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记
我跟我太太,从认识起,就离多聚少。相聚的日子,也往往在旅途中度过。夏天我们去
黄石,某个雨后的黄昏,西部大草原上,极目四望,却只有我们孤零零的两个人、一辆
车;秋天我们去明尼苏达看枫叶,苏比列湖汹涌的波涛、明州森林里明灭的暮色,都在
记忆里褪色成了模糊的影子,只有车身上绚烂的秋叶倒影,还记忆如新,即使拿出照片
对照,都不曾在岁月里变形。
这个夏天我在Aspen,科罗拉多中部的一个小镇,懒散得躺在落基山脉群山环抱中,风
起风停,云舒云卷,岁月却像蓝天一样看不出变化。除去镇中心的几条街道,Aspen静
得很,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却有乌鸦振翅而鸣,花栗鼠倏忽而过,溪水从每家每户门
口流过,不舍昼夜,因为一年四季的山间融雪和落雨。不知是杨絮还是柳絮,漫天飞舞
。这里的天真蓝,蓝到看得清杨絮在蓝天中划出的一道道白色痕迹。如果时间有痕迹,
这大概便是吧。古人说,“万古洪霄一羽毛”,看到的,也大概便是这流光的痕迹吧?
“Who can see where the road goes? Where the day flows. Only time..."恩雅如
是说。
今天是周六,我喝了点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