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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元芬
2011年01月11日09:31来源：人民网-《环球时报》
上世纪6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局扶植和训练老挝赫蒙族人组建数万人的“秘密军队”，
在越战中对抗巴特寮（即老挝人民军）和越南人民军。由于1954年日内瓦会议确定了老
挝的中立地位，几十年来，中情局对这一秘密战争讳莫如深，这支赫蒙族军队也就成了
“消失的军队”。
老挝王国陆军少将、赫蒙族（也称苗族）军事头领王宝日前在美国去世，他的离世
让很多人回忆起了几十年前印度支那战场上的硝烟岁月。上世纪6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
局扶植和训练老挝赫蒙族人组建数万人的“秘密军队”，在越战中对抗巴特寮（即老挝
人民军）和越南人民军。由于1954年日内瓦会议确定了老挝的中立地位，几十年来，中
情局对这一秘密战争讳莫如深，这支赫蒙族军队也就成了“消失的军队”。
军事头领被法国抛弃
1944年10月，法国本土刚解放不久，戴高乐便派人空降到老挝石缸平原，组建起“
赫蒙族马基”（马基是法国游击队的通称），以驱逐日军，让法国势力重返印度支那，
时年15岁的赫蒙族少年王宝加人了这支队伍。日本投降后，王宝被法军授予中尉军衔，
接着在越法战争中站在了法国一边。然而，法国在印支战场上接连失利，1954年，法国
被迫撤出印度支那。法国人抛弃了王宝，但王宝靠自己的能力保住了他在老挝北部的势
力，不久加入新成立的老挝王国军队。值得一提的是，王宝的军队不是老挝的“中央军
”，他的武装带有半独立性质，坚定地捍卫赫蒙族人的利益。
另一方面，尽管1954年的日内瓦会议确定老挝为中立国家，但美国对该地区的担忧
一值一难以缓解。1960年，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表示，决不能让老挝落人共产主义者之
手。紧接着，中情局下属的特种行动作战单位被派往老挝，准备组织一支秘密军队，一
方面遏制共产主义在老挝蔓延，另一方面牵制北越在老越边境的中转基地。美国人看中
了曾和法国人并肩作战的王宝。
1960年底，一个代号叫“比利上校’，的中情局特工潜人老挝丛林地带，寻找赫蒙
族军事头领王宝。几经周折，“比利上校”终于找到了他。王宝要求美国方面提供武器
、食品和医疗援助，“比利上校”对这些条件均予以答应，还向赫蒙族首领们承诺，如
果赫蒙族武装能赶走北越军队，美国今后将尽可能帮助他们；如果不幸失败，中情局也
不会像法国人那样无情无义，而是会将赫蒙族人安排到“一个新的地方生活。王宝同意
了，赫蒙族人帮着美国打越南战争的征程由此开始，这一打就是15年。
帮美军破坏“胡志明小道”
凭借自己的威望，王宝很快组建了一支7000人的武装，随后队伍扩大到好几万人，
当然；部队的训练和后勤保障均由中情局负责。1961年，肯尼迪就任美国总统后，决定
进一步加强“赫蒙族秘密军”的实力，以避免老挝“共产化”。美国派往老挝的秘密小
组被更名为“白星流动训练小组”，主要任务是对赫蒙族武装进行特殊游击战训练。与
此同时，美国让盟友泰国派出人员，秘密进人老挝境内，对赫蒙族武装进行培训。
在中情局的支持下，王宝拒不理会60年代初老挝国内曾一度达成的停战令，持续同
巴特寮展开战斗，由中情局经营的美洲航空公司飞机也源源不断地飞向老挝，投放各种
补给物资。据统计，到1963年，美国每天给王宝军队空投的物资达到40吨。另外，中情
局对具体的作战任务也极为关注，其负责老挝事务的特工每人都配有无线电报务员，这
些报务员精通英语、老挝语、赫蒙族语和越南语，特工们在战略要地协调和指挥这场“
秘密战争”。
随着越南战争的逐步升级，著名的“胡志明小道”引起了美国注意。“胡志明小道
”绕道老挝、柬埔寨境内，北越利用它向越南南方源源不断地运送物资。这让美国人异
常恼怒，从1964年起，美军开始对“胡志明小道”狂轰滥炸。不过，由于老挝是中立国
，这严重束缚了美军的手脚，因此，在地面上封锁“胡志明小道”就成了王宝军队的重
要任务。
在随后同北越军队的无数次战斗中，赫蒙族武装作战凶猛，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但
每次战斗下来，伤亡也极为J渗重。《纽约时报》称，在投入战斗时，王宝经常会高喊
：“如果我们要死，就要死在一起，没有人会被遗弃。”该报称，王宝把他的同胞放进
了“胡志明小道绞肉机”中，为的就是拯救美国士兵的生命。
1/10族人死于战场
受越南局势影响，老挝交战各方在1973年签署了和平协议，约1.8万赫蒙族军人被
遣散，其余部分在1974年被编人正规军。但在1975年3月，王宝执意重启战端，与巴特
寮交战，激怒了老挝联合政府首相富马亲王，亲王下令解除了王宝的军事指挥权。见大
势已去，王宝找到中情局，要求后者掩护所有参战的赫蒙族入撤退到安全地点，但中情
局表示只能运送最重要的赫蒙族军队领导人及家属出国。
王宝无奈返回总部。随后，有赫蒙族飞行员驾驶两架老式C-47运输机抵达军队总部
，在数天内疏散了数百人，但这点人数对，于王宝来说微不足道。5月14日，美国驻泰
国大使馆人员将王宝接走。
由于王宝的军队在战时充当过中情局的爪牙，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成立后，不少赫
蒙族人担心遭到清除，蜂拥进人泰国，产生的赫蒙族难民问题持续至今。另外，还有相
当一部分老挝赫蒙族人几经周折，移居美国、法国、澳大利亚等国。
王宝在1975年先转移到泰国，随后移居美国。在美国流亡期间，他仍一直试图颠覆
老挝政府。2007年6月，王宝因涉嫌策划老挝政变被美国联邦法院批捕，后被释放。今
年1月6日，王宝病逝。
王宝是一个争议人物。在赫蒙族人中，他威望甚高，甚至被一些族人认为有超能力
；不少美国人则感激他在越战中的贡献，比如前中情局局长科尔比称他是“越南战争中
最伟大的英雄”。但批评者认为，王宝把自己同美国绑在一起，导致他的族人遭受了灭
顶之灾。关于这一点，王宝曾在1987年对美国一个智库承认，他损失了大约1/10的族人
，“赫蒙族人在那场战争中牺牲最大”。
有关王宝的争议还有一个“鸦片事件”。据一些参加过老挝“秘密战争”的美国人
回忆，王宝和他的军官们曾使用鸦片支付部队薪水，王宝还通过美国民用航空公司的飞
机贩运鸦片，这种鸦片贸易使他变得很富有。披露这一秘闻的人包括美国国际开发署官
员、中情局官员等，并得到历史学家阿尔弗雷德·麦科伊的认同，他采访过战争末期在
老挝种植婴粟的赫蒙族农民。不过，到目前为止，这些证词仍然存在争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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