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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dline版 - 拜登大骂耐克等美国企业巨头缴税太少:民主党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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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0月20日,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在推特中谴责耐克、联邦快递等55家美国企业巨头缴税太少。
“比买一杯咖啡缴得税还低”
拜登在推特上指责上述55家美国大公司近年来长期坐享税率的联邦所得税,这“甚至不如上班族早上买一杯咖啡缴的税多”:一杯星巴克拿铁的售价通常是4.75美元,风靡一时的南瓜拿铁售价5.25美元,以“不买对只买贵”出名的星巴克白色摩卡豪华版,售价7美元,无论哪一种早餐咖啡,购买者都需额外支付几十美分的联邦所得税——这不算多,但的确比耐克、联邦快递们的美元要多一些。
甚至,最廉价的加油站咖啡(单价0.99美元)消费者,对联邦所得税的贡献也远大于巨头们:虽然这杯咖啡产生的联邦所得税才几个美分,但数学常识告诉我们,任何哪怕最小的正数,都必然是的无数倍。
如果不太计较税收和经济政策研究所(Institute onTaxation and Economic Policy)的左翼和“民主党进步派”倾向,那么不妨参看一下该机构今年4月的一份报告——事实上拜登这则推文大约就是看着这份他引述不止一次报告写的:2020年耐克、联邦快递等55家美国企业巨头税前收入近405亿美元,但它们全年都未曾缴纳联邦所得税。
另两个“进步派”色彩浓厚的机构——“美国税收公平”(ATF)和不平等政策研究计划研究所(IPS),10月18日刚刚公布了一份最新研究报告,称自2020年3月18日新冠危机在美国爆发起,美国亿万富翁的财富飙升70%,即2.1万亿美元,745位美国亿万富翁所持有的财富(5万亿美元),比美联储委员会(Federal Reserve Board.)所估计的,占美国家庭总数50%的中低收入家庭所持有财富(3万亿美元)多出2/3。这份报告指出,过去19个月里,近8900万美国人丢了饭碗,逾4490万美国人感染新冠,其中72.4万人死亡。这份报告还特别指出,美国亿万富翁在过去19年里所获得的财富增量,相当于拜登政府所谓“重建得更好”(BBB)3.5万亿美元基建投资计划总预算的60%。
报告还具体点了几个超级富翁的名字:马斯克(Elon Musk,特斯拉老板)、贝佐斯(Jeff Bezos,亚马逊创始人)、布林(Sergei Brin,谷歌创始人)、菲尔.奈特(Phil Knight,耐克负责人)的财富在过去19个月里分别增长了751%、136.9%、70.1%和96.4%,甚至,和贝佐斯闹离婚的斯科特(MacKenzie Scott,),在高调捐出86亿美元财富给慈善机构后,她的财富也因为离婚财产分割暴增了54%。
报告显示,疫情非但未减少、反倒增加了美国亿万富翁数量,从2020年3月的614位,增至2021年10月的745位。于此相对应的则是贫困率的上升:美国人口普查局数据显示,自2019年至2020年,美国贫困率上升1%,这是连续5年下降后首次反弹,于此同时家庭收入中位数也下降了2.9%。
奥巴马(Balack Obama)政府时的美国首席经济学家弗曼(Jason Furman,)称,自1948年至1973年,美国典型家庭收入每23年翻一番,而1973年之后需要至少100年才能翻番。
更让美国穷人感到绝望的是,曾被人鼓吹为“平等助推剂”的美国经济证券化、虚拟化,如今也被证明为更有利于“钱赚钱不费难”的富人:美联储数据显示,收入顶部的10%美国人拥有89%的私人持有股票,而收入最顶部的1%美国人持有约54%美国公司股票和共同基金份额,双双创造了新的历史纪录。
拜登在推文中宣称“这是错误的,必须得到改变”——事实上他在4月税收和经济政策研究所报告出台后的话更明白:他打算推翻前任特朗普(DonaldTrump)“给企业减免税”的政策,并向美国企业巨头征收高额“富人税”。
拜登和民主党的如意算盘
拜登和民主党的如意算盘是增加“富人税”,或确切说,是“大公司税”。
4月捏着前述报告发难的拜登,提出的方案是将公司税率从21%(这个税率是特朗普2018年1月1日起刚从35%调降下来的)提高至28%,这一方案得到民主党内“进步派”的热烈拥护,后者甚至意犹未尽地表示,应该将公司税率进一步调回35%,甚至更高。
但这一计划不仅遭到国会共和党人团结一致的抵制,而且也被部分国会民主党人质疑。其中尤以两名联邦参议员、西弗吉尼亚州的曼钦(Joe Manchin)和亚利桑那州的西内玛(Kyrsten Sinema)抵制最为坚决。如今在参院,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席位是50对50,如果共和党始终铁板一块,而民主党出现两票倒戈,上调公司税的如意算盘就要落空。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进步派”才会积极怂恿拜登给增加公司税“加热”,当然他们也提出了一些意在争取两位民主党参议员回心转意的妥协,比如将上调的公司税率从28%“斟酌”到26.5%,不过从税收和经济政策研究所的格莱克曼(Howard Gleckman,他是前述报告的执笔者)和国会“进步核心小组”负责人、联邦众议员贾亚帕尔(PramilaJayapal)越来越不耐烦的言论和措辞看,他们如今已更多把宝押在“拜登的高压”上。
上涨企业税仅仅是“进步派”计划的一部分,他们还提出直接征收“富豪税”,代表人物是参院财委会主席罗登.怀恩(Ron Wyden),只是这个计划在民主党内质疑声更大,以至于连正副总统都不敢公然接“话茬”。
之所以不顾一切、花样翻新地力推上调企业税甚至增收“富豪税”,如意算盘之一,是为拜登自年初上任以来接二连三推出的“撒钱”计划筹集资金。由于资金不足,这些计划、尤其和基建有关的计划不断遇阻,而与增加福利有关的计划则导致美国通胀率持续数月居高不下,如果能从富豪和大公司身上咬下一块肉就不同了:格莱克曼认为仅上调公司税率就能募集7000亿美元用于基建项目,而倘若进一步开征“富豪税”,还能再募集5000亿至1万亿美元。
当然,出特朗普的洋相、拆共和党的台,是在即将到来的中期选举前必不可少的考量:ATF/IPS联合报告称,提出“富豪税”的政客在“战场州”选民支持率“明显提升20-40%”,虽然这个数据被许多观察家认为“带有明显倾向性,未必可信”,但很显然民主党“进步派”是信了的,而拜登至少也摆出一副相信的姿态——因为他即便不能借此真的讨好选民,但至少可以借此安抚“进步派”。
真的好使么?
然而许多观察家和经济学家对这种更多基于党派博弈的“算计”提出质疑。
他们指出,美国强大的经济和社会竞争力,很大程度上源于低福利、低税收的传统政策确保了效率,鼓励了竞争和个人奋斗,如果一方面增税,另一方面“撒钱派福利”,美国就可能染上西欧国家的“福利病”,从而削弱其核心竞争力。
富豪和大公司虽然贪婪,但他们毕竟也的确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尤其中高收入就业机会,如果一味给他们增税,削弱其竞争力、尤其追求财富的意愿,他们必然相应削减对企业发展的投入,这难道真的“有利于穷人”?
不仅如此,相对于穷人,富豪和大企业有更多手段避税,大量创新企业和大企业离开州税不断“民主党化”的加州硅谷,转投共和党人盘踞的得克萨斯州(哪怕其经营者是铁杆民主党人也不例外)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事实上绝大多数美国企业巨头都是跨国公司,一旦美国通过上涨税率变成“税负高地”,它们流向“税收洼地”的效率和速度恐怕是企业中最快最高的——届时真正受害的,反倒是那些规模有限、扎根美国本土的中小型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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