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与“狠”真的没有平衡点吗？ - ChineseClassics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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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Classics版 - “仁”与“狠”真的没有平衡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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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惠王，是战国时期魏国最著名的国君。魏国在其治理下一度很强盛，著名的孙膑
庞涓斗智故事就发生在他的任期内。
魏武侯死后，魏罃与公子缓(魏缓)争立君位成功。即位初，以公叔痤为相，一度攻
破秦孝公于栎阳，秦退回雍城，魏惠王六年(前364年)四月十三日(公历5月29日)，把都
城从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禹王村)迁至大梁(今河南开封东南)，因此在《孟子》一书中
又称为梁惠王。要他“清心寡欲”，公叔痤去世前，劝惠王杀商鞅，不要让他逃走，惠
王不听。
有人指出过魏惠王这人当不好国君，正是他的宽厚让魏国衰落。比如孙庞斗智的时
候，放走了军事天才孙膑，成就了齐国；在之前，公叔痤去世前曾向魏惠王推荐公孙鞅
，并且说不用之则杀之，但最终公孙鞅还是被魏惠王放走，成全了秦国。由于心肠不够
狠毒，魏惠王给自己树了两个强敌。
魏惠王的这个毛病，有个叫卜皮的人曾当面向他提出过。魏王有一次问卜皮说：“
先生您在外面听到大家对我的人品评价怎么样？”卜皮回答道：“外面的人都说大王您
为人慈悲大度，对人和谒可亲，大家都说您是个大好人呐！”魏王听了有些飘飘然，高
兴地继续问卜皮：“那么我老人家此生功业会达到什么程度呢？”卜皮回答说：“因为
您的慈悲和谒，将导致您的功业消亡。”
魏王听了，一下就蒙圈了，急忙问道：“我慈悲和谒是行善做好事啊，这怎么做好
事还做出了走向消亡的结果？”卜皮回答道：“仁慈的人收拾别人不够狠，而惠爱的人
好向他人施舍。你不够狠，就不会惩罚有罪过的人；你喜好施舍，就不会等着臣子做出
功绩才赏赐。有了过错而不惩罚，没有功劳却给予赏赐，把一切章法都搞乱了，国家怎
么能不走向灭亡呢?”卜皮的话有两层意思，一个是不够狠，再一个是因为不够狠，造
成赏罚不明。
这则故事出自《韩非子》。韩非子主张，做领导的必须要狠，只有狠毒才有疗效。
这跟儒家思想截然相反。儒家经典《尚书》里主张“赏疑从与，所以广恩也；罚疑从去
，所以慎刑也。”意思是奖励的时候，感觉可奖可不奖的，要一律奖，这样才能让群众
感觉到组织的关怀；不确定该不该处罚的，一定不要处分的，要慎重考虑使用刑罚。《
尚书》里面还主张“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意思是确定不了
是否有罪的要从轻处理，确定不了是否有功的，要按有功来奖励。与其错杀无辜的人，
宁可执法不严。
现代法理讲究“疑罪从无”，似乎与儒家讲的“罚疑从去”比较接近，但可能还是
有很大区别。个人法律知识浅薄，不做论述。大雪只是觉得不论法家的严狠，与儒家的
宽和，都有一些问题。魏惠王之错，不在于他是否狠毒，是否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而
在于他是不是能够有一定法度来识人用人；《尚书》所言也不在于对有疑问的奖罚以和
稀泥式的处置，而是有理有据，于法于理都说得通，而不是为了让广大群众感激皇恩浩
荡，让广大食客感激老板人好另给你加了一盘燕鲍翅。可以说两种思维方式都是既不负
责任，又不讲法律，还没有道理。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即是如此。
说到家，就是得讲规则。而中国古人讨论了三千年，就是不爱讲规则。他们要么满
口仁义道德，要么手握杀戮利刃，目标都是控制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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