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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一片叶子就是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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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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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林叶
第二名：陈文轩
第三名：赵伊健
第四名：纪翔
第五名:李艳
第六名：肖军
.....”
7月的夏天，蝉在枝头大声地欢唱着，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之后尽情享受属于他们的舞台。
锦云县第一中学高一三班教室里，班主任洪老师在念着期末总评成绩。
******
这是高中期间第一个学年的成绩总评。洪老师念了前十名，班里有些小小的骚动，
有同学在底下悄声议论：
“又是那个小女孩第一名“，“前三名没变动”，“一二名只差7分啊”....
洪老师清清嗓子，大家即刻住声了。洪老师做他们的班主任一年了，从师范学院毕业后
就在一中教语文，而今已40多岁了，个头中等偏高身材板直，严谨严肃，同学们对他一
向敬而远之。
林叶坐在靠近门口一列第二排座位上，小脸有些微微的发烫。对这次期末考的成绩心里
基本是有把握的，不过得知是第一名仍是颇为欣喜。成绩单拿回去可以让爸爸妈妈高兴
一阵子了，他们应能和睦一段日子吧。想到家里，林叶的心里不免泛起一丝无奈的酸涩
，名列第一的喜悦甚至也被冲淡了。
洪老师说这次高一年级八个班，三班平均分第二，屈居一班之后。本班两位同学进了年
级前十名，林叶为年级第二，陈文轩为年级第五。接着，洪老师总结了期末考试的情况
并叮嘱了暑假的注意事项。
终于，洪老师宣布放学，暑假正式开始。
********
锦云县一中，是本县的重点中学，师资力量最好的高中，学生们是从周围不同的村
镇考进去的。高一三班的56位同学，多数都来自周边的村镇，有少数是家住县城里的，
比如陈文轩。家住县城的同学步行就能到家，平时每餐都回家吃饭；其他同学则住校，
在学校餐厅用餐。住校生学期期间通常每个周末回家一趟，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
那个时候周末只有周日一天。周六下午放学早，只上两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在学校闷
了一周的学子们，纷纷背起书包，如出笼的鸟儿，冲出校园。学校自行车车棚里存放了
一周的自行车，很快就所剩无几。
洪老师刚一离开教室，教室里就热闹起来，管它成绩高低，快乐的暑假要开始了，
下河游泳、到葡萄园里摘葡萄、爬山摘果子，等等，总之，这个暑假，那是属于十五、
十六岁少年的快乐时光啊。
肖军、陆建、赵伊健等几个已经围在纪翔身边，热烈地讨论着什么。纪翔是班长，
人缘佳，颇受男生们拥戴，在女生们中间口碑也不错，落落大方、办事周到。李艳是副
班长，人缘也不错，说话得体做事老练。两位班长是刚入高一时班主任老师根据简历中
有班干部经验的情况暂定安排的，一学期后大家投票，他们继续担任班长。两位班长还
是同乡，初中时就认识。李艳这会儿在几位女生簇拥下，一边聊着一边走出了教室。
林叶一向言少，不太主动和同学们聊天。由于早了一年上学，所以年龄一直是班里最
小的。不过，同级同龄之间，相差都不算大。
又认真看了一次成绩单上各科的成绩，以及班主任老师的评语。“勤奋认真，纯朴
天真”，这是班主任洪老师对她的主要评价。那时候每学期末，同学们都会收到一份‘
通知书’，上面写着各科期末成绩及班级排名，还有班主任老师钢笔手写的评语，另外
也有学校的放假及开学通知信息。
*********
刚把“通知书”装进书包收拾好，有人从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嚷嚷道：“小叶子
，你行啊，又考第一，女生胜利！”还顺手揪了下林叶的小辫子，随即一张圆圆的笑脸
出现在眼前。果然是郑魁，这个有假小子之称的女孩。短发、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有点
可爱的微胖、运动细胞比较活跃、好动，是班里的长跑健将。郑魁在班里成绩中上，人
很乐观。她说林叶有些像《聪明的一休》里面的小叶子，就直接给了她这么一个绰号。
她俩个性不同，却自然而然地成了好朋友。
“我先走啦，我爸爸来接我先去亲戚家。暑假我给你写信，写到你家里。”郑魁的父亲
在县商业局工作，家境比较优越一些。那个时候鲜少同学家里装电话，假期联络主要靠
信件。林叶也笑了：“好，我也给你写信。”
“小叶，你现在回家吗？我骑车载你到汽车站，正好顺路。”王媛过来招呼。王媛个头
高一些，也是短发，住在县东的一个村子，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主要靠他大哥种地
及做零工供养她和弟弟。王媛成绩中游，在班里一直低调，却格外喜欢林叶。上学期她
们座位一前一后，两人有机会聊地更多，互相了解地也因此相对多了。她说林叶不只是
成绩好，课外方面知道地也不少，还常说林叶的大眼睛忽而安静忽而灵动，像一只小鹿
。“小叶子”到她这儿简化成了“小叶”。
她们三个不知哪天起成了要好的朋友。
“好的。一起走。”林叶应道。
“我去车棚取车，一会儿在学校门口会面。”王媛说着离开了教室。
*****
林叶背着书包也离开了教室往校门口走去，路过学校的光荣版区，看到有贴着高年
级学长学科竞赛获奖信息的喜报，忍不住驻足看着。
忽然，觉得有人在她身边停住脚步，板报上的影子显示这人个头挺高，身材颀长。
“嗨!”似乎是在叫她，林叶转过头，竟是陈文轩！物理科代表，高一三班的“白马王
子”，长相帅气中带有一种秀气，刚入高一时就大名鼎鼎了，据悉是锦云县初中的优秀
生，才高一就听说有女生给他递条子。
他们两人并无交集，那时高中男女生之间交流本来就比较少，何况陈文轩个子高，坐教
室后面几排，林叶坐前几排。不知为何陈文轩在班里人缘却不像纪翔那么好，也许是给
人感觉有些孤傲？听郑魁她们偶尔闲聊提到。他平时似乎也不太和班里那帮乡下来的同
学接触，他的两个朋友宋诚和方圆都是家住县城的。
陈文轩穿着藏蓝色侧面细白边的运动裤、白色的T恤、白球鞋，干净整洁，透着十六岁
少年的青春气息。
林叶没有料到“白马王子”陈文轩这会儿会找她有什么事，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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