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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isureTime版 - 从头再来 (46-48)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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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Prose 讨论区 】
发信人: DrunkPiano (艾谁谁), 信区: Prose
标 题: 从头再来 (46-48)
发信站: Unknown Space - 未名空间 (Sun Jul 11 15:22:27 2004) WWW-POST
46。
单位的事炸开了锅,雪龙这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最近变得疑神疑鬼。念涛晚一点下班,
就一直追问他上哪儿了。念涛接个电话,她总要问是谁打的。要是她说件什么事,念涛忘
了,她便要追究个没完没了。更要命的是,以前念涛隐隐约约提到过沈佳,她也没在意过
,最近却神经兮兮地一直打听沈佳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且她还为温室效应生气。她发现,她最热爱的冬天,变得一点都不货真价实,不下雪,
也不结冰,不起雾。就那么敷衍了事地灰几天,就想把人们给糊弄过去。这让她很不满,
如果冬天是一个值班的老头,她真想走过去,敲敲他的脑袋,说:喂!敬业一点好不好?
!她想念小时候的冬天,寒冷,冷到无比清醒,站在故乡的屋檐下,眨巴着眼睛,看屋顶
上的积雪,变成水,滴滴答答,往下流淌。那个时候,总是想,快快地长大吧,长大了就
开始穿长靴、涂口红,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天气里,开始谈一场温暖的恋爱。
而且她又要毕业了。怎么一不小心,又要毕业了呢?毕业这个事情,怎么跟个抢劫犯似的
,时不时地就从大街的拐角窜出来,敲诈勒索。可是,我,蔡雪龙,真的是身无分文啊。
不信你翻我的口袋。不信你翻我的床底下。不信你翻我家砖头缝。我真的是身无分文啊,
也不知道向何处去。
他到底是不爱我吧。可是我为什么总想和他在一起呢?她又想。我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呢?
他有什么好呢?总是皱着个眉头,我早晚要拿熨斗去烫一烫他的眉头。对我说话总是凶巴
巴的,好像我欠了他二百块钱,还是美元。可就是……舍不得……他用手挠一挠我脑袋时
的那一点神情,他听我唱歌时的那一点微笑,他喊我吃饭时的那一点不耐烦,他紧皱着的
眉头后面的那一点陌生。这些又有什么了不起呢?没出息还是没出息吧。雪龙瞪着坐在身
边的念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愤愤地,出了神。
“她长得漂不漂亮?”
“谁啊?”
“你说谁啊?”
“我怎么知道是谁啊?”念涛明明知道她指的是沈佳。审讯念涛,刺探沈佳,已经成了雪
龙的日常功课了。
“沈――佳!”雪龙对着念涛的耳朵大喊一声。
念涛早就习惯了雪龙的一惊一乍,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问:“沈佳怎么了?”
“她漂不漂亮?”
“还行吧。”
“怎么个行法?”
“不知道。”
“比我漂亮吗?”
“你们是不同的类型。”
“那她是什么类型?”
“你别问那么多行不行?”
“我问问怎么了?”
“…………”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想说。”
“不想说就是默认她比我漂亮。”
“随你怎么想。”
“既然她比我漂亮,你为什么不找她去?”
“……”
“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
“雪龙,我们老谈这个有意思吗?我们今天说的这些话,有哪一句是新鲜的吗?”
“你说呀,我不会生气的。”
“……”
“是不是她甩了你了?”根据以往经验,雪龙发现用一般疑问句比用特殊疑问句审讯,效
果要好,所以她改变了审讯策略。
“不是。”
“那是你甩了她?”
“不是。没有谁甩了谁。”
“怎么会没有谁甩了谁呢?总有一个人提出分手吧!”
“那就算她甩了我吧。”
“我说呢!她要是不甩了你,你还会跟她对不对?”
“……”
“如果有她,你一定不会要我,对不对?”
“你不要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
“好好好,那就算我甩了她吧。”
“什么叫‘就算’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也没必要为了让我高兴,就说假话!”
“随你便。”
“你看,我就知道,如果有她,你一定不会要我!”
“你有完没完啊?”
“肯定是她不要你嘛,我就知道你还喜欢她!”
“……”
“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没有说过沈佳一句坏话,要不是还喜欢她,
怎么会还总说她好话?”
“……”
“那你说沈佳一句坏话!”
“我干嘛非要说人家坏话?”
“你不说就是还喜欢她!”
“都分手半年多了,我都想不起来我们之间的事了,哪有什么坏话可说?”
“你说不说?”
“不说。”
“你说不说?”
“你有病啊你?把我掐疼了!”
“我掐死你!”
“你不是说不生气吗?”
“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掐我干嘛?”
“我爱掐!你管不着!”
然后是乒乒乓乓地把家里的东西一古脑儿往地上扫,之后又涕泪横流地说对不起。慢慢地
,念涛摸索出了她的模式:非要主动提起沈佳,鼓励他随便说,许诺不生气,等套出新的
细节之后,又气得暴跳如雷,砸东西,哭,道歉。操,这不是老毛整右派的招数么?先是
百花齐放,再是引蛇出洞,然后一网打尽,最后平反摘帽――不过往往要留下一点小尾巴
,再搞运动的时候又拿出来揪一揪。上了几次当之后,念涛再也不上当了,但凡雪龙提起
沈佳,他一概守口如瓶,一言不发。
雪龙走头无路,只好另想别的办法。她也知道过去的应当让它过去,她也知道她越这样,
越可能激发念涛对沈佳的怀念,她也知道就算了解了念涛和沈佳之间的一切,也不能怎么
样,可是,她中了邪似的,就是想知道。既然念涛自己不肯说,她便背着他,等他上班的
时候,去他家翻箱倒柜,去查她的蛛丝马迹。
我就不信了。一张照片也没有?一封信也没有?一根头发丝也没有?雪龙一会儿翻床褥子
底下,一会儿看衣柜顶端,最后,终于,在衣橱里面的一个小箱子里,翻出了沈佳所有的
“黑材料”。
起先雪龙并不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因为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
一个牙刷和用了一半的牙膏,她还以为是念涛的出差用品呢。然后她看到了一双白色的女
式拖鞋,又看到了一件还没有拆封的宝姿的白裙子。渐渐地,她明白了――这是沈佳的“
旧物箱”。
我说了吧?!我说了他还爱她吧!雪龙愤愤地想,我就知道他还爱她!留着这么些劳什子
干嘛?旧情难忘呢!接着雪龙又看到几张旧电影票的票根,几个沈佳以前留给念涛的条子

“念涛:我昨晚做了一只白切鸡,给你留了一盒带来,趁着新鲜吃了吧,我有事,先走了
。佳。”
“念涛:我昨晚梦见你病了,来看看你,你不在,晚上给我打电话。佳。”
“念涛:你家楼下的樱花开了,别忘了多看两眼。佳。”
…………
还有一张,上面画着两个睡在一起的小人,一个梳着两根辫子,一个头上是有三根毛,画
得很蹩脚,但是也很可爱。
雪龙坐在地上,慢慢地,拼凑出一个女孩白衣飘飘的模样。她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头顶上还开满了樱花。怪不得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风吹着杨柳,小河的流水,
哗啦啦地啦”的女孩子,怪不得念涛对她念念不忘!真是伊呀伊得喂!雪龙怔怔地看着那
件白色的宝姿裙子,只觉得一点一点泄了气。我什么都不会……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
不会收拾东西,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不要说照顾别人,难怪念涛不喜欢我!雪龙只觉得
把自己和沈佳摆在一起,好像一块麻布和一块真丝放在一起,一块摸起来疙疙瘩瘩,一块
摸起来光滑柔顺。
至少,也许,她长得不如我吧?雪龙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继续翻着箱子。最后,从箱子的
最底下,她发掘出了一张照片,却只发现自己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她竟然还是漂亮的。
今年的冬天没有下雪,毕业的时节马上到来,而她竟然是漂亮的。
照片上的沈佳,站在一个河边的栏杆上,穿着一个白裙子,婷婷玉立,一下子把雪龙看傻
了。其实,一定要说长得好坏,雪龙虽然个子矮胖些,长得却是比沈佳更标志,但是沈佳
长得清秀,加上选了一张照得最好看的送给念涛,又是远景,所以一下子把雪龙看得眼冒
金星。
雪龙跌坐在床头。
完了。我是永远也比不上她了。
她看着衣柜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双目无神,衣衫凌乱。一气之下,把手边的一个枕
头给砸了过去。枕头闷响一声,掉了下来,于是她又看见衣柜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
双目无神,衣衫凌乱。
晚上念涛回家时,听见厨房里劈劈啪啪的响声,还闻着一点糊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公
文包都没放,赶紧跑过去看,却看见四脚朝天的厨房里,雪龙系着围裙在做饭,正想夸一
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雪龙一转身,看见他,却哇哇地哭了起来。
“我把鸡……煮散了……我后来又去……买了……一只鸡……还是不行……还把手给割了
……我怎么这么没用……呜呜呜……年糕,我不会做饭……我好好学……行不行?”
念涛觉得莫名其妙,看着雪龙眼里的雾水。雪龙透过眼里的雾水,向灰蒙蒙的窗外看去,
依稀看见一个孩子,在白皑皑的冬天里,站在故乡的屋檐下,冷得异常清醒,眨巴着眼睛
,看屋顶上的积雪,变成水,滴滴答答,往下流淌。孩子想,快快地长大吧,长大了就开
始穿长靴、涂口红,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天气里,谈一场温暖的恋爱。
47。
然而雪龙的不安全感却是一天比一天强烈。有一回念涛与一个餐馆的女服务员多聊
了两句,雪龙便骂他“勾引”别人。另一回他向她问起“你们班那个女孩有男朋友了吗?
”她便觉得他对这个女生有兴趣。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无时不刻地发生着,雪龙变得越
来越杯弓蛇影,一到公共场所,她不关注别的,就关注念涛的目光怎样放在哪里,一听他
说话,她也不关注别的,除非他谈到某一位女孩。大街上的、酒吧里的、班里的、邻里附
近的女人都变得那么居心叵测,仿佛她们是一支便装的秘密部队,潜伏了二十年了,终于
开始行动了,专门来攻打雪龙的城堡。那么多暗号,那么多眼神,那么多密码,雪龙根本
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破解。而她自己,简直是个房子没有门窗的百万富翁,怀抱着她的金银
财宝,惶惶不可终日。
天!真不知他的手机里,公文包里,衣服口袋里——还有那最不可测的头脑里,都藏了些
什么。前天我一进门他就慌慌张张地藏一个笔记本,昨天他一听见手机响就神色紧张地跑
了出去,还有大前天,大大前天……最阴险的是明天!充满了各种埋伏,是黑暗处的匕首
,而且不仅一把!是无数把,前后左右,东南西北,四面楚歌!
“你爱不爱我?”“……”“你怎么不说话?”“我不习惯说这样的话。”“那你就是不
爱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好,重来。
“你爱不爱我?”“就算是吧。”“什么叫就算是吧,这么勉强,那就不是。”“你这人
怎么这样?”。
再来一遍。
“你爱不爱我?”“呃,爱。”“你迟疑了,不算。”“那怎样才算?”“不知道,反正
这样不算。”“你有完没完啊?”
不行,还是不行。
“你爱不爱我?”“爱。”“我问你才说的,又不是你主动说的,我才不信呢。”“信不
信由你吧。”
好吧,我主动交待。
“我爱你。”“你是因为我说你没有主动说,你才主动说的,如果我没有责怪你不主动,
你还是不会说的,所以虽然你是主动说的,其实你还是被动的,反正,总而言之,你是不
爱我的!”
念涛在床头翻另一只找不到的袜子,却怎么也找不到。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他干脆把另一
只穿上的袜子脱下来,光着脚穿上了皮鞋。走到门口,重重地摔门而去。
雪龙看着那扇被摔上的门,冷笑了起来。
哼。早说了吧,他并不爱我。
证毕。
48。
桃花盛开的时候,胖子发动大家去市郊的灵清山去看桃花,大家都很久没去“大自然”了
,于是众口一词地同意了。为了看沿途风景,约定一同骑车去。只骑到一半,小芳的车坏
了,正好小芳是骑在念涛的前面,等念涛骑到她旁边的时候,听她那么一说,也就让她坐
自己的车后座了。
雪龙一回头,远远看见小芳坐上了念涛的车,大声讥讽道:“年糕,你倒是找了一个美差
啊?!”念涛回喊道:“你要是觉得这是个美差,你拿去!”
到了灵清山,果然是风景宜人。花儿草儿,山山水水,蓝天白云,跟上帝寄给人间的一张
明信片似的。这一行人马,便在明信片里穿行。虽然号称是看桃花来的,念涛倒是觉得这
山上什么都好,就是桃花不好。乍乍乎乎的粉色,横冲直撞的,扰了大自然的清静。
一路上,雪龙与胖子特别腻。他们俩一直走在最前面,雪龙时不时大笑几声,笑声露珠般
从桃花间滚过。
“胖子,小菜包,你们怎么走那么快啊!是不是想甩掉我们去干好事啊?”二狗在后面喊
。“干你妈的头啊!”雪龙都不回,骂道。
念涛和小芳走在最后,因为山路陡,念涛还要时不时地拉一拉、拽一拽小芳。加上小芳爱
照相,一直吩咐念涛给她左照右照,所以他们就越走越慢。念涛实在不明白小芳为什么每
看到一颗桃树,都要兴奋地扑过去照一张相,而她每照一张相的时候,手非要摆出一个V
字型。横冲直撞的粉色里,小芳V字型的手势,念涛无可奈何地给她喀嚓喀嚓照着。
也不知胖子在说什么,逗得雪龙哈哈大笑。笑声越来越大,不象露珠了,简直是瀑布了。
上面的瀑布哗哗地浇下来,底下的人都忍不住往上看,念涛一抬头,正看见雪龙正前仰后
合地笑着,手搭在胖子肩膀上,啪地亲了胖子一个。胖子突然开始引亢高歌:“在那桃花
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雪龙也跟着大喊大叫着。小芳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干
嘛呢,疯疯癫癫的……哎呀,小溪哎!快快快,给我照个相!
桃花掩映下,山涧里飞出一条小溪,仿佛大山吹出来的一声口哨,清凉透亮。
于是大家一拥而上,洗头的洗头,洗脚的洗脚,照相的照相,喝水的喝水。雪龙特别兴奋
:“哎呀,水真清哎!嗯……甜丝丝的!”她忍不住尝了一口。水刚喝下去,一抬头,看
见胖子就在她上面三尺远的地方洗脚,气急败坏:“胖子!你这个二百五猪头乌龟王八蛋
!我在这里喝水,你在那里洗脚!”胖子本来也没注意到,听她这样一说,也乐了:“你
不是喜欢喝猪脚汤嘛!”雪龙冲上去,拿鞋啪啪地砸胖子,边砸边笑,砸完了背靠着胖子
,气喘吁吁地坐下了。
坐下后,正好看见念涛在给小芳照相。桃花掩映下,念涛在给手做成V型的小芳喀嚓喀嚓
照相。
二狗和晓军合起伙来,朝坐在地上的雪龙和胖子泼水。胖子和雪龙坐在地上,又没穿鞋子
,一时应对不上,雪龙把头埋进胖子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不放,胖子想站都站不起来,
雪龙笑得更像一条瀑布了。
“她今天是怎么了?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小芳皱着眉头说。
难得她这样好心情,念涛想,但是,似乎也的确有些不对劲,当真是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二狗见胖子和雪龙抱作一团,开始起哄了:“哦!哦!胖子和菜包,激情演出啊!”胖子
一听,拼命挣扎着站起来:“别!别!这光天化日之下,我还没活腻呢!”雪龙却死活不
肯让他起来:“怎么?怕了?”说着把他朝自己的胸口下压:“咬死你!”边说边朝他的
脖子亲过去。
胖子还大笑着往后躲:“哎哟,姑奶奶,心急吃不上热包子啊!”越躲越觉得不对劲,睁
开眼睛一看,雪龙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只是机械地在往他身上蹭。二狗、晓军也觉得不
对劲了:“雪龙,不会吧?这么骚啊?”
雪龙突然对着二狗、晓军大喊一声:“滚!”
喊完了把自己的汗衫一脱,向胖子扑了过去。胖子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她,跳了起来:“
小菜包,你今天怎么了?没发烧吧?”
“胖子,你是不是个男人啊?”雪龙雪白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不就是亲你两口吗?会死啊?”
念涛和小芳在下面看傻了。顷刻间,念涛明白过来了。原来,刚才的一切,那些夸张的笑
声,和胖子过分的腻味,全都是做给他看的,不过是要气他而已。却没想到,她在这里手
舞足蹈,他那边却是视而不见,因此更气急败坏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拽
住雪龙的胳膊:“你干嘛啊你?”
“宋念涛,我跟胖子搞一下,招你惹你了?就许你玩别的女人,就不许我玩别的男人啊!

念涛看着她,冷冷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把朝她扔过去。衣服耷拉在她头上,再慢慢垂
下去,露出她的两个大眼睛。接着往下垂,垂到胸前,停留了片刻,又落到了地上。
山谷静静的。溪水的流动声、小鸟的鸣叫声,从山野之间浮了上来。
雪龙站在那里没动,大家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念涛又捡起衣服,试图给她穿上,雪龙挣
扎起来,又踢又打,却是怎样也挣脱不了念涛的胳膊,慢慢地,也就不挣扎了,怔怔地,
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怀里。
其他人都自觉地走到前面去了,剩念涛和雪龙还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念涛松开她,给
她穿上衣服,用手给她理了理头发。又拉她坐到小溪边,用手捧水给她洗脸,洗完了脸,
没有纸或者手帕擦,让她挂满了水珠的脸慢慢风干。
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力气。
真的是因为――爱我么?念涛恐惧地想道。
真的是因为爱我么?念涛痛苦地想道。
真的是因为爱我么?念涛悲哀地想道。
曾经是这样快乐的、天使一样的女孩,真的是因为我,成了这个样子么?念涛看着满山遍
野的桃花,看着她挂满水珠的脸庞,恐惧地、痛苦地、悲哀地想到。渐渐地,恐惧和痛苦
散去,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悲哀,滔滔不绝地从他胸中涌出,把眼前唧唧喳喳的桃花给淹没
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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