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S*******a
发帖数: 87 | 1 1. 他的故事
我是在休城midtown的一家酒吧里遇见她的。年轻的中国女孩子，穿一条绣着花边的白
裙子，捧一杯红酒，长长的黑头发很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夏日热辣辣的傍晚，在一片灯
红酒绿，各式丰满或骨感，却无一例外装束暴露的金发棕发高鼻红唇女子中，她淡泊得
像一片树叶。可是，大概来酒吧的中国人实在太少，她让我没来由的觉得亲切，并产生
了想和一个人用母语聊聊天的愿望。于是，我便这样结识了她。
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做雪。她说她在休城的一所研究生院里学习绘画。她说话的时候
，稍稍低一点头，仿佛有点害羞似的。
雪。这名字仿佛带给我炎炎夏季的一丝清新。我生长于南国，从小不知雪为何物。而来
到德克萨斯这片美国大陆之南的炎热土地，见到雪花更只能是梦中的幻想。而她却给我
讲起她的同在大洋彼岸却位于北部森林的故乡，那个每年有七个月都在飘雪的城市。她
说她出生在冬季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睁开眼便见到满世界的纯白。她的父母因此给她
命名为雪。她说，她热爱绘画，这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说她走过很多地方，只
为寻找和记录最美的风景。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很亮，仿佛有两簇火焰跳跃在深黑色的眸
子里。
她是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仿佛有一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展开，等待着她的探索。而我呢
，我是年届而立的男人，跟随着大多数人的轨迹，考托考G，来美国读书，辛辛苦苦熬
到博士毕业，又凭着不多的运气找到了休城的一份工作。外表看去，我有着体面的职业
，良好的教养与傲人的学历，购买房子与申请绿卡也正在进行之中；被理工科训练多年
的大脑使我将自己的生活永远规划得有条不紊；可是，内心之中我偶尔会茫然失落，觉
得人生中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
我想，像雪这样的女孩子，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吧。也许因此，当我在一周后接到她的
电话时，难掩心中莫名的惊讶—或者，是惊喜。
顺理成章的，又似乎有些莫名，我们就这样开始了约会。似乎是第一次，我发现原来炎
热无聊的休城也可以是独特的清新的美丽的。我们手拉手在Galleria里逛商店，累了便
伏在二楼的栏杆上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看溜冰场上花花绿绿来往穿梭的孩子们；我们去
miller outdoor theator，在绿草茵茵的小山坡上铺条毯子，与数百人一同欣赏一场露
天音乐会； 我们一同骑着自行车穿越buffalo bayou的小径，赶在落日时分看桥边归巢
的黑压压蝙蝠群；我们一起逛博物馆，泡咖啡厅，去书店淘书；我带她去她喜欢的
westheimer街上的寿司店，来自日本的厨子殷勤地为我们送上刚刚切好的新鲜墨鱼寿司
；更多的时候，我们开车去野外，去城市北边的湖畔森林，南边的河口海湾；这些时候
，雪总会支起画板一笔笔认真描画眼前的风景，一个人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而我坐
在一旁或者读书或者便百无聊赖地发呆。
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我总觉得，近在身边的雪其实离我是如此的遥远。我觉得，她凝望
远方的时候，深黑色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似有若无的忧伤。那是我所不理解的忧伤。这
样的年轻的明媚的女孩子，也是会有心事的啊！我静静对自己说。
不能否认的，雪是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女朋友。结束了繁忙的工作回到家里，总会
看到沏好的一杯菊花茶，让我疲惫的身心轻松了许多。偶尔我对她抱怨工作上的种种不
顺，她总是微笑地倾听，没有半点不耐烦，偶尔还会轻声细语地提出几句建议。书房里
她静坐绘画的身影，很长时间也成为了我生命中一束柔和的光。
我想，这样就很好。也许我们会这样下去，结婚，生孩子，像休城大多数的华人家庭一
样，周末一同去中国城买菜，与朋友烧烤小聚；闲来无事花园里割割草，湖边钓钓鱼，
电脑前找找deal；看着孩子一天天成长，我们一天天变老；享受这人间烟火，平淡而幸
福。
可是，在这看似完美并无懈可击的计划后面，我的内心深处却时常有一种暗流涌动般的
不确定感。这样的感觉，往往在我们亲密的时刻越发清晰强烈。每一次的做爱，她总是
紧闭着眼睛，在我身下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与反应，让我悲哀甚至有些恐惧地意识到自己
的机械运动其实是多么的可笑。也是在这样的时刻，当我低头亲吻她，总会感受到她冰
凉的唇，这样的一种温度总是如同一阵寒流流过我炙热的血液，浇灭身体里滚滚燃烧的
欲望。
而事后，她总会如犯错的小猫依偎在我怀中，楚楚可怜又有些惊恐地抬起大眼睛望着我
，喃喃地说，“对不起。。。”
“睡吧，乖”。我勉强笑一笑，拍拍她的头发，她便真的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地闭上了眼
睛。
面对这样的她，我还能够说些什么呢。仿佛再多的言语也在瞬间融化。我想，随着时间
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直至一个五月的深夜。
我从睡梦中醒来，不见身边的雪。却朦朦胧胧地看到书房的灯光，与房间里轻轻啜泣的
声音。
我披着睡衣走出卧室，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只见雪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白色的丝绸
裙子揉出了许多皱纹。而散落在她身边的，地板上大张大张的画纸，有的还是完整，有
的却已撕碎；可是，那些画上都描绘着一样东西—- | b********r
发帖数: 57 | | w********g
发帖数: 175 | | S*******a
发帖数: 87 | 4 2. 她的故事
我看到他惊愕的表情，那熟悉的面容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里面混合着不解，无助，伤
心与疑问，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痛苦。也许是此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伤
害着他，原本无辜的他。也是此时，勇气涌上心头，我决定，我要告诉他那个真实的我。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我说，对不起。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吗？
休斯顿五月的夜，风微凉。我们开车来到海边。夜幕下的海，与白天是两个截然不同的
世界。深黑的苍穹隐隐约约有几颗孤星闪烁。在黑夜的帷幕下，白日里暗黄色的海水，
大堆大堆被冲上沙滩并已死去的海草，以及远处一座座扎眼的钻井平台此时都消失不见
。现在，海是美丽的。她与夜同样的黑暗，难以辨别；只有海浪一阵高似一阵，击打在
堤岸的岩石上。这样的海，神秘，多变，危险而迷人。
看不清真相，有的时候其实更美。难道，不是么。
我对他说，你愿意听一个故事么。
这个故事叫做Eva。
遇见Eva的那一个夏天，我十八岁。
法国南部的小镇，名为Arles。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宁静得如同沉睡。深绿的河流环
绕小镇缓缓流过。河面有浮着的白色小船，有浅灰色的水鸟，一掠翅膀不留痕迹地飞过。
我便是在这堤坝上结识Eva的。
她独自坐在河边，手握铅笔在画纸上仔细描画。她专注的神态吸引了我，我不由得站在
她背后看了起来。她的手指灵巧，修长而白皙，小小的铅笔在这些手指之间如同被施了
魔法，很快描绘出河岸，建筑，船儿与飞鸟。可是，这图画又与眼前的景色有所不同，
单调的灰与白略不成比例，之间却有着一份现实风景没有的野性与不羁。
她放下铅笔，转过头看到了我，却毫不吃惊地给了我一个微笑。她的亚麻色的短发在阳
光下闪闪发亮，而那双湛蓝得难以形容的眼睛在一瞬间仿佛穿透了我的心，我觉得在我
十八年的生命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一双如此清澈如此美丽的眼睛。
我问她，你是一个画家吗。
她笑了，说，不，我只是爱好绘画。更何况，这样美的风景，不把它留存下来简直是一
种罪过。
你是本地人吗？
不，我住在巴黎，来这里度假。Arles是我最喜欢的南部小镇，我每年夏天都来。你呢
，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中国，在世界的另一边。。。你到过那里吗？
哦，神秘的东方姑娘。。。不，我还没有去过那片土地，或许以后会的。你愿意陪我走
走吗，Arles虽然不大，但是有几处我想你会喜欢的。
Eva的嗓音柔和，略带沙哑，可是这样的声音让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法语是世界上最动
人的语言。说实话，她并不是那种顶美顶标致的女人，可是，她举手投足之间却仿佛有
什么特别吸引着我。她看向我的目光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情不自禁地跟上她的步伐。
我们一同走过小镇中央矗立千年之久的古斗兽场。每一块斑点遍布的石块都写满了岁月
的痕迹。游人不多。斗兽场如同一位饱经岁月沧桑的老人，安静地沐浴在阳光下，有种
繁华落尽的淡泊忧伤。
Eva说，你见过罗马的斗兽场么。
罗马的斗兽场，比阿尔的斗兽场要大上数十倍。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摩肩接踵，交织如
云。咔嚓咔嚓的照相机的声音，纷繁杂乱的脚步的声音，人们交谈，高声说笑的声音，
孩童们玩耍哭闹的声音，所有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掩盖了那些看似沉寂了千年的石块
要说的话。
所以，反而在这里，这几乎默默无名的古斗兽场里，我更容易读懂每一块石头的心事。
石头也会有心事吗？
当然，每一块石头都有着一个不同的故事，就像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面容。当我画下
它们之前，我都会认真聆听它们要说的话。你看，这块深色的石头似乎在说，我目睹过
太多角斗士的鲜血与死亡，人类无意义的仇杀实在令我厌倦；而那块浅色的石头似乎说
，昨天晚上，一对恋人在我面前互表心意，能够彼此相爱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 S*******a
发帖数: 87 | 5 3. 向日葵
这个清晨，我们来到郊外的一块薰衣草田。这个季节，薰衣草尚未开放。于是并没有见
到传说中一望无际的紫色田野。可是，在大片大片的浅绿尽头，竟点缀着朵朵金黄——
那是向日葵。
阿尔的向日葵。
属于梵高的向日葵。
Eva说，你知道向日葵与梵高的不解之缘吗。
向日葵作为一种意象，多次出现在梵高的画里。他笔下的向日葵，粗糙，狂野，热烈，
仿佛燃烧着生命尽头的激情。而当他在阿尔小镇最初创作这些花朵的初衷，却是为了献
给一个人---一个显而易见对他意义重大的人，他的画家同行：保罗高更。
那是1888年的春夏，梵高刚刚开始他在阿尔小镇的生活。毫无疑问，小镇的一切都是新
鲜的，朴素的乡村气息与初夏普罗旺斯的热烈阳光让画家流连忘返。他立刻给高更写信
，邀请他前来阿尔一起居住与绘画。
事实上，在此之前梵高与高更只在巴黎有一面之缘。高更向他展示了自己在加勒比海旅
行期间绘制的一些作品。洋溢热带风情的碧海白沙，丰满黝黑的土著女性，这些新奇陌
生，充满异域魔力的图像深深吸引了梵高，也让他对这位同行产生了好感与敬意。也或
许因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高更写信，邀请他前来阿尔。
为了打动犹豫不决的高更，梵高开始在为高更准备的卧室描绘向日葵花朵。他创作了一
组向日葵图画，用来装饰这间朴素的房间。
高更被这些明媚的奇特的花朵深深打动了，他赞叹不已。两个男人就这样在那一年的夏
末，正式开始了”南方画室“的同居生活。
最初的几个星期是平静甚至美好的。高更如同一个贤惠的伴侣，将各项开销安排得井井
有条，并主动负责了家务与烧饭；他与梵高每日去阿尔的郊外绘画，晚上去喝酒，逛妓
院。可是，渐渐地，两个画家在艺术上的见解分歧暴露出来－－高更更偏重于描绘想象
与超越现实的虚幻事物，而梵高则喜欢用大胆的色彩表现真实的世界。
有趣的是，高更在梵高面前总是一副傲慢，颐指气使的态度，毫不留情地指出梵高画作
的“不足”；而梵高对高更始终怀有着极大的敬意，并极度渴望高更接受他为自己的“
同伴”。
”很多时候，当我回顾这段历史时，我总感觉——” eva笑了笑，“梵高像是一个初涉
人世的孩子，将高更视为自己的艺术上的爱人，全心全意，甚至战战兢兢地追求着他；
而高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女郎，自大，骄傲，容不得半点与自己不同的见解，并始终视梵
高为低自己一等的画家。”
“是啊，那时高更已经小有名气，而梵高却连一副像样的画作还未曾卖出。想来人性都
是这般吧。“
“嗯，更何况，高更本人也是个极端自负的理想主义者。他出身海员，曾是个收入颇丰
的证券经纪人，某一日决定投身绘画，便丢掉工作，抛妻弃子，为了寻找心中的理想生
活流浪远方。高更深恨现代文明对人性的束缚，他认为，只有抛弃文明的桎梏，人才能
够回归野性的大自然，过上简单纯真的生活。这也许是他向往那些原始的热带土著岛屿
的原因之一。“
“我常想，究竟是什么让梵高对高更一见如故，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感情，即使在对方不
曾作出相似回应的情况下。或许，吸引梵高的，便是高更特立独行，四海为家的个性。
他笔下的异域小岛，热带天堂，是一生不曾去过欧洲之外旅行的梵高只能幻想的地方。
而在高更的眼里，在阿尔镇努力描绘麦田柏树小镇农民便已心满意足的梵高和他并不完
全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给他们共同的朋友写信抱怨，'阿尔这个小镇真是邋遢透了！'
“但是，两个画家还是找到了他们共同的挚爱：艺术。这如同一条超越尘世的纽带，将
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而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友情，更像是一段危险的，疯狂的，具有毁灭
性的爱情。”
“这样的爱情之火，燃烧了九个星期，终于酿成悲剧。”
时光倒流，1888年的12月23日。
那一天，高更通知了梵高自己决意离开阿尔返回巴黎的消息。对于后者而言，这更像是
一种难以忍受的抛弃。他极力恳求高更留下，但高更去意已决，两人起了争执。真相已
经不得而知——究竟是争执中被高更用剑削去还是自残，但是，梵高永远失去了他的一
片左耳。
他步行到妓院，将用布包裹起来的左耳交给一位他与高更都熟识的妓女，然后走回黄房
子。第二天，他被发现昏倒在自己鲜血染透的床上。他几乎就死于失血过多。而同一天
，高更踏上了返回巴黎的列车。
两个人有生之年再未相见。
若干年之后——当梵高早已不在人世的时候，流落在南太平洋大溪地群岛的画家高更写
信给朋友，要一些向日葵种子。他把这些种子种在花园里，看着他们成长。
当向日葵开花的时候，他画它们，仿佛是一种记念。
在土著女子的身体上夜夜狂欢的高更，健康情况迅速恶化，梅毒与梅毒引发的心脏病日
夜困扰着他，他天天咳血，两腿长满了脓疮，甚至最后眼睛也渐渐失明了。他潦倒地死
在了大溪地，他的梦中天堂。
eva沉默了，我们都望着远方。普罗旺斯五月的风温柔地拂过我们的脸颊，正如一百多
年前，同样的风也曾轻轻吹过画家的衣衫，沾满油彩的双手。闭上眼睛，我去想象他是
以怎样的一种力度与激情在帆布上肆意挥洒——黄色，大片大片的黄色，明晃晃的正午
阳光一样的黄，新鲜的娇嫩的初绽花瓣的黄；即将凋零的深色的浓郁的黄；泛红的黄，
偏棕的黄，许多的不同层次的黄色交织在一起，那是他用生命描绘的向日葵。它们饱满
，热烈，夺人心魄，爆发出生命的张力。这些为太阳而开的花朵仿佛在呐喊，看！看我
！我在盛开！
它们是阳光，是火焰，更是爱情——不被世人接受，只能短暂燃烧随即化成灰烬的爱情。
我说，“或许，他只是太寂寞。”
他太寂寞了。没有人能够懂得他。他的家人，阿尔小镇的居民；对着他的画作摇头的画
商们；不，不，没有一个人能够懂得他的。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画画，为什么不能像
一个“正常”的人做一份“正常”的工作。他们说他活该穷困潦倒，靠着弟弟养活，真
是个耻辱；他们说他是个红头发的疯子。
而在这样的世界上，竟然有一个人——一个艺术家，一个画家，同意前来与他共同生活
；竟然有一个人与他一起画画，聊天，争执；这个人理解他，爱他的向日葵，他的阳光
。尽管这个人骄傲自大，口吐毒言，工于算计，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他终于不再
寂寞了——即使只有短短的九个星期。
所以当他离开他时，他痛苦得不能自已。这样的精神上的痛，远远超越了利刃割入血肉
的痛。
因为他知道，没有了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疯狂的爱情，他只能再一次回到他的过去的世
界，那个寂寞得难以描述的世界，寂寞得用再浓烈的色彩也描述不出来的世界。
在他离开后，他继续画着向日葵。或者盛开，或者凋零；他给他的弟弟写信说：
“这些花朵充满鲜明的个性与丰富色彩。还有，你知道。。。高更特别地爱它们。他说
，这才是花！
你看，牡丹花是詹宁的；蜀葵花是卡斯特的；而向日葵，才是属于我的花。”
“你相信同性之间的爱吗？” 我问Eva。
Eva怔了一下，回答道，“我想，真正的爱情是可以超越性别的。一个人可以对许多不
同的对象产生肉体欲望，可是，灵魂契合的伴侣却往往只能够独一无二。一旦找到了一
个灵魂契合的伴侣，那么，性别差异的鸿沟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异性之爱源自人类本能的性冲动-——源自原始的欲望。可是，当我们追求更高一层
的精神世界时，我们会发现，灵魂之间的爱恋其实与对方的性别没有必然联系。而源自
灵魂的肉体之爱，也比源自本能的肉体之爱更为美好。“
”所以，梵高可以忍受一次次被他追求的女性拒绝，可以与无数不知姓名的妓女鱼水之
欢，但是，真正让他迷恋，痛苦，疯狂的只有高更一个人。或者，换个说法，高更才是
梵高的爱情寄托对象。“
望着远处的向日葵花，我陷入了沉思。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