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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版 - 人民日报海外版1991年“3.20事件”始末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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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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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 讨论区 】
发信人: Math1978 (数学), 信区: Military
标 题: 人民日报海外版1991年“3.20事件”始末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Tue Apr 30 14:06:00 2013, 美东)
http://wb4966.blog.sohu.com/194752150.html
1991年3月20日,人民日报海外版《留学生之页》专版发表了一首题为《元宵》的“七
律”诗,署名“留美学生朱海洪”。诗的全文是:“东风拂面催桃李,鹞鹰舒翅展鹏程
。玉盘照海下热泪,游子登台思故城。休负平生报国志,人民育我胜万金。愤起急追振
华夏,且待神州遍地春”。这首诗一般看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把每行文从上往下排起
来,从右向左、每行错一个字,斜念下去,构成对李鹏同志的攻击。这件事发生在七届
全国人大第四次会议前夕,被海外传媒炒作的沸沸扬扬,弄得报社领导和我们这些当事
人都很紧张和尴尬,感到不好向中央和读者交代。
江泽民指示:不要搞文字狱。
李鹏说:这是一件小事。
事情发生以后,江泽民总书记为此作了三点指示:1、此事不影响党中央对人民日报领
导的信任;2、把发生此事的情况查清;3、不要搞文字狱。4月9日李鹏总理举行的记者
招待会上也谈到此事。美国《时代》周刊记者问:李鹏总理,3月20日的《人民日报》
海外版登的一首诗除了表面意思外,还有隐含要您下台的意思,请问您怎样看待这个政
治事件?李鹏总理回答说:这是小事一件,不值一提。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有这
么几个人反对党和政府的现行政策,这不足为怪。这样一类的事,古今中外,恐怕概莫
能外。我想写这首诗的人不能代表民意。今天闭幕的七届全国人大第四次会议以绝对多
数通过了国务院所提出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十年规划和“八五”计划纲要以及我代
表国务院所作的报告。这才代表民意。以上指示和讲话表明,党中央领导在淡化这件事
,情况当然要查明,但并没有责怪编辑的意思。可是,人民日报社社长高狄并不这样看
,他借口保密,未正式传达江泽民同志的三点指示。有人问他,对李鹏答记者问说“这
是小事一件”怎么看?高狄说,那是对外国人讲的。实际上,他利用此事整了一下海外
版,制造了一出不大不小的文字狱。当然,那也不完全是他个人的行为,而是海外版一
年来矛盾积累的一个爆发。因此,需要介绍一下1989年那场政治风波以后海外版的情况
,以及围绕海外版上上下下的有关人物的表现,才能把这件事说清楚。
“风波”之后,海外版成了“唐僧肉”
好多人伸出嘴巴想吃一口
人民日报海外版创刊于1985年7月1日,从筹备到创刊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出版一份对
开八个版中文繁体字、面对海外读者的大报,创办者历经艰辛劳顿,可想而知。创刊后
,在谭文瑞同志的主持下,后来由袁先禄同志主编两年{袁于1989年7月13日经长期卧床
后病逝}办得很有声色,受到海内外读者的欢迎。令人惋惜的是,在那场风波中发生导
向问题,事件后,人民日报社更换了领导,上边派来一个核查小组。海外版青年人多,
参与过一些活动,当时编辑人员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受审查,在这种情况下,又搞“运
动”,又办报,人心不稳,人手不够,主持工作的人履薄临深,每天在提心吊胆的工作
,尽管大家在工作上都很努力,但是工作起来仍然是很吃力的。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
下,人民日报海外版竟然成为一些人心目中的“唐僧肉”,都想伸过嘴巴来吃上一口。
我认为,这是造成人民日报海外版工作程序比较混乱的深层次原因。
比如,上边给海外版任命了两名副总编辑。一个是某某,他当时是上层宣传部门的一名
副局长,派到报社任核查组副组长。他被任命为海外版副总编辑后,我请他来海外版参
加工作,他说核查工作太忙,一时还不能来;待到1990年5月核查组撤消,我6月底随团
去日本访问,又请他来海外版代我主持工作,他仍然不来。我一再劝他参与海外版的工
作,他竟然提出,一边当上层部门驻人民日报社的联络员,一边当海外版的副总编辑。
这使我很烦恼。我说天底下没有这样兼职的,这使我们工作起来有困难,因为你说话办
事,我们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出面的。但他不置可否。他是上边派来的,对他毫无办法
。某某任职不到职的原因是,他想来海外版主持工作而未达到目的。他来报社不久,高
狄曾对我谈过,想让某来海外版,名次排在我下面,我未置可否;过了两天,高狄又找
我说,派某来海外版有两种意见,一是排在我之上,一是排在我之下,你看怎么样好?
我说:领导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过让某某来海外版主持工作,我就该离休了,因
为已经到“点”了,不想再辅佐我从不了解的新领导了。第二天,我就向高狄打了离休
报告。那时,高狄拿我也没办法,就又回到原议,人事局下文还是把某排在我之下。党
员登记期间,报社领导规定,来人民日报社的人,不管任职不任职的,一律在原单位登
记。这就使报社的党员同志失去了解新任党员领导干部的机会和权利。后来,我得知,
某某在动乱期间也有些不当言行,如果他不在海外版任职,我不会管它,既然在这里任
职,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就应该在党的会议上讲一讲。于是,我给高狄和编委会打报告,
提请查清某的有关情况,并要求他在支部会上谈谈情况和认识。这事很长时间没有回音
。1990年8月初,我从日本出访回来,在家写了两天稿,天气闷热,患了感冒,休息了
两天,高狄社长突然到家里来看我,正好我同老伴到院子里去散步未遇。这真使我受宠
若惊,不知他找我有什么事。第二天,我上班刚到办公室,高狄就来了,他并未问我感
冒是否好了,而是向我说,他派新来的人事局长去调查,某某的事在原单位不作为问题
提出,问我有什么意见?我当即回答说,那事怎么处理,我不过问,我只是请某在党支
部会上讲讲,使同志们互相有所了解。高狄看我有点顽固不化,停了一会就走了。这事
好长时间没消息,到1991年2月,看到人事局的通知,免去某某海外版副总编辑的职务
,回原单位工作了。另一位{海外版}副总编辑不提名了,他也是坐在海外版只抓核查,
不管办报。好说歹说,在亚运会期间,版面多、人手紧,这位同志才答应上上夜班,顶
下了连续上了几个月夜班的蒋荫安。可是,他只上了二十多天,就提出要到医院检查身
体,当时正值亚运比赛紧张阶段,没办法,老蒋说,还是我上吧。这位同志身体检查的
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一直到现在,仍然很健康。
这些人为什么把办报看作个大刺猬,怕扎手不敢接触呢?我觉得他们的心态是,办报,
一天发十来万字,难免出这样那样的错误,确实容易被扎;搞核查是查他人,你在前边
趟“地雷”,踩响了,他就查你,为什么“踩雷”伤人。虽然如此,海外版的同志还是
顾大局、识大体的,尽管不断挨批评、作检查,只要工作任务来了,大家的劲头就来了
。一个明显的例子是小单。他有一些错误,青年人容易冲动,上帝也允许青年人犯错误
嘛,“文革”时期也说是受蒙蔽无罪。邓小平同志说,这几年最大的失误是教育。“子
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有错误应该检查,我不大同意作为师辈父辈的人,
不反思自己的“过”和“惰”,凭着人高马大,咨意践踏嫩苗,动不动就处分谁。小单
对于给他以党内警告处分,思想上不大通,经过说服,他接受了处分,并能够正确对待
。受到处分以后,他到长春铁路局采访,写了几篇有份量的报道,铁道部政治部和办公
厅联名行文给予表扬。对待这样的同志,新来的人事局长竟然以干部交流{?}为名,硬
是把他调出了报社。这既不符合党的干部政策,也不近情理。尽管如此,海外版的绝大
多数同志凭党性干工作,作出了应有的业绩。一个时期,海外版的报道受到海内外读者
好评。1990年11月2日,江泽民总书记在党中央召开的全国外宣会议的报告中,表扬了
海外版:他说:人民日报海外版外面反映较好,不仅有消息,还有文艺、历史、回忆等
,有向心力,吸引力。以上种种,绝非自我吹嘘,都是有案可查,有当时的版面作证的。
新来局长荐人去香港办事处,推荐未成,刁难来临
可是,这些情况,并未使我得到宽慰。首先,江泽民同志的讲话,表扬了海外版,人民
日报社长高狄、副总编辑张云声都亲自听到了,但是他们并未在报社传达。不知是他们
另有看法,还是耳朵里根本没有听进那些话。到1991年春,风波过后近两年了,海外版
的人员、部门班子,还是残缺不全。我们几次打报告,并提出具体人选,报人事局审批
,人事局长给拖着不办。在此交代一下新来的人事局长:他来自上层组织部门,任地方
干部局副局长,来人民日报提职为副秘书长兼人事局长。此人不象中组部出来的干部。
我对组织部门的同志印象是,公道正派,和蔼可亲。他不是这样,善于东拉西扯。我来
报社后经历的人事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有成坊、许静、季音、俞成秀,都是秉公办事,
公正廉洁的。唯独这位新局长,上任不久,就七大姑八大姨的拉来一些人,而对原在报
社的同志则百般刁难,甚至对编委会作出决定的事,也顶着不办。人民日报社有个香港
办事处,当时归海外版管理。1990年3、4月份,香港筹办《紫荆》杂志,调走了小黄(
幸群),借走了老黄(际昌),陈禹山去了深圳,严重缺员。当我们正安排人员补缺的
时候,新局长一方面压着我们报请去港的人员不批,一方面屡次三翻向我们推荐他手里
人,某某懂几门外语,保证合格等等。弄的我们没办法,就找了个理由说:派驻香港当
记者的人,最少要在本社工作两三年,才能考虑。这样堵住了他的嘴,也就把他得罪了
。结果,派驻香港的记者人选,反反复复,长期派不出去,严重影响了工作的开展。他
还向组织伸手要官,想当人民日报的秘书长,未成,调离,最后还是在中央一个部门当
上了秘书长。关于干部问题,八十年代中期,有个顺口溜: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
后台是关键,德才作参考。这为新局长就是站在“关键”位置上的人。
1991年3月9日,我又给高狄打报告告急,很具体地叙述了海外版的干部情况,那时,海
外版编采人员只有六十多人,每天出八个版,人员缺编,大多数部门领导不健全,有的
部门只有一个领导人,有的部门一个也没有,由编辑代班。我请他过问此事,给海外版
配备干部。报告送给他,几天无消息。3月13日下午在楼道遇到他,问他看到我送的报
告没有?他说,你提的那些事,等以后再说。第二天一上班,我再去找他,秘书吞吞吐
吐地对我说:高社长出差了。
“常务”副总编上纲说:党中央机关报反对党中央的领导人,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谈到海外版“3、20事件”,不能不提到人民日报副总编辑某某,因为他对这件事唱的
调子最高。某某来人民日报,晚于高狄、邵华泽两三个月,在领导干部中排列第三。他
雄心勃勃,散布一些信息:邵是部队来的,早晚要回营,高不久要更上一层楼,暗示报
社的将来非我莫属。他是中央任命的副总编辑,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个“常务”的头衔
。有些爱捧场的人,在人民日报所属的报刊上连续出现人民日报常务副总编辑某某的称
谓。其实,中央并无此项任命,而他自己受之无愧,并未提出这样作不当,不声不响地
给以默认。编委会分工,海外版由总编辑邵华泽分管,而“常务”却趁机屡屡向海外版
伸手,要我“辅佐”某人在海外版主持工作,主意就是他出的。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他不甘心,寻找由头向海外版发难。时光在流逝,机会终于来了。1990年2月5日,趁高
、邵都不在家的时候,“常务”在编前会上提出:“听说海外版前些天刊登一篇经济讨
论会的报道,其中有农研室一人发言,这个人在政治上走得很远了,你们查一下稿件是
怎么来的,查明情况向我报告一下。”参加会的同志向我传达了他的意见,我一听找上
门来了,开始说不理他,参加会的同志有疑虑,说还是查一查吧。我们倒翻了一个多月
的报纸,没有查到。过了两天,社长、总编辑都回来了。我感到“常务”的这样的动作
既小笑又可恼,编委会从来没有说过要他管海外版,“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这
个过不能再让了。于是,我提笔给高狄、邵华泽写报告,引了“常务”在编前会上说的
那段话,接着写道:“海外版的同志对此事很重视,有些同志思想上也有点紧张。我们
翻阅了近一个月的海外版,现在尚未发现某某同志提出的那篇报道。因为所说的报道,
发表日期,具体内容,“走得很远”的那个人的姓名,都不清楚,同志们提出,请某某
同志帮助我们提供一些具体线索,以便查到上述稿件。”这等于既告了他的状,又把球
踢还给他。“常务”很恼火,当我再一次打电话向他要具体线索时,他说:你为这个问
题写报告给高狄、邵华泽同志,还说一些同志思想紧张,太过分了。我说,编委会委派
我主持海外版的工作,有事报告社长、总编辑,是我份内的事,无所谓过分。至于有些
同志思想紧张,这是实际情况,因为这事是在我们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你在编前会
上较大范围提出的,叫我们查明稿件是怎么来的,并要向你作报告,说实在的我也有点
紧张。“常务”说,你们要做工作嘛,我没想那么多。我还是要他提供具体线索,他不
好回答,说着说着,气儿来了,啪一下就把电话摔了。过了几天,我从农研室一位副主
任处得知那个“走得很远”人的姓名,查到了那篇稿件,报道的是《留美同学召开经济
学年会》,“走得很远”的人叫周其仁,报道说,他就“有关中国土地制度、人口增长
以及农民对改革的反应等讲话,受到了与会者的热烈欢迎。”报道的开头说,“中国驻
纽约领事馆黄涛教授以财务赞助人之一祝大会成功”。报道这样的会议、这样的发言都
是无可指责的。当我把这篇稿件的复印件附上说明,报送社长、总编辑以后,第二天,
收到“常务”送我一堆材料,他写道:“已同反映意见的同志联系,是一月二十三日的
一篇报道,现附上。请安子贞同志弄清此稿有关编发情况,告我一声。”我把材料退还
给他,说明我已就此事报告了高社长,待批复,你这次送给我的那张复印件,就是我送
给社长、总编辑的那一份,上面有我的字迹。即告诉他,这里没你的事了。高狄说我这
个人厉害,他对“常务”乱抓权也不满。在一次会上说,鬼也怕厉害的,即指此事。海
外版与“常务”副总编,有了“积怨”,他对3·20事件,调门很高,说什么“党中央
机关报反对党中央领导人,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我说,同志你错了。在文革开始的时
候,你跟随陈伯达来人民日报社夺权以后,党中央机关报反对党中央的领导人,一直反
了十年之久,那才是实打实的事儿。一个人在得意的时候,常常自觉不自觉地忘记往事
。此其类也?上述情况说明,诸如来自上层部门的这些人,他们插手海外版,不是来帮
忙,而是来添乱。他们利用职权刁难海外版,给海外版的工作造成很大困难。
高狄其人:曾就读关东军办的伪满建国学院
高狄其事:45年后仍然留恋那段读书的时光
回头再说高狄。高狄初到人民日报社踌躇满志,好象天底下就他一个人革命似的,报社
所有的人都不在话下。时间一长,就感到这人政治素质不高,中文程度平平,还缺乏民
族气节。比如,他上过两年伪满“建国大学”,这本来不算个什么事,更不值得向人夸
耀。可是,在1990年春,高狄受日本外务省的邀请访日,回来写了一篇报道,刊登在
1990年5月31日的人民日报第7版上,题为《访日归来话友情》,读后就使人大为诧异。
为避免断章取义之嫌,摘其两段如下;“记者曾经在伪满洲国建国大学读过书,伪建大
是日本军国主义的产物,然而在那里读书中日学生之间,相处很好。那时,中国同学偷
着看马克思主义和其他违禁书,有些日本同学也装作没有看见,不去告密。”另一段是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以后40多年来,日本同学有的见过,多数没有见过,但同学们在
东京和大阪聚会的时候,好像又回到在一起读书的时光。大家从那时谁挨着谁睡,谈到
现在从事什么职业,从那时谁长得什么模样,谈到现在谁老谁不显老——谈到热烈之时
,大家共同唱起了就学时常唱的《毕业之歌》:‘荧光窗雪,积年累月——’”在高狄
的笔下,日本军国主义占领下的我国东北,是一幅多么美妙的“日满协和”行乐图、“
王道乐土”风情画!
而事实情况是怎样的呢?据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伪满洲国史》记载,伪满“建国大
学”不属伪满教育部管辖,而是日本关东军直接掌握的一所培养殖民统治骨干的学校,
以招收日本人为主,也招收少量“满洲国”人。伪建大学制六年,课程是根据日本殖民
统治的需要安排的,有“精神训练”、“武道训练”、“军事训练”、“作业训练”等
等。上述情况说明,伪满建大,对日本人是培养殖民统治骨干的,他们是侵略者,不是
留学生;对中国人是培养准汉奸的。当然,其中可能有个别革命者,至于在日本投降以
后,学生各奔前程,也有不少像高狄同志这样参加革命的人,但所有这些都改变不了这
所学校的军国主义性质。那首毕业歌只写出两句,下边的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毕业
歌、毕业歌,若不是日本投了降,你毕业以后干什么?高狄还说,“好像又回到在一起
读书的时光”。日本军国主义统治我国东北十四年,那是个什么时光?那是赵一曼烈士
就义的时光,那是杨靖宇、赵尚志等抗联将士为国捐躯的时光,那是日本731部队拿中
国人作细菌试验的时光,那是日本强盗强迫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的青年妇女充当“慰安
妇”的时光,——事经半个世纪,已经身为中国共产党高级干部的高狄,居然还想回到
那个时光。请问高狄:你要再回到那个时光,我们中国老百姓受得了吗?你拿着这样的
报道,何以面对东北父老兄弟呢?近50年了,帝国的情结不断,倒有点像海峡对岸那个
当权者。
高狄擅离职守悄悄去长春探亲
回京后毛了手脚急忙寻找替罪人
上文说道,我找高狄解决海外版干部配备的事,秘书告诉说,高社长出差了。他到哪里
去了呢?原来,高狄社长趁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开会的空隙,悄悄地回东北老家探亲了
。他不坐火车,不乘飞机,而是坐着公家给他配的新出厂的“奥迪”,衣锦还乡了。他
还叫交通处长给他保密。交通处长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密也未能保得住。在高狄离京期
间,人民日报社发生两件事,一是海外版的3·20事件,再是国内副刊版的一篇短文,
把当时健在的张国基写为已经去世了。高狄于3月25日甩下“奥迪”乘飞机回到北京。
高狄来到人民日报以后,非常重视港台报刊有关他的报道,海外版的事情发生后,港台
报刊推测高狄地位可能不稳。他看了自然着急。高狄3月25日晚上从长春赶回来,26日
叫秘书送我一些港台报刊复印件叫我看,其实我都看过了,不知他是什么意思。27日下
午,高狄通知叫我到小会议室开个会,下午三点半,我去了,还有总编辑邵华泽、中纪
委驻人民日报社纪检组组长张均法。高狄说:那首反动诗在海内外反映很坏,编委会已
向中央请求处分,版面是你看的,我当你说过,共产党的官不好当,这不是翻旧账,过
去说让你帮助一位年轻的同志(注:指前面谈到的刘某某,大约比我小一、两岁),你
不同意,你的年龄到了,毕竟精力不行了,从今天起,不要再负责海外版的工作了,考
虑考虑吸取哪些教训。邵华泽没说话,张均法说了几句,我也没听清楚。我简单地谈了
一下海外版的工作和人员情况,说发生这样的事,政治影响很不好,也给领导带来麻烦
,我主持海外版的工作,感到内疚和不安,至于高狄同志要我回答港台报刊上提出的那
些问题,我难以回答。高说这是供你考虑的。我说,作为多年的共产党员和党报编辑,
工作不管出了多么大的差错,我应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从不推卸,希望编委会
事实求是地调查和处理这件事。会就这样散了,从此我就不到海外版上班了。
过了两天,我在家里接到电话,张均法同志转达高狄的意见,要我给他写个情况,开始
我不大愿意写。你高狄连情况都不明,就把我给处理了,还要我写什么情况?几经催促
,顾念大局,于4月3日写了个材料,送给张均法同志,大意是:海外版的留学生专页,
是国家教委留学生司和海外版合办的、面对海外留学生的专版,每周一期,两家协商组
稿、安排版面,双重审阅版面,由海外版定版。具体编辑事宜由本报文教版和《神州学
人》杂志社负责(先交代几句:事件发生后,海外一些人传说,那篇稿件是当时任教委
副主任何东昌同志推荐给海外版的,大概与上述背景有关,实为无稽之谈)。因为这件
事是我与国家教委联系的,为了便于协调双方的关系,一直由我审看大样。具体到那首
诗,我是看过了,感到作为律诗该对称的联句不对称,在大样上批了“律诗不律”四个
字,因为专版上刊登留学生的诗不是诗作,一般是作为联系情感、思乡述怀的。我只是
提醒编辑注意,而未要求换稿。我检查了自己警惕性不高,没看得出来,待查清问题后
,我愿意承担应负的责任,接受应有的处分。材料交上去以后,到本案的最后处理,再
没有任何人找我谈过这件事。
一则补白惹下的“祸”
查清是误登,那也不能轻饶编报人
现在,再追述此案发生、发现和处理的经过:案件涉及的人员除我以外,还有文教版主
编庄永龄、责任编辑小陈。稿件是3月20日登出的,当天无事,第二天也没人发现,22
日上午,住木樨地的一位老同志打来电话,告知这件事,我们一查看报纸,感到问题严
重。我知道高狄不在家,找邵华泽也不在;找庄永龄,他说,他爱人住院作大手术,晚
上陪床,版样没细看,见我看过了,就签字付印了;而版面编辑小陈正在深圳参加国家
教委召开的会议。这样一来,搞得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干着急没办法。23日法新社
播发了有关新闻,很快传播开来。当时,有人怀疑小陈,认为他把报纸付印以后,借开
会的名义,从深圳逃跑了。一天晚上,保卫部门把他办公桌内外的文件装了一麻袋,给
抄走了。同时,派了五个人到深圳找他回来,实际上是变相被押送回京的。这事被海外
传媒说成是小陈被捕了,人民日报社急忙辟谣,说是小陈在照常工作,新华社、中新社
的对外报道发了消息。我没有把问题看得如此严重,对小陈,我有所了解,平时工作比
较踏实,特别是他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我觉得,他舍不得弃
国离家,逃往异国他乡。小陈回来后,情况稍有缓和,把抄走的材料还给了他,每天上
班看看稿件。另一方面是调查人员忙着调查,有人说,海外版清查工作不彻底,于是,
从安子贞开始,由上而下,把海外版每个人像篦头发似的又篦了一遍,可能是没发现新
问题吧,以后没听说有个什么结果。至于案件本身,有的人推测、演绎起来很复杂,实
际是报纸版面拼出来,有块空白,用我们新闻界的行话来说,是补白补上去的。调查的
结果也是这样,我认为,这次调查的结论,还是事实求是的。要说吸取教训,那就是办
报不能有一点马虎大意,不能因为篇幅短、几行字,就不注意,往往在这种地方出大的
纰漏。
据我了解,案子早清了,但迟迟不公布调查结论,不断传出消息说,这件事不能就这样
完了,要考虑处分一些人。我的对策是,你传消息,我也传消息。我说,处分得有理由
,我就接受,但是给我的处分,不能高于给高狄的处分。有人问为什么?我说,高狄说
我应负领导责任,他是报社最高领导,他也说过,他有责任,他不是已经向中央请求处
分了吗?那人说,你是负领导责任,高是有责任,程度不一样。我说,有责任而不负责
任,那不成了“甩手掌柜”吗?再说,我是在岗位上坚持工作的,高狄他是擅离职守,
私自到东北游荡去了,党的政策不能加重处分坚持工作的,放过游手好闲的吧,要是那
样,我就要向党中央申诉。我故意把这些话讲给能向高狄传话的人听,后来得知,这些
话果然传过去了。到了8月份,在一次编委扩大会上,高狄在谈几件事当中,加进有关
海外版的一段话,说问题已经查清了,稿件是误登,谁谁应负什么责任等等,说我应负
领导责任,没谈给不给谁处分的问题。在谈到我的时候,“常务”跟进一句话,他问:
是不是还让安子贞回到海外版主持工作?高回答说,准备让他离休。就这样,高狄让我
就坡下了驴。事后,有的同志问我:你当时心情怎样,怕不怕高狄整你?我说,整我倒
不怕,文革时,曾经发生过“无寿无疆”的事件,当作“反革命事件”查过一阵子,后
来事实求是地解决了,人民日报离党中央近,耍点小把戏可以,搞大动作,恐怕他不敢
胡来。但在事件发生后,心里确实很不安,一是伤害了中央领导同志,再是有碍报纸形
象,三是给报社领导带来麻烦。应了旧小说江湖人的一句话:整天地打雁,倒被雁鵮了
眼睛,闷气得慌。
事情并未到此为止。我们党内有些人,整人成性,好像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搞调查,平安
无事都过关了,不是滋味,总得留下点“政绩”。于是左查右找,寻觅处分人的根据。
可是任何条例上都没有要编辑“斜读”字句的规定,但还是不死心,最后,给文教版主
编庄永龄以警告处分,给责任编辑小陈以记大过处分。我问过纪检组一位负责同志,处
分的根据是什么?答曰:我们只负责调查核对事实,不负责处理。我也问过被处分的当
事人,处分前是否有人找谈过话?答曰:没有。那怎么通知你们的呢?答曰:没人通知
,只是上班后,拉开抽屉,看到一纸处分通知书,落款为监察室。一打听,报社监察室
是新组建的部门,负责人和工作人员是谁,不知道,没处去找。古有“无头案”,今有
“无头判”,算是新闻界的一则新闻。
如今已时过境迁。当时的权势人物,已落花流水春去也,退的退、走的走了。受处分的
同志,或心胸大度,或不大在乎,或怕惹出新麻烦,很少提起这件事。至于处理得是否
公正,自然也就无人过问。只是我一想起来,心中很是不安。关于我自己,已经退了下
来,无所谓了;只是年青的同志,还有二三十年的工作年限,为这事长期背着个受处分
的包袱,怨也不冤?
T*****y
发帖数: 18592
2
不光是斜行李鹏下台平民愤
还有最后一行且待神州遍地春

【在 M******8 的大作中提到】
: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 讨论区 】
: 发信人: Math1978 (数学), 信区: Military
: 标 题: 人民日报海外版1991年“3.20事件”始末
: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Tue Apr 30 14:06:00 2013, 美东)
: http://wb4966.blog.sohu.com/194752150.html
: 1991年3月20日,人民日报海外版《留学生之页》专版发表了一首题为《元宵》的“七
: 律”诗,署名“留美学生朱海洪”。诗的全文是:“东风拂面催桃李,鹞鹰舒翅展鹏程
: 。玉盘照海下热泪,游子登台思故城。休负平生报国志,人民育我胜万金。愤起急追振
: 华夏,且待神州遍地春”。这首诗一般看来没什么问题,但是,把每行文从上往下排起
: 来,从右向左、每行错一个字,斜念下去,构成对李鹏同志的攻击。这件事发生在七届

c********g
发帖数: 15629
3
应该是“奋起”,不是“愤起”,编辑连这个字也没看出来?

【在 T*****y 的大作中提到】
: 不光是斜行李鹏下台平民愤
: 还有最后一行且待神州遍地春

B****o
发帖数: 1393
4

I guess they pretend not seeing it. This kind of trick should be child play
for those editors.

【在 c********g 的大作中提到】
: 应该是“奋起”,不是“愤起”,编辑连这个字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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