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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lon版 - 中东局势和发展道路zz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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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中国话题: 社会话题: 政府话题: 美国话题: 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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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2 讨论区 】
发信人: TTU (Call for Drama), 信区: Military2
标 题: 中东局势和发展道路zz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Fri Feb 11 23:20:32 2011, 美东)
下面这个系列,有点犹豫,因为谈到的话题,可以放在这个闲聊系列,也可以放在关于
政治改革的系列,还可以放到《说文论文》系列。不过,先把它写出来,至于将来放到
哪里,就以后在考虑吧。
前面谈到埃及人看待土耳其模式的时候,俺专门用了一个非常特定的限制词“阿拉伯大
城市的居民们”。
为啥这么用呢?因为埃及,和中国以及世界上的大部分发展中国家一样,有一个社会问
题,那就是城乡差距。
就是说大城市里面的居民,和中小城市以及边远乡村的居民,大家的生活水平不一样,
生存状态不一样,因此造成的思想意识的不一样。
相比于大城市,比如说开罗这样的地方,很多城市居民教育水平比较高,现代化意识相
对浓厚,世俗意识比较浓,那么想土耳其这样的发展模式,得到的接受程度比较高。
可是出了开罗,到了下面的中心城市或者乡村,那就是完全不一样。
那就是宗教意识比较强,传统思维比较深厚,和教育水平不高。
因此在这样的土壤下出现的政治形态,你要是运气好的话,那就是伊朗那样的。你要是
运气差的话,那就是阿富汗塔利班政府那样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要搞西方的普选民主,那么真是要自求多福了。
为啥呢?很简单,大城市里面的居民,影响力强但是人口少,城市外面的居民,影响力
弱但是人口多。你要搞一人一票,结果就是具有差距的城乡两地人民,开始以人口和影
响力来进行博弈,那么你这个社会,就开始出现大麻烦了。
在泰国,前面的这一帮子,俺们知道,叫做黄衫军。后面的那一帮子,叫做红杉军。
在伊朗,前面的这一帮子,俺们知道,叫做改革派或者反对派。后面的那一帮子,就是
内贾德的支持力量。
而普选民主,在欧洲和北美这些相对发达的西方国家,之所以问题小一些,是因为本身
其社会结构,完成了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变革,人家的农业是现代农业,人口少。
因此没有发展中国家,这样的一个城乡结构冲突。
这里说到中国右派支持的普世民主,会在发展中国家带来冲突和混乱,中国左派们就开
始笑哈哈了。
不要笑得太早,左派们主张的人民民主同样行不通。
因为问题的症结在于,当你考虑到尊重人民,或者说大多数人民的意愿的话,你一个国
家的有效资源,就必须向这些大多数人民倾斜。
对发达国家而言,这个大多数人民,是和国家的工业化和城市化形式高度一致的。可是
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大部分是农业国家,你的资源倾斜,就去不了工业化和城市化,那
么你就逃脱不了世界国家竞争中的落后的结局。
而落后,就意味着要挨打。
因为人家西方国家,不是菩萨再世,人家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你要自卫,就必须工业化
和城市化,不然结果就是一样,你啥政治形态,都改变不了这个局面。
而且事实证明,只有工业化和城市化实现了,才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农业现代化。因此从
这个角度,去理解中国以前的工农业剪刀差,去理解英国出现的圈地运动,都必须在这
样一个大的背景下考虑。
当然知道工农业剪刀差,知道你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过程中,需要资源倾斜,靠了剥削农
村来支持城市发展,但是你要是不能首先做到,将农民转换成城市居民,然后在工业化
和城市化,开始出现规模,可以开始反哺农村,从而推动农村的农业现代化,那么你这
个国家,也是搞不下去的。
而要完成这一样一个国家转变,你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不然的话,你
一个权力分散,没有行政和组织能力的政府,不被人家发达国家继续拉大差距,都已经
是万幸了,还想去赶超人家?
看了一下世界上的发展经验,比较成功的后发国家,主要的成功经验,基本上是在东亚。
而在东亚,基于几千年中国文化的传承,产生了一个有行政能力的政府体系,对社会的
力量动员相对比较强。
但是这个体系过去的软肋,是在于文化传统中,对无为而治的追求,出现了政府力量,
基本上只到了县一级。
整个社会运作,靠的是地方士绅的自主,而且整个政府体系,出现的是财政能力偏弱,
动员能力不强。
因此在辛亥革命之后,政府体系的现代化改变,就大幅度进行。基本上可以说,在1949
年以前,国民党的主要贡献,在于建立起了大城市到中等城市的政府行政组织的现代化
建设。
而1949年之后,共产党的主要贡献,在于把这种现代化政府组织形式,从大中城市,推
广到了小城市和乡村。
一个国家要现代化,没有这样的全民性的组织转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强大的政府,自然带来强大的动员和组织能力。但是权力的集中,而缺乏制衡,也会带
来决策错误的灾难性后果。
而且缺乏制衡的权力,也会自然地带来政府的腐败。
但是在现代化进程之中,尤其是早期阶段,因为经济规模的迅速扩张,和经济发展速度
的突飞猛进,当大多数人民得到了发展的好处,那么政府的腐败程度,相对比较容易被
人民忍耐。
这个时候政府的能力,就是说你是腐败而有能力,非常重要。最怕的是腐败而无能,比
如现在埃及这样的,那才是要命的问题。
当然如果政府的腐败太过,而且你经济发展的扩张速度不足,或者说像中国那样,发展速度开始降低,那么社会不公平的结果,就会变成首要问题。
看一下台湾人民,对蒋经国时期政府腐败的容忍,和对陈水扁时期政府腐败的憎恶,就可见端倪。
因此俺在2008年对中国政府的提议中,谈到了三点。削强藩(弱藩不需要削),要解决的是,重新树立中央政府的权威和行政动员能力。均贫富,要解决的是,当经济发展速度开始放缓,人民对政府官员腐败和社会分配不公平的容忍度降低的问题。
而严吏治,要解决的是,在没有一个很好的制度可以彻底解决官员的贪腐问题,而且还需要挖掘官员的执政能力,因此官员考核的标准,还是要以能为先,以廉为辅。过一段时间,就打击一次贪腐官员,保证腐败的程度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
但同时如果过于强调反贪腐,而造成清廉但是无能的官员充斥政府体系,那么这个国家出问题的机会要更大,时间要更快。
这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法子,可是谁让俺们不是生活在天顶星那样的完美星球上,而是生活在地球这个人人私欲横行的世界呢。
东亚社会传统上是一个重视平等的社会,因此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传统。而中国多年的社会主义教育,也是强调平等和公平,这个是文化传承的优点。
但是任何事情都要避免走极端。比如说网上看到说什么一个拥有一亩三分地的农民,要从唐朝开始工作,不吃不喝才可以在北京市中心买一个房子。心里想,你吃饱饭撑得慌,要跑北京市中心买房子干嘛。
比如说美国人的平均收入是3万多美元。那么你硅谷的一个高级软件工程师,每年赚10来万美元,比大家人均要高3倍多,日子还不错了吧。
可是你要去买比尔盖茨,或者是其他大富豪的豪宅,那些过亿美元的东东,也要不吃不喝干上1千年才行呢。这样的比较,有什么比头呢。
这个社会不可能出现大家梦想那样的平均社会。有人喜欢拿美国来说事情,可是美国的贫富差距之大,比中国有过之而无不足。
简单地以房子来说事情,中国大部分的房屋拥有人,是全额拥有,只有比较少的一部分,是靠银行贷款。而美国的大多数房屋拥有人,是欠银行贷款,一旦工作无着,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
也有人拿挪威的社会主义来说事,却没有看到挪威的人口,和挪威的石油资源相比,简直就是另一个科威特。
中国的未来发展,如果可以做到象日本那样的贫富差距,就应该算是比较理想的了。
东亚社会,除了文化传承上,给了一个相对能干的政府体系之外,另外一个文化传承,就是宗教势力,在社会结构中的弱化。
中国的宗教势力,主要是来源于印度的佛教,和在佛教盛行而刺激下产生的道教。这两个宗教的盛行,得益于东汉末年开始,在中国的政府能力下降的局面。宗教影响强大,导致政府权力旁落,政府信用降低。而政府能力衰落,人民生活不安定,那么宗教影响力又可以弥补这个空档。
中国宗教势力的顶峰,在魏晋南北朝,伴随的同时是中国历史上最动荡的年代,就是政府行政能力最低的时候,不是没有内在联系的。
中国政府行政地位的确立,和宗教的关系彻底定位,主要发生在唐武宗灭佛之后。但是一旦政府能力降低,宗教势力乘机而兴起,发生在元末的白莲教,清末的回乱,拜上帝会,等等,都为此做了备注。
中国在90年代中期,政府行政能力和信用的衰弱,也引发了大量的民间宗教的盛行。出现了以反政府为主要诉求的转转功,也是这样的背景之下出现。
当然客观地看待中国共产党的兴起,可以看出来这个运动背后的准宗教现象。不少研究中国历史的海外学者,都比较过共产党运动中的道德自律,和当年的太平天国,有不少类似之处。
其实今天看一下当年的共产党人,比如像夏明翰那样的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的献身精神,确实具有宗教里面的那些圣人的风采。而且那时候,一种非常普遍的行为,要是放在今天,是比较少见和不切实际的。
但是中国的幸运之处,是准宗教力量的兴起,来改变社会混乱的局面,靠的是坚定的信念,可以用血肉之躯抵挡住人家的钢铁之师。
而这种理想至上,不顾现实的行为,发展到了极端,比如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宗教行为,对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也是损害颇大。中国的幸运,是最后终于实现了由理想到现实的转型。这种转型恢复了中国历史传承的政府行政能力,也让宗教极端势力缺乏萌生的土壤。
看一下伊朗的历史,就是效法西方的民主制度,受到了内部保守势力和外部帝国主义干涉的联手谋杀,然后必须靠着宗教势力来解决问题。而在新的政治体系建立之后,宗教势力又不能像世俗政治转化,从而无法完成政治的顺利转型。
看埃及的局势,以及整个中东的局势,是要明白问题的关键,在于宗教势力在填补空白之后,是否可以顺利转型。而且在这个转型中间,是否可以建立起一套有效的政府行政结构。
至少从目前看,在中东的各种西方化努力,基本最后都是以独裁和军队专权为收场。而一个相对独立于宗教势力,又非西方支持的军队之外的世俗势力,还没有产生。
最近看了一些网友的反馈,以及一些论坛上的文章,发觉有不少人在争论帝国和祖国的问题。
首先谈一下对帝国的看法。这个要相比较于历史上的两个阶段。
一个阶段,就是美国在1860年代美国内战之后,北方主导的大资本实力,在南方横扫了奴隶制农庄经济,在西方摧毁了印第安人部落经济,从而将美国带入了资本寡头垄断的帝国主义扩张阶段。
这个时候的美国,是资本强盗大亨盛行的年代,产生了洛克菲勒、摩根、凡德伯、卡耐基等等,吃了你连骨头都不吐的大鳄。
这种资本的大规模积累,当时面临着两个挑战。一方面要面对的是国内受剥削的工人(当时是依赖于美国人口的快速增长造成的劳工供应充足)开始的劳工运动,另一方面要应对的是对海外原材料和市场的争夺。
在这种形式下,美帝国主义登上了历史舞台,靠着理论家马汉、政治家老罗斯福,带动了美国转型,从美国共和国,而演化为美国帝国。
美帝国的对外战争和掠夺,主要是集中在加勒比海地区,当然也包括东亚和太平洋区域的菲律宾、关岛和夏威夷。因此其主要抢夺的对象,是针对衰落的西班牙帝国的旧地盘,而没有敢于挑战英帝国和法帝国的势力范围。
另一个历史阶段,就是德意志统一之后,发生的德皇威廉二世和铁血丞相俾斯麦的意见冲突。
当时德国在快速工业化之后,面临的同样是海外掠夺资源和市场的问题。但是德国的生存环境要比美国差太多,面临的是被法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联手遏制,而限制德国人的生存空间的问题。
因此当时德国的国家安全目标,就是第一要防止法国和俄国的结盟,第二要保证英国和俄国的世界范围的大国游戏不能停止,第三要建立长期的德国和英国的同盟。
但是在保守和稳重的俾斯麦出局之后,德国的这些战略目标没有一个实现。
因为为了保证德国的海外殖民地利益,德国开始大力发展海军,希望靠修建德国柏林到奥斯曼帝国的城市巴格达的铁路,从而获得伊拉克石油,并利用巴士拉港口,进入波斯湾,然后靠这里出发,绕过英国人控制的埃及苏伊士运河,更好地连接自己在非洲和亚洲的殖民地。
而德国的这些举动,自然就危害了控制伊朗南部和北非的英国的利益。而且和奥斯曼帝国的联手,也遏制了英国在中东的扩张。当然强大的德国陆军,一旦像当年普法战争那样,打垮法国,控制法国的西北部,那么就控制了英吉利海峡,从而严重威胁到了英国人的生存。
结果就是在这种扩张政策的影响下,英国和法国结盟,并和俄国划分了全球争霸协议,从而停息了英俄之间的大国游戏。而且英国将德国看着了主要的竞争对手,拒绝和德国签订同盟协定,尽管威廉二世和英国皇室的亲戚关系,都没有改变这个局面。
而反观中国目前所处的国际环境,大概最困难的局面是在2008年,处在欧美的携手围堵之下。
但是随着美国和欧洲经济陷入困境,这种对中国的围堵,最起码在欧洲已经烟消云散,只能靠炸药奖之类的东东恶心一下了。
而美国对中国的围堵,在东北亚算是有些做实,在东南亚还处于胶着状态,但是在西南亚和西北亚,美国的军事行动,都没有多大的作为。
而且以埃及乱局到导致的波及效应,会影响到美国在约旦和也门的布局,导致一个北非、中东、西亚,美国全线溃败的局面。
而这种溃败,引发的也是美国和伊斯兰势力的对决。美国为了守住中东,会不会直接用兵而激发这种冲突,都会造成美国在中国的西部,没有办法合围的局面。
因此中国今天的局面,相比于没有美国当年的局面那么好,也没有德国的局面那么差。
而中国在巴基斯坦的铁路建设,可以类似于德国的巴格达铁路,以通往波斯湾和印度洋作为主要诉求。
但是和德国不同的是,中国固然面临马六甲海峡那样,类似于德国苏伊士运河的掐脖子困境,但是中国还有缅甸通道,还有老挝-泰国高铁通道,可以经营。
而中国和巴基斯坦的关系,相比于当年德国和奥斯曼帝国的合作有所不同。当年的奥斯曼帝国为了保住中东,不得不面临和英国的争端。
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冲突,基本上可以限制在克什米尔地区,而且印度虽然得到了美国的支持,但是印度国力比较弱,还是没有能力对中国的战略利益导致太大的威胁。
因此中国在目前的局势之下,是否有必要走帝国主义扩张道路,是值得怀疑的。
因为中国现在没有迫切的需要,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把美国从亚太地区赶出去。而中美刚刚达成的协议,是承认美国在亚太地区有其战略和经济利益。而中国军力的大幅度增长,与其如说是威胁到美国,不如说是减低了美国对中国的予取予求的威胁能力。
而中国和欧洲在经济上的合作大于对立,在非洲和法国达成利益妥协之后,中国可以靠和西班牙与葡萄牙的合作,开发南美洲和非洲。可以和英国、法国和德国合作,搞一个中欧联合舰队,保证苏伊士到马六甲的航路安全,还可以和俄罗斯合作,搞一个北冰洋航线,以及这两天同埃及局势紧张相映成趣的重庆到德国铁路开通。
所以中国的海外战略,还是要实行王道,反对霸道,既要缓称王,又要不称霸。
那就是说,中国的外交战略,要以建立一个多级合作的世界次序为基础,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支持各地区的国家,保持自身的国家独立和民族自主,反对霸权主义,为人家国家决定谁应该出任总统。
当然帝国扩张也是一种转嫁内部矛盾的方法,所以那些在祖国和帝国争论中的一方,当将今天的中国界定为他们心目中的帝国之后,就否认这个中国是他们的祖国,于是就大声鼓噪,要在中国闹革命了。
记得俺在关于政治改革系列中提到,对中国现状不满的力量,有右派的,也有左派的。而现在喊革命喊得比较有力的,不是右派(右派势力还是暗地里想搞颜色革命,但是明面上还是喊深化改革),反而是左派。
这里俺说的左派,并非俺这种要求缩小贫富差距,增加民众参政和议政,实行执政为民的中左派,而是提倡走文革道路的极左派。
俺在政改系列中,没有对极左派批驳,是因为其鼓吹的一套东东,不光是不切实际,而且人家极右派的东东,还可以拿西方体制,来作为成功范例。虽然俺们可以说,那个东东,是合乎人家西方的文化传承和历史因素的,是中国这样后发的国家,没有历史机遇达到的,总算还是有个东东可以讨论。
而极左派的那套玩意,把文革时代的东西拿出来,骗骗80后和90后的后辈也许还有可能,但是对俺这个年纪的过来人,那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虽然俺是出生比较晚,因此58年那样的情景是没有见到过,但是相比较于今天的孩子,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比如说,今天的孩子,问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和外婆,去了哪里了?得到的回答是,在你没有出生之前的某某年,他们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了。你觉得这个孩子的心灵冲击会这么样?
而俺自己的祖父母,只有一个外婆生存下来。俺的一个小姨,其实并非亲的,而是俺外婆走亲戚的时候,从死人堆里拣回来的。这些恐怕是今天的人,难以想象的。
即使是在70年代的时候,中国还出现今天印度和其他的一些发展中国家有的事情,那就是路有饿孚倒毙的情况。
记得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亲自接待过拿着大队支部开出来讨饭证明的农家妇女,挨家挨户讨饭。那个时候,大家家里都是穷得叮当响,能够给的只是一些剩饭,而且有的甚至是变了味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给这个农家妇女提供了避寒的地方,你大概就会在雪地里多看见一具尸体。然后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就把讨来的剩饭,在太阳底下摊开来晒。自己吃一点,然后就把晒干的饭,装入麻袋,抗回家,就是未来一年全家的口粮。
而在文革期间,到处都是群众斗干部,算是整个政府体系崩溃了,然后就是为了抢夺政治权力的群众斗群众。在位子上的,就坚持认为,目前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简称“好派”。
而在台下的,就坚持认为,目前革命形势好个屁,简称“屁派”。然后就是相当于今天台湾那样,大家各自有广播车,宣传队,整天拉着队伍上街游行。
比今天台湾还要厉害的,就不是只是针对某个政治人物的暗杀和枪击事件,在文革中的武斗,那是大规模的,像是城市游击战那样的。有武器的,那就上枪炮,没有武器的,木棒石头,也成为了武斗的工具。
这种社会乱象,最后靠了军管才得以遏制。
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热衷于武斗的。像俺父亲那样,都是经历了在朝鲜战场上生死搏斗的退伍的军人,反而倒是对这些武斗,躲得远远的。其实不奇怪,经历了真正残酷厮杀的人们,是不会对武斗这样的杀戮感兴趣。
正如经历过革命的人们,是不轻言革命的。
对俺这样的人,正是因为从身边的实际生活看出去,才知道什么叫做民不聊生。所以才有对政治和历史的兴趣。如果换了今天,也许人生的理想,就会是当个电影明星、当个歌星等等。
所以要了解俺们那一代人,你必须知道俺们出生和长大的时代背景。因此可以理解,那一代人出现了不少普世右派,你可以质疑他们对西方的看法之肤浅,但不应该怀疑他们的真诚。
在政改系列中,俺提出左派和右派,如果谁先跳出来要推翻体制,也许会导致这个社会,向他们不希望发展的方向变化。
从俺的角度来讲,虽然俺是赞成中国社会向重视弱势团体,向保障民生的左面转,但是如果要俺选择极左派路线,那俺宁肯选择向右走了,毕竟对俺们这个年代的人,要做一个选择,那是太容易了。
因为很简单,那就是人生在世,追求的是自由二字。
而自由,可以大致分成三个方面的自由。
一个就是政治自由,比如说政教分离啊,你可以参与政治过程啊,等等。
一个就是社会自由,比如说你信仰宗教啊,等等。
一个就是经济自由,比如说你可以选择工作啊,等等。
中国现在的社会,在政治自由上,还需要做很大的改进,但是在社会自由和经济自由上,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别的不说,几亿农民的生活提高,走出贫困线,就是史无前例的事情。
因此任何以名义上的政治自由的给予,不论是左派吹嘘的文革时代的人民民主,还是右派吹嘘的西方普选下的金钱民主,如果都是以俺们在社会自由和经济自由上的损失为代价,那一定是要提防的。
前面谈了一下对极左派的看法,主要是说明,如果左边的朋友们,要想为这个国家和社会,争取更多的公平(俺们就假定左派关注公平,右派关注效率,或者说左派关心穷人,右派关心富人),那么靠祭起文革这个大杀器是不行的。
因为大杀器一出,那么俺这样的中左派,都会被吓跑的。
你可以争辩说,后来的“四人帮”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就如右派们争论说,当年的老干部们受到不公平待遇一样,对俺们这些草民,是没有太多干系的。本来就是党内特权阶层的路线斗争而已,胜者王侯败者寇,人家自己制定斗争或者博弈的规则,又轮不到小民们插嘴。
神仙打架,谁打赢并不重要,只要不要拿小民们去垫背就行了。
如果说对小民们生活有什么差别,那么至少是讨饭的人少了,是不是?或者说俺们上街的时候,留一个长头发,穿一个大桶裤,不会被人家当街给剪了,是不是?
有网友回复说,极左思潮在中国没有太多影响,还是极右比较危险。
俺倒不这样认为。因为极右派的一个大杀器,是人家美国如何如何。
而现在的美国,唉,真的不争气,让人家极右派们失望得紧。
记得伊朗反对党闹事的时候,被骂五毛党的人士们,说国家安定重要云云。被骂五分党的人士们,则高喊人民了、自由了、民主了,非常风光。
而现在埃及反对党闹事了,被骂五毛党的人士们,开始喊人民了、自由了、民主了,风光极了。倒是每天喊民主的被骂五分党的人士们,开始谈国家安定了。
其实大家就是把马甲一换,上次的贴子,这次就可以重复发表,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大家没有看到的一个变化,就是南方系的悄然转身。
也许是维基泄密里面谈到了南方集团领导,被称为美国的“联络员(Contact)”,内部受到的压力大了。
结果人家南方系,新年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中央政府关于北京廉租房的事情,大力避谣了。然后就是长平同志,被失业了。
而同时出现的情况,就是不少以前极右的网上推手们,开始用极左派的面目出现了。
所以说极左和极右似乎有合流的倾向,或者说极右们认识到了,中国目前的问题,是公平的问题,于是人家加入了左派行列,要靠左派的力量,去推翻现体制了。
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危险的趋势。
因为中国现在的舆论、法律、金融等等强势领域,充满了极右派的人马。而现在的政府系统,又是以中右为主,但是中右和极右的对策,无法应对国内的矛盾和冲突。
中国需要的是中左力量的出现,就是说需要的是肯定现有体制的长处,然后谋求向公平、弱势群体倾斜的政府政策。
而俺们可以看到其实这两年,尤其是今天开春,这些政策有加强对趋势。
但是因为极左,和打左灯的极右的合力,这些新措施,受到了大规模的攻击,从新年第一天的廉租房事件,可见端倪。
怕的是,在现在这样集团利益博弈异常激烈的情况下,任何真正的利民政策,如果缺乏强大民意在后面的支持,恐怕就会在各级权力阶层的阻击下,无功而返。
不过人家左边的朋友,哪里对你这些中央大员的左转政策有兴趣?人家要革命呢。
其实说到底,对任何一个国家和社会,大家面临的问题,都是一个取舍的问题。
有很多东西大家都想要,比如说财富、个人自由、社会稳定、安全、平等等等,都不是全部可以拿到的。
因此所有的国家和社会,都面临着一个优先选择的抉择。
而这些抉择,就是一个国家的各个阶层政治博弈的结果。西方政治理论的一个误区,就是以为这种政治协商和博弈,只有靠民主选举才可以达到,而其他的方式,都无法彻底和真正的做到公平。
这种看法其实很扯淡。民主选举制度,并不是完成政治协商和博弈的机制。而是一个选择和传递的机制,从而产生和影响你的代理人,去进行协商和博弈。这种所谓的代议民主,因为金钱在选择中间的决定性作用,结果就是在选择代理过程中的政治协商保证(也叫做竞选承诺,campaign promise),通常和最后博弈的过程,没有太多关联。
而政治博弈的最后结果,主要表现在经济领域上具体操作。
对美国来讲,社会不稳定、高犯罪率、贫富差距过大、宗教狂热等等,都受到了社会的容忍。而这几个方面,对其他国家,比如说欧洲各国和日本来说,都是不可以想象的。
但是美国社会在这些方面的缺失,付出的代价,换来的是更充满活力的财富创造和经济活力。
而日本社会则比较着重社会共识和服从,大概是西方国家觉得和个人自由南辕北辙的东西。但是日本社会因此而得到的是高度的社会稳定、低犯罪率、和经济上的巨大成功。正是因为日本社会对个人自律和集体合作的重视,才会产生出世界一流的精密制造工业。
所以说中国和其他国家一样,也必须找到自己的取舍。
而俺希望中国将来的社会,最好是一个介于日本和美国之间的社会。那就是希望能够有日本那样的社会稳定,低犯罪率,和比较小的贫富差距。但又希望能够有美国一样的活力,和充满创造力。
无论如何欧洲一定不可以是中国未来的模式。
井底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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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税能够调节贫富差距真是活见鬼 与其增加个税不如控制预算台独和共党,哪个比较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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