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se版 - 销魂场(五十八)但凡伤口,只能靠时间慢慢的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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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发帖数: 377 | 1 代齐却是被他粉嫩嫩的双唇吸引了,忍不住上去摸一下。
于一个婴儿来说,他的手却是太大了,于是在中途改成一只手指。还没靠近小东西的唇
,却被他的小手抓住。
好像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小家伙咯咯了笑了两声。霍五难得听到他笑,也凑过去
看。那笑容干净的像是山上的雪,只看一眼,心都化了。不但是化了,还成了烟、化了
雾,轻轻的往上蒸腾。好像心里什么样的念头,放到他面前都是丑陋罪恶的一样。
两个人头凑头的盯着他看,代齐的手指还轻轻动动,左一下、右一下的。小东西更开心
了,嗓子里发出“啊呜吗”之类的声音。
霍五压抑着开心,不敢大声吓着孩子,“这是在叫爸爸么?”其实那本来无意义的哼咛
,听在代齐的耳朵里似乎也变成了“爸爸”或者“阿玛”。
两个人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没过养孩子的经验。听到这声音,都以为是孩子叫
人了。
代齐被那柔弱奶甜的声音浸着。有个声音渐渐的响起来,“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的骨
肉。。。。。。”
那姗姗来迟的为人父的自觉和喜悦,终是福灵心至了,他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扬起来。
本来那断裂的生命仿佛又被一座桥链接起来,那前方看不清的路都逐渐的清晰了,也知
道要往何处去了。那些蛰伏潜睡在寒冬的枯枝朽木,仿佛是被春风吹醒过来,都张开了
枝叶,伸展、发芽、开花了。
那小手握着的不仅仅是他的一只手指,而是他的心。
他空洞洞的心,被这个笑容填的满满当当。他仿佛又听到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
是那夜里,他激情洒尽过后的心潮的脉动,咚、咚、咚。
那一夜,他拥着她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原来他也是有心的,只是他从来不知
道,心是可以跳动的这样快、这样强劲有力的。
小东西大约是玩累了,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垂了垂,头扭了扭就闭上眼睛了。
代齐一动不敢动,两臂端抱着绒布包裹的婴儿。等到胳膊全麻痛了,抬起目光疑惑的看
了看霍五。
霍五压低声音说,“放回到床上去吧。”
代齐这才挪着步子,欠身把他放进小床。
小东西的屁股刚挨着床,眼睛忽然就睁开了,发现自己不在怀抱里,“哇”的一声嚎的
两人都吓了一跳。代齐又慌了神把他捞出来,接着放在怀里头摇。小东西确定自己被抱
着以后,又安静的睡了。
代齐等了良久,觉得这回是真睡着了。于是又把他放回小床。奶娃娃不知道哪里来的感
应,这一回是还没碍着床就开始哭。最后代齐是抱着他半躺在床上跟他一同睡的。
代齐晚上向来睡的轻,这一回也许是抱孩子抱累了,也许是孩子身上的奶气莫名的让人
心安。他难得的睡的沉香。
半夜里孩子饿哭了,睡在隔壁的霍五又被代齐揪过来给孩子喂奶。两个人就这样轮着抱
着孩子睡了一晚上。
从此后,这位少爷就添了这个坏毛病:睡觉一定要抱着睡,代齐或者霍五,只认这两个
窝。最后,霍五不得不从隔壁搬出来,同代齐一同住到了婴儿房。
一个房间里头倒挤了三张床,霍五负责喂奶,代齐负责陪睡。请来的奶妈连奶都不需要
喂了,只负责给小东西换尿布、洗澡。
吃的好、睡的香,小东西满月的时候已经胖成一个豆腐圆子了。于是小名就索性叫了“
圆子”。
圆子少爷的满月酒摆的甚是隆重。自从桂朝瑞“中风”后,人人都当姨太太们跑了。往
常三天两头的舞会、宴会也是好一阵不在督军府里头开了。这一回难得的收了督军府的
帖子,却是满月酒的帖子。大家藏着各种疑惑、猜度,却是齐齐的来赴宴了。
城中名流云集,门口车水马龙。那天晚上督军府门口卖香烟的小贩一晚上卖出去的烟,
都赶上一个月的生意。
代齐依旧是月白长袍,圆子少爷却穿着喜气洋洋的大红织锦唐装,被穿着喜气洋洋一身
红的霍五抱着。
人人都知道代齐这位主是从来没绯闻的,也知道那俊朗天资后头是狠绝心肠,面上都不
敢有异色。看了圆子少爷以后,连心里也是不敢乱猜,生怕露了痕迹。
那模样是十成八九的随了代齐,只是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可再看看粉妆玉琢的那个
小人,什么样的猜测似乎都觉得龌龊。本是抱着奉承溜须的心态而来,最后都变成真心
实意的恭喜。
有年轻俏皮些的夫人和太太都围过去逗弄孩子。刚开始都以为是位小姐,后来才知道是
位少爷。啧啧称赞声是不绝于耳。
霍五收在耳朵里,脸上笑出了花,好像人家夸的是他自己的儿子。有胆子大些的,就要
求抱抱。霍五虽然把孩子递了出去,眼神却是盯着孩子,生怕别人一个疏漏伤了孩子。
本来圆子少爷也不太让陌生人挨的,可是今天分外的长脸。只要是漂亮小姐、太太抱,
他就咯咯的笑;就算姿色平平的女人,他也就是平然的看看,虽然不笑,但是也是不哭
;可只要男人一抱,他就敞开嗓门嚎上一阵。
太太、小姐把霍五围个水泄不通的,甚至还跟他交流起养娃的心得来。碰上新鲜实用的
育儿理念,霍五更是牢记的心里。遇到记不下的,就喊了丫头拿着纸笔记了去。
都传说代齐身边收了个雷厉的霍五爷,今日一见,竟是如此,如此的。。。。。。。众
人觉得实在是无言表述了。
代齐向来少酬酢,但也耐着性子跟众人交际。期间有记者过来小心翼翼的要求照相,他
破天荒的同意了。
这样热闹,这样隆重,这样的看中,无非是要告诉她,这孩子不是货款。是他的骨肉,
是他的精血孕育的精灵。他是捧在心上的珍重,就算你不要他。
婉涔拉开衣橱,打开皮箱,往里头放了几件衣服。整个箱子是空空荡荡的,她现在是真
正的身无外物了。
这个房间她不敢再住下去,每个夜晚,她都觉得孤单。心里空了一处,好像少了什么东
西,再也寻不回来了。
睡到半夜,听到风从窗缝里钻进来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像孩子的哭声。她就会想,他
怎么样了呢?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奶妈待他好不好,会不会生病。。。。。。
她跟自己说不能想、别去想,可还是忍不住。
有时候肚子咕咚一下,她就觉得他好像还在那里。于是用手去抚摸,却是松松软软的皮
肤,里头是空的。他是不在了,跟自己没有关系了,被她拿去还债了。
她记得他说过“既然是交易,就要心甘情愿才好。”这孩子是她补齐的货款,连着母亲
欠下的债,一并还了。
她如今真是无债一身轻的自由身了,可是居然也需要时间去适应这种轻松。
她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清楚明白。孩子满月的那天,楚裕泽开了一瓶红酒,也是什么
都不说,给她添了薄薄一杯底。不需要什么语言,他体贴着她的心意。
原来自己对孩子的想念是那样明显么,人人都看得出来?
那时候他放了一张报纸在她床头,她一眼瞥见了上头的标题,“江左督军喜添麟儿”。
她慌的就盖上了,余光还是瞟见下头有一张照片,代齐抱着那个孩子。她只知道不能看
,看一眼就要刻进脑子里头的。
她知道楚裕泽是想解她的苦,可是她只知道但凡伤口,只能靠时间慢慢的熬。代齐那样
一个低调的人,愿意带着孩子上报纸,知道他看重他就够了。其他的,不是她该想的。
她装作不知道,装作忘记了。也许不去想,真的有忘记的一天。她想。
之前织的毛衣也不见了,她不问也是知道是他给了代齐了。
天底下还有比他更体贴的人么? 也许没有了。可她不能贪恋更多,这样也就够了。她
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这样遍体鳞伤的接受他的好意,于他、于己都算不得公平。所
以,她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楚裕泽敲门进来叫她吃早饭,就看着她对着皮箱发呆。她这是要走了么?
“你这是?”明明知道的,还是要问。
婉涔转身看他,“三公子,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你看我都出了月子这么久了,也就不
叨扰你了。”
楚裕泽脸上的笑淡了淡,“何必说那样的客气话?你想住一辈子我都是求之不得的。你
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她是没有的。可是夏家小院子里头的东西,她是必须要取出来。至于以后,她
还没想到那么远。
“我要回京州。我双亲还有一些遗物,我想带着。”
“那往后呢?”
“往后?还没想好。也许会去读大学吧。”
“你是要做女博士么?”他试图说个笑话,可说出来才发现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好
吧。你到京州住在哪里?”
婉涔摇摇头,她是不知道的。连怎么去把院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她的心里都没有一点的
底气。再遇到夏子凌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他还会把自己再抓起来么,她心里都觉得茫然。
楚裕泽笑了笑,“我在京州新置了一处别院,你若无处可去,就过去住。”说着递了钥
匙和地址给他。
纸上写着:胡桥胡同三十七号。 | i*******j 发帖数: 546 | 2 这是两个好基友带一个娃的节奏么 太欢乐了
只可惜齐代之前的污点太大,和女主的水火之势无法挽回
骨肉分离太遗憾了
【在 y******3 的大作中提到】 : 代齐却是被他粉嫩嫩的双唇吸引了,忍不住上去摸一下。 : 于一个婴儿来说,他的手却是太大了,于是在中途改成一只手指。还没靠近小东西的唇 : ,却被他的小手抓住。 : 好像是抓住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小家伙咯咯了笑了两声。霍五难得听到他笑,也凑过去 : 看。那笑容干净的像是山上的雪,只看一眼,心都化了。不但是化了,还成了烟、化了 : 雾,轻轻的往上蒸腾。好像心里什么样的念头,放到他面前都是丑陋罪恶的一样。 : 两个人头凑头的盯着他看,代齐的手指还轻轻动动,左一下、右一下的。小东西更开心 : 了,嗓子里发出“啊呜吗”之类的声音。 : 霍五压抑着开心,不敢大声吓着孩子,“这是在叫爸爸么?”其实那本来无意义的哼咛 : ,听在代齐的耳朵里似乎也变成了“爸爸”或者“阿玛”。
| c**3 发帖数: 5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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