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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itary版 - 加快党内民主建设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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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主之路先从党内民主开始“民主”的主体包括不包括反“民主”的人啊?
李源潮:领导机关的干部要从基层来到基层去视“民主”为最高价值观的人,为什么死皮赖脸地呆在公司里??
严肃讨论一下民主的问题也说西方民主在现阶段的适用
习近平:少数人政治野心膨胀、权欲熏心,破坏集中统一人民日报刊文称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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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聊起美国的假民主我就有一肚子话想说......那些说中国不要西方民主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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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有些人如此痛恨?为民主选票移民的人为何不去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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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民主话题: 党内话题: 蔡霞话题: 制度话题: 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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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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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网主持人:
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中国访谈。十七届四中全会对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改进和加
强党的建设做出了全面部署,其中强调“要建设坚持和健全民主集中制,积极发展党内
民主”。如何发展党内民主,也成为党内外高度关注的热点问题。今天我们很高兴邀请
到中央党校党建部的蔡霞教授来谈谈自己的理解,并和广大网友进行交流。谢谢您蔡教
授,也谢谢您再次作客中国访谈。
十七大和四中全会都提出了要加快党内民主的步伐,您觉得有什么意义?
蔡霞:
十七大和四中全会提出加快党内民主建设问题,它的现实意义很重大。一个党在执政以
后,党内民主的发展和能不能健全民主集中制,对这个政党的建设,对这个国家的发展
至关重要。我们可以从几个方面来思考。一个是政党执政以后,手里握有政权,党内民
主对党内的决策就有很重要的影响。如果你在做决策的时候,政党执政了,它的决策正
确还是不正确,那它关系到国家未来的发展。这就需要党的决策减少失误。怎么能做到
减少失误?就要了解真实情况,集中全党智慧,要使全党的意见都能够充分表达,这样
才能够做到减少党在决策当中的失误。
蔡霞: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党有很深刻的教训。大家知道,毛主席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强调抓党
的建设,但是搞文化大革命这样的群众运动式的方式来解决党的建设问题,这是一个全
局性的错误决定。但是当时在党内民主,包括党内制度建设上都是很不健全的,所以主
席做了这样一个决策以后,党内没有任何力量、没有任何制度可以及时纠正他的错误决
策,来制止这种决策的实施。结果大家看到,党的建设受了很大的伤害,国家和人民耽
误了十年的发展时间。所以我们说党内民主对执政党的政策决策极为重要。
蔡霞:
今天,中国共产党在领导全国的改革和发展,而我们讲的中国的改革发展,就是讲中华
民族走向现代化。发展这么快,而我们的这种发展一方面是快,国内出现很多复杂的新
情况、新问题,这个党需要认识,而这种认识不是仅仅靠我们党的高层领导。因为人的
认识、经历都是有局限的,他需要全党来把握和认识问题。另一方面,中国现在的改革
发展处在一个开放时代全球化的大背景当中,大家看到国内竞争国际化、国际竞争国内
化,国内的发展和国际的变化紧密联系在一起,包括我们看到去年的金融危机在全球都
有影响,当然对中国的经济也有影响。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很好地进行科学判断,然后
尽可能地进行正确决策,减少失误。这就非常需要全党的智慧,包括我们广泛地吸收社
会上人民群众的智慧,来使我们党的决策减少失误。所以我们说党内民主非常重要。这
是一点。
蔡霞:
第二点,我们说发展党内民主对全党解放思想是极为重要的。这个话要从邓小平同志那
里说起,1976年文革结束以后,到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我们党处在历史转折的
时期,很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解放思想、破除两个“凡是”。没有破除两个“凡是”,
不解放思想,就没有后来迈出改革开放的步子,打开新局面。当时邓小平同志反复号召
全党要解放思想,如果一个党思想僵化、思想保守,就很可能没有前途,很可能亡党亡
国。
后来小平同志强调,全党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怎么能做到?党内民主非常重要。解
放思想才能改革开放,但是解放思想又要靠党内民主,没有党内民主就不可能真正做到
解放思想。大家也知道,“实事求是”四个字说起来最简单,做起来最难,难在讲真话
、讲实话,讲心里话难。往往有时候领导人要是不爱听,很可能你讲真话得不到好处;
讲假话的,报喜不报忧的有可能就上去了。这样就压制了对现实问题真相的探求,对真
实情况的及时了解和及时把握。所以我们说,要讲实话、讲真话,要党内民主,只有真
实情况把握住,了解透,在真实情况面前大家思考问题,这样才有解放思想的宽松的探
讨问题的环境,我们才能真正找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所以我们说,尤其对于中国共产
党现在领导国家发展的阶段当中,特别需要全党解放思想,解放思想需要全党很好的思
想氛围,党内的环境就必须要有党内民主的环境来支撑。这是第二点。
蔡霞:
我们说党内民主,对党来讲,现在发展党内民主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现实意义,就是加强
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中国共产党是个执政党,它执政60年了,而且过去的执政是在计
划经济条件下形成了党的执政方式。计划经济是高度集中的,相应地要求执政上也要过
度集权。我们党的执政方式,内在的毛病和缺陷就是权力过度集中。邓小平同志有一段
话非常精辟,他讲到,“在以加强党的一元化领导的名义下,把政府的权力集中到党里
来,在党内权力集中在少数几个主要领导同志手里,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把手挂帅、拍板
,最后党的领导就变成了个人领导”。
蔡霞:
因为原来的执政方式的毛病,权力集中在个人手里,而党内民主又没有很好地发展,所
以小平同志讲,“在党内,个人凌驾于组织之上,组织变成了实现个人意图的工具”。
结果我们看到,因为党内民主没有很好发展,组织和个人的关系就扭曲了。有些地方党
组织的领导同志很可能就以个人意志,以组织的名义推行他的个人意志,又用手里的权
力来获取其它的利益,这就是我们讲的党内少数人的腐败问题。
只有发展党内民主,才能很好地制约权力。也就是说用大家来看住权力,用大家的民主
权利看住这个权力,防止少数人手里的政治权力祸害老百姓。所以我们说发展党内民主
非常重要。推进党内反腐败和廉政建设中,至关重要的一点,除了制度建设以外,最为
重要的就是党内民主有没有切实有效地推进。这是我们讲的第三点。
蔡霞:
最后一点,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中国的问题关键在党,党的建设搞好了,对国家的
发展进步是至关重要的。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发展人民民主的关键时刻,我们要推进人民
民主,要有效地发展人民民主。首先执政党内要有民主的环境、民主的氛围,要是党员
能够切实地实行自己的权力,这样对推动人民民主发展进步是一个强大的推动,同时也
是有效的示范和表率作用。所以这些非常重要。
中国网主持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十七届四中全会中专门提出“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集中统一是党的
力量的保证”。可是我们发现有不少人认为,民主和集中是非常矛盾的,是对立的,而
且很多人认为既要发展党内民主,又要强调集中统一,这可能做到吗?您怎么看待这样
的质疑?
蔡霞:
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同志有误解,对民主和集中关系的理解不一定真的那么准确。
其实我们说这是一个事情的两个方面,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这是讲党内民主的极度重
要性,我们不能忽略党内民主。但是任何一个政党也需要集中统一。我们看看一个政党
在运转当中,民主和集中是不是矛盾?
打个比方。一个政党在开展社会活动时,它要实现一个政党的活动目标,它就要求大家
都去行动。这个时候,在政党进行行动时,它一定要求集中统一,全体党员行动一致,
这样政党的目标才能实现。如果在行动层面上各行其是、各自为政,这个党就一事无成
,所以任何一个政党都会强调集中统一。举个例子。大家都知道,今年是美国总统奥巴
马上台执政,而且奥巴马刚刚结束对中国的访问。前天奥巴马在北京的长安街上走过,
正好我打的出租车和他交会过。我们说奥巴马是美国民主党推荐出来参与美国总统竞选
的,但是奥巴马在美国民主党内和希拉里进行着激烈的竞争。但是一旦美国民主党决定
奥巴马作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提出和共和党竞争总统这个位置的时候,民主党内就
会要求所有的党员都来支持奥巴马竞选美国总统。希拉里马上就表态,她完全支持奥巴
马出来竞选总统,而且原来支持希拉里的党内党员都去帮助奥巴马争取选票。
蔡霞:
我们经常说美国人最强调个人自由,最崇尚个人自由,美国的政党很松散。但是你看一
到竞选的时候,同样强调全党行动一致。所以我们说在行动层面上集中统一是必然的,
任何一个政党都要强调。怎么能够做到全党集中统一?政党就要有组织体系,那么多党
员,要有组织把党员的力量整合起来。在组织层面上,同样要强调集中。所以在组织层
面上强调集中统一的时候,它反对的是分散主义、无政府主义,强调要有严密的组织,
要有组织纪律。
蔡霞:
我们说,一个党要全党行动一致来共同奋斗,实现党的目标,除了讲纪律,除了讲组织
要把人的力量整合起来以外,很重要的一点是全党要同心同德,共同奋斗。这个同心同
德哪里来?那就是全体党员在党内是平等合作奋斗的关系,这就来自于党内的关系。我
们说同心同德,它能不能形成同心同德奋斗的局面,取决于党内的关系。党内的关系恰
恰是一个民主的、平等的关系。为什么这么说?政党的党员其实就是政治上的志愿者,
他认同这个党的奋斗纲领、奋斗目标,自愿加入这个党,为这个党的事业出力。所有的
政党在入党时都是自愿的,所以他们是执政上的志愿者。进入某个党,为这个党的事业
出力、奋斗,他在党内的地位上,就是党员的政治权利在地位上是平等的。大家走到一
起来就是要推进这个事业,所以大家是合作奋斗的关系。
蔡霞:
既然是自愿奋斗、合作奋斗的关系,在党内是平等的,所以人和人处理问题的原则就是
民主,党内事情大家参与,党内的问题大家讨论,大家贡献智慧,大家贡献力量,大家
共同推进党的事业。在党内政治关系上,强调党内民主,它反对的是少数人专断,少数
人专权。那么就可以看到,民主和集中不在一个层面上,集中讲行动层面、组织层面,
讲统一要讲有秩序;在党内政治关系层面上讲民主。集中的对立面是无政府主义、分散
主义,其实并不在一个层面上。
蔡霞:
一个政党要有活力,要能够推进它的事业,既要有充分的党内民主,又要有坚强有力的
集中统一,这两者恰恰是有机结合的。这两个方面都做好了,一个政党的事业、目标才
能实现。
中国网主持人:
听您这么说,我们就把这个关系理顺了。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决定指出,发展党内民主
,以保障党员民主权利为根本。胡锦涛总书记说过,推进党内民主建设,“最根本的是
要认真落实党章及党员权利保障条例等党内规章赋予党员的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
监督权等民主权利,使党员在党内生活中真正发挥主体作用”。您能不能为我们解释一
下党员这四种权利的落实和党内民主是什么样的关系?
蔡霞:
刚才讲党员是政治上的志愿者,他入党以后是自愿为党的事业奋斗。党的事业的主人是
谁?就是党员。党员在党内是主体地位、主体作用。他的主体地位、主体作用表现在哪
里?必须表现在他拥有的民主权利上。其实我们党在党章上写进了党员的权利,在党章
和党的制度条例上,我们后来归纳了一下,党员应该是享有21项权利,把它分大类,就
是四大类,这四大类就是我们现在讲到的“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监督权”。
蔡霞:
其实选举权当中包括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我们说这四大类权利的充分落实才能体现党
员在党内是主人,是党的事业的主体,他的地位才能得到保障。而这四种权利要落实,
必须要发展党内民主,没有党内民主,权利就写在纸上,这样不等于真正实现。所以我
们说落实这种权利是非常重要的。
蔡霞:
我举个例子来讲,比如党章强调党员有监督权。大家也知道,前几年曾经出过这么一件
事情,河北曾经有一任省委书记叫程维高,他违法乱纪。河北省有一个普通党员干部叫
郭光允,他就检举揭发。按道理来讲,党章规定,党员可以向党的各级组织直至中央,
检举揭发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有权利和党内的消极、腐败现象作斗争。这是党员履行
党员的职责,发挥党员作用的很重要的方面。所以郭光允就检举揭发,他和程维高斗了
八年,这八年的情况是:程维高照当他的省委书记;郭光允既被双规,又被劳教。后来
一直到中央纪委接管这个事情,处理这个案子,这样郭光允才被恢复正常的党员权利和
党员的地位。
蔡霞:
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在党章上早就规定了党员有监督权,但到了郭光允的身上,他既
被双轨,又被劳教?那就是说在某些地方的党组织内部,这种党员的民主权利没有民主
制度来保障,即便行使,也很难得到一种保障,所以就会遭到打击和报复。所以我们说
,发展党内民主,才能真正使党员的权利得到很好的落实。而党员的权利很好的落实,
本身就是党内民主的体现,也能够有效地推进党内民主的发展。这两者是互为因果的。
中国网主持人:
说到党内民主,其实西方也有一种观点,他们认为所谓的民主就是要像他们那样通过两
党或者多党制的选举来达到轮流执政,所以他们认为中国没有民主。您怎样看待这种说
法?
蔡霞:
我觉得西方的认识首先他们是用他们的标准来衡量、判断中国的情况,他们把他们自己
的做法变成一种标准、标尺,这本身是对其它国家的不尊重。为什么?我们知道民主政
治是一个大趋势、大方向,人类政治生活发展进步的趋势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扭转。
但是在不同的国家,它的民主发展是怎样的,它会由这个国家的具体国情、具体情况来
决定。所以我们看到也有很多西方学者在谈“民主的模式”,就是民主的趋势是一个,
政治进度的趋势就是民主。但是民主的模式是多样的,各个国家有不同的民主模式,即
便在西方你也可以看到有两党制、多党制,一党独大,逐渐地变化,并不等于说两党、
多党就叫民主。
蔡霞:
比如日本长期是一党独大,党内多派,日本自民党执政几十年,现在才开始改变这种情
况,开始变成国内也许会朝着两党政治发展。我们说日本自民党党内多派,在长期执政
的几十年中,西方有没有指责过日本是一党就没有民主?没有,它把日本看成是民主政
治。我们说中国共产党一党长期执政,为什么就非要说中国没有民主呢?其实我觉得首
先他们用他们的标准来衡量我们,我觉得这是不应该的。 不能说两党或多党就是民主
,一党就不是民主。美国是典型的两党制,但是他们在两党的发展过程中,就有相当一
段时间才有了两党制。
蔡霞:
其实有没有民主,政党同样搞腐败。举个例子。1800年,美国第一次开始了两党竞选,
一个党竞选上台执政,实际上这就开创了人类历史上政党竞选轮流执政的先河。大家都
知道,这看起来好像很民主,看起来好像是政党政治很清廉。但实际上这两党在长达80
年的时间里,1800年到1880年,两党都在搞腐败,哪个党上台,哪个党就把政府的职位
当肥缺,分给帮他竞选的人,这就叫做“政府分肥制”或“政党分赃制”。这个方法会
引发各种矛盾。到1880年时,美国有一个政党的总统竞选上台不过几个月,就被人家谋
杀了。结果这个案件就引起全国上下的震动。后来在查处这个案件时才发现,谋杀总统
的恰恰不是他的反对党,不是他的竞争对手,而是原来帮他竞选的人,就是因为政党分
赃、政党分肥不均引发矛盾激化,造成总统被谋杀。 后来美国进行了政治改革,叫《
彭德尔顿法》,它把公务员分成两大类,一类是行政管理系统的公务员,是业务类的公
务员。这类公务员属于社会职业,比如你是经商的,你是做老师的,他是做医生的。这
一类人以政府行政管理为社会职业,叫业务类公务员。还有一类公务员叫政务类公务员
,政党竞争选举,政党上台,你可以推荐你的人进入政府,组成政府,比如省长、副省
长、市长、副市长,还有市里的局长。在国家来讲就是部长,这就是内阁。这些人员随
政党进退。政党不能再把手伸到政府的其它位置当中,这样就斩断了政党伸手把政府的
职位当肥缺给帮他的人。
蔡霞:
为什么美国当时有了两党,还能公开地搞“政党分肥”、“政党分赃”呢?就是因为民
主没有真正发展起来,不等于说有两党就有民主。我们说那个时候谁有投票权?其实是
收入要达到一定限度,你才有投票权。这就是我们讲的过去批判资产阶级民主政治是有
钱人的投票游戏、金钱游戏,这是对的,就是因为选举权只给有钱的人,广大的美国公
民没有选举权。这样老百姓没有民主权利,当然对政党就不管了,不管你是两党还是三
党,谁上台都是腐败。随着民主政治的扩大,普选权的不断扩展,所有的社会公民只要
有正当的民主权利都可以参加投票选举,这样才能遏制政党,防止它搞权利腐败。所以
关键问题在于人民的民主权利能不能实现,而不在于两党还是多党。
蔡霞:
说到中国,我们现在是一党长期执政,但是并不等于中国没有民主发展。最起码举几个
例子,大家看到网络民主,现在成为民间参与国家公共生活、监督政府官员的很好和极
为有力的工具或者极为有力的平台。当然,我们说网络也有双面刃,它可以积极地促进
民主,推进民主。我们党对于网络能够帮助我们监督党员干部,帮助我们推进民主政治
是非常欢迎的。当然,任何一个网络不可能完全是很健康的,也有不良的、不健康的东
西在,但是这部分要加以引导和限制。所以现在可以看到我们的网络民主发展很快。
蔡霞:
还有一方面,媒体的监督,报纸、舆论的监督发展也很快。第三个就是基层民主,基层
党员干部的选举,基层村民自治,大家也可以看到它是在蓬勃地发展,包括党内民主。
所以中国的民主政治处在一个生长发育、快速推进的过程中。当然中国的民主政治是不
是健全?很不健全,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是不能说中国没有民主,只能说中国
还需要推进民主。所以我觉得西方的有些看法是很片面的。
中国网主持人:
其实我们也可以注意到,近些年中国的政治生活中已经开始引进选举投票的方式,比如
差额选举。您怎么看待民主和选举之间的关系?
蔡霞:
对民主的问题怎么认识?可以说民主是指人民拥有国家权利,当把国家权力通过选举方
式授权给人民信得过的人,让他们进入政府系统来运作国家权力,这个时候人民还要能
看得住公共权力,防止公共权力在少数人手上反过头来祸害老百姓。民主是一个完整的
东西,选举只是民主的一个起步、一个开端,它不是全部。我们现在经常说民主选举、
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这四个方面都要做到,这样民主政治才相对比较健全
。选举只是第一步,选举之后但是权利到了你手里,比如我选了你,但我又看不住你,
你拿着权力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用权力祸害我,我没办法,没办法把你弹劾、罢免,
请你下台,那么这种民主不叫民主,这种选举就叫“权利重心的转移”。原来在我手里
的权力,现在权力转移到你手里,但其实并不是民主。 所以我们说,选举只是民主的
一个起步,它不是民主的全部。真正要体现民主政治,要从民主选举推进到民主决策、
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把这四个方面做好、做充分,才是民主政治。
中国网主持人:
刚才我们谈了很多民主政治,其实党内干部人事制度的改革和民主政治是密不可分的。
最近有一件事在网络上有很多评论,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李源潮提出“要重视关心老实
人、正派人、不巴结领导的人”,引起了很大反响。很多网友认为现实情况中这是不太
可能的。您怎么看待这样的说法?
蔡霞:
其实我觉得干部人事制度与发展党内民主确实是密不可分的。李部长提出的“老实人、
正派人、不巴结领导的人”,它之所以引起广大网民的热烈关注,是因为李部长的这些
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为什么会引起共鸣?这说明我们在干部用人
问题上确实存在着老实人吃亏,爱拍爱吹的人跑领导面前多了,混个好印象也许就被提
上去了。我们说李部长提出的要“重视关心老实人、正派人、不巴结领导的人”就是要
针对我们前面讲的那些情况,改变那些情况,让正派的人、老实的人,坚持党性原则的
人走到领导岗位上。怎么走上去?关键要重视、关心他们,问题是怎么能够让老实人不
吃亏?怎么能够让正派的人走到领导岗位上?这就要靠民主。
蔡霞:
我们党在干部用人问题上,过去长期存在的毛病就是人选人,不是制度选人,不是民主
选人,而是少数领导干部选人,往往会造成少数人在身边选人,在自己熟悉的圈子里选
人,在自己想得起来的人当中选人。比如有的干部说为什么我要到领导那儿露面,总得
给领导留个印象,如果领导连我这个人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进入被领导提名、进入到
被选拔的行列当中去?所以我们说,跑官要官、到领导面前露脸、买官卖官,都和原来
人选人的机制的缺陷直接相关。
蔡霞:
要改变这种机制就必须要靠发展党内民主。发展党内民主,坦率地讲,就是分清楚该选
的一定要通过党内的民主选举,让我们的老实人、正派人走到领导岗位上。通过选举使
党员信任的、群众拥护的、组织上放心的可靠的人走到领导岗位上;通过民主选举减少
个人意志在干部任用上的随意性,这样才能够真正使得权力交给放心的素质好的干部来
运作。
蔡霞:
我在这里也给大家举个例子,发展党内民主和干部人事制度的改革。大家知道,中组部
在1997年试行了《党政领导干部任用条例》,到2002年正式实行《党政领导干部任用条
例》。这个条例制定了很严密的选拔任用干部的程序,字面上非常严密,就是要堵住不
规范的少数人随便用人的做法,它想解决干部用人当中的不正常的情况。但是有没有真
正起到我们希望起到的作用呢?并没有真正起到作用。
蔡霞:
比如原来黑龙江绥化市的市委书记马德买官、卖官案,涉及到260多个干部,涉及到黑
龙江原来省里部门的主要领导干部。这个案件是很典型的。它下面涉及260多个处级的
干部,上面涉及到包括黑龙江省里原来的省长田凤山、原来的省委组织部长韩桂枝。我
们说马德买官卖官,其实光从干部任用条例的程序规定上来看,你找不出一点毛病,所
有任用程序都走得很严密。马德自己讲过,他说当一个市委书记连这点程序都玩不转,
那你的水平太次了。他就可以把干部任用条例的程序当游戏一样玩。为什么?就是因为
党员的民主权利在干部用人问题上有多大的影响力,怎么能够来制约少数人用人权过大
的问题。如果我们的制度条例在党员的民主权利、党内民主上没有一个比较充分的体现
,尽管看起来你定了很多制度,但实际上制度都可能变成玩游戏,都可能变成一纸空文
,所以马德才可以一方面买官卖官,一方面玩程序。
蔡霞:
后来马德的案件被查出以后涉及到韩桂枝,后来她被中纪委双规了。那个时候我正好到
黑龙江讲课,大家都知道黑龙江人是很幽默的,黑色土地的黑色幽默。黑龙江的干部就
和我说了两句话,他说:“原来韩桂枝在省里的时候,她想让谁上,谁就上去了;现在
韩桂枝被双规了,她想让谁下,谁就下来了。”这句话其实很幽默,实际上说的是,尽
管看起来是有了制度,但如果没有党员民主权利的充分行使,通过民主来影响干部用人
问题的话,就很难做到干部用人是公正的,仍然使得干部用人问题操纵在少数人手上。
所以说发展党内民主和用人问题是直接相关的。改革干部人事制度确实要考虑在该选举
的干部上怎么能做到健全、完善党内的选举制度,让党员来监督我们的用人问题。
中国网主持人:
党内民主确实是一个很全面的问题,包括到每个党员个人,用人上都要综合考量。我们
也搜集了党内关于民主建设的词语,我们发现很有意思的规律。过去我们常讲“发扬党
内民主”;到了党的十六大以后,我们经常讲的是“发展党内民主”;到了十七大报告
当中,提法变成了“积极推进党内民主建设”;到了这次出台的十七届四中全会公报中
,又变成了“切实推进党内民主”。从这个词语的变化过程您能不能分析一下党内民主
是一个什么样的发展趋势?
蔡霞:
这个问题提得很有意思。确实,我们党的文件对怎么来发展党内民主的用语是有变化的
。我们说“发扬党内民主”到“发展党内民主”,一个字的差别,但是它是质的差别。
为什么这么说?什么叫发扬?往往是说用人的因素来提倡民主。比如发扬,就要依赖于
党员干部的民主作风、民主意识、民主观念,所以叫“发扬民主”。发扬就要取决于领
导干部,如果他重视,可能党内民主也许就发扬得比较好一点,民主作风发扬得好一些
;如果他不重视,民主作风发扬得就差一些。发扬这个词带有很大的个人人为色彩和很
大的弹性。谈“发扬党内民主”的时候是期望于人的思想观念、人的个人作风、人的个
人行为来实现民主,其实是极不可靠的,也是很不稳定的。它的情况就有很大的变化。
蔡霞:
到了十六大以后,我们经常讲“发展党内民主”。“发展”是讲客观实在的推进进程,
这个发展就不取决于党员干部的个人意志,你愿意党内民主要推进,你不愿意党内民主
也要发展。它超越了个人意志的左右,民主的问题就不是领导干部愿意不愿意的事情,
而是作为党内生活的趋势,必须要实实在在地往前走。
第二,所谓讲“发展”,在实际生活当中要踏踏实实地往前走。“发扬”可以感觉到它
不落,可以飘在半空中,但发展一定是落在实处往前走。所以发展党内民主讲的是党内
政治生活的实质性推进和实质性的改变。
蔡霞:
到了十七大报告,就变成了“积极推进党内民主建设”,这个词也是很有意思的。首先
看态度,“积极推进”,发展党内民主是被动地随着社会的发展要求,党员的意志被推
着走,还是我们党积极主动地推进党内民主,那是不一样的。这里讲“积极推进”,表
明我们党自己高度重视,而且自己积极努力地把党内民主搞好。另外,后面加了“建设
”两个字,民主确实需要建设。我们说要有制度创新,光讲民主没有制度,民主就不得
保障,也不能实现。
蔡霞:
我们说制度要创新,制度要建设,要把党内民主在某个地方、某个党组织内部的实验、
做法,比如基层,党内民主有很好的方法和做法,但是方法和做法只是局部的,而且在
这个地方他做了,到那个地方也许没有人做,方法和做法都是不稳定的东西。这任领导
很重视,这种民主方法、民主做法就做了,换了一任领导他又不重视了,那么方法和做
法可能就中断了。我们说把它从方法、做法提升到制度,就可以把做法和方法稳定、固
定下来,用制度规范起来。不管你重视不重视,都要按照制度办。这就是制度创新、制
度建设,才能保证党内民主。民主需要建设,同时,民主是需要有文化的,它不光是讲
制度条文,民主文化是要培育的。
蔡霞:
比如民主要讲党员的权利意识,要讲尊重别人,我们讲民主,首先要尊重大家的权利,
这个权利当中有大家思考问题的权利、发表意见的权利,不能因为我不同意你的意见你
就不让我说话。我要平静地听进去你的意见,我要充分尊重你的意见,让你说话是你的
民主权利,我不让你说话做不到,这是你不可剥夺的权利。怎么能够做到我不愿意让你
说话,你也可以说话呢?那就是制度保障你。光有制度强制性的还不行,还有我自己知
道,我可以和你有不同的意见,但是你说话的权利就犹如我说话的权利一样,大家各自
拥有的权利谁都不能剥夺。这个时候就会非常冷静地尊重你,你也尊重我,这就是一种
文化培育。
蔡霞:
我们说既要有权利意识,要有尊重意识,还要有独立。民主一定是和独立的个性、独立
的个人、主体意识相关的,还要和责任意识相关。这些东西都是一种民主文化的培育,
这种文化是要靠建设的。所以党内民主建设既包括制度建设,也包括文化建设。所以我
们说积极推进党内民主建设,这说明对党内民主的建设、党内民主问题的认识不断在深
化、不断在提升。
蔡霞:
十七届四中全会公报当中又变成了“切实推进党内民主”。大家看到党内民主发展在有
些地方发展得很快,有些地方相对比较停滞,有些问题探索了很长时间,但是始终没有
能够实质性地往前走。举个例子,党代会常任制,从1956年我们党的八大当时就提出全
党实行党代会常任制,后来因为各种复杂原因并没有做下去。改革开放以后,中央组织
部在1987年、1988年,就是十三大以后选择了十几个点,试行党代会常任制。从1986年
十三大以后,1987年、1988年到现在21年了,但是到十七届四中全会,二十年过去了,
还在提试行。为什么?像这样的问题长期进行试行,还不能达到全党普遍实行,说明这
里面有很多关键性的问题没有搞清楚。
蔡霞:
但是党内民主是关键性的东西,你能不能长期不搞清楚呢?不行。因为你长期搞不清楚
,党内民主就要受到很大的制约。因此,需要我们在推进民主的时候,对这种关键性的
重大问题深入研究、深入思考,使党内民主能够有效地往前走,而不是停留在原来的水
平上,所以我们说要“切实推进”。
蔡霞:
另外,民主是要有实效的,而不是花样,不是表面文章。有些地方把民主当政绩干,过
去把GDP数字当政绩,现在有的把党内民主当政绩,看起来民主了,但并没有实效。我
们说无关重要的搞了党内公开,让你知道;真正重要的东西,党员和群众需要知道的,
往往用保密的说法来抵挡,不让大家知道。这就是表面上看似民主,其实是假的,或者
是民主游戏。那么我们就要使民主踏踏实实地取得实效,所以要“切实推进党内民主”
。我们可以看到更重要的是党内民主的发展、进步和实效性。
从这种提法的演变可以看到中国共产党对于推进党内民主是真诚的,它的态度是积极性
的,它的认识在不断深化,它的思考在不断系统化。它对党内民主的发展,大的趋势是
值得我们期待的,应该讲是一个积极的、向好的方向。
中国网主持人:
的确,民主不是一句空话,也不能靠思想觉悟把它提高。在推进的过程中,我们确实需
要有一个制度来对它进行保障。不然像这种“一言堂”的情况我们还会碰到。您觉得应
该如何从制度上来发展党内民主呢?
蔡霞:
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我们都知道制度保障党内民主,这句话人人都会讲,问题是制度
究竟怎么保障党内民主。我们说这就需要我们具体地来分析。
首先,制度是一个体系,千万不要以为制度就是一条条的规定,内部要有机整合,形成
制度的完整体系。这种制度的体系又是分层面的,最高一层就是党内权力结构,领导体
制、领导框架,这就是从党员的民主权利和党内领导干部、领导机关的权利,这之间的
力量要设置平衡,才使得党员的权利可以监督和制约权力。如果说权力的力量很强势,
党员的民主权利处在弱势地位,弱势怎么制约强势?所以从框架体制上就要考虑制度怎
么保证党员的民主权利真正有效地监督制约权力,有一个党内的领导体制和权力构架问
题。
蔡霞:
2006年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央纪委第六次全会上的讲话当中讲到,我们“要建立健全决策
权、执行权、监督权既相互制约又相互协调的权力结构”。最关键、最核心的就是权力
结构的领导体制问题。这个框架体制有了以后,权力要运行。权力利在运行当中怎么监
督制约它?就要有权力运行机制当中的制度建设。比如怎么进行决策,问题怎么提出,
议题怎么确定,决策的过程怎么表决?党务公开,公开哪些,什么途径、什么方式、什
么时间公开?是看领导干部高兴就公开,还是看领导干部不高兴就不公开,还是说你愿
意不愿意,这部分必须要公开? 党务公开决策民主,包括党员参与党内事务,包括党
员监督制约领导干部,对领导干部提出批评和建议,党代表列席党的委员会会议,党代
表组成检查小组,来检查决议的执行情况,这些都需要有制度。这就使得权力在运转的
过程中一环一环,每一环当中都要有制度。用制度规范权力在这个环节上的运行,这就
是我们讲的“运转机制”。权力的运转机制靠一整套制度前后配套,环环相扣,使权力
在轨道上运行,不要让权力开无轨电车。有轨,它就必须在轨道上走,这就是权力可控
,要靠制度来做。
蔡霞:
第三个层面,在每个环节上,权力运行都要有程序,光有制度、原则性的规定是不行的
,制度要真正能够做到保障党员的权利实现、权利落实,就要有操作程序。这就是程序
性的制度建设。
最后一点才是讲党员和党员干部个人行为的纪律要求,这也是制度建设的一个方面。所
以我们说首先是一个制度体系,这方面非常重要,制度保障党内民主,首先讲建立一个
科学的、完整的制度体系来规范权力,来保障党员的权利,监督制约党内权力。这是一
点。
蔡霞:
第二点,这些制度要有理念,就和我们说法律要有法理精神。学法律的人都知道有法理
学的课程,然后再分刑法、宪法、民法、商法,那就是法律条文。但是所有的法律条文
都有一个理念,要体现社会公平正义。同样的,党内的制度同样如此,制度要有制度的
灵魂、制度理念,制度要体现党员权利的落实和党员权利的行使,使党员是党内的主人
,党员的权力可以监督制约党内的权力。制度的制定都要朝着这个方向,而且都要落实
到这个理念上。如果没有这个理念,制度条文就会变成一个空壳,没有灵魂,只有表象
的空壳。制度空壳化,那种制度定得再多也没有用。所以我们说制度理念非常重要。
蔡霞:
最后一点,怎么能够从制度建设上来保障党内民主,发展党内民主?制度要有权威,制
度如果没有权威,定了等于白定。我们可以看到,在党内确实有些地方,有些局部党组
织内部有制度不执行。为什么?领导带头不执行,党员拿他没办法。所以我们总在讲,
领导要起模范带头表率作用。这句话对领导干部是要求,是正确的。
但是反过来看,你就会看到党内对制度建设、制度缺失的无奈。如果领导不带头,你拿
他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惩处他,迫使他想带头也得带头,不想带头也得带头?我
们现在的领导带头当然好,领导不带头也没办法。这样就是制度没有权威。所以我们一
定要保障制度的权威。在党内,《党章》是根本大法,在国家,《宪法》是根本大法,
我们讲制度权威高于个人权威,这样才能够使制度切实有效执行。
蔡霞:
制度怎么能够做到有权威?真正要使党内权力,使党员的民主权利、监督制约权力进行
合理的分权制衡,使党员的民主权利可以制衡这个权力,权力不能太垄断,垄断在少数
党员干部个人手里,权力都集中在他手里,你是很难监督制约的。所以要建立一个合理
的权力结构,只有这样才能够推进党内民主。
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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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这么明目张胆地妄议中央,十八大以后还不收手,包子以后没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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