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买买提看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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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话题 - 话题: 谭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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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位长辈说我,长了一颗流浪的心,却嫁了一个爱我的人。 我的一位朋友——
某管家曾说我是一个花心的人,走到哪个景色不错的地方都会爱上那里。所以,到小城
以来,我没有说过我爱小城的话。可是,当置身于这样的景色中,不由衷地来一声“我
爱小城”,感情上说得过去吗?
傍晚,我如上所述显摆完之后,忽地想到了谭欣的近况,不禁为她的遭遇而陷入了深度
的忧伤。谭欣长了一颗渴望安定的心,却心无所属于——可是,这不是我的错。
话说,谭欣实在是难得的好女人之一。她坚强、独立、做人有底线、做事有分寸,她敢
爱敢恨、敢说敢做、敢于向不良企图说“不”,她能够舍得钱财名利、能够舍己为人、
能够任劳任怨,她也能够热烈如火、冷若冰霜、沉静如水、死寂如灰烬。只是,在成为
这样一个全面发展的女子之前,她经历了太多磨难和考验,承受了太多背叛和伤害。坦
率地说,我也不知道,将来的她会不会得到想要的幸福,因为,自从这一版的《女人心
》开始,我就没能掌控和主宰她的命运。非但如此,她还挟持了我,让我不得不随着她
的故事前行,并在前行的过程中与她一起喜怒哀乐。
自从来到小城,我每天都被这里的蓝天、白云、河水、风筝以及有爱的人们感染...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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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信任,有时苍白得如同挂着丰富表情的脸谱。有了脸谱,人们就有
了演戏和看戏的感觉。有些人演得和看得都太投入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无意中
成就了另外一出戏。
如果谭欣没有无意中捡到手里的纸片,或许她会被洪亮的所言所行所打动,那么一切都
有可能扭转。可是,洪亮百密一疏,偏偏让谭欣拾起了那张避孕药的说明书。这张说明
书毁了今天的早餐,毁了谭欣心中对洪亮仅有的好感、信任和希望。看着洪亮第一次绅
士一般地为她打开车门,看着他那张面具一样的笑脸,谭欣恨不得像撕碎纸片一样撕碎
他的面具。
“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做早餐,还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原来,你预谋好了杀害我的
孩子!洪亮,我会让你为你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谭欣心里恶狠狠地说罢,上了车
,摇下车窗,对着洪亮冷冷地一笑,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猛地一踩油门,她的奔驰就
像猛龙一样,带着她飞奔在逃离屈辱的路上。
就在奔驰开始飞奔的一刹那,谭欣的视线模糊了,她的心也模糊了。模模糊糊中,她看
到后面那辆宝马车的驾驶位上坐着的洪亮,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倒写的惊叹号。洪亮的脑
袋就是惊叹号的黑点——圆圆的、黑黑的、重重的让她感到压抑...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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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说起来,存在于现今社会的每一个成年人所承受的压力都快超负荷了,大家需要释放,
需要有人分担痛苦和分享快乐。可是,事实上走在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大家都
戴着面具、披着铠甲,谁肯对谁真诚?谁敢对谁信任?人们都活着,忙碌地活着,辛苦
地活着,有多少人在意自己是不是清醒地、真实地活着?
谭欣是一个另类的女人,是一个另类的被精神分裂的女人。在生意场上,她的头脑向来
清醒。她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有着明确的目的,那就是把对方的权或钱合情合
理地变成自己的钱。她做得如此成功,就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忘记和改变过做生意的目的
。所以,在生意场上,她是真实的,也是强大的。
可是,在生活中,谭欣的头脑似乎从来没有清醒过。比如结婚。洪亮向她求婚的时候,
刚好赶上她想有个家了,所以很快就嫁给了洪亮。至于嫁给他以后会怎样,两个人的性
格能不能合得来,两个人的生活习性是不是相同,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连考虑的念想都
没有产生过。比如离婚,她只想着让洪亮净身出户,只想着要保住自己的钱财,她没有
想过保住了钱又能怎样,离婚后又怎样安排自己的生活。她甚至没有想过,洪亮是不是
真心爱她,她是不是还深爱着洪亮。...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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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姜行长,您干嘛愣着啊,快过来啊。”谭欣笑着招呼姜行长。
姜行长木然地站在门口,勉强笑了笑,尴尬地说:“谭总,你这是干什么啊?”
“孝敬您啊。怎么?不给我这个机会啊?”谭欣迎了过去,拉着姜行长的胳膊走向沙发。
“姜行长,您很够朋友,也很仗义,我佩服您。”谭欣把姜行长按在沙发上,收起笑容
,严肃地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想交您这个朋友,我们做个知心的、甘苦与共的好哥
们。如果您同意,那就收下这笔钱,我们继续喝酒。如果您不同意,只要您一句话,我
转身就走,从此再也不麻烦您任何事。但这钱,您还是得收下,因为这是您帮我赚的钱
,我把它还给您,也算我们间做了个了断。”
姜行长看了看摆在茶几上的小皮箱。那皮箱里面装了不少于三十万的人民币。那些人民
币被码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干干净净。他将手支在下巴上,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这
才站起身,走过去,合上皮箱。
然后,他将目光投在谭欣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她,由衷地说:“谭总,这一单生意,
去掉必要的开销后,你也就能赚上个二三十万。你这个女人,居然能在生意完结之后拿
出所有的利润来交朋友。你这样的女人,别说我见过的女人里没有,就是翻遍全省怕也
找不...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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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结婚这么多年以来,洪亮从来没有陪谭欣逛过商场,他说他实在不喜欢热闹,他的工作
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他实在无法接受商场里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各种各样的喧嚣声。洪
亮也没有送过谭欣任何礼物,他说钱都是谭欣赚的,用她的钱给她买礼物,未免太虚情
假意了。
回想洪亮过去说过的种种借口,谭欣的心就像旱灾里的花朵一般,渐渐地枯萎下去。她
没有力气去揣测,洪亮为什么陪女孩去逛商场,为什么用她赚来的钱给女孩买礼物,她
只想着一件事:谭欣,你活得好悲哀。
见谭欣默默不语,那女孩说了很多很多话,包涵了太多太多的内容,多得谭欣一时半会
儿没法理得清。但是,有一句话她听得明明白白,那就是女孩含着眼泪说的,在洪亮的
心目中,谭欣远不及这个女孩。
我远不及她!谭欣在心里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认同了女孩的观点。
女孩对她说,貌似聪明过人的女人要比貌似傻乎乎的女人傻上一百倍,谭欣含笑不语。
女孩对她说,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花钱的女人惹人怜爱,谭欣沉默不语。女孩对她说
,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激发男人去赚钱的女人有趣味,谭欣无言以对。女孩对她说,
洪亮是一个激情澎湃的热血男儿,也是一个顽皮任性的男孩子,谭欣闭目不语。...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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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谭欣呆呆地看着电话,因为又惊又喜又急切的复杂心理,泪水都要溢出来了。待她平静
下来,毫不犹豫地给约好的客户打了一个电话。她坦诚地告诉客户,她的先生是一位精
神科专家。平日里,他是一个平静、淡定、沉稳的人,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很不平静。
她满怀歉意地说,为了她的先生她必须爽约,尽快赶到他的身边。谭欣诚挚地说,她希
望能够得到对方的谅解,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她愿意让最大的利润给他。
听谭欣说罢,对方笑了笑,爽快地说:“早就听说谭总是诚信之人,且雷厉风行,说一
不二。我相信,谭总爽约之事,必是迫不得已。我完全体谅您的心情。您尽管去忙,我
们改日再约。”
谭欣一向守信,如果不是洪亮的表现着实异常,她不会因家事而爽客户之约。在驾车向
家赶的路上,谭欣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念想:一个是,不论洪亮遇到了什么事情,我都要
和他一起面对;一个是,待解决了洪亮的问题后,一定当面向那位客户致歉。
世上的事,往往出乎我们的意料。那之后,在与那位客户的合作中,对方也总是想着尽
他所能让谭欣获得最大的利益。他的说法很简单,和一个顾家的女强人做生意,没有理
由不尽自己所能帮她在生意方面轻松一些。
谭欣的家事呢...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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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洪亮早就确诊谭欣是特殊的精神分裂症病人,所以,四年前,在谭欣第二次被人送进精
神病院的三个月后,他从她的主治医生变成了她的保护神,她的合法同居者。对,他们
只是合法的同居者,不是好炮友,也不是情同鱼水的恩爱夫妻——虽然,他们彼此间有
着鱼对水和水对鱼一样的意义。这个事实,是谭欣半年前读了洪亮的日记后才知道的。
在结婚之初,谭欣认为他们的感情可谓稳定,他们的婚姻可谓美满。虽然,洪亮以他的
专业知识为理论依据,以不能将病患遗传给子孙为由,剥夺了谭欣生育的权利,使她平
添了痛苦和忧伤,但是,洪亮对后代认真负责的精神和对谭欣无微不至的照顾,使她对
他产生的敬仰和感激之情足以抵消她的痛苦和忧伤。
可能是特殊的成长历程和特殊的情商所致,谭欣始终觉得孕育生命是极其神圣的使命,
也是男人女人性爱的前提。她时常偷偷地想,如果她和盛军恋爱之前就拥有了这样的理
念,一定可以避免那些悲剧的发生,也就可以改写她的青春史、改变她生命的走向。对
她来说,这个想法就像传说中负责行刑的魔鬼,每一次到来都会带着千万只活力十足的
蚂蚁,让它们在她的心头爬来爬去,挠来挠去,刨来刨去,啃来啃去。直到她不堪折磨
,直到...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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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人世间”是个非常神奇的大怪物,它像一座大迷宫,也像一个万花筒。漫长又漫长的
时间以来,它就用那么一些模板和那么一些碎片,把时空的隧道装饰成貌似千变万化的
模样,再泰然自若地坐看世人滑稽的表演。人在世间行走是一件非常有趣儿的事情。每
个人都觉得自己轻车熟路、先知先觉,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探险和猎奇。漫长又漫长
的时间以来,似乎谁都知道,人生这一程就是那么些路,路上有那么些同类和非同类,
有那么些风景,会发生那么些事,可是,谁都难免跌跤、迷路甚至是迷失自己。
很多不相信自然有法也不相信佛、菩萨或上帝的人,总觉得他们就是造物主,是他们创
造了世界。这就像坐在自家地板上搭建积木的小孩儿,忘记了自己的巨作不过是暂时存
在于“家”里的一个小玩意儿。那些搭建积木的小孩儿,高兴时会向其他人炫耀一下自
己的作品,以获得“伟大”的肯定,自认为是造物主的人们无须向谁炫耀,他们更喜欢
“昭告”,因为他们比小孩儿更加天真。他们有意无意地坚信,他们是最强大的,只要
自己愿意,足可以主宰一切。
如果站在纯物质的角度来简单地分类,人世间存在着两类人:一类是男人,一类是女人
。比较而言,男人更像搭建积木的...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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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鲁郁夫一边拍打谭欣的脸庞一边喊她的名字时,她正在魂游。魂游中,她看到洪亮的一
个优点、两个优点、三个优点……他的这些优点先是让她感到陌生,既而让她感到迷茫
,然后她就迷路了。她像受了伤后仓皇逃窜的小白鼠,来不及辨别方向,来不及寻找逃
亡之路,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她的爪子被乱石割破了,她的皮毛被树枝撕烂了,她的
眼睛被沙尘打瞎了,她的伤口被风抽疼了……她跑啊跑啊,终于筋疲力尽,如同一只跌
落的鸡蛋,“噗”地一声扑在地上,连哭喊哀嚎甚至是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想把身
体缩成一团,把疼痛集中在一处,可她确实成了磕碎的鸡蛋,除了用双手捂住眼睛之外
,丝毫动弹不得。
“小欣,小欣,你快醒醒,不要吓我!交警先生,麻烦您帮我打电话叫120来,得送她
去医院。”尽管因为惊惶而走了音儿,尽管由深沉浑厚变得尖利又沙哑,谭欣还是听出
来了,这是鲁郁夫的声音。这个无数次给了她安慰和希望的声音,在她就要放弃挣扎的
时候出现了,它又一次唤起了她求生的欲望。
“郁夫,救我。不要120。不要去医院。”谭欣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听到自己微弱
的抽泣声,还听到自己无力的呼喊声,“我再也不去医院,宁可死也不去医...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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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这个下午,她先是故作高姿态地面对洪亮的同事,再强作欢颜地面对姜行长他们,还要
时不时地在内心与洪亮博弈,再时不时地自我博弈。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身心的疲惫
和疼痛已经将她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很想马上回到家里,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
上一觉,让自己从这一场看不到战火、看不到硝烟却危机四伏的战争中解脱起来。可是
,她不想回家,她不想一个人守在空寂的大房子里,像只可怜虫一样,连个说话的人都
找不到。
我需要一个伴儿,哪怕彼此不言语,只要TA心甘情愿、踏踏实实地陪着我就好。
谭欣在心里物色这个伴儿时,想到过醉。她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直到她调出了醉的电
话号码,就要拨出电话的那一刻她才想明白,她需要的是一个男性的伴儿,一个保证不
会伤害她又与她不远不近、不亲不疏的男性的伴儿。也就是那个时候,谭欣平生第一次
发现,她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除了醉,除了太近的田笑光,除了太亲的鲁郁夫,她竟
再也找不到保证不会伤害她的人。她不禁自问,是我疑心太重?还是这世间值得信任的
人原本就少之又少?
现在,丁大伟主动站出来了,他来帮她回答这个问题了。他用行动告诉她,这世间值得
信任的人还是有的,关键在于你...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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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自从谭欣看了洪亮那本日记开始,他们之间的每一步都是按照谭欣的计划走过来的。她
从编造噩梦到真地做噩梦,从用假的噩梦折磨洪亮到用真的噩梦折磨自己,虽然她和洪
亮都倍受煎熬并因此心力交瘁,但一切都顺顺利利、平平稳稳。他们既没有撕破脸皮吵
闹或打骂,也没有找任何人评理或调节。就连鲁郁夫和田笑光从谭欣这里了解到的也不
过是细枝末节,他姜远航怎么可能知道洪亮和谭欣分居并可能有了外遇呢?
程洪亮不可能去找姜行长聊这件事,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姜行长,因为他知道谭欣和姜
行长不过是利益关系,还因为他比较要面子,不可能主动向他人和盘托出他们的家丑。
洪亮也不可能对田笑光讲这件事。他明知道田笑光不大看好他,而且他也不大看好田笑
光,只是感念田笑光为谭欣“报仇”之恩,所以一直对他礼让三分。再说了,如果洪亮
对田笑光说了什么,田笑光绝不会对此置若罔闻、漠不关心。他会在第一时间来找谭欣
了解情况,不会先跑到姜行长那里去。
那么,姜行长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谭欣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姜行长为了控制我,
请私家侦探一类的人悄悄地跟踪、监视我和洪亮的一举一动?想到这里,谭欣倒吸了一
口冷气。这世间的陷阱,往往...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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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那一天,姜行长忧心忡忡地给丁行长打电话,他说他心情不大好,让丁行长到佳城来一
趟,陪他喝几杯,听他聊一聊。丁行长赶到佳城后,姜行长又说说来话长,不知道应该
从何说起。于是,两个人一边喝酒,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
末了,姜行长唉声叹气地说:“没想到,看着风风火火、顺风顺水的谭总,竟是个苦命
的孩子。就连她那个被她用完美无瑕来形容的老公也欺骗她。以后啊,她就是我的亲妹
妹了,谁要是敢欺负她一丝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他。”
“亲妹妹?”丁行长有些不解,追问道。
“是啊。亲妹妹。”姜行长用手抹了一把通红的脸,幽幽地说:“好悬啊,好悬。”
听罢丁行长的讲述,谭欣忽然就想到了姜女士,不禁心里一颤。难道,姜行长和姜女士
有什么关系吗?
仔细地想一想,姜行长和姜女士还真有些神似。再仔细地想一想,他们两人的脸型和眉
眼也有几分相似。这个结论一出,谭欣被吓了一跳。虽然,她和姜行长之间没有发生过
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但是,他们最初合作的时候,姜行长比较喜欢说暧昧的话,偶尔
试探性地做几个放肆的小动作。每次面对他那些暧昧的话和放肆的小动作时,谭欣的态
度都非常明朗、非常坚决,每次都及时地制止了他。否则,...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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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不论谭欣有多忙、有多累、有多不开心,只要她在玻璃房里坐下来,静静地摆弄那些可
爱的茶具,静静地烧水泡茶,静静地喝茶的时候,她就会从彷徨、自卑的状态中解脱出
来,她就会觉得她是一个真正活着的生命。甚至,她会觉得,她是不同于其他生意人的
生意人,虽然她也卑微、她也世俗,但绝不庸俗。
是的,谭欣不庸俗,但她绝对卑微。当玻璃房大功告成之后,她迫不及待地告诉洪亮,
并热情地邀请他上去参观。
洪亮沉静地看了看谭欣,问道:“为什么要叫玻璃房?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毫无新意吗?”
“有啊。有的。”谭欣激动地说,“给它取名为玻璃房,是希望它是干干净净、清清爽
爽、包罗万象却又一目了然。我呢,就是它的心脏,强有力的心脏。”
洪亮笑了笑,是那种让谭欣琢磨不透也无法确定是哪一种笑容的笑。他如此笑着,一边
走向通往三楼的楼梯,一边好似自言自语地小声说:“玻璃房和你,就像你和你的心一
样。”
“什么?”谭欣快走几步,跟在他的身后追问。
“没什么。你总是高雅的,我总是低俗的。”洪亮一边上楼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我
不懂茶,也不会品茶。不像你,在茶楼品茶还不够,还得在家里弄间茶室。”
“我弄茶室怎么了?这三楼不...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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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田笑光及时地用他那有力的手臂托住了谭欣如泥一般的身体。他抱起她,重重地叹息一
声,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小欣,不管你怎么折腾,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和鲁大哥
就要帮你剖析一下你自己,让你知道知道,任性时候的你有多么自私和虚伪。”
田笑光这番话应该是有温度的,否则谭欣的心里不会猛地一热。但是,她已经不再相信
什么温度,已经不再需要什么温度,也不希望田笑光或鲁郁夫再像从前那样一口一个“
傻丫头”地批评她、教训她。为了让他们知道,她已经收回了曾经赐予他们的特权,待
她心里那一阵温热渐渐地冷却后,她费力地挣扎,用虚弱的声音决绝地说道:“田笑光
,如果你愿意送我回家,我可以付给你百倍的酬劳。如果你觉得不够,请放下我,我会
请一个护工送我回去。”
田笑光快要被谭欣给气炸了,他把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勒得她差点透不过气。他
长出一口气,低沉地吼道:“小欣!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你安
静一点行不行?!”
“别管她。我们这就回去。”鲁郁夫异常镇定地说,“就让她折腾好了。”
谭欣猛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鲁郁夫。此时的鲁郁夫,正把谭欣白色的小手包和那
条淡紫色的丝巾挎在他结实...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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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当一碗香气四溢的三鲜面端上饭桌的时候,谭欣心中的五味瓶已经碎得稀里哗啦。各种
味道和“玻璃碎片”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不分青红皂白地刺激和割裂着她,使她在忧
伤中有几分亢奋,在亢奋中又有不尽的痛苦。
“姐姐,我还想和您说一件事。但是,我怕惹您生气,所以,还是不说了。”捧着最喜
欢吃的三鲜面,醉用筷子扒拉着鲜红的虾仁、翠绿的小白菜、还有嫩黄的彩椒,迟迟没
有开动的意思。
“快吃吧。有什么事,吃完后慢慢说。今晚说不完的话,明天继续说,反正我们都休息
。”谭欣努了下下巴,温柔地说,“今天,姐姐就让你说个够。并且,不论你说什么,
我都不生气。”
“真的啊?那我吃了啊。”醉像饿久的狼一样,一边吃着面,一边用发着光的眼睛瞄谭
欣,还不时地赞叹道:“好吃,好吃。姐姐,您那么有型,晚上还不吃东西,可惜了,
可惜了。”
“还什么晚上啊?已经半夜了,你这是在吃夜宵好不好?”谭欣热了两杯牛奶,递给醉
一杯,自己捧起一杯,慢慢地啜饮几口,忽地转换了话题,说道:“醉,遇到梦中人本
是高兴的事。为什么,你的眼睛里满是忧伤呢?以你的性格,既然不肯给梦中人留下联
系方式,那就是不怕再也没有机会与他相遇。也就...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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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女人心》:第一章(四)
(四)
对洪亮来说,一起生活了四年的谭欣越来越像一个谜。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也不
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更不知道她下一刻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
半年以来, 谭欣一直沉浸在她的梦里, 任凭洪亮如何劝说,她就是走不出来。 最 初
的时候,洪亮只把谭欣当作一个笑话,并不过多理睬她;后来,他发现谭欣的状态越来
越差,便耐心地劝导并告诫她,不要把梦当真,以免造成心理压抑;再后 来,他对谭
欣失去了耐心,不但时常和谭欣争吵,还恶语相加。如此几个月后,他被谭欣折磨得忍
无可忍,便恶狠狠地对谭欣说:“谭欣,你有完没完了?你给我听 清楚了,你只做了
一次梦!你只做了一次该死的梦!之后那些所谓的梦都出自你的幻想,该死的幻想!你
曾经是个疯子!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还要再做一回疯子 吗?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这
样下去,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让你在那里过完你的后半生!”
那之后,洪亮自知话语不当,特意约田笑光小坐。当他把谭欣沉浸在梦中并不断地用同
一个梦折磨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后,情绪已难以平静,禁不住无限懊恼和悔恨
地吼道:“当年,我他妈的怎么就看走了眼呢!没想到,她真是一个精神病!”
洪亮控诉谭欣...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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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谭欣,我回来看看你。”走出电梯的洪亮看着面无表情的谭欣,不自然地笑了笑,艰
难地说,“你真地想好了吗?我是说,离婚的事。”
“你是来和我谈条件的吗?”谭欣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仍然没能阻止心头的怒火。那
怒火就像野火一般,腾地就将她的心田给燎着了。她强忍火烧火燎的疼痛,继续做呼吸
,继续深呼吸,继续深呼吸……
终于,那片怒火被一阵清风吹向远方,只留下燃烧后的灰烬和烧焦的心田。谭欣立在废
墟的边上,默默地劝慰自己:“谭欣,你不是已经放下仇恨了吗?何必再没轻没重地伤
害自己?你不是要放生自己了吗?干吗还要把自己逼到角落里?”
“你就不能不这样咄咄逼人吗?谭欣,我回来,是因为从你昨晚的短信看,我觉得你终
于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程洪亮苦笑一下,继续说道,“我需要和你谈什么条件吗
?如果真地和你谈条件,我只要求你善待自己,活得内敛一点,不要动辄自伤伤人。我
这么笨的人都想明白了,生命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消耗的。你比我更爱自己,应该
比我更明白才是。”
生命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消耗的。谭欣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程洪亮之口。
她在心里声嘶力竭地大喊:“程洪亮,你让我蒙受了多少...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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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记得小时候,就是谭欣咬了狗狗的耳朵之后,有一天,谭欣白天喝了太多饮料,半夜里
被憋醒了。起夜时,看到爸爸妈妈的卧室里还亮着灯,她就迷迷糊糊地来到他们的房门
前。
在谭欣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说她找不到爸爸妈妈了,一个
人在雪地里一边哭一边跑,一边哭一边跑……待她醒来时,看到自己躺在妈妈的怀里,
她一边抚着她的额头,一边亲吻她的小手,一边喊她的名字。
见她醒来,妈妈一把抱紧了她,连声说道:“小欣做梦了啊,不怕,不怕,有妈妈和爸
爸呢。”
爸爸把妈妈的枕头抱到谭欣的房间,把她们两人的枕头摆放整齐,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
口,温柔地说:“小欣乖,不怕啊。今晚,让妈妈搂你睡。”
从那以后,每晚睡觉的时候,谭欣的房门和爸爸妈妈的房门总是虚掩着。
谭欣迷迷糊糊地来到爸爸妈妈卧室的门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听他们两个说话。
妈妈说:“你就不要担心了。孩子从生下来就跟着我们,肯定越来越像我们。她咬狗狗
,只不过是把狗狗当成不合作的小伙伴,这事和品性毫无关系。你看,狗狗不但不恨她
,反而跟她更好了。”
爸爸叹口气说:“人家都说,男孩儿像妈妈,女孩儿像爸爸。如果那个人品性不好,...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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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洪亮瘫坐在地上,垂着双臂,耷拉着脑袋,不停地转动眼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像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去了所有的衣服一样,尴尬、羞愧、恼怒,但又无能为力。在此之
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谭欣竟有如此高的智商,还有如此惊人的定力和耐力。他第一次
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只当谭欣是小白鼠,不该自作聪明地把谭欣当作幼稚园的小朋友
,更不该故意让谭欣看到那本日记。
“程洪亮,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程洪亮憋了半天,只在心底冒出了两句话,“现
在,你只有拿出最真诚的真诚,才可能打动谭欣。”
谭欣心平气和的样子给了洪亮很大的压力,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压力,洪亮决定了再
尽力一搏。
他默默地站起身,默默地走近谭欣,忧伤地说:“谭欣,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局,这和
我预期的结局相差太远。但是,既然这个结局已经定了,不可能改变了,我希望你能答
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谭欣不动声色地说:“我本没有义务再答应你任何请求,但是念你曾是我的医生,我就
再答应你一次。”
洪亮盯着谭欣看了两秒钟,并没有特别感激她的意思,自顾自地说:“我想先给你讲一
讲我的爸爸妈妈和我小时候的事情,然后再给你讲一讲那些埋在我心底的话。这一段...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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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送走丁行长后,谭欣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那几朵毛茸茸的绣在黄绿相间的地毯上的小
菊花,又一次想起了那个美好的下午和那个下午里盛放的九月菊。然后,她抻长了脖子
,隔着两层楼的天棚,凝望位于别墅顶层的那间大大的玻璃房。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上
过顶楼,没有走进玻璃房半步,没有照看和打理玻璃房中任何一个曾被视她为珍宝的物
件。

“我怎么可以把它忘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今天去了夏闲云茶庄,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
才能想起它。”谭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跌跌撞撞地奔向顶楼。
慌乱中,当初买下和入住这幢别墅前后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个片断一个片断地撞
击谭欣的脑袋,直到将她撂倒在楼梯上,又生拉硬扯地把她拽回当年。
如果说,人世间果真是一个巨大的大怪物,那么,应该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渺小的小怪
物。只不过,只有极少数人真正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只有更少数人真正知道自己并不
像他想象的那样正常。当这个想法从混乱的因相互撞击而成为碎片的片断中挺身而出的
时候,谭欣也随着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身体里挺立起来,分离出来,直到摆脱了所有的碎
片,成为一个独立的、超然的观者。
这是谭欣平生第一次以观者的身份...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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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想起田笑光,谭欣霍地收回四处飘摇的思绪,定定地看洪亮。
几个月前谭欣就霍然明白好些道理,清醒地告诫自己不能再陷入混沌的状态,后来还是
不知不觉地做回了“复仇者”。这个时候想起田笑光对她说过的话,想起洪亮对她态度
上的无常变化,想起自己在过去半年中近乎疯狂的状态,谭欣不禁感到后怕,脑门上沁
出了细细的冷汗。
上一次谭欣因身体虚弱,精神又特别亢奋,出了家门差点晕倒。若不是田笑光整整一夜
都打不通她的电话,又到处找不到她不得不跑到她的家里来“堵”她,还真不知道她要
在门外晕上多久。那一天,田笑光带她看医生,带她吃大餐,又陪她到夏闲云茶庄喝茶
。那一天,田笑光反复地对谭欣说:“小欣,如果一个人——不论这个人是谁,只要在
同样一件事情上让你伤心了两次,你就再也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否则,你这一生都会
陷在泥泞中,永远也出不来。”
当时,谭欣不但没有把田笑光的话放在心上,还在心里嘀咕:生活不就是一天一天地周
而复始地重复着吗?照你这么说,人只要活上两天就足够了。否则,活着和死了也没有
什么不同嘛。
此刻,看着洪亮一会儿大讲自己的苦难经历,一会儿含而不露地怪怨她,一会儿不停地
忏悔,谭欣猛...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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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常常听人说,“世间事,迷一般”。谁又能说谁不是一个迷?谁又能说谁在生活际遇的
改变下,不会不知不觉地从一个迷变成另外一个迷?
人与人相遇、相识、相知,需要一定的契机,人与人之间的缘注定了这种契机的存在。
所以,无须刻意制造“机缘”,亦无须刻意回避“机缘”。既然大多数人认定,世上的
每一个人都是孤单的,不如适时随缘,缔结善缘,让孤单的人生多几个相知的玩伴。当
一个人走累了,想要停下脚步稍作休息之时,约上几个玩伴,抛开所有的功利,尽情地
玩耍一场,尽最大可能地放松自己。
看着快乐得像只喳喳鸟的燕青,回想起她们小时候的事情,谭欣甚是恍惚。如果没有今
天的偶遇,或许她永远也想不起来,自己也曾有过一颗超级温暖的心。如果不是看到与
小时候判若两人的燕青,或许她永远也想不起来,自己早已忘了年少时的志向。
上小学的时候,瘦瘦弱弱的燕青顶着一头焦黄的头发,眼睛里的目光总是怯怯的,嘴角
永远挂着欲说还休般的无奈。在不被人关注的时候还好,一旦被人关注,比如上课时被
老师提问,比如有同学和她说话,她的脸腾地就烧成了红太阳,连耳朵根都通红通红的
。如果这种关注持续上一小会儿,她的额头就开始冒汗,既而...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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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女人心》:第一章(五)
(五)
 
洪亮想象不到,他的心理问题、他的神经衰弱是谭欣一手炮制出来的。他更想象不到,
为了报复他,谭欣设计了很多“预案”并一一得以实施。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事情如谭欣期望的那样,洪亮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并以照顾病人和
集中精力写论文为由搬到医院住,这成全了她分居的愿望。原本,只差一步,只差最后
一步,谭欣就可以破解洪亮的阴谋,将他扫地出门,让他一无所有。可是,剧情偏偏突
变,洪亮像是被附体了一般,霍地平静下来,将剧情拉回到半年前。这样的反转令谭欣
非常懊丧,又促使她对自己的精神问题感到堪忧。如此一来,先前的那种紧张和亢奋一
下子消失殆尽,谭欣开始怀疑自己也不是真实的存在。
接下来的日子,谭欣真地总是做一个同样的梦——只不过,那梦里没有什么女鬼,只有
一匹孤独的饿狼。
 
谭欣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匹狼,一匹受了伤的拼命奔跑的饿狼。她因为饥饿而奔跑,她拼
命地奔跑是想追到能够让她果腹的猎物。事实上,她也是在拼命地逃命,因为她知道她
的身后有好多猎人一起向她举起了猎枪。自从开始做这个梦,谭欣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
了,她常常被噩梦惊醒,然后失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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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女人心》:第一章(九)
(九)
 
想起洪亮说的自己永远都不可以生孩子,谭欣的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她摸过手机,翻出
手机相册,仔细地看相册里面的照片,泪水逐渐地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心也渐渐地暖
了起来。
 
“上苍真是怜惜我,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以这样的方式给我送来这么多好孩子。”谭欣
看照片看得心满意足,禁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她的电话闪烁起来,唐逸飞的照
片跳出屏幕。
 
谭欣接起电话,听到唐逸飞幽幽地说:“姐姐,您来接我一下吧。我太累了,一步也走
不动了。”
 
在谭欣的心目中,醉是一个成熟、稳定又快意恩仇的小侠女。虽然,她们并没有向对方
讲述自己的身世、家事和经历,可谭欣觉得,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醉。她知道醉是
一个有故事的女孩,知道她把自己的心事和向往都与故事一起尘封在了心灵深处。她不
会为了迁就别人而委屈自己,也不会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而迁怒他人。所以,当听到醉
那无力又忧伤的声音之时谭欣就知道了,她一定是遇到了特别的人或者是遭遇了特别的
事。
 
说起来,谭欣和醉都觉得她们之间的相遇颇有几分戏剧色彩,她们之间的感情也有着几
分神秘的意味。她们两个...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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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过去这么多年以来,老霍在醉的心目中是神一般地存在。听了杨阿姨的故事,醉第一次
思虑:老霍拥有的是聪明还是智慧?老霍教我的那些道理是不是有些片面?老霍面对我
时无疑是诚信的,可他与那些官贵周旋时,讲不讲诚信呢?老霍教育我做事要考虑后果
,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有没有做到呢?
醉思前想后,最终发现了一件事情,这让她豁然开朗。
讲故事前,谭欣曾告诉醉,为了让醉真切地感受到她听了杨阿姨的故事后的心情,她尽
量用杨阿姨的原话来讲述杨阿姨的故事。当初,老霍给醉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时,同样是
尽量用原话复述事情的始末。杨阿姨对谭欣和老霍对醉的用心应该是一样的,希望她们
少走弯路,希望她们越来越好。可是,他们各自的形象在谭欣和醉的心目中却是完全不
同的。在杨阿姨的讲述中,智高德厚的老尼是主角,那位西藏阿婆是主角,杨阿姨连配
角也算不上。确切地说,在那次朝拜中,杨阿姨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有幸得到老尼和阿
婆点化的过客。而在老霍的故事中,不论“中心会场”在哪里,他都是凌驾于故事之上
、一览众山小的看客——尽管,有时他正是故事中糊涂的主角儿。
如此比较之后,醉认识到,老霍和杨阿姨是完全不同的人。虽...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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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立在阳台上,看着玻璃窗上如同梦中雨帘一样的水气,如我这般迟钝的人也
清楚地知道,小城的初冬即在眼前了。
昨天,我忘了给谭欣的浴缸加温控器,害得她半夜里被冰冷的“水吻”给惊醒了。这一
醒,散落了一帘好梦,散落了梦中的柔情。前夜,倦意突袭,使得我没能探究谭欣的梦
境,但是,从她那苍白的面庞上挂着的一抹浅笑,从她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上浸润着的甜
美,从她那舒展得如同盛放的莲一般的眉宇之间透露出的安闲之气,我知道,谭欣已经
走出了仇怨的围困,走过了生活与心灵的双重炼狱,即将开始她生命中温暖、有爱又有
滋有味的新篇章。
甜美的梦是好的,祈愿是好的,未来也是美好的,问题是,谭欣能否立马放下所有的仇
恨?就算放了,能放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痕迹吗?况且,眼下的谭欣已经被早已凉透
的水给掠夺了大部分的热量,刚刚从梦中醒来就打了起哆嗦。这样的情形,如若换作从
前,估计她会赖在浴缸里,回想那些让她深感凄寒的往事,用心灵上的痛苦来抵消身体
上的冰冷。
用心灵上的痛苦来抵消身体上的痛苦,或者是用身体上的痛苦来遮掩心灵上的痛苦,这
是大多数女人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解救”自己于痛苦的惯用方法,也是大多数女人...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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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欣惊魂未定地盯着洪亮,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以来,除了必要的对话,
她们几乎惜字如金,并且总是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由共用
一间大书房变成了各用各的书房,如同燕子筑巢一般,建设起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无法对接——心灵无法对接、思想无法对接、精神无法对接,连对话也无法对接,这是
她们这场婚姻中致命的硬伤。她们似乎永远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知道对方想要什
么,她们就像两个摸象的盲人,或者自说自话、或者懒得说话、或者用“假定事实”来
猜测对方。
以往,听到洪亮这样说,谭欣会毫无表情地回应洪亮,她会貌似温顺实则懒得费话地对
他说:“好的。你说吧,我听着。”
可是今天,她不想再假装温顺了。既然洪亮说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想说说心
里话,我为什么不真诚地表达我内心的想法呢?既然我们这场婚姻已经极其难以挽救,
那就让它死得明明白白,让我们两个人都“死”得明明白白好了。
“洪亮,我等这一天等了几年,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谭欣一边说,一边迎着洪亮
走过去,真诚地对他说:“我不但可以用心地听你把话说完,还会用心地对你说一些心
里话。”
谭欣停在洪亮的面前,直视着他...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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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谭欣实在太累了,累得让她怀疑过去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母亲的怀抱
实在温暖,温暖得令她身心下沉,再向下沉,直沉到了温暖的最深处。
谭欣睡了。算不清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深沉、舒适而又安逸。她似乎没有做任何
梦,又似乎在睡梦中经历了很多事。她先是疲惫地奔走,继而缓慢地踯躅,接着匍匐在
地、慢慢地融化,再重新聚合,将自己凝结成一个全新的人。
谭欣不确定她是重生了一次,还是重活了一次,但她确定她有一种回到母体内的感觉。
她听得到母亲的心跳,感受得到母体内羊水的流动,也摸得到柔软、坚韧的子宫壁。她
无所顾忌地打着微酣,悠哉游哉地梦游,慵懒地翻身,将耳朵贴在母亲的子宫壁上,于
半梦半醒中倾听“我”之外的声音。虽然,她听到的除了母体内的声音就是一片寂静,
但她依然兴致勃勃,耐心不减。
这是怎样的一种幸福!没有烦忧、没有恐慌、没有耻辱、没有无休止的患得患失,有的
是安逸、满足、自由自在。
如果,当年母亲未生我之前我就知道母体内的环境如此地可我心意,母体外的一切又是
那样无常,或许我会拒绝出生,或许我会选择在母体中结束我短暂得还没有开启的人生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谭欣被自己给...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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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谭欣实在太累了,累得让她怀疑过去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母亲的怀抱
实在温暖,温暖得令她身心下沉,再向下沉,直沉到了温暖的最深处。
谭欣睡了。算不清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深沉、舒适而又安逸。她似乎没有做任何
梦,又似乎在睡梦中经历了很多事。她先是疲惫地奔走,继而缓慢地踯躅,接着匍匐在
地、慢慢地融化,再重新聚合,将自己凝结成一个全新的人。
谭欣不确定她是重生了一次,还是重活了一次,但她确定她有一种回到母体内的感觉。
她听得到母亲的心跳,感受得到母体内羊水的流动,也摸得到柔软、坚韧的子宫壁。她
无所顾忌地打着微酣,悠哉游哉地梦游,慵懒地翻身,将耳朵贴在母亲的子宫壁上,于
半梦半醒中倾听“我”之外的声音。虽然,她听到的除了母体内的声音就是一片寂静,
但她依然兴致勃勃,耐心不减。
这是怎样的一种幸福!没有烦忧、没有恐慌、没有耻辱、没有无休止的患得患失,有的
是安逸、满足、自由自在。
如果,当年母亲未生我之前我就知道母体内的环境如此地可我心意,母体外的一切又是
那样无常,或许我会拒绝出生,或许我会选择在母体中结束我短暂得还没有开启的人生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谭欣被自己给...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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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有一种爱,叫做“害怕失去”。人一旦整天提心吊胆地害怕失去,就容易毫不自知地“
惹是生非”,搞得大家不得安宁,也就容易真正失去。有一种爱,叫做“逼 婚”。有
些大龄青年的父母,为了让孩子早日完婚,想方设法地为他们安排相亲,想方设法地对
他们进行威逼利诱。有一种爱,叫做“耐心等待”。有些人,只要没 有遇到对的人,
坚决不肯谈情说爱,非得耐心地等到那个对的人出现。
谭欣和洪亮婚姻的完结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害怕失去”,并因为害怕失去而不知不觉地
以爱的名誉彼此伤害。或许,分开是他们两个人最好的结局。
假若分开能够解除彼此间的矛盾,这自然是好。可是,有些人,不论他们怎么不知不觉
地伤害你,你都无法和他们分开。换句话说,就算你的人和他们分开了,心也还是被他
们牢牢地牵挂着。他们就是父母,是你无法真正分开的人,也是永远最爱你的人。
陈晓敏和燕青相识于网络,是多年的异地好友,她对燕青经历过的事情和正在经历的事
情早有所知。当燕青一不留神陷入坏情绪的时候,她就鼓励燕青,生活压力再 大也要
保持一份好心情,要对未来充满希望。偶尔,当燕青持续陷入坏情绪的时候,她就劈头
盖脸地训她一通,使她清醒过来...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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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北京下雪了,心城下雪了,谭欣的心中也下起了暴雪。
隔着皑皑的雪,看谭欣温暖的笑容,体察她内心的委屈和悲伤,我情不自禁地洒起了泪
雨。
谭欣一边用猛烈的暴雪来控制仇恨之火的火势,一边拢起一炉炭火,温暖着自己也温暖
着孩子们。她笑着抱起一个小朋友,轻柔地叫着他的名字,亲吻他的面颊,直到小朋友
的脸上笑成了温暖的太阳花,她才放下他,再抱起另外一个。其他的小朋友也都看到了
谭欣,像待哺的小燕子一样,张开着小翅膀,一边争先恐后地扑向谭欣,一边奶声奶气
地说:“谭妈妈,谭妈妈,我想你了。”。谭欣蹲下身子,尽力打开双臂,将孩子们紧
紧地搂在怀里,逐个亲吻着他们的小脸蛋,连声说:“好孩子们,妈妈也想你们。”
“妈妈也想你们。”几个字刚一出口,谭欣的眼圈忽地就红了。她连忙站起身,拉着身
边的孩子,对大家说,“走,跟妈妈看看去,叔叔阿姨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宝贝。”
看到谭欣的泪水,我的心头一暖,泪水瞬间由冰冷的变成了温热的。我知道,此时此刻
,谭欣完全控制了仇恨,只放爱出入,让爱横行。我也知道,是孩子们那无邪的笑脸温
暖了谭欣,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和痛苦沾边的一切。而谭欣的爱又温暖着孩子们,至少
在这一...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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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痛苦是可以传染的,快乐也可以传染。当“痛苦”遇见“快乐”,谁会传染谁呢?
谭欣给醉放好热水,兑了一些精油,待醉躺在浴缸里,又帮她盖好蒸汽盖,这才在浴缸
边坐下来。她无限疼爱地看着醉,幽幽地说:“爱情这个东西,真是有魔力。你说说看
,你什么时候这么可怜兮兮过?”谭欣长叹一声,继续说道,“看着你这副小模样,我
是又心疼、又生气,还有一点儿忧伤。”
醉的头枕在铺在浴缸边沿上用杂色玉石拼接的玉石枕上,脸色被那些好看的石片映衬得
更加苍白。她整个身体都被蒸气盖扣在浴缸里,好像一个失去自由的受审犯人。瞧着谭
欣满脸忧伤的样子,醉的心里涌起一阵愧疚。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谭欣,小心翼翼地说:
“姐姐,您心疼就心疼了,生气就生气了,可您,为什么忧伤啊?”
“明知故问。”谭欣轻轻地叹息道,“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希望你早日遇
见彼此相爱的人,希望你活得活色生香、有滋有味,而不是现在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可
是,我的这些希望只是希望而已,我没有能力帮助你走过奇寒之心。你说,我能不忧伤
吗?”
“姐姐,不如,您给我讲讲您的故事吧。”醉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润,羞怯地说,“在我
的心目中,您是最棒的女人了...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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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穆清刚刚走进茶庄,一辆出租车停在茶庄门前,陈晓敏和燕青一边辩论着什么,一边下
了出租车。
茶烟笑吟吟地迎了出来,静静地说:“晓敏姐姐,燕青姐姐,你们两位又在掐架吗?”
陈晓敏和燕青看了看彼此,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异口同声地说:“看看,又让茶烟笑话
了不是?”
茶烟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没有了,我没有笑话姐姐们。我是羡慕你们嘛!我从来都
没有可以掐架的好朋友。有时候,想一想这事儿我都感到特别孤单。”
陈晓敏拉住茶烟的手,温柔地安慰道:“茶烟,我一向觉得你的性格偏于内向,可你又
非常懂事,凡事都迁就他人。要我说呢,你可以偶尔任性一下,发发小脾气。我告诉你
啊,只要不是狮子吼,你发脾气的时候肯定特别好看,特别惹人心疼。”
“可不是嘛!晓敏说得对!”燕青跟上一步,认真地说,“茶烟,偶尔发发小脾气,你
的朋友会更加喜欢你。你看看你,明明有着薛宝钗的容颜,却总是一副林黛玉的样子。
我估计,你的朋友因为弄不懂你,所以不敢轻易靠近你,更不要说和你掐架了。”
燕青向前一步,挡在茶庄的门前,继续说道:“茶烟,不瞒你说,想当年我就是一个特
别自闭的家伙。我莫名其妙地自卑,不敢在人前说任何话,总觉得和...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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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人们容易被幸福的人所感染,更容易被陷在苦难中的幸福的人所感染,因为人们大多向
往真正的幸福。
醉无疑是向往幸福的。当她听谭欣平静地讲了她的初恋,讲了她第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
,讲了她第二次被送进精神病院,讲了她屈辱的婚姻内的生活,最后却长出一口气,轻
轻地说“那一场不理智的初恋,毁了我此前所有的生活。现在,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我要和洪亮好好地谈一谈,友好地结束我们的婚姻。我要开启全新的生活模式,不论有
没有爱情,我都会好好地爱自己”时,醉由泪流满面变成了号啕大哭。她第一次觉得自
己是如此幸运!
虽然她是在孤独中长大的,虽然她的成长过程中多有压抑,但是平心而论,她真地很幸
运。
从小到大,除了养母和小弟唐逸斌外,没有任何人欺负过她。在最容易出问题的青春期
阶段,老霍像保护神一样立在她的青春的背后为她遮风挡雨,又像老师一样对她循循善
诱,并在她的生命中种下高贵的种子。在孤单的大学时代,她遇到了对她实心实意却又
无欲无求的胖子,继而遇到了和他们一起创业的周济民。当她怀疑自己的心理或精神出
了问题从而悄悄地跑去北京看国外归来的心理专家时,却意外地遇见了谭欣并和谭欣成
了莫逆之交。还...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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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欣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她清楚地知道,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座早已被掏空的大山,一
旦轰然倒塌就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并且,这灾难必将牵扯无辜,必将损毁与她相关的
一切。想着得力助手佟彤自杀后,她的父母亲痛苦无助的表情,想着公司上下几百位员
工的温饱问题,想着她救助的那些失学的孩子,想着福利里的孩子们,谭欣的身心倏地
静了下来。刹那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报复计划全都由冷冰冰沉甸甸的
冰陀升华成了温润又轻盈的气体。对,它们不是不存在,只是换成了另外一种方式存在。
“还有很多人需要我。我的肩头担负着比复仇更为重要更为有意义的事情。我没有必要
为那些毫无意义的人和事而消磨自己的生命。”谭欣打开水龙头,一边看着水花在浴缸
里盛开,一边有节奏地捶打着酸痛的肩膀。谭欣太累太累了,她确实需要放下心头的仇
恨与委屈,让自己回归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生命状态。
昨天,《女人心》进行到这里时,时间是晚上7:30左右。我看了看表,继续写道:
【谭欣脱去了所有的衣服,用左脚牢牢地抓住了地面,轻轻地抬起了右腿,脚尖钩向地
面,绷紧了脚背,又轻轻地展开了双臂。然后,她凝望着浴缸上方整面墙的镜子中仿佛
丹顶鹤一般...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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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女人心》:第一章(八)
(八)
很多人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冷静的,甚至是大智慧的。他们时不时地站在智者的高度观
瞻或品评他人,他们以为自己不会犯他人犯下的那种低能般的错误。直到有一天,他们
摔了一个重重的跟头,他们终于懂得,这个世上没有神,谁都有可能犯错。
在昨夜之前,谭欣一直以为自己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更是几经锤炼的圣斗士。她深信
她分得清人的优劣,她有能力审时度势,她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取什么时候必须舍,她可
以以一颗简单的心面对复杂的人事,从不在意他人眼光和评说。昨夜之后,她像一个从
梦游状态醒来的人,觉得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极为模糊,过去时常挂在嘴边的道理仿佛
太阳下的雾气,逐渐消散殆尽。最后,清晰地留在眼前的影像就是自己摔跟头的模样。
她努力地回想,这一跤是怎么摔的?何以摔倒又何以摔得如此惨烈?但她一无所获。
她一杯一杯地喝酒,一点一点的拼接记忆的碎片,最后她给自己下了一个诊断:生命中
,爱太少,恨太多,又没有精神支撑,以至于除了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珍惜什么。
谭欣努力做生意,努力赚钱,但她并不是拜金主义者。她每年都为孤儿院的孩子们划出
巨额资金,为他们做很多事;她还资助了很多偏远贫困地区的孩子,帮助他们...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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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看着洪亮的面庞,听着他声情并茂的诗朗诵一般的讲述,谭欣先是有一种坠入梦中的感
觉,随即她想起来了,除了当年的那个下午,这是洪亮唯一一次如此富有情感地使用诗
一般的语言。
“没有人不希望温暖地爱与被爱,只不过很多人失去了释放温暖与感受温暖的能力。”
洪亮重复罢这句话,无比忧伤地说,“谭欣,或许你会觉得委屈,或许你会高声抗议,
但我还是得说,这些年来你就像一部永动机,时刻不停地消耗着你的温度、我的温度还
有我们的温度。”
“或许你忘了,或许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相爱,我们为什么会牵手,我们
为什么会走进婚姻的殿堂。”洪亮忧伤地说,“或许,你早忘了那个午后,原本是病人
和医生的我们,像两个偶遇的孤儿,又像一对久别的朋友。我们是那么默契地珍惜偶然
相伴的机会,我们用心地靠近彼此,又淡然地彼此相对。遗憾的是,那种无所求、无所
欲的相伴,始于那个午后,也止于那个午后。”
“你想象不到,那个下午你带给我怎样的震撼!刚刚从一场灾难般的境遇中苏醒过来的
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怨恨伤害你的人们,没有歇斯底里地控诉生活和生活中的人是多么
的无情。你没有怪你的生母抛弃你,你没有怪你的养父抛弃你...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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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以致毫无缘由地“迁怒”于好心的朋友。我明明知道,
一个精致、智慧的女人不该如此情绪化,我也不断地反省,力求找到问题的所在。可惜
的是,我找到的结果竟然是:我既不够精致,也不够智慧。这个结果,明摆着的是在为
自己找借口。咳,我叹!
今天的《女人心》中,由鲁郁夫在福利院门口捡到的,由谭欣出资供养和治疗的患有先
天性心脏病的弃婴——圆圆(这是谭欣给起的名字,她希望这个孩子从此结束不幸的遭
遇,过上圆满的生活),在做完心脏手术昏睡了多日之后,最终没能醒来……原本已经
身心俱疲的谭欣得知圆圆已去的消息后,再也抵不住打击,后背靠着墙壁,瞪大了眼睛
,慢慢地慢慢地向下滑去……虚弱的圆圆在临进手术室前,紧紧地搂着谭欣的脖子对她
说的“谭妈妈,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一定啊……”,如同响雷一般在谭欣的耳边回响
,又如同圣音一般在天外飘荡……
这响雷轰击着谭欣的心脏,这圣音又轻抚着谭欣的心脏,这轰击与轻抚将谭欣置于了恍
惚当中。她既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或者可以说,此时此刻的谭欣,除了这副肉体,
已经超离了这个尘世。她像一个孤单的天使,从她出生之时开始浮游,她看到自己被亲
生母亲抛...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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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鲁郁夫一边拍打我的脸庞,一边喊我的名字时,我正在魂游。魂游中,我看到了洪亮的
一个优 点、两个优点、三个优点……他的这些优点先是让我感到陌生,既而让我感到
迷茫,然后我就迷路了。我像受了伤后仓皇逃窜的小白鼠,来不及辨别方向,来不及寻
找逃亡之路,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我的爪子被乱石割破了,我的皮毛被树枝撕烂了
,我的眼睛被沙尘打瞎了,我的伤口被风抽疼了……我跑啊跑啊,终于筋疲力尽 了,
如同一只跌落的鸡蛋,“噗”地一声扑在地上,连哭喊哀嚎甚至是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想把身体缩成一团,把疼痛集中在一处,可我确实成了磕碎的鸡蛋, 除了用双手
捂住眼睛之外,丝毫也动弹不得。
“小欣,小欣,你不要吓我啊。小欣,我求你了,快醒醒啊。警察同志,麻烦您帮我打
电话叫120来,得送她去医院。”尽管因为惊惶而走了音儿,尽管由深沉浑厚变得尖利
又沙哑,我还是听出来了,这是鲁郁夫的声音。这个无数次给了我安慰和希望的声音,
在我就要放弃挣扎的时候出现了,它又一次唤起了我求生的欲望。“郁夫,救我。不要
120。不要去医院。”我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我听到自己的微弱的抽泣声,我还听
到自己无力的呼喊声,“...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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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鲁郁夫一边拍打我的脸庞,一边喊我的名字时,我正在魂游。魂游中,我看到了洪亮的
一个优 点、两个优点、三个优点……他的这些优点先是让我感到陌生,既而让我感到
迷茫,然后我就迷路了。我像受了伤后仓皇逃窜的小白鼠,来不及辨别方向,来不及寻
找逃亡之路,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我的爪子被乱石割破了,我的皮毛被树枝撕烂了
,我的眼睛被沙尘打瞎了,我的伤口被风抽疼了……我跑啊跑啊,终于筋疲力尽 了,
如同一只跌落的鸡蛋,“噗”地一声扑在地上,连哭喊哀嚎甚至是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想把身体缩成一团,把疼痛集中在一处,可我确实成了磕碎的鸡蛋, 除了用双手
捂住眼睛之外,丝毫也动弹不得。
“小欣,小欣,你不要吓我啊。小欣,我求你了,快醒醒啊。警察同志,麻烦您帮我打
电话叫120来,得送她去医院。”尽管因为惊惶而走了音儿,尽管由深沉浑厚变得尖利
又沙哑,我还是听出来了,这是鲁郁夫的声音。这个无数次给了我安慰和希望的声音,
在我就要放弃挣扎的时候出现了,它又一次唤起了我求生的欲望。“郁夫,救我。不要
120。不要去医院。”我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我听到自己的微弱的抽泣声,我还听
到自己无力的呼喊声,“我再也不...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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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无奈,事过境迁,造化弄人,她们对彼此的“听说”少得可怜。在谭欣这一边,她只是
听说,燕青到深圳打工没有多久就结婚了,老公是一个技术工人。在燕青这一边,她听
到的有关谭欣的消息,是她大学时因为失恋患上了精神病,后来嫁给了精神病科专家,
婚后又做起了生意,风生水起的,非常了不得。总之,燕青所了解的谭欣,一如她们小
时候一样,运气特好,不论她多么不给别人留情面,也不论她脾气多么糟糕,她身边的
人统统不和她计较,统统护着她、依着她、宠着她。因此,当她带着老公从深圳回到佳
城休养后,刻意回避小学时的同学,刻意不去找谭欣。
在谭欣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背影和一块伤疤,那是她替燕青安放在那里的。一直以来
,虽然她极少想起燕青,但那块伤疤始终隐隐地痛着,那个背影始终是她心头的重负。
她为当年训斥燕青而痛悔,她很想找个机会告诉燕青,她是因为爱她,担心她,所以才
冲她发火。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太变幻莫测了,连她这样把狗狗咬得不敢出声的人都能自
卑自闭起来,燕青那孱弱的样子,一个人跑到深圳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纵使多年未见,谭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燕青。
如今见到燕青,看到她快乐...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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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洪亮坚持让我的车走在前面,这是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表现出绅士风度。我上了车,摇
下车窗,向他点头笑笑,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猛地一踩油门,我的奔驰就像骏马一样
,带着我飞奔在了逃离屈辱的路上。
就在奔驰开始飞奔的一刹那,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的心也模糊了。模模糊糊中,我看到
后面那辆宝马车的驾驶位上坐着的洪亮,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倒写的惊叹号。洪 亮的脑
袋就是惊叹号的黑点,圆圆的、黑黑的、重重的,让我感到压抑、窒息和深受讽刺的黑
点。惊叹号?是的,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洪亮是以惊叹号的方式出现 的,以惊叹号的
方式再现的,又以惊叹号的方式成了我的法定同居者,还将以惊叹号的方式成为我孩子
的父亲、成为我忠实的观众、成为我永远无法再用心去爱却也 无法就此分手的人。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深切地爱过他,但我是真地深切地爱过他。从我十六岁时母亲去
世至今,杨阿姨是第一个让我敢于全心全意去相信并乐于全心全意去回报的人,洪亮则
是第一个让我敢于全心全意去相信并敢于全心全意去爱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们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在为数不多的来宾面前,洪亮和我在被
迫表演“真话大冒险”时,各自所说的话。当时,洪...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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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惊。像是有谁向我的心脏插进了无数根钢针,疼得我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我
不敢转过头去看来者,又无处可逃,只能下意识地抓住了洪医生的手,小声地哀求道:
“不要。不要让我见任何人。”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于我而言,“雪晴”两个字要比“打劫”两个字更具威慑力,更
具杀伤性。
“不要怕。”洪医生用力地握着我的手,鼓励我道,“你就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们,平静
地向他们问好,好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的人。其他的事情,我知道应该怎么
做。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听了洪医生的话,我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便壮着胆子转过头去。我看到了一群人正
浩浩荡荡地向我们这边冲来。冲在最前面的女人不停地挥着手大喊,还不时地 抹着眼
睛,我看得出来,那是姜女士。她的后面有盛军、小青、夏晴、教务处主任和学生科科
长,还有那个被我叫了十七年父亲的人。
愣愣地看着这一行人,我想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组合,更想不明白,那个自称是我母
亲的姜女士和那个被我叫了十七年父亲的人何以这么凶残地对我?何以对我穷 追不舍
?难道,他们真地不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部拜他们所赐?难道,他们真地不知道,他们
对我的伤害使我觉得,这...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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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亮坚持让我的车走在前面,这是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表现出绅士风度。我上了车,摇
下车窗,向他点头笑笑,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猛地一踩油门,我的奔驰就像骏马一样
,带着我飞奔在了逃离屈辱的路上。
就在奔驰开始飞奔的一刹那,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的心也模糊了。模模糊糊中,我看到
后面那辆宝马车的驾驶位上坐着的洪亮,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倒写的惊叹号。洪 亮的脑
袋就是惊叹号的黑点,圆圆的、黑黑的、重重的,让我感到压抑、窒息和深受讽刺的黑
点。惊叹号?是的,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洪亮是以惊叹号的方式出现 的,以惊叹号的
方式再现的,又以惊叹号的方式成了我的法定同居者,还将以惊叹号的方式成为我孩子
的父亲、成为我忠实的观众、成为我永远无法再用心去爱却也 无法就此分手的人。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深切地爱过他,但我是真地深切地爱过他。从我十六岁时母亲去
世至今,杨阿姨是第一个让我敢于全心全意去相信并乐于全心全意去回报的人,洪亮则
是第一个让我敢于全心全意去相信并敢于全心全意去爱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们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在为数不多的来宾面前,洪亮和我在被
迫表演“真话大冒险”时,各自所说的话。当时,洪亮非常激...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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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惊。像是有谁向我的心脏插进了无数根钢针,疼得我整个身体都痉挛起来。我
不敢转过头去看来者,又无处可逃,只能下意识地抓住了洪医生的手,小声地哀求道:
“不要。不要让我见任何人。”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于我而言,“雪晴”两个字要比“打劫”两个字更具威慑力,更
具杀伤性。
“不要怕。”洪医生用力地握着我的手,鼓励我道,“你就大大方方地看着他们,平静
地向他们问好,好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的人。其他的事情,我知道应该怎么
做。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听了洪医生的话,我的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便壮着胆子转过头去。我看到了一群人正
浩浩荡荡地向我们这边冲来。冲在最前面的女人不停地挥着手大喊,还不时地 抹着眼
睛,我看得出来,那是姜女士。她的后面有盛军、小青、夏晴、教务处主任和学生科科
长,还有那个被我叫了十七年父亲的人。
愣愣地看着这一行人,我想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组合,更想不明白,那个自称是我母
亲的姜女士和那个被我叫了十七年父亲的人何以这么凶残地对我?何以对我穷 追不舍
?难道,他们真地不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部拜他们所赐?难道,他们真地不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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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不及小雅!就连我都差一点认同了这个观点。
小雅对我说,貌似聪明过人的女人要比貌似傻乎乎的女人傻上一百倍,我含笑不语。小
雅对我说,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花钱的女人惹人怜爱,我沉默不语。小雅对 我说,
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激发男人去赚钱的女人有趣味,我无言以对。小雅对我说,洪亮
是一个激情澎湃的热血男儿,也是一个顽皮任性的男孩子,我闭目不 语。小雅对我说
,洪亮说了,他宁愿和一个回头的风尘女子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做女皇身边不被宠幸
的下人。小雅对我说……
小雅说了好多好多事,后面说的事情几乎是我没有尝试做过的,大多是我想都没有想过
的。我相信小雅很懂事,我相信小雅是好心,可我也深信,小雅还是太年轻 了,阅历
太浅了,她太急于为自己庆功了。我甚至有些怀疑,洪亮是不是识破了小雅接近他的最
初目的?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是我派去的间谍?是不是已经开始利用 小雅上演一场反
间计?如此疑虑着,我的心阵痛起来。我必须承认,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我还是太
嫩了;虽然我在商场上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但我的阅历还是 太浅了。我得多么弱智
,才会去请一个风月女子来帮我收集洪亮出轨的证据?我得多么脑残,才会给小雅...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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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不及小雅!就连我都差一点认同了这个观点。
小雅对我说,貌似聪明过人的女人要比貌似傻乎乎的女人傻上一百倍,我含笑不语。小
雅对我说,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花钱的女人惹人怜爱,我沉默不语。小雅对 我说,
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激发男人去赚钱的女人有趣味,我无言以对。小雅对我说,洪亮
是一个激情澎湃的热血男儿,也是一个顽皮任性的男孩子,我闭目不 语。小雅对我说
,洪亮说了,他宁愿和一个回头的风尘女子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做女皇身边不被宠幸
的下人。小雅对我说……
小雅说了好多好多事,后面说的事情几乎是我没有尝试做过的,大多是我想都没有想过
的。我相信小雅很懂事,我相信小雅是好心,可我也深信,小雅还是太年轻 了,阅历
太浅了,她太急于为自己庆功了。我甚至有些怀疑,洪亮是不是识破了小雅接近他的最
初目的?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是我派去的间谍?是不是已经开始利用 小雅上演一场反
间计?如此疑虑着,我的心阵痛起来。我必须承认,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我还是太
嫩了;虽然我在商场上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但我的阅历还是 太浅了。我得多么弱智
,才会去请一个风月女子来帮我收集洪亮出轨的证据?我得多么脑残,才会给小雅...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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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不及小雅!就连我都差一点认同了这个观点。
小雅对我说,貌似聪明过人的女人要比貌似傻乎乎的女人傻上一百倍,我含笑不语。小
雅对我说,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花钱的女人惹人怜爱,我沉默不语。小雅对 我说,
会赚钱的女人远不如会激发男人去赚钱的女人有趣味,我无言以对。小雅对我说,洪亮
是一个激情澎湃的热血男儿,也是一个顽皮任性的男孩子,我闭目不 语。小雅对我说
,洪亮说了,他宁愿和一个回头的风尘女子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做女皇身边不被宠幸
的下人。小雅对我说……
小雅说了好多好多事,后面说的事情几乎是我没有尝试做过的,大多是我想都没有想过
的。我相信小雅很懂事,我相信小雅是好心,可我也深信,小雅还是太年轻 了,阅历
太浅了,她太急于为自己庆功了。我甚至有些怀疑,洪亮是不是识破了小雅接近他的最
初目的?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她是我派去的间谍?是不是已经开始利用 小雅上演一场反
间计?如此疑虑着,我的心阵痛起来。我必须承认,虽然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我还是太
嫩了;虽然我在商场上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但我的阅历还是 太浅了。我得多么弱智
,才会去请一个风月女子来帮我收集洪亮出轨的证据?我得多么脑残,才会给小雅...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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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咽下最后一口面汤之后,我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汤碗,轻轻地啜泣起来。不祥之感已经
紧紧地箍住了我,莫名的悲伤和惶恐如同绳索一样绑缚着我。除了洪亮,还有谁能这样
牵动我的心呢?啜泣中,这个问题如同板砖一样,猛地拍在我的心头。
是小圆圆出事了吗?还是谭悦哭着闹着要找我?或者是鲁郁夫遇到了什么事?
以上几个人中,我最敢猜想的是鲁郁夫。他身体健康、性格稳重、做事很讲原则,并且
,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有福气的人。自从我们相识以来,除了为孤儿院的 孩子们
操心之外,他几乎没有遇到过不快之事,更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的状况。他饮酒有限且
酒后坚决不开车,如果不是孤儿院的孩子们发生紧急状况,他从来不熬 夜也不会过劳
,他每天都要和孤儿院里的大男生们打一会儿篮球、跑一会儿步。我敢把思绪落在他的
身上,是因为我对他百分百地放心。
我第二个敢猜的是谭悦。谭悦的智力有些问题,但总体来说,他是很懂事、也很独立的
孩子。他在哭闹着要找我时,只要鲁郁夫或孤儿院的妈妈们耐心地告诉他,谭欣姐姐工
作很忙,过几天不忙了一定来看他,他就会止住哭声,痴痴地说:“是谭欣妈妈,是谭
欣妈妈,是谭欣妈妈……”
鲁郁夫或“妈妈”会马上改口...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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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谭欣笑吟吟地看淡茶泡好了古树纯料老普,端过她递过来的香茶,轻轻地啜了一口,由
衷地赞叹道:“这茶真是好啊,茶香深沉而又厚重。连我这个不懂茶的人,都喝出了高
山阔野般的气息,品出了古意悠悠的韵味。”
淡茶浅浅地笑,轻声说道:“我们家姐姐很早前就喜欢陈藏普洱茶和岩茶。她陈藏的老
茶,不但可以气韵生动,还能让人身心沉静,满怀喜悦呢。”
“气韵生动?我听醉说过,‘气韵生动”是作画的根本。还可以用它来形容茶吗?”谭
欣疑惑地问罢,一口干了杯中的茶,将品杯轻轻地扣在鼻子下,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
留在杯中的茶香全部吸进肚子里。
“谭总也喜欢书画?”淡茶扬起笑脸,对谭欣说,“我们家姐姐也喜欢书画。”
“是吗?是你们家姐姐用‘气韵生动’来形容茶的?”谭欣又一次对茶庄的老板产生了
兴趣。
淡茶轻轻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是啊,我们家姐姐和茶客聊天时说的。当时,我
刚刚来茶庄上班,还不大能听懂姐姐和茶客的谈话。但我觉得很有趣,就硬生生地背下
了姐姐说的话。”
“哦?那你倒要说给我们听听了。”田笑光和谭欣异口同声地说。
“好呀。”淡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我肯定没姐姐说得好听,也没姐姐... 阅读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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