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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5113 | 1 一些有关俄罗斯民众价值观念变化的调查
北京大学中国与世界研究中心
时间:2009-04-16 07:08来源: 点击:次
1989年，一些东欧国家风波骤起，苏联社会的激进派受到了强烈的启发。“向西方看齐
”的口号下，一项全国性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居民在回答“苏联选择什么样的前进之
路”时，有32％的被调查者认为要效仿美国；17％——选择了德国；11％的人看好瑞典；
1989年，一些东欧国家风波骤起，苏联社会的激进派受到了强烈的启发。“向西方
看齐”的口号下，一项全国性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居民在回答“苏联选择什么样的前
进之路”时，有32％的被调查者认为要效仿美国；17％——选择了德国；11％的人看好
瑞典；只有4％的问卷选择了中国方式（《社会与经济变动：社会舆论调查》，全俄社
会舆论调查通报，1993年第6期，第14页。）。不少政治势力决定走一条“彻底革命”
之路，以期一步跨入“资本主义”。
90年代中后期俄罗斯民众的民主观
时隔十几年后，俄民众对“资本主义”评价也发生了变化。90年代中后期，越来越多地
俄罗斯民众否定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所选择的政治道路。俄罗斯民众开始对诸如“资本
主义”、“民主”一词持越来越多抵触情绪。
据美国马里兰州大学委托“全球扫描”公司进行了一项对资本主义态度的调查显示，俄
罗斯人不十分相信资本主义具有优势，并对大资本对国家生活的影响持批评态度。有近
65%的被访者认为：在政府的调节下，自由企业制度能够最好的为社会谋利。66%的俄罗
斯人（反对者为16%）认为：大企业对政府的影响过于强大。（参见俄罗斯国家网2006
年1月12日内容，www.strana.ru，2006年1月12日）。
对“资本主义”一词持有好感的人已经从1992年的32%下降到现在的26%（参见全俄舆论
调查中心网站2007年2月7日的调查结果http://wciom.ru/novosti-analitika/press-vypuski/press-vypusk/single/3972.html）。
同样，90年代中后期，“对于大多数俄罗斯人来说，1992年－1996年之后，‘民主派’
一词和妓女一样，已经成了不加引号的骂人话”（ [意]朱利叶托·基耶萨：《别了，
俄罗斯！》，徐葵等译，新华出版社2000年版，第73页。）。
社会舆论调查结果显示，俄罗斯居民中认为“俄罗斯是民主社会”的比例越来越小。例
如，到1995年底，相信俄罗斯建立了西方式的民主制度的居民由1991年的96%降到25%。
1996年，60％的俄罗斯人认为民主化在俄罗斯遭受了失败，50％的人拒绝将俄罗斯社会
称为“民主社会”，同时一半以上的人不承认掌权者为“民主派” （弗·瓦·拉普金
、弗·伊·潘金：《当代俄罗斯政治定向和政治制度：相互演化的问题》，[俄]《政治
学研究》杂志1999年第6期，第74页。）。
90年代中期的一项国际性的社会调查也表明，与西方社会通常50％的民主满意度相比，
俄罗斯人对民主进程的满意度在下降。1991年11月对民主的满意度为15％，5年过去后
，到1996年11月该项指标下降为8％，而不满意的比例超过80％（Central and eastern
Eurobarometer ( January 1992, February 1993, Autumn 1994, March 1997).。
到了2000年10月，“全俄社会舆论调查中心”的调查中，有54%的受访者认为当今俄罗
斯不是民主社会。（俄罗斯政治网，2000年11月9日，http//www.polit.ru。）
俄罗斯民众的国家观
社会学家在调查中还发现，政治词汇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大众的态度，而且词汇本身的
意义也发生了变化。例如“国家主权”一词，在1992年约有41%的受访者对于“国家主
权”一词感到难以回答，43%的受访者对此持肯定态度，而16%的人持否定态度。而到了
2007年对此感到难以回答的下降了两倍，为23%，持肯定态度的占69%,否定态度的仅占8
%。（参见全俄舆论调查中心网站http://wciom.ru/novosti-analitika/press-vypuski/press-vypusk/single/3972.html）
对此，俄罗斯《新闻报》的分析认为，这个词汇从在1992年意味着莫斯科让14个国家获
得了自由，自己也从那些被认为不属于俄罗斯的领土中脱离出来。总之，“国家主权”
意味着获得了独立---从俄罗斯那里得到了独立，即俄罗斯摆脱了不听话的加盟共和国
或各加盟共和国摆脱了宗主国的控制。现在这个概念的意思完全不同了。它更多地意味
着国家权力和国家自主地决定自身的发展道路、保卫本国边界的能力、实施捍卫本国的
利益等。（[俄]《新闻报》，2007年2月9日， http://www.newstime.ru/2007/23/4/171221.html）
同样，8.19事件发生后，当时俄罗斯的政治学家们和民众将其解读为“一个官僚集团消
灭另一个官僚集团”时发生的政治事件（见俄罗斯国家网： Наталья Елис
еева：《Тайная годовщина》http://www.strana.ru/stories/03/07/11/3363/290319.html）和“8.19”事件只是“高层国家领导层的争权夺利的偶然性事件。”（见俄罗斯国家网：http://www.strana.ru/stories/03/07/11/3363/290294.html）
但2006年的调查表明，大部分民众将其定性为 “对国家和人民而言，具有毁灭性后果
的悲剧性事件”的受访者从1994年的27%上升到了2006年的36%。（见俄罗斯列瓦达调查
中心网站：http://www.levada.ru/press/2006081801.html）
俄罗斯民众的经济观
又如，那些看似简单的非常容易被解释清楚的词汇，在俄罗斯民众那里已经失去了纯粹
词汇本身的意义。苏联解体初期，在目睹了经济崩溃，寡头政治，财阀当道、贪污腐败
等社会丑恶现象后，俄罗斯民众对“富人”一词的态度已经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有钱
人”那么简单了。在回答“你怎样看待俄罗斯的许多亿万富翁”时，仅仅有7%的受访者
为此“感到骄傲”，39%的人感到耻辱，只有15% 的人“想进入这类富人圈。”
（[俄]《俄罗斯报》2005年4月12日http://www.rg.ru/2005/04/12/milliardery.html）
显然，在这里，“富人”的意义而是与“腐败”、“违法”、“权钱交易”等丑恶社会
现象分不开了。
此外，调查民众对于俄罗斯影响至深的政治概念和词汇，如市场、资本主义、私有制、
国家主权、8·19事件、民主等，与15年前的统计数据相比，俄罗斯民众对他们的态度
均发生了变化。
在统计数据中，最值得关注的是俄罗斯民众对诸如共产主义、国家主权、私有制、市场
、8·19事件等政治词汇持肯定态度的比例开始上升。例如“共产主义”一词，与15年
前相比，对他进行正面评价的受访者已从15%上升到现在的39%。 “国家主权”一词则
从1992年43%上升到了现在的69%，不喜欢它的人从16%降到了8%。像“市场”一词，在
1992年对它持正面影响只有接近一半49%，而在2007年已经有2/3（66%）的人对它持正
面评价。同时，调查结果显示，越来越多的民众（约占受访者的73%）对“私有制”的
正面评价也从67%上升到了73%。（参见全俄舆论调查中心网站2007年2月7日的调查结果
）
此外，据俄罗斯另一个著名的民意调查机构---列瓦达民意调查中心的调查结果显示，
俄罗斯民众对“8·19事件”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作为对苏联和俄罗斯历史进程产生
重大影响的政治事件，认为该事件 “只不过是国家领导层政权斗争过程中偶然发生的
事件”的受访者从1994年的53%下降到了2006年的39%；相反，认为“是消灭苏共中央政
权的民主革命的胜利”的仅占13%；（见俄罗斯列瓦达调查中心网站：http://www.levada.ru/press/2006081801.html）
调查机构对民众所作的“您同情那一方”的调查则更说明问题，在被问询到“您当时对
哪一方报有好感？”和“您现在对哪一方报有好感？”的两个问题中，当今支持叶利钦
一方的受访者从当时２２％的受访者锐减到了当今12%。（见俄罗斯列瓦达调查中心网
站：http://www.levada.ru/press/2006081801.html）
俄罗斯民众对前苏联的看法统计
2005年10月,俄罗斯 “全俄民意调查中心”分别 以苏联的解体和勃列日涅夫时期为主
题对俄罗斯46个州、边疆区和共和国的153个居民点进行 了民意调查。结果表明,57%的
受访者认为,苏联解体是可以避免的,66%的人对苏联解体表 示惋惜,76%的居民认为苏联
有许多值得骄傲的地方。苏联的解体不仅意味着失去了原有的国家政治制度,而且意味
着丧失了一系列历史信仰。
当今俄罗斯人如何看待苏联解体?有将近六成(57%)的受访者认为苏联解体是可以避免的
;1/3(34%)人观点相反;1/10( 9%)表示难以定论。在25—34岁年龄组中持两种相反或相
左观点的人数所占比例不相上下( 44—46%),18—24岁的青年组及老年组大多认为,苏联
的解体是可以避免的;在60岁 及以上年龄组持此观点的比例则高达70%。
当今俄罗斯居民眼中苏联是什么样的?压倒多数(76%)的人指出,苏联的崩溃摧毁了许多
人信仰和为之自豪的东西。调查结果显示,那些认 为自己的物质生活处境较差的人持这
一立场的支持者比例较高。只有15%的受访者认为,在苏联历史上很少有我们能够值得骄
傲的。
对苏联解体是如何认识的?2/3(66%)的受访者 对苏联解体表示惋惜,23%持相反意见,只
有6%的人表示他们对此无所谓。在18—24岁年 龄组的人中,38%的人表示很惋惜;39%的
人所持的意见相反,14%的人表示无所谓。在其 它年龄组中,表示惋惜的占大多数(从25
—34岁为52%到45岁以上者达到78—80%) 。也就是说,有8%的青少年、52%的中年人和接
近80%的老年人都对苏联解体感到惋惜。
对苏联解体表示惋惜的首要原因是什么?在对苏联解体表示惋惜的人中,74%的人选择“
用 伟大的国家被摧毁”的词句来解释自己的感受,有23%的人认为是“失去了社会主义
的成果”。 只有3%的人感到难以回答。
经历了上世纪激烈的自由主义“改革”之后,俄罗斯社会心态发生了根本的转变。民意
调查中结果显示,虽然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已经远离许久,但对经历国家、民族和个人
生活遭遇重大变故的俄罗斯人民来说,那仍然是个值得怀念甚至梦想重返的时代。勃列
日涅夫统治了苏联18年,从调查结果判断,他留给大多数俄罗斯人非常好的回忆。39%的
俄罗斯人对当前生活表示满意,31%的 人喜欢勃列日涅夫时期,只有很少一部分调查者喜
欢其它历史时期。其中,喜欢叶利钦时期的受访者所占比例最低,只占1%。（参见全俄舆
论调查中心网站调查结果http://wciom.ru/2005年12月19日）
俄罗斯民的民主观
经历了短暂的民主、自由之梦后，俄罗斯大多数百姓对民主派、自由派宣扬的“民主政
治神话”感到失望。对于“民主”这一政治概念，大多数俄罗斯人认为，政治家所宣传
的“全民选举制”、“积极地参与政治生活”、“反对派的自由度”以及“大众传媒的
独立性”等内容只是属于“民主”的第二、第三层次（〔俄〕《新闻报》，2006年7月
13日 http://wciom.ru/arkhiv/tematicheskii-arkhiv/item/single/3023.html）
而对于大部分俄罗斯民众来说，民主应具有经济和社会特征，即国家是否能够缩小日益
扩大的贫富差距。（[俄]《俄罗斯报》2006年8月9日，http://www.rg.ru/2006/08/09/fedorov-vciom.html）它首先应被理解为“平等”，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占受访者的45％），认为是“所有人的权利平等”（占32%）。对于“反对派”一词，有1/3的公民认为它是必要存在的，而48％的公民则认为，当国家正常发展并在没有犯严重的错误时没有必要存在。（〔俄〕《新闻时报》2006年6月20日http://www.newstime.ru/2007/23/4/171221.html） | l**m
发帖数: 5113 | 2 俄罗斯人算是理解了民主对于解决贫富差距没有帮助了。。。。
“而对于大部分俄罗斯民众来说，民主应具有经济和社会特征，即国家是否能够缩小日
益扩大的贫富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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