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买买提看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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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金陵宾馆》第二十七回 谢春之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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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又一个包厢里喊人了,原来是要结账了。佟霞进去忙完了一阵出来后,等
客人走了,见这里人更少了,自己看的几个包间里都没人了,便去了大厅里,
跑到那儿站岗去了。
只见夜幕下,隔着帘子,服务员贺韵站在角落里躲懒。窗根下,用落地窗帘遮
着,靠着墙瞌睡。这么晚了,就算老板来了,也看不到她在这的,实在困的不
行。就算万一喊起人来了,她也能听得见,不至于误了工作。有好几晚,她都
站在这里了。
一时进了包厢一趟,回来见佟霞站在她刚才的位置,贺韵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怎么跟人学样呢?抢我位置。我也站这儿,你也站这儿,大家都藏起来瞧不
见,一眼望去大厅里没个人,像什么样呢!”佟霞不服道:“就你站得,别人
就站不得?”贺韵气道:“你要站,自个找位置去,这个地儿我都站了好几天
了,你这不明摆着抢我的位置么!”佟霞也气道:“这地上又没写你的名字,
就许你站,不许别人站不成,你当这是你家的地盘么?”贺韵气的一蹲身就拿
登记用的圆珠笔在佟霞的脚下写上自己的名字,又站起来道:“我就写了,你
怎么着?”佟霞指着道:“那你叫它,叫的应了,我就服你。”贺韵气的怔怔
的,红了脸道:“就不是我家的,那也有个先来后到吧,怎么我才进包间去倒
了一会儿酒,回来后你就跑这儿来了呢?先我还见你在那门口站着的,怎么这
会就到这儿来了,不是学我是什么?”佟霞就没话说了,低头想了一会儿,
道:“我也怪困的,没地方倒去。”贺韵一指墙角那边道:“喏,你靠那边儿
去,倚着墙根靠着,也一样有窗帘罩着,也一样没人管着。就是月光照进来
了,亮了些也没事,这么晚了,谁还专门注意你呢。再讲了,那边离门口还
远,这边离门口还近,要是有老总她们来了,我肯定先瞧得见,到时我就故意
叫一声‘老总好’,给你打个暗号儿,你只注意听我的就是了。”佟霞歪头想
了一想,笑道:“那好,我就试试。那万一你要是困了,睡成个死猪了,可怎
么办?”贺韵笑道:“我睡着了,自有我被老总逮着去,罚我款。你还指望着
我去救你呢!你就不会自己警醒着点儿,也睡成个死猪不成?”佟霞嘻嘻笑
道:“那好,就这么办。”往前跑了几步,又回头笑道:“先我们都在值岗,
就你一个人跑到罗姐她们包间里吃东西去了,你告诉我,你们究竟都吃了些什
么好的?”贺韵一笑挥挥手:“用不着你操心,不用你管!”
佟霞蹑手蹑脚跳到那边窗帘下藏了起来,见果然别人瞧不见自己,得意地探头
出来向贺韵这边眨了眨眼,吐吐舌头。贺韵见了,笑个不住。
一会佟霞见大厅里客人不多,去把她站的那边儿的一个小灯关了,天花板的灯
就愈发暗了,地下连个影子也无。佟霞回去依然藏好,悄悄打起瞌睡来。
只见墙上的壁钟已经显示十点半了,窗外马路上漆黑一片,行人少的可怜,只
有路灯还在通亮着。一个卖烧烤的夜市摊还在摆摊,苦苦等待着客人。主管岳
移花要去一个水果店里买水果,出了一楼宾馆大门,在门口见着在这站岗的迎
宾刘佳,与她聊起天来,拉着她的手,笑道:“今天辛苦你了,上了白班又上
晚班,夜都这么深了还站在这里。”帮刘佳把被风吹乱了的刘海理齐:“唉,
都怪郭丽娜,请假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快上班了才来电话。”刘佳笑道:“她
也是临时有事,也是没办法,不然谁想这么着。”岳移花拉着她的手道:“可
不是,多亏了你懂事,最乖了,肯为别人着想,我真该好好谢谢你。不然我也
是没办法了,除了你,再上哪儿找人去呢?”刘佳嘻嘻笑道:“哪里,我哪有
岳姐乖呀,哪像你又有学历,又懂事,在家又孝顺父母,在这里又努力上班,
才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官,有前途,简直羡慕死我们了。”岳移花笑着拿指
头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小鬼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话了?把你岳姐差
点就被你哄的信了。”刘佳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呢,姐姐怎么不信。”岳
移花笑道:“真,谁说不真了。瞧你这小嘴甜的,我真恨不得咬上一口。哎,
我要是个男的,就非得爱上你不可,跟你伢提亲,把你娶回家得了。”刘佳笑
道:“岳姐要是个男的,那才好呢,我也好喜欢岳姐的。”岳移花笑道:“我
家那么穷,就你愿意,你娘伢也是绝对不肯的。”又笑谈了几句,才过马路往
那边去了。
只见漆黑的闹市中点着灯火,街边一排商铺,一个水果店摆满了水果,苹果、
香蕉、葡萄、荔枝、桔子、芒果、梨、西瓜、哈密瓜…摊主坐在一个小板凳
上,正在人行道上削甘蔗,先把甘蔗的一头用砍刀砍掉,再把整根甘蔗削了
皮,再一节一节的砍入一个套了塑料袋的小桶里。那买甘蔗的客人拎着走了。
老板见玻璃盏里浸的菠萝少了,又用专门的削皮刀削了一个,切成四块,用木
棍插了,放在盐水里浸泡着。一阵河风吹来,格外的凉快。岳移花慢慢走着,
桔黄色的路灯映照着她的身影颀长、孤寂。见了水果摊,她决定买一块菠萝,
两块钱。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像陈经理那样在店里偷偷摸摸吃东西,完全免
费的,但她不屑于那样做。店里规定任何员工点东西都要买单,且价格昂贵,
倒不如来外面买了。
只见摊主是个老头,五六十岁了,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在这闷热的
天气里,干活干得汗如雨出。他老伴则在店内吹着电风扇,正在教训不听话的
小孙子,她小孙子“哇哇”的大哭起来。
一时吃完东西,回到店里,岳移花一路上到二楼,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径直
到了贺韵藏着的地儿,一把就把窗帘掀开,笑道:“好啊,一猜就猜你藏在这
儿!”贺韵睡眼朦胧,困的迷迷糊糊的,也没听见脚步声响,突然被岳移花这
么一吓,吓了一大跳,不好意思捂了脸笑道:“我见老总不在,又没什么客人
了,才来这里靠一靠儿。都好晚了,快十一点了吧?”岳移花一手扯着窗帘,
一手看了看手表,只见夜色下她眼睛像是星辰一样明亮。笑道:“十点四十。
是好晚了,但你哪知道老总在不在呢,刚才陈总还过来跟朋友打牌呢,万一被
逮住了怎么办?”贺韵羞得脸绯红,还好黑暗中看不出来,娇羞着拉了岳移花
的胳膊摇晃了起来:“陈总又不管事,怕他什么呢,只曾总肖总才叫人怕呢。
好了岳姐,我再不睡了,反正再熬过两天,我就熬过这个礼拜,换白班了。”
岳移花笑道:“偷懒我不管,你只注意着点,莫被逮着了。要被逮着,我可也
跟着倒霉呢。”转头四处找了一找,问:“佟霞呢,怎么没看见她人?”贺韵
故意的四下也看了看,道:“不知道呀,可能上厕所去了吧。”岳移花道:
“那你可千万守在这里别动,就是要上厕所,也千万等她回来,不然两个人都
走了,这里没个人。”贺韵道:“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岳移花道:“那
好,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到楼下去了。”贺韵笑推她道:“你只管去,这里万
事有我,就天塌了,也千万莫回头。不然叫回头鬼把你招了去,可没人敢去救
你。”岳移花笑着去了。
一伺她走了,佟霞忙悄悄从窗帘后影子下跳了出来,拍着胸脯笑说:“吓死我
了,刚才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幸亏你没出卖我,好姐姐,多谢了。哎,
她也是,走路怎么连一点声儿也没呢,跟个鬼似的!”贺韵笑道:“你别得意
儿,她说没看见你,要罚你款呢。”佟霞笑道:“你莫哄我,才刚你们说的话
儿我都听见了,她一个字也没提到罚款上。”贺韵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小鬼
灵精儿,还以为你睡着了,原来还醒着。”佟霞不理她,笑嘻嘻仍站回去了。
一时,到了凌晨十二点时,店里陆陆续续下班了。刘佳扭了扭脖子,今天加了
个班,好累。一时找着二楼晚班迎宾邵玫瑰,两人一起手挽着手去了换衣间。
在换衣间换下工作服后,穿上自己的衣服,才终于感觉轻松了,她长长松了口
气。只见贺韵、伍春燕也在这里,贺韵正问:“伍姐,我还有套工作服呢,怎
么又不见了?”伍春燕道:“霍姨拿去洗了,她见你那套脏了,没问你,就直
接自己拿去洗了。”贺韵抱怨道:“那我别的还没干呢,明儿穿什么呀?她这
都什么人呀,也不事先问问我,怎么这样呢。”伍春燕道:“没事,这天干的
快,今晚上拿去洗,明儿来铁定就干了。”贺韵抱怨道:“哪里,她又不是一
拿去就洗,有时要放个一两天的,鬼晓得要放到哪天去,什么时候才洗呢。我
上次那件黑鱼尾裙子,她不就扔在洗衣筒里扔了两天么,都还没洗呢!”伍春
燕道:“那是你交裙子交早了,她要等统一的样式收了四五件了才一起洗,那
样按编号来洗才不容易混,不容易错。不然你一件我一件的,就弄混了,乱了
套。你就交了一两件,她又没收到别人的,哪可能件件帮你去洗,帮你一个人
来?那哪洗的过来呢?”贺韵抱怨道:“那怎么张姨、冯姨不这样,就只她这
样呢!”伍春燕叹道:“哎,那也就是个糊涂人。你也莫嚷嚷的了,我都讲过
她好几遍了,可她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记性又不好,改也改不过来了。她都向
我哭了,说在外面找不着活干,你们要再讲着她,她在这里的工作都保不住
了。屋里老头子又下岗,儿子也在家待业,没个正当职业,儿媳妇又刚生了个
小孙子的,奶粉钱都没处着落呢,一大堆负担,饥里巴荒的。你就当可怜可怜
她吧,忍着点好了。她要放在洗衣机里忘了洗了倒好了,你还不去看看,趁着
干着没湿,赶紧拿回来呢。”贺韵气道:“洗衣房里那么大,她要扔洗衣筒里
倒好找,三五件的还好分辨,要扔在大桶缸里,三五十件的,样式又都一样,
我上哪找去!”摔门出去了。
刘佳、邵玫瑰两个边换着衣服边听两人说话,都掩嘴悄笑不已。一时等换好了
衣服,到吧台打卡签了退,在宾馆门口分手时,邵玫瑰笑道:“今晚护花使者
没到,你也打的,真是有钱人呀。哎,从今往后我可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都
成了咱们招惹不起的存在了。啊,主啊,上帝啊,你就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也
不敢了。”说着笑着嘻嘻走了。刘佳笑个不住。最近有一个的士司机黄超在追
求她,经常免费开车送她下班回家,很是殷勤。不过她还没答应,先观察一段
时间再说。
这一夜,店里生意依然不好,服务员们并不忙碌,留下的几个尚在加班的人也
是闲的在聊天儿。陪姐中更是,只有胡蓓蕾一个人生意极好,客人直到凌晨五
点多才退房散去。别人三点多就出包厢来了,只她一个人陪着那个意犹未尽的
客人到最后,独得了三百多块钱的小费,把别人羡慕的。而一些姐儿就不怎么
幸运了,一直到晚上十点,都没客人。
昏暗的夜晚,只听歌房里传来落寞的歌声。妈咪盯的紧,要是没的班,姑娘们
每人每天都要练一首歌,或练一段舞,唱不好跳不好的便不准准时下班。漆黑
的夜晚,昏暗的灯光下,甚至直到凌晨时分,窗口内还传出来姑娘们的歌声,
或哈欠连连,或困顿凄凉,成了金陵宾馆外马路上行人常常听到的一道独特的
风景。
而三楼就不一样了,大家基本都是待到天亮才下班。夏皎月看到先那姑娘老老
实实在休息间里休息,叹道:“我去问问她吃了东西没?给她送点吃的去。打
昨日就不肯吃东西,不能总饿着。”寻了些食物过去,问时她不肯吃。夏皎月
劝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你都不顾死活了,那别人更管不了。”她哭道:
“姐姐,你放我出去吧,我以后一定报答你的。”夏皎月道:“我是不想害你
的,可是帮了你,我的命怕都不保了。老实讲,我们这里这种强迫的事还是挺
少的,最近生意不好,老板他们可能也是着急了。原来就有不少客人要找处
女,我们都没的人。”
女孩名叫孙洁,才刚十六岁,出来打工,被同乡骗说帮找工作,告诉她一个月
至少可以赚三千块,于是她懵里懵懂来到了这里。到了后,才知道要干的是什
么,拒不相从,便被关起来了。当天晚上,她的茶杯里就被放了春药,处被人
买了。完事后,那男人扔下两千块钱走了。女孩哭的昏天暗地,两天两夜都没
吃东西。此时老凤娘劝她道:“做妓女这一行有什么不好?来钱快,你看我亲
生女儿都在做呢!我这是卖不动了,不然还想赚这份钱呢!又轻松,又不费力
气,打年轻的时候,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何况你已破了身,被一个男人嫖,
和被一百个男人嫖,又有什么区别?做了一百次是妓女,做一次也是妓女!”
一时杨建回到三楼,见老凤娘劝了一晚上,那孙洁仍是不从,便把她押回宿
舍,叫了几个龟公毛强、郑丛云等四五个人就在宿舍里把她轮奸了,当时又把
一个新弄来的女的阮秀押在旁边观看。
杨建完了事,对阮秀道:“你跑也没用的,就报了警也是空的。你应了我还
好,不应我,你看看她就知道是什么后果。她们原来也有跑过的,现在都不跑
了。你别逼我,把你身份证、手机没收了,还白挨顿打。实话告诉你,我就是
做鸡头的,跟陈老大混的,手下也有几百个鸡。你们只管安安份份赚钱,孵蛋
就是,别的想多了也没用。”又冲房外喊道:“月妹子倩妹子,你们也帮忙劝
一下,省得打着几顿她也不划算。”外面其他房间内夏皎月、胡雅倩等忙答应
了。杨建又点了根万宝路抽着,在旁边毛强、赵亮虎视眈眈下坐在了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问阮秀:“你以前有没有跟人睡过?我先前一直都没问你,看你
蛮小的,竟然都满十八岁了。”阮秀是刚被杨建从人才市场骗来的,瑟瑟发抖
道:“我都已经结婚了,刚才在人才市场填表的时候,是因为我知道有些地方
不招已婚的,才故意填了个假的。”
杨建当时就气急败坏,烟一扔,一巴掌就扇她脸上,掌印鲜红,道:“操,又
捡个破鞋!还想跑?老子还不想要!你老实点听话,还少吃点苦头,不然我叫
五六个人来轮流上你。他妈的,是个处女还好,还能卖点钱,不是那老子几个
人就鸡巴不搞死你,打也打死你!”又死劲在她脸上掐了一下:“不听话,明
天就搞你,搞完几天听话了,再拉到卫生所去做处女膜修补手术。妈的,亏本
的买卖老子还从没做过!”当天也让老凤娘劝了一会,阮秀也是不从,晚上就
来了几个男的,把她强奸了,轮着搞了一晚上,又暴打了一顿。第二天不让她
休息,接着又来,直到第三天她消停了答应了,下午才拎着她去做了处女膜修
补手术,把她疼得要命。然后就被关在宿舍里,说等她养伤养好了一个礼拜
后,就要叫她上工。
孙洁因为已帮杨建赚回了本钱,所以得以休息几天,过几天后也还得去做处女
膜修补手术,便先被安排在了三楼学按摩。
这一天,是9月14号,只见宾馆八楼的一间客房内,市三中高一年级135班的谢
春丽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心中一片茫然。上个月她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
帅气的男孩孙小宝,比她大了一岁,但是已经辍学了。见面后,孙小宝告诉谢
春丽,自己对她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开始追求她。谢春丽也很喜欢他,见了
两三次面后,忍不住和他发生了关系。
之后孙小宝就再也没来过学校里了,谢春丽很是思念,QQ里问着他,今早才收
到他的一条短信,让她来金陵宾馆里找他。谢春丽就是金陵宾馆一个女打碟谢
秋芳的妹妹,姐姐曾警告过谢春丽,让她不许来店里,故她从未来过。这次却
瞒着姐姐,满怀期待的来了,可没想到,孙小宝竟跟几个同样辍学的人混住在
了一起。只见宾馆八楼连开着的两间客房内,两男三女混住着。孙小宝十七
岁,郑媛媛十六岁,两人是一对情侣,住了一间。林俊辉十七岁,杨霞十五
岁,两人又是一对,住在了对面的一间。还有一个女孩许欣十六岁,住在了杨
霞那一间。房间里有两张床,许欣单独睡一张。
谢春丽虽觉得不对,可惜年轻人,三言两语就被男友打发了,觉得这个也能接
受,挺新潮啊。因她是孙小宝的女朋友,便跟孙小宝住在了同一间,郑媛媛是
大姐,她算是小妹,两女同伺一夫。这原本也不算什么,可那林俊辉却想和谁
好就和谁好,不但在他房间里搞完杨霞又搞许欣,还跑到她们房间里搞了郑媛
媛之后,又想搞谢春丽,把她给吓坏了。她还是那种很纯正的女孩子,可以接
受男友有别的女人,但她心里眼里却只有孙小宝一个,只能接受他一个,便坚
决不肯答应林俊辉。那林俊辉也是个好说话的人,见她不肯,笑笑也就算了。
谁知孙小宝兴之所至,也是任意胡为,竟也进入杨霞房间,与杨霞、许欣两人
一顿乱交,让她是大跌眼镜。又嘲笑她道:“这算什么,你也太落伍了。我十
四岁开始就不上学了,出来混到现在,三年了,已经谈了三百多个女朋友了,
平均两三天就换一个。你不是第三百零五个,也是第三百零六个了。”谢春丽
张口结舌,大吃一惊。这时那郑媛媛在旁边看了上瘾,便也脱了裤子,加入进
去,搞那孙小宝。一时杨霞、许欣、郑媛媛三人大战孙小宝,竟不是他搞女
人,而是女人搞他!旁边林俊辉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不错,宝爷就是
厉害,连我也得服气!”又劝谢春丽:“他呀,就是帅,招妹子们爱,在我的
朋友们里,像他这样的也不多。我们仔子嘛,要么有钱,要么长的帅,像我两
个都不是,就要靠嘴巴子甜一点,会哄人,逗妹子们开心。她们妹子嘛,则就
靠仔子给一点钱。反正大家在一起玩嘛,酒吧里、KTV里,大家打牌、掷骰子、
喝酒玩嘛。有时候自己女朋友也跟别人玩的,都没怎关系的,大家喝了酒,就
要搞嘛,包间里十几个人,大家互相搞嘛,都没关系的。我从今年四月份起辍
学到现在,跟了他们一起玩,才四五个月,就也搞了五六十个了。”
又笑嘻嘻道:“这里好玩的很,我伢追到这里来打我,我都不回去。谁还肯回
学校上学?读书又有什么用?你读了书,长大了,不还是要搞人嘛,看谁搞的
多嘛,还不如留在这里,多学点本事。现在她们妹子也是,像我女朋友杨霞,
去年才刚读初一时,就已经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她们班有的甚至还在小学的时
候就开始谈恋爱了。现在的人跟以前就是不一样。”
床上几人完了事,杨霞也没穿衣服,就招了手道:“来,你过来。”叫谢春丽
上前,拿出手机来,要给她拍一张头像照:“站好一点,把头发再梳一下,好
拍的美一点。”手机上开了美颜弄来弄去。谢春丽笑着配合着,手比着V字型。
这时孙小宝站起来,拿出手机,也要给她拍。一会道:“咦,我手机怎么坏
了,拍不了了?丽丽,你手机借我用一下,用你手机拍一下。”谢春丽便借给
了他。
一时拍完,孙小宝道:“嗯,我没钱了,没钱买新手机了,也没钱去修。哎丽
丽,你手机借我用一下,等过了几天,我的修好了,就还你。”说着就把谢春
丽的手机收了起来。谢春丽道:“那我用什么呢?要不你先还我,等你要用,
我随时借你。”这时旁边郑媛媛不屑道:“这么小气!”转过头去,十分看不
起她。谢春丽就不好意思再讨要了。
杨霞拍完,在微信里发了几个朋友圈,把谢春丽的头像发了出去:“我们这边
新来了一个女孩子,你们需不需要?”谢春丽笑着坐到她旁边,看她拍的怎么
样,在摆弄些什么。杨霞抬头道:“我们这个月又没钱了,这里房租只交了三
天的,过了三天后就要走人了。你身上有钱没?”谢春丽道:“我哪有啊,兜
里就只剩下吃早餐的两块多钱了。”杨霞道:“我们也是,连吃饭的钱都不够
了,才剩了一百多块。这样,你既然来了,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也要跟
我们一起去接客,一起帮大家赚点生活费。”谢春丽一下子头就懵了,脑子里
一片空白,脸色也吓的苍白了:问“这是什么?你们在干什么?”杨霞懒洋洋
道:“不就是为了维持生活,不得不想办法挣点钱呗。你到夜总会去玩,难道
不想办法挣钱?”许欣已穿好衣服,坐在了谢春丽旁边,扶了她肩膀道:“就
是去卖啊,去挣钱啊,这算什么!现在的女孩子们,怎么讲呢,都挺开放的。
反正也不读书了,就出来卖嘛,挣钱嘛。我们几个出来玩又没钱,就做嘛,白
天去玩,晚上就出来做嘛。”
孙小宝这时也过来劝道:“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这种经常在外面玩的,真的不
算什么,感觉不是那种很无法接受的样子,感觉还行吧。媛媛还讲了,我长的
这么帅,等实在没钱了,就让我也去做鸭子呢。我是感觉我是个男的,做那个
没面子,有点丢人,不然我早去了。我原先也交往过好多女孩子,她们一开始
不肯做,后来也都做了。人在社会上没钱不行嘛,没人跟你玩嘛,局面打不开
嘛,就要想开些嘛。”
这时几人讨论起来,郑媛媛道:“又是那个大肚子啊,我不要去。他上次一次
就搞了我两个多钟头,还给的钱少,一百块都不到,我再也不要去了。”许欣
道:“什么啊,是那个光头。上回本来是他找你的,结果后来就被李玉娇她们
派人给抢了去了,他就没来成,这次还是他。他妈的,李玉娇那臭婊子是越来
越嚣张了,敢抢我们生意,回头看我们不好好找人教训她一顿才是,让她长个
记性,下回就再也不敢了。”杨霞道:“那个下回再讲。媛媛,这个胖子你可
以提提价嘛,涨到一百你再去,他要不肯就算了,我们反正也没钱花了,赚一
点是一点。还有,开房、打车的钱都要他自己出,一样也不能少,我们帮他在
外面望风望了那么久,公安虽没来查,但我们却也没的休息。别人只几十分钟
就搞好了,他却要两个多钟头,我们吃亏了。”郑媛媛点头答应了,又对谢春
丽凶巴巴道:“听见没,你大姐我都去做了,你还敢不去吗?出台做小姐又怎
么了,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一时杨
霞、许欣眼神也跟着变冷了起来,都冷冷盯着谢春丽。
谢春丽寒毛倒竖,很是害怕,几人把她堵在房内,不让她出去。刚刚手机又被
孙小宝给骗走了,她便不敢不从,只得口头答应了下来。谁知那林俊辉在一旁
兴奋道:“让我先尝个鲜。”说着就上前来拉了谢春丽上床。孙小宝不好意思
看的,走出去了。因有另三个女的在旁一直盯着,谢春丽反抗不得,便被那林
俊辉搞了。那三人见她顺从,便都放了心,当成了自己人,脸色又好看起来,
笑着跟她说这说那的。
原来这桃园三结义的小姐妹,杨霞、郑媛媛是出了名的爱打人,还在她们学校
里时,就已是出了名的女霸王,爱打架。只许欣稍好一点。那杨霞今年虽才十
五岁,年纪在几人里最小,却是她们当中实际的老大,别人都怕她。去年才上
到初一时,就是她们学校有名的大姐大,周边学校的人没一个敢得罪。她看着
清清秀秀,漂漂亮亮,是三人里最漂亮的一个,个子也不高,身材单单弱弱,
可谓是极为瘦小。可是打起人来,她身上那股子狠劲却着实让人害怕,心狠手
辣,往往把人往死里打,不打死打残,决不罢手,就是她父母都有些害怕的。
有时她父亲不在家,只她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时,若敢管教她,她便连她母亲都
打。可怜她母亲一个柔弱的女人,被打得只能躲在角落里掩面哭泣,伤心垂
泪。且别人打架好多都是玩玩闹闹,或者被逼无奈自卫反击。她却不是,自从
学业不好,成绩差,就老是被父母数落,老师批评。恰逢学校盛行一股古惑之
风,她因偶为义气,见一同学遭人相打,便上前相助,抱打不平。不料自打了
人后,有人怕她开始,周围同学中就有人开始崇拜起她来,她反而有了成就
感,认为自己很了不起。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打架不要命的,视别人性命有如
蝼蚁。谁若是惹恼了她,她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寒到骨子里去,仿佛看待死人
一般。她那股威风,还在学校里时就已折服了无数的人,无一人敢触逆,早已
成了一个亡命之徒。那林俊辉、孙小宝两个男的都时常挨她掌嘴,不敢还手,
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此时那谢春丽被她盯着,无形中就不敢反抗,任由摆
布。
一时有人回复了,询问起来,杨霞便在手机微信里回复:“妹子身材好好哦,
长得也不错。”把刚才拍的谢春丽的照片发了几张过去。一时谈妥,客人同意
了,杨霞便叫谢春丽准备,今晚就要带她出门。下午,谢春丽用餐、上卫生间
等时候,都被几人看的死死的,不给她一点逃跑的机会。
晚间,几人梳妆打扮好后,先上酒吧玩了一会儿,然后再下楼打车到了约好的
皇朝酒店,杨霞送谢春丽到了约好的房间里。客人早已到了,见谢春丽青春貌
美,着实不错,便提出要包夜。杨霞道:“那得两百了。”客人点头:“两百
就两百。”当场支付宝转账了过去。杨霞收到钱,退了出来后,留下孙小宝在
门口望风。
只见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谢春丽和那个陌生的男子了,嫖客是个大叔,五十多岁
了,长得还算并不丑陋,但谢春丽又如何肯卖淫?从来也没想过的事啊!只见
嫖客摸了一下她的手,便被她赶紧打了一下,挡开了。见客人色迷迷的开始脱
裤子,谢春丽慌里慌张的道:“我来大姨妈了,今天不方便做那个。”客人吃
了一惊:“不会吧,你耍我?来大姨妈了你还跑出来接客?你事先怎么不讲?
你个死三八!”谢春丽忙道:“我跟她们讲过了,她们没听清楚,才让我来
的。”
客人气急败坏,嚷嚷着就拿手机联系了杨霞,叫她退钱,门外孙小宝也是一脸
愕然。等杨霞赶回来后,客人早已走了,她只得手机上退了款。
回去的路上,几人都很生气,许欣道:“肯定是她撒谎了的,表面是跟我们讲
好了的,其实背地里又骗我们,肯定是这样!”谢春丽吓的浑身发抖,忙说: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杨霞气道:“她没有来大姨妈啊,我们晓得啊。这
个贱货刚刚还和小林子好,怎么可能嘛?都是女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晓
得!”
一时回到宾馆,几人把谢春丽押回房内,在床上脱了她的衣服,杨霞气得用口
红在她胸口上写上“套路”两个字,一耳光就甩她脸上:“你这是跟我玩的套
路啊,你这个套路还挺深啊,连我都敢玩啊!”一边死劲又甩了几巴掌,谢春
丽半边脸就肿了。郑媛媛笑嘻嘻在旁边捏着她脸蛋儿道:“痛不痛啊,宝
贝?”在她右脸上也同样甩了两巴掌。谢春丽顿时哇哇大哭起来,不敢回声。
杨霞打完左脸,也扇右脸,一边猛力跳脚,喝道:“死贱货,真当我收拾不了
你,你就玩我?小欣,你拍个视频,拍她的裸体,我们发出去,看她还敢不敢
了?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说着就扒拉她裤子:“脱啊!脱啊!你脱呀!脱
的开啦!你脱的开啦!”边狠命扇着。许欣忙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谢春丽死拽
着裤子不肯松手。郑媛媛冷笑道:“晓得错了吗?想让我们打别的地方,你就
讲一声噢,屁股、奶头都行。”谢春丽被打的坐立不稳,头前后左右来回晃动
着,鼻涕眼泪一顿乱流,哭道:“我再也不敢了。”杨霞拿手在谢春丽脸上掐
了一把:“哎,你讲一下,你脸上痛不痛啊?痛的话我们就打别的地方,好好
招待你一下,噢!”
这时林俊辉实在看不下去了,道:“不要打了,再打会死人的。我之前在酒吧
玩的时候,就看到有七个妹子把一个妹子关在房间里猛打,后来就出事了。那
妹子出来后,回去就跟她屋里讲了,她屋里就报了警。后来警察到了她们学校
里头后,就把她们全抓走了。你们这样子,也会进去的。”杨霞听他一说,顿
时更来了气,又是一巴掌狠抽在谢春丽脸上,道:“你心疼她是吧?刚跟她好
了一次,你就心疼她是吧?那好呀,那你就莫要我了,莫跟我好了!”手往外
一指:“滚,立马给我消失,不然我就让你看到她的尸体,再也莫想看到活
人!”
林俊辉吓得忙跪了下来:“莫,莫,老婆,你莫生气。是我多嘴,是我错了,
我走还不行吗?”说着爬起来就溜了出去。那孙小宝虽一夜夫妻百日恩,心里
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喜欢谢春丽的,知道她对自己一片痴心,却同样不敢上前。
不言谢春丽之悲惨遭遇,却说同在这市三中,这天下午放了学后,初三年级138
班里舞蹈团的几人相约到了任文卉家练舞。只见大家赤着脚在地上练了一个钟
头后,都累了休息,坐了一会,开始玩捉迷藏。只见一个人蒙着眼,在一个密
闭的房间里抓人。这回是王洪输了,被抓住了,众女生便把他推着在原地转了
三圈,然后笑了一声“好了。”纷纷躲了开。一时王洪摸到了床边,听众人声
音就知道她们都躲在床底下。王洪有心用手去摸,又够不着,只得卧倒,手扶
着床沿,用脚去床底下乱扫,并叫道:“我可用脚摸了,碰到了也算,摸到不
许赖。”一时王洪在左边,女生们就尖叫着躲到右边,王洪在右边,女生们又
尖叫着躲到左边,十分的热闹,笑的不行。不是袁丽萍抱怨叶良慧压着她的腿
了,害她差点被踢中了,就是王丹萍埋怨袁丽萍推了她一下,害她额头撞到床
角了,疼死她了。王洪只听得见女孩们的笑声和喊叫声,却因蒙着眼,一个也
没踢中,还累的气喘吁吁的,额头上都是汗出,早泄了气。这会故意装着趴在
地上休息,早用左手把蒙眼的头巾偷偷向上一勾,扯上去了一点,眼睛下面果
然没那么紧了,露出了一点光亮,能看清点东西了。又故意仰着头,用眼睛下
面的余光乱瞄,早把女孩们都瞄见了。心想着:“这下看你们还往哪逃。”他
瞅准袁丽萍的位置,一脚下去,冲着袁丽萍的屁股而去,一心只想装着失脚,
浑水摸鱼,把那柔软而又充满弹性的地方蹭一下,他想这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了,渴望已久,难得今儿好机会!果然,这一下又快又准,众女孩们都来不及
躲,被扫中了好几个,纷纷从床底下逃了出来,笑倒一片。王洪一把扯掉蒙眼
的头巾,笑道:“哈哈,这可抓中了,好几个呢,自己站出来,不许赖。”因
为没抓住实人,众女生一开始还赖,你躲在我身后,我躲在你身后,都不肯站
出来。后赖不脱了,叶良慧才站出来笑说:“是,你踢中我的手了。”王洪
道:“不对,还有,我明明踢到谁的屁股了。”这一下,众女生都尴尬起来,
谁肯承认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王丹萍突然红了脸道:“哎呀,
这个王洪好坏,你都扫到人家的内裤了。”说着就低了头,羞答答的,脸红的
像熟透的苹果。王丹萍这一说话,房里气氛顿时微妙起来,众人都你觑着我,
我觑着你,没人说话。这一下王洪傻眼了,明明是袁丽萍,怎么会是她?一时
脸比王丹萍还红,低了头不敢发声。还是凌慧洁故意道:“还有我,还有我,
他也踢到我胸部了,这个死王洪,死好色。”才帮他解了尴尬。
一时吃完饭,众人帮忙一起洗碗。袁丽萍、叶良慧、王丹萍、凌慧洁四个上客
厅看电视去了,演的正是袁丽萍最喜欢的黄梅戏,她边听边跟着电视上学。王
丹萍、凌慧洁两个在旁边也兴高采烈的凑热闹,独叶良慧懒懒的靠在沙发上闭
着眼打盹,她对这些戏剧不感兴趣,只喜欢流行音乐,对日剧韩剧的男女明星
特别的熟。
阳台上,王洪看任文卉一个人还在忙着,便过去给她帮忙。任文卉依然在拿抹
布擦着地板,打扫卫生,对王洪道:“你跟她们去玩吧,不用麻烦了。”王洪
道:“那你也别擦了,都这么干净了,也歇歇吧。”任文卉嗐了一声,笑道:
“那可不行,我娘马上就要下班了,她回来要看见了,非得讲我,她可最爱干
净了。”王洪抢了她的抹布道:“那我帮你。”说着就蹲下用力擦起地来。因
地上有油污和脏印子,任文卉便把抹布给了他,自己拿洗洁剂喷洒,然后用刷
子刷。她在前边刷,王洪在后边擦,只听屋内王丹萍娇懒的声音传来道:“任
文卉,别刷了,快来看电视吧。”任文卉蹲着笑道:“你们看吧。”一时刷
完,上卫生间洗了手,任文卉站在阳台上,扬着头,眺望着远方的余晖。只见
她家是在四楼,这座城市的景色顿时全收眼底:河流、公园、高楼、高压电
线、车辆、立交桥。这个时候正是黄昏,但是天色仍然很亮,将黑未黑之时,
夕阳一片血红,衬染得天边的云霞也是一片殷红,一群鸽子在天际漫天飞舞
着。一阵风吹过,扬起了她的秀发,她长发飘飘,散发出的清香的柠檬发香味
是那么好闻。王洪站在她的旁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又看着她的侧颜,突然觉
得她好美,以前竟从未发现原来她是这么美过。只见她的脸色光滑粉嫩,宁静
中带着一种幽邃的眼光望着远处,偶尔闭合时带着一种满足的光泽,王洪不由
得看呆了,以至于任文卉转头看向他时,他仍是一副痴呆的模样。“你…”她
只说出了这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了。她安静的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的,直直
的就这样看了两分钟,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说,又转过头去看向了天边远
处。虽然多年以后,王洪再也没有与这个女孩子有过交集,但那一次的美,却
永远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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