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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版 - 唯物主义是什么/中国传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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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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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想探讨马克思主义的这些务虚的内容，但少不了有人把马克思主义和中国
传统相联系。
如果只是有人拿马克思主义的某些概念赞美中国传统，我也没必要反对，在无关紧
要的问题上，传统本来就是应该赞美的。但少不了有人会反利用。反传统的左派贬低中
国传统的套路，一般都是靠这样或那样的“反利用”。
所以还是说一下。
先说下无神论。中国传统，就其主流而言，显然不是无神论。这涉及无神论的定义
。这个地方至少有三个并列的概念：无神论、有神论和怀疑论。
你要是根据“不是有神论就是无神论”来定义无神论，并不符合一般的语言习惯。
如果不这么定义，那中国传统显然是怀疑论而非无神论。例如“敬鬼神而远之”。
现在说唯物主义是什么。
如果你关注过很多年以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就会发现当时对“物质”的定义就是
“存在”。这个定义其实没意义。“物质”和“存在”同意重复。
搞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地方有问题，所以现在的定义，开始偏
向于列宁的描述。
其实，物质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明摆着的：我们可以了解物质，但不能确保自己的
了解是对的。
这个关系，也可以用恩格斯的一句话来概括：没有非平凡的绝对真理。
就是说，数学、逻辑学之类，是平凡的（先验的）；而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之类，
是非平凡的（经验的），是需要观察物质才能得到结论的。后者就不能保证，你观察的
就是对的。而从严格意义上讲，这就等于说你无法认识物质，就像人们无法掌握真理一
样。
为什么马克思恩格斯不从这个角度来讨论物质和唯物主义呢？
因为这就跟康德的“物自体”概念就没区别了。当然你要非说有，那也可以硬找点
出来。但其实就是语气不同。毕竟康德是纯粹务虚的人，而马克思、恩格斯主要还是务
实的。
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时代，康德的影响力还很大，且公认不是唯物主义者，所以他
们并不能跟康德雷同。直到列宁的时代，康德的影响力有所下降，且列宁距离哲学圈子
也较远，列宁才可以直接用类似“物自体”的概念，来定义物质。
当然，你要说康德是唯心主义者，仅就中文而言，也不合理。从中文意义上，“唯
心”应该抛开“物自体”的概念。但从西方人（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语言惯
例上讲，康德就是唯心主义者。
究其原因，在于“唯物主义”和“无神论”一样，在西方有贬义，而“唯心主义”
则高大上。对此两者，现代西方人的解决方法，一个是重视“怀疑论”这个概念。例如
，人们普遍认为比尔盖茨是怀疑论者，这个说法不是贬义的。另一个是，宣称抛开“唯
物”“唯心”之争。
最后的问题是：说中国传统是唯物主义的，是否合理？
从西文意义上讲，“唯物主义”就是上面这团乱麻，怎么可能合理呢？从中文意义
上讲，说明康德不是“唯心主义”的理由，也可以用来说明中国传统不是“唯物主义”
。毕竟“唯”字的专一性，比“无神论”“有神论”都突兀。
也就是说，在“无神论”“有神论”方面，中国传统应该是“怀疑论”的。而在“
唯物论”“唯心论”方面，因为缺乏一个中间词汇，那中国传统也应该是所谓的“抛开
唯物唯心”的。
这也是“中庸之道”的自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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