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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8732 | 1 送兩妹回國求學 悔左傾連累家人. 華叔遺家訓 「勿沾政治」
[2011-07-11]Share
記者：鄧想
已故支聯會主席司徒華年青時思想左傾，甚至累及家人。司徒華回憶錄《大江東去》透
露，一九五零年代他把二妹司徒嬋和三妹司徒娟送返大陸讀書，當時中國大陸正進行「
大躍進」，兩個妹妹有書不能讀，被派去行軍、煉鋼，捱到五癆七傷返港，令司徒華深
感愧疚。而從政生涯更令他要掩飾與家人的親厚關係。司徒嬋接受本報訪問時透露，華
叔深愛家人，他生前留下家訓，希望家人不要沾手政治，更叮囑一定要低調，家人也遵
從他的教誨。
司徒華是家中第二子，司徒嬋說，父親早死，司徒華行事道理清晰，且與父親長相極似
，兄弟姊妹都把他看作父親。華叔年輕時思想左傾，積極動員身邊人返大陸讀書，連他
的兩個妹妹司徒嬋和司徒娟也被他送返大陸。司徒嬋在一九五七年被送返大陸讀預科一
年，然後升上暨南大學。
她憶述，當時正在值「大躍進」運動，有書不能讀，每日軍訓、築鐵路，還有開不完的
會，而且吃的只有稀粥和通菜，日子過得很苦。被司徒華形容為性格單純的司徒嬋當時
「覺得個心好唔舒服」，卻沒有反抗哥哥的意思。後來，學校體檢，全校三千多個學生
，十八個學生被驗出患上肝炎，她是其中的一個。
一九六○年五月，學校委派一位同班同學，送司徒嬋返港治病，結束一年半的大陸生活。
司徒嬋說：「我完全沒有怪哥哥，我好多謝他。家庭當時經濟很困難，他每月寄五十元
港幣給我，不用交學費，給我伙食和日常使費。他真的錫我，為我選一條最好的路，所
以我沒有怨他。」她反而覺得自己是逃兵，愧對哥哥，故她後來找工作，都刻意找左派
機構。
三妹司徒娟也在大陸吃盡苦頭，曾經在行軍期間窒息，需要抬返校醫室急救。
最令司徒娟受不了的是經常要開檢討會，向黨交心，動不動就批評同學，司徒娟更因為
不肯批評同學而被批鬥。所以司徒娟讀了一個學期，寒假返港，就堅決不回去。
司徒嬋笑說：「司徒娟同哥哥講，『如果我再返去，我會死!』」當時家裏很窮，很
難得才飲一餐茶，司徒華好言相勸，「你返去啦，我同你飲茶，我再送你去火車站。」
司徒娟仍然不肯回去，有一段時間，更不與司徒華說話。司徒娟返港後，由於沒有會考
，遂於天台小學執教，並且早早結婚，專心相夫教子，後來與華叔重修舊好。而華叔痛
錫妹妹依舊，司徒娟的丈夫行船，長期不在身邊，華叔便接她返家居住。
兩個妹妹身體上折磨得五癆七傷，司徒華把內疚感埋藏在心底。司徒嬋說：「他從來沒
有說內疚，但從他的眼神，對我的關心，可以看到。」華叔在回憶錄談到，「看來娟妹
比我深刻認識共產黨更加早，而阿嬋女比較聽我話，所以一直留在親中機構工作。」
華叔與家人的關係不時受到政治影響。華叔弟弟司徒強在新華社工作，妹妹司徒嬋又在
中新社工作，他為免各人在各自的單位「鑊」，兄弟妹間從不過問彼此的工作
。及後華叔與中共決裂，公開表示與司徒強很疏離，「司徒華之所以不願意告訴人，他
與司徒強有密切關係，就是不想給抹黑……他也不想影響司徒強的工作」。
司徒嬋又展示的一本司徒華筆記記載，一九七三年，港英政府曾經接觸司徒華的哥哥司
徒明，策反司徒強，以二十萬美金和英國護照引誘司徒強離開共產黨，後來司徒明把此
事告知司徒華。
可是，政治並未有影響華叔與家人的深厚感情，去年十一月，醫生建議為他全身麻醉，
施手術減輕骨痛。華叔一聽到手術的其中一個可能性是一睡不醒時，即時大哭。司徒嬋
說時不禁落淚，「他叫我們留在香港的兄弟姊妹埋去給他摸個頭，抓住我們的手，眼神
帶住歉意」。司徒嬋至今獨身，最令華叔放不下心，她明白哥哥的心意，回應道「哥哥
，你不用擔心，後生會睇實我，我不會有事」。華叔聽完，就不再哭了，並同意做手術。
華叔患病期間，有人來「叩門」要為他撰寫回憶錄。司徒華早預料他的回憶錄會引來風
風雨雨。司徒嬋說：「我哥叫我小心，出邊好複雜，呢條路是他選的，希望我們能夠
體諒他」。
司徒華說，走政治路令他付出沉重的代價，他不希望家人沾上政治。他叮囑家人即使他
不在，一定要低調，家人也遵從他的教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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