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TC版 - 陈路：用“中国心”套牢“诺奖”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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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用“中国心”套牢“诺奖”老公
时间：2014-1-1
如果上帝让我和你有一段爱情，我希望一万年也不会过期
文∕巴山
两个“书呆子”的相遇
2007年春天，“神经细胞分子研究”高端学术会在美国费城举办，陈路与托马斯在
会上初次相识。
对陈路这个后起之秀，托马斯十分欣赏。那时，陈路是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生物学
助理教授，托马斯则是来自德国的生物化学家，以研究突触传递闻名于世界。
通过几天的接触，托马斯以一个科学家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陈路脸上流露出的淡
淡愁绪。
一次晚宴中，陈路独坐一隅。托马斯走到她身边，以德国人的坦率，直言不讳地说
：“密斯陈，我感觉你心情不太好，你应该好好放松一下。我有一个忠告，对科学家而
言，与家人相处很重要。我们德国妇女，家庭观念都比较强。”
陈路哭笑不得。这人说话如此绕嘴，是不是一种德式幽默呢？但她实在不明白他所
谓何来，只能回答：“我，呵呵，目前，一个人生活。”
托马斯报她一个苦笑：“我也是。”接着是难堪的沉默。良久，托马斯耸耸肩，真
诚地说：“咱们去喝杯咖啡吧！”他伸出了手，满脸期待。陈路冷冷地拒绝了。这人真
是热情过了头！
托马斯却拿出了钻研科学的韧劲：“陈，我知道你们东方人比较含蓄，是就是不是
，不是就是是。”
陈路反唇相讥：“托马斯先生，子非鱼，亦非我。你别自以为是了！”
托马斯不耻下问：“‘子非鱼’是什么意思？”
陈路简单解释了这个典故，托马斯沉思片刻后说：“我想水会知道鱼的快乐或者痛
苦。”
陈路的态度终于缓和了，心想：这人还挺逗，那就盛情难却了。
接下来，两人相谈甚欢。托马斯毫不避讳地回顾了自己失败的婚姻，并得出一个结
论：如果两人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婚姻必然被淘汰。陈路深以为然，她与神经学家包
绍文刚刚结束的婚姻就是如此。
托马斯认真地解析婚姻问题时，陈路偶尔插言加以补注。不知不觉，彼此已生出“
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末了，托马斯认真地说，“如果有下一次婚姻，我会拿出百分之二十五的时间来经
营。”
陈路正在暗忖“百分之二十五”如何量化，托马斯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她是否也会
如此。
陈路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想我会的。”
托马斯高兴地说：“如果我们在一起，那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时间经营了。”
陈路想：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怎么三句两句就谈婚论嫁了呢？
托马斯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陈，我只是个比方。”
见托马斯可怜兮兮的样子，陈路看出了他那孩童式的天真，忍不住打趣道：“婚姻
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便各自拿出百分之二十五的时间，也还是百分之二十五，何谈百分
之五十呢？”
托马斯转忧为喜：“陈，你说得对极了。我向你道歉。”
陈路莞尔：“向我道什么歉啊？谢谢您请我喝咖啡。”
与老顽童的“持久战”
研讨会结束，陈路的美丽、睿智给托马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托马斯作为一个
大科学家的率真、风趣。也令陈路印象深刻。
回到加州大学不久，陈路就接到了托马斯主持的斯坦福大学细胞分子研究中心的邀
请函，请她去那儿工作。
陈路回绝了。她跟托马斯不过是一面之缘，怎堪如此重情？可是不久，她又收到了
第二封邀请函，还有托马斯的亲笔信。
陈路动心了。斯坦福细胞分子研究中心是全美顶尖的科研机构，很多人心向往之。
慎重考虑后，她决定“单刀赴会”。
2007年8月，陈路如约而至，托马斯以礼相待。
其实，托马斯很想进一步拓展彼此关系，只是陈路忙于工作，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他不敢贸然尝试。
一天，陈路正在实验室聚精会神地观察培养皿中的神经细胞，不知何时托马斯已站
到了身边。抬起头时，发现托马斯怔怔地看着自己，陈路脸一红，感觉十分局促。
托马斯关切地问她怎么不按时吃饭，还用拗口的中国话说：“陈，人洗（是）铁，
饭洗（是）钢。”
陈路好奇托马斯怎么会知道这句中国谚语。后来，她才得知是托马斯从一个中国留
学生那儿学来的。他的这次“盲动”，也是那个学生的“怂恿”。
此后，托马斯似乎找到了爱情的突破口，经常给陈路送披萨、牛奶等食物。这般殷
勤令陈路难以受用，连续拒绝了好多次。
托马斯却依然我行我素，还振振有词：“研究中心每个人的健康，我都要负责。”
吃人的嘴软，陈路决定好好还情。一天，她烙了肉饼，配上自制辣椒酱，请托马斯
吃饭。托马斯吃得大呼过瘾。
陈路说：“这是中国的披萨。”
托马斯闻言，又惊又喜，说：“人间美味，非此莫属了。”
陈路骄傲地说：“中国的饼多的是。芝麻饼、千层饼、葱油饼、老婆饼、南瓜饼?
、玉米饼……”她如数家珍，托马斯听得瞠目结舌。
从此，陈路时不时炫一下手艺。托马斯吃惯了，经常问她：“陈，今天吃什么饼？”
2008年5月25日，陈路生日，托马斯送来了一束鲜花，花中藏着一张明信片，上面
写着他好看的花体英文：“陈，如果上帝让我和你有一段爱情，我希望一万年也不会过
期。”陈路非常感动，认为托马斯是个独特有趣的人，答应与他正式恋爱。
志同道合，加速了爱情的发展。翌年，两人喜结连理。
“好像迫不及待似的。”陈路如是说，“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托马斯不是那种
冷冰冰、古怪的学术怪物，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
的确，托马斯是一个颇具情趣的人。无论多忙，他总会抽时间带陈路去旅游；陈路
过生日，他总会千方百计地制造惊喜；平时，爱好户外运动的他，总带着陈路游泳、跑
步。有了女儿贝蒂之后，他更成了一个老顽童。
虽然两人琴瑟和鸣，但牙齿与舌头难免碰撞。比如，托马斯非常宠爱孩子，陈路则
极为严厉。
有一次，贝蒂打了邻居家的孩子，托马斯觉得无所谓，陈路则认为孩子太无礼。贝
蒂有爸爸撑腰不肯道歉，陈路情急之下打了她。贝蒂哇哇大哭，托马斯赶忙跪下来，让
她骑在肩膀上，逗她开心。
“你这样会惯坏孩子的。”陈路大声抗议。
托马斯呵呵地笑：“不会的，我小时候就骑过我爸爸。”
陈路忍俊不禁：“我看，你就是被惯坏的大孩子。”
由于多年独居生活，加之工作压力大，托马斯有嗜酒的毛病。陈路多次禁止，却始
终不见效果。托马斯躲着藏着喝，甚至乐此不疲。
无奈，陈路拿出一个中国女人的狠手段，亮出底牌：“有酒没我，有我没酒。”
托马斯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说：“亲爱的，为了我们的家，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陈路买回一套茶具，托马斯对这些杯杯盏盏极为不解。
陈路说：“咱不喝酒，喝茶。”
托马斯诧异地问：“喝茶，用得着这样麻烦吗？”
说归说，对东方文明颇具好奇心的托马斯，很快就迷上了茶道。大赞：“茶，不仅
有益身体，而且活跃思维。”
丈夫舍酒爱茶，陈路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2013年10月7日，凌晨两点多，陈路被电话吵醒。家里的座机已经多时没有响过，
莫非是大洋彼岸的亲属弄错了时间？她拿起电话，原来是瑞典皇家科学院秘书打来的。
对方告知她，她的丈夫托马斯获得了201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陈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托马斯正在马德
里开学术研讨会。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陈路拨通了丈夫的电话。托马斯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亲爱的，请到诺贝尔官方网站再查一下！”
这时，陈路的瞌睡虫早已跑到爪哇国了。她赶忙上网查询。当然，一切都是真的。
她再次给托马斯打去电话，让他吃了定心丸。
第二天早上，陈路又往家里打了四通电话。2005年，作为唯一的华裔女科学家获得
麦克阿瑟奖时，她也没给谁打过电话。此次，托马斯获奖，尽管已是世界皆知的事，可
她还是要把夫君的荣誉分享给每一个亲人。
正如2010年6月，陈路带托马斯回无锡老家的情形一样。当时，她闭口不谈自己，
却隆重介绍丈夫：“这是我的先生，他在中国很多大学讲过课，知名度很高。”彼时，
她完全是一个以夫为荣的中国传统女性。
托马斯获得诺奖后，国内媒体纷纷以“无锡女婿”称之。陈路把这样的报道说与托
马斯听，托马斯开心地说：“与诺奖相比，这项桂冠毫不逊色。”
领完诺奖后，夫妇俩一如既往地生活、工作，享受着爱情的欢乐与幸福。他们认为
，金钱、荣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繁华背后，那些朴实的爱与无私的付出。
责任
编辑：谢云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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