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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8
发帖数: 10589 | 1 怪不得从来没见过她写的回忆录。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e2043c80100bl8s.html
我的同学杨毅
杨毅是我大学时代的同学，十分文静，说话柔声细气，带点京腔，听起来十分悦耳。我
曾问过她，是否北京人，她说老家福建，我以为她是说玩的，福建人能说那么好听的普
通话？
时间一长，班里有人说，杨毅是高干子女，父亲杨成武，是位上将。不过，对我这个书
呆子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杨毅还是那个杨毅，没有任何变化，见了面依然大声叫她
名字，依然有啥说啥，十分随便，真的，在我这个农家子弟看来，她是个非常率直而又
单纯的人。杨毅爱好外国文学，读了很多名著，我也喜欢外国作品，有时与她聊起来，
很对劲。不过总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无法与她相比，在她的影响下，后来我就拼
命读莎士比亚全集，读屠格涅夫、列夫托尔斯泰等作家的作品。
那时，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新闻系和档案系都还在城内分校，地址在北京宽街铁狮子
胡同一号，也即现在的张自忠路上，据说这原是段祺瑞的执政府，门口即是刘和珍君等
烈士“三。一八”事件惨案的发生地，校园内的钟楼上，也就是伟人孙中山先生病逝之
处。我们在里面学习和住宿，环境很安定，生活也方便。杨毅不住校，因为她家离校不
远，回家乘车十分方便，除非晚上有什么会议和讨论，一般总是放学就早早回家。看来
，他父母管得很严。也许由于如此，她与班上女同学接触就很少，人家对她不易了解，
加之杨毅特爱整洁干净，体质又弱，经常患感冒，为了不过给他人，她常戴着口罩，不
了解的人，还以为她怎么的。我们班上的女同学中，除杨毅和另一个女同学从中学考入
外，其他都属调干生。很多人早已结婚并有孩子，她们往往在空余之下，免不了总要谈
些家庭琐事，有时杨毅听了脸红而躲开，因此她可交谈的并不多，对她来说，似乎显得
孤独，而在她人看来，又似乎觉得她在摆干部子女架子似的，其实这都是莫大的误解。
有一次，一个同学谈到了电视机，说在匣子里不但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图像。说得活
龙活现，似乎他见过似的，一问，他也没见过，是他二大爷到老首长家见过回来讲的。
那是六十年代初，谁也没见过电视机这玩意儿，根本想象不出它是什么样子，都觉得好
奇，很想见见。不知谁开玩笑似的说：“杨毅，你家总有吧？”杨毅说有，这样，大家
说到杨毅家去看看，问她行不行。杨毅一口答应。那天晚上，我们约有十多人到他家去
。走到门口，电铃一压，门一打开，迎接我们的是一位身背枪的解放军战士，我们一惊
。那战士问我们找谁。听我们是来找杨毅，很客气的请我们稍等，门一关，他去打电话
了，等了一阵，杨毅来了，高高兴兴地把我们接进去。到了客厅，她父母不在，只有她
爷爷一人，刚好用餐完毕，对我们打了一下招呼，也就离开了，一看即知，那是让我们
这些年轻人可以无拘无束自由活动。这次，让我们开了眼界。
杨毅一般回家吃饭，到月底时领粮票，有时让我帮她代领，第二天她来校，我就给她。
同学之间帮一下忙，十分自然。杨毅有时有了好小说，总是说：“大明，这书写得太好
了，你看不看？”我就看上几天还给她了。有一次，我们谈到什么课最爱学，什么课最
不想学，她最喜欢的是外国文学和中国文学史，最不愿学的是逻辑和现代汉语。我是最
不愿学的是汉语拼音，其他我都喜欢。对现代文学史，我们都爱学，不少作品，觉得比
当代作品写得要好。有一次，林志浩老师叫我们读郭沫若的诗作《女神》，杨毅问我读
过没有，我说图书馆里未借到，只能以后补读了，不料杨毅将一本非常漂亮的精装书递
给我，我以为她给我带了一本外国名著呢，拿在手上一看，是《沫若文集》，里面收有
《女神》作品。我说了一声谢谢，就看起来，杨毅说，放在你那里慢慢看。我连夜把这
本书看完，第二天就急急忙忙还给了她。，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这是郭沫若赠送给她
父亲的书，扉页上有郭老的题字，要是被我丢失了，那麻烦就大了。
大学毕业后，杨毅分在《空军报》，我去了大西北。在这中间，杨毅给我写过几封信，
还给我寄过一本部队内部流通的《毛主席语录》，当时无疑是稀有之宝。不过，从信中
可知，杨毅并不很愉快，因为她父亲身体不很好，正在北戴河疗养。她告诉我说，刘少
奇主席、林彪元帅等国家、军队领导都去看望他父亲。后来大家都忙，通信就少了。文
革一来，阵势越来越大，红卫兵抄家、破四旧，弄得人根本无隐私可言，之后，刘少奇
主席也成了革命对象，我就想到杨毅给我的信，要是此信落入造反派之手，对杨毅家不
利。因此，就将她给我的信连同我自己写的三千多首诗和文章统统烧掉了。不管怎样，
考虑同学安全，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后来，闹出了一个杨余傅事件，。这时，我再也见
不到她的来信了，很为她的处境忧虑。
文革后期，我校招收了第二批工农兵大学生，我教的学生中有位女同学，她是北京人，
寒假前，我与她聊到我的同学杨毅原是《空军报》的，现在不知她在哪里？这位女同学
对我说，只要是在《空军报》，她叫她父亲去找都能找到。她让我给杨毅写一封信，明
天回去时给我带走。我用了一晚上时间，写了一封长信，第二天交与这位同学带走了。
过完寒假，这位同学一回校，立即找我，不过她很难过地对我说，杨毅已死了。据说她
死在某地一条河边，究竟是怎么死的，至今还未弄清。我听到如此噩耗，心里特别沉重
，眼眶里满是泪水，她那亲切的印象，令人难忘。如此一个无辜而又年轻的生命，就这
样被政治飓风杀死了？我拿着给她的信，久久无法平静，只得一页页将它焚烧，犹如对
她沉痛吊唁。
记得杨毅曾经给我说过，她与她弟弟两人最爱吃奶油冰棍，养营很好，每天一根，她也
建议我这样做。后来工作后，每次吃奶油冰棍，总是想起她的话。现在杨毅逝世了，我
再也不会去吃它了。 | T*****y
发帖数: 18592 | 2 死了好，该死
----毛轮
【在 M******8 的大作中提到】
: 怪不得从来没见过她写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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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同学杨毅
: 杨毅是我大学时代的同学，十分文静，说话柔声细气，带点京腔，听起来十分悦耳。我
: 曾问过她，是否北京人，她说老家福建，我以为她是说玩的，福建人能说那么好听的普
: 通话？
: 时间一长，班里有人说，杨毅是高干子女，父亲杨成武，是位上将。不过，对我这个书
: 呆子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杨毅还是那个杨毅，没有任何变化，见了面依然大声叫她
: 名字，依然有啥说啥，十分随便，真的，在我这个农家子弟看来，她是个非常率直而又
: 单纯的人。杨毅爱好外国文学，读了很多名著，我也喜欢外国作品，有时与她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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