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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stralia版 - 湘平:朝圣之旅(一)——爱丽斯泉城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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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爱丽斯话题: 土著话题: 土著人话题: 澳大利亚话题: 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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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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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琳说,让我们朝圣去。
那个地方称之为澳大利亚的“红色中心”(Red Centre),红色心脏(Red Heart)。
那坐落于澳洲中部沙漠上的巨大红石 -- 乌鲁鲁巨岩(Uluru,又称Alers Rock)是澳
洲大陆上最神奇最宏伟的自然景观,有人称它为“神灵之中心”(Centre of Spirit)。
坐落在悉尼港湾,闻名遐迩的悉尼歌剧院是当代人类天才设计,能工巧匠的结晶,也是
澳大利亚的商标性建筑。而耸立在澳洲大陆中心的乌鲁鲁巨红石,却是千万年时空变迁
,自然造化的沉淀和凝聚,那是大自然的神奇。它的遥远,陌生与神秘,更为其罩上了
一道神圣的灵光。
从2012年初,我们就开始计划安排,憧憬向往七月份这次历时两周的旅行 -- 澳洲中部
爱丽斯泉(Alice Springs)和乌鲁鲁之旅。为此,我不得不忍痛割舍与此同时发生的
大学毕业三十周年同学聚会。
琳说,身在澳大利亚这么多年,还没到过“红色中心”,就等于中国人一辈子没到过首
都北京。这里的红色中心可不是首都堪培拉哟。她强调,这是我们的朝圣之旅。我们在
这个国家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这是我半生的向往。经历这么多年生活的飘泊流离曲折
磨难,我们的心灵已经伤痕累累残缺不全,我要到哪里去找回自己的心脏。一贯阳光明
媚的琳,此话可不像是“为赋新诗强说愁”喔。
我同意。这不是一次单纯意义上的旅游。我们是去接受一次灵魂的洗礼,去洗涤心灵的
尘埃。我想,我也是去读一本大书,一本关于澳大利亚的百科全书。澳大利亚百分之九
十的人口居住在沿海地带。我在澳洲的所有这些年,都工作生活在沿海的几大城市,看
惯了蓝天白云绿草地,享受着阳光海岸金沙滩。对这个版图上更为宽广辽阔的另一片天
地和居住在那里的人群却知之甚少。近年来,我参加越野俱乐部的活动,有机会和当地
朋友一起,穿越本市和周边的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的一些国家公园,到达许多人
烟罕至的原生态山峦海滨。我觉得,我这几年对这片土地和这土地上的人民的感知和理
解超过前二十年的总和。这一回,我更要偏离我日常生活的轨道,去接触和了解那些原
本可能永远和我人生轨迹没有相交的地方和人群,去感知那片对我广袤神奇而又遥远陌
生的土地,那里的地理地貌地质,那里的历史文化人情。
之一: 爱丽斯泉城 (Alice Springs)
中午时分,机翼下掠过大片大片红黄色的土地,连绵起伏的山峦上点缀着稀疏的灰绿色
树木,我知道爱丽斯泉快到了。想想早晨从堪培拉起飞时,地面是碧绿葱茏的草地和披
着云雾的青黛色群山。后来在悉尼转机,升降之间俯瞰大地,满目是湛蓝色的海湾,道
道绿地园林和林立的高楼大厦。
天空是灰蓝色的,没有一丝云彩。事实上,我们在这里的两周时间里,我无法不注意到
,天空没有出现过一丝云彩。住在澳大利亚的这么些年头这么些地方,万里蓝天上的悠
悠白云一直是最滋心最养眼最令人痴迷的画卷。
琳从阿德莱德飞来,我们如约在爱丽斯泉机场相遇,然后一起搭车去城里的旅馆。
下午,我们在城里闲逛。爱丽斯泉属于北方领地,是澳洲中部沙漠中的重镇,人口却只
有两万七千多,其中半数是流动的游客,和旅游业旅馆餐饮业的服务人员。当地基本没
有产业。城里只有纵横几条小街。难怪,在电话电邮预订旅游和旅馆时,当我要求对方
给我电邮一张城里的地图,他讶异地问,在我们小城,你还需要地图吗?
爱丽斯泉,这名字听起来绿意盎然,它也确实因泉而得名。然而,现在这里天干地燥,
只有旅馆的房前屋后和城中心的园地,人工浇灌出的几许绿意。街道旁凡没有草地或水
泥覆盖的地方,都是橙红色的干燥沙尘,随风飞扬。
举目眺望,城的周边环绕着山脉,由地图上得知,近处的叫密林山脉(Heavitree
Range),远处的是麦克多纳山脉(MacDonnells Range),后者有我们将要跋涉的拉拉
品塔山径(Lanapinta Trail)。这些带状山脉连绵不断,没有很多突起的山峰,山体
嶙峋裸露的岩石间,零星分布着灰绿色矮灌木。我不由想到中国的西部。我从来没有到
过中国的西北高原,虽然也想象过向往过,随电视唱片哼唱过那首耳熟能详的“我家住
在黄土高坡”。我问琳,这里是不是像中国西部的黄土高坡?琳说,不,那地方更荒凉
。她没有多描述,我也没有再问,我要去亲眼看看。
为了此后六天的拉拉品塔跋涉(Lanapinta Trek), 我们提前了一天到达这里,准备好
好休息和适应一下。可琳一看见城周环绕的山脉,提议我们利用这一天时间自己去登山
。琳对登山的痴迷程度远甚于我,我常嘲笑她,一见山就两眼发光双脚痒痒,一走近山
底眼睛就开始四处搜索,找寻可以攀登到顶的途径。于是,在琳的鼓动下,次日一早,
我们就背着干粮饮水,朝城边的密林山脉进发。
密林山脉,不知这个山脉何以得此名,至少在靠近爱丽斯泉城的这一段,陡峭的山体上
很少有树,大多是裸露嶙峋的橙红色片层岩石。山不算高,离地面只有百多米,山的坡
度却大于四十五度,特别到靠近顶峰的部位,许多地方状似直立,险峻得无法攀登。我
过去随当地越野俱乐部的活动,多半在丛林密布的山野里,偶遇陡峭的一段,上上下下
都可以用手协力,借助小树甚至茅草帮助攀爬。攀登这种光秃尖利的山崖,我缺乏经验
,颇有几分挑战意味。你必须步步小心谨慎,任何一点闪失都可能破皮流血,甚至丧命。
琳用她老练的目光兴致勃勃地搜寻,给我指点着一条可供攀登到顶的途径。琳领头,我
随后,我们小心翼翼向山顶进发。虽然是冬天,这荒原里的太阳热得灼人。我们每往上
攀爬几米,需要停下歇息一会儿,喝几口水。后来比较才知道,这段不曾开发没有路径
的攀越,比此后几天的拉拉品塔跋涉更为险峻。当然,我们顺利地到达山顶。山顶和风
徐徐,视野开阔,所有的建筑和道路都尽收眼底,爱丽斯泉城区的布局一览无余。这一
天,这也算是我们后六天的正式跋涉的一个前奏和热身。
在六天的跋涉后再回到爱丽斯泉城,歇息准备下一个“乌鲁鲁游”的两天时间内,琳又
独自去登了城外沙漠公园背面的麦克多纳山脉段。我则按照原先的设想和安排,去看了
城内的几个展览馆,粗粗了解一下这里的历史风土人情。而这对于二十多年前在国内就
开始学习研究澳大利亚文学和文化的琳,只是ABC,她也就尽情去过登山瘾了。
城边的一个飞行博物馆,是建立在八十多年前的第一架飞机首次在爱丽斯泉着陆的空地
上。毫无疑问,一个地区的生存和发展与交通息息相关,对于爱丽斯泉这样一个位于国
土中央,荒漠环绕的孤城尤其至关重要。如果将澳大利亚的最北方城市达尔文(Darwin
)和最南方城市阿德莱德(Adelaide)拉一条直线,这条长达三千公里的线就几乎是澳
洲的中轴线,爱丽斯泉就位于线的中点,离达尔文和阿德莱德各一千五百公里左右。类
似中国古代的“丝绸之路”,早年这里是靠阿富汗的骆驼队形成连接小城和沿海城市的
唯一运输纽带。
1924年,第一架直升机在城中的这块空地上首次降落,从此开始了这个区域的飞行发展
。由于广袤的沙漠和原始的设备,先行者走过了艰难曲折的路,付出了血的代价。最初
的飞机在这个区域的主要功能是信邮和“飞行医生”(flying doctor)。飞行医生在
当今澳大利亚的一些边远地区和紧急情况下,在救死扶伤中仍然功效卓著。我曾经帮助
一个中国驻澳记者联系过对此的随行采访,我自己也希望能有机会到现场一睹。可惜时
间限制,这次我没有能够前去参观爱丽斯泉的“皇家飞行医生服务站”。
直到1929年,从阿德莱德到爱丽斯泉的火车开通,才真正开创了这个城市现代交通运输
的新纪元。这次旅行之末,我们将乘这列称之为“Ghan”的列车由爱丽斯泉返回琳所在
城市阿德莱德,一览无垠的大漠风光,和由荒漠到绿洲的转变。尽管列车缓慢的行进耗
时昼夜二十四小时,尽管因为列车故障更晚点了六小时(总计三十小时),我们愉快地
享受着这比较古旧的现代交通将我们拉回现代文明。
在爱丽斯泉和后来在乌鲁鲁,我们还参观了几处与土著文化相关的艺术馆,文化中心和
国家公园。耳闻目睹的一些历史和现状,激发了我们的思考和讨论。
类似中国的西藏问题,土著民族的问题一直是澳大利亚历届政府最敏感和棘手的问题。
自二百多年前欧洲人在这里登陆并输入人口之后,白人和已经在这块土地上以原生态生
存方式居住了四万多年的土著居民就有了尖锐的矛盾和残酷的争斗。早期为了争夺土地
,白人曾经对土著人驱赶追杀,不赋予公民权利等等。后来,为了改造同化这个群体,
从1869至1969的百年间澳洲制定了一项政策,以改善土著儿童生活和教育为由,当局可
以随意从土著家庭中带走混血土著儿童,将他们集中在保育所上学受教育 -- 这就是所
谓的“夺走的一代” 事件(“Stealing Generation”)。这个政策在1970年后遭到废
除,前总理陆克文(Kavin Rudd)还在2008年发表全国电视讲话,就此对土著公开道歉
。后来,为保证土著儿童上学受教育,前政府总理霍华德(John Howard)又在2004年提
出了一项“双向责任协议”,同样遭到土著的抵制和批评。目前,土著人口的健康,教
育,就业,贫穷和犯罪等诸多问题仍然深深地困扰着现政府。
过去我只在各地的大街上零星地见过几个土著人。来到堪培拉后,注意到在国会大厦对
面的草坪上有茅棚或帐篷搭成的“土著大使馆”(Aboriginal Embassy),有土著人常
年驻守,以表达他们对政府的不满和抗议。政府只能听之任之。这几乎是此前我对土著
的所有直接印象。
土著总人口占全国人口的2.4%,而在爱丽斯泉却达20%。在这里的几天,城里各处都可
见到三五成群的土著男女,或闲逛在街头,或坐在公园或一些建筑前后的草坪上,或团
团站立在超市的门口。他们有着特征性的黝黑大脸盘,臃肿肥胖的身子和麻杆似的细腿
,看上去表情呆滞,有的在抽烟喝酒,大多什么也不做。街头巷尾也有三三两两游游荡
荡的学龄期土著青少年。说起来,这些天除了在旅游景点见过几位作画的土著艺术家,
我们似乎没有遇到过一个在工作岗位上的纯土著人,哪怕在土著为管理层主体的乌鲁鲁
--卡塔居塔国家公园(Ululu-Kata Tjuta NationalPark)和土著文化中心。
当我们去商店买葡萄酒时,发现这里的酒类出售有严格限制,每个购买者必须出示身份
证(驾驶执照),后者还被输入计算机存档。在其它地区,只有疑似十八岁以下的未成
年人需要出示驾照,我们这些数倍于十八岁的中年大妈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显然
这是北领地为了限制土著人的酗酒而制定的特殊政策。据说政府将配给每个土著人的基
本生活费(每周二百多澳元)也以分门别类的购物卷的形式发放,以限制可能的酗酒。
我也想起,国家药品管理部门曾对一种叫Kava的植物成分提高药品毒品管理控制级别,
源于土著居民滥用此物作为饮料而引起的健康损害和社会问题。在我们所住的旅馆附近
,有政府专对土著居民设立的肾透析站。曾经在文件中读到过,土著人群的健康问题和
慢性疾病,包括肥胖症,糖尿病,肾病,高血压和心血管病,精神疾患和牙病等,都非
常严重。
两个月前在爱丽斯泉发生过一起案件,三个土著人对两个夜宿在汽车内的国外女游客破
车性侵犯。来之前同事和朋友们都劝告我们要小心注意安全,我们也确实感到心有余悸
。说来真是可悲,在这个友善的国家里,原本出外的游人相遇时都爱相互问一声好。可
是在这里,大白天走在行人稀少的大街上,当偶尔有三两个土著人对我们说一声“Hi”
时,我们却不敢应答,反而急急走开。
为此,我和琳,以及琳的同事,还有在旅行中相遇的几个来自欧洲的年轻朋友有过多次
讨论。作为教育工作者的琳对各种文化有较多的了解和关注,她说,土著人的生活方式
和习惯与他们的文化有关。文化没有优劣之分,从文化的角度,土著文化和我们其它的
各国各族文化一样,有它的特点。据说土著人的发展进化相当于我们祖先的山顶洞人阶
段,甚至早于新石器时代(但我在网上没有找到相应的资料)。我们应该了解这一点,
理解他们对现代生活的不甚适应和协调。
我不太具备这些知识和理论。感到纠结的是,一方面在这个现代社会里,土著人已经脱
离了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已经接受了现代社会为他们提供的现代生活条件,他们不需
要也不愿意再以刀耕火种狩猎为生了。然而,如果他们不能接受现代社会关于教育和就
业等理念,他们又如何能真正融入现代社会和生活呢?换言之,这个社会要寻求解决这
些民族和社会问题,根本上要从教育和就业着手。可是,如何切入呢?
这次旅行之后,我一反过去的漠不关心,饶有兴趣地去听了一些关于土著健康问题(慢
性病)的讲座。我意识到,其实就在我们居住的这片富饶美丽的土地上,也还有一个弱
势群体,也许我还能为此做些什么。
i**n
发帖数: 1481
2
大学毕业三十周年?!
你八二年大学毕业的?
d*****e
发帖数: 1339
3
转帖哦...
话说真想去一趟呢 Alice Springs,地图上看就光秃秃一个名字在中间,大片大片沙
漠,看上去很酷啊

【在 i**n 的大作中提到】
: 大学毕业三十周年?!
: 你八二年大学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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