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l*******e 发帖数: 435 | 1 我的前半生
第一章离开
传说,仙境有一个地方叫 “诛仙台” 神仙跳下去则神力尽毁,而凡人跳下去
则灰飞烟灭。
夏飞雪当然不是一个神仙,也不会与仙境 “诛仙台” 有任何关联。只不过夏
飞雪喜欢清静,不愿沾染恶俗,生来耿直,受不了冤枉与胁迫。因此,她的父母就给她
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夏飞雪,六月飞雪必有冤情,提醒她不要受不了那丁点儿委屈。
回首夏飞雪走过的这八年,喜乐的事情很多很多,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少
。前几年,夏飞雪去参加这里中午的瑜伽,出来时衣服竟然被人偷了。然后,还有整个
部门聚餐,买了一个蛋糕送给即将离职的夏飞雪,接替夏飞雪的姑娘把蛋糕上的几个祝
福的字,用奶油摸得乱七八糟。最后一天时,夏飞雪坐在位置上生闷气,此姑娘还抓起
桌子上厚厚的纸,砸向夏飞雪。
夏飞雪爱哭,但都最后一天了,不过就是跳个 “诛仙台” 要不神力尽毁,要
不灰飞烟灭,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于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被夏飞雪埋在了过
去,不值得一提。
能离开很诡异的竞争世界是夏飞雪的宿愿。夏飞雪总结的人生第一个生存条例
就是 “到女生少的地方去。” 因此,夏飞雪能够放弃一个地方,到全新的地方去,几
乎都是在秉承懒得跟女生竞争的本质。
有一个对夏飞雪很好的大姐,蒋肃清。虽然也是传说着,蒋肃清嚣张跋扈把夏
飞雪的好朋友欺负的坐在座位上大哭,搞得整个部门与公司一时大乱。但终究,蒋肃清
还是每次下楼来都与夏飞雪聊几句。问问夏飞雪买的TODS'的包包,聊聊蒋肃清的天蝎
座个性,当然也不乏骂一骂夏飞雪隔壁的一个阿姨周颜玫。
周颜玫为人直爽,对大家也算是照顾,夏飞雪也常常被她邀请一起吃饭去她家
参观。常常也聊聊周颜玫的儿子,儿媳,孙子之类的家庭话题。几年下来,也算是同事
小日子过得平安无事。唯一夏飞雪略有异议的,是周颜玫与蒋肃清把她的好朋友整得颇
惨的事情。
事发是一对男女,关系交恶,也是就把责任推给夏飞雪的好朋友。正好此姑娘
做工上也不是很细致,常常做一些事让蒋肃清不满意。加上那男女关系的女生天天跟蒋
肃清抱怨,蒋肃清就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整到这个小姑娘坐在位置
上大哭。
这事儿,夏飞雪觉得自己也有些责任。那时,正好她在请产假,忙小孩的事情
,也就让这个小姑娘势单力薄地被整了几个月。等到夏飞雪回来上班,蒋肃清还特地来
问夏飞雪,像你们这么用心工作的人,为何要跟这样的小姐做朋友?夏飞雪笑笑,回答
,她心很好啊。夏飞雪交友一直都是秉承一个原则,心要好,不好就减少往来吧。
机缘巧合,公司里正好有一个新职缺,最吸引夏飞雪的一点就是,那里都是男
生。夏飞雪就立志一定要跳次 “诛仙台” 当时她还没有悟到灰飞烟灭的境界,因此最
多不过神力尽毁而已。而这个新职缺的申请,蒋肃清帮了大忙,她豪言壮语承诺下来,
只要跟那里主管令筹化讲一下,就能办妥。
也正因为办妥了,夏飞雪临走,跟周颜枚有了几句这样的讨论。周颜玫告诉夏
飞雪要小心蒋肃清,而夏飞雪在刘恒力的办公室里回答周颜玫,蒋肃清帮我申请新的工
作感谢她还来不及,她对我有恩啊。周颜玫欲言又止,只是不断说了几句,你太不了解
她了,她背后不知道说了你多少的坏话。夏飞雪单纯甚至蠢钝,连听都不想听,继续重
复了一句,她对我有恩,我感谢她。周颜玫看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也佩服这姑娘的一个
筋,也就再也没继续下去。
夏飞雪最近常想,如果当时沉着气,多听几句周颜枚的解释,或许今天就不用
再选择跳一次 “诛仙台” 了。
这次选择彻底离开,是因为夏飞雪清楚地认识到,这里是一个比之前更加恐怖
的女性集散地。之前的地方,仍然是以男性做决策,最多几个女生羡慕嫉妒恨几个包包
。而这里,简直是一个母系社会,并且是一个被母系彻底统制的社会。社会表面组成都
是男性,而潜在表象以下的却是女性的集权。
夏飞雪对女性倒没有敌意,而是女性的思考模式是感性的,作判断作结论很容
易感情驱使。这样很容易就把一个组织带向了心理较逐的模式,无法再良性的进步。夏
飞雪喜欢跟女生做朋友,但是在与女生做同事时,则需要花些心力应对对方的情绪。而
夏飞雪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难处理的女性课题,一个什么都要管的蒋肃清。
蒋肃清心里有个小算盘,她要帮助令筹化成功在蒋肃清帮助令筹化一步一步走
向成功的路上,蒋肃清总是那么谄媚地赞美令筹化一句。飞龙在天令筹化!听闻当然是
无比开心的,从一只飞也飞不高的小鸟,到如今的飞龙在天,当然不仅仅是帮老板拿报
纸那么简单,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蒋肃清帮忙各种的人际周旋。也因此,令筹化可以在公
众下指责自己的太太不会讲话不会做关系,自己的女儿如何自私自利连小孩衣服都不分
享,却从来没有说过蒋肃清一句不好反而大赞她爱小孩。他太太去帮他照顾女儿生产时
,他的日子过得无比逍遥,唯独太太回来时,他就开始念几句 “像是在坐牢” 以表达
对自由向往。
夏飞雪在这里做事其实也算得上尽心尽力衷心耿耿,但究竟是什么让她竟然下
了如此大的决心跳下 “诛仙台” 呢?
第一件事,是一个同事的过世,这个同事是在隔壁房间开着会突然脑溢血死亡
的。那是感恩节假日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夏飞雪亲眼看着救生人员把他从那个办公室里
拉出来。进电梯的最后一幕变成了对此人的最后记忆。就算参加他的告别式,也只看到
了骨灰坛,还有他太太嘴中的碎碎念,大概意思说公司就是他流淌的血。这个同事在最
后一段时间时非常的痛苦,经常红着脸来一本正经的讨论公事,可以感觉到他压抑着某
种气愤尽量不想影响到工作。夏飞雪常见到他去恳求令筹化帮忙,帮忙主持一下公道去
说服其老板维护公司利益。然而,刚开始是非常管用的,他曾经拿着一封信给令筹化,
令筹化转身就把信给了其他人狠狠治了此人老板一把。只是随着时间的蔓延,利益矛盾
渐渐缩减,而这位同事与老板的关系极端恶化。这位同事料不到的是,此时来找令筹化
帮忙,令筹化都是一幅推托的样子将其请了出去。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的情况下,人
际压力与矛盾激化最终让这个人因激动而脑溢血过世了。
第二件事,是另一个人的太太过世。此人的太太过世后,他必须开始自己学习
各种家事,有时候来上班精神不济常常打瞌睡。令筹化不断嘴里会碎碎念一些,这种人
早就应该开除他了。甚至有一次从办公室走出来,大声地说,我就不明白太太死掉的人
来上班干什么。夏飞雪听此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匆匆缓和了一句,他没有办法像你
其他朋友很快找到新的吧,来上班是他唯一让自己忙碌的方法。其实此人也跟令筹化多
年同事,常常送一些报告给其审阅。有一次评分,他给了七分,令筹化愤然拍桌,大喊
一声,下一季奖金看我怎么给他们审。那一次,夏飞雪也是又对令筹化有了更深的认识
果然。不久的审阅工作,他就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个人很多次。还在一次车上,与别人讲
述此人太笨,很久之前差点被开除的故事。每一次,夏飞雪的心就感觉更寒许多。
第三件事,是令筹化有一次提及他隔壁的好朋友栗浦深往他家寄威胁信的事情
。夏飞雪开始也吓了一跳,觉得他这个好朋友真的是阴险毒辣。可随着时间的迁移,夏
飞雪发现这个事情并不一定有发生,这种能够把自己形容成一个受害者,说服所有人去
防范另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人格产生蔑视的行为,更让夏飞雪不寒而栗。
必须走,而且必须尽快走。先别提蒋肃清来了以后会怎么办,光是如此一个令
筹化几年看下来的心机,也不是夏飞雪能够防范的。当然过去的几年,夏飞雪也中过无
数次。夏飞雪从来没说过别人老,而令筹化却说夏飞雪有说,当时有人把经过写下来给
他,他竟然让对方不用送。夏飞雪就是不明白了,当初是蒋肃清告诉自己,令筹化不肯
升某个年长的人,原因就是 “给了你你不走了怎么办?” 为何最后令筹化要夏飞雪背
这个罪名。夏飞雪决定离开,一定要离开。
第二章请示
离开是需要很大的决心的,活着离开是需要更大的细心的。但谨小慎微不一定会有
好结果。
夏飞雪的决心下得非常不容易。对于这个决心,夏飞雪也算是走山访水问了很多仙
人。
在一个小城市的古城区,夏飞雪请示了当地颇为出名的算命师傅。算命师傅拿到夏
飞雪的生辰八字,基本上把夏飞雪从小到大的事情说得八九不离十。然后,当夏飞雪问
及未来的事情,算命师傅露出了颇不看好的面色。夏飞雪问算命师傅,可我还没看出来
不好啊。算命师傅回应,未来四五年吧,熬过去就好了。算命师傅又点了香请了神,帮
夏飞雪占上一卦,面色更加铁青。夏飞雪心也沉了一下。算命师傅只说了一句,变或不
变都是凶,这就是命。
夏飞雪本不是去问命卜卦的,而是拜师学艺的。结果,好好的人生竟然算出来了这
么一个料想不到的未来。夏飞雪信命,但却又不服运,她想挣扎一下,然而她不知道的
是危机已经在算命师傅点香请神的时候发生了。
事故就出在给令筹化家寄信的栗浦深。栗浦深在夏飞雪请假拜师学艺的第一天,就
去找令筹化告了夏飞雪一大状。说起来,栗浦深与夏飞雪并无怨恨。夏飞雪对栗浦深素
来也是敬重有加,大致几年来都尊称他一句栗叔。栗浦深告状并不是以害夏飞雪为目的
的,他纯属是不爽着令筹化才故意去拆拆令筹化的台。
栗浦深大摇大摆走到令筹化办公室门口,看了看令筹化门口空着的夏飞雪位置,发
难说:「?阿化啊,你要好好管管你们小姐,怎么可以乱说话呢」令筹化知道栗浦深是
来故意给自己添堵的,也没正眼瞧他,就问了栗浦深一句夏飞雪说了什么。栗浦深本来
也就没想着说什么,填堵的目的达到了,丢了一句「你问她啊」就甩手而去。
看似这不经意的一次告状,却酿下了未来的轩然大波。
栗浦深走后,令筹化气不打一处来。他倒不是气夏飞雪说了什么,而是最近一段时
间来栗浦深常常来如此给自己添堵。两个月前,那次当众讽刺他不孝,就让他一晚上赌
气睡不着觉。他深夜跟蒋肃清抱怨时,还换来蒋肃清对其又一次「小心眼」的讥讽。栗
浦深本和自己是很好的朋友,閙成今天这似敌非友的状态,两人心知肚明。
任何友谊的决裂,无非为钱,为权,或为女人。
这几年,虽然栗浦深对令筹化爬得快颇有异议,最多只是不再与其一起吃中饭而已
。而最终两人变成暗通沟渠,却明着冷嘲热讽,就是为了一个钱字,至少令筹化是这么
认为的。令筹化也挖空心思为栗浦深的奖金动动手脚,特别是在吃喝方面早已不像多年
前审核的那么严格。虽然说也有补偿的心理作祟,但毕竟把栗浦深告去上层的不是自己
。当时的确是令筹化把栗浦深吃吃喝喝,迟到早退的事情跟工厂的人说了一个遍,至于
是哪个人告得上层绝对不是自己。栗浦深出了事当然会兴师问罪,还好蒋肃清帮他出主
意,把一切可能性推给了周颜枚的老公身上。栗浦深当年大张旗鼓地把周颜玫的老公拉
下马,仇恨就埋下了。加上周颜枚对其吃喝凭据的公权力,栗浦深就深信不疑地买了令
筹化的说辞。栗浦深千般推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令筹化背后有这一个蒋素清,当
然也就没更进一步想到蒋素清与周颜玫的这层关系。
栗浦深这暗亏无从发泄,他的整个部门所有人都活在愁云里,挺不起腰板招摇。招
摇惯了的人,最看不得别人招摇,这才变成了栗浦深来给令筹化找茬的真正原因。
等夏飞雪度假回来还得有二十天,栗浦深就是熟悉令筹化的小心眼,才故意在夏飞
雪休假的第一天来发难的。栗浦深走后,令筹化跟蒋肃清把一肚子火倒了一遍。蒋肃清
跟栗浦深虽从不来往,但年轻时也被栗浦深修理过,再加上周颜枚对其恶行的夸大描述
,蒋肃清几乎天天恨不得令筹化与之决裂。
更深一步地是,栗浦深对令筹化太太董茹梅娘家人的帮忙,也是蒋肃清的一个芥蒂
。她以为令筹化什么都跟自己请示,什么都与自己商量,偏偏在令筹化太太娘家人这件
事情只字未提。等到木已成舟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天,还是夏飞雪把看到的告诉了自己,
蒋肃清差点没气个半死。蒋肃清当然不会把令筹化没跟自己提这件事情告诉夏飞雪,但
是前前后后把令筹化的太太董茹梅骂了一个遍。夏飞雪当然也猜得到蒋肃清这股无名火
从何而来,心里也默默为令筹化的日子捏了一把汗。
只是夏飛雪就算再冰雪,也低估了蔣肅清的聰明。
蔣肅清自命清高的就是自己的聰明無人能及。
如果爲了董茹梅就對令籌化抱怨,就太小看蔣肅清的小手腕了。蔣肅清把怨氣跟夏
飛雪抱怨完後,整理了一下思路,就這件事情只對令籌化輕描淡寫了幾句:「董茹梅太
不懂事了。讓你欠栗浦深這麼大一個人情。栗浦深是什麼人,他難道不會讓你還?」
看似輕描淡寫的三四句,也進一步加深了令籌化對栗浦深的戒心、以及對董茹梅的
不滿。
人與人相處最怕的就是心生芥蒂,蔣肅清深諳這個道理,也就是爲何她自認比任何
人都聰明的地方。
雖說夏飛雪是自己安排在令籌化下面的眼缐,但就栗浦深來告狀夏飛雪這件事情,
蔣肅清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別說近些日子來,夏飛雪在令籌化下面正當紅,蔣肅清的確
也想借著栗浦深的力道滅一滅夏飛雪的銳氣。而且蔣肅清也想再一次在令籌化面前顯露
一下自己隔山打牛的手腕。她知道令籌化對夏飛雪的小老闆楊子昂頗具異議,於是就再
一次出謩澆咦屃罨I化把一股怒氣潑在楊子昂身上。
令籌化與蔣肅清是非常不喜歡楊子昂的,令籌化所有手下最不受控制的就是楊子昂
。特別是楊子昂也有通天的本領,蔣肅清也深怕說自己很多的事情被發現。所以只要夏
飛雪出事,蔣肅清就想盡辦法給楊子昂難堪。別說她曾經唆使清潔工去偷了楊子昂桌上
的兩塊石頭,有一次夏飛雪出事,她也是同樣招數幫令籌化分憂解難,唆使另一個眼線
任無鹽寄了一封匿名信給楊子昂,洋洋灑灑只有一句話,「楊子昂,現在是你站出來主
持正義的時刻到了」。激將法,蔣肅清就是希望這句刺激楊子昂的話,可以讓楊子昂在
麻煩找上令籌化之前把夏飛雪的問題解決掉。
於是,這一次故技重施。楊子昂又被蔣肅清推上了斷頭台。
「楊子昂,你說,夏飛雪說了什麼?爲什麼栗浦深那麼生氣?」
楊子昂摸了摸鼻子,心想我怎麼知道。但爲了不讓自己手下受氣,就生硬地回了令
籌化一句,「他生什麽氣?是夏飛雪應該生氣吧!」
這句話也是堵得令籌化不知如何回答,他本滿心期盼楊子昂的一絲尷尬或一絲懊惱
,萬萬沒想到他如此理直氣壯的回應。
「栗浦深剛才非常生氣地來告狀。夏飛雪說了什麼讓他那麼生氣?」
令籌化把栗浦深輕描淡寫的嘲弄加上了自己的羞辱憤怒渲染給了楊子昂。他要得不
是夏飛雪的難堪,夏飛雪在休假,他要得是楊子昂的不知所措。
每個人都不是要當事者難堪,都是打著幌子要心底記恨的另一個人爲難。
「栗浦深才要管一下他的人吧!昨天是黃志堅罵了夏飛雪,夏飛雪臨走有提。」
楊子昂答完,令籌化斜眼瞥了他一眼。這一眼的意味在於他知道爲難楊子昂的目的
失敗了。
他也不想再跟楊子昂廢話,就敷衍了一句,「那我再問一下栗浦深。等夏飛雪回來
,你讓她以後出去說話小心點兒。」
雖然沒有爲難到楊子昂,但畢竟把栗浦深告狀這件事讓天下皆知,令籌化的心里也
舒服了很多。楊子昂走後,令籌化把剛穿上的皮鞋脫下來,踢到了桌角邊,開始思索如
何把這口悶氣的另一半還給栗浦深。栗浦深要得自己是一個字「悶」,當然自已也要還
給他同樣一個字「悶」。
想到此,令籌化麻利地鈎過來踢掉的皮鞋,用手抻了抻那潮濕黏腳的襪子,把兩只
腳迅速塞進了皮鞋裏,又停頓了一下跺了跺地面,沉了沉心裏竊喜的盤算,起身信步往
栗浦深辦公室走去。
「浦深啊,我跟楊子昂講過了,以後讓夏飛雪說話注意點兒。」
令籌化走到栗浦深辦公室門口,跟栗浦深幾時前到自己那兒一模一樣地,嗓門提高
了八度,輕描淡寫地也丟了這麼一句話。令籌化一是要讓栗浦深的人都聽到,自己當栗
浦深是多好的朋友,二是表明態度,錯在夏飛雪,楊子昂的責任,我令籌化看栗浦深的
面子、爲你們處理好了。令籌化要得就是這腥饲暗拿孀樱鴮钭影禾岬降狞S志堅罵
夏飛雪隻字未提。
栗浦深背朝著門,本正專心致志地瀏覽網上的新聞,正著墨如何摘選一篇類似逸聞
趣事的報告。聽到令籌化這一聲大喝,也嚇了一跳,回頭對著令籌化翻了個白眼,「嗯
」了一下就轉給他一個背影沒接話。嘴角動了動,不發聲地念了一句,「你就裝吧」,
半晌都沒辦法再集中精神。令籌化看栗浦深不想打理他,心裏得意地笑了,這一半的「
悶」算是還回去了。
令籌化與栗浦深的友情過招算是結束了。可楊子昂卻發了愁,一下發了二十天,直
到發到夏飛雪回來的那一天。楊子昂心裏煩得是,要不要跟夏飛雪講栗浦深告狀這件事
情。令籌化交待了要講,他不敢不講;但他知道照實講,按夏飛雪臨走說的,又少不了
一頓氣憤;怎麼講,就變成了楊子昂這二十天來一直琢磨的事情。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