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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发帖数: 377 | 1 楚幼溪傻傻的看着桌子上的药,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的血色。原来她吃了这许多年的,
不是补药,而是避孕的药。她为了求一个孩子,可结果是越吃越没有孩子。
那日里田茵茵极有深意的话语让她心里一颤。她是不愿意怀疑药有问题的。可是还乐观
的想,去看看,保不定是无良的店家偷梁换柱。结果却是这么样的结果。
正巧那天早上叶迪也过来送药,她一并拿到药铺里。都是避孕药,这两个对头一样的男
人,在这个事情上却是惊人的契合一致。
她的头有些昏,差点有些体力不支的晕倒。幸好是她自己去问的,幸好只有她自己一个
人知道。身边最亲的人呀,给了她最痛的一刀。
她不知道怎么去问,该怎么问。可又不能不去问。
先去找楚裕泽,可是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回都没见着人。喊了叶迪来,叶迪是个少言寡语
、拙口笨舌的,只说楚三到外地去,去哪里却不知道。
她只觉得奇怪,他怎么会不知道?
叶迪是自打上回兄弟俩出事以后,父亲从少林寺里头找来的孩子。跟在楚裕泽身边,保
镖一样养大的,就是怕再有个万一。可他言辞闪烁的模样更让她疑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紧紧的抓住,狠狠的扭在一处。她不得不捂住胸口,才能呼上
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仆妇过来问她晚上的菜色,她心口疼的说不出话来。可饭还是要布置下去的
,强打者精神布置了几道饭菜。
楚老太太是自己在房间里头吃的。偌大的房子,楚裕泽很少回来,常常就他夫妻俩在一
处吃饭。吃饭的时候也就是各吃各的,吃完各自又忙活去。
今天她吃不下东西,躺在床上,却也睡不着。饭热了一回又一回,婆子过来问她,“小
姐,这饭菜撤不撤?”
幼溪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摆摆手。
明月照样端着药过来,刚说了一句:“小姐喝药吧。”
幼溪的心又是一疼,眼泪却掉下来了。
到了晚上郁牧成才回来,见房间里她床头的灯还亮着。幼溪的身体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的。郁牧成以为她睡着了,也没叫她,自顾自的洗澡。
幼溪听着水声,听着脚步声。什么声音听在耳朵里,明明是听了几百遍几万遍的声音,
今天却分外的陌生。
郁牧成掀了被子躺下,就瞥见床头柜子上的药。幼溪转过身来,盯着他看,仿佛是要把
这个人看清楚。
“怎么没喝药?”郁牧成拿了一份报纸翻了翻,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抬起来,很无所谓
的模样。
幼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是什么都没有,连熟悉的气
温都没有了。
原来是这才是至亲至疏夫妻。
“牧成,你是不是不想我给你生孩子?”她坐起身来,脸上掩饰不住的悲恸。
郁牧成何等精明的人,看她神色表情就猜到一二,仍旧静问道:“怎么这么说?”
幼溪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正要涌出的眼泪压下去,“为什么给我喝避孕药?”
郁牧成愣了愣,放下报纸,把她揽在怀里,“你知道了?”
这四个字落到幼溪耳朵里,除了悲凉还是悲凉。“原来是真的。你是没打算要我的孩子
。”本来是水做的一个人,动不动就能流下眼泪的一个人,这时候连眼泪都没。
郁牧成轻轻拍拍她,“别瞎想。我是为了你好。上回。。。。。。你的身体,别人不知
道,我还不知道?养孩子,那是会要了你的命的。你要是没了,留给我 一个孩子,我
有意思么?”
楚幼溪听他这样说,不知道他到底是太会做戏,还是早就料到自己有要质问他的那一天
。可心里又忍不住信他。
她刚结婚那会儿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可惜三个月头上孩子掉了。掉了不说,还弄成血崩
,血哗啦啦的止不住,在医院足足躺了一个月。进去的时候粉面霞光的一个人,出来的
时候脸就像一张白纸,没一点血色。
那时候他衣不解带伺候床前,每日里喂着补药。足足养了一两年才缓过一口气。
是这样的么,他说的都是真的么?幼溪心里是相信的,可是这逐渐冷淡夫妻关系,却让
她信不起来。
看他好声相劝,她只好受着。晚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觉得那呼吸声都陌生了。她睁
一会儿,闭一会儿。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等她醒来,身边已经是空空的。那碗药还在那里,冰凉凉的像她的心。
她身形懒散,躺了一会儿才起床穿衣。到客厅里头发现仆妇们都忙里忙外的。她叫住一
个婆子问:“这是做什么这么匆忙?”
那婆子笑道:“是三公子回来了,去老太太那边请安,说是要讨媳妇了,让老太太给出
面预备预备。本来三公子过去找过小姐,听明月说小姐还在睡觉,就没打扰您。这会儿
还没走,还在老太太房间里呢。”
这样的喜事幼溪自然也得了几分欢乐,可那欢乐是浮在表面的,风一吹就走的,是别人
的欢乐。
老太太房间里,果然欢声笑语。老太太正在同她的陪嫁丫头梅姨坐在一处,指着礼单商
量。梅姨也是喜上眉梢,一脸的喜气。
这个梅姨跟着楚老太太从娘家嫁出来,在楚家是极有身份地位的老人,如同楚老太太的
妹子一样。
梅姨是旗人,坐在桌子前拿着笔,说一会儿,写一回,还要笑几句。
楚老太太难得的清楚模样。楚郁泽只是坐在梅姨另一边,像个孩子似的,边剥花生,边
问东问西。
“这旗人家婚礼最是规矩多,现在是新时代了。这搁过去,旗人家的姑娘,可是不能嫁
给异族做正室的。”
楚郁泽笑道,“这是个什么理?”
“原先的时候在旗的多是军人,出嫁的嫁妆都算是公产,若嫁给非旗人,那就是公产流
失,是朝廷的损失。要知道更早些年,上三旗跟下五旗也是不能通婚的,现在就没这样
多的规矩了。这位格格是哪一旗。”
“好像是镶黄旗的。”
梅姨“啧啧”了两声,“那真真是尊贵的一个人儿,
楚裕泽笑道,“这都民国了,再尊贵也是过去了。现在也没这多讲究,这回婉涔新出嫁
的侄女,就是嫁给个汉人,也没听他大哥反对。”
“娶个格格多好,旗人家姑娘都是娇惯大的,主意大,得是来这么一个人儿好好管管你
!唉,你看,说着说着,小三都要娶媳妇了。要是小二在。。。。。。”梅姨说着就开
始抹眼泪。
楚裕泽却在心里苦涩,婉涔幼年时候果然是被娇养的。后来却是离了家,母亲又那样的
性格。她凡事都得自己做主,哪怕错了也就咬着牙认了。有了委屈也无处去说,哪里有
人娇惯她?
他就是替她心疼,所以打定主意的要对她好,顺着她、惯着她,让她把从前的错失过的
幸福,都补回来给她。
楚老太太本来是眯着眼睛听他们唠嗑,此时听她这样一说,睁开眼睛,轮着佛珠道:“
梅儿,你可是老糊涂了,这回是小二娶媳妇,怎么是小三?”
梅姨知道她又范糊涂了,也不跟她争,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小二娶媳妇。小姐
你要不要再看看下定的单子?”
楚老太太带上老花镜,把长长的礼单从头看到尾,“还轻些。不是要娶个格格么,怎么
也得好好讲究,把我那对龙凤血镯子也填上。”
楚幼溪在门边听了几句墙角,走进来笑道:“母亲那镯子是好镯子,就是色沉了些,这
位格格跟我怕是一般年纪,不一定爱那个。”
说着接过礼单,仔细看了一遍,“还是要加些钻石首饰,听说留洋回来的小姐都偏爱西
式的首饰。父亲原先攒下些从宫里头流出来的东西,都一并写上。这新娘子是见惯好东
西的,太轻的怕入不了眼,总得让人觉着咱们的诚意。回头我跟查莱士先生打个电话,
让他留几颗好钻,三哥你回头过去挑一挑,给个尺寸钉个好戒子去。”
楚裕泽一看她,倒是吓了一跳,“小妹你昨天没睡觉么,瞧你这眼睛里头的红血丝。”
幼溪轻轻揉了揉眼角,“是没睡好。”
梅姨和楚老太太又瞅着单子添添减减的,幼溪就笑道,“三哥你跟我去我那里看样物件
,若看的中眼,也添到礼单上头去吧。”
楚裕泽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有话跟自己说,也就顺着她的话跟着她出去。幼溪到了屋
子里头,把房门一关,坐在床上。
楚郁泽一瞥床头柜子上堆着几包药,正是自己让叶迪送来的,心里隐隐就有预感,却仍
旧笑问道:“小妹让我来看什么好东西?”
幼溪心中苦闷,未语却是先流了泪。
楚裕泽知道这个妹妹心事重、眼泪浅,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也是不语。幼溪哭了一阵
,安定下心神,才缓缓道:“三哥是为了什么给我吃这样的药?”
楚裕泽愣了愣,手下就停了,把帕子放到她手里,踌躇不语。
幼溪看他不言语,又说:“难道三哥也是怕我再生育而坏了身体?”
“也?”楚裕泽奇道,随即就了然,胸中火头就烧起来,“郁牧成也给你的弄的这样的
药?我早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三哥那里,又是什么心?上回大出血的事情,怕是把他给吓着了,不敢让我再有身孕
。。。。”
“你信么?”楚郁泽冷冷问她,“小妹,你信他的话么?”他目光直直,幼溪被他看的
心虚。信么,信么?半信半疑,其实何尝不就是不信。
“那么三哥不如说一句,能让我信的话。”
“你不能有他的孩子。”楚裕泽说的淡淡。
幼溪抬眸子望着他,看他神色从未有过的肃然,恍然站在眼前的是二哥慕泽。
“我不能让我的外甥是仇人的儿子。”
幼溪被这句话击的晕了半晌,“你什么意思。。。。。。”她抖着声音问。
“你当二哥怎么死的?是郁牧成杀的。你当父亲的病怎么越治越重的?还不是郁牧成下
的药!不然,父亲会把楚家的经营权给他?”
“不,怎么可能?”幼溪却是笑了,“三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笑话。”
“如果你觉得这是笑话,你就当它是个笑话。可是,我是亲眼见着二哥死在他手里。他
带着面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么?他右手手腕上有颗痣你当知道。那会儿他带着手套,可
是露了一截至手腕出来。”
“你若是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说?”
“我要是说了,你连三哥都没有了。我今天能跟你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怕你跟
他说,因为现在我也没什么要忌惮他,不过是最后一层脸皮。他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父亲生意失败家道失落,迁怒到我们父亲头上。
是,当初父亲是心狠手辣了些,但生意场上的事情,不过就是弱肉强食,有本事你自己
再来过。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处心积虑的潜伏,你觉得我能让你给他生孩子么?!怕是
他自己也不肯要你的孩子。”
后头更有一段话他不敢说,怕是幼溪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亲手弄没的。虎毒尚不食子,这
人比畜生还不如。
幼溪只是愣愣的,原来他娶自己都是为了这个?不是爱她,爱是伪装,敬是掩饰厌恶的
伪装。
她从十来岁,就喜欢上这个哥哥一样的人。初识郁牧成的时候,她才是中学的女学生。
放学后,她不喜欢家里的车停在学校门口,平常都要走一小断路。
那一日,遇上几个无赖,便是郁牧成冲出来给她解围。原来那样浪漫的英雄救美也都是
假的。那几年光景,他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图的就是这个目的。
她的心突然彻底荒凉了,开始的浓情蜜意到后来的冷落如路人,原都有原因的。
楚裕泽看她痴痴傻傻的模样,半蹲下来拉住她的手,“幼溪,我一直不跟你说,不是存
心骗你,是三哥不能告诉你。今天你这样问,三哥都说给你听,是因为不想你恨三哥。”
幼溪点点头,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落,“三哥,我不恨你。你是我唯一的哥哥了,不管
你做什么,我都不恨你。”
楚郁泽知道她从小就懂事,这样的打击也是致命,心里也是难过柔软,将她搂在怀里。
心里想着,她还年轻,等到和郁牧成分手离婚,还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这些年,她嫁给了郁牧成,他自己何尝不是多多少少是靠着这点遮挡苟延残喘、伺机翻
身?
说来说去,也是利用了她。她这样心思单纯,却是被两边都欺骗,如今知道真相,不知
道心里怎样一番难受。心里更是愧疚。
“幼溪,你若心里难受,就跟母亲去晋原老家住一阵子。”他后头的话没有说出来,等
到解决了郁牧成,他再接她回来。
幼溪这样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心里早就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点破。只是含着泪,点点头
,“好。等你这边聘礼都下了,我就跟母亲一同过去。” | i*******j 发帖数: 546 | | J******t 发帖数: 1945 | 3 长安mm,你给的链接好像看不了了。
怎么回事啊?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楚幼溪傻傻的看着桌子上的药,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的血色。原来她吃了这许多年的, : 不是补药,而是避孕的药。她为了求一个孩子,可结果是越吃越没有孩子。 : 那日里田茵茵极有深意的话语让她心里一颤。她是不愿意怀疑药有问题的。可是还乐观 : 的想,去看看,保不定是无良的店家偷梁换柱。结果却是这么样的结果。 : 正巧那天早上叶迪也过来送药,她一并拿到药铺里。都是避孕药,这两个对头一样的男 : 人,在这个事情上却是惊人的契合一致。 : 她的头有些昏,差点有些体力不支的晕倒。幸好是她自己去问的,幸好只有她自己一个 : 人知道。身边最亲的人呀,给了她最痛的一刀。 : 她不知道怎么去问,该怎么问。可又不能不去问。 : 先去找楚裕泽,可是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回都没见着人。喊了叶迪来,叶迪是个少言寡语
| y******3 发帖数: 377 | 4 好像是查的严,稍微改动一下就要等编辑重新审核。
你等明天看看审查完了就正常了
【在 J******t 的大作中提到】 : 长安mm,你给的链接好像看不了了。 : 怎么回事啊?
| k*******3 发帖数: 91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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