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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Mao_and_Deng版 - 高玉宝亲证:周扒皮确实坏事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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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平村,有个无儿无女的瞎老太太。她分得周扒皮家几亩地的青苗。为了活命,她请
人帮忙从地里弄了些嫩苞米充饥。
一天半响,周扒皮带人赶着马车来到老太太家,要老太太交钱交粮。老太太说,没有。
周扒皮就要手下的帮凶搬老太太的东西,什么破被子、破衣服、破锅破盆、破坛子,破
罐子、破碗破瓢,一遭装到了车上,抢劫一空。
老太太向周扒皮作揖求情、跪地磕头,周扒皮坐在车上呲牙咧嘴,装着什么也没听见,
铁石心肠一般。老太太抓着大车对周扒皮说:“我再也不要你家的地,再也不动你家的
青苗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来生我给你当牛当马……”
“去你的,还想要我的地!做梦去吧!”周扒皮说着说着,照着老太太的头上就是一脚
。老太太被踢倒了,头倒在车轮子底下。车轮咔嚓一下,老太太就当场给压死了。
这一年已经学木匠回到村上的高玉宝,当上了民兵和土改积极分子。当他得知瞎老太太
被周扒皮害死后,痛恨之余找了几个人弄来木板,“叮叮哐哐”地钉了副棺材把老太太
给葬了。
周扒皮和还乡团对群众是这样,对乡村干部和他们的家属,他们的手段更是毒辣。
有一次,他们要抓一位乡干部没抓着,就把老太太抓了去出气。他们把老太太倒吊在房
梁上,用辣椒面撒眼,用浓烟熏头,用火烧头发,用鞭子使劲抽打全身。连一口水也不
给喝,一天一宿,活活地把老太太折磨死了。
他们对乡村干部经常使用的毒辣手段有钉铁钉、点天灯、灌辣椒水、往体内充气、大腌
活人、镢头等等。
钉铁钉,就是将铁钉竖着钉进乡村干部的指头里,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钉,钉完还有往
指头上浇盐水,常常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点天灯,就是把人捆绑在树上,往双手浇上油点燃,油快燃完时又往上面倒,直到把指
头全部烧焦烧落为止。
灌辣椒水,就是把人仰面捆绑在长条凳上,然后把很辣很浓的辣椒水灌进鼻子里。辣椒
水进入鼻子,人立即被呛得咳嗽不止,还会呛出血,几乎连肺都要呛炸。
往体内充气,通过肛门或阴道往体内打气。有个快要生产的村干部,被周长安的人抓住
了。他们把这位女干部绑在柱子上,先用棒子使劲敲打她的肚子,接着用打气筒往肚子
里打气,眼睁睁看着肚子就鼓了起来,越鼓越大,越鼓越大,最后“啪”的一声,肚子
爆开了。大人死了,胎儿也应声落地,也死了。
大腌活人,就是将抓来的干部剥去衣服后,用刀子往全身划上口子,一道一道的,然后
投进东北人用来腌菜的大缸里。缸里盛的是浓浓的盐水。还在流血的刀口一沾到浓盐水
,比用刀子割肉还要疼。
镢头,就是把干部以站立的姿势埋在土里,只露出头部,然后往头上浇冷水,到第二天
早上,人早已冻死,整个头早已冻成冰疙瘩,还乡团就用镐头敲脑袋,只需轻轻一敲,
脑袋就滚落在地上。因此,当地人也管还乡团叫“镢头队”。
周扒皮和周保长对付乡村干部,还有一个残忍的手段就是“翻身”!
翻身,就是把抓来的乡村干部的双手死死绑在扁担上,往手掌上钉上钉子,逼着他们翻
转身子,翻不过去就用鞭子抽,用烧红的铁铲烙,直到活活把人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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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玉宝亲证:周扒皮确实坏事做尽
一段时间以来,网上有不少贬低高玉宝和颂扬周扒皮的文章。对待前者,有些人凭空捏
造材料,言论几近诋毁的程度。而对待后者,有表示要为其平反的,也为要为其正名的
,甚至还有人大声疾呼要向其学习、继承其精神。
平心而论,这两个人也跟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一个并非十全十美,另一个也不是一无是
处。人无完人。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去孤立地、片面地或割断历史地去“贬高扬周”,
也不应该对他们求全责备或文过饰非。
几天前,即2008年10月21日,我就网上的这类议论再度访问了高玉宝老人,想请他谈谈
看法。我向他摆出了这种种现象,也向他请教了一个个问题。对于这些现象,高老说,
已经引起他的关注,并且早就想跟持不同观点的人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唠一唠。
而对于我提出的各种问题,诸如:我们应该怎样阅读和理解您的“自传体小说”《高玉
宝》及《高玉宝续集》?“自传体”是否等同于“自传”?自传是真实的,“自传体”
式的作品是否也是真实的?应该怎样看待以上两本书中、包括“高玉宝”在内的人和事?
高老的回答简单而中肯。在讲到他与书中主人公的关系时,他复述了我们许多读者早已
知道的这16个字:“似我非我,他中有我;所见所闻,集中概括。”
既然如此,我理解这两本书均离“自传”甚远。也就是说,它们包含着很多、很大的虚
构成份。对此,高老没有提出异议。高老说,他原本写的的确跟自传一样,讲的全是真
人真事。比方说,他有3个爷爷、两个姐姐,写的就是3 个爷爷和两个姐姐。只是后来
经行家指点,才改写成了“经过文学加工”的所谓“自传体小说”。而且时至今日,高
老也说不清这种文学体裁的准确定义和应该把握的尺度。
据高老说,他在动笔写书时仅会写百十来个字,也从未学过什么文学创作理论,即便是
在已经写出《高玉宝》初稿并光荣地出席原中南地区文代会时,他还仍然“出尽了洋相
”。他既不知道鲁迅先生是谁,也不晓得大文豪高尔基是哪国人,“还以为,高尔基就
是我们高家人”。
我接着问:周扒皮是否实有其人?高老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说:“周扒皮是个有血案的
恶霸地主。他的确是在被批斗时,被愤怒的群众活活打死的。他干的坏事、丑事比我在
书中写的要多得多。我是给他留足了面子的。当然,实事求是地说,土改那时,在执行
政策方面,也并不是在全国所有的地方、也不是在对待所有人的问题上都没有出一点偏
差、没有一点错误。也不光土改是这样,我国的任何一个运动都概不例外。至于周扒皮
,究竟该划定什么成分、该不该平反或正名,现在讨论似乎意义不大。因为,他的子孙
后代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他背上什么‘包袱’。”
在访问结束时,高老深感歉疚和遗憾的是,他觉得当初不应该在改成不伦不类的“自传
体小说”后,仍用的是一些人的真实名字。这其中,既包括周扒皮,也包括他本人。
我国著名军旅作家陆柱国先生曾在《高玉宝续集》序言中这样说过:“我认为50年前的
《高玉宝》,自传成分要多于小说;而现在的《高玉宝续集》,小说的成分要多于自传
,或者说本书的艺术含量超越了50年前的《高玉宝》。”
由此可见,我们在阅读这两本书时,是万万当不得“真”的!
周扒皮的真实名字叫周春富,是个恶霸地主。
这里,要给他“树碑立传”,实在是事出有因。
一则,周扒皮无论是在有很大虚构成份的小说《高玉宝》里,还是在真实的生活中,都
给过“高玉宝”以极大的影响;二则,周扒皮是个很有个性、“知名度”很高、也引起
过颇多争议的人物。
周扒皮是和平村比较富裕的地主。他个子不高,却长得脑满肠肥。一双贼眉鼠眼老爱滴
溜溜转,总喜欢盯着别人家的东西。他肚子里弯弯很多,没有人能完全看穿他对付穷人
的鬼把戏。就连他的老婆、儿子、儿媳妇也弄不明白,他究竟有多少算计家人和外人的
鬼主意。
日本鬼子占领村庄后,为了笼络人心,有时也给穷人配点火柴、豆油、面粉什么的。
那时,火柴很难买到,多数人用火镰打火。过年过节时,鬼子才给每家每户配上一盒。
这火柴是通过地主周扒皮开的杂货铺分给穷人的。本来,一盒火柴并不多,可到了周扒
皮那儿,他又给拿出一些。穷人来领火柴时问他怎么这么少?周扒皮冷笑一声:“哼,
你嫌少?嫌少你就别要!你不要,拉倒!”
瞧,周扒皮就是这副德性!
鬼子配的豆油,也不是什么好豆油。到了周扒皮那儿,他也给克扣不少。周扒皮这个人
很会动脑筋、很会熊人(大连话)。他用带壳的红高粱熬成汤掺进豆油里分给穷人。穷
人领回豆油舍不得吃,留着过年时点灯供老祖宗,可是怎么点也点不燃。好不容易点着
了,只听到“呲呲”两声又灭了。
要说鬼子给配的白面,更不是什么好面粉,都是捂了坏了的。即便是这样,一到了周扒
皮那儿,他照样要“扒”去一层皮。他让人用细箩把细面粉筛出来自己留着,然后把乡
下种的白苞米磨成面粉掺进去分给穷人。穷人领回家后,想用它包顿饺子过过年、供一
供可怜的老祖宗。可是,饺子一搁锅里就全都碎了。他不光让活着的穷人过不好年,也
让穷人的老祖宗没好年过。
那个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日本鬼子的掠夺,地主老财的剥削,弄得穷人没法活下去。周
扒皮和日本鬼子对穷人干的种种坏事,很早就在玉宝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不管过
了多少年,也不管社会怎么变化,一提到地主,一说起周扒皮,高玉宝就记忆犹新。可
见,他决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高玉宝把地主分成洋地主、半洋地主和土鳖地主等3种类型。在他看来,洋地主,就是
在城里有工厂、有商店,在村里有庄园,自己住在城里,大老婆小老婆成群,楼上楼下
,电灯电话,所有孩子都能送去念书的地主。半洋地主呢,住在城市郊区,以雇工种地
为主,兼在城里开店铺、开工厂的地主。他们由于受洋地主的影响,也娶妻纳妾,也能
把孩子都送去念书。土鳖地主呢,就是只能雇工种地和在农村开开作坊、有钱也不怎么
送孩子读书的地主。
周扒皮是个土鳖地主。他家的孩子不能随便念书。周扒皮有个规定,长子只能上学念4
年书,从全家的财产里面拿钱来供。其他几个儿子和姑娘都不能上学念书。所以,他那
些孩子小的时候,也只能呆在家里打打闹闹,撅起屁股撒欢。
那时,在孙家屯周围没有学校。也没几个识字的人。周扒皮有钱,不让孩子读书。穷人
家的孩子想读书,又没钱。别的地主也不像周扒皮那样,本地没有学校,他们就把孩子
送到复州城或瓦房店念书。个别地主还送孩子到殖民统治的大连上学。
周扒皮的5个儿子大了以后,有的赶大车、有的开粉坊、有的开油坊、有的开染坊。那
个孩子干什么,都是有分工的,都由周扒皮一人说了算。
周扒皮不光剥削穷人,对老婆以外的家人也很苛刻。他对儿媳妇们更是算计有加。几个
媳妇轮流做饭、做菜、搞卫生、推磨压碾或回娘家,也可以在屋里忙忙自己的。但是,
必须各就各位,不得偷闲耍滑。
周扒皮这个土鳖地主平时也跟村里多数男子一样,腰间系根布带子,出门时肩上挂个粪
筐子,手里拿个粪叉子,见到人粪狗屎也捡。他不光自己捡,还经常使唤儿孙们去捡。
他对儿孙们说,小什么小什么南边有泡狗屎你去给我捡回来,小什么小什么东边有堆牛
粪你去拾回来。
儿孙们一听,挽起筐子就赶紧去。究竟有没有呢?没有!傻里傻气的孩子出去转了转,
空着手回来,挨一顿揍:“傻瓜蛋!让别人捡去了。出去,给我捡到了才回来吃饭。”
聪明点的孩子一出门就到处找,捡到了才回来。周扒皮一看,笑了:“嘿嘿!倒猪圈里
去!快吃饭!”
周扒皮很凶。他不叫孙子去吃饭,媳妇们就都不敢吱声。他对几个儿媳妇,想骂就骂,
想打就打。媳妇的娘家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出来讨个情面,周扒皮不听。周扒皮说:
“你们管不着!进了我的门,就是我周家人。这是我的家规。”
周扒皮对儿媳妇非常刻薄。大年三十,中午给她们做顿豆腐吃,就算过年了,就很不错
了。就连这顿豆腐,他也不让儿媳妇们吃好。他当面一句、背后一句地挑拨这个媳妇跟
那个媳妇闹矛盾,让儿媳妇们之间吵吵闹闹,一个个争吵得脸红脖子粗。儿媳妇们一气
之下,饭不吃了。不吃正好,一顿饭就给他周扒皮节省下来了。
可是,周扒皮和他老婆就不一样了。他周扒皮是一家之主啊!每逢过年过节,老周扒皮
也杀猪宰羊。他让人把肉切成方块方块地连同内脏一起煮好,用盐腌起来保存好,留着
供他和老婆慢慢享用。还弄些鸡呀鸭呀蛋呀他俩吃。孙家屯离大海不算太远,他就久不
久让手下人去海边弄些海鲜回来给他和老婆解馋。
周扒皮吃饭时,在炕上摆一张8寸高的大方桌。桌上摆满鸡鸭鱼肉。老婆坐在炕里边,
他坐在炕外面。周扒皮每顿饭都要喝点自己用大缸酿制的红酒。几个儿媳妇站在炕前侍
候。这个给倒酒,那个给夹菜,还有的专门给端茶递水,热天还要给他扇扇子。
周扒皮泯一口酒,吃点菜,放下筷子,眯上眼睛,想半天。然后,再喝一口酒,再用一
点菜,再闭上双眼,又要想半天。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老婆吃完饭身子一歪,
一倒头就呼噜上了。他还在那慢慢喝、慢慢吃、慢慢品,一顿饭要吃很长时间。媳妇们
要等他吃完收拾好,才能回屋自己弄吃的。
周扒皮对儿媳妇不好,对儿子也不怎么样。他让儿子跟长工们吃一样的饭菜。一天三顿
饭,吃的都是苞米、小米和高粱米。菜呢,无非就是土豆、萝卜、大白菜。不过,周扒
皮上有政策,他的孩子们下有对策。一连几天在家里吃不到荤腥的以后,他们就跑到外
面去解馋,背着他爹胡吃海喝。反正他们手里有的是份子钱、私藏钱。
周扒皮这人很古怪!不仅刻薄,爱琢磨人,还什么东西都想要,要不成就变着法子偷。
和平村有个姓穆的老太太,七十多岁了,是个小脚,三寸金莲,走路都晃晃荡荡了。家
里很穷。那时的农村通常破开葫芦当瓢用。穆老太太的菜园里种了一大棚特别好的葫芦
。那葫芦结得又多又大又好看,人见人喜欢。老太太每天都颤巍巍地提个瓦罐给葫芦浇
水。从春浇到夏,从夏浇到秋。
这天穆老太太照常提着一罐水缓缓地来到葫芦架下。她猛然发现几个快要收摘的葫芦不
见了。气得老太太天天骂大街:“谁家的孩子不懂事,偷了我的葫芦。我都这么大岁数
了,你给我留两个行不行?留一个也好呀!谁偷了我的葫芦简直不是人,是4条腿的畜
牲!”
有天一大早,穆老太又骂开了。周扒皮看见穆老太太指手划脚地骂个不停,就猫笑猫笑
地走到老太太跟前装好人:“老嫂子,你骂什么呀?”
穆老太告诉周扒皮:“家里的葫芦被哪个短命的偷了。”
周扒皮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眨巴眨巴眼睛。他看看旁边没别人,就又向老太太跟前
靠近一步,对着老太太的耳朵说:“老嫂子,你以后不要骂了。看你骂得多难听呀!我
告诉你,你可不要讲是我说的。”
穆老太点点头。
周扒皮再看看四周无人,就小声地说:“前几天,我看见阎家二小子,一路过那儿就一
个劲瞅着你的葫芦,我看十有八九是他偷的。”周扒皮说完背着手,哼着小曲,很快就
从穆老太太身边溜走了。
从这以后,穆老太就不满大街地骂了。她把靶子对准了阎家二小子。每当阎家二小子从
她身边走过,她就“呸”地吐一口唾沫,紧跟着就数落起来。
阎家二小子一直蒙在鼓里,也不理会。你骂你的,你吐你的,我走我的,看看老太太这
么大岁数了犯不着跟她理论。就这样,一骂就骂了好几年。一直骂到土地改革,打土豪
、分田地。
那时,高玉宝已经学完木匠回到村上,跟阎家二小子一起当民兵。周扒皮已经被民兵关
押起来。周扒皮的家也被封了。在分周扒皮家粮食的时候,穆老太拿个小口袋来了。她
一进粮仓,一眼就看见自己被偷的几个葫芦一个不少地躺在周扒皮的粮囤里。
正好阎家二小子也在给大家分粮食。老太太一把拉着阎家二小子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
说:“我对不起你呀,二小子!我骂了你好几年。老周扒皮告诉我,说葫芦是你偷的以
后,我没有指名道姓地骂你,可我骂的是你,骂的就是你呀!”
阎家二小子是个急性子人。他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粮食也不分了,拿起葫芦一扭头就
跑了出去。他用绳子把葫芦绑好,挂在周扒皮的脖子上。又糊了一个高帽子要周扒皮戴
上。他还临时找人写了幅对联要周扒皮背在背上,那对联写的是:“周扒皮老白毛,偷
人家葫芦开水瓢。”
一切准备停当后,他和几个民兵一起,用绳子牵着周扒皮游村。周扒皮手里拿个破锣,
在村子里边走边敲边喊:“周扒皮老白毛,偷人家葫芦开水瓢。”他喊一遍,围着他走
的孩子们也跟着喊一遍。孩子们喊一遍,一路走着观看的人就笑一阵。弄得周扒皮脑壳
勾勾的,都不敢抬起头来看人。
周扒皮做的亏心事也太多了。他偷鸡摸狗,连别人家媳妇插头发的簪子也偷。有一天,
他路过刘家,见刘家媳妇正在洗头、梳头。他就没话找话地溜进刘家,坐在炕沿上看刘
家媳妇梳头。趁刘家媳妇不注意的时候,顺手就把刘家媳妇的簪子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刘家媳妇发现簪子不见了,急得都快不行了。在当时,簪子,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自
己的半条命啊!它是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物品。姑娘出嫁时,不管家里多穷,就是借钱
也要置办一个。这簪子一般都是银质的。等到自己快不行了,还要作为传家宝亲手交给
自己的女儿。
刘家媳妇找遍了炕上也没找着。可这屋里除了她和周扒皮又没有别人。她想了想,就鼓
起勇气问周扒皮看见没有?周扒皮直摇头,“没有,没有,没看见呀!”
正说着,簪子的尖尖从周扒皮衣兜的小洞露了出来,让刘家媳妇看见了。周扒皮一看露
了马脚,就讪讪地:“哎哟,怎么跑到我衣兜里来了!”
真是扒皮呀!
周扒皮和他的亲侄子周长安保长(在小说中写成父子关系)串通,逼迫才上个把月学的
玉宝失学给周扒皮当猪倌抵债。这不光让玉宝看清了周扒皮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自己还
饱受了周扒皮的欺辱与压榨。
玉宝失学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抱着一床破被子、背着妈妈和姐姐一针一线缝制的书包要
去周扒皮家。
玉宝走出家门时,妈妈劝他把书和书包留在家里,玉宝不干。玉宝说带去有空时好看看
,好照着书上的字画画,画会了再问老师是个什么字。妈妈知道玉宝爱读书,只是担心
周扒皮不会让他读书和没有时间读书,劝了劝不听,也就没再阻拦。
不出玉宝妈所料,玉宝一踏进周家门坎,书包就让老周扒皮看见了:“好啊,来了个大
学生!你到底是来读书,还是来给我放猪的?”说着说着,一把夺过书包,一下子连书
带包给撕得稀巴烂。撕完了扔在地上,还在上面狠狠地踏上几脚:“我让你读!我让你
读!我让你读!”
周扒皮真是太恶劣了,侮辱人还撕了书,极大地伤害了玉宝幼小的心灵,气得玉宝怒火
满胸膛。周扒皮撕他的书,比用刀子割他身上的肉还要难受。真是欲哭无泪!可又有什
么办法呢?又能拿周扒皮怎么样呢?玉宝咬咬牙,敢怒不敢言,只是在心里打定了主义
:“你撕吧,你撕我的书,我就不好好给你放猪。周扒皮你等着瞧!”
玉宝到周家放猪的第一天,周扒皮就向玉宝约法三章,要是猪丢失了或者被狼咬死了,
要加倍赔偿。没有钱陪,就拿他家的地和房子赔偿。
那个时候,玉宝的家乡,山高林密,古木森森。狼也很多。放猪时,要时时刻刻提防狼
的侵害。
周扒皮心狠手辣,可是个说得出、做得绝的人。穷人没几个不怕他的。玉宝对周扒皮再
气再恨,他也不敢让狼把猪吃掉。可这猪很难放啊!一个刚满8岁的孩子,要赶着一群
大猪、小猪、肥猪、老母猪去放,真是要多难有多难。
肥猪和老母猪棒打不走,小猪崽又像老鼠一样到处乱钻。一会钻进庄稼地,一会又钻进
树林子里。玉宝连晚上做梦都担心害怕猪被狼咬死或吃掉后,周扒皮逼着他家拿房拿地
赔偿。玉宝去之前的几个猪倌,都是被周扒皮连骂带打带吓唬赶逃跑了的。
可玉宝又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再说,对付周扒皮这样的人就像对付周扒皮的猪一样,
他自有他的办法。玉宝心想,你周扒皮不是只管猪丢不丢、被不被狼咬吗?只要猪不丢
、不被狼咬就没事了。于是乎,他就把猪赶到很远的大山沟里,选择一个有水的地方,
砌上墙把猪堵在里面。瞧,这不就得了?至于里面有没有草吃就不用管了。反正,他周
家有的是猪饲料。
夏天天热,猪躺在水沟里就不动了。玉宝呢,也可以放心地躺在树荫下睡大觉了。各得
其便。
尽管这样,玉宝这个猪倌还是不好当呀!他不光在外面放猪,回到周家还有许多干不完
的活。那个时候,农村种地没有化肥。主要肥料来源是靠人和家畜家禽的粪便制作肥料
。周扒皮家地多,需要的肥料也多。因此,养了大大小小几十头猪。
周家猪多,每个猪圈关两三头猪。那个猪圈,里面有喂食的木槽和供猪睡觉的地方。其
余地方是个大坑。玉宝每天晚上喂完猪,还要往每个坑里倒两三担水好踩粪。还要把牛
呀马呀羊呀鸡呀鸭呀拉的粪便扫拢收集起来倒进猪圈里,再往每个圈里倒进几担土以便
一起踩成粪肥。
这粪肥,光有猪踩还不行。玉宝也要进去踩。隔两三天踩好了,还要把粪肥起出来堆好
。所有这些活都要玉宝一个人来做。这劳动强度大不大,累不累人,想都想得到啊,更
何况玉宝还只是个8岁的毛孩子!
玉宝在周家干的是牛马活。人,起早睡晚累死累活地干活不说,还常常挨周扒皮的打骂
斥责。可是,吃的东西呢?简直是猪狗食,正像伙计们编的顺口溜一样:“走进周家门
,稀饭两大盆;盆里装着饭,饭里照着人。”
就是这样的稀饭,玉宝他们想多喝半碗也不行。每当吃饭的时候,老周扒皮就从门缝里
瞅着。有一回,玉宝正要再添点粥,老周扒皮就冲进屋子来了:“你一个小猪倌,谁让
你吃这么多?”连盛到碗里的半碗粥也被周扒皮倒回盆里。
长工们看到周扒皮这样对待玉宝,个个愤愤不平。他们合计着要整整这个老土鳖地主。
他们趁周扒皮不注意的时候,故意往稀饭里掺进泥沙,然后大声叫喊:“东家,你也太
狠心了!不给我们干的吃,要我们喝稀的,稀的里面还掺沙子,这叫我们怎么吃?人不
吃饭哪来力气干活?东家你也太狠心了!”
周扒皮听见叫喊,就走了出来。他尝尝稀饭,稀饭直咯牙,明摆着里面有泥巴沙子。他
因为害怕长工罢工,就骂做饭的媳妇,让媳妇把干的端出来先让长工们吃。
周扒皮不光拿长工不当人看,他连猪也不轻易放过,拿猪当劳动力使。每当枣子快要下
来的时候,枣树下面总有些被风刮下的、周家不吃的烂枣。有一次,饿极了的玉宝偷偷
捡了两兜坏枣想带到山上吃,让周扒皮看见了,把玉宝打得死去活来。硬逼着玉宝一颗
不剩地把枣子掏出来给他喂猪。
周扒皮给猪吃枣子,却不把枣子倒进食槽里。要这样喂,他就不是周扒皮了。他怎么喂
呢?他把烂枣拿在手里往大坑上面扔,东丢一颗,西扔一颗,让几头猪东跑西颠地在圈
里争来抢去。一把烂枣,让几头肥猪累得呼哧呼哧直忙乎。枣没捞到几颗吃,粪肥却给
他踩得稀里咣当的!
没有了枣子,周扒皮就拿玉米粒来哄猪,一会儿这头撒几粒,一会儿那头丢几颗。周扒
皮一面扔一面洋洋自得:“哎呀呀,哎呀呀,要不怎么叫你们‘笨猪’呢!就为了一点
点吃的,就跟那些穷鬼们一样,累得东跑西颠喘大气!”
秋后,长工们回家了。玉宝还留下放猪、喂猪、挑水、扫院子、踩粪肥、起粪肥、堆粪
肥、推磨压碾……
冬天来了,井台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玉宝好不容易提上了半桶水,脚一滑,水正好泼在
身上,冻得直哆嗦,当晚就感冒发高烧了。玉宝一个人睡在长工棚里,没人管,也不让
烧炕,破被子又小,玉宝被冻得像一只卷曲的大虾。
到了半夜,感冒加重,头疼得厉害,就大声哭喊起来。
周扒皮被喊叫声弄醒了,就急忙跑到工棚:“快过年了,乱喊什么!别冲了我的财神!
快滚回家去!”
周扒皮一脚把玉宝踢回了家。放了半年猪,小猪放大,大猪喂肥,玉宝自己却越来越瘦
了。周扒皮把玉宝赶回家,一粒粮,一分钱都没给,还说玉宝家欠的债还没还清,过了
年再回来当猪倌。
现在,玉宝家乡的许多老人都还记得,日本投降后,八路军接收了伪满政权,成立了复
县民主政府,和平村随之解放。但是,刚过上一年舒心日子的穷苦群众,一下子又落到
了国民党军队和还乡团的手里。而且,周长安还摇身一变成了还乡团的营长。周扒皮跟
还乡团勾结在一起,更加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地对待乡村干部和广大的贫困群众。
在和平村,有个无儿无女的瞎老太太。她分得周扒皮家几亩地的青苗。为了活命,她请
人帮忙从地里弄了些嫩苞米充饥。
一天半响,周扒皮带人赶着马车来到老太太家,要老太太交钱交粮。老太太说,没有。
周扒皮就要手下的帮凶搬老太太的东西,什么破被子、破衣服、破锅破盆、破坛子,破
罐子、破碗破瓢,一遭装到了车上,抢劫一空。
老太太向周扒皮作揖求情、跪地磕头,周扒皮坐在车上呲牙咧嘴,装着什么也没听见,
铁石心肠一般。老太太抓着大车对周扒皮说:“我再也不要你家的地,再也不动你家的
青苗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来生我给你当牛当马……”
“去你的,还想要我的地!做梦去吧!”周扒皮说着说着,照着老太太的头上就是一脚
。老太太被踢倒了,头倒在车轮子底下。车轮咔嚓一下,老太太就当场给压死了。
这一年已经学木匠回到村上的高玉宝,当上了民兵和土改积极分子。当他得知瞎老太太
被周扒皮害死后,痛恨之余找了几个人弄来木板,“叮叮哐哐”地钉了副棺材把老太太
给葬了。
周扒皮和还乡团对群众是这样,对乡村干部和他们的家属,他们的手段更是毒辣。
有一次,他们要抓一位乡干部没抓着,就把老太太抓了去出气。他们把老太太倒吊在房
梁上,用辣椒面撒眼,用浓烟熏头,用火烧头发,用鞭子使劲抽打全身。连一口水也不
给喝,一天一宿,活活地把老太太折磨死了。
他们对乡村干部经常使用的毒辣手段有钉铁钉、点天灯、灌辣椒水、往体内充气、大腌
活人、镢头等等。
钉铁钉,就是将铁钉竖着钉进乡村干部的指头里,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钉,钉完还有往
指头上浇盐水,常常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点天灯,就是把人捆绑在树上,往双手浇上油点燃,油快燃完时又往上面倒,直到把指
头全部烧焦烧落为止。
灌辣椒水,就是把人仰面捆绑在长条凳上,然后把很辣很浓的辣椒水灌进鼻子里。辣椒
水进入鼻子,人立即被呛得咳嗽不止,还会呛出血,几乎连肺都要呛炸。
往体内充气,通过肛门或阴道往体内打气。有个快要生产的村干部,被周长安的人抓住
了。他们把这位女干部绑在柱子上,先用棒子使劲敲打她的肚子,接着用打气筒往肚子
里打气,眼睁睁看着肚子就鼓了起来,越鼓越大,越鼓越大,最后“啪”的一声,肚子
爆开了。大人死了,胎儿也应声落地,也死了。
大腌活人,就是将抓来的干部剥去衣服后,用刀子往全身划上口子,一道一道的,然后
投进东北人用来腌菜的大缸里。缸里盛的是浓浓的盐水。还在流血的刀口一沾到浓盐水
,比用刀子割肉还要疼。
镢头,就是把干部以站立的姿势埋在土里,只露出头部,然后往头上浇冷水,到第二天
早上,人早已冻死,整个头早已冻成冰疙瘩,还乡团就用镐头敲脑袋,只需轻轻一敲,
脑袋就滚落在地上。因此,当地人也管还乡团叫“镢头队”。
周扒皮和周保长对付乡村干部,还有一个残忍的手段就是“翻身”!
翻身,就是把抓来的乡村干部的双手死死绑在扁担上,往手掌上钉上钉子,逼着他们翻
转身子,翻不过去就用鞭子抽,用烧红的铁铲烙,直到活活把人折磨死。
有一次,还乡团抓住了一名村干部。周扒皮强迫全村人去“开开眼界,受受教育”。
当打手把村干部捆绑后推到场地中央时,周扒皮首先上场:“穷鬼们都给我听着看着!
他是你们选出来的村干部,是你们闹翻身的带头人。嘿嘿!”周扒皮冷笑两声后,又提
高嗓音大声逼问:“你们还闹不闹翻身?你还敢不敢带领穷鬼们闹翻身?我看着你翻啊
!你有本事就翻啊!我倒要看你翻得过来翻不过来!”
村干部双目圆睁:“周扒皮!你心狠手辣、血债累累!你逼死、打死、折磨死多少穷人
,我们给你记得清清楚楚!”
“你记下又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是我在拷问你!要你给大家表演翻身!快!快翻!翻不
过去就打死你!”
村干部的双手被死死地钉在扁担两头,鲜血淋淋。
周扒皮见村干部宁死不屈,便老羞成怒,大打出手。他用力把村干部踢倒在地,又重重
地踩住村干部的一只手:“我就知道你翻不过来!你们都翻不过来!穷鬼们看好了,以
后谁再分我的田地家产,谁再吃我的青苗,就会跟他一样,就会跟瞎老太婆一样的下场。
……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周扒皮的种种丑事、恶行至今还历历在目。
豁达、健谈的高老在讲述这段辛酸往事时,喜怒哀乐全写在了脸上。他在说到兴头上时
,甚至还会哈哈大笑起来:“我给周扒皮当猪倌,力没少出,气没少受,还挨了多次打
。但是,也算开了眼界。我觉得,周扒皮‘土’是‘土’了点,连多送几个孩子读书都
舍不得,也不善待儿子和媳妇,还喜欢偷偷摸摸。但是,他这个人很精明,很会动脑筋
,很勤快,也很会管理。他要学鸡叫,就得比长工还要起得早吧?嘿嘿!实际上,他是
靠勤劳致富,靠剥削发家。我现在还在想,周扒皮要是改造好了,要是能活到现在,没
准还是个有出息的农民企业家呢!只要他改恶从善,不与人民为敌,改掉那些坏毛病,
我还要带头投他一票,选他当个村干部!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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