
们,方才松了口气,朝他上下打量,惶然问:“伤着哪了?”
“没事,没伤着,那些怪鸟怪蛇追到半路就自个回去了。”小玄心头一暖,作轻松
状道:“那只笼子还真古怪……你娘亲还好吧?”
只这短短地片刻,兜元锦上的焦痕已几乎淡去。
“不好,她伤得极重,且此时身上半点真灵都无。”碧绮绮满面忧灼之色,道:“
我们快走,她在前边等我们。”
他们奔过通道,来到外间大厅,见碧怜怜盘膝打坐,似在运功疗伤,小钩子守在旁
边,正张惶四顾。
“娘,你怎样了?”碧绮绮快步上前。
“点滴真灵都提不起来。”碧怜怜黯然道,撤去了功法。
“孩儿助你。”碧绮绮道,“小弟,你帮我们护法!”
碧怜怜急急摇头,脸上竟现惧色:“不能在这,我们得即刻出去,此处很不对劲!”
碧绮绮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惶急过,心中虽然不解,但仍上前将母亲扶起,一行人朝
阶梯行去。
“好像越来越冰了……”小钩子颤声道,心神不宁地四下张望。
“小玄……”夭夭忽然低唤了一声。
“嗯?”小玄满面凝重。
“我好像听见……听见有什么在笑……”夭夭犹豫道。
小钩子唬了一跳,惊道:“我还以为只是我的幻觉呢。”
“五姐姐?”小玄轻唤。
“我也听见了。”碧绮绮不动声色道。
“走,一刻都别停。”碧怜怜沉声道,她此时伤势虽重,然修为乃在,隐隐感应到
某种极度险恶的威胁正在悄然逼近。
小玄胸口突突直跳,莫明间,一颗心蹦得似要爆裂开来,赫是前所未有地诡异。
他深吸了口气,眸底忽生出一抹连自己都不知晓的邪魅,徐徐亮出神骨剑,脚下缓
了一步,落在众人后边。
夭夭不安地回头,怯怯唤道:“小玄,你干嘛走那么慢?”
就在此际,甬道中阴寒乍浓,仿佛连空气都快要冻结。
小玄猛然转身,手中神骨虹般刺出,一剑洞穿了团似有若无的虚影。
只这一瞬,小玄已感应到面对的物事是如此之古老、邪恶与强大,且似曾相识。
前面几人一齐回头,赫见小玄身子离地浮起,目光涣散,正浑浑噩噩地悬空翻转着
颠倒着。
碧绮绮飞身折回,双手交抱胸前,曲膝一伏,刹那间一道碧影自身后电掠而出,刺
中了虚影,只是同小玄的剑一样,一穿而过。
强烈的危机感迫使她一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杀着,岂知却击了个空。
小玄缓缓落地,闭着眼静静地立着,宛置梦中。
甬道中依旧冰如寒冬,然而虚影已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没出现过。
众人眨眨眼,四下张望。
“你怎么了?”夭夭飞奔过去,抱住他连声急唤。
“小弟?”碧绮绮也唤了一声。
小玄慢慢睁眼,手握神骨,满脸迷惘。
众人疑惑地盯着他。
“你觉得怎样?可有什么不妥?”碧绮绮问。
“我?”小玄心神不定地摸摸身上,又悄自运转真灵察看各处经络气脉,并无发现
有何异常,道:“我没事,适才好邪门……”
众人稍稍松了口气。
“一切等离开此处再说!”碧怜怜神色凝重,依然不愿多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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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穿过“天地玄黄”四字石阵,从地宫中出来,沐浴着午后的灿烂阳光,个个
恍如隔世。
碧绮绮扶着母亲,满脸心疼关切。
“先找个地方稍事歇息,只要能恢复点滴真灵,我便能自行疗伤。”碧怜怜道。
“小弟,这附近可有人少之处?”碧绮绮转头问小玄。
“太华轩虽然清静,但黎姑姑、红叶她们随时会过来,若给撞见便要坏事……”小
玄悄忖,踟躇间心中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个适宜疗伤的地方,大家随我来!”
一行人走出竹林,小玄先送夭夭与大宝回屋,然后带碧家母女与小钩子出了太华轩
,再从仪真宫外围绕过,往少国师府奔去。
他们各施遁法,远远瞧见巡哨禁卫或零散宫人,便绕行避开,一路躲躲闪闪,终于
来到少国师府外,又自僻静处跃入,穿过荷香榭、海棠轩、帐星台及翡翠嶂等处,来到
花月渠入口。
小玄见渠头横着小舟,却不见掌梢太监的人影,正合心意,遂领三女上了船,取了
桨亲自划船,朝渠深处驶去。
花月渠沿途尽是美景,众人却无心观赏,到了渠道尽头,便匆匆登岸,穿过繁花似
锦的玉李林,终于来到玉锦架。
“这里很少人来。”小玄道,引着三女沿梯登上树屋。
“挺安静的,不错。”碧绮绮望望四周,甚是满意。
这时雨儿同露儿听见声音,慌忙从屋里出来相迎。
“你们快去烧茶,我有客人。”小玄吩咐。
雨儿露儿见他带着的三个女子衣饰不同宫人,神貌妖艳冶丽,心中虽然奇怪,却不
敢多问,只道同住在府中的那些“神仙”一样,又是从哪里来的仙姑仙姬,赶忙应声去
了。
四人进入屋中,便瞧见了窗边那张花枝四垂的竹榻,碧绮绮扶母亲在床沿坐下,对
小玄道:“小弟,我现在就助娘亲疗伤,你帮我们护法。”
小玄点点头。
碧绮绮便摘了靴,上床去与母亲面对面地盘膝打坐,两人四掌推出,两两相接,运
转真灵徐徐行功。
小玄守在旁边,越看越觉得母女俩神貌极似,恍惚间又似忆起了什么物事,只是模
模糊糊的看不清捉不住。再过一阵,竟然心猿意马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频往碧怜怜身
上去,却是体内的阴阳蜱察觉蛊主在旁,作起怪来。
他心头乱跳,初还尝试相抗,以测自己的定力,岂知身上却渐渐烧热起来,眼中的
碧怜怜越发妖冶诱人,不禁暗惊,生怕自己抑制不住,赶忙快步走出屋去。
才出门口,便见雨儿露儿各捧漆盘,托着四只碧玉瓯子从廊上过来,遂拦在门外,
接过四只瓯子,竟然一气把茶全喝了。
雨儿露儿吃惊地望着他。
小玄用手背试了下嘴角,犹觉心如火燎,有些狼狈道:“你们再去烧些来,嗯,不
用快,过些时候再送过来。”
雨儿露儿只好转回廊角再去烧茶,姐妹俩蹲在炉前窃窃私语,露儿道:“我们烧的
龙团茶子有这么好喝么?”
雨儿应:“再好喝,这些主子们还不都喝惯的,我瞧少国师今儿有点不对劲……”
露儿压低声道:“那三个仙姑美貌是美貌,只是瞧上去怎么都有点……有点邪气?”
雨儿急竖指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姐妹俩面面相觑,脸色发白。
房内的母女俩行功良久,忽听碧怜怜轻声道:“撤功。”两人各自收回手去。
“娘,你觉得怎么样?”碧绮绮急问。
“还是没多少起色,娘身上原本伤势就重,再给那贱人以恶刑连续折磨,非但把真
灵耗光,便是真阴真元也都亏损了许多。”碧怜怜惨然道。
“待孩儿去把那贱人捉来,交与娘亲千刀万剐!”碧绮绮咬牙切齿道。
“那贱人乃玄教弃徒,号称武技、阵法及机关为教中第一,身上又有上古异宝,料
与刑天一脉大有瓜葛,绝非易与之辈,要报仇也是日后的事。”碧怜怜摇了下头。
“也是。”碧绮绮应,肃容道:“七绝岭已经生变,须得娘亲即刻回来处置。”
碧怜怜一听,神情立刻凝重起来:“那厮没了?”
“差不多了。”碧绮绮道,“上月中旬,那厮伤病突然恶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元老会闭门商议,皆曰吾军于巨竹谷新败,妖界遣重兵追击,已同吾界势成水火,局
势险恶之至,界中不可一日无主。没想那狐狸精竟取出一诏,说是那厮拟定的遗嘱,言
诏中立她为后,并主界中诸务,殷、慕两个老东西也跳出来一唱一和。”
“其他长老呢?”碧怜怜蹙眉问。
“沐长老没有表态,卜、申、鲍三位长老则与对方据理力争,说孩儿乃是大妃,自
当顺延继位,两边僵持不下,几要火并。是以卜、申、鲍几位长老急着要寻娘亲回去主
持大局。我随卜长老潜入巨竹堡中营救娘亲,找到小钩子,方才得知娘亲另为武三绝所
劫持。”碧绮绮道。
“两大司祭及几个将军的态度呢?”碧怜怜沉声道。
“闾大司祭尚于闭关之中,无人能见;午十依旧那怪僻性子,对诸事不闻不问。将
军们则各有所向,支持孩儿的为数多些。但对方手上有持遗诏,甚是被动。”碧绮绮道。
“那遗诏究竟是真是伪?”碧怜怜问。
“真伪难辨。”碧绮绮顿了下,黯然道:“据几位长老推断,那厮近年深宠狐狸精
,遗诏或许非伪。”
“玄冥塔如何了?”碧怜怜抬起眼道。
“双方皆派人于塔外把守,犬牙交错里外数层,不容任何人接近,皆言唯新主方能
进入。”碧绮绮答。
“卜长老现于何处?”碧怜怜道。
“他已密会过卜轩司,借其指引,领孩儿与狄三首潜上迷楼,就在这附近,此时还
未知晓孩儿已找到娘亲。”碧绮绮应。
“狄三首也来了?那就好办些,我伤势虽重,但只要她在,离开此处应该不难。”
碧怜怜稍松了口气。
“那怪物倔犟得很,唯独肯听卜长老的。”碧绮绮着恼道。
“她身手了得,武技冠绝界中,恃才傲物亦无可厚非,肯站在我们这边已值庆幸。
”碧怜怜道,忽叹一声:“只是为娘这情形,回去于事何补!”
“娘,我们再试一次,孩儿再过多些真灵与你。”碧绮绮道。
“你修为不高,帮不了多少忙。适才已消耗不少,再强撑下去,只怕要亏了真元。
”碧怜怜叹道。
“这可如何是好?”碧绮绮拧眉道,沉吟道:“鲍长老医术高绝,等回七绝岭见到
他,自然会有办法。”
碧怜怜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暗自忧灼,思忖此时这等孱弱,让那些支持已方的长老
及将军们知晓,只怕人心动摇,变数激增,叹道:“鲍长老医治伤病自是手到拈来,但
也难以即刻恢复娘身上亏损的真灵啊……”
碧绮绮一听,愈是心急如焚,一阵苦思冥想。
碧怜怜水眸一转,忽尔道:“眼前倒是还有一法……”
碧绮绮忙问:“什么办法?”
碧怜怜掠了眼门,轻声道:“就是那个宝贝。”
碧绮绮只疑惑了瞬间,眼睛便即一亮。
母女俩心意相通,加之同修采补之术,皆明男子元阳对她们而言是裨益之物,更况
且小玄这种玄阳至宝。
“都传玄狐一脉乃至阳之宝,定然大补之极!”碧绮绮兴奋道,她早已领略过小玄
的浇灌,自然深知个中神奇。
“娘那次与你说的无上元阳宝器,指的便是他。”碧怜怜含笑道。
“小弟领我救了娘亲,又恰是玄狐一脉,在这要命关头遇着,定是上苍所赐,我这
就去找他进来!”碧绮绮欢喜道。
“然而此事有桩难处。”碧怜怜却道。
“有啥难处?”碧绮绮问。
“此子自恃仙家弟子,之前又为我所擒,心中必定抵触之极。”碧怜怜道。
碧绮绮即道:“不妨,小弟心肠最热,况且我还帮过他,倘若真的不肯,孩儿便去
求他,难道他还能忍心拒绝我这做姐姐的么?再不成……”她丽靥透晕,悄声笑道:“
咱娘俩略施小术,天底下又有哪个男子把持得住!”
母女俩相视一笑。
(第八回)子母花娇
小玄守在门外,正焦灼无名,忽见碧绮绮推门出来,招手唤道:“小弟,你过来。”
“五姐姐?”小玄赶忙过去。
“姐姐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答应?”碧绮绮道。
“姐姐只管说!”小玄即应。
“我娘亲身子亏损极狠,真灵俱失,姐姐一个人救不回来。小弟,你能不能也过些
真灵与我娘亲?”碧绮绮道,伸出柔荑握住了他的手。
“行!”小玄立刻点头。
两人回到屋中,碧绮绮牵着小玄的手上了榻,小钩子竟上前帮他摘靴褪袜,小玄面
上烧热,依碧绮绮的嘱咐,用两掌抵住碧怜怜的背心,只这么稍稍一触,心头便是一阵
急蹦乱跳。
“开始吧,我来护法。”碧绮绮道。
小玄强抑心神,运提真灵经两掌徐徐度入碧怜怜体内。
碧怜怜只觉真灵自背后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赫是异样之雄浑,且蕴含着暖暖的熙
和之意,五脏六腑皆无比受用。
殊不知小玄吞龙骊,服乳华,又得了飞萝的大丹,还在太华轩中沐浴了数月的天界
精华,更以七绝覆汲取了许多邪异之力,体内真灵虽然混杂,实已积攒极厚,经他自幼
便开始修习的离火心经潜移默化,不知不觉间萃取了许多精华,融会于真元之中,修为
与下山之初相比已是云泥之别。
碧怜怜原本意在勾诱他的阳精,未料其真灵竟是如此充盈丰沛,不禁大感意外惊喜
交加。
过了近一个时辰,小玄方才撤掌,额角微汗道:“暂歇片刻。”
原来他心底亟盼能帮上忙,传输真灵时可谓竭尽全力,没有半点保留与吝啬,是以
消耗极巨。
碧怜怜知觉受益极多,直打心里边欢喜出来,转回身道:“心肝,你怎好一下子送
与奴家如此多的真灵,可莫亏损了真元哩。”
碧绮绮见母亲气色与先前大不相同,心下惊喜,从怀内取出一条帕子为他擦拭额上
汗水,甜甜道:“小弟,为了我娘亲,却把你累坏了。”
小玄给她们母女俩围在中间,娇言软语举止亲昵,不觉有些着慌,垂目应:“不妨
,休息一会,我再过些真灵与你娘亲。”
碧绮绮眼波一转,道:“小弟,适才那些恶鸦毒蛇全都死追着你,身上到底有没有
伤着?我瞧瞧。”就在小玄身上摸索起来。
“真没事……”小玄道,竟见她手儿往下探去,未及阻止,已被她触到裆部,登时
痛得闷哼一声。
“怎么了?”碧绮绮讶问,她原本要勾诱男儿,是以悄袭要害,没想他却是这等反
应,怎么瞧都不像是舒服的样子。
小玄支支吾吾,捂着裆部直抽凉气。
母女俩对视一眼,神情凝重起来,碧绮绮道:“不会是伤着这地方了吧?”
小玄面红耳赤,心里急寻借口,却怎么都答不上来。
碧绮绮掀开他外袍,动手就解腰带。
“五姐姐?”小玄慌忙阻拦。
“别动!”碧绮绮轻喝,已手脚麻利地松开了腰带,扒下裤头,母女俩立时吃了一
惊,两双美目齐盯着男儿腹下。
小玄窘得满面烧烫,欲捂羞处,却给碧绮绮一把捉住手腕,道:“怎么伤得如此厉
害?”
“咦,这里怎有一圈印子,不像是蛇咬鸟啄呀?”碧怜怜道,母女俯首凑近,一块
研究起来。
小玄吞吞吐吐,不知怎么,在母女俩注视下竟然悄自勃涨,越发痛得揪心。
“这么重的伤若不及时医治,后果不堪设想。”碧怜怜沉吟道。
“娘,你就快帮小弟医治一下呀!”碧绮绮心疼道。
“不用不用,等我回去寻些丹药……”小玄赶忙摆手。
“什么不用!”碧绮绮截住道,“这可是命根子,你再不医治,可就要废掉了!”
小玄吃她一吓,僵在那里。
“娘!”碧绮绮催促唤道。
碧怜怜冶媚地瞟了男儿一眼,一手扶住肿胀得不成样子的肉棒,竟然徐徐俯下头去
,吐出丁香,用嫩嫩舌尖去舔舐起来。
小玄身子一震,手足无措。
碧绮绮从旁拥揽住他,微笑道:“别动,娘亲在为你医治呢。”
小玄惊慌道:“这……这可如何使得!”
碧绮绮在他耳边道:“我娘长年服食天材地宝,又修无上妙术,唾沫已如灵丹妙药
一般,你就好好消受吧。”
小玄只觉肉棒上传来阵阵酥麻,舌尖过处,果然疼痛大减,低头瞧去,见茎上瘀青
正以可见的速度消去,就连那圈深深牙印及两颗虎牙留下的小洞都在快速愈合,不禁又
惊又喜,心中忧灼一去,情欲顿生,加之体内的阴阳蜱于暗中闹腾,妇人的花容玉貌、
朱唇粉舌落入眼中,无不勾魂夺魄。
肉棒迅速绷紧,勃起,涨大……
“小弟,你好色!娘在为你医治,你却这等下流!”碧绮绮娇娇嗲嗔。
小玄臊得面红耳赤,可是已无法自制。
碧怜怜妖媚地掠了他一眼,水润润的朱唇张开,缓缓将龟头裹入口中。
小玄仰直了脖子,碧绮绮贴抱得更紧更密,让他枕靠在酥肩上,舌尖轻吐,沿着他
的耳廓细细描画。
碧怜怜徐徐吞吐,嫩舌或勾或卷或绊,不时还在龟颈的咽喉处添上几抹。
小玄神飞魄荡,盯着顶上系着纱帐的玉李花枝,不知身于何处。
“想不想我娘?想不想要她?”碧绮绮在他耳心悄声问。
小玄昏昏沉沉地点头,心中一百个愿意。
碧怜怜吐出肉棒,啜回一根黏连的细丝,慢慢爬上男儿的两腿。
碧绮绮挪了下身子,让他坐靠得更低更舒适。
当小玄看见她那张的沉鱼落雁的妖冶容颜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渴盼着她。
碧怜怜拔开袍子,张开了两条象牙色的莹润玉腿……
一股甜腻奇香自下方袭来,小玄一阵眼饧耳热,视线下沉,穿过几条垂落的细细花
枝,瞧见妇人的肥美玉蛤正贴偎着怒勃的铁杵徐徐厮磨,不觉筋麻骨软。
直至快要按捺不住时,才见碧怜怜雪阜朝前一扣,蛤口臼住龟头,然后一点一点地
往下压去。
她蹙着眉心挪挪凑凑,似乎有点不适男儿的昂巨,吞至半截,便开始耸套起来。
不过几下,时没时现的肉棒上已是水光闪闪,再过片刻,便拉出了根根丝般黏汁,
上下粘连颠颤不断。
碧绮绮还是头一回在这么近的地方瞧母亲与人交欢,双颊绯红,目不转睛地盯着两
人的交接处。
小玄欲焰熊熊,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底下,只是垂落其间的几条花枝摇来荡去的难
瞧分明,令人不胜其烦。
碧怜怜上下蹲踞,身上的唯一袍子早已松脱,忽地滑落半边,雪晃晃的一身粉肉露
了出来,白如醍醐凝就。
小玄口干舌燥,倏地自抬狼腰,朝上狠耸猛顶。
碧怜怜登被顶得摇曳生姿,一对腴肥如瓜的巨乳从半落的袍子里抛了出来,在男儿
面前惊心动魄地上下甩晃,弧度之大令人目眩。
小玄越发狂荡,见面前双乳汗津津雪腻腻的油光发亮,说不出的腴嫩肥美,峰顶还
俏勃着两颗诱人奶头,艳如胭脂搓成,忽尔伸出手去,一掌一个牢牢攫住,就在碧绮绮
面前一通恣肆捏拿揉搓。
碧怜怜云鬕半坠,娇容慵怯,花底蜜液横流,早已涂抹了男儿一腹。
碧绮绮瞧见母亲这娇弱模样,知她此时骊关不牢,又见小玄攻势凌厉,生怕她抵挡
不住,没等来阳精便自己失了阴精,当下朝小钩子使了个眼色。
小钩子立时会意,上床扶抱住主子,掌低背心悄悄度送真气。
碧怜怜修为高绝,得此一助,虽然微薄,却足以固锁骊关,当即暗施内媚之术,勾
诱男儿阳精。
小玄只觉肥美嫩滑的瓤肉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峰峦叠嶂重重匝匝,滋味殊奇,越
发把持不住,铁茎愈突愈深,棒头突捣着一团软弹无比的妙物,不过挨着擦着三两下,
便隐隐有了射意。
他心中一惊,猛想起与皇后同在此榻的那次,生怕又如那日般不堪,赶忙拔退稍许
,不敢再去碰触妇人深处的妙物。
岂知碧绮绮竟在这时绕到了后面,贴抱住他一阵肩拱胸顶,奋力推送。
“五姐姐……”小玄心中大慌。
“嗯?”碧绮绮应了一声,玉臂环住其腰,照旧不由分说地迫他向前。
“我……我……”小玄死命苦忍,在她的推耸下,铁茎直冲险渊,龟头接连戳着那
团肥滑极绝的妙物。
“是不是想射了?”碧绮绮腻声问。
小玄耳根烧烫地闷哼一声,精关已是摇摇欲坠。
“那就射出来!”碧绮绮急着让母亲采补,口中又催又诱,竟浪荡荡道:“小弟,
快让姐姐瞧你射我娘亲的样子!”
小玄心中轰地炸开,双手从乳上滑下,钳住妇人腰肢,一通狂突暴搠。
碧怜怜花容色变,气沉骊关,极力锁闭,蓦感一股力道雄劲的滚烫打在花心上,花
眼登给麻透,接下弹流矢射,险些就丢了身子。
小玄边射边突,难遏难止,蓦感丹田热气一贯,陷在花房内的肉棒赫然暴涨,撑得
瓤壁纹理俱开,却是溃得太快,玄阳盘龙杵直至此时才现出本相。
碧怜怜咬唇挨受,暗施秘术,阴内奇诡变化,一阵壁吸蕊吮终将男儿的精华点滴不
遗地汲入玉宫。
碧绮绮见母亲容光鲜媚,比之先又甚几分,心中暗喜,偷眼觑去,见小玄不但半分
未软,反似越发粗巨,依旧紧紧地撑着母亲花底,凑过去在他眉上啄了一口,赞道:“
小弟好棒!”
小玄饥渴如旧,怒射一通,却仍感意犹未尽。
碧怜怜只觉通体舒泰,丹田内已有气息流转,正是真灵重启之相,不禁大喜,贪恋
宝精,又起身俯跪到男儿身上,花房箍束住铁杵继续上下捋套。
小玄只觉她瓤内滑似油抹,比前度畅润逾倍,抽耸起来完全收势不住,龟头频频撞
到那团肥滑妙物之上,更厉害的是,这回花房深处竟生出股神秘吸力,似有若无地笼罩
着马眼不住虚吮,异样之酸麻难挡。
而碧绮绮为助母亲采补,仍继在旁娇声勾诱,不时舌舔唇吮手扰指骚。
母女俩妖娆之色人间罕有,媚功惑术更是出神入化,小玄如何抵挡得住她们夹击,
早就没了章法,只一味胡捣莽突,过没多久,便又射了一回,接下溃不成军,在短短半
个时辰中竟然连泄三回。
碧怜怜连续得手,如那久饥之人忽得饱食,竟感有些吃不消,突尔抽身退开,盘膝
打坐,运化所汲宝精。
小玄急起欲追,却给小钩子笑嘻嘻拦住,碧绮绮也在后边兜臂揽抱,咬着他耳朵道
:“小色狼,让娘亲歇会嘛!”
碧怜怜闭目行功,肤上竟隐隐现出一层淡淡紫华,徐徐流转,荧荧生辉,艳如妖妃
魔后。
小玄眼勾勾地盯着她,心中有如火燎,体内的阴阳蜱食不到蛊主阴精,一直腾闹不
休,虽已连溃三回,肉棒却依然一柱擎天。
碧绮绮怕他打扰母亲行功,同小钩子纠缠安抚,眼见男儿亢奋难抑,低声道:“小
弟别急,姐姐让你舒服!”一双长长玉腿忽从两边探出,环绕到男儿前边,两只剥葱似
的白足搭上了那硬如铁涛的肉棒,轻勾慢拢。
小钩子也趴俯向前,用紫滟滟地嘴儿啜吮他乳头。
“五姐姐……”小玄神魂颠倒,反手要把碧绮绮抱到前边来。
碧绮绮早已尝过此子滋味,心中馋极,却怕在这紧要关头分了母亲的雨露,只将双
乳紧紧贴在他背上,两只不见丁点瑕疵的嫩嫩足儿夹着肉棒又搓又拢。
小玄怒勃如柱,巨茎炙赤似火青筋环绕,虽然其上花液已干,但那玄阳盘龙之相依
然持续不退。
碧怜怜运化了宝精,丽目启时,已是神彩奕奕,越发妖艳绝伦百媚横生,瞧见女儿
用脚儿抚慰男儿,遂也手撑榻竹,妖妖娆娆地伸出两腿,用双足来一同勾惹撩拨。
小玄浑身紧绷,低头望落,见攀搭茎上的足儿一双白若凝乳,一对雪里蒸霞;一双
玉润珠圆,一对纤俏如笋,却皆线条柔美骨肉均匀,更刁钻灵巧善解人意,凑做一处或
贴或偎,或勾或挑,或搓或研,或挟或裹,直把他美上天去了。
母女俩心意相通,皆知此子乃是至宝,除了勾诱宝精,更要笼络其心,是以花样迭
出媚技勤献。
小玄何尝遇过这等销魂,加之阴阳蛊作怪,只觉眼前的妖妇越瞧越可人,倏地暴挣
而起,一把将碧怜怜摁倒榻上,狼腰一摆再次贯穿了她。
碧怜怜娇嘤一声,凝腰收腹,密密实实地裹紧了他,口中腻腻娇啼,竟当着女儿的
面淫声浪语:“我的小爷,奴奴的心都给你撞乱了,真真爱煞你了!”
碧绮绮又跟了上来,这回从旁揽抱,嘴儿贴胸舔吮,一只手儿则绕到股后极力推耸。
小玄疾抽怒拽,两手紧紧压按,眼睛盯着底下,几将妇人两腿推成个一字。
碧怜怜身子丰腴,腰胯却柔若无骨,半点不觉吃力,花底妙趣尽承男儿眼中。
小玄猛突重刺,见蛤口那晶莹如脂的粉肉被怒筋盘绕的铁茎揉没掏出,绽如娇花吐
艳,不禁销魂蚀骨。
碧绮绮越趴越低,往下一路亲吻,来到两人交接处,突将男儿玉茎拨出,重重地啜
了两口,再又迅速插回母亲蛤内,唇角犹悬着根拉得极长的细细浊丝。
小玄见她荡极媚极,周身欲焰似遭油泼,猛地把她揽抱起来,摁在碧怜怜身上,三
两下剥去罗裙亵裤,铁茎从下方拔出,转而刺入她花内。
碧绮绮低呼一声,身子已给母亲抱住,娇羞地唤了声娘。
原来母女俩虽皆风流糜荡,如此同侍一人却还是头遭。
“好孩子,这心肝阳精奇补,你也领受一回。”碧怜怜在她耳心悄声道,殊不知女
儿早已悄采过男儿的雨露。
碧绮绮心痒难耐,张臂勾搂住男儿的脖颈,娇喘道:“小弟,姐姐可想煞你了!”
小玄倍感亲切,迷迷地俯下头去,碧绮绮丁香轻吐,姐弟俩唇黏舌绊吻做一处,赫
是心头怦跳异样缠绵。
母女俩上下交叠,小玄一边抽耸,一边觑那花底绮景,见妇人雪阜高坟花唇染蜜,
处处粉油油的肥美无比,花底光洁如酥,乃那一览无遗的白虎;而上边女儿却是燕草浓
密丽若新墨,一道窄窄缝儿赤如鸡冠,无比鲜嫩娇艳,与母亲各俱风情妙味,各藏销魂
秘趣。
小玄瞧得心中酥麻,狂蜂浪蝶般贪上恋下,又觉内里亦是迥然相异,做娘亲的肥美
如膏,做女儿的却是细嫩如脂,便时在底下戳搠百十枪,时又回到上边抽砸数十棒,交
相轮替,真个妙味百出奇趣绝伦。
“小弟,我与娘亲从未如此服侍过哪个男子,可晓得天底下独你一个能如此受用!
”碧绮绮娇声道。
“心肝!只要你乖乖地听话,奴家便把绮绮许配与你!”碧怜怜亦喘息道。
小玄心飞意畅,不知母女俩言语是真是假,只觉快活透顶神仙不换。
“你可记得娘亲和姐姐?”碧绮绮嘤咛道,满面浓晕。
小玄点点头,上下穿梭,牵扯得两只嫩蛤花浆交挂蜜液狼籍,入眼靡荡极绝。
小钩子瞧得眼热,素又乖巧,遂贴凑上前来手口并用以助三人兴致。
母女俩摆出千般妖娆万种风情,这个娇喘道:“好弟弟,你也射姐姐一回。”那个
又嘤声唤:“心肝,奴奴心子痒得狠,快来救奴一救!”只把男儿迷得百脉贲张昏天昏
地,在碧绮绮花中犹可坚持久点,一入碧怜怜瓤内便是片刻即溃,阳精注注,尽倾子母
花中,大大小小不知又泄了多少回。
若是别个,早已力不能继,然小玄体质殊奇,又受阴阳锁煎熬,反而愈战愈勇狂荡
难抑。
碧怜怜汗透鸦鬓,为勾取男儿的宝精,花房连遭浇灌,渐感骊关动摇;而碧绮绮修
为远不如母亲,挨了两射,已被蚀得花窍麻透。母女俩皆感难支,此时再被铁茎猛袭嫩
心,不觉臀挪腰折躲闪起来。
小玄心如火焚,灼恼母女俩怯战,瞧瞧顶上,心中一动,突将悬挂花枝的纱帐拧成
两股,把母女俩四只雪足抬起,双双分缚在两股纱帐之上,高高吊住,这才重新掩上,
这回枪枪红心棒棒结实,任意狂荡。
“小弟好坏,闹死姐姐了!”碧绮绮乍嗔乍悸。
“小魔王,可玩坏奴奴了!”碧怜怜颤不成声。
母女俩又挣又扭,娇喘急急啼似流水。
小玄见母女俩美腿两两交叠,在半空挨蹭摩挲,四只玉足朝天尖翘,根根剥葱似的
嫩趾儿俏生生地时直时曲,就在脸旁妖娆晃荡,心窝痒极,抽纵间把嘴贴了上去,或舔
或吮,又舌穿趾缝,百般嬉耍亵戏。
碧怜怜蓦地骊关酥坏,遂松了心神,弃了功法,尽由自己跌入欲海之中,颜酡如醉
地哼道:“心肝,你再狠些要我,奴奴也丢一回与你!”
小玄虎纵豹跃,赫觉妇人阴内热气缕缕,花心成倍鼓起,龟头刺到其上,竟然陷没
大半,出奇肥美,其上还开了一只小口,对着马眼婴吮蟾咬,不禁筋麻骨酥,心知又糟
,却哪里收刹得住。
“奴家要死了……奴奴就流了……”碧怜怜急急娇嚷,倏地尖啼一声,肥臀猛然抬
起,竟把身上的女儿高高拱起,花眼叼住龟头,凝着酥腹丢了。
小玄只觉一团肥滑重重压来,接着数股油油暖暖的浓浆吐抹,厚厚地堆裹了一茎,
不禁筋麻骨软神魂俱酥。
母亲一丢,碧绮绮登似有感,心花蓦开,对小玄娇颤呼道:“小弟,姐姐也要!你
快过来,姐姐同娘亲一道丢与你!”
小玄死忍着僵了一阵,猛从下边花房拨出,刺入上方的嫩瓤,草草一通疾抽飞拽,
再也坚持不住,一泄如注。
碧绮绮本就要丢,登给玄阳宝精麻翻,不同母亲,亦不同往常,两腿痉挛,花眼乍
绽,阴精赫是喷甩而出,吹洒得母亲与男儿腿腹遍是温腻。
阴阳蜱食得蛊主阴精,终于心满意足不再闹腾,小玄虽然非同凡俗,但毕竟一下子
被采补极多,只觉浓浓疲倦袭来,眼皮渐重渐沉,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听见碧家母女
悄声说话。
“这心肝是个至宝,对我们娘俩有无上裨益,把他带在身边,修为定可突飞猛进。
”碧怜怜压着声道。
“我知小弟的性情,此事不可硬来,他已被玄教逐出门墙,眼下正四处躲藏,待孩
儿回头劝劝他,要他跟我们走料是不难。”碧绮绮轻声道。
“也是,只靠手段,终究拿不住心。好孩子,此事甚为紧要,交与你了。”碧怜怜
道。
两人声音越来越低,小玄又隐隐听“国师府”“七绝岭”几语,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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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
黎姑姑与红叶出现在甬道中,手中皆持兵刃,红叶提一柄碧鞘长剑,黎姑姑则拎一
柄褐鞘长剑。
“这是怎么了?”红叶张望四下,肤上冷得直起鸡皮疙瘩。
“很不对劲!留神点,快到炼邪台瞧瞧!”黎姑姑沉声道。
两人快步奔行,下了阶梯,穿过一层大厅,选了三条通道其一,再沿着狭窄石桥,
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游目四顾。
“天呐!”黎姑姑惊呼一声,飞身掠向环立的九尊石兽之一,那尊石兽身上竟然多
了一条蜿蜒的长长裂缝,一丝丝浑浊的、浓墨般的邪恶黑气正从其间游泄而出,间中还
隐隐夹伴着哭泣、狞笑甚至如同厉鬼恶魔发出的嘶吼声。
两人直吸凉气。
红叶手足无措,黎姑姑双臂抡转,左手指间突多了三道金色符箓,口中念念有词,
符箓徐徐亮起,她扬起手,将三道金符迅速拍击在石兽的裂缝之上。
泄漏的黑气顿时大大减少,两人紧张地盯着,猛见三道金符振动起来,似有什么物
东在底下鼓荡。
“好像镇不太住呀!”红叶脸色发白。
三道金符愈振愈急,其中一道忽然飘起,脱离了石兽。
黎姑姑急探掌去按,猛见其余两道金符也从石兽上飞了起来,刹那间,一道极细的
暗赤色光亮疾冲而起,直直射入上方青蒙蒙的云雾之中,三道金符倏地化做金色齑粉,
纷纷扬扬地四下飞散。
红叶“铮”地拔剑出鞘,惊疑道:“走了什么东西?”
黎姑姑却紧盯着石兽,石兽上的裂缝竟然在一点一点地向下延伸,已从谛听的面部
开裂到了胸口。
一丝丝黑气又从裂缝内往外涌冒,间中隐隐可见凶厉狰狞或惊恐万状的鬼容怪面,
邪恶得令人如坠冰窟。
(第九回)炼心殿
“坏了!还有镇碑符没?”红叶惊恐道。
“镇不住了……”黎姑姑叹了声,也从鞘中拔出剑来。
就在此际,一条人影倏从上方的青郁云雾中掠出,直降至离台面三丈方止。
两人抬头望去,红叶惊喜唤道:“娘娘!”
武翩跹不言不语,于空中盘膝打坐,双手各捏不同印诀,徐徐运展。旋见圆台地面
上道道白芒窜起,一座巨大法阵亮了起来,间中点点银光,竟如星辰布列,紧接着一抹
更亮的粗巨白光自阵心升起,头部隐隐现出一尊符印的模样。
黎姑姑瞧她,又望望那裂罅纵横的石兽,满面惶急之色。
武翩跹将手一招,那抹符印白光便弧旋飞纵,掠到那尊石兽之上,一头罩落,赫见
奇迹顿生,石兽面上身上的裂缝开始以可见的速度“愈合”,收窄成线,然后一点一点
地淡弱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石兽终于完好无缺,再无一丝黑气漏出。
黎姑姑与红叶松了口气,又守了出一会,方见武翩跹撤去功法,从半空冉冉落下。
“好凶险!幸好少主来得及时……这么快就寻着肥遗了?”黎姑姑道。
“没有,根本没到地方。”武翩跹摇头道,“我感应到无极阵运转有异,料是家里
出事了,因而半途折回。”
“那……那魔头还在吗?”黎姑姑望望其它的石兽。
“镇住了,还在原处,九尊谛听都感应到了。”武翩跹道,面上却无丝毫轻松之色
,停了下方道,“不过,那魔头把消息传出去了。”
“确定?”黎姑姑大惊。
武翩跹点了下头,满面凝重:“我适才赶回来时,看见一道血光逃了出去,可借没
能截往。”
“这可如何是好?”黎姑姑惶灼道。
武翩跹沉吟,半晌不语。
“事已至此,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黎姑姑小心翼翼道。
“不是打算,是须得即刻动手!”武翩跹毅然道,说着迈开脚步,人已往石桥上走。
“要动晁紫阁了?”黎姑姑动容道,与红叶快步跟上。
武翩跹点了下头。
“那我飞符报与狄帅,要他召集人马火速驰援!”黎姑姑道。
“来不及了。”武翩跹边行边道,“我们现在就动手!”
“邪皇一脉异样庞大,且分布甚广,有许多不在迷楼,此时仓促出击,以我们眼前
这点人手,只怕局面难以收拾。”黎姑姑迟疑道。
“管不了太多了,眼前只有先制住晁紫阁,接下来才有周旋余地!否则,待邪宗人
马聚集,我们败局即定。”武翩跹斩钉截铁道。
“可是你身上又有伤,那日又连祭过天虹,灵力亦透支极多,只怕……”黎姑姑满
面忧色。
“只要晁紫阁在迷楼上,只要我还能驾驭无极阵,留给他的余地,便不会太多。”
武翩跹冷声道。
“晁紫阁毕竟是那魔头亲传,邪功凶厉,只怕还藏着什么厉害法宝,加之毒眼影煞
与之形影不离……”黎姑姑乃忧心忡忡。
“原先还无十足把握。”武翩跹停顿了下,“但如今我多了个七绝覆,拿下他已没
多大问题。毒眼影煞一直虎视耽耽,于我如芒刺在背,这回一并除去。”
“三大尊怎么办?万一赶到一个……”黎姑姑道。
“我现在就运转无极阵,改换迷楼上的禁制,只要能找出晃紫阁的位置困住他,便
能阻断的所有救援。”武翩跹脚步越来越快,继道:“你即刻去召集阿痴,要他准备所
有能够动用的机关,然后一道赶来心眼殿与我会合。”
黎姑姑应了一声。
“还有。”武翩跹转对红叶道:“你去寻小玄,要他待在太华轩哪也别去,即便瞧
见外边有任何异象,都不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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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小玄惺忪醒来,屋中已不见了碧家母女与小钩子,忖道:“难道她
们就此离开了?嗯,她们害怕我师父追捕,走得匆忙也不奇怪。只不知,这一走要等何
时才能再见到了……”
他心中一阵怅然,抬眼望向窗外,见已是夜色如墨,猛地想起与皇后的约会,赶忙
起身,下榻整衣,推门出去。
廊上早已亮了灯,雨儿露儿远远地待在廊角,瞧见他出来慌忙跪下,皆伏着头羞得
不敢起来。
小玄料她们定是听去了屋中的动静,脸上悄热,也不多说,便下了树屋,快步离去。
他摆舟出了花月渠,再悄悄摸出少国师府,眼见月过中天,心里着急,遂运提真气
施展陆地腾飞术疾奔。
过不多时,终于到了雍怡宫,摸入后花园,正寻思该去哪等皇后,已远远瞧见蔷薇
架下簪儿拎着只灯笼立着,皇后则披了件墨色长袍,慵懒地歪倚在一张长石椅上。
小玄赶忙上前,叩首行礼,唤了声“娘娘。”
皇后坐起身子,摆了下手,簪儿俯首退后数步,提着灯笼转身离去。
“怎么才来?”皇后蹙眉道。
“娘娘恕罪。”小玄歉意赔礼。
“再迟点就不要你了!”皇后瞪着他薄嗔了一句,娇媚横生。
小玄一通心跳。
“我们悄悄的,路上别惊动人。”皇后低声道。
小玄正待要问,已见皇后飞身而起,竟是施展腾飞术一类的身法疾掠出去,急忙运
提真气跟上。
皇后在前忽左忽右,突高突低,飞掠过大片宫苑楼台。
小玄紧紧跟着,见周围越来越陌生,显然到了一片从没来过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时疾时徐地飞掠,避绕过数队巡哨,再穿过几座高大假山,眼前忽然
出现了一座宫殿的影廓,与别处不同,灯火极稀,于夜色中显得颇为神秘与阴森。
皇后收了身法,缓步前行,小玄亦步亦趋,跟着她来到旁侧一扇小门前,只见一老
一少两个内相迎了上来。
“娘娘。”老太监颤巍巍地唤了一声,气息极是闇弱。
皇后点了下头迳自前行,小太监忙快一步到侧前引路,手里提着只昏暗的灯笼照明。
小玄见他们皆目垂于地,连望自己一眼都不曾,心中暗觉奇怪。
进入内殿大门,老太监忽问:“不知娘娘要用哪里?”
皇后略微沉吟,道:“蟢房。”
一行人穿廊过道,七曲八拐极是幽深,走了好一会,终来到一扇上锁的大铜门前,
门上悬着一块墨底朱字漆匾,以古篆写的 “蟢房”二字。老太监指了一下,小太监便
从腰上取下一挂钥匙,从中寻出一柄,捅入锁中把门打开。
小太监快一步进入房中,点亮各处灯火,又在几只消金兽里烧了香,入鼻甜腻,显
非寻常龙涎。
小玄见室中虽然华丽,却与别处宫馆屋内的布置颇不相同,尽是厚厚的重帷大幕,
心中甚是纳闷。
“哑奴留在这里侍候娘娘?”老太监又问。
“不必。”皇后道,“暨公公,明午前不用过来了。”
那老太监浑浊地应了一声,领了小太监躬身后退,带上了门。
皇后转过身,一把搂抱住小玄臂膀,拥着他往里间走。
小玄张望室中,见雕屏画漆几、画柜镜台及锦衾绣褥等诸物一应俱全,满室华贵,
岂知走到近处,赫见帷幄帐幔间隐露出许多险恶之物,仔细看去,竟是些索链,吊钩,
鞭锤,甚至枷锁、锻炉等与房间极不般配之物事,处处透着邪门,不禁暗惊,忍不住问
:“这是哪里?”
“炼心殿。”皇后道,星眸在昏暗里闪闪发亮,靥上透出一层薄薄的晕。
“炼心殿……”小玄隐觉在哪听过,极力思忆,猛地胸口突跳,却是想起苗小见告
诉过他,皇帝曾在一处虐杀宫人取乐,名字似乎就叫做炼心殿。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小玄战战兢兢道。
“上午不是告诉过你了。”皇后仰脸贴着他耳边悄语,轻轻一笑,“奴家可喜欢这
个地方了。”
小玄一阵心惊脉跳,然却听见皇后头回自称“奴家”,不由心底一荡。
两人来到一张鲛绡四垂的金丝楠木拔步大床前,皇后轻声道:“去把帐子掀起来。”
小玄上前撩起罗帐,悬挂于两边银虺钩上,蓦地一怔,原来帐中并非寻常床榻,而
是纵横交错的绳网,也非平铺,犹如一张斜挂墙角的巨大蛛网,只是那些网丝根根晶莹
剔透,散发着诡谲的光泽。
“这……这是……”小玄半天说不出完整话来,倏给皇后背后用力一推,猛地跌入
网中,他急欲爬起,却觉周身黏滞,手脚竟扯带起根根银丝来,心中一惊:“这女人又
要算计我!”
皇后笑吟吟地瞧着他,抬手拉开心口系带,身上墨袍一滑而下坠落脚边,内里却是
披着条薄如蝉翅的墨色丝衣,朦胧透出贴身的杏缎肚兜及一身雪肤,宛若香肌泼墨雾笼
娇花,无比惹人。
小玄一时忘了挣扎。
皇后步上踏板,翩然一扑,鸟儿般投入他怀中。
小玄赶忙接住,眼角掠了下粘挂腕上的银丝,兀自心神不宁。
“别怕。”皇后随手勾起一根长长银丝,轻笑道,“此床名曰百叠任意榻,乃国师
献与皇上的宝物,这些丝儿是用真正的蛛丝辅以药石熬炼而成,去除了腥秽,独留黏性
韧性,经年不干,妙趣无穷。”
小玄心中奇讶,只是不明何用,正要发问,忽给皇后勾搂住脖子一滚,藉着那些黏
丝的弹性,两人已轻轻松松地对调了上下,身上银丝交挂,缠裹做一团。
“娘娘……”小玄屏住呼吸。
“把奴奴绑起来。”皇后媚眼如丝道。
小玄错愕,一时云里雾中。
“绑紧我,想怎么报仇都由你。”皇后轻轻喘息。
小玄见她娇媚入骨,猛地扯起根银丝将其双腕缚做一处。
“嗯,就是这样,再来,身上也要!”皇后眸中水波盈盈,尽是惊心动魄的诱惑。
小玄只觉异样刺激,心里野了起来,两手在榻上乱提乱扯,又勾起数条银丝缠绕在
皇后身上,其中一条恰好勒在乳下,托得两只玉峰高高耸起,尖处似要破衣而出。
“看那边!”皇后呶了下嘴。
小玄转头望去,赫见罗帐内壁上悬挂着鞭锤、钩绳及枷锁等诸般刑具。
“把那根鞭子取下来。”皇后颤声道。
小玄挣了几下,扯断缚缠身上的银丝,站起身摘下了鞭子,仔细一瞧,见鞭长数尺
,其上全是细密软刺。
“来,举起你手中的鞭子……”皇后酥胸起伏,盯着他唤,“弄痛我!”
小玄似明非明,一阵迟疑,见皇后眼中满是渴盼之色,终才轻轻挥出一鞭,抽在皇
后臂上,见立雪里飞红,留下一条清晰的伤痕,其上还血珠点点,却是给鞭上的尖刺扎
出来的。
“呀!”皇后轻啼一声,娇躯剧震,右边半颗红艳艳的奶头跑出肚兜来。
小玄没想这轻轻一下,竟然伤得如此之重,一时愣住。
孰知皇后眼中却越发炽热,竟咬牙道:“再来!用力!征服我!做奴奴的小魔王!”
小玄心跳如擂,不知怎的,周身有如火焚,高高地举起了鞭子,突听一个颤巍巍的
声音传来:“娘娘!不好啦!”
只见暨公公快步奔入,赶到拔步床前躬身呼道:“不好啦,皇上领凌婕妤来了!”
“怎么回事,皇上今晚不是临幸骀荡苑吗?”皇后诧色道。
“老奴不知,皇上似乎喝多了,也点了蟢房,现已过二门啦,娘娘快走!”那暨公
公惶色道,不等皇后回应,便急急转身去了。
“扶我起来!”皇后道。
小玄抛下鞭子,上前搀扶,用手扯去缠裹在她身上的黏丝。
皇后两肘一撑,已从百叠任意榻上挣起,捡起地上的墨袍抱在怀里,牵住小玄手腕
就往室外走。
岂知才到门口,已听皇帝粗喘着喝道:“只留小哑巴一个伺候,其他人统统给朕滚
!”
两人神色大变,对视一眼,又疾步转回里间,皇后瞧瞧四下,急把小玄扯入一面帷
幕之后,方才躲好,已见戴着面具的皇帝搭搂着个妖艳妃子进来,步履蹒跚,果是喝多
了的模样,后面跟着先前那个小太监,进房后,便回身把铜门闭上了。
小玄心中暗暗叫苦,掩好帷幕,转瞧身边的皇后,见其面色发白,神情却是意外的
沉着。
“皇上,奴奴没力气了。”显然是那个凌婕妤的声音。
“怎就没力气了,你可是不愿意服侍寡人?”皇帝问。
“皇上哪里话!只是一进这门,奴家的身子就都全都软啦。”凌婕妤娇滴滴道。
“你害怕?”皇帝道。
“这儿哪个不怕呀,呜……奴奴都走不动了,求万岁爷带奴家到别处去可好?”美
人撒娇道。
“既然走不动,那就地上爬好了!”皇帝冷冷道。
旋闻那凌婕妤低呼一声,已给踹倒在地。
“给这骚犬儿上链子,牵到任意榻去!”皇帝轻喝。
小玄听得云里雾中,忍不住偷偷拨开一丝缝儿朝外瞧,正见小太监取了条指粗的铁
链锁在那凌婕妤的颈上,又拎着她爬向那张拔步大床。
只见那妃子四肢着地,真个乖乖地如犬爬行,只是她玉峰俏耸蛇腰堪搦,身段凹凸
有致,姿形虽贱,却是异样的曼妙妖娆惹人心跳。
小玄张口结舌,视线转到她脸上,竟是蛾眉挑发凤目如刀,眼皮及两瓣水嫩如脂的
朱唇皆抹着晶莹紫彩,出奇妖丽,不知怎的,竟觉似曾见过。
小太监将凌婕妤牵到拔步大床前,推到百叠任意榻上,从悬挂帐壁的刑具中取下柄
长钩,在任意榻上勾扯起根根银丝,分缠在她腕上踝上,缚做个“大”字型。
皇帝缓步上前,盯着她森然道:“你弄丢了七绝覆,坏朕大事,今日定不轻饶!”
“又是七绝覆……”小玄心头一跳,疑窦丛生。
“鞭。”皇帝轻喝一声,小太监赶忙承上,正是小玄适才用过的那条刺鞭。
“奴奴知罪,求万岁爷手里轻点……”凌婕妤怯生生道。
皇帝空甩了下鞭子,猛地一鞭挥出,狠狠地抽在美人身上,竟是毫不留力。
凌婕妤惨呼一声,胸部的外衣同里边的肚兜一同破碎,痛得花颜扭曲。
皇帝一连数鞭,皆朝同一处下手,没几下美人两只酥乳已全露了出来,其上伤痕道
道,血珠乱冒,触目惊心。
“痛杀奴奴了!皇上饶命,奴奴晓得错啦!”凌婕妤悸啼不止,肤上尽是腻腻油光
,却是出了层细密香汗。
“你这贱人,便是百十个都抵不上一只七绝覆,搞砸了还敢回来耶?”皇帝怒喝,
又是一鞭挥出,这回换了手势,刺鞭从下方飞起,正正地抽击在女人的两腿中间。
凌婕妤尖啼半声,便似断气般没了声音,凝着身子一阵颤抖,须臾裙子混湿了大块
,裙角悬珠,却是失禁了。
小玄瞧得又惊又怒,闭上缝隙,不愿再瞧。却见皇后又悄悄扯开丝缝儿,朝外偷窥。
接下鞭声不止,女人叫声再起,只是越发凄厉悸人,传入耳中,无比惊心动魄。
小玄忽然领悟,室中之所以处处悬着厚帷大幕,原来是用做隔音的。
“把这贱人翻过去!”皇帝喝。
室中终于没了鞭声,取而代之却是女人的一串细细喘息与低低呻吟。
小玄正不明白,皇后已拉他过去,与他脸贴着脸一起往外瞧。
只见那凌婕妤趴伏在那斜悬的百叠任意榻上,身上只余几缕破碎的衣裳,皇帝正一
手揪着她散坠的云发从后边狠狠耸刺。
小玄突地睁大眼睛,原来皇帝腹下之物奇异无比,赫是根巨大的金色的犀角状物事
,在女人那已是血肉模糊的花底横冲直撞,绝无半点怜惜。
果不其然,那凌婕妤呻吟声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呼起痛来:“万岁爷饶命,奴奴
真要死掉了!”
血水顺着腿根蜿蜒而下,皇帝仿若不闻,抽插间突似发狂,竟然用牙齿在女人耳上
肩上乱噬狠咬。
那凌婕妤仿如被抽光了骨头,浑身酥软地挂在蛛网似的任意榻上任之凌辱,嘴里呼
道:“少主操死奴奴吧,奴奴不活了!”
皇帝状若疯魔,突一把捉起女人的右边手臂,反扳到背后,再朝某个不可能到达的
角度拗去。
凌婕妤死命挣扎起来,两条白嫩嫩的腿儿又蹬又踢,只是手腕足踝给任意榻上的黏
丝匝匝缠住,脱逃不得。
小玄瞧得毛骨悚然,心里道:“果真如苗小见说的,这狗皇帝残暴极绝,可要把那
妃子痛杀了!”
皇帝倏地发力,猛然一拗,只听"叭"的一声清晰脆响,美人手臂已折。
(第十回)困兽
小玄怒不可遏,就要掀帷而出,却被皇后死死捉住,滚烫的唇儿贴着他耳心悄悄道
:“傻瓜,人家可快活着呢,你仔细瞧。”
小玄定晴望去,见那妃子浑身娇抖,颊侧一片火似的浓晕,呼吸急促,雪腹一阵痉
挛,花底竟然顺着那根金色巨角冲出一股股粥似的白浆来,赫是阴精,不由目瞪口呆。
“是不是?”皇后悄声道,吐出嫩嫩舌尖,在他耳心里轻轻地挑了一下。
小玄转面望去,见她双颊晕酡,乳尖紧贴自己,竟是情动已极。
皇帝狂躁渐极,突地抽身后退,一把将底下的金色巨角拔了下来,摔在地上一通狠
践怒踏,喉底怒吼:“玄玄子!我要你万世不得轮回!”
刹那间,小玄已瞧清皇帝下边的真身,竟是根蔫巴巴的肉儿,虽已微见勃起,却仍
丑弱如将朽之木。
“皇上息怒!少主息怒!玄玄子那厮,早就灰飞烟灭啦!”凌婕妤在榻上轻呼。
皇帝倏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粗暴地将之从任意榻上扯了起来。
凌婕妤慌忙跪下,双手攀住皇帝两腿,张开紫滟滟的水唇,罩住了那根半死不活的
肉儿,一阵噙裹吸吮。
皇帝腰腹收紧,身躯微微抽搐,十指如钳地捏紧了美人的粉肩。
凌婕妤抬起眼妖媚地瞧着皇帝,口吮唇汲舌抹齿噬,百般承欢取悦。
皇后双臂突尔勾住小玄脖子,垫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小玄张唇接住,皇后的嫩舌竟然直钻过来,鱼儿般溜入口中,不禁一阵心动,亦张
臂抱住了她。
两人唇舌粘缠,紧紧相拥,胸口皆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
良久,皇帝终于松弛下来,一头栽倒在任意榻上。
凌婕妤仍跪地上款款吞咽,直至口中点滴不余,方敢起身爬上任意榻,乖乖巧巧地
投入皇帝怀中。
“说,七绝覆到底哪里去了!”皇帝冷冷道。
“臣妾不敢乱言,但眼下多半是给七绝界夺回去了。”凌婕妤道,抬臂搂住了皇帝
的脖子,赫是适才被拗断的那只。
“仔细禀来。”皇帝哼了声。
“自骷髅老怪弄丢了七绝覆后,臣妾这数月来一直在四处奔波暗中追查。原以为宝
覆落在玄教门人手中,不料其后却出现在泽阳战场之上,各方传闻已为小魔君所夺,臣
妾又潜入七绝岭查探,可惜仍无所获。”凌婕妤道。
“这老不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圣皇千辛万苦方才集齐七绝覆的残片,却叫他
顷刻弄没了!”皇帝咬牙切齿道。
“也怨玄教门人突然偷袭,在觅鼎子修复之际将宝覆抢去,白首仙娘携门下逃入泽
阳城中,大泽令方少麟还从中做作梗,阻挠骷髅老怪夺回宝覆。”凌婕妤悻悻道。
“又是这贱人!当年幻尊及二十九煞便是陷在她手里,如今还敢跳出来坏朕好事!
”皇帝怒道,停了下问,“方少麟到底是不是玄教门人?”
“臣妾再三查证,方少麟确实是玄教摘星子门下。”凌婕妤道。
“朕抄其满门诛之九族!”皇帝勃然大怒。
“方少麟坐拥物产丰饶的大泽平原,乃吾朝粮仓,又手握重兵,着实不可不防。”
凌婕妤应。
“这厮违抗圣旨,拘禁天使,朕本要发兵拿他,怎奈云州吃紧,是以暂缓行事。”
皇帝道。
“此事只怕耽搁不得,臣妾追踪七绝覆,无意间探听到一个消息,人传南宫阳遣密
使携重礼入泽阳,可谓居心险恶,今西南云州已失,北疆重镇哗变,万一中腹再反个大
泽,皇朝将顾此失彼矣。”凌婕妤道。
皇帝哼了一声,沉吟不语。
“区区一个方少麟不足为虑,怕只怕玄教素与吾宗为敌,仇怨极深,到时明里暗中
援助,那便棘手之至了!”凌婕妤继道。
皇帝面上阴晴不定,好一会才道:“云州局势未明,国师又欲夺取巨竹谷,北面还
要平定秦湛余部叛军,眼下处处用兵,捉襟见肘呐。”
“玄教高人如云,不在当年截教之下,又与天庭、昆仑深交,若真插手,才是皇朝
最大的危机。”凌婕妤仍坚持道。
“方少麟乃三代世袭,朕不逼他,他也未必下得了决心造反。”皇帝道。
“倘若玄教知晓了少主的真正身份……这个反,就决计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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