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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 发帖数: 1208 | 1 薛梁和我互换了名片。他提醒我,在他送给殷晴的花篮里,有两张他高尔夫俱乐部的钻
石会员卡。他欢迎我带着殷晴去他那打高尔夫球。
这薛梁到底有多少资产?一个高尔夫球场至少两亿,就算他合资或贷款,他自己也要出
个几千万。要崩断他的资金链,要用多大的盘才能做到啊。我要跟父 亲好好商量一下
了,这崩断薛梁的资金链的计划是不是太天真了?
这演出厅坐满了人。许多人只能站着观看。姚,方两位老师在门口摆了张桌子,负责招
生报名,不一会儿就围上了一圈学生家长。
林郁音上台,走到台中央。她让观众坐好,在台上念了一段我写的八股文,将在座领导
们谢了一遍,又介绍了赞助企业,读了他们的经典广告词。我和殷晴一齐上台做了自我
介绍,宣读了二人音乐学校的办学宗旨:做懂音乐的人,做懂生活的人,然后我让姚,
方两位老师上台做自我介绍。这一切过场走完后,演出才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叫《二人交响乐团》,演奏的曲目是《匈牙利狂欢节》。这完全是一个炫耀
学校实力的节目,由殷晴和我表演。台中央摆着一长桌,上面摆满了各式乐器,我俩人
要将这些乐器演奏一遍,然后由高诚将各声道混响在一起,达成一庞大交响乐团奏出的
效果。我和殷晴用小提琴的二重奏起头,奏完《匈牙利狂欢节》主旋律后,每次重复旋
律时,我俩各拿起一件不同的乐器奏出其它声部,叠加在回放中。旋律反复几次后,混
响出的交响乐达成了热烈狂欢的效果,演奏厅里响起了掌声。随着声部越来越丰富,错
觉产生了,这舞台上如有一百人乐队一般。观众们和着《匈牙利狂欢节》的节拍鼓掌,
更增加了乐曲狂热的效果。
《匈牙利狂欢节》曲终,殷晴和我向大家鞠躬致谢。我对观众说:“今天,你们只看到
我们二人在这台上。我希望半年以后,你们能看到一个真正的交响乐团在这演奏这曲《
匈牙利狂欢节》。你们信不信?“ 我在台下的观众中的安排的托大叫:“信!“
“大声点!“ 我向台下的观众请求道。
更多的人齐叫:“信!“
我看到曲校长和季校长坐在那,与文化局局长交头接耳。文化局局长边鼓掌,边看着
我,赞许着点头。我也看到了我父母,他们坐在那微笑着望着我,我冲他们招了招手。
接下来,高诚带着他的几个同学,上台演唱了英伦轻摇滚《夜空中最亮的星》,引来他
的女粉丝们尖叫。林郁音的《圣母颂》亦得到好评。在学生中的艺术精英纷纷登台的同
时,我一直在招生处忙碌,不时出来与有事先走的领导道别,感谢他们的光临。
殷晴不见了一阵子,我正纳闷她上哪去了,她突然通红着脸出现在我面前,拉了我就跑。
“什么事?“
“别问,快走!“
我们穿过小树林的花园,走进小别墅。小别墅的客厅中并坐着两人,一个是商依依,另
一个中年男子,身着蓝格衬衫,眉毛又黑又浓,蓄着修剪整齐的胡须。我进门时,他靠
在沙发上,一直不停打量我。
“这是我爸。“殷晴说。
“殷总好!“ 我在他父亲面前站得笔直,伸出手去,要同他握手。他没起身,伸手随
意与我握了握。
“你当过兵?“他问。
“没有,我父亲曾是军人。“我答。
“难怪。你坐下说话吧。“
殷晴和我坐在他们对面。
“你俩很忙,我不想担搁太长时间。刚才,我看了你们的演出,很有创意。我希望你俩
脚踏实地,认真经营这学校和琴行,不要插手其它无关的事,平安度过这半年。听懂没
有?“
“爸,我们知道了。“殷晴说。
“你呢?“ 她父亲问盯着我问。
“明白。“我大声回答。
“好了,你们回去忙晚会的事吧。陈天,麻烦你去请你父母来这一叙。“
“是。“
我起身,在演出厅找到我父母,跟他们说殷晴父母来了,想见他们。我父母对视了一下
,跟着我来到别墅客厅。
“老陈,好久不见!“殷晴的父亲迎上来主动打招呼。商依依却坐在沙发上不动。
殷晴和我回到演出厅,继续张罗晚会。晚会在姚老师唱的民歌《茉莉花》中落下帷幕,
方老师为她钢琴伴奏。这晚会很成功,观众们基本上坚持看到了最后,晚会期间,又有
三十几人报名,还有更多的人说正在考虑,如果夜校或周末时间合适的话,就会来报名。
当最后一人离开演出厅时,已是十一点半。殷晴和我回到小别墅时,我父母和殷晴的父
母都离开了。
“去琴行搬竖琴吧。“殷晴建议道。
“好,走!去把你的车也开回来。“ 我拿上车钥匙,锁上音乐学校的门,与殷晴一起
上了商务车。
当殷晴打开琴行的门,这满库房的乐器都活了,向殷晴问了个好。殷晴走到竖琴那儿,
抚弄它。竖琴如向久别的主人撒娇,发出一组组华丽的滑音。其它的乐器争宠,亦随着
殷晴的竖琴声一同呼吸。
“陈天,今天,我在伦敦的朋友告诉我,泰坦尼克号上的乐队演奏到最后一刻的事可能
是真的,不是编剧的杜撰。“ 殷晴边弹竖琴边说。
“是么?“
“当时,有一个叫Wallace Hartley的提琴师带着他的七人乐队,放弃了逃生的机会,
一直演奏着《Nearer, My God, To Thee》来鼓舞乘客。“
“伟大的提琴师永垂不朽!“
“在泰坦尼克号失事后一个多星期,渔民发现了他漂在海上的遗体。那装着他提琴的琴
箱,一直漂在他身边,尽管当时海上的浪很大。“
“哦。真是一把忠实的提琴。“
“那提琴要被拍卖了,正在酝酿送伦敦拍卖行。它被泡得变形,不能修复了,但中间的
两根弦没断。我估计,它卖个一百万不成问题。那提琴是他未婚妻送给他的, 上面漆
着“在与亲爱的玛丽娅订婚的时刻”。
“他的玛丽娅呢?同船一齐去了么” 我问道。
“没有,她等到的是那残破的提琴。“
“命运对她真的太残忍了。“ 我叹道。
“是啊。“殷晴附和道。
这时,我的手机有个短信进来,是莫西的。我心想,我bitcoin的账号还没来得及开呢
,那边就有行情了?我可别错过了机会了。我忙打开那短信。
“昨天晚上,钱芸服了过量安眠药,在医院中抢救了一天。几分钟前,她走了。一大兄
,节哀。“
我看得手足冰冷,马上按着钱芸昨日的来电号码打过去。《圣母颂》的彩铃响了一阵,
传来钱芸的留言。
“朋友们,永别了。我就要解脱了,去与我的孩子团聚。“
昨晚,钱芸是在与我绝别!我听到的,是她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声音。我怎么没听出来她
语调中的抑郁和厌世?她当时可能已服下大量安眠药了,难受之极,才打电话给我,我
却将她推了走!我好悔,被怨恨迷了心,错过了救她的时机!
我倒在地上,视觉坍缩成一个管,管的那头是殷晴焦急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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