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on版 - 洪博培：美国的参与式民主精神，公民责任精神和创业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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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53 | 1 洪博培：美国的参与式民主精神，公民责任精神和创业精神
我今天非常高兴能够和你们在一起，三味书屋是很有名的一个书店，书屋的主人也是我
很好的朋友，非常感谢你们给我的热情接待！
今天的目的不是给大家做一个政府报告，今天的目的就是从心里面谈谈有关美国和中国
。胡锦涛主席和奥巴马总统都曾经说过，中美关系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关系，所以我们必
须要更了解。因为我的中文还是不够好，所以今天我特别高兴能带来我很好的朋友，他
是一个很有名的中国专家，他来作我的翻译。
谢谢主持人给我这样好的介绍，但我其实就是一个老百姓的样子。我的小孩子们就说，
爸爸就是一个老油条的样子（笑声），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我非常高兴能够来到著名的三味书屋，和朋友们交谈，听取各位的观点和意见。我到这
里是想讲一些心里的话，讲讲美国和美中关系，如果时间容许，各位想谈的任何话题我
都愿意进行交流。今天这样的一个聚会，我们应该称它为类似于一个市镇会议。在美国
政治中有一个伟大的传统叫市镇会议，现在美国中期选举正在进行的过程当中，有各种
各样的人可以自由表达各种不同的政见，这在很多中国人看来可能觉得很不好理解。那
么，应该怎么看待这种情况呢？在美国我们是参与式的民主，所有人不管他的观点是什
么都有发言权，都能表达出来，而且在我们选举的周期中，在选民将要进行投票时，他
们就会发言表达意见。市政会议这个形式是我们一个传统，人们可以借以表达他们的看
法，交流他们的意见，而且人们可以在一起想一想他们希望将来有什么样的社区。如果
我现在还在美国，还是犹他州州长的话，大概就在这个时候我也会举办一次市镇会。
在犹他州竞选州长的时候，我也举办了很多次市镇会议式的聚会。这时，人们会聚在一
起表达他们的观点，尤其是他们感情上很重视的一些问题，比如，对他们个人，对他们
家庭，对他们工作等等这些很重要的问题发表看法和意见，之后他们就会去投票。那么
投票完了以后，所有事情就会冷静下来一段时间，让人们有机会验证这些在竞选活动中
表达的看法、意见是否有进展或得到落实。
今天我不再是犹他州的州长，而是很自豪的成为美国驻中国大使。在推荐我担任驻中国
大使的过程当中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我接到了新上任的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的电
话。我是共和党员，收到了来自民主党员的电话，而且在08年大选的时候，我是他竞选
对手的竞选委员会的主席，结果我发现我在和新当选的总统谈中国问题，这是很严肃的
事情。我发现总统对于中国是非常的了解，学习了很多东西，也作了充分的准备。总统
说，也许不是容易做到，但是我认为我们大家还是可以使得中美关系变成积极的、全面
的、合作的关系。在进行了交谈以后，我们这个小家庭就决定了要接受这个任务。可能
出于表达两党共同的支持、团结一致的意思，但是更重要的我想是认识到可能一两百年
以后人们写历史书的时候，在谈到我们这个时代这些人的时候，他们会讲到我们是怎么
使得美中关系变的这么成功，变成非常有意义的关系的。所以现在我们在这里，有中国
人和美国人，而且我们有共同的责任，一定要搞好美中关系，一定要正确的处理两国关
系。这不一定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而且是不一定很容易被外国的人所理解的。但是它
实际上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关系，我们大家必须要为它做出自己的贡献。我看到现场有一
些属于老一代的人，有一些是比较年轻的人。我到美国去的时候也看到类似的一些团体
。他们大家都会问关于美中关系的问题，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它会走向哪一个方
向？它对我的生活是好的？还是坏的？这些都是人们共同关心的话题。
实际上要注意到处理好两国关系的责任是落在年轻一代肩膀上，我看到在座有很多年轻
人，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的年轻一代。我有一个女儿是来自中国的扬州。所以我们不仅是
跟中国有关系，而且我们跟中国联系的纽带是非常的紧密。我一直想问在这里的年轻人
，就像在美国我问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要问我们到底做一些什么事情能促进两个很重
要的国家之间的关系的深入发展，使得我们能够留下很长久的遗产。比如，为了改进人
类的状况，不仅在美国、在中国也包括在全球各地，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为了使得空
气变得更干净，为了改善运输体系，为了更清洁的发电，为了消除癌症和其他一些疾病
，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答案是：我认为我们做的还不够。但是，实际上考虑到我们美
中两国共同的努力和合作的态度，我们的潜力是非常的大，特别是在年轻人中的潜力非
常之大。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要确保两国之间有更深的相互了解和信任，而且
要在平等的基础上互相尊重。这样才会使得我们美中两国一起在桌边坐下来谈的时候，
我们能够对对方的观点有更多的了解。比如说从美国方面来看，我们坐在对面能够了解
到中国作为一个有5000年历史的文化的国家意味着什么，它有好的的时候，也有不那么
好的时候，有成功的时候，有很大的突破和创新的时候，而且已经有61年时间是在统一
代表全国的政府的。那么同样的在中国那边，在我们两国开始解决问题的时候，中国能
够更深入了解到坐在谈判桌另外一边的不是那么古老的，实际上历史还达不到你们一些
朝代那么长，还不到240年的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对美国人来说，我们受到的启
发是来自我们建国的一些基本文件，像托马斯杰弗逊的《独立宣言》，他的启发是来自
英国的约翰·洛克和法国的卢梭。当我们谈到人权问题和个人的自由的时候，你就会了
解到我们作为美国人民的本性的一件事，我们的人权和自由的观念来源于我们建国的基
本文件。所以我作为美国大使有这样一个希望，我希望在我们前进的过程当中，所有人
，特别是年轻人，在他们开始接任一些职位、承担一些责任的时候，他们都能够超越一
些典型的想法，超越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些大标题，真正的从两国受到启发的这些传统来
了解对方。
今天我提到市镇会议这个精神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周美国在进行中期选举。我们是参与
式的民主，所有人都可以参与进来。所以我还是鼓励各位要尽可能的多听，尽可能多地
了解美国选举当中正在发生的各种事情。不是要你们接受美国的体系优越于其他地方的
观点，而是为了促进基本的了解，希望你们了解美国人跟中国人坐下来交朋友的时候，
他们的一些想法的背景。所以现在在美国，基层正在产生很多想法，美国人民一直在谈
影响到他们生活最关键的一些问题，像就业问题、教育问题、卫生保健问题。也许你们
通过看电视、听收音机，以及互联网都可以感觉到这些事情。从现在一直到11月2日投
票这段时间，可以说美国正在进行一个大型的市政会议。
我可以告诉各位，美国最好的一些想法来自基层、来自草根。我在犹他州当州长的时候
，我个人很直接的学习到了这一点。在2004年竞选州长的时候，我进行了几百次会晤，
到人们的家里，甚至在餐馆里、在公园、在学校，我都能听到人们的最好的想法。我在
几个月内听取了上千人的各种各样的想法，然后选举后我们参考了一些最好的建议，把
它们转变为政策，后来就转变为现实。当然，有时候是成功的，有时候是失败的，但我
们是尽最大的力量为我们所代表的选民做这些事。我永远忘不了我当州长以后，到我们
州东部的一个小镇，当时是我在一个大学演讲结束后在餐馆排队购买汉堡包，这时一个
像是农民的人走了过来。他就问我：你是不是州长。我说：先生，我是。他说，有一个
问题我想跟你谈一谈。我本以为他要谈粮食或者农场的补贴，或者乳业的一些问题，但
他要谈的是卫生保健的问题。他说我能不能跟你谈一个问题，是我非常关切的。我说当
然可以，坐下来谈吧。他说，我们那个地区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这个奶牛场的经费
不够，连我们雇员的保险费都付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办。当时我作为一个州长，坐在那
里一边吃我的汉堡，一边与这个农民探讨如何解决他的问题。我想这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它说明了美国政治体系成功的一个因素，也就是当公职的人，他是要和公民就他们最
关切的问题来进行沟通。所以州长听取选民意见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原来不知道在我
们相对富裕的犹他州，卫生保健问题会是这么严重的。我就问他要怎么办，他就说他没
有办法，因为他根本负担不起九个雇员的医疗保险费。我就感觉到这是这个问题的症结
所在，因为有些人没有选择，他们没钱买保险，这就进一步增加了整个体系的成本负担
。因为他们付不起保险费，在他们生病治疗时，这个费用就要由其他人承担。所以我后
来做了一些后续工作，尽可能解决好犹他州的保健问题，现在它还不是完美无缺，需要
进一步的改革与调整，但是我们尽可能为农民做到我们该做的贡献。这就说明我们美国
的参与式的民主是这样的，而且是我们所自豪的。也许对外边的人来看是很不容易理解
，也可能从正在进行的选举过程来看是一团糟，但人们能够表达他们的看法。
在美国的传统当中，有两点我想特别强调一下：第一是是刚才所说的参与式的民主，第
二点是创新的精神。我们的经济是一个创新的经济体，虽然暂时看起来是下滑的，但是
它有一种自我纠正的能力，而且是一个非常灵活的体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缺陷弥
补好了以后，它能够重新站起来。而且我在世界各地走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看到和我们
相似的体系。我们有一些作家，诗人，电影制作者，企业家，技术开发者，他们采用的
这种创新式的方法，改变了我们自己看待自己的方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他们所需要
具备的四个特殊要素是：第一是自由的思维；第二能够获取信息的资本；第三是合作；
第四是能够容忍失败。
所以希望大家记住这两点，一个是参与式的民主，第二是我们独特的灵活的创新体系。
在到中国各地的时候，我也会见了很多企业家，很多创业者，他们在以闪电般的速度在
创造中国的明天，而且他们对刚才说到的这些要素也非常有兴趣。
我就说这些。我很荣幸有这个机会到三味书屋来！同时特别要说的是，能在历史上这个
非常重要的时刻到中国来，我是感到多么的荣幸！谢谢大家！
现在欢迎大家提出批评和建议或任何想法，特别希望能够听到大家关于在美中关系方面
可以做一些什么新的事情、给它注入新的活力的建议。
现场交流部分：
提问1：谢谢大使今天的演讲。我觉得中美关系是当前全世界关系当中最好的关系，这
是我的一个认识。我的理由是，中国大量的学生在美国学习，中国大量的钱放到美国，
只有最好的朋友才会这样，所以我觉得中美关系是全球关系当中最好的关系。我的第二
个理由是，朋友之间是最爽直的。你看中国人为美国人做人权报告，指出美国的问题。
美国对中国做出人权报告，指出中国的问题。可能都不一定准确，但只有最好的朋友才
会拿出很多钱来，指出对方的错误。（笑声，鼓掌）但是我要批评美国这种做法不是非
常的好，因为你现在做人权报告非常笼统，如果要做的细致点的话，应该做个中国各省
市的人权报告，而且要对那些人权状况非常不好的那些省份，不允许他们的官员到美国
去。（鼓掌）这样才使得各个地方的人权状况能有所改善……，请您表态。（鼓掌）
洪博培：谢谢刚才的提问。我觉得美中关系的民间这一部分是一定要改善的，而且要进
一步的提升。回顾近40年前的1972年，尼克松总统从空军一号下来，在首都机场和周恩
来总理握手，这个举动改变了世界。那个时候两国人民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互动。所以我
就想近40年以前，那个时候中美两国根本没有正式的外交关系。现在这个关系还可以，
但还可以在民间交流方面做的更好。很多事情需要改善，比如人民来往，发签证的制度
，不可避免的将来要改善。另外，我们希望能让每一个中国人更方便的去美国。同样的
，在美国的年轻一代，他们在小学、在初中就已经在学习中国的普通话，而不是法文、
西班牙文。不管来往两国间的人民是什么理由什么动机，但民间的直接接触都是非常有
价值的。我的11岁的女儿，她在扬州出生，她是比我有效力的多的大使。中国人能够从
个人的角度看待她，她在中国出生在美国长大，现在再回到中国在她出生的国家学华语
。当然我们可以写书，也可以通过互联网，也可以通过看电视来相互了解对方，但任何
方式都替代不了民间的直接接触，看到、感觉到、触到对方，了解另外一个文化，进行
互动和交谈。或者你们各位到另外的国家能够亲身的体会，你们一辈子都会受到影响。
提问2：大使先生，中美关系在金融危机中相互信赖，但在诸如海权等一些问题上也产
生了很多摩擦。作为驻华大使，您和您的政府在今后一段时间有哪些措施发展中美关系
？谢谢！
洪博培：关键就是要互相的进行对话和交流，有些事情不可能马上找到解决办法，也不
可能在所有事情上完全一致，这是可以想到的。但是尤其在美中两国这么广泛这么复杂
的关系当中，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去做。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提到我们需要了解我们各
自的文化和背景，这一点是多么重要。这样我们在谈判桌边坐下来的时候，来谈不管是
领土问题，还是全球经济恢复均衡问题，我们各方都会了解到对方是从什么角度、什么
背景来看待这个问题
另外，以前基辛格博士和尼克松总统，以及之后的历任的美国总统，他们可以和中国的
领导人一起坐下来，在近40年前两国分歧那么大的时候，我们在北朝鲜、在越南对峙过
，而且几乎没有任何民间的接触，也没有任何贸易往来，但他们能够坐下来处理好两国
间的关系，使得我们能够相互了解和信任，那么我可以告诉大家，现在我们在这段时间
同样的可以推进两国关系，使它进入一个新的相互信任和相互了解的阶段。
我要告诉大家差不多两个月前我在青海一所大学演讲的经历。我可以说，人们提出抱怨
是很容易的，比如对当前的问题、对大标题，很容易站出来表示不满，但是最难做到的
一部分，就是要了解对方。当对方发言的时候，了解他是从什么背景出发的，是用什么
观点和角度来看待问题。我那天在青海大学的时候，有很多学生我跟他们交流。我很喜
欢与学生在一起，跟他们交谈，了解他们的看法并进行互动。有一个学生站起来说，美
国很傲慢，我们不欣赏美国的所作所为。他说了这些抱怨以后，其他很多学生就鼓掌，
表示赞同。我就说，站起来抱怨很容易做到，我也可以到美国任何一个大学，说中国同
样的一些话，也能使大家站起来鼓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讨论一些使我们
两国关系能够持续的长期发展的一些因素。眼前的一些问题一谈到很容易使大家生气，
但是关键是长远的问题，20年、 50年、100年之后，我们美国和中国应该怎么确保我们
的子孙能够生活在一个比现在更繁荣的、更和平的世界，这才应该是我们在大学里进行
交流的话题。
我现在只能再回答一个问题，因我要赶往机场，去东北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开幕仪式，
就是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商店的开张。我很喜欢骑摩托车，我到中国一年半的时间都没有
机会骑摩托车，但是我有一架永久牌自行车。
我告诉大家，很多问题我没有时间回答，请提交给大使馆，我们一定给你们答复。而且
将来我如果有时间，我还会带着我的家人一起再到这里与大家交流。
提问3： （此提问被删除）
洪博培：谢谢把敏感问题摆在最后。我请大家参考美国总统的声明，还有我们国务卿的
声明，我鼓励大家去看这些声明，这些声明代表了美国人民的看法。当一个人站起来说
一些话，他可能会遭受一些人的抨击或不理解。但是一个人为了自由和民主站起来来表
达的时候，这些是美国人民能够真正理解的。
美国有一些独特的方面，对此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喜欢，但是我希望大家都能够了解
到美国参与式民主制度的作用，它使人们能够自由的、民主的参与政治活动。另外就是
我们创新的、灵活的经济体系。刚才说的参与式的民主制度的动机就是民主的、自由的
表达，而且经济体系的灵活性很多也是来源于信息的自由流通，也就是人们能够自由地
表达意见。
今天，我能够在这里进行演讲，这个事情本身是非常伟大的事情，不管大家对诺奖的获
得者或对此奖的颁发持有什么看法，我们能够在这书屋本着尊重的态度来讨论这个事情
，这就是个非常好的事情，也是中国在这个阶段，很好的、很健康的一个象征。
最后要表达这样一个想法，非常非常感谢能够让我到这里来。我再回到我在青海大学所
表达的一些话。当那个学生抱怨美国的政治、经济和其他方面的时候，我就跟他说，美
国由于很多年以来在全球处于经济、政治上的领导地位，所以它是很容易成为被攻击的
目标。对一个经济、政治力量更强的人，要对他抱怨是很容易做到的，也是很时尚的做
法。所以美国人的脸皮也变得比较厚，在世界上经常受到批评，尽管有时候批评的理由
也不是那么充分。我跟那个学生说，中国现在也是在世界舞台上，你们在不断的增加经
济实力和政治影响力的过程中，你猜会怎么样呢？你们也会开始受到美国所遭受到的来
自世界各个不同地区的抱怨和批评。而且我在青海大学跟那些年轻人说了，你们将来也
要脸皮厚，能够承受各种批评。这就是做全球领导者所要承受的。非常感谢！
以上根据演讲录音整理，未经演讲人审阅，如有疏漏，敬请谅解！
10月25日，洪博培大使在北京三味书屋发表演讲并回答了现场观众的问题，美国使馆工
作人员还收集了许多热心观众的书面提问。以下就是对其中部分问题的回答，并还将继
续对其他问题作答，请关注美国使馆博客！
问：11月的国会选举即将来临。您是否关心尤塔的选举，都关心哪些议题？
答：作为伟大的犹他州的前州长，我深切地关心居住在那里的人们。我一直以极大的兴
趣追踪11月即将来临的不只在犹他，而是遍及美国各地的国会选举。你们可能并未意识
到，除了国会选举，所有级别的政府机关都有选举，包括联邦、州和地方的竞选。因此
我们不仅会选举众议员、参议员、州长，还选举市长、县治安官、法官、学校委员会成
员以及镇政会成员。美国上下将有几千项不同的选举在进行。这是美国体系的一种真实
力量。各阶层的人们都参与，不仅仅为了选择他们的国会议员，也为了讨论和辩论他们
和他们的社区关心的许多当地问题。
问：美国正在做什么提振它的经济？人民币升值对美国经济复苏起多大作用？
答：我们的重点是为增长和繁荣建立一个新的更牢固的基础。这个基础基于对我们的人
民和他们的未来的投资，对我们为了竞争所需的技能和教育的投资，对美国21世纪基础
设施的投资，从高速铁路到高速因特网，对研究和科技的投资，如能够引发新就业、新
出口和新产业的清洁能源。这个新基础同样基于使我们的经济更强大、我们的商业更有
竞争性的改革-使医疗保健更低价，我们的金融系统更安全，我们的政府负担更少债务
的改革。
通过允许人民币更精确地反映自由市场价值，中国能够对全球再平衡的努力做出重大的
积极贡献，帮助那些有更灵活汇率的新兴市场经济体减轻压力，为世界各地的贸易伙伴
提供一个更平等的竞争环境。为此中国必须继续实施改革以增强国内消费，允许汇率升
得更高以反映基本经济力量。即将到来的二十方集团会议提供了一个机遇，以便在确保
更稳固和更平衡增长这个重要挑战上取得更多进展。
问：您怎样看待中国年轻一代过上如同美国人拥有的高水平生活的需求？
答：中国过去30年的伟大经济发展为中国公民带来了获取新机会的途径。使亿万人摆脱
贫困是现代历史上所取得的最伟大经济成果之一。中国有才能的年轻人在应对开放的全
球市场的挑战时，正在变得越来越有创新和创造性。我们希望所有中国公民将能够收获
蓬勃的中国经济（带来的）利益并为改善所有人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做出贡献。当然
，当你提到在美国的高水平生活时，并不仅是物质财富。我们相信我们的生活水平中重
要的一部分包含像个人自由和言论自由、宗教自由、以及资讯自由的权利这样的事情。
问：请谈谈您对当前中日关系的看法？
答：日本和中国之间良好的关系符合我们的利益。符合这个地区其他每个人的利益。美
国在改善这个地区的安全和稳定方面与我们的盟友共享根本利益。
问：美国和中国教育体系的优势是什么？
答：获取优质的教育对于在当今全球以及高科技经济中取得成功是至关重要的。我认为
作为父母，美国人和中国人都希望他们的孩子能获得尽可能最好的教育。我们都同意，
所有学生应该有获得尽可能最好教育的途径。美国和中国的教育体系结构类似，但是美
国学界经常指出中国的体系和其他的亚洲教育体系比美国的体系更注重以事实为基础的
学习。美国的学校倾向于更注重教授技能，比如分析问题的能力和运用批判性思维，而
较少侧重于学习具体的信息。美国没有中国那种全国性的课程，因此个别的州和学区，
甚至个别学校，都有很大的自主权设计他们自己的课程。在公立学校层面，这使得当地
学校委员会和父母可以直接影响他们孩子正在学习的内容。在大学层面，这提供了非常
多类型的可供选择的学校，以便所有类型的学生都可以找到他们可以表现卓越并获得他
们所需教育的地方，以发挥他们全部潜力。
问：美国财政部长盖特纳在会见中国副总理王岐山时提到，中国应该控制贸易顺差。这
是反自由贸易和不礼貌的吗？
答：相反，我们强烈支持在以规则为基础的贸易体系下的扩大的自由贸易。在自愿性国
际协议，如WTO及G20会议所产生出来的那些（协议）下，每个人都同意这些规则，每个
人都按规则游戏。当有分歧的时候，也有具体机制基于规则来解决这些问题。此外，这
些协议的制定是为了确保未来的增长可持续，且金融体系将更加稳定。我们将通过确保
我们着手处理全球各地持续的巨额贸易失衡风险，使支持开放的贸易更加容易。
为了让这个世界以强健、可持续的步伐成长，为建设一个更加稳定的全球金融体系，继
续扩大贸易机会并维护一个开放的贸易体系，当我们从危机中复苏时，我们需要努力在
全球增长模式上实现更多平衡。我们没有人能独自做到这一点。这本身就是一个多边挑
战。
问：台湾和香港，由于历史原因，拥有比较完善的民主、议会政治体制。请问美国如何
看待这两处国家和地区，促进中国民主化上发挥的作用？
答：美国支持包括香港在内的全世界的民主和民主发展。我们是“一国两制” 和香港
所享高度自治的坚定支持者。香港对自由市场的承诺、其自由的新闻、其独立的司法及
其对个人和人权的尊重，使香港的持续成功对美国来说非常重要。美国认为，“一国两
制” 对香港和中国来说已经是个成功。
与我们一个中国的政策相符，美国与在台湾的人民保持着文化、商务和其他非官方的关
系。美国与台湾没有外交关系，我们也不承认这座岛屿为一个主权国家。我们欢迎中国
和台湾在广泛领域增强对话与互动，因为我们相信，持续的跨海峡对话促进地区和平、
稳定与繁荣。
问：美国是如何处理美国的民族/少数种族问题呢？
答：正如欧巴马总统所说，那些过去从事民权工作的人认识到“实现种族平等不只对非
裔美国人好，而且对美国作为一个整体有利；我们不可能成为我们作为一个国家可能成
为的样子，除非我们医治好奴隶制的残酷创伤。”我们已经取得了巨大进展，但这项工
作还没有完成。我们不是所有美国少数群体都享受到平等机会。但是，我们每一天都朝
着这一目标努力。
美国是由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世代所组成的。我们国家的实力依赖于我们的人民的多样
性。当所有美国人都有机会，并能充分参与我们的经济的时候，我国才能处于最强盛的
时期。因此，美国体现了法治、正当程序和透明度的重要性。
（未完待续）
来源:三味书屋2010年10月2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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