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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se版 - 销魂场(九十七)残睡觉来人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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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失如来 作者:皎皎 (ZZ)YOU ARE, YOU KNOW (原创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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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圆子话题: 代齐话题: 孩子话题: 知道话题: 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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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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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婉涔醒过来就觉得后颈疼,揉了半晌才稍稍好些。夜里不知道怎么梦到了楚裕泽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一样。想了想似乎是个春梦,脸倏的就烧起来。忙起来去洗了凉水
脸,人才平静下来。
代齐在军部神思不宁的坐了半日,突然叫了车回去。
远远就看见婉涔抱着圆子坐在花园的白石凳上,旁边围着两个年纪小的丫头。身后是丛
生葱茏蓊蔚的攀藤玫瑰,海上繁星一般一簇一簇的涌在绿波之上。春光已去,盛夏也能
如此繁华。
圆子现在已经坐的很直了,这时候坐在婉涔的膝上。婉涔一手扶着他,一手拿着一把檀
木镶金的小梳子。
梳子梳了几下,给他梳了一个中分。婉涔把他转过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捂着嘴笑,
婉涔也跟着笑,“这个不好看。咱们再换个背头看看。”
于是打乱了中分,齐齐的往后梳过去。油亮细软的头发很服帖的背过去。圆子手里拿着
一把小木枪,眉头紧紧簇着,脸上是一中憋屈隐忍的表情。似乎努力在忽略在他身上找
乐子人的恶行。
婉涔又看了看他的背头,觉得也不算漂亮。又梳了几下,“再给梳个什么头型?”
旁边丫头眼尖,见了代齐在不远处,都唬的不做声了。
圆子觉得状况有异,从小木枪上抬头就瞧见爹了。丢了小木枪,咧嘴哭起来了。
代齐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梳子,给圆子梳了一个三七分,“这样好看些。”
圆子哭的更甚,你也要同她一起玩我么?
婉涔看了看,好像是好看多了。不过,这眼熟的分明就是他父亲的模样。
代齐笑了笑,眼底是漫不经心的温柔,将圆子抱起来。“该睡觉了吧?”
婉涔“嗯”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正遇上临行要出发的霍五。
霍五早上等到天光大亮,确定婉涔起床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然后开始打点行李
,想了想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圆子,又特意过来见圆子一面。也是满脸委屈的模样。
婉涔怕他有公事交代,独自带着圆子先回了婴儿房。
等到霍五离开,代齐再过来。路过婴儿房,虚掩的门里望见婉涔抱着孩子,在摇椅上摇
着他睡觉。嘴里哼着不知道名字的江南小调。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宁静而又分外
的温柔,嘴角轻轻扬着。
他是被这场面吸引过去了,又不忍心破坏那副画面,脚步放的轻了又轻。
婉涔听到动静,怀里的小人才睡下。她竖着一只指头在嘴上,冲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垂目看了看孩子,脸上带着细柔暖笑。
代齐便停了停,站在哪里,有些发呆。他看着婉涔轻手轻脚的站起身,又欠身把孩子放
进小床里。孩子也就是动了动,没有哭。他却是觉得奇了。
婉涔轻手轻脚退出来,看他呆呆的望着孩子,却是轻轻推着他出去。她的手在他胳膊上
。薄薄一层棉布,能清晰的感觉到相触的那几个指端。
这动作却是家常的太太赶着丈夫做什么事情的模样,几分居家的柔情。
婉涔推着他出去,转身掩上门。“我记得国外的杂志上说,孩子还是自己睡的好。你总
抱着他,你们谁都睡不好。他大了,白天吃的不少,晚上的奶也可以断了。。。。。。
”她这样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育儿经。
代齐听她娇翠细语,只觉得那是临水一树桃花,风吹过去花瓣一片一片落在水面上,一
个水波接一个水波,都是轻轻的涟漪,是转瞬即逝的。可是心湖上却全是那粉红的花瓣
了。
等发现代齐脸上的惑色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平常看杂志,入心了这许多养孩
子的东西。代齐笑了笑,“你倒是有经验。”
“都是杂志上看来的。”
他听她这样说,也隐隐知道颇有一些交代后事的意思。看她那神色,似乎也没什么特别
,估计昨天的事情是记不得了。
说到这里却都是无言了。
婉涔又垂了垂目光,“我去喝杯茶。”
他点点头,却是不动。婉涔走了一步,他仍旧堵在走廊那里。看她神情有些局促,这才
知道挡了她的路,身子稍稍侧了一下,给她让了一条路。婉涔这才从他让出的路中走过
去。
这一段走廊不宽敞,另一边还摆着一张花几。那花几上有一方欧式的鎏金雕花框子镜子
,镜子里印着的都是真实又相反的虚相。他瞧见自己一分事出有因又查无实据的惶然的
模样。
她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胳膊擦了他的手。那一瞬间,他突然想抓住她的手,问她会
不会为了孩子留下来。
手指头微微颤动的弯了弯,终是寥落无趣的变成了拳头缩住了。身边骤然一空,空气里
只有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她的高跟鞋,踏在朱红攒花的羊毛地毯上,本没有什么声响。
他没有回头,也是能仔细听到那离开的脚步声,是理所应当的渐行渐远渐无声。
圆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这时候又哭起来。他推门进去,把他抱起来,掬在在怀里,摇
了摇,轻声说:“别哭,你还有爹呢。”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这两日,代齐回来的越发的晚。想留点时间给她母子,也是有一种不可理喻的恐惧。那
场面越是温馨,他越是害怕。不如当从来没有过。
在军部挨到月上梢头、天寒如水,他才回家。路上还有几分归心似箭,等到了楼下,抬
头见圆子房间还透出暖黄色的光,他又慢了慢脚步。
圆子吃完了晚上的饭显得很激动,闹了很久就没有睡意。眼睛瞪的圆圆的,直勾勾的看
着婉涔。婉涔先逗弄着他趴着翻身、抬头,看着孩子娇憨模样,也是什么愁事都想不起
来。
往常圆子这会就要闹觉犯困的,今天似乎一点睡意都没有。只好又抱在怀里让他虚坐着
,逗他说话,给他说自己小时候听来的故事。
代齐缓步上楼,在门边徘徊良久。那天婉涔一离开,小东西哭的样子又在脑子里映出来
。霍五的话也响起来,“孩子总得有个妈呀。”
他想,为了孩子,他总得求她一回。
代齐推门进去,婉涔正在逗孩子,抬头看见他,脸上绽出一个心甜意洽的笑容。捏着圆
子的手冲他摇一摇,“看,爸爸来了。”
这一句没来由的让他心里一暖,月光的印在白粉墙上的树影倏然也开出了花。
他走过去,单膝在她面前跪下。缓缓的说,“婉涔。。。。。。”
婉涔“嗯”了一声,“什么?”
代齐目光垂下,正对上圆子的小脸。那徘徊了几日,在嗓子里涩滞异常的话,突然在心
底投了一块奇异的宁净。将目光直对着她:“我不求你什么,就求你一件事情。。。。
。。你能不能留一张照片给孩子?我怕有朝一日,孩子要是问起来他母亲。。。。。。”
婉涔的笑渐渐凝了,圆子软而小的手握在手里,像是捏了一段虚无的岁月。她也是害怕
,怕有人这样问她。她在心底想过千千万万个理由,都不够。她只有这样一个狠绝无情
又不伤人的答案,“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跟她说娘死了。”
代齐心头一滞,她惯常缱绻柔声里是一派温情含情脉脉的残忍。心底曲折的傲气,被他
强自的压抑着,然后才越发清晰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酸楚和不知所谓的伤心。那是
世间无限丹青手画不成的伤心。
那痛慢慢绵延开去,眼中痛意纠缠,卸去一切的表情,只剩黯然的神色。好半天才缓缓
说:“好。。。。。。你给他留张全家福,可好?”
他不能想,万一有一天,圆子问起他,母亲的音容笑貌,他怎么回答他呢?只言片语去
勾勒一个不存在的存在么?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一切是虚幻,是不真实的。他怎么让
孩子相信,自己是被爱的。一张照片都没有留的母亲,说爱他。谁会相信呢?
婉涔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代齐却拿起她的手,她惊恐的把手往后抽,却被他牢牢的箍住。然后缓缓放在自己脸颊
上,做了一个“掐”的动作。
强作平静的声音后头是细碎的战抖,双眸凝视她:“姐姐,劭岩求你这一回,好不好?
你别生气,劭岩唱戏给你听。。。。。。”
刚才他的那一个小动作,婉涔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样的昂臧七尺,单膝跪在自己面
前,藏着委屈、抛去尊严,撕开伤口。求她,为着他们的孩子,求那一张或许能安抚到
孩子心灵的照片。
他们都是岁月里消不去的尘埃,随着风吹云卷,无根无蒂的飘浮。那些爱的、恨的、怨
的、苦的、痛的,都是无处可话的凄凉,是残睡觉来人又远,难忘。便是无情也断肠。
听他声啼婉转,见他眼波流滟,定睛凝望:“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
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是那处曾相见,相
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婉涔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的眸子里盈光闪动。他从不唱这一折,原来是
只为她唱过,便觉得再寻不到那一个可以听的人。
都说唱戏的那一个虚情假意,其实听戏的那一个才最是冷酷无情。
这一刻他不是杀伐不动声色的地狱修罗,也不是江左少年得意的督军。只不不过是一个
为孩子求一张照片的父亲。婉涔觉得悲伤,那伤痛是没有来路,没有去处。
这一段他小时候唱给她听过。那时候每次她哭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说“姐
姐,你别哭,我唱戏给你听可好?”他戏唱的好,素瑾从不让他唱,婉涔却喜欢听。于
是这一句话比什么都顶用,唱一句都能让她破涕为笑。
唱给她听过的,每一段每一句,他都记得。
婉涔挣开他的手,捂住他的唇,不想让他唱下去。她知道他这一生原比自己来的凄楚,
所以才越发的骄傲。他肯剥了一身的骄傲,委屈着典意央求,那于他无异于抽筋剥骨。
“你别唱,我答应你。”
他的的唇在她的手下,是若水的柔软。
他拉着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冷的,眼泪是温热的。他伸手给她抹去腮边的泪,她躲也没
躲,由着他擦。他指节所过之处是潮湿的一片,就像心头笼罩的雾气。
他们都是在浮世里挣扎身不由己。怨,无处可怨;恨,无处可恨。他知道她的心给了别
人,他此生永无转圜,可若真如戏里那样人生三世,那总有一世能有缘分有原谅有情肠。
他知道,有一处是再也没有晴天了。他知道他能求到更多,但是他不需要求了。这一些
就足够了。
圆子很安静的瞪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小眉头微微簇在一起,很是审视的看看他又看看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这样难过。
照相的那一天,阳光没那样刺目,若隐若现影在薄薄一层烟灰色的云后头,是个照相的
好日子。
婉涔将照相的地方选在了督军府后花园里两棵很有些年份的绣球花树前。堆雪似的满树
妖娆,树前摆了一张黄梨木的太师椅。她为着孩子的私心,比谁都愿他父子前程似锦、
一生繁华。
婉涔穿着一件翠绿色的旗袍,脖子间是一串珍珠串子,都是代齐叫人送来的。理所当然
的合体。她难得的轻傅薄粉,杏脸桃腮,淡扫螓首蛾眉,精心理得云鬟雾鬓。望着镜子
里的自己,真有几分太太的模样。
她走到圆子的房间,见代齐已然在那里了。虽然依旧是月白长袍,婉涔却能看出来这一
件是新做的。
圆子这阵子养的好,也渐渐恢复成了一粒圆子,穿的也格外隆重。
代齐本想给他套件婉涔织的毛衣,可惜穿在身上,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有些地方还
有一两个大洞。
婉涔看了看,也是觉得不成体面。脸上绯红,“那时候刚学,我现在织的的好多了。。
。。。。”不知道怎么,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那你有空再给圆子织一件。”这句话在他喉头徘徊了两刻,最后咽了下去。他本就知
道,有些事情就是得寸进尺、欲壑难填的。
婉涔看他麻利地给圆子穿上一件宝蓝色小长衫,带上一顶小巧黑丝绒礼帽,活脱脱一个
小老爷的样子。皱着眉笑了笑,低声道:“我回去再给他织一件好的。”
这一句恰恰撞到他的心坎上,偏做着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唇边却隐然有了笑意。
婉涔不经意的一望他,那一丝笑意全然落在她眼底。才知道世界真有这种人,姹紫嫣红
桃夭尽放,都抵不过他唇角微扬。
代齐余光瞧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惑然问她:“怎么了?”
婉涔才恍然自己原是看的太久了,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被他的笑意看的如坠云雾,脸上
粉腻的皮肤不禁浮起一层嫣红的绒光。目光垂下去的瞬间恰又看见他的衣领,于是指了
指自己的领子又指了指他的。
屋子里没有镜子,代齐摸了摸,才知道企领那里的扣子散了。于是抬手去扣,却怎么也
扣不上。
婉涔略略迟疑,走上前去为扬手给他扣起来。边扣边说,“下回可不要光顾这制衣师傅
了,瞧这扣头打的不紧,纽襻又不合衬。怪不得要松开的。。。。。。”
她微微翘起的兰花指端,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颈间。是白柳横波,春风乍紧,一瞬间又
见落花满地。
他敛气屏声,生怕泄露心底的心猿意马。将目光垂下,看见她乌黑一层刘海,小巧有肉
的鼻头。
将过往抛去,她眼里只留那个叫“劭岩”的少年。她温言煦语他听得别有幽情,又有一
种家常的亲热,一时间目光缠滞着解脱不开。
她给他扣好扣子,又抹平他企领的皱褶,嫣然一笑道:“好了。”
脆生生的两个字将他唤醒,怕被她瞧去眉梢眼角一点不合时宜的温存亲昵。代齐转身一
把抱起圆子,欣然道:“儿子,咱们跟妈妈一起照相去!”另一只手是不着痕迹的牵起
她的手就往外头走的。
他手底下是一团的水,她难得的柔顺温驯。心头都跟着柔软了。
婉涔心头被离愁笼着,其实是高兴不起来。由着他牵着一路走到花园里。他背影落在眼
中,突然有前面两个都是孩子的错觉。
从代齐手里接过圆子,婉涔在椅子上安坐下。
代齐出尘如玉的立在她身后,双手落在她双肩上,她微微的僵了僵,转而弛然下来。
摄像的师傅是个德国人,觉得这一家三口费外的养眼。只一出现,便就是一副画,那样
莺俦燕侣的一对璧人。
看着夫人淡淡的面容,于是用着生硬的中文道:“太太笑一个吧。”
婉涔努力的笑了笑。摄影师从镜头里看着,照了一张。觉得这一张虽然好,却少了点什
么似的。
这时候圆子却突然哭了,婉涔慌地忙去看他,摄影师闪念中又抢拍了一张。
照片洗出来的后,这第二张上,女子微微侧头垂目看孩子,身后的男子俯身去看她,背
后是灿若云霞的一树锦绣繁华。只觉得时间便是他人的身不由己,这定格的宁静里,休
问沧海桑田,看朱颜白发,转次全故。
第二日夜晚,特意哄圆子睡下后婉涔才离开。来时双手空空,去时也是没有行李。两人
一前一后的走着。
侍从官替她拉开车门,婉涔走到门边。驻了驻足,心下恻然,转身道:“你别送了。万
一孩子醒了。。。。。。”万一他醒了看不到自己了,会怎么样?婉涔不敢想。
“好。”他惯常淡漠的口吻,听不出的情绪。嘴角努力给她一段可捕捉的细微的笑容。
然后看她坐进车里,又俯下身子,透过车窗看了她一眼。“你保重。”
婉涔强忍着眼泪,又望了望圆子的房间,点了点头。
代齐扬了扬手,示意汽车夫开车。然后直起身来。车轻马快,一瞬间展目无踪。扬起的
灰尘染着夜露的潮湿,渐渐落于尘土,再无迹可寻。
他抬头看见天上了一轮满月,四面无云的亮晃晃的挂在中天。
怎么可以这样圆呢?最难寂寞空庭月,圆也心焦、勾也心焦。圆的不是圆满,仿佛是心
里空了一块。勾的才是残缺,怎么都填补不齐。
他缓缓走回圆子的房间。朗月撒的一室银白,他看到圆子居然没有睡,也没有哭。一个
人安静地坐在小床的中间,摆弄着婉涔平常逗他时候的一只布老虎。
“圆子。”代齐叫了一声。
圆子听到他叫,抬头看见他,丢下布老虎往前爬了几步。在小床的栏杆前呜呜啊啊的叫
了几声。代齐知道,这是他想让人抱。
他走过去把圆子抱起来放在胸前,坐在婉涔往常坐的那张摇摇椅上,给他哼起婉涔曾哼
过的那些歌。断断续续的,野调无腔的怎么都哼不全。
圆子抬手想再去抓头发,手里却抓了一空,只摸到了他的脸。仿佛在他脸上摸到什么从
没碰触过的东西,小东西眉头拧了拧,于是很认真的去抹,想知道是什么。一下、两下
。。。。。。那异样的东西终是抹干了。然后冲他灿然一笑,打了一个哈欠,眯上眼睛
安静的趴在他胸前睡过去了。
888888888888888888888888
“唱戏的那一个虚情假意,其实听戏的那一个才最是冷酷无情。”这句化用了陈升的歌
词“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
t*****e
发帖数: 174
2
这一章文笔特别美。屏息静气看完,觉得又温柔又伤心。
m***m
发帖数: 112
3
这篇写得真好,引用楼上的旧式"又温柔又伤心." 催人泪下呢@@
i*******j
发帖数: 546
4
真虐心
真惨
两人都很惨 哎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第二天婉涔醒过来就觉得后颈疼,揉了半晌才稍稍好些。夜里不知道怎么梦到了楚裕泽
: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一样。想了想似乎是个春梦,脸倏的就烧起来。忙起来去洗了凉水
: 脸,人才平静下来。
: 代齐在军部神思不宁的坐了半日,突然叫了车回去。
: 远远就看见婉涔抱着圆子坐在花园的白石凳上,旁边围着两个年纪小的丫头。身后是丛
: 生葱茏蓊蔚的攀藤玫瑰,海上繁星一般一簇一簇的涌在绿波之上。春光已去,盛夏也能
: 如此繁华。
: 圆子现在已经坐的很直了,这时候坐在婉涔的膝上。婉涔一手扶着他,一手拿着一把檀
: 木镶金的小梳子。
: 梳子梳了几下,给他梳了一个中分。婉涔把他转过来看了一眼,旁边的丫头捂着嘴笑,

y******3
发帖数: 377
5
谢谢。

【在 t*****e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一章文笔特别美。屏息静气看完,觉得又温柔又伤心。
1 (共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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