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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ketball版 - 杜兰特打得烂透了，但对不起球队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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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野史记载，列夫·托尔斯泰34岁时才结婚，洞房花烛夜大文豪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
日记给19岁的新娘看。托尔斯泰认为这是完全诚实和开放的举动，但在年轻的新娘看来
，这是完全“多余且恶心”的行为，因为这本日记里详细记载了托翁此前丰富的打架、
杀人、抢劫、通奸、诱奸经历和2022年4月篮网双子在首轮比赛中的表现。
三场过后，杜兰特对比赛的形容和托翁的小新娘并无不同，“恶心，太恶心了。”附加
赛和之前一些比赛营造的幻象彻底破灭了，“历史上技术最好的二人组”在季后赛里被
打到了0比3，篮网已经只剩一只手还抓在万丈悬崖边缘，这只手背上还踩着塔图姆的15
公分细跟绿色高跟鞋鞋跟，十指连心，手背也一样，这是钻心般的痛楚。他们的背上只
有一个长得很像降落伞包的书包，无法确保自己安全着陆。坠落深渊前所剩无几的时间
里，他们当然会想一想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差不多就在11个月之前，同样在首轮，篮网面对同样是绿凯，那时候两支球队的排名刚
好和今年掉了个，篮网是东部第2，绿凯是第7。那时候绿凯杰伦·布朗因伤不在，在塔
图姆和斯玛特身边，站着的是富尼耶和肯巴·沃克，首发内线是特里斯坦·汤普森。富
尼耶大家都记得的，杜兰特拿两根手指头比划出了他的长度，“我们谁对上富尼耶就上
去打一打。”把法国人形容成了一幅人尽可夫的模样。
这轮系列赛篮网4比1绅士横扫绿凯，然后11个月过去了，当双方再次来到这个舞台时，
乾坤已然颠倒。
绿凯这边，首先是篮网的助教乌度卡来绿凯当主帅了，然后常规赛后程发力的防守，赛
季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联盟防守效率第一，杰伦·布朗回来了，霍福德回来了，泰斯
回来了，斯玛特成为了另一个当选最佳防守球员的后卫，但他甚至可能不是队内防守最
好的球员，罗伯特·威廉姆斯就在那里站着。
和最终拿到东部第2的绿凯相比，从附加赛里爬出来的东部第7篮网今年的经历就要戏剧
化得多。太多人写过太多篮网了，欧文和哈登两个人就给我们制造了足够多的流量和稿
费。篮网在放走哈登这件事情上甚至没有太多犹豫，他们送出了哈登，得到了什么？一
个背部拉伤的精神病人，在板凳上吃着价值4000万的空饷，一个看起来白一点的米尔斯
，和一个会在快攻中整活比V的快乐底薪中锋德拉蒙德。
后来他们还为了留下小将爱德华兹裁掉了詹姆斯·约翰逊，这一点和他们送走哈登相比
就显得无足轻重。11个月前，5场球过后三巨头从塔图姆身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人的
时候，欧文分析原因：“历史上最好的三个得分手在一支球队，是很特别的。”
杜兰特有4个得分王，哈登有3个，人均2.33个得分王，所以他们确实是历史上最好的三
个得分手，历史上独一无二的火力组合。碾压绿凯的系列赛中，杜兰特场均33分7.4篮
板3助攻，欧文场均25分6.4篮板2.8助攻，请注意哈登打出了什么，他的数据栏是27.8
分7.2篮板10.6助攻2抢断1盖帽，投篮命中率55.6%，三分命中率47.5%。
但那已经是11个月前的哈登了，如果我们考虑到哈登此后的脚筋拉伤又火线复出，考虑
到他作为一个前哮喘症患者在充满鼠尾草燃烧烟雾更衣室里端坐的心情，考虑到他身边
的两位大佬都已经有戒指在手但他没有，考虑到三个人对冠军的渴望度显然并不一致，
哈登的离开可能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他说：“我已经厌倦再像在火箭般打球。”
事实是，哈登已经不再是火箭时期的自己，他的身边也不会再有火箭的环境。二当家也
好，三当家也罢，带我上云霄带我拿冠军吧，这可能才是哈登的真实心态，他早已做好
准备当一个巨头身边的副手，只不过人们还没有准备好用副手角度来审视这个哈登罢了。
于是放走一个这样的哈登看起来又成为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
也许球队总经理马克斯本可以缓一手，让哈登留下来至少把今年尝试完。但作为一个经
理人，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承担哈登今年夏天跳出球员选项走人的风险，那相当于将
贾雷特·阿伦、勒维尔、普林斯、库鲁茨和3个无保护首轮签、4个无保护首轮互换签白
白丢到水里。
在当时市面上能够做出来的交易中，马克斯选择了可能对球队未来最有利的那一条，但
那也只是基于风险辨析后的最大限度止损。我们此前在描述快船和掘金未来的时候就说
得很清楚，永远不要尝试拥抱尚未实现的可能，更重要的是着眼当下可以把握的一切。
篮网当下可以把握的一切，或者回溯可以追究的问题，他们究竟为什么走到如今这一步
，会是一道非常复杂但答案又清晰可辨的题目。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杜兰特。过去输的三场球，杜兰特合计运动战投进了19个球，失误17
次，而过去两场球，杜兰特更是只投进10个球队，失误11次，具体来说，第二场比赛下
半场杜兰特11中0，第三场比赛下半场杜兰特最后11分钟甚至连1次出手都没有。欧文说
杜兰特是第一个除了自己外他完全相信可以在最后时刻出手的队友，他可能漏说了一点
前提，首先得有最后时刻。
0比3之后，杜兰特说自己想得太多，听起来就像是如果他不假思索，就能搞定一切。但
事实是他被塔图姆统治了，系列赛到现在塔图姆是防守杜兰特时间最多的人，三场球防
了27分钟，这期间杜兰特15投2中，三分球4中0。如果你还记得，去年雄鹿防守杜兰特
的效果，字母哥每场球都要沐浴焚香，嘴里念念有词，在他的形容里，杜兰特基本上是
全宇宙上下五千年第一高手。2021年的雄鹿很不错，他们最终拿到了冠军，但他们也不
具备如今绿凯所具备的一切，他们仍喜欢用一个大中锋蹲坑，除了篮下他们几乎舍弃了
一切。
而如今这支绿凯，他们的内线轮转，霍福德、泰斯、格威和火线复出的罗威，都是伸缩
性极好内线球员，过来包夹或延阻一手再轮转回去防守毫无问题，这意味杜兰特持球时
很难找球队的大个子挡拆，而向下找小个子挡拆，绿凯能换过来的球员有杰伦、斯玛特
或小白，换来换去，没有谁是富尼耶，就让人很难受。
那就牛角位背身要球单挑吧，一方面杜兰特要个球之前就要和塔图姆如同两条肉虫般在
场上纠缠半天，另一方面，就算要到球刚转身拉开架势，杜兰特还要谨防米尔斯或者小
库里的鬼魅跑位，把斯玛特这种狠角色带到自己身后然后小手一伸。
这时候杜兰特当然有理由想念哈登，因为哈登不仅是欧文口中的另一个历史级得分手，
或者媒体嘴里另一个技术特别好的球员，篮网失去的不止是哈登的那25分球和10次罚球
，更重要的可能是即便哈登无法送出这些得分数据，依然能送出10次助攻，至少依然能
解读防守，在最合适的时机将球送到杜兰特或者其他队友手上，最终的结果，至少杜兰
特可以比现在更加“不假思索”一点，自己放开抡就是了。
很遗憾，本该接手这份工作的欧文没有做好这一点，或者说，欧文从来都不是那个级别
的控场手，在他最成功的那段职业生涯里，他身边的另一个詹姆斯，也从来不止于得分
而已。
就现在这支篮网而言，欧文和杜兰特是两个被割裂开来的独立个体，绿凯的防守资源决
定了两人之间很难产生联系，爽糕挡拆从未像杜库挡拆一样出现在赛场上，因为即便出
现类似的挡拆，无论谁持球，接受掩护后面对的防守强度并无任何下降，也就变得毫无
意义。
换句话说，欧文和杜兰特面对的防守困境是一样的，他们都能传球，但他们都不是两个
詹姆斯级别的传球手，而当问题回到控场之后，你就不得不将目光转向篮网的板凳席，
他们确实还拥有一个顶级控场手，穿着和别人截然不同的花里胡哨的衣服，戴着浮夸的
有色眼镜坐在那里笑颜如花，一幅天上飞机最高地下眼镜娘最骚的模样——西蒙斯只是
有神经病，但他不傻，他的笑容如此真挚，因为他知道这支篮网确实有他的位置。
不过篮网已经指望不上他了，他会在第四场球复出打上15分钟，然后跟着球队一起和这
个赛季说声白白。而西蒙斯之外能够上场的其他角色，根本不应该受到任何指责，他们
已经打得足够好，如果不是他们的发挥，不是布鲁斯·布朗的场均18分、不是小库里的
5成三分球命中率、不是德拉季奇的老夫聊发少年狂，篮网不会在过去三场比赛中都一
度拥有赢球机会。
篮网不是掘金，他们并不是一上来就被勇士按到在地反复摩擦，他们在第一场只输给了
一次错乱中的绝杀，他们在第二场一度领先到14分，他们在第三场，两个核心28投12中
，加起来得分比塔图姆还要少7分的情况下，在进入最后半节的时候还是有办法将分差
迫近到只有4分而已。
但篮网不是2004年的活塞，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巨头打法的球队，他们从来不是铁板一块
的完整机器，角色球员在系列赛中的发挥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陷阱，所有的得到只不过
是绿凯给他们的，根本无法决定比赛。
所以，应该责备纳什没有给这支篮网构建让两个巨头打得更舒服的体系吗？确实，比赛
过程中，我们偶尔还能看到篮网4名外线娴熟的一通传导将球送内线让庄神背打单挑罗
威的精妙战术。能够在比赛中一本正经地祭出这种战术，纳什难辞其咎，但全面来看的
话，我们又很难去责怪纳什少智，沃恩无谋，因为在球队草创之初，欧文就说过“我们
球队太聪明了不需要教练”，杜兰特离开勇士之后也讲得很清楚，科尔那套战术到季后
赛就没太大用，季后赛赢球还得靠球员的技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责怪纳什，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杜兰特在今年这三场季后赛中以36.5%的命中率场均砍下22分，但你要知道他此前10年
打过29个系列赛，场均得分是29.5分7.8篮板4助攻，投篮命中率是47.8%，你当然可以
说杜兰特已经不是过去的杜兰特了，但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数据供你参考，杜兰特在勇士
的季后赛38胜10负，胜率为79.2%，在雷霆和篮网是57胜49负，胜率是53.8%。这多少可
以说明一些问题，无论在哪儿，总有人会将平台的实力完全当成自己的实力，也可能实
力越强的人越容易产生类似错觉，你以为猫三在杨侃阅读量达到10万+，是因为他真的
具备10万+的实力吗？
杜兰特选择了73胜勇士的平台，他就成为宇宙勇这个平台实力的一部分，当他将自己抽
离走之后，双方都在试图证明自己，篮球世界里，究竟是巨星个人的技能更有决定性作
用，还是合适的战术体系更重要。在中国，每个学过政治的高中生面对这个问题都会哈
哈一笑，这不就是辩证统一的送分题吗？人们在认识事物的时候，既要看到事物共性的
一面，又要看到事物对立的一面，即要以坚持全面发展的高度为前提，把二者有机统一
起来，以实现两者和谐发展之目的。
连输三场过后，杜兰特说：“现在再搞什么演讲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
打下一场。”而纳什和欧文比杜兰特走得更远，他们已经发表类似赛季总结的言论了。
纳什说：“欧文在斋戒，杜兰特在缺席了六七周之后又连续多场场均40分钟。他们太累
了。”
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别的特殊力量驱动纳什让杜兰特连续打上40分钟，纳什也有理由啊
，如果杜兰特再不这样打，我们连季后赛都没有了。
欧文这边依然坦诚，他说“我不想再说什么陈词滥调”，他将球队表现不佳的原因归结
为一句掷地有声的反诘：
“你怎么能弥补从10月到现在的磨合时间？”
第一年欧文鼓动大家不要复赛的时候，杜兰特没有说话，可能因为他自己也因伤没打。
第二年欧文为了“黑命贵”和“个人原因”不辞而别的时候，杜兰特没有说话，也许因
为他自己也是个黑人。第三年欧文因为不愿意接种疫苗缺席比赛的时候，杜兰特还是没
有说话，大概因为欧文是他哥们儿。
现在欧文把问题的症结归咎于“磨合时间”，而挨喷的都是杜兰特，我也不知道谁还能
为他说话。
接下来2022年的夏天对于杜兰特和篮网而言注定漫长。到下赛季开赛的时候，杜兰特就
将年满34岁，在此之前，他仍有能力让这个夏天变成一个快刀斩乱麻的清凉夏日，否则
他可能很难讲完自己离开勇士时试图讲好的那个故事。
欧文说过，他要和杜兰特在一起打上22年。而我个人能给杜兰特的建议只有一条，和欧
文打完22年就差不多得了。

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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