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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on版 - 天安門事件的最後一幕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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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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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 讨论区 】
发信人: lqm1989 (Jeremy Lin), 信区: Military
标 题: 天安門事件的最後一幕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Mon Jun 2 03:05:44 2014, 美东)
天安門事件的最後一幕
吳仁華
1997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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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侯德健等人的影響下,面對嚴峻的局勢,學生領袖們堅守不撤的決心似乎有所動
搖,他們難以承擔數以千計學生安危的重責,最終決定在場學生立刻用口頭表決方式決
定是堅守還是撤離。廣場副總指揮封從德在廣播中解釋說,在目前危急情景下,我們已
經不可能召開緊急會議討論決定,只能採用最簡單的口頭表決方式,具體做法是,我在
廣播中喊叫一、二、三後,主張撤離的同學就喊“撤離”兩字,主張堅守的同學就喊“
堅守”兩字,少數服從多數,以聲音的強弱來決定。口頭表決的結果是堅守的聲音遠遠
越過撤離的呼聲【異】,在紀念碑北側幾乎就聽不到撤離的聲音,學生們還對眼前的軍
人做著V字形手勢,情緒高漲。然而,學生領袖們還是傾向於撤離。 (64memo.com -
2004)
正當學生領袖們準備具體布置實施撤退行動之時,軍人鳴槍沖上紀念碑底座,因而
使侯德健等人力圖促使學生和平撤離廣場的良好願望成為泡影。
凌晨四時四十分許,在紀念碑北側,一支人數約四十人左右的軍隊突擊隊沖入學生
隊伍。他們身穿迷彩服,端著衝鋒槍,緊貼著紀念碑底座兩側的漢白玉欄杆的邊沿,沖
上紀念碑底座的最高層。這批士兵異常兇狠,目透兇光,一邊不斷地對空鳴槍警告,一
邊用槍托猛擊坐在地上紋絲不動的學生,開出一條通往紀念碑底座最高層的通道。他們
搶奪學生手中和身邊的物品予以毀壞,其中包括錄音機、照相機等。當場就有數十名學
生頭破血流,包括女學生,許多人倒地不起。在這個過程中,學生們沒有任何反抗行為
,甚至都沒張嘴呼喊口號。這也正是這批人士能夠迅速跨過數千名學生,沖上紀念碑底
座最高層的原因。 (64memo.com/2004)
與此同時,在紀念碑東側,也有數十名軍人突擊隊端槍沖上紀念碑底座最高層。
這批士兵迅速佔據了紀念碑底座最高層的四角,端槍對準綁在紀念碑上的喇叭一陣
猛射,喇叭當即被打爛了。呼籲撤退的聲音消失了。隨後,軍人又迅速扯下掛在紀念碑
上的橫幅,拆除絕食棚。從我身後的紀念碑東南角廣場指揮部所在地傳來一陣密集的槍
聲。我心為之一緊,默默地想:指揮部完了!更擔心的是學生領袖和堅守在那裏的糾察
隊員們的安全。
一些學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對著士兵們呼喊:不要對紀念碑開槍,那是
人民共和國英雄的紀念碑呀!而招來的則是更為密集的槍聲。
我與特別糾察隊的成員們坐在紀念碑底座北面的最高一級臺階上,當軍人沖上來後
,已經從最後一道防線變為第一線,首當其衝。端槍的軍人分排在我們的身後,槍口幾
乎緊貼著我們的後背,生與死已經沒有界線。我的思維一片空白,始終回響著一個聲音
:死吧,死吧,給我一梭子子彈,讓我痛痛快快地死吧。我只是剎那間想到我守寡多年
的老母親,想到苦苦愛戀多年的姑娘。 (六四檔案′89)
軍人不斷地施暴,時而對我們用槍托砸、槍管捅和大腳踢,時而在我們的頭頂端槍
一通亂放,槍聲震耳欲聾。在持續不斷的暴力下,幾乎沒有人不受到傷害,我的腰部也
受了傷。不少人先後被砸下或踢下最高一級臺階,但都堅強地爬起來,一聲不響地依舊
坐回原處,一動不動,甚至都不屑於回頭望一眼軍人。
指揮這支突擊隊的是一位上尉軍官,年紀約三十歲,右手拿著手槍,左手拿著對講
機。較之士兵,這位軍官的態度還算溫和,始終沒見他動用武力。他站在我們的身後,
不停焦急地催促:“你們快走吧!快走吧!不走的話,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們接到了命
令,無論如何必須完成清場任務。”語氣中似乎帶有懇求,或許他懷有惻隱之心,不希
望見到更多的學生流血。 (64檔案 - 1989)
相比之下,我們的遭遇還算是幸叩模切┪混都o念碑底座之下的學生們所面對的
不僅僅是數十人的突擊隊,而是數以千計的軍人和防暴警察。那些軍人和防暴警察在當
局所謂的“反革命暴徒兇殘地綁架和殺害解放軍官兵”的欺騙煽動下,早已對學生充滿
了仇恨,認為學生們是禍根。此時,這些軍人和防暴警察正如出山的猛虎,兇狠地撲向
學生隊伍,用棍棒、槍托和刺刀進行猛烈的襲擊。場面的暴烈,令人終生難忘。 (六四
檔案 - 2004)
坐在紀念碑底座下學生隊伍最前列的大多是來自外地的學生,他們在北京宣布戒嚴
後堅持不走,表明他們是八九民咧凶顖詻Q的一群人,堅守到底的呼聲遠勝於北京學生
。在軍人和防暴警察的猛烈襲擊下,許多學生當即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但周圍的學生依然端坐不動,甚至都沒有去扶持或觀察一下身旁倒下的同學。因為
在當時的氣氛下,只是時間有先有後而已,所以對周圍的流血似乎已經麻木。
軍人和防暴警察潮水般地湧入學生隊伍,端坐不動的學生被無情地踐踏,慘叫聲此
起彼伏,撕心裂肺。
傷亡急劇增加,尤其是由於受到踐踏,部分學生終於被迫站起來,但依然堅持不撤
,而軍人和防暴警察的襲擊也仍未停止。那些堅持不站起來或根本就來不及站起來的學
生,則受到更為嚴重的踐踏。
此時,我已與幾位糾察隊員一起被軍人打下了最高一級臺階,但依然坐在稍低幾級
的臺階。坐在我身旁的是與我同一學校的青年教師劉蘇里。
暴力在肆虐,每一秒鐘都在流血。然而,紀念碑北側的學生們依然堅持不撤,同時
,他們堅持著和平、理性和非暴力的宗旨,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沒有一個人有過任何
過分的言行。
凌晨五時許,侯德健、周舵等人從紀念碑底座南側過來,出現在紀念碑北側的學生
隊伍中。他們邊走邊去拽那些依然端坐不動的學生,大聲疾呼快走,想儘量多帶動一些
學生撤離。然而,他們的努力並未引起多大的回響,只有紀念碑東北側的學生隨同他們
從紀念碑東北角往外撤。
大約也在此時,柴玲、李錄、封從德等學生領袖隨著紀念碑南側的學生隊伍從東南
側撤離廣場。當軍人突擊隊端槍沖上紀念碑底座時,柴玲等人即撤離位於學咧晱V播
站內的指揮部,隱身於紀念碑南側的學生隊伍中。 (六四檔案 - 2004)
天已經朦朦發亮,視線開始逐漸清晰,也許是到了當局給軍隊下達的清場時限快到
了,紀念碑底座下的軍人也終於紛紛開槍了。頓時,紀念碑上下槍聲響成一片,全是“
噠噠噠”的點射,分辨不清是衝鋒槍還是自動步槍。混亂中也看不清是否對準人群掃射。
於是,紀念碑底座第二層和第三層臺階上的部分學生終於站立起來,開始慌亂地從
紀念碑東南角撤離。時間大約在凌晨五時十分至二十分之間。
我和糾察隊員也站立起來,隨著隊伍向東南角移動。在我們的身旁,突擊隊的軍人
仍然不時地開槍,但我未看見他們朝人群開槍。
直到我們轉過紀念碑東南角,擠在狹窄的所謂撤離通道口時,紀念碑底座第一層各
級臺階以及臺階下的學生們仍未能夠向外移動,因為前方的學生隊伍尚未離去,正擁擠
在東南角,隊伍移動得極其緩慢。
紀念碑上下,槍聲還在密集地響著。
在紀念碑東南角的所謂撤離通道口,學生隊伍仍然受到猛烈襲擊,不時有學生倒下
。在我身邊不遠處,一位學生頭部裂開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用毛巾都捂不住。
紀念碑東南角方向是戒嚴部隊曾經對侯德健等人允諾過的撤離通道,當局事後也反
覆如此強調。其實,東南角並不存在安全的通道。在這個位置,不僅有大量的裝甲車、
坦克以及軍人的嚴密封鎖和擠迫,而且還有高高低低的草坪欄杆和被裝甲車坦克輾倒後
的帳篷雜物等障礙。在撤離過程中,學生隊伍擁擠不堪,甚至令人透不過氣來。軍人的
襲擊,更加劇了學生隊伍的混亂和擁擠,不時有學生被擠倒或絆倒,並被無法止步的人
流所踐踏,耳邊不時傳來女學生凄厲的慘叫聲,有心相救而無力可及,痛苦的心中刀絞
,無以名狀。 (Memoir Tiananmen / 89)
紀念碑南側的學生隊伍撤得稍早,人數也較少,情況可能會好些,但也談不上是有
組織的主動撤離。
與我同時從東南角撤離的學生,只是遭受到棍棒和槍托的襲擊。而一些慌不擇路,
匆忙中脫隊跑向歷史博物館方向的學生,則有人受到槍擊。
學生隊伍直到撤出紀念碑底座的範圍,到了“毛主席紀念堂”東南側一帶,才顯得
不那麼擁擠。大家緩過一口氣後,自然而然地走成了整齊的隊伍。
我看到,在紀念碑與“毛主席紀念堂”之間的空地上站立著約四、五百名學生,一
聲不吭,打著幾面旗幟,其中有一面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的旗幟。這群學生默默地看著
我們撤離,對我們的做出的V字手勢也毫無回應。後來我聽說,他們是一群誓死不撤離
廣場的學生,對我們撤離廣場很不滿。
當走過“毛主席紀念堂”的時候,我忍不住留戀地回顧天安門廣場,學生隊伍在密
集的槍聲中源源不斷地撤出,並不時有學生退出隊伍,集聚到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旗幟下
的人群之中。儘管心中悲憤異常,但我強忍住淚水,不想在軍人面前示弱。學生們大多
與我一樣,緊咬牙關,兩眼噴射著怒火。 (64memo.com - 1989)
在“毛主席紀念堂”與前門箭樓之間的開闊地,數以千計的軍人在待命,配備著裝
甲車和坦克。
悲憤的學生隊伍行進得非常緩慢。到了箭樓附近,街道兩旁才出現群眾,大約有數
千人。他們不分男女老幼,全都淚水掛滿雙頰。見到學生悲憤的神態,他們強忍悲傷,
安慰學生說“你們沒有失敗,你們總有一天會重新回到廣場上來的!歷史不會忘記你們
!人民感謝你們!”面對這樣的北京民眾,我再也止不了淚水。
一位六十歲的老大爺一邊悲傷地哭訴著:“我的兒子死了!我的兒子死了!……”
一邊對學生隊伍哭喊著:“孩子們,不能忘記這筆血債!不能忘記呀,孩子們!……”
一些學生對著路邊的群眾跪下了,泣不成聲地說:“我們對不起大家,我們沒有盡
到責任……”
當我們在箭樓附近路口拐向前門西大街之際,從身後的廣場方向又傳來一陣密集的
槍聲,期間夾雜著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國際歌》聲和口號聲。不久,有學生從隊伍後面
追趕上來報訊,那群堅持不撤的學生慘遭槍殺。
在撤退的路上,不斷見到血腥鎮壓所遺留的痕跡,鮮血斑斑,槍孔密麻。沿途不時
遇上大批向天安門廣場進發的軍隊,記得很清楚的是其中一支空降兵部隊。為了對付手
無寸鐵的和平請願的學生,當局出動了除海軍之外的各兵種部隊。
清晨七時許【近】,撤離廣場的學生隊伍行進到西長安街。我與中國政法大學約二
十餘名師生處在郵電大樓附近。長安街是中國最寬的馬路,約寬七、八十米,屬雙行道
,南北各分為快車道、慢車道、自行車道和人行道。自行車道和人行道之間隔著一道高
約一米二的綠色尖頭欄柵。學生隊伍當時有秩序地由東往西走在南邊的自行車道上。就
在這時候,三輛坦克從天安門廣場方向一邊噴放著淡黃色的煙霧,一邊沿著正行走著數
千名學生的自行車道快速地輾過來。這種淡黃色的煙霧像是催淚瓦斯,因為儘管它極富
刺激性,但並不催人淚下,而是使人咳嗽不止。政法大學的一位青年女教師當場被薰暈
過去,被學生送入醫院急救。 (64memo.com / 89)
儘管在廣場上經歷了血腥鎮壓,但學生們還是料想不到軍隊會殘忍到用坦克繼續追
輾已經撤離廣場,並正處在返校途中的和平學生隊伍。慌亂之際,學生們紛紛翻越綠色
尖頭欄柵而躲避,不少人被關頭欄柵刺傷或跌下來摔傷。最可憐的是那些柔弱無力的女
學生,大多無法翻越高達一米二的欄柵,只好緊貼在欄柵旁,驚恐萬狀。
待坦克過去,比我們所處位置稍後的學生已慘遭不幸,十一名學生當場慘死,另有
兩名學生被輾斷雙腿。(事後得知,其中一名被輾斷雙腿的是北京體育學院的學生方政
。)發生慘案的現場位置在六部口。
一位市民見義勇為,將其中五具死難學生的屍體叩街袊ù髮W,擺放在教學大
樓前。這五名死難學生,一位來自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原中央團校),一位來自北京航
空航天大學(原北京航空學院),一位來自北京科技大學(原北京鋼鐵學院)。北京科
技大學的死難者是一位博士研究生,身上帶有全家福的照片。另外兩位死難學生的校籍
不明,很可能是外地學生。 (64memo祖國萬歲/89)
坦克追輾學生的慘案激怒了大家,許多人揀起路旁的石塊,奮力拋向已經遠去的坦
克。
學生隊伍經過重整後,繼續沿長安街前行,在西單路口北拐轉向西單大街,然後轉
向新街口。在新街口,學生隊伍分為兩路大軍,一路以北京師範大學和中國政法大學為
主,往北去,一路以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和人民大學為主,往東去。
自進入西單大街始,兩旁的民眾越來越多,情緒很激烈,紛紛痛斥軍隊的暴行,並
熱情地讚頌和鼓勵學生。
在新街口,發生了一段令我難忘的小插曲,一位糾察隊員遇上了通宵達旦尋找等待
他的女朋友,淚流滿面的姑娘小鳥似地飛撲上來,倆人當眾緊緊相擁親吻,以中國人罕
見的方式慶賀劫後重逢。在為他倆慶幸的同時,我不禁想起那些長眠的學生,他們正值
青春年華,前景無限美好,本來可以成為優秀的教師、科學家、工程師、作家,可以成
為好丈夫、好妻子、好父親、好母親以至好爺爺、好奶奶,然而,為了民主和自由的事
業,他們獻出了年輕而寶貴的生命。想到此,《血染的風採》一歌的旋律在腦海中迴旋
,我帶頭唱起這首悲壯的歌曲: (六四檔案/89)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長眠,再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彩;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裏,有我們付出的愛。
上午十時許,我們回到了自己的校園──中國政法大學。在校門口翹首以待的師生
們,一擁而上,緊緊地擁抱著我們這些倖存者。校園內外,一片哭聲。
我們還活著,我們是倖存者,但是,我們沒有絲毫的欣喜和慶幸。面對著並排躺在
教學大樓前的五具遇難學生屍體,我們齊唰唰地跪下,第一次放聲痛哭。
淚眼朦朧中,那五具死難學生的屍體尚在滴血。一名死難學生的頭顱被坦克壓扁,
綁在額頭上的紅布條深深地嵌入右側面頰。
師生們尚在痛悼哭泣,而大批軍人沿著校東門前的學院路推進過來,並對準政法大
學校門上方橫掃了一梭子子彈。
北京城槍聲密集,血腥屠殺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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