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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31586 | 1 在華人社區，精神疾病是個令人忌諱的詞彙。但它並未因我們的漠視而遠去。有人因不
堪折磨而自殺，有人住在照顧精神病患者的成人住家，許多家人為了照顧他們而心力交
瘁。他們是否像大家想像的是一群瘋子？世界周刊記者深入探訪紐約市醫院的精神病科
與精神疾病診所，與精神科醫師和精神病人進行面對面的交談，寫出「華人與精神疾病
」上下兩篇。上篇主要探討最常見、常常導致自殺的「憂鬱症」，下篇著重討論嚴重精
神疾病之一的「精神分裂症」。敬請讀者垂注。
憂鬱症 華人移民隱形殺手
最近，幾名華裔自殺事件將華人的精神疾病問題推到聚光燈下。4月26日，美國著名網
上付款公司「支付夥伴」(Paypal)首席工程師王慶根因憂鬱症(depression)自殺身亡。
來自江蘇的王慶根曾是奧林匹克化學金牌得主和史坦福大學化學博士，是華人眼中的成
功人士。自殺消息通過美國博客(部落格)與社交網站很快傳到中國，引起轟動。
憂鬱症也對普通人伸出魔爪。3月13日，一名21歲的紐約華裔青年權岑 (Cen Quan，音
譯)因不堪憂鬱症長期困擾，在曼哈坦東百老匯地鐵站跳軌自殺，被列車迎面撞擊頭部
，受到重傷，當即被送到醫院救治。權岑的姐姐說，弟弟有時表示「坐地鐵時有想跳下
去」的意念，沒想到真做出這樣的舉動。
4月下旬，哈佛大學22歲的華裔女生張溫蒂(Wendy H.Chang)被發現死在學校宿舍裡，經
法醫鑑定死因是「上吊窒息」。消息公布後，在哈佛校園引起震撼。盡管沒有說明該女
生是因為憂鬱症而死，但該校大學部負責人海曼絲(Evelynn Hammonds)發電郵給學生，
告訴學生「學校有精神健康顧問，可為大家提供服務」。
紐約艾姆赫斯醫院的亞裔精神病科(Asian American Psychiatric Program)主任劉士燮
醫師指出，在眾多精神疾病中，憂鬱症最常見。研究發現，20%至25%的女性在一生中患
過憂鬱症，而患上憂鬱症男性也有5%。「在車禍、意外死亡案例中，許多是憂鬱症患者
」。他估計，華人憂鬱症發病率「只高不低」。目前，除了華人少數就診外，大部分仍
然處於隱形狀態。
紐約精神科醫師徐晉表示，在華人新移民中，許多人出現心理健康問題。華人認為，患
上精神疾病就是「瘋了」。他說，很多新移民來到美國後，在適應環境上出現問題，「
三、四年間患上憂鬱症等精神疾病」。他希望華人改變有關精神疾病的錯誤觀念。他強
調，患上精神疾病應該尋求專業幫助，不要耽誤病情。
成功人士不堪病魔
網路報導，王慶根於1972年10月22日出生於江蘇省海安縣一農民家庭。父親只有小學文
化，母親是文盲，父母省吃儉用供王慶根上學。王慶根學習非常刻苦，每天上學要走三
里路，在路上背誦英文單詞。
考入海安中學後，王慶根表現出優異的化學天分。1990年，他經過層層選拔入選中國奧
林匹克化學競賽代表隊，同年7月22日在巴黎獲奧賽化學金牌，回國後受到當時的中共
總書記江澤民和總理李鵬的接見。他的事蹟在家鄉海安縣廣為人知。家鄉以王慶根為榮
，許多後輩也都以他為楷模。
1993年，王慶根從南京大學獲得化學學士學位，接著赴美國留學。他於2001年在史丹福
大學獲得化學博士學位，但沒有從事化學行業，而是改行攻讀電腦，獲得史丹福電腦碩
士學位。2004年，他進入支付夥伴公司，去世前已升任首席工程師。
自殺當晚，其母校南京大學代表團正在矽谷距他家不遠的地方舉行校慶110周年活動及
海外高層人才交流會。王慶根自殺在家鄉、中國和海外都引起震動。過去一段時間，很
多中國網站、部落格為王慶根自殺而惋惜。
患上憂鬱相當普遍
知情者稱，媒體上報導的僅是冰山一角，尚有許多病人不為人知。一名家有精神病人的
張姓華人表示，多數華人移民生活壓力大，沒有娛樂時間，容易產生精神疾病。許多人
言行怪異，獨來獨往，沒有朋友。「雖然他們掙很多錢，但是很壓抑」。
他發現家有精神病人的華人家庭不少。他們孩子有病了，總是遮遮掩掩，甚至不承認孩
子有病。例如，有個華人家庭的孩子大學畢業後找到工作，但與同事和不來被辭退，現
在也不找工作。「三四十歲的人了，整天待在自己房間裡，也不與別人說話」，不像正
常人的作為。
紐約華裔青年權岑在地鐵站企圖輕生被媒體曝光。3月13 下午約2時，目擊者看到他走
至F車北向月台，放下背包，待列車靠站時縱身一跳，被夾在車底。權岑2009年隨家人
一起從廣東移民來美，與家人住在布碌崙日落公園一棟民宅地下室。父親從事餐館業，
母親是護理員，姊姊還在學校讀書。家人表示，權岑從小性格內向，大約五、六年前呈
現憂鬱症症狀。由於患病，他無法上學或工作，幾乎每天搭地鐵到康復中心接受治療。
記者在艾姆赫斯醫院採訪時遇到前來治療的陳女士。陳女士今年67歲，原籍廣東南海，
她十幾年前被診斷患上憂鬱症。陳女士住在香港時與丈夫相識，1967年嫁到紐約。丈夫
在中餐館打工，她在衣廠做車衣工，不久生下兒子。
她說，她後來總是失眠，情緒低落。她在唐人街看過醫師，沒有人講她患上憂鬱症，她
也吃藥，但沒有作用。她感到人生沒有樂趣，自己沒有用，沒有力氣，什麼都不想做。
「我像個木頭人一樣」。1997年，她在家裡大喊大叫，又哭又鬧，被兒子送到艾姆赫斯
醫院精神病急診科，住院20 天。「我每天吃藥，病情逐漸減輕，至今不敢停藥」。
梅太太也在艾姆赫斯醫院看憂鬱症與焦慮症(Anxiety disorder)。她今年58歲，1975年
與丈夫從香港移民美國，三年內生下三個孩子，「生活壓力很大」。她是車衣工，丈夫
做餐館。1989年，她剛買套房子，丈夫就失業，「我緊張得睡不著覺，又去看醫師」。
「更可怕的是，我做菜時，怕切著手」。她不敢做公車，擔心自己會從車上跳下去。「
我什麼地方不敢去，怕走錯路」。後來，她開始「胡思亂想」。「我不要想，它自己來
，我很害怕」。
2002年，通過朋友介紹，梅太太到艾姆赫斯醫院精神科看病，被診斷「神經衰弱」。她
幾個月看一次醫生，嚴重時還打過「安神針」。現在服用三種藥物，病情已經被控制。
壓力過大易生疾患
劉士燮認為，華人新移民中患上精神疾病的不在少數。許多人是偷渡來美，經濟和精神
壓力最大。他於1996年到這家醫院擔任醫師。當時，他就聽說福州移民的偷渡費是3萬
元，現在都漲到7、8萬元了。
他說，新移民年齡大都在18歲至30歲之間。他們每天從早上10時工作到晚上11、12時，
每周做六天。這些人生活單調，容易產生幻覺、憂鬱、焦慮等症狀。如果調節的好，他
們就挺過去了。「如果調節不好，有人患上憂鬱症，甚至是自殺」。
艾姆赫斯醫院精神病科亞裔病人較多，許多門診病人來自外州，如維吉尼亞、波士頓和
緬因州。他說，這些華人不會英語，在當地找不到華人醫師，有病就來紐約看。「他們
一個月來紐約一次，拿到藥物回去吃」。有人擔心偷渡費尚未還完，病情稍有好轉就趕
回去上班。有人認為治療有效，就不來醫院了。
他發現，40歲至55歲的華人婦女患病者多。他認為，這可能與她們的壓力較大有關。除
了工作外，華人婦女還要操持家務。她們沒有娛樂生活，缺少家人支持，朋友又少，生
活很辛苦。
有的華人婦女因為遭受家暴而患上憂鬱症。例如，一名中國女孩大學畢業，長得漂亮，
被回國相親的美國華人相中。女孩對未來生活充滿幻想，誰知來到美國後，發現丈夫就
是一個餐館打工族。「她幻想破滅，整天哭泣」。丈夫擔心美嬌娘跑掉，嚴加看管，甚
至採用暴力。
文化差異導致病變
紐約心理醫師金曉春就曾遇到因文化差異產生糾紛而致病的案例。例如，有位華人女性
嫁給美國白人，這個白人自己開公司，經濟條件不錯。
來美後，美國丈夫認為中國太太顧家，就讓妻子在家裡做專職太太。但妻子要求去丈夫
公司工作，要在公司裡當「帳房先生」。但丈夫認為，妻子在自己公司工作，將來關係
不好處，「不希望妻子在自己公司擔任財務經理」。在中國，這種事情很正常。妻子就
認為，丈夫「不通情理」，丈夫卻認為妻子「胡攪蠻纏」。
美國丈夫此前有過一次婚姻，生有子女。他和中國妻子婚前講好，將來不生孩子。中國
妻子也答應，但是心裡卻希望「將來生個自己的孩子」。「她認為，時間一長，丈夫一
定會改變主意」。最後，兩人因為生孩子鬧得不可開交。「丈夫認為妻子出爾反爾，而
妻子認為丈夫固執」。
盡管已經離婚，美國丈夫仍然與前妻和子女保持密切關係。但是，妻子卻認為，丈夫應
該與前妻保持距離，畢竟已經另組家庭。丈夫卻認為，他與前妻保持密切關係「理所當
然」。
甚至在性生活方面，因丈夫較開放、妻子較保守，丈夫的一些要求被妻子認為「下流」
。由於兩人存在年齡差距，丈夫懷疑妻子是為了綠卡才和他結婚，而妻子覺得丈夫不會
惜香憐玉。最後，妻子患上憂鬱症。
長期分離導致憂鬱
金曉春說，也有許多華人隻身來美打拼，夫妻分居十幾年。在這十幾年間，雙方變化很
大。女方苦守在家鄉，男方卻因為寂寞與別的女人同居。最後，丈夫把妻子和子女帶來
美國。「夫妻分居這麼多年，一些妻子早就患上憂鬱症了」。
許多福建新移民來美後結婚生子。因為小夫妻都要打工，於是把孩子送回家鄉由爺爺奶
奶、外公外婆照料。父母把老大、老二送回中國，後來因為經濟條件好轉，就把老三留
在身邊。最後，他們再把兩個孩子接來美國團聚。
來到美國後，老大、老二心理不平衡，抱怨父母當年把他們送走。而父母也有一肚子怨
氣，「把辛苦掙來的錢寄回家，供你們吃穿，還說這樣的話」。「但是，孩子們要的不
是物質，而是希望和父母在一起」。
他說，這種情況下長大的孩子，不與父母講話，也不與其他小朋友講話。由於長期遠離
父母，許多孩子存在憂鬱症狀。「這個心理創傷影響深遠，父母無法彌補」。美國學者
稱這種孩子為「衛星小孩」(satellite children)。他們就像「父母發射出去的衛星，
父母只是打個電話」。
華人症狀有所不同
劉士燮說，華人憂鬱症患者具有以下特點。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患上精神疾病，總是以「
身體不適」看病。許多人來看醫師，都是講「頭疼、胃痛、肌肉痛」。他們不願向別人
講述自己的精神症狀。「如果醫師不追問，他們會長期漏診」。
許多憂鬱症病人的表現包括睡在床上不起，不吃飯，不講話；有些病人與家人吵架，幾
天不做家事；有人常常自責，認為自己不如人家，「別人買了大房子，開上好車」。有
人甚至看到別人女兒出嫁也自責，擔心自己女兒嫁不出去。
他說，華人社區還有一個獨特現象。先來的丈夫在美獨居期間，常常與其他異性同居，
組成所謂的「臨時夫妻」。十幾年後，妻子和孩子趕來美國，發現丈夫已有私情，甚至
還生下孩子。原配要求丈夫離開臨時妻子，臨時妻子則要求同居人離婚。「協議不成，
雙方發生糾紛，甚至一方自殺」。
不少華裔青少年患有精神疾病，產生「想殺人或想自殺」的想法。他認為，從孩子適應
美國社會來說，12歲以前來美的孩子適應社會較好，來美國讀高中或上大學的孩子適應
就比較困難。「一些孩子跟不上課，經常逃學，喝酒，吸毒，最後考不上大學，毀掉前
途」。
他的感覺是，女性比較對將來充滿恐懼、害怕，覺得沒有希望。有的年輕女性不想生孩
子。她們認為，自己都不想活了，還生個孩子幹嘛。「她們不生孩子，擔心自己死了無
人照顧」。他指出，95%的自殺者患有與精神有關的疾病或是憂鬱症。在重症憂鬱症患
者中，10%的人最終走上自殺的道路。「有人出車禍死了，或者在家裡去世，也可能是
憂鬱症自殺」。
金曉春說，憂鬱症有輕度和重度之分。如果患上輕度憂鬱症，許多華人就抱怨失眠，腰
酸背疼，情緒不好，說是「精神衰弱」。重度憂鬱症患者無法工作，不去上班，失眠，
沒有食慾，沒有一點生氣，像個死人，想自殺。他們認為自己什麼都不是。有一次，他
看一名女性病人，「我聽說她的孩子在著名高中就讀，就說你的孩子不錯啊」，但該病
人否認，認為工作是丈夫做的，與自己無關。「她覺得自己活得很痛苦，沒有希望」。
憂鬱病因三大類
金曉春說，許多精神疾病的病因尚未查清，存在許多理論。最有名的理論是著名的神經
科醫師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提出的憂鬱症的三種病因理論。另外一個是被醫療界
普遍接受的生物、心理與社會模式理論(bio-psycho-social model)。
按照弗洛伊德的三種病因理論，第一個原因是「失去心愛的人」，如失戀、失去母親和
子女(去世)。同時，他們有憤怒，但因為是心愛的人，又不好發作，在內心積累起來，
最後導致憂鬱症。第二個原因是「對自己失望」。例如，發誓要來美國掙大錢，但是卻
沒有掙到。有人被裁員，或患上重病，或者退休，導致精神失落。第三個原因是「化學
元素不平衡」。有人工作順利、家庭幸福、子女上進，卻患上憂鬱症。這種情況表明，
他們體內化學元素失衡。
他說，生物、心理與社會模式理論被普遍接受，認為是解釋憂鬱症的最好模式。這個理
論包括弗洛伊德的三個原因。
金曉春指出，如果患上憂鬱症，一定要看醫師，找出病因，不可等到嚴重時才來看病。
許多華人生活很痛苦，但不來看病，主要是擔心被別人視為「瘋子」。有的華人子女生
病，總是設法掩飾，生怕別人知道。「實際上，別人還是能夠看出來」。
劉士燮表示，憂鬱症的病因被認為是由生理、心理和社會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因
為已經找到有關的證據。例如，研究人員在憂鬱症病人大腦時，的確發現血清素降低。
喪失親人可以引起心理緊張，生意失敗可以導致情緒低落。但是，心理因素和社會因素
過去後，病人精神症狀不見好轉，可以推測其生理上存在問題。
中國過去一直使用神經衰弱這個名稱代表這類疾病。他說，神經衰弱概念於1884年在西
方提出，後來引入中國。他說，這可能因為用陰陽五行學說和臟腑理論可以解釋。後來
，美國精神疾病研究者去中國研究神經衰弱，發現絕大多數神經衰弱的病人患的都是憂
鬱症，用抗憂鬱藥物治療效果不錯。
醫師診斷根據症狀
網路醫師網站(www.webmd.com)刊文表示，在憂鬱症診斷方面，絕大多數實驗室的檢驗
對憂鬱症診斷沒有幫助，「與病人談話」也許是醫師最重要的診斷工具。
通過談話，醫師可以瞭解與診斷有關的許多事情。「憂鬱症診斷比較困難，因為憂鬱症
有不同的臨床表現」。有的病人看起來很冷漠，而有的病人表現的是急躁、甚至激動。
吃飯和睡覺的習慣可以完全不同。「有的憂鬱症病人吃得多睡得多，有的甚至不吃不睡
」。
憂鬱症在許多方面影響人們的身體、感覺、思想和行為。醫師可以通過物理檢查、個人
談話、實驗室檢驗排除那些引起憂鬱症的症狀。醫師通常可藉下列問題發現症狀：是否
每天悲傷或情緒低落、是否對曾經有興趣的東西喪失興趣、是否一個月內體重增加或減
少5%或食慾發生變化、是否每天失眠或嗜睡、是否有明顯的身體不適、是否每天疲勞或
缺乏動力、是否每天有無望、無用、或過度內疚的感覺、是否每天無法集中精力和作出
決定、是否有死亡、自殺想法一再出現或者試圖自殺等。
文章說，憂鬱症還有其他的身體表現：表現急迫、缺乏眼睛交流、記憶喪失、精力無法
集中、抽象推理較差、踱步、搥胸頓足、精神運動性遲緩或激動、自我貶低、好鬥或無
視、身體運動緩慢、甚至不動、緊張、流淚或愁容。
承認現實及時治療
診斷之後就是治療。網路醫師網站文章指出，根據病情不同，治療也不一樣，有人只需
心理治療，有人需要服藥治療，也有人要接受雙重治療，還有人需要接受電休克治療。
「病人要知道，沒有及時解決方案」。如果服藥治療，病人也許需要嘗試不同的藥物，
找出最有效的一種。而且，一種藥物需要連續服用幾周。「醫師通過這個方法，找到最
佳的治療方式」。
劉士燮認為，如果患上憂鬱症等精神疾病，就要接受現實，積極尋求治療。他說，在
198 年代，美國推出一種治療抑鬱症藥物，叫Prozac，中國翻譯成百憂解，也有人稱之
為快樂丸(Happy Pill)。現在，市場上已經出現十幾種治療憂鬱症的藥物，效果都很好。
他說，憂鬱症復發率很高。有的華人覺得病情已經好轉，就擅自停藥，結果很多病人又
出現症狀。他說，如果是社會心理因素引起，原來的原因消失，可以停掉。「如果是生
理原因，一停藥，精神症狀仍會出現」。
目前，美國的藥物試驗都是針對美國人群，許多美國人有酗酒、吸毒等經歷，根據在他
們身上試驗結果作出結論，也是根據他們效果確定劑量。但是，華人的情況不同，一定
要減量。「如果給美國人一粒藥丸，華人只要一半或更少」。如果劑量和美國人一樣，
可能會出問題。
醫學界已經認識到，精神疾病是一個長期的疾病，需要不間斷的治療，治療不能停止。
「 這就像高血壓和糖尿病的治療，藥物不能停」。但是，華人總認為，是藥三分毒，
家屬看到病人好轉，就提出不要治療了，「這是不對的」。
他根據研究報告指出，患上精神疾病幾年後，大腦會出現萎縮，腦室擴大，證明大腦受
損。「對精神疾病，最好的預防就是早期發現，及早治療」。
心理治療也有作用
劉士燮說，在艾姆赫斯醫院精神病科，他們的心理治療有個人心理治療和小組輔導治療
。個人心理治療是一名心理醫師與一名病人面談，小組輔導是8到10名病人在一起討論
，多由社工主持。
在心理治療中，心理醫師分析病人的病症，告訴他們疾病的發病機理及解決辦法。心理
醫師還可以進行認知治療，改變病人的思維模式。他舉例說，對擁有500元，人們的看
法不同。「有人認為這點錢太少，也有人認為有錢總比沒有強」。醫師可藉此引導病人
，改變觀念。
他說，這些病人因為長期患病，沒有朋友，無人可以講話。在小組輔導中，他們講述患
病經歷與目前情況，「把心裡話講出來」。同時，社工還要幫助病人解決實際問題，如
家庭矛盾、親子關係、兩性關係，讓病人之間分享經驗與相互支持。
憂鬱症病人陳女士出院後，一個月回去看醫師一次，每天服兩種藥物，現在劑量已經減
半。同時，她每周去醫院一次，參加心理輔導小組。她表示，這個心理小組很有用。「
我英文不好，可以申請各種補助，也把英文信拿來請社工幫助看。」她的病情減輕很多
，但是每天仍然吃藥。她說，過去她擔心自己生病，因為沒有錢，睡不著覺。她現在有
白卡(Medicaid)，看病吃藥不要自己出錢，不用愁了。
梅太太堅持每周來參加心理輔導小組一次。她把過去一周發生什麼事情說出來。「我睡
眠好了，不再胡思亂想」。她也有白卡。她說，過去在診所看病，一粒藥要五元，現在
一個月自付十塊錢，沒有醫療費用的壓力。她向讀者建議，不要害怕，生病要看醫師。
「我不認為精神病人不能見人，一定要面對現實」。
主要風險病人自殺
金曉春曾經遇到過三例因為患上憂鬱症而要自殺的案例。「自殺是嚴重憂鬱症的主要風
險」。他說，在華人中，中年婦女的自殺率最高，主要原因是人際關係、婚姻問題處理
不好，心情不愉快。
許多憂鬱症患者有自殺傾向。作為心理醫師，他要主動對此進行評估。他要問患者有無
自殺的想法。如果回答「有」，醫師就要詢問具體細節，如「你想怎麼去死」。有的患
者回答，服安眠藥、跳樓、被車撞或故意造成交通事故。
他說，如果發現病人有自殺準備，就要採取行動。有一次，一名患者打電話給他，說他
拿著刀站在窗口，準備用刀自殺。他一方面與病人聊天，一方面通知他的家人。「他的
家人打電話來說把他拉進來了，我才放下電話」。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他就要通知警察
，請警察把病人送進醫院。
憂鬱症患者服藥後自殺常常引起爭議。劉士燮說，有的抗憂鬱藥提出警告：服用此藥會
有自殺的想法。有人看到這個提醒，就不敢服藥。他解釋說，在病重時，病人有自殺的
想法，但無力去做。待藥物控制病情後，病人能力恢復，很有可能自殺。「但是，這個
自殺不是由藥物引起的」。
他說，澳洲曾經做過一個研究。由於藥瓶上標明「服藥此藥可能導致自殺」，許多醫師
都避免推薦這個藥物。按理說，服藥量減少，自殺率應該降低，但自殺率卻增加了。「
這說明自殺與服抗憂鬱藥無關」。他建議，試圖自殺者可以撥打全國自殺預防熱線1-
800- 273-8255。紐約的華語心理健康一線牽也接受全國華人心理諮詢，電話是1-877-
990- 8585。
幸福生活自己尋求
徐晉說，有人雖然有憂鬱症狀，但是不一定是患上憂鬱症。是否患上憂鬱症主要是看有
無功能喪失。如果有人喪失功能了，如不能睡覺，起不了床，不能做事，與家人關係緊
張，躲在房間裡不出來，長期這樣就是患病了，需要看醫師。
他說，很多亞裔病人看病的主因不是精神不好，而是身體出現症狀，如頭痛、胃痛、血
壓高等，但身體檢查沒有異常，治療也沒有效果。其實，這可能是憂鬱症的表現。
華裔移民來到美國，都在尋找到自己的快樂，而快樂各種各樣。有人追求生意成功，有
人想家庭團聚，也有人希望孩子有好的前途。人們對快樂要有客觀認識，要尋找快樂的
生活方式。
王慶根自殺後，許多中國留學生在網上留言。一名醫師作者發帖說，「我們這群海外學
子，當年意氣風發地走出國門，卻發現夢想與現實有差距，生活往往不盡人意」。有人
海歸創業，有人選擇留下。「可別忘了，快樂與成功無關，幸福和金錢不成正比」。唯
有具備一個健康的體魄、一顆寵辱不驚的心，從小事做起，愛自己和周圍的人，才能在
曲折時泰然處之，於平淡中品味甘甜，才能活得有意義。
Read more: 世界新聞網-北美華文新聞、華商資訊 - 《專題報導》憂鬱症華人的隱形
殺手 | d***s
发帖数: 7683 | 2 如果把全国华人心理咨询热线电话在mitbbs置顶，奥赛金牌那傻逼可能就不会自杀了，
还能继续给国家多创造财富多交税的。 | m****s
发帖数: 899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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