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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 发帖数: 61690 | 1 我国高知阶层全职太太正在增多:学做一名妻子
2012年11月14日12:53 南都周刊 评论(340人参与)
南都周刊第43期封面 南都周刊第43期封面
记者_洪鹄 北京报道
30岁之前,全职太太从来没有出现在万丹的人生选项里。但30岁生日那天,她决定
辞职,换个活法。
结婚三年,万丹和先生聚少离多。她做咨询,出差是家常便饭,先生在投行工作,
出差加班也是常态。工作日两人要是能一起吃顿晚饭简直可以开香槟。有一次万丹在内
蒙古差,电话里跟先生说我们已经42天没见面了。先生告诉她,其实她从东莞回来去内
蒙之前那晚见过。那天他加班到凌晨两点到家,亲了她一口就在沙发睡了,睡到11点、
拎上没拆箱的行李直接赶赴下一趟差的万丹,压根儿没见到早高峰前就开车回公司的先
生。两人就这么错过了。
那年,一个巨大的项目在万丹生日前两天正好结束,她计算了一下,认为自己起码
能拥有一周比较轻松的时光。想到和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过舒适的日常生活了——属于年
轻夫妇的那种亲密而有乐趣相处,万丹要求他们必须过一个像样的生日加周末:烛光晚
餐,温泉酒店,去顺义骑一次马,最不济也要一起打场羽毛球,再看一部电影。
生日那天,先生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早就在公司楼下等万丹。结果晚上6点半他在
星巴克吃了个面包,9点去了趟茶餐厅,12点愤怒地找朋友吃了顿夜宵,万丹还是没有
下班。从天而降的大老板以及“突然制造出来的一堆活儿”让整个team的人忙到凌晨两
点半。凌晨1点加班加得想吐的万丹跑到洗手间给男人打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酒店
我已经取消了”就挂了。
“我们婚姻状态必须得调整。”万丹和先生达成了共识。这两个都曾留学北美的人
拿出一张纸,各自写下对对方和婚姻的期待,试着像电影里那样条理清晰地解决问题。
他们发现,更温柔的伴侣、更多的陪伴、更温馨的家,是两张纸上共同的答案,而更多
的财富则不在最紧迫的需求之列。
“必须有一个人为家庭付出更多。”先生的收入约是万丹的两倍,要改变的只能是
她。最初她想过换一个轻松的职业,比如去国企,甚至考个公务员,但两人又觉得为了
几千块钱的薪水让万丹每天在通勤上疲惫地折腾两小时挺不值得。“不如你做全职太太
吧。”先生兴奋地说,并俗套地来了一句:“我养你。”
一个月后万丹脱离职场苦海。作为从小到大在任何阶段都表现优秀的好学生,她立
即投入到全职太太这个新的学习中去了。
“学做一名妻子”
其实,万丹的婚前婚后状态变化并不大,他们恋爱时就住在一起,婚后则是急速加
剧的忙碌,寻常家庭最头疼的家务麻烦或者家庭关系的纠纷,对他们而言几乎不存在,
两人的唯一渴望只在于增加相处时间。
而现在,万丹才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刚刚开始学做一名妻子。每天晚上她会为先生
准备好第二天搭配西装的衬衫和领带,早餐的花样轮流变换:鲜榨果汁配蛋糕、牛奶搭
面包煎蛋、白粥紫薯油条。她可以煲任何一种汤,烤任意一种糕点,花大半个下午在厨
房里准备晚餐成了平常事,然后等待加班被无限延长的老公回家。
万丹一直没有让父母知道她辞职的事情,她能设想他们的震怒。“他们会觉得我们
投资了这么多让你受那么好的教育,你居然不珍惜地去做了个家庭主妇。”公婆也不知
道,“大概是先生怕他们觉得儿子压力太大,担心太多”。她过去的朋友、曾经要好的
同事都还在职场忙碌着,她并不想和他们分享如今新身份带给她的感受。大众对全职太
太的刻板印象是闲得慌、购物、刷老公的卡、一天里花半天做美容。“你去跟人吐槽说
你也很累、很迷茫,人家会觉得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全职后万丹参加了一次之前常年缺席的本科同学聚会,她并非班上唯一一个全职太
太,这令她略感踏实。同宿舍的八个女生如今有三个全职在家,一个嫁到德国后就完全
没有了工作的打算,另一个是生孩子后辞职的。去年,一项题为《多少职业女性想当“
全职太太”》的调查问卷,吸引了超过20000名女性参与,超过1/3的被调查女性有过或
长或短的“全职太太”经历。万丹宿舍八位同学中有三个做全职太太的比例,也同这个
调查结果多少有点吻合。
在这个调查中,为何选择做“全职太太”,有22.09%的女性表示“为了更好地照顾
家人”,21.32%的人为了“生育小孩”,15.10%的人出于 “工作压力大”。不过,和
万丹同龄的职场女性里,出于第二个原因,也即“为了孩子”而放弃事业回归家庭的情
况最为普遍。
在中国的一线城市,白领收入的增长还赶不上一个全日制保姆的人工,5000元的月
开销对于大部分工薪乃至中产家庭都不算轻松,万丹的室友——她之前是一名注册会计
师,就是在计算过收支比后决定全职的。当然,让老人来帮忙带孩子也是一个选项,但
那会带来更多麻烦:生活方式的隔阂,教育理念的差异,对夫妻关系的影响。“你明白
的。”室友说,万丹点了点头。
“没想到居然是我俩当了家庭主妇。”说来有趣,万丹和这位室友当年并不算亲密
,或许正因为她们是寝室里最上进要强的两个女生。她们如今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和别人介绍自己是全职太太,不熟的人会羡慕,说你嫁得好,熟的同学大多会惊讶,
会惋惜。而你的日子过得到底是好是坏,除了老公没人在意,说不定其实他也不在意。”
失落与焦虑的折磨
全职一年后,万丹的焦虑感达到了顶峰。作为一名高知女性,她当然知道不能以黄
脸婆之姿度日——每天的最大事情变成梳妆打扮等老公下班。万丹报过花艺班,考过咖
啡师执照,两天做一次瑜伽,还养了一只狗,每天两趟的遛狗要花去她两个小时。但她
还是觉得孤独,有时她宁愿走路20分钟去一个菜场而非小区旁边的超市买菜,因为可以
讨价还价,跟人说话。这种孤独和她在加拿大留学时冰天雪地里一个人写论文的孤独不
同,“那时你年轻,有梦想。那时你不会想到你32岁的时候在给一个男人洗衣做饭。”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苦涩的表情,而这决不是她辞职时期待过的样子。
“以前疯狂出差的时候,感觉一年年都过得很快。现在闲下来,简直觉得日子漫长
得没有尽头。”万丹明白,是因为没有盼头——曾经多一天假期、多一场懒觉、一个项
目的结束都让她满足,而今她不知道盼望什么。先生加薪了,他们换了一次车,他们在
婚前就商量好不要孩子,需要操心的事没有增加。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先生休了一次年假
,他们一起去了趟马尔代夫,但他都懒得给她拍照,只想睡觉。对于她花样翻新的菜式
他也不再那么频繁地夸奖了。万丹觉得,自己“为婚姻所做的所有牺牲在他看来都是理
所当然”。
万丹的室友觉得,既然不是谁都能当职场女强人,全职太太也并非哪个女人都能胜
任。“而我们都天生不是这块材料。”她对万丹说。她准备等把儿子送进幼儿园就开始
找工作,宁愿辛苦也不想继续闲着,但万丹没有她这么笃定。虽然在人生之前的30年,
万丹也这么相信:感觉到自己重要、被需要以及一份丰厚收入的肯定是她活着有意义的
重要组成部分,但全职两年的生活——虽然也包括了种种不甘,令她意识到或许她也并
非生来如此。她已经爱上了用松弛的节奏过日子,井井有条地料理一个家,但一个全职
太太的意义仅在于此吗?
在超市,在健身房,在咖啡店,万丹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和自己一样,带着
孩子或独自一人,在本应埋头于写字楼的工作时段在外流连。能看出有的人自在,有的
人沮丧,有的人和她一样——焦虑。
她试图把全职太太理解为另一种职业,“既然是职业,就有高潮也有低潮,有瓶颈
期也有突破。”但她的突破在哪里?难道只能是生一个孩子?万丹看了两遍 《绝望主
妇》,那群住在美景镇紫藤街的主妇们不管碰到多少麻烦,“起码她们对自己的身份是
坦然自若的。”是只有她一个人感到茫然吗?还是因为在中国——整个社会环境还没有
准备好迎接全职太太这个群体?
“我妈那一辈人,只要是受过教育的,从小被灌输的都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很少
有女人会主动放弃在社会里的立足点。到了我这代,整个教育过程中也从来没有学习过
如何做一名好主妇。就算你读书、职场都是一把好手,回到家里该如何自处,如何将主
妇生涯经营得有声有色,对于我们大部分人来说,还是个艰难学习的过程。”
新浪潮
万丹加过一个“80后全职主妇”群,也参加过线下活动。十几个年轻的全职主妇挑
了一个工作日一起吃了顿海底捞,下午去后海坐了两个小时,赶在晚高峰到来前作鸟兽
散,各自赶回家给老公做晚饭。
寻找同类,寻找回声,交流共同的困惑和麻烦,寻找解决之道。对于和社会联系相
对较弱的全职太太而言,这样的需求自然更为强烈。但万丹也只参加过一次,她感觉她
的困扰更多是精神层面的——“和她们不大同。”
在眼下的中国,尤其是北京这样所谓的国际化都市,全职太太已不再是有钱人的专
利,而逐渐走向平民化。陶太——一名全职太太,在她给FT中文网写的专栏中总结这些
平民全职太太的特征:工薪阶层,家境小康,有一到两个低龄小孩,全家每年至少安排
一次长途旅游,每周去一次大型超市,偶尔花大价钱买有机肉菜。其他额外花费包括:
情人节扎堆看场电影、定期饕餮、到颐和园之类京郊胜地发个呆,享受一把慈禧太后的
夏日心情。
“如果能被这些标签定义倒好了。”“80后全职主妇”群的群主之一,Fiona说。
这个群有两百多位成员,活跃度高的有五六十人,Fiona和很多人都很熟。这个群已有
五年历史,成立时,Fiona刚刚辞职。
不同于万丹——曾经的“女强人”放下身段回归家庭,28岁的小河在14年前就知道
,她生来是要当全职太太的,这在1990年代末的北京是“非常古怪和不能言说的想法”
。那个时候,外企刚刚大面积进入中国,大部分女生都渴望成为“白领丽人”,全职太
太的概念多半和“二奶”挂钩。
从高中开始就明确了全职太太这个职业是自己最向往的人生后,相比那些不知道以
后要干什么的迷茫年轻人,小河整个大学期间都明确地为这个人生规划而努力:“不停
地看各种书,学一切有意思的东西,尽可能开阔眼界,也努力学习做家事。”她很幸运
,一毕业就遇到了一个相爱、并愿意成全她居家梦想的先生。
小河的先生创业,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两个人都不强势,性格温和,都是佛教徒,
相识至今8年,从未发生过一次争吵,“这点我非常得意”,小河笑着说。他们是那种
从一开始就郑重地将对方视为绝对伴侣的人,结婚后先生将家中全部资产都放在了小河
名下,以保障小河作为全职太太的权益。
这对亲密伴侣的压力全部来自外部。结婚登记表上需要填工作单位,小河写下“全
职太太”四个字,被工作人员一个白眼改成了无业。对她最大的伤害来自父母。大学毕
业后,父母安排她去英国读一年制的硕士学位,但小河认定了既然自己已遇到心爱的人
,又一心想全职在家,就无须为了一个文凭而平添分隔两地的风险。她的拒绝让父母在
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她冷言冷语。直到今天,小河父母对外介绍女儿时依然说她已婚在读
书,不愿承认她是全职太太。
“他们不能理解,但我知道他们在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小河笑着说。
幸运的,后悔的
小河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主妇。居家生活让她本就温柔的性子变得更慢,如今她有充
分的耐心和包容,去面对别人对她身份的贬低和傲慢。“贬低是用同情的心态讨论这些
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变成家庭妇女的人,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只能依靠老公;傲慢是用攻
击的语气来评价全职太太是脱离社会和不上进的人。汇总到一点:全职太太的未来注定
会很悲摧,自己没有能力赚钱,失去吸引力,老公找小三,扫地出门,等等。”
小河发现持有这样论点的人,多半是年轻上进的女孩和事业成功的职业女性。“年
轻女孩在大城市打拼,确实需要更多激情动力。职业女性有自己成功后的自信和满足,
言辞苛刻也常见。”但她的价值观毫不动摇。“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年轻拼搏的女孩子,
也不缺成功自信的女强人,但我的家庭缺少一个好太太、好妈妈。我自问天生没有兴趣
赚钱、那就做好自己,照顾家庭,尽到本分。”
在不被理解和尊重的大环境里,能成为一名满足的全职太太在小河看来必须具备两
点:一是自己真心喜欢,愿意当全职太太,而不是总想着自己在为丈夫、为家庭牺牲奉
献;而先生也必须百分百支持,并能提供充足的经济来源。一句话——一个想当全职太
太的女人遇到一个想找一个全职太太的男人,两个幸运儿的相遇。
而更多的女性成为全职太太——就像万丹那样,多多少少是屈就和被动。Fiona也
是。她热衷于这个群的事务和她自己的故事有关。大家都说,她是“全职”界的前辈,
又热心,很多太太遇到问题都会找她倾诉。Fiona之前是一家国企的HR,漂亮、强势、
老公宠爱。结婚一年后,老公有一个机会去美国工作,她想也没想就辞职跟去了。父母
跟她说,你去了或者工作或者读书,绝对不能呆着,她没放在心上。到了美国,发现左
邻右舍都是全职太太,更是觉得无所谓了。这些邻居“全职太太”们,在社区里有各种
组织,有自己的交往圈子,她们可以为家庭减税,有社保有医保。
不同于万丹和小河——做全职太太这件事,在Fiona的婚姻里,一直都不是一个双
方的决定,而是“稀里糊涂、顺水推舟,就这么过来了”。初到美国时两人经济压力挺
大,Fiona能感觉丈夫内心希望她工作,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但他没明说,我看了
看能做的工作,不是帮人看孩子也就是去超市当收银员了,面子放不下,就这么算了。”
虽然是全职太太,Fiona觉得自己过得很辛苦。头三年老公换过五次工作,她的记
忆就是不停地搬家搬家,她后来甚至练出了一天打包完全部家当的本事。第四年,他们
的日子终于稍稍稳定,她想去念个硕士,却意外地发现怀孕了。
“父母对我很不满,国内的闺蜜也警告我,说我这几年除了搬家一事无成。”
Fiona说。其实她对自己也有些失望,虽然对事业并无野心,但她天性好强,尤其在和
丈夫的关系中,多年来习惯了女王角色,到了美国后却深感自己的地位一降再降。丈夫
曾在没有和她商量的情况下买了一辆二手宝马,她大发雷霆时他却理直气壮地表示“钱
都是我赚的”,这令她愤怒委屈而又无话可说。她终于下定决心,挺着大肚子去大学上
课。
“当全职太太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在Skype彼端,Fiona对记者说。“当你
明显感到他从对你仰望、爱慕和尊重到对你不屑一顾时,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崩溃。男性
的势利在于他们既想有一个田螺姑娘帮他们收拾好一个家,又希望你能出去赚钱,有个
风光的社会地位,很有面子。”当她拿这番观点向丈夫声讨时,他反唇相讥:“女人不
一样吗?既想不花力气地在家呆着,又要老公把她当做功臣供起来。”
“他不承认我的家务是劳动,是完全不比他轻松的劳动。”Fiona说,“可悲的是
,在出问题前,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如果我知道他这么想,我不会和他来美国,
甚至不会和他结婚。”在网上,她给过很多不安的太太出过主意,但轮到自己时她同样
迷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念完书,然后找工作,找不到就回国,带上儿子。”
“半职太太”
当一名全职太太?只有你递交辞职报告的那一刻是畅快淋漓的。在生活——在之后
漫长而复杂的生活里,有的是各种面目模糊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向你涌来,你或者反抗,
或者被它们吞噬。
叮当曾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中文系硕士毕业后,她留在母校厦大做就业指导。
她乐于社交,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大学待遇好、假期长,喜欢旅游的她去了很多地方。
2009年,叮当遇到现在的先生。爱情让他们闪婚,并很快有了儿子。叮当决定辞职
,她的决定来自于两个考虑:一是她愿意把人生中的一段交付家庭生活,二是她扪心自
问,这份工作是大家都说好,还是自己真心喜欢。她的答案是前者。
但她很快陷入了惶恐。十多年的职场生涯给了她成就感,收入、快乐、满足。突然
陷入家务的她一下子难以适应离开了全部这些后的空白。
“时间不难打发。有一个孩子,你有做不完的事。”问题在于精神上,她感觉不到
自己能做什么——不是做早饭,不是换尿布,而是有意思的,有创造性的,做一件什么
东西。西蒙·波伏娃说:“妇女只有在工作中才能最大程度地缩小与男性的差距,也只
有工作才能让她们真正地自由。”这句话过时了吗?那么她还说:“我需要一个奋斗的
目标,要克服的困难和要完成的著作。我活着不是来享受豪华的生活的。”
叮当最喜欢的事是旅行,以及把旅行的感受与人分享。2012年过完年,她行动了,
她谈妥了出版社,开始写她的书《直到世界尽头》。儿子1岁半,她没有请保姆,坚持
自己带。每天早晨6点半起床,做饭,做家务,一直忙到晚上9点,把儿子哄睡后,叮当
才迎来一天中属于她自己的时间。查资料,翻日记,写文章,时常要到凌晨两三点——
一本书的诞生和一个孩子的诞生一样艰辛。
写书的收益——和叮当以前的收入比,和对整个家庭财政的贡献相比,几乎不值一
提。但叮当觉得这件事对她而言是重要的,因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她也笑称自己家庭
妇女、全职太太,但她充实、紧凑到根本不及陷入对身份的迷惑,陷入虚无。
对于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而言,她们已铁定心思不想再忍受朝九晚九、疲于通
勤、疏于家庭的生活,但让她们放弃独立,全然依附于丈夫的经济来源,她们又始终心
有不甘,如同叮当这样——更准确的说法,或许应该称她们为“半职太太”。
阎红——笔名小巫,曾经供职于《华尔街日报》,担任过美国两所大学的管理职位
、做过澳大利亚驻华大使馆新闻官,在生第一个孩子时便辞了所有这些看上去很光鲜的
头衔,居家已经十多年。她写了十本关于儿童教育的畅销书,推行母乳喂养和华德福教
育。她从来没有纠结过自己的身份,“我先生介绍我时会说我是儿童教育专家,我的孩
子会和别的小朋友说我妈妈是写书的——这有什么关系?即便他们说我妈是做菜的,她
做的菜天下第一好吃,我也很开心。”
除了理解和接受度,认为相比美国、德国之类的发达国家,中国为全职太太提供的
土壤更稀薄的一个原因还在于社会空间的扁平和社会事务的欠活跃。但叮当和小巫她们
都证明了这并非不可更改的:在厅堂、厨房、保险箱和幼儿园之外,你还有一个世界。
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在那里都能找到空间。 | N*****m 发帖数: 42603 | 2 一个孩子还housewife?
太闲了吧
【在 b*****d 的大作中提到】 : 我国高知阶层全职太太正在增多:学做一名妻子 : 2012年11月14日12:53 南都周刊 评论(340人参与) : 南都周刊第43期封面 南都周刊第43期封面 : 记者_洪鹄 北京报道 : 30岁之前,全职太太从来没有出现在万丹的人生选项里。但30岁生日那天,她决定 : 辞职,换个活法。 : 结婚三年,万丹和先生聚少离多。她做咨询,出差是家常便饭,先生在投行工作, : 出差加班也是常态。工作日两人要是能一起吃顿晚饭简直可以开香槟。有一次万丹在内 : 蒙古差,电话里跟先生说我们已经42天没见面了。先生告诉她,其实她从东莞回来去内 : 蒙之前那晚见过。那天他加班到凌晨两点到家,亲了她一口就在沙发睡了,睡到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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