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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1540 | 1 关于太平天国末期之洋枪队
一、 清军中洋枪队的起因和经历：
常胜军：1859年秋，华尔（全名费雷德瑞克•汤森得•华尔[Frederick
Townsend Ward]。1831年11月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来到上海，结识了中国“泰记银号
”经理杨启堂。杨是洋务通，他逐渐与华尔熟络起来。由于当时上海正处于被太平军进
攻的前夕，中国官方和当地洋人都十分紧张。华尔抓住机会，与杨启堂等中国银庄老板
们达成协议，准备筹组一支完全由洋人组成的雇佣军，用来与太平军作战，“保卫”上
海。双方讲定，除固定每月一百至六百美元不等的固定工资外，华尔每攻下一个太平军
占领的城镇，就可以得到从四万五千美元到十三万多美元不等的“赏金”。此时的华尔
正值而立之年，他说干就干，立刻选择了两个美国同胞当副手，一个是福瑞斯特（
Forrester），一个是白齐文（Burgerine，此人的父亲曾是拿破仑手下的军官，法裔美
国人），募集了三百多雇佣军后。
1860年7月16日，华尔率这支纯洋人组成的军队进攻太平军占领的松江。洋枪队三百多
人被太平军打死近三分之二，华尔回上海后，花重金购买新式武器弹药，重组一支五百
多人的“洋枪队”。这次，人员中有二百多名菲律宾水手。松江一战中，洋枪队打死近
五百名太平军，清政府和上海商人兑现诺言，赏华尔白银三万两。华尔一人得白银价值
，相当于十三万多美金。
当时在上海的英国当局恨他破坏了政府的中立政策和招募英国逃兵，把他当成骗子和海
盗，和法国当局一起要逮捕他。华尔知道后躲进洋枪队松江大本营。
1860年8月1日凌晨，华尔率水军与清参将李恒嵩联合进攻青浦城发。指挥太平军守城的
，也是一位洋人——英国人萨维治（Savage）（英国皇家步兵团上尉），太平军手中同
样有从洋人手中购买的新式枪炮，突袭的洋枪队二三百人被打死，华尔也受重伤，一颗
子弹从他左下颚打入，又从右脸穿出。
1860年十月间，英舰队司令何伯亲率炮舰四艘到松江，把位华尔和他的的二十多位士兵
抓了起来，押往上海，交美国领事审判，罪名是华尔破坏美国的中立政策，非法进行战
争活动。不料在法庭上，华尔自称是“大清帝国臣民”，上海泰记银庄办事员递上一份
发自北京清廷军机处的正式公文，上面写明大清皇帝“御批”此事。美国总领事仔细看
过中国官方文件后，宣布华尔无罪，当庭释放。华尔走出美国领事馆，立刻就被英国兵
逮捕，押上何伯的旗舰，关押起来。同时，何伯准备攻占洋枪队的松江基地，消灭这支
非法武装。泰记银号的杨启堂和清官指使白齐文率洋枪队撤出松江，令清李恒嵩率军进
入松江城。英国兵逼近松江，见到清军旗帜后，怕引发两国之战，只得退回上海。不久
，在泰记银号的帮助下，华尔防守森然的英国兵舰上逃返松江城。
1861年，华尔在清李鸿章等人的支助下，与副手白齐文和福瑞斯特以中国兵为主力组织
新的洋枪队，初招1400名中国兵勇，200名菲律宾士兵，西方教官近一百人。他委任白
齐文和福瑞斯特为“少校”，把“洋枪队”变成了“正规军”。到年底，华尔的洋枪队
，已经有二千多人，有不同“兵种”；全军统一着装：中国兵穿深绿紧身制服，衣服上
有绯红色饰带。中国“炮兵”穿浅蓝色军服。菲律宾士兵穿深蓝兵衣，头包深绿头巾。
军官军衔的以袖口条纹多少来加区别。
1862年（清同治元年）春，“洋枪队”归江苏巡抚李鸿章节制。李鸿章非常重视华尔的
常胜军，提供一切便利扩充，华尔的洋枪队有五个步兵团，狙击枪兵一个团，四个重炮
中队、两个野战炮中队。常胜军装备有滑膛毛瑟枪、来福枪、安菲尔来福枪、山炮、榴
弹炮、臼炮以及威力巨大的八吋口径的大炮。华尔手下还拥有三十多艘铁甲汽轮和三百
多艘轻便炮船。
1862年2月，华尔率洋枪队进袭上海广富林太平军据点，打死近一千太平军，迫使七千
多太平军仓惶逃往青浦。洋枪队仅损失18名士兵，伤42人。
1862年初，李秀成率大军从杭州杀向上海。几十天中攻占奉贤、川沙、南汇、金山等县
。在上海的英国参赞巴夏礼与清朝苏松太道台吴煦为保上海，联合成立“中外会防局”
，英军九十九联队、驻天津的部队相继进驻上海，此时英军在上海就有三千兵力，大炮
二十多尊。
2月24日华尔洋枪队的进攻战太平军高桥驻地，高桥的五千多太平军守军，在新式武器
的打击下惨败，华尔洋枪队仅战死七人，伤32人。华尔乘胜猛攻距上海六十多里的萧塘
太平军，打死太平军七八百人，生俘近四百人。洋枪队损失十名士兵。经广富林、高桥
、萧塘的三次胜利，清廷授华尔“副将”衔，四品顶戴，同时，正式命名华尔的洋枪队
为“常胜军”。
4月17日，常胜军攻克清浦的太平军堡垒，杀六百多人，生俘三百多。4月30日，常胜军
与清李鹤章（李鸿章之弟）淮军四千人，攻嘉定。杀太平军三千多人，近两千名被俘。
5月12日，常胜军炮轰青浦城，两万多太平军守军中，五六千人被杀，一万余人被活捉
。华尔军伤亡亦达数百人。
英法联军以千多人参加了上还进郊的数次战斗。
5月16日，华尔与英法联军一起攻南桥，法军总指挥卜罗德中弹当场死亡，法兵近40人
战死。5月底，太平军慕王谭绍光攻克青浦，活捉了华尔的副手福瑞斯特，华尔又在城
外被打得大败，一千多常胜军被太平军消灭。李鸿章用一百万发弹药、数百枪械以及十
箱上好鸦片把华尔的副手福瑞斯特从太平军手中赎了出来。
1862年9月20日，华尔先攻克宁波二十多里的余姚，然后追击太平军至慈城外，被子弹
打中摔倒在地，子弹（或铅块）从华尔小腹穿入，一直透至其背脊处，十几个小时后，
这位美国冒险家终于断气了；常胜军攻入城后，杀掉了慈溪城内所有的七千多名太平军。
华尔死后，白齐文接任“常胜军”统领。他与李鸿章、清将程学启闹矛盾重重。还公然
带一大队士兵到上海泰记，把杨启堂揍了一顿，抢走一大批银子。李鸿章送文到美国领
事馆，要求“处理”白齐文。美国人令白齐文回国，因为他还是美国侨民。“常胜军”
统领由英国海军上尉奥伦（Holland）暂代，在进攻太仓时失败，于是英国戈登上校接
管了常胜军。
1863年6月，白齐文在被撤职后，怨气冲天，他在上海招募了一百多名外国人，俘洋枪
队高桥轮船自上海驰入苏州，出人意料地投奔了太平军慕王谭绍光。不久因病离苏州去
了日本，1865年春从日本密回漳州，谋佐太平军李世贤，被清兵抓获，在浙江蘭溪被淹
死。
英国皇家陆军上校戈登，1833年生，笃信基督教，个人品格实属“正人君子”。他为常
胜军的统领，戈登严禁常胜军士兵劫掠，在军中严刑峻法，带兵在太仓、昆山等地多次
大胜。
1863年11月，常胜军和清军攻苏州，太平军的纳王郜永宽等八王与戈登约降，杀慕王谭
绍光。戈登入城与纳王等会谈后，劝他们去见李鸿章。李鸿章以诈降为由，杀太平军纳
王等八人。时戈登正在苏州纳王叔父家作客。他得知太平军几个降王被集体处决，气愤
至极，发狂寻找李大人“决斗”。李鸿章设法避开戈登。戈登无奈一回到常胜军营，愤
怒地要解散洋枪队。
李鸿章就苏州战事上奏皇帝，帝赐戈登穿黄马褂、领提督衔、戴孔雀花翎；赐纯金奖牌
一大面，白银一万两；戈登拒绝受奖，在英领事的劝说下，他只接受了奖章和“黄马褂
”。
接下来，戈登在与太平军的金坛一战中，腿部中弹，险些阵亡。
1864年5月，破常州杀太平军护王陈坤书和数千兵将。
至此，太平天国灭亡的时日已屈指可数了，天京在湘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江浙一带的太
平军也是强弩之末，李鸿章始觉常胜军军饷开支大，且无用武之地，就请英政府招回英
人。戈登接令后，以休假为由返回英国。临行前，戈登说：“中国人民耐劳易使，果能
训练有方，贵国自可转弱为强！”
1864年6月1日，常胜军三千多军官和士兵得到大笔赏金，全军解散。戈登获清政府赐封
“提督”衔以褒其功绩。
常捷军：1862年7月，浙江巡抚左宗棠与驻宁波的法国舰队司令伯勒东（Brethon）、宁
波海关税务司法国人日意格，招募五百余名中国士兵，军官皆为英法等国人，组成“常
捷军”，归制于左宗棠的湘军，由伯勒东任统领，装备洋枪洋炮，在余姚、奉化、上虞
等地对太平军作战。1863年1月，伯勒东在攻绍兴时战亡，由达尔第福和德克碑接统，
在左宗棠攻占绍兴、杭州、湖州的战役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太平天国亡后，1864年10月
常捷军被遣散。
与此同时还有常安军与定胜军：1861年12月太平军攻克宁波后，清江苏各州府官员与英
国宁波领事馆通事郑阿福一起，募华人300名，装备洋枪洋炮，由英人为军官教习，以
绿布包头，称“绿头勇”， 由英人科克任统领，下辖两队：“常安军”，和“定胜军
”。次年5月，随清军攻占宁波，扩充至千余人，后会同湘军在浙东与太平军作战，
1864年10月解散。
洋枪队存在的时间不长，其编制和军费由清江浙政府管理和支付，装备以枪、炮，训练
与作战由英、法军官统领指挥。以先进的武器来对付落后的大刀长矛，其战斗力可想而
知了，所以，在单个的战斗中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的，人还没有接近，就被枪炮里吐
出的火一排排的打死，这足以让未经开化的太平军士兵极感疑惑和惧怕。洋枪队始于
1860年中期，1864年解散，其军队总计在5000人左右，而且太平军的主要失败之战九江
、镇江、安庆、南京全是湘军打的，外人指挥的洋枪队没有参与，所以说太平天国是中
外反动势力联合镇压下去的说法太牵强附会了。
附《清史稿》列传二百二十一：
“华尔，美国纽约人。尝为其国将弁，以罪废来上海，国人欲执之。会粤匪陷苏州，上
海筹防，谋练精兵。苏松太道吴煦识其才，言於美领事，获免，以是德之，愿效力，俾
领印度兵。既撤，自陈愿隶中国。
咸丰十年，粤匪陷松江，（吴）煦令募西兵数十为前驱；华人数百，半西服、半常装，
从其后。华尔诫曰：“有进无止，止者斩！”贼迎战，枪炮雨下，令伏，无一伤者。俄
突起轰击之，百二十枪齐发，凡三发，毙贼数百。贼败入城，蹑之同入，巷战，斩黄衣
贼数人。贼遁走，遂复松江，华尔亦被创。
先是（吴）煦与华尔约，城克，罄贼所有以予。至是入贼馆，空无所得，（吴煦）以五
千金酬之。令守松江，又募练洋枪队五百，服装器械步伐皆效西人。同治元年，贼又犯
松江富林、塘桥，众数万，直逼城下。华尔以五百人御之，被围，乃分其众为数圆阵，
阵五重，人四向，最内者平立，以次递俯，枪皆外指。华尔居中吹角，一响众应，三发
，死贼数百。逐北辰山，再被创，力疾与战，贼始退。遂会诸军捣敌营，杀守门者，争
先入毁之。是役也，以寡敌众，称奇捷。时浦东贼据高桥，逼上海，华尔约英、法兵守
海滨，而自率所部进击，贼大败，加四品翎顶。会李鸿章帅师至沪，乃隶戏下，令立常
胜军，益募兵三千俾教练，参将李恒嵩副之，饷倍发。贼据王家寺，与英提督何伯等合
攻。华尔贾勇先入，大斩虏首，进逼南翔，贼亦悉众轰拒，何伯负伤。华尔冒烟直进，
立毁其营，生获八百馀人，遂复嘉定。规取青浦，华尔略东门，城溃；英、法兵自西入
，华尔为承。贼奔，争赴水死。攻奉贤，法提督卜罗德遇害，诏赏貂皮彩绒，恤其家。
（当）时（李）恒嵩扼赵屯港、四江口，屡失利，嘉、青复危。华尔方议直捣金山卫，
闻败，还守青浦。而富林、泗泾又相继失，乃弃青浦，简壮士五百袭天马山，破之。入
城挈守军出，并力守松江，登陴轰击两昼夜不绝，贼宵遁，围解。官军图青浦，华尔攻
南门，驾轮舶入濠，毁城十馀丈，麾众登堞，贼斗且走，追败之白鹤江黄渡，复其城，
晋副将衔，降敕褒赏。俄伪慕王谭绍光复来犯，薄西门，与总兵黄翼升各军击之，贼溃
，奔北岸，华尔毁其七营。逾月，会西兵再复嘉定。其秋，贼十万复犯上海，华尔自松
江倍道应赴，与诸军击却之。
时宁波戒严，巡道史致谔乞援，（李）鸿章遣华尔偕往。值广艇与法兵构衅，引贼寇新
城，从姚北纡道犯慈谿。华尔约西兵驾轮舶三，一泊灌浦，一泊赭山，一自丈亭驶入太
平桥、余姚四门镇，而自率军数百至半浦。平旦薄城，方以远镜瞭敌，忽枪丸洞胸，遽
踣地，舁回舟。馀众悉力奋攻，贼启北门走。华尔至郡城，犹能叱其下恤军事，越二日
始卒。以中国章服敛，从其志也。鸿章请于朝，优恤之，予宁波、松江建祠。初，丧归
，（吴）煦检其箧，得金陵城图，贼所居处及城垣丈尺方位纤悉毕具，论者颇称其机密
云。”
二、外国对太平天国之态度和与清方的合作
太平军攻占南京后，英国上海领事馆密迪乐向领事阿礼国递交报告说：
“所有我得到的情报，都加强我此前已经说过的那个信念：叛乱运动乃是中国人民反抗
满洲人继续统治——或者毋宁说是延长暴政——的一种民族运动。满洲人在帝国南半部
的权力已被颠覆，一去不复返了。这个时候外国人站在清方去干涉其事只能有一个结果
，就是无限期拖延敌对行动和无政府状态的时间；假如外国人不加干涉，很可能扬子江
流域和南部各省很快就会归入一个纯粹汉人王朝的统治之下。按照民族的、古老的治国
之道治理下去，成为一个内部坚强的国家。（1853年3月26日密迪乐《上阿礼国领事书
》）”
洪秀全在占领南京的第二天，派人持信至广州，向各国公使递送公函示好。所以，英国
驻华全权大使文翰亲访太平天国，法国、美国公使也纷纷造访南京新政权。可笑的是，
东王杨秀清以“中央王朝”自居，借故不见文翰，给文翰送去一份“诰谕”，夜郎自大
的训曰：“尔海外英民不远万里而来，归顺我朝……深望尔等能随吾人勤事天王，以立
功业，而报答天父之深恩。”
文翰在调查研究后，上报英国政府（1853年8月4日写给克拉克敦的信），说太平天国在
中国不可能成功，英国应“中立”，以观事态发展：
“在事态更为明朗化以前，参加任何一方都是为时过早的。我看不出外国怎样能从根本
上救助皇帝军。固然，为了英法两国在中国海的海军，无疑地，皇帝是可以重占南京和
镇江的，但是这或许也并不是没有困难的。因为，很明显的，皇帝军已如此丧魂落魄，
我们要不在陆上也采取行动，那么就是外国火力把南京城墙轰开了，他们也会不敢进城
，就是进了城，占领了，等到我们军舰从城下撤走以后，他们也不能守住南京城……从
任何观点看，中立乃最为切要的办法。因为如果我们援助现在的政府，而最后却是叛党
成功了，那我们在中国的地位就极其狼狈了。
再没有比当前危机中商订新约更为不合时宜了。和谁去签订新约呢？和皇帝订吗？假定
一切进行顺利，他也和我们一样地急于要建立更密切的关系，订这个条约的头一个条件
就是给他援助以压服叛党。我以为这乃是暂时还不能接受的要求，也全然和政府所规定
的政策路线背道而驰。就说给皇帝援助罢，那也必须是很大规模的援助，而如果叛党的
势力广泛而迅速地扩张起来，人民大众又普遍地愿意拥戴他们为统治者，这种大规模的
援助也是没有效果的，同时我们也不能达到目的。花了大量的金钱，毫无目标，只不过
面对叛党，把我们自己送上一个非常尴尬的地位而已（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因此，我
认为现在根本不必去谈和帝国政府缔结新约的事情。
我承认我看不出当前斗争有迅速结束之望，如果叛军占领北京，则将有多年的、不利我
们商务的战争。但纵使如此，我也认为遇有适当机会和叛党协商时，我们从叛党手里所
可获得的政治与商务利益，也大可超过皇党。和叛党交涉，我们要对付一班新人，直到
今天为止，就我们所知者而论，这批人并不像不向我们就范的样子。而和皇帝打交道，
我们会发现他和从前一样傲慢自大，反对和我们扩张中外关系。”
1854年初，新任英国驻华公使包令，仍旧抱审慎态度，派自己儿子等人为使节出访南京
。这些英国人发现太平天国的王爷们怪力乱神，妄自尊大，太平天国的领导人则是一群
根本不知道“文明”为何物的造反者。
1856年，英国人乘清军与太平军互杀消耗之际，炮轰广州再次打开中国大门。以签定《
天津条约》而结束了史称的第二次鸦片战争。
1860年，清上海主将署理江苏巡抚薛焕，全军不足4000，兵勇中有许多是溃卒，战斗力
十分虚弱，苏南有许多地方枪船、团练武装统归在常熟的清内阁学士、江南督办团练大
臣庞钟璐节制，虽能骚扰太平军后方，对太平军有一定牵制。仅凭清自己的力量，是守
不住上海城的。此时英、法等国在上海的租界里，大量洋行、外侨云集，利益攸关，英
、法侨民对上海是势在必守的，租界里的外国侨民组织了“万国商团”，由英、法军官
指导训练，负责保护租界本身。上海的富商们同样也要死守上海的，于是他们在共同的
利益下合作了。
1860年5月26日，江苏巡抚薛焕、苏松太道吴煦、上海知县刘郇膏请英国公使普鲁斯、
法国公使布尔布隆连衔通告，表示将以武力保护上海租界和县城。27日，法军200人进
驻城外董家渡，英军守卫城西和通往苏州的大路；6月初，苏州为太平军攻战，吴煦致
书法国驻军司令孟斗班，请求协防嘉定、太仓、昆山等地。英、法两国此时还是持“中
立”立场，政府指示其军队只协防上海以保护租界和侨民的安全，而不准参与对太平军
的战斗。6月底英国全权代表额尔金、法国全权代表葛罗下令：法军300人驻守上海城隍
庙，协防东门、北门，25人驻徐家汇保护法国人建的天主教堂；英军900人守卫上海西
门、南门，全军由英国军官卡恩尼克统一指挥。黄浦江上还有英国“红隼”号炮舰、法
国“香港”号兵轮和几艘炮艇。英、法两国守城期间军费均由四明公所董事、捐纳候补
道杨坊筹措。
洋枪队两败于青浦，忠王乘胜再克松江府城。清薛焕急求清廷调扬州李若珠部水师、淮
扬镇总兵曾秉忠长龙船30艘，及瑞昌部浙江兵四、五千人赴援，清实授曾国藩两江总督
，令他救援上海，曾国藩亦因江苏战事而不发一兵一卒。薛焕只能乞求英、法帮忙巩固
城防。
三、太平天国忠王的洋枪队
太平天国忠王的洋枪队，太平军从洋人手中购买新式枪炮，由英国人萨维治（Savage）
（英国皇家步兵团上尉）任队长，1860年10月清参将李恒嵩率兵勇、华尔率洋枪队（洋
枪队里欧美人100，马尼拉人200），会攻青浦。青浦太平军守将绫天豫周文嘉，萨维治
（Savage）奉忠王令协助守城，他指挥太平军的洋枪队把突袭的华尔洋枪队打个措手不
及，死伤二三百人，华尔本人也难逃厄运，一颗子弹从他左下颚打入，又从右脸穿出，
险些丧命。战后忠王称“杀死洋兵六七百人，得洋枪2000余条，大炮10余条，洋刀300
余口，舟只数百余条”，而当时上海洋人报纸报道，洋枪队死伤三分之一，华尔身受5
伤，炮船全部丧失，清军损失未见记载。
萨维治（Savage）后在进攻松江时受伤，送回天京养伤，不久死于天京。萨维治（
Savage）受伤后由皮科尔（Peacock）美国人，继任队长。
呤唎（A.F.Lindley），英国人，1860年8月到苏州投李秀成，之后一直随李秀成作战，
参加了李秀成的浦口渡江战、九洑洲守卫战，他的妻子玛丽（Marie）战死在九洑洲；
1863年10月，潜回上海俘洋枪队飞而复来号轮船到苏州；1864年11月离无锡到上海，不
久回英国，著有《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
白齐文（HenryAndreaBurgevine）美国人，在失去清洋枪队统领职务后，1863年6月，
率西人数十名，俘洋枪队高桥轮船自上海驰入苏州，投奔太平军慕王谭绍光。不久因病
离苏州去了日本，1865年春从日本密回漳州，谋佐太平军李世贤，被清兵抓获，在浙江
蘭溪的押送途中被淹死。还有：
希腊人PhillipBossf，1861年加入太平军，1863年随李秀成西征战死。
法国人HenriLaburix，1859年加入太平军，1863年10月在苏州战死。
英国人Morris，1863年10月，同呤唎俘洋枪队飞而复来号轮船到苏州投太平军；1864年
又潜回上海俘洋枪队Tsatlee号轮船被抓，为清政府监禁十年。
英国人GeorgeWhite，1863年10月，同呤唎俘洋枪队飞而复来号轮船到苏州投太平军；
1863年12月被抓，英领事判2年徒刑，后死于狱中。 | 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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