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在那个时候扔下沈然离开,我也曾经想要推迟我的回程航班。但是
周五晚上上网查信的时候,竟然看到老板发来的七封信,开始的两三封是说急需我去实验
室,请我尽快和他联络;最后一封信就只剩下一句话----When are you coming to the
lab?? I hope you can show up no later than Sunday. 我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我已
经离开了这么久。
好在星期六早上沈然的烧就退了----到真像她说的,她的病可以一两天就好。
那天天气特别好,好像一夜之间这小镇就变成了彩色的,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全都在清
晨决定盛开。飞机是中午十一点半的,吃过早饭以后,沈然和我坐在她家朝南的阳台上晒
太阳。虽然温度不低,阳光也很好,刚退烧的沈然还是戴着一顶米色的帽子,围着米色的
围巾,蜷缩在咖啡色的条绒外套里边。
“你那顶紫色帽子呢?”我问。
“在箱子里,好久没戴了。”
“不喜欢了?”
“也不是吧,就是觉得那个颜色不太适合现在的我了,”她转过头来看我,“怎么啦
?”
“没什么,”我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