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只在照片里 - Midlife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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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life版 - 故乡只在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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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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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打开电脑上的相册，无意中翻到了老家的照片，熟悉的院落，旧时的风景，都
在无声诉说着陈年旧事，把我带回到遥远的故乡。
那是前年春节的时候，我带着孩子回到故乡，让孩子去感受乡土的气息。那几天，
刚刚赶上下雪，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微雪，但很白。孩子没见过乡村的雪，看到那飞舞
的雪花，就站在院子里，仰着脸望着飞雪的天空，伸出小手，接着一片一片的雪花，那
雪花很快就在手上融化了，我想那飞雪飘落的场景，手心里雪花融时清冷的感觉，应该
是她对于乡村雪天的最为纯净的记忆。
邻居家的小孩过来串门，她又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出了院门，在雪地上玩雪，不停地
奔跑，吵着闹着，打着雪仗，也不怕冷，脱离了都市林立的高楼，在银白的世界里，孩
子更容易恢复孩子童真的天性，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我不停地给孩子们拍照，记录下她们雪地上的身影，希望孩子将来能够想起来我的
热土，在这块土地上，为着改变生活的道路，他的父亲一直执著于远方，行走的每一步
，都透着前行的艰辛，洒下过太多的汗水，背负亲人们的希望，在亲人的期盼里，完成
从乡村到城市的跨越。
即使现在，我依然觉得自己生活的都市仅仅是别人的城市，只有回到故乡，心才会
觉得有一种熟悉的亲切。听到熟悉的乡音，聊一些乡土旧事，感怀那些我离开后剧烈的
人事代谢，往往禁不住岁月的沧桑，唏嘘不已。
那一年，当我拍照片的时候，老爹子还在，他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外的孩子们
，静静地抽着烟。自从母亲走后，他总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要么就是保持沉沉默，狠
了命地抽烟，怎么说都不管用。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那次的老家之行，也是与父
亲的最后的告别，也没跟他多说一些话。有些遗憾注定是永生的，再也无法弥补。
现在，我只能坐在电脑前，慢慢地翻着那些关于我故乡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老屋
，静静地感受着记忆的潮水漫过心堤，在心灵的原野肆意奔流，以至于泛滥。旧的院门
，落掉了叶子的小树，薄明的阳光照着院子里的落叶，这些物象，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人
去后的空落和寂寥。
感觉故乡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知道，爹娘走了，几时再能够回去，在纷繁的世事里
，都无有定数，想老家的时候，就打开电脑，翻一翻那些老照片，感怀感怀往事，想将
心上浓烈的乡愁减淡一些，每次看后，那如酒的乡愁都会更加浓烈。有时候看着看着，
眼里就会溢满了热泪，就下楼去，在清冷的月光下走一走。向着故乡的望一望，隔了那
么多的山水，隔着几十年的时光，再明亮的月光也不免显得有些悲凉。
我不悲伤，却忍不住眼里热泪。在这新年里，一年一年的愁绪，怀念，纷繁地交织
在一起，成一张感伤的网，把我罩在里面。我坐在这晴明的阳光里，替我的亲人们感受
着这阳光的温暖，替他们看着这阳光洒满的世界，思谋着这新的一年，怎样去走过，怎
样继续用行走里的收获，在对远山远水的热切期盼里，在自己从未抵达的一些地方，在
对于高山恒久的执著里，用雪的洁白，用路上的风景，用一种满身的疲惫，让心灵升华
，完成一种对于我挚爱亲人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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