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买买提看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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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话题 - 话题: 章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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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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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已经完全混乱了啊。刚才还把冰凤记成真灵了,后来想起来真灵好像是黑凤?
冰魄是人族的吧。这个冰凤又是什么来历来着的?
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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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前面有人嚷嚷说老魔用鸡肋般的东西换回了一大堆好东西。我看这些东西大半也是鸡肋
的很。
1.冰凤,其实什么元阴好像作用没这么大吧?
2.聚灵桩。现用不着。
3.金画卷。怎么打开都不知道。
4.破罗。说是看中它的功法。至少做研究。是不是宝贝好像很玄。
我看这些除了冰凤。其他都鸡肋的狠。
S*********r
发帖数: 5693
3
进阶大乘境界的艰难,只见人族如此庞大的人口也不过只有莫简离这么一位大乘
期修士,就可而知了。
纵然韩立上已经具有莫大机缘,但也绝不会自大到自认真有多大把握突破此瓶颈的。
如此一来的话,洗灵池和净灵莲二物对他的诱丅惑,绝对非同小可。按理说,他应
该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陇家老祖的邀请的,但偏偏却另有苦衷只能暂时施展拖延之
策了。
这个苦衷,自然是韩立被那位元刹圣祖盯住之事了,
他和这位魔祖结下了大仇,对魔界原本就是避之不及的,又怎敢在轻易的深入其中
,做那自投罗网之事的。一旦他真应约深入魔界,万一泄圞露了行迹,别的古魔圣祖也
许无所谓的,不一定会亲自动手对付他们。但这位元刹圣祖一旦知道他的存在,绝对不
会介意亲身动手解决他的,以报当年分念被毁的大仇。
当然要让韩立一口回绝陇家老祖,彻底放弃洗灵池和净灵莲,也同样大为不舍的。
毕竟像大增进阶大乘几率的机缘,自然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这一次放弃了,也许他
就真因此从丧失了进阶大乘的机会。
这还真是一件两难的事情!
韩立思量了好一会儿后,嘴角抽圞搐一下,不禁露圞出一丝苦笑之色。
当然此结也并非没有难解之法的。
那就是他只要在魔劫爆发之前,能够一... 阅读全帖
S***n
发帖数: 1582
4

“天鬼门,子母真魔幡!这不我们灵界十大魔器中的二物吗?”韩立一听这两个名
称,神色也为之一动,有些意外的问道。
“韩兄要小心了,我们灵界的这十大魔器大都是仿制魔界中出名宝物才流转开来的
。这二魔手中的二物,恐怕比我们灵界的十大魔器只强不弱的。对右手中既然有如此宝
物,看来不是轻易拿下的。要不,我们不要管这二魔了,马上离开算了。想来他们也不
一定真愿意拼命阻拦我二人的。”银光仙子飞快的给韩立提醒道,并有些迟疑的提出建
议起来。
显然这位银光仙子眼见新出现的二魔,有异宝护身,自觉胜算不大,起了退却之心
了。
“晚了。我们到倚天城还有很长一段路,若让这二魔如此走掉,后面的路程肯定不
太安稳的。道友只要先帮我牵扯其中一人,我自会各个击破的。
“韩立不却缓缓的传音说道,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口气。
银光仙子自然也明白韩立刚才言语的道理,心中一惊的同时,自然也为之一喜,当
即略一思量下,也就点点头的同样传音回道:“既然韩兄有取胜的把握,小妹自会尽力
辅助的。一会儿,我会出动一件至宝将其中一人困住,另外一人就先交给韩兄应对了。”
话音刚落,... 阅读全帖
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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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有了混沌二气,突破合体后期还要冰凤作甚?为此还往几大仇家所在跑?难道真是当年
觉得欠了慕沛灵有了心魔,只好在冰凤身上化解了。
x******8
发帖数: 254
6
黑凤怎么不跟青龙双休,黑凤对青龙,停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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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8
发帖数: 1691
7
下面的情节很简单,就是青龙上人用强,对冰凤使用逍遥合欢散,一个时辰之内不合体
就会走火入魔,然后老魔上来秒杀青龙,荡平兜元阁,最后解不了合欢散之毒,只好牺
牲色相,勉为其难地与冰凤合体。
m******e
发帖数: 1293
8
顾道友,你这里应该有专门用来较技的场所吧,恐怕要借来一用了。”韩立一转身,冲
灰袍老者说了一句。
“当然有。兜元阁有一处利用空间裂缝开辟的私人空间,在里面,即使合体修士的
争斗也不会影响外界的。二位道友想要切磋的话,自然毫无问题的。”顾姓老者一怔后
,立刻回道。
金越禅师眼见韩立寥寥几句,就将“三击”之约定了下来,嘴角不禁抽搐一下。
虽然他们一干长老,都从银光仙子口中得知了韩立神通之大远超普通同阶修士,连
魔族尊者都接连杀过数名的样子。但若只是攻击三次的话,青龙上人自然应该可以接下
的。
否则这位新加入天渊城的九星宗长老,只能说徒有虚名,似乎长老会也没有必要冒
着得罪韩立的风险,继续庇护其下去了。
金越禅师转眼间就将其中利害关系想的透彻了,开口再劝说了几句,眼见没有效果
后,也只能苦笑一声的不再开口说什么了。
至于银光仙子和顾姓老者,一个本身就有些偏向韩立,一个则抱着两不得罪置身事
外的意思,更没有不同的意见。
于是一干人在顾姓老者带领下,向门外走去。
不过在走到大门外的瞬间,韩立 蓦然一扭首的扫了筱虹等几人一眼,淡淡的说了
一句: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是在住处见不到你们几个,嘿嘿,结... 阅读全帖
s**e
发帖数: 1523
9
那个什么黑幽冰檀香点上了么?不知道还有没有剩,对后期突破可能也有作用吧?另外
那个什么草魂涅磐大法也许也能用上,这样冰凤同学贡献的价值就高了,可以给老魔一
点不死之身的作用。我估计这次猴子化身不够了,得上天凤化身了,被雷击一次,然后
浴火重生~~然后再被劈,再重生。。。
c*********r
发帖数: 2097
10
冰凤的事情还没交代呢。如果忘胖展开写天凤元阴(一)(二)(三)(四)(五)(
六) 想必大家都不会有意见的!
r***k
发帖数: 13586
11
五色光丝应该是凤凰类的神通,要和老魔发生关系,有冰凤和叶家大长老,还有小黑凤
女主叫什么来着。
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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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无论陇家老祖金龙,还是羽衣少女身上战甲,都是可以无视魔手镇压, 一个神念下就
可激发的保命手段,玄妙之处远不是那些普通神通和宝物可比的。
那金龙扬首一黄头颅,通体一阵金光大放后,一道碗口粗金蒙蒙光柱一喷而出,一
闪即逝的击在了巨大魔手。
而金龙在这一击后,就仿佛耗尽了灵力,一模糊的就此消散了。
羽衣少女身上五色战甲也一阵晶光流转,骤然在其头顶凝聚出一口十几丈长的巨型
剑影,晶莹剔透,并一闪之下,化为一道五色匹练的也斩中擎天魔手。
“轰隆隆”一声巨响!
几乎笼罩大半池塘的漆黑魔手,一阵剧烈晃动后,一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从上面
传出的庞然巨力更是为之略微一松。
虽然巨力只减弱了两三分,还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但陇家老祖和羽衣少女可是成名
多年的合体修士,外加身具真龙天凤血脉,一身神通远超普通同阶存在,自然不可能放
弃眼前的脱困良机。
当即一人身上金光万道,身躯骤然间狂涨数倍,再化身成了四五丈高的半龙之体,
两条遍布金鳞的手臂更是往附近地面狠狠一砸而下。
一声巨响!
大地都为之一颤!
一股气浪直接从陇家老祖附近爆裂而开,向四周疯狂的一卷散开。
借着来从手臂上传来的两股反震之力,陇家老祖一声大吼下... 阅读全帖
r***k
发帖数: 13586
13
顿时间,整座巨岛的天地元气忽然间茁阵剧烈颤抖,在池塘上空浮现出无数拳头大
小的五色光球,疯狂般的往伪仙保身躯中狂涌而去。
看似无法动弹的伪仙保,体表一道道墨绿色灵纹纷纷狂涨变粗起来,仿佛墨绿小蛇
般的开始疯狂游走起来。
一丝厉色在伪仙僚面上一闪而过,口中忽然传出一个淡淡的“爆”字。
下一刻,粗大墨绿灵纹狂闪而来,l股狂暴之极气息爆发而出。
伪仙僚身躯瞬间浮现出一道道蜿蜒扭曲的裂痕,同时无数艳丽刺芒从中迸射而出。
“轰”的一声巨响后,一轮五色骄阳在虚空中浮现而出,将伪仙保一下淹没进了其
中。
“不好”
黑袍青年见到此幕,目中首次闪过一丝惧意来,身形一动后,立刻带出一连串残影
的向后激冇射冇出去,背后那只巨大魔蟾虚影,更是一声长嘶,口中金舌以一个不可思
议的速度弹缩而回。
巨舌一阵狂舞下,一片舌影组成的巨网浮现而出,护住了下方的青年。
五色骄阳微微一缩,再一涨后,就一下彻底爆裂而开。
“是自爆!“
“快跑!”
远处陇家老祖,以及羽衣少女一见此景,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了。
以伪仙保刚才显示的可怕实力,一旦自爆开来,如此近距离他们绝无法幸免的。
他们也根本无法指望这灵王分魂自爆时会手下留情... 阅读全帖
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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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以李佑的相貌、“才华”、功力、言辞,只要他想拉风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被找到的,
无论是在民众官员还是名士美人里,无论是在田间地头还是衙署庙堂里。

就像这次,一名李家家奴和一名十王府太监奉了归德长公主之命,到阜成门煤市里寻找
李佑。两人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结果轻轻松松就找到了,颇有“不用回首,那人就在
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此时李佑正与几个穷苦读书人亲切闲谈,周围有百十人面带敬畏的围观。他见到自家人
,听说了长公主驾到,稍稍吃惊。又看到那名太监,知道长公主唯恐他故意在外面躲避
,派来盯梢他的。

不过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他自然不必再久留于此,便起身回家。李佑确实也是想来买煤
的,计划先采购三千斤支撑到正月十五。不过没法子,现在有价无市的没地方买,又不
想拉下脸皮去求各大煤商开后门,盘算着回头先找些熟人家借上几百斤。

长公主派来请人的太监略带讨好的说:“李大人不必担忧薪炭之事,千岁殿下已经差人
从宫中运一万斤到贵府。”

那就却之不恭了,李佑彻底放下心来。不到半个时辰,李佑进了自家所在巷子,目光所
见冷冷清清,大惊失色道:“今日为何门前冷落鞍马稀也?”
... 阅读全帖
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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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大地微微颤动。
一股磅礴的气息将所有天地间原本的风流都打乱,使得天地间好像有透明的巨鼓猛
的一震。
戴着暗红色面罩的冷峻将领知道这样强大的元气波动意味着什么,他双手的指甲刺
入了自己的掌心里,鲜血从他的掌心流出,然而他却依旧没有流任何一滴泪水。
大圣师的强大,已经超越了这个世间隐然的界限。
盘坐在某个峡谷树下的胡沉浮距离顾云静很远,然而他依旧感觉到了空气中这异常
的震动。
他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以最肃穆的目光,朝着那股气息爆发的方位致敬,送别这位帝国最可敬的将领,
然后认真的说了两个字:“再见。”
林夕等人和顾云静相距更远。
敌人的行踪始终在变,顾云静等人也始终在设法锁定对方的行踪,所以他甚至也不
知道顾云静和胡沉浮等人此刻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但他也依旧感觉到了春风里骤然而生的燥意,然后他和他身旁的所有人,都感觉到
了似乎有无数条放射状的风流,像箭矢一样穿行在空中。
他们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怎么会有这样强的元气波动?”秦惜月震惊的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由自主的说道。
姜笑依面色难看... 阅读全帖
k*****c
发帖数: 1670
16
血天大陆,赫赫有名的妖兽之地,落潮草原的某个巨型湖泊上空,韩立一行人正驾
驭一艘不起眼的飞舟破空疾行着。
韩立站在飞舟最前方,面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稍后些站立的朱果儿和花石老祖,则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不久前,他们刚刚将草原上最后一座上古祭坛探测完毕,但还是一无所获,让二人
大为沮丧。
忽然,韩立身上传出了一阵清晰的嗡嗡声。
韩立神色一动,袖子一抖,顿时一个淡蓝色阵盘从中一飞而出,表面浮现十几个银
文,并闪动着淡淡的灵光。
“走,去附近的天马城。”韩立双目一眯,毫不犹豫的一声吩咐。
花石老祖虽然有些惊讶,但手上却一掐法决,立刻将飞舟一掉头,朝另一方向激射
而去了。
“韩前辈,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那所谓的‘强者之战’要开始了。”朱果儿眨了
眨大眼后,忍不住的直接问道。
有关强者之战的事情,韩立虽然没有一股脑的全部告诉朱果儿二人,但也透露了一
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朱果儿纵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强者之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韩立在某个时间
要去特定某处和一些强者交手一番的,故而才会有此一问的。
... 阅读全帖
a******m
发帖数: 1468
17
“放心,我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千万鬼军已潜入到了预定位置。可惜对方所处也
是那种无法转化的主界面,否则我们倒可以通过对方进入此界入口,直接反侵对方界面
的。
现在能用强者之战方式解决事情也好。毕竟除了这个小世界外,对方和我们来说根
本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最后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竟发出婴儿般的尖细声回道。
“通过我们对俘虏的生灵搜魂可以知道,对方似乎身处一个全封闭的小型界面群,
早已和仙界失去了联系。要不是这个小世界由于一次震荡,巧合之极的正好联通两个主
界面,我们也根本无法接触到对方的。也就因此,对方的修炼体系应该从上古时候就一
直未曾有过太大变化,并且还留有一些现在其他界面群少见的功法秘术,这也冥雄老大
一口气将我们五个全都派出来的原因之一。一方面希望我们能力压对方独占这小世界,
另一方面,也希望我们五个能从这些和我们以前敌人不同的大战中,能领悟些什么。你
们没有察觉到,我们五个在十人中全是早已经困在瓶颈多年,实力一直都无法再有所增
进之人吗。”声音阴沉的黑影,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雄冥老大还真是有心了。嘿嘿,上古时候的修炼体系,这
还真是不多见的。希望他们真不会... 阅读全帖
s*****k
发帖数: 2297
18
“是吗,但有关此魔在雷鸣大陆上的最新消息,韩道友可知道了。”明尊点点头,又蓦
然说道。
“雷鸣大陆?他莫非又做下了什么惊人事情?”韩立一凛的问道。
“何止是惊人,这次所造成的轰动简直比在血天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明尊阴
沉说道,接着手腕一抖,就将手中玉简直接抛了过来。
韩立单手一招,就将玉简一把抓住,不加思索的往额头上一贴,一缕神念往其中一
扫而去。
结果仅仅片刻时间,他就脸色有些难看的将玉简一挪而开,并缓缓冲对面说道:
“真想不到,这凶魔竟然招惹到了角蚩一族,并且斩杀了四名此族大乘,还和三名
上古真灵大战了一场。不过这里所说的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
“很简单,就是在和三头上古真灵一战后,此人在雷鸣大陆上突然下落不明起来,
无人能再找到其下落了。”老者缓缓的说道,面上的忧心之色丝毫未见减少。
“怎么,贵盟可是另发现了什么?”韩立是何等之人,转眼间就看出了对方神色中
的蹊跷处,当即直接的问道。
“道友真是慧眼如炬!不错,在那大战刚结束时,本盟也有人混在其中的检查了那
凶魔失踪之处,结果发现了一丝很淡的空间波动存在,并且附近虚空也有被人破开的痕
迹。但可惜的是,本盟之人即使再用各种方法... 阅读全帖
s*******t
发帖数: 838
19
下面的时间,韩立亲自带着南宫婉一一走遍了青元宫的所有殿堂楼阁,并按照其喜
欢自行挑选了一间偏殿当做平常居住修炼之所。
不过,在南宫婉看过了青元宫的藏经阁和万宝堂后,还是被里面收藏的各种奇门秘
术典籍和数之不尽的法器材料丹药等宝物惊得目瞪口呆。
以韩立这些年的几次奇遇,外加通过斩杀过的那些敌对大乘而得的收获,身家之丰
厚,恐怕整个灵界也没有几人可以相比的。
如此多宝物,自然远非久困小灵天的南宫婉可以想象的。
韩立微微一笑,让南宫婉从中精心挑选了几样防身秘宝,又取出了几种丹药后,就
将这两处的禁制令牌也交给了此女,让其有需要时尽管自行出入这两处重地。
南宫婉见此,自然异常高兴,没有客气什么的全都一一收了下来。
下面的时间,韩立在分别召见了青元宫的一些执事,处理了宫中的一些要紧事情,
并派出一些人手去寻找冰凤的下落后,就带着南宫婉游遍了整个元合岛和大半个无涯海。
二者在月许时间内,好像凡人夫妻那般形影不离,亲昵异常,着实享受了一番鱼水
之欢。
但等二人再次返回青元宫的时候,却又一前一后的分别闭关起来。
岛上一切事情仍交给了海大少来处理。
韩立盘坐在一间被层层禁制防护的密室之中,身前有三块不同... 阅读全帖
w*******0
发帖数: 2949
20
阳鹿听完之后,脸色大变,双目往四周一扫而去,但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淡黑阴煞之气,
神念更是只能笼罩十余里范围之内,根本看不出更远处是否真有人埋伏着。
“不用担心,不是早就预料到此大陆强者会做此举动吗!这也正和本仙之意,只要
将这些人一扫而灭,整个灵界也不会有人敢冒犯我了。
”马良面带一丝冷笑的说道。
“主人还是要小心一二。据我所知,这灵界赫连商盟势力着实惊人,若是肯动用所
有潜力话,恐怕压箱手段不会少到哪里去的。”阳鹿仍谨慎的提醒一声。
“压箱手段?区区一个下界势力能有什么手段对我构成威胁,就算他们也懂的法则
之链利用之法,这一次也对我无效了。”马良打了个哈欠,不置可否的模样。
阳鹿见马良这般自信样子,自然喏喏称“是”的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时滚血河和前方琉璃飞舟已经一前一后的冲入鸣煞之地深处。
忽然前方飞舟猛然一个模糊,竟凭空在飞遁中一闪的不见了。
血龙身上马良瞳孔一缩,猛然袖子一抖,整条血河一声轰响的嘎然而止,也一下停
高空中。
阳鹿见此则神色一凛,体表黄光一闪,一件凝厚黄色战甲当即在身躯上浮现而出。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声霹雳,整个天地骤然间一个恍惚倒转过来,四面八方轰鸣声
不断一团团漆... 阅读全帖
a****l
发帖数: 87
21
被看不见的东西打了一下,道士们的反应与普通人截然不同。
普通人大多会惊恐、会惶惑,将责任归于鬼神,吓得跪地乞求,也可能会有个别胆
大的人不以为意,骂一句就当没事一样;道士不相信鬼神,他们就是“鬼神”,既不会
恐惧也不会毫无反应,他们相信内丹和法术,知道所谓的“看不见”只是看的方法不对。
申忌夷挨了一下打,促不及防,正右眼,虽然没留下伤痕,却也向后退了一步才勉
强稳住身形,立刻亮出隐藏的铁尺与明镜,转身的工夫,将天目和各类明目法术全用了
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见。
他的行为在其他人看来十分古怪,除了慕行秋,谁也看不到幼魔,他们呆呆地看着
牙山道士莫名其妙地后退、转圈,甚至还亮出了法器。
“你疯了吗?”杨清音问。
星山道士金百炼反应更快一些,右手捏出法诀,背后的法剑嗡嗡鸣叫,目光也在警
惕地四处巡视——结果他是第二个挨打的人,额头上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后仰倒,好在
法力更为深厚,脚步没有移动。
“真幻,是真幻!”金百炼怒声道,目光盯向慕行秋,背后的法剑鸣声更响。
申忌夷也已明白过来,目光扫来扫去,“慕行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 阅读全帖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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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来自主题: paladin版 - 【拔魔】第七百九十六章 沙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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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秋早有疑惑,为什么会如此凑巧,自己刚到召山就赶上杨清音邀请众妖登岛斗
法,原来原因就是自己,他本希望隐藏真实身份,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误认为半魔。
老撞冲着“半魔”呼呼喘气,胸膛起伏不定,身边的大王虎悄没声地前行一步,硕
大的头颅出现在火光中,这是一只白毛黑纹的猛虎,脸上的纹路极不规则,像是一道道
伤疤,与老撞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慕行秋正要解释,旁边的殷不沉已经开口了,“老撞,是我啊,殷不沉,还记得吧
。呵呵,你弄错了,拓勇不是半魔,我可以担保。”
“你的担保有个屁用。”老撞当然认得殷不沉,对他却一点也不客气。
“咦,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殷不沉向前迈出一步,大王虎稍一呲牙,他又退回原
处,紧张地左右张望,还好,另有一只妖族站出来替拓勇说话,掩饰了他的胆怯。
舍身国二等妖术师漆巡天发出大笑声,将众多目光吸引过来,“真是好笑,你居然
将勇王孙当成半魔,拓氏王族子弟成千上万,炼妖法门自成一路,能与道... 阅读全帖
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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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逍遥行 卷五 第九章 飞箭
树后那人身形纤细,花容惨淡,惊呼一声,呆呆地看着胸前袭来的血手,只怕是吓愣住
已忘了闪避。那人正是君惟明的贴身丫鬟千叶,她“啊”地大叫一声闭上眼睛,以为就
此丧命,过了一瞬后,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不禁悄悄掀开眼帘,鲜红五指在心口前寸
许定住,一根扯得笔直的白色绫缎牢牢缚扯在那染血手套尽处的腕间,白绫回扯之下,
将那血手的主人亦扯飞了开去。
顷刻间,她的侧腰一紧,身子亦自斜飞而起,耳旁尽闻呼呼的风声,越过几名魔教教徒
的头顶后,被一双软软的小手接住。她回过头来,不意望见一张淡若清风,明丽无双的
面容,不由得呆了一呆,耳边却听闻不远处楚无痕的声音传来:“多谢海棠小姐。”
千叶回转头,正好看见楚无痕跳回战团的敏捷身影。方才他瞥见千叶遇险,大惊抢过来
时,却已来不及施救,而君海棠幸亏在一旁的树上,离得较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君海棠在堡内的那一个月,千叶是见过她的,只是如今看到她面貌大变,正惊奇间,底
下乌羽凤的叫骂声传了过来:“又是你这个丫头。”说着理了理金蚕丝手套正要上前动
手。一旁石上正和君惟明斗到妙处的模潇湘却喝道:“乌大妹子,你有伤在身,退一边
去,不要再生事。”
乌羽凤与他情同兄妹
P****e
发帖数: 389
24
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五)·悠游散人
第五章 悠游散人
简净的书房里,有一张藤编的床。一个穿着青衣的中年人背对着床,坐在风炉边。他的
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一下下慢慢地扇着;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香的草药的味道。
他的身后有一张矮塌,塌下有两幅竹席。塌上摊开放着几本书,旁边立着一个草编的花
瓶,里面插着三三两两的金银花枝。一层薄薄的灰尘,均匀地铺在矮塌淡黄色的木纹上。
中年人慢慢把风炉里的药倒进一个小木钵里,走到床前坐了下来,顺手把钵搁在了塌上
。床上躺着一个孩子。这孩子是他清晨在山涧边散步的时候发现的。
他散步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走大路,他总觉得在 深草怪石上穿行更加有趣。今天,果然
有趣的事情来了。在一条小溪边,他忽然发现有片衣角隐在草丛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拨开了茂盛的荆棘之后,一个小男孩呈 现在他眼前。那孩子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年纪
,浑身的伤痕触目惊心,脖子上、手臂上凝着一道道已经发了黑的血迹。小嘴微微张着
,早已失去了直觉。
他发现这小东西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于是小心地把他从深草中抱了出来。一路上,怀
中的孩子就这么软软地垂着,直到给他清洗好伤口、敷完药,仍旧不见他醒来。
他又随手抓两根柴,煮好一锅粗米饭,想着这小孩儿
P****e
发帖数: 389
25
第六章 贵盛难为工
虎儿一听“悠游散人”四个字,就想起了离开家之前乐先生对爷爷提起的那个道人。就
是因为这个名字,自己才被家人送了出来。而后发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一般。
“先生,我母亲和哥哥知道我在这儿吗?您见到乐先生了吗?”虎儿放下笔,歪头看着
悠游散人,认真地说。
悠游散人听到“乐先生”时更觉得奇怪,细问虎儿前因后果。虎儿年纪虽小,口齿却格
外伶俐,把自己从生病,到随母亲和哥哥前往嵩山、途中被截、乐广带他逃难跌下悬崖
种种,都有条不紊地说了出来。
“乐舍人若是将你们母子送到了嵩山,反而见 不着我。几天前我因为找一种药材,才
跑到这里借了这两间竹屋寄宿。”悠游散人微笑了一下,接着沉吟道:“你的病需要静
养调理,最好在我这里呆上一些时候, 否则留下不足之症,将来会碍你一生。等你好
些了,咱们就下山去找乐先生,如何?”
虎儿显得有些不安,他忽闪着眼睛望了悠游散 人半晌,最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
垂下头小声道:“先生,您……能不能,送我回家?母亲和我走散了,她现在一定很着
急……我,我想回洛阳……或者,能不 能让我爹爹来接我?”说着他又抬起眼睛,怯
怯地瞟了面前的人一眼,目光中颇含乞求之意
P****e
发帖数: 389
26
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八)·杀父之仇
第八章 杀父之仇
“荣监军,何事如此惊慌?”清河王端起一小盅茶,用茶杯盖拂去漂在面上的叶梗,慢
条斯理地道:“少时我还要入宫一趟,先生请坐。”
“我,王爷,荣晦对王爷和皇后一片忠心,如今,求王爷救我……”荣晦并没有坐。他
站在这个年轻的王爷面前,几乎语无伦次。对方越是显得悠然自得,他心里就越是七上
八下。
清河王放下茶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站起来,背负了双手转过身去,面对着
一架云母的屏风,半晌不语。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道:“荣监 军,我原以为你很可以倚重,才破格提
拔你为御林军统帅。如今看来,先生做事还是欠些分寸。在卫府的事,我已经全力维护
先生了;可是私调御林军出皇城,这个 罪名,恐怕不是我司马遐一人能担当得起的。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恐怕,也不是荣监军一人能担当得起的。”
荣晦一听此话,“扑通”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我……我听说,刘繇和乐广上表要夷
我三族,这,这可是真的?”
清河王摇了摇头,脸上逐渐现出痛心的神色来:“先生,你好糊涂!刘繇、乐广无非是
一般文臣,就让他们逞逞口舌之利,有何不可?真正欲置你于死地的,是骁骑将军。”
“王爷,王爷救我!就算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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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九)·青凤来
第九章 青凤来
清晨,东方才刚刚开始泛白,卫府里已经忙乱了起来。带着圣喻的车驾据说午后就要到
了,一时间人心惶惶。仆妇们都在忙着扫洒庭院,而王夫人早已穿戴整齐,和细柳一道
,愁眉不展地坐在虎儿的卧房里。
虎儿一个晚上都在做噩梦,很早就醒来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里犹带着恐惧不安
,及至一看见母亲坐在身边,他的神情好像大大地松了口气,从被子底下伸出两只小手
,轻轻抓住了母亲的裙子,一声不响地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这动作让王夫人又是一阵心酸。她抚摸着虎儿的头发,一遍又一遍拿手背去碰他的额头
,好一会儿,才硬起心肠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轻声道:“乖孩儿,今天咱们不能睡懒
觉啦,来,让细柳给你穿衣服。”
虎儿看见细柳拿着一套礼服朝自己走过来,立刻哑着嗓子道:“娘,我想呆在家里。”
可是他还是被穿戴停当,喂好了药,随王夫人来到了正厅之中。辰时过后,全家人就开
始鸦雀无声地等待,除了几个执事的大丫鬟,其他的仆人都已屏退,他们的午饭吃得匆
忙而又简单。
黄门宦官的车骑到了,骁骑将军朝服玉带,也一同出现在卫府的门前。他下马走进偏厅
,果见王夫人坐在窗口,目不转睛地看着院子里的两个孩子被抱上车。
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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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金沟赌射
秋日的清晨,西风飒飒。一队戎装的军士,出 了洛阳城门,径自向北行来。这一行人
玉勒金鞍,古剑名马,众星捧月般地拥着当中一匹白马上的将军——他看上去大概三四
十岁的年纪,既没有佩剑,也没有带 玉,只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衫子,领口半开,满头
黑发松松挽在头顶;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长弓,正随意调弄着弓弦,时不时把一枝白翎箭
放在弦上,仰首搭弓,望空虚 瞄一下,俄而又偏过头去,同身边的侍卫说笑一番。
这便装的将军长眉入鬓,衣带飘风,顾盼时分 明英气夺人,语笑间却又似风流婉转。
此刻的北城门正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贩夫走卒、男女老少都忙着进出洛阳城。可是
他的马蹄一过,原本行色匆匆人们竟忘 了赶路,一时间看得呆了。少女们被他的目光
有意无意地扫过,都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有那好事的外来客,忍不住打听马上坐的是何许人也,本地人便会告诉他:京城之中,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琅琊王武子?先帝爱他才貌非凡,将常山公主许配于他,他二十二
岁时便破格升为骁骑将军。驸马酷爱围猎,看今天的架势,他们肯定是往北邙山的猎场
去了。
王武子出得城外,纵马飞驰起来。猎场越来越 近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武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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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谁家子弟谁家院
王武子回到府中,早命人将八百里驳的心肝交付厨下,一面吩咐家人扫洒庭院,安排姬
妾调弄管弦,一面差亲随去把平日里相熟的好友一一请来。
不多时,客人们分沓而至,尽皆寒暄落座。王武子与他们行觞说笑之际,飞快地扫了一
眼偏厅——除了虎儿和平子,其余的客人已都到齐了。
差去请平子的侍卫早已回来,禀道:“王公子说他知道了,一会儿就动身”。武子知道
平子生性散漫,向来如此,他说的“一会儿”,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半天,因此也没
打算专门等他。只是外甥卫玠,是今天宴会的主角,却不知为什么迟迟不来。他既没到
,王武子也就只与人随便聊些闲话,一字不提早晨赌射八百里驳之事。其实牛心早已准
备停当,搁置在厨房里。
他心中暗自诧异,卫府在洛阳城西,与此地相隔不远,难道是虎儿今天不能来?可是不
但虎儿没有到,连两个时辰前差去请他的侍卫都不见人影,不由人不觉得蹊跷。
过了一会儿,武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招手叫来另一个随从,命他再去卫府一趟,看看究
竟怎么回事。坐在他身边的冯诩太守孙子荆听了问道:“武子,你还在等谁?”

“不过是我的小外甥罢了。他前日刚行了束发之礼,我便想叫他过来与诸君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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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斗酒十千恣欢谑
相见礼毕,阿平并不跟人推让,径自盘膝坐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主菜才开始奉上。
只见山珍海味,世间异物,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侍女们一律宫妆打扮,进退亦按
宫中的礼度。
客人们面前的餐具非玉非瓷,而是成套匹配的琉璃杯盘。其时只有西域出产琉璃,琉璃
器皿由商人的马队,经过万里黄沙的丝绸之路运到中原后,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武帝时
御赐王公大臣,往往只是一对小小的琉璃碗,便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殊荣。可在骁骑将军
府中,一个随便的家宴,就要用数以百计的琉璃器物铺陈。
虎儿望着自己面前的十几碟菜肴和八百里驳的心肝,在心里悄悄皱起了眉头。生病的人
忌食荤腥,而他从来小病、大病不断,几乎天天都在忌口,因此变得非常挑食,只爱吃
蔬菜,对于动物的脏器,向来碰都不碰。他本来在羊车上呆了几个时辰,已是又饥又乏
,可是一看到眼前的鱼肉,闻着牛心淡淡的腥味,反而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
于是他安静地坐着。借着每一次端起茶杯的机会,抬起眼睛,默默打量身边的人们,入
神地听他们的谈话,却从不接口。即便有人问他话,他也都做恭敬、简短的回答——在
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他更喜欢倾听观察。
他注意到,尚书王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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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十五)·寒食散
第十五章 寒食散
虎儿自然听说过五石散,抑或是寒食散。在何晏的许多著述里,寒食散被一次次地提及
;他抄过何晏、索靖的碑帖,里面有些地方便赫然写着寒食的妙处。可是家人曾告诫道
,寒食散乱性,因此未加冠的孩子是不许碰这种药的。因为家人绝口不提,他竟不知道
这药在外面其实多么流行,也万万没有想到,在今天的宴会上,寒食散竟会被呈送到自
己的眼前来。
虎儿觉得自己被逼到了墙角:究竟尝不尝寒食散,所有的人,包括舅舅,都在等着他当
场做一个抉择。他很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周旋应付,下意识地咬着嘴唇,
一双眼睛求救似地朝王武子望去。
王武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孙太守说得没错。寒食散性热,本是治伤寒的奇药
。体弱的人,吃一点儿进补是有利无害的。再说,”他眨了眨眼睛,“我也保证不会让
你母亲知道。”说着便从锦盒中拿出一粒药丸,用小金刀切去一半,放到了虎儿的手里。
虎儿只得接了,学着众人的样子,把药丸含在嘴里,喝了一口温热的药酒。
那粒红色的小丸子,一接触到舌头,立刻散发出奇苦无比的滋味儿,让他一下子想起从
小到大吃过的最苦的草药——都还不如眼下的这粒苦。这是一种让人不安的味道,苦里
带着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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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恐无多
沙沙沙的声音,好像仓鼠在灯下啃着米粒,又像花园里的小青蛇钻过草丛,又像砂纸打
磨着银器。这声音让虎儿终于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小小的暖阁里,帘帐低垂,一灯如豆
,有一扇窗户是半开的,窗外是一片茫茫星海。
他惊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早已换了睡衣。面前有一个肥胖的背影正对着他,那
人弯着腰,聚精会神地在灯下忙活着什么。
虎儿立刻想要下床,可是一动才发觉,浑身像虚脱似地,没有半点力气。面前的那人仿
佛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对他笑道:“你总算醒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学驴叫的孙子荆。
“我说,你明明只吃了半粒,怎么竟昏了过去?我们都吃了几十年了,也不曾见过这个
阵势。”孙子荆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他床前笑道,“躺着罢!别乱动。我这就去叫你
舅舅来。”
一眨眼的功夫,武子已匆匆赶来了。他坐到虎儿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看着他服了太
医刚才为他开的药,又陪他说了会儿话,嘱咐他早点儿休息,这才离开。孙子荆待武子
走后,仍然留在房中,继续他在灯下的活计。
“你当时那一脸惨白的样子,把一屋子人的药性都吓退了。你舅舅吓得立刻去请了太医
。张太医刚刚就在这里给你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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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仙踪杳黄雀,人事忆白莲
“这世上有仙人么?”孙子荆喃喃道。他似乎并不在等虎儿回答,隔了一会儿,缓缓地
说:“太上忘情——若真有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无情无欲,恐怕也无趣得很。真正
的仙姿,在于凡人身上。”
他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你可曾对某个人物,特别神往、特别好奇过?”孙子荆转头望着虎儿,目光中尽是暖
暖的微笑,“你从小就听说过无数关于他的故事、读过他亲手写的著作,所以极其渴望
能见上真人一面,有没有过?”
虎儿想了想,静静地道:“若算上书里的人物,有很多。不过,我同他们只有在梦里才
能偶尔一见。因为他们要不是已故之人,要不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孙子荆饶有兴味地笑望着他,“这么说来,我可比你幸运多了。”
他摸了摸胡子,微笑着接着道:“在我小的时候,竹林七贤已久负盛名。王孙贵胄、世
子名流,莫不以结交他们为荣、偶遇他们为幸。然而这七位隐士的行踪,一如云间鹤迹
之不定。真正见过他们的人少之又少。人心好奇,古来如此——见过他们真面目的人越
少,关于他们的传闻反就越多起来。”
“先父在世的时候,曾与竹林七贤中的一位,山巨源先生有旧。所以我小的时候便常随
父亲拜谒这位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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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十八)·序曲
第十八章 序曲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初秋节气,寅时之末,卯时之初,正是一夜中最冷的时候。有
那么一小会儿,虎儿和孙子荆都沉默着,各自思量着两个不同的人。孙子荆在想着嵇康
,想着他的一言一笑,一诗一文,以及自己年少时纵横钩党、激扬清流的时光,而虎儿
在想着悠游散人。
孙子荆也许不会知道,虎儿对于这个久远的故事,竟有一种切身的感触。悠游散人的青
衫、琴、那件白袍子、那首“贵盛难为工”的诗句,都紧连着他童年最深处的痛苦,紧
连着他从刑场归来后,几乎夜夜都重蹈的噩梦。
以孙子荆的目光看待嵇康,一代名士宁为玉碎,那是何其壮美;可是虎儿的目光却是身
在其中的。身在其中的人,往往不见其壮美,因为他们感受得到切肤之痛。
虎儿懂事之后,常常徘徊于庭中那株玉兰树下,思念那些死去的亲人。他望着枝叶间斑
驳洒落的日影,时不时回想起五岁那天入宫受封时的情景:
在朝堂之上的许多鞋子里,究竟有多少双鞋子的主人,手上沾着他一家人的鲜血?那年
轻的清河王,是否当天也在其中?冗长的、慈祥的圣旨,便是出自那只曾批准处死他全
家的右手?
此刻,他眼望着那扇半开的窗子,不知不觉又在出神,孙子荆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
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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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
乐广慢慢伸手搂住了小女儿,紧紧地抿着嘴唇。他的目光似专注,又似空洞地落在车窗
外面。清明一过,秋风便一阵凉似一阵,路上人们的衣袍,也越来越臃肿笨拙。枯黄的
落叶被风被扫着,刮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无奈的声音。远处的西城门巍然耸立,在落
日里平静地俯视这座纷乱繁华的都城。城里商贾走卒,各行其是,一天天地消磨着他们
亘古不变的太平日子。
这难道就是乱世的开始么?乐广问自己。民谣,它好像彗星的尾巴,诡异地扫过每一个
朝代的末年。西周将忘时,有孩子们唱到:“月将升,日将没;檿弧箕箙,几亡周国。
”东汉将亡时,又有小孩儿在市井间拍手做歌:“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
,那是说自己无子的皇后赵飞燕,将要谋杀一个又一个的皇子。
而现在,“南风起兮吹白沙”的歌谣就在他耳边回荡。是了,贾后闺名南风,太子小字
沙门,所谓的鲁国,大概便是指贾后那年轻的侄子,鲁国公贾谧了吧。
天道藐远,而人事历然。这歌谣是真的来自天上,还是有人放出的风声?谁又能知道。
只不过,贾后无子,几个月来,皇上已经不止一次下诏叱太子不孝,而那些善于望风的
御史大夫,他们的嗅觉比秃鹫之于将死之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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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二十一)·密客
第二十一章 密客
“妾身告退,望陛下明决。”贾后听完长公主的手谕,敛衽微一行礼,复又隐入了帘后。
“皇后说得对,”天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太子之事,首先是寡人家事,然
后才关系到诸公。既然长公主已发话,就按她的意思办——赐太子以全尸,其余的人一
概不究,这件事到此为止。”
“此事关系储君的性命啊,陛下!”张华犹自在做最后的挣扎,“怎能说是您的家事?
既是家事,为何又要以‘军法’处置王公大臣,这又是何道理?!”
“老匹夫!”皇上暴怒,腾地一声站起来,指着张华叫道,“你敢对长公主不敬吗?”
张华还要说话,皇上已挥了挥手,不耐地道,“都退下!从清晨到现在,太阳都要落山
了,一整天为这事争论不休。现在朕主意已定,从今往后,谁也别再提起这件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禀报陛下——骁骑将军、膘骑将军、车骑
将军求见。”
清河王猛地转过头来,眼望着皇上。这一下变生不测,天子也似乎吃了一大惊——膘骑
将军和车骑将军都住在洛阳城里,而骁骑将军王武子却在城外的汜水关。也不知谁的风
声传得这么快,这三人竟然在一天内同时出现在了他的文华殿外。
皇上此刻虽然心烦意乱无比,却终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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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二十二)·雪夜
第二十二章 雪夜
一个人笑起来竟然可以这样好看。
有些人的容貌,只是让人看着舒服;也有些人的容貌,让人看着嫉妒;更有些人的容貌
,让人看着自惭形秽。可是这白衣的客人,却并不属于那些人中的任何一类。
他的眼睛深不可测,仿佛天河尽头漆黑的星海。无数微妙的、动人的神情在眸子里闪烁
,就像海底里那些诱人去打捞的星星。他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安静的、神秘的气质,仿佛
一个邀人探索的谜语,于不经意处等待着你。
然而他的眉毛和鬓角却透露出了沧桑的消息。秀逸的眉毛仿佛眺望着远山,使得他脸上
的神情显得疲倦、孤单;而鬓角上的几丝灰发,配着这样一张绝世的容颜,让人看了之
后,会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
“若有机会,我还是要力保太子的。”乐广缓缓地道,“就算太子遭遇不测,我也绝不
会依附贾氏一党。”
那白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微笑,叹道:“你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这我知道。放
心,延祖,我并不是来施惠于你的。”
他俯身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正月里真有变故,还有一个
朋友愿意帮你收留家人,仅此而已。”说罢向乐广微微一揖,再不多言,转头往门外走
去。
乐广仍旧坐着,默默看着他走到门口,忽然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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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各为其主
这一次的病来得比以往都要糟糕,接下来的几天里,虎儿寒热不断,以至于水米不进,
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王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却束手无策。悠游散人的行踪一向不定,除
非他自己登门,去找他是找不到的。医生来了都是那一句话:需要慢慢调理休息。于是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夜夜求神念佛。然而这并没有让儿子的病情好转过来:虎儿每日
烧得昏昏沉沉,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多。
这天夜里,虎儿忽然醒了。他已经卧病十几天,昼夜的更迭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茫然半
晌,终于确定此刻是深夜,窗外一片漆黑,不闻半点人声。他口渴得难受,想了半天,
觉得南厢的灶间里应该有些茶水,迷迷糊糊地也忘了自己在生病,翻身想要坐起来,但
刚动了一下,忽听见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怎么了?”
他侧过头,看见帐前有一点很暗的灯光,卫璪的身影歪靠在自己的床侧。一阵悉悉索索
的声音过后,灯光亮了起来,想来是卫璪在青铜灯里又加了两根蜡烛。
虎儿借着灯光,清楚地看到了哥哥的脸,见他眼眶周围两个大大的黑圈,一脸疲倦之极
的神色,忽然想起以前的几个晚上自己仿佛也醒来过,那时就觉得总有一个人坐在身边。
“阿璪,你这么多天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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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主题: Prose版 - 凤兮凤兮(二十四)·巨变
第二十四章 巨变
虎儿望着卫璪,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卫璪低声道:“皇后上表请以国礼葬太子。”
——太子生前被废为庶人,受尽折辱,没想到死后却获此殊荣。
大丧降至,举国缟素麻衣,士族子弟必须除冠去带,禁食三天,“水浆不入口,三日不
举火”,三天后也只可以喝早粥与晚粥。除了禁食,还有禁言:三日国丧之中,严禁出
门,在家中亦不许说笑。
第一天,虎儿顾不得“禁言”的规矩,忧心忡忡地和卫璪商量该不该去见乐广一面。
可是到了第二日傍晚,这古老的礼仪却被自动履行了——整整两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他
们俩都失去了说话的力气。王夫人心疼不已,让细柳极其秘密地从外面买了些冷食回来
,因为不敢生火,那些点心冷得像冰块儿,硬得像石头。
虎儿和卫璪穿着粗麻的丧服,在书房里相对而坐。虎儿转头看着窗户外面,一轮斜日西
沉,京城里万籁俱寂。从这扇窗外望去,人家的屋瓦鳞次栉比。黄昏时分,本来正是炊
烟袅袅的时候,如今却不见一丝烟火。
现在已是第三日的黄昏,他趴在窗台上出神。明天,太子的尸体将要出殡,到时满朝文
武都会去哭殡。他实在很想见乐广一面,可是一思及此事,胃里就泛上阵空荡荡的恶心。
太阳终于沉了下去,这难熬的三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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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贾后德行沦丧,淫乱宫廷;残忍狠戾,加害储君;祸国妖妇,今已废为庶人。奉天子
之诏,贾庶人党羽宜速缉捕,交付廷狱。”
从荥阳回到京城,劈面迎接虎儿和卫璪的,就是这样一个消息。这是来自赵王的手书,
传遍了整个京都。虎儿坐在马车上,恍惚间生出些凄凉的感慨。他想起,十一年前,自
己亦是从荥阳被送回家中,那一次等待他的,也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消息。一个又一个的
大起落颠扑着他的生活,且都来得没有丝毫征兆。
他从未见过大海,只读过木玄虚的《海赋》,那里面说海之为状,“浮天无岸”、“波
如连山,乍合乍散”——如果大海真是这样,倒不用去看了,虎儿想,这跟人世实在是
太像了。
当天傍晚,一家人忙着从马车上搬运行装。虎儿抱着一大撂书正往卫璪的房间去,走在
回廊上的时候,远远望见楚兴正和几个守卫在廊下聊天。他知道这些人多半在说外面的
时局,不由放慢了脚步。
一个侍卫正说得起劲,别人都听得入神,没有人注意到虎儿。正月里天寒地冻,只见那
侍卫的鼻子都冻红了,却依旧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贾后的死状——听他在宫里当值的朋友
讲,那丑婆娘昨晚是被一杯金屑酒赐死的。赵王的人把金屑酒给她送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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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欲诉幽怀
冬日的清晨,阳光从窗格子里钻进来,在地板上盘旋起舞,轻尘在几束晨光中打转。早
饭刚刚吃完,虎儿和卫璪还留在厅堂里。虎儿靠在胡床上,只是同母亲和哥哥有一搭没
一搭地聊着天,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王夫人推了推他道:“日头看看高了,你们也该去更衣了罢。”
“我有些不舒服,”虎儿慢吞吞地道。
“我看你好好的。”卫璪笑道,“昨天趁着孙秀题匾额的一阵乱子,你就先跑回家了,
扔下我一个人呆到最后才回来。”
“太傅祭酒虽是个小职位,”王夫人柔声道,“但人人都这么过来的,且不可太荒疏了
。哪有随随便便告假的道理?乖儿,快去换衣裳,再不去要迟了。”
卫璪起身朝门外走去,虎儿却仍旧坐在母亲身边,不但不走,反而更多了些撒娇的意思
,拉着王夫人的袖子刚想说什么,忽然扭过头去,“阿欠”一声打了个喷嚏。
“怎么又着凉了?一定是叫冷风吹的。说过多少遍让你们戴帽子,偏不听我的!”王夫
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他额头。卫璪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笑道:“我知道你转的什
么心思。好罢,今天还是我一个人去,帮你告个假。”
虎儿终于如愿以偿,忍不住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昨天席罢,大家陪孙秀游赏后花园,太傅再三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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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曲水流觞
转眼已是三月,荠菜开始在原野上、小溪边一望无际地开花。一星星洁白的小雪粒散布
在绿草上,春雨过后,天地间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清香。
春禊到了。
赵王与孙秀在伊河边设宴,几千人分沓而至,围聚新亭。朝中的百官都穿着常服,少年
们身着鲜亮的长袍,发簪上、帽子上往往插着一小簇雪白的荠菜花,就连上了年纪的老
臣们,也无不应景地在衣襟上别着一簇。
虎儿坐在新亭外的草地上,一条清溪从他脚下流过。溪水源自伊河,流到这里,变成了
一个弯弯曲曲的环形,首尾相连。他们这一局有四五十人,其中不乏像王夷甫这样的当
朝名士。大家临水环列,每个人都恰坐在曲折溪流的一处拐角上。
轻盈的羽觞通身透亮,形状酷似黄雀,两侧还伸出两片白羽毛做的翅膀。王夷甫在觞里
浅浅地倒上些酒,然后将它放在溪水里。他的动作很轻,酒没有洒出来一点儿,那杯子
晃啊晃地浮在水面上,过了一会儿,开始跟着溪流漂荡起来。
“羽觞停处,此人便要即兴联诗两句,压之前一人的韵脚。每六人可以变韵一次。”王
夷甫盘膝而坐,悠然道,“有不成者,无伦尊卑长幼,一律罚酒三杯。”他说着环顾四
周,看见卫璪正坐在自己身边,笑道:“还需有个录诗的,卫公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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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宵禁
“妙哉妙哉!”孙子荆先拍着船舷笑道,“咱们身在洛水之上,怎么能不说宓妃呢?”
他抚着胡子眯着眼睛,端起身前的酒杯慢慢啜饮着,半晌接道:“不过,‘千载悠悠,
一掬惆怅’——阿璪这句话仿佛是在说人间的甄妃,而不是洛水上的宓妃了。”
“帝王家事,多有附会,做不得准的。”卫璪笑了笑道,“我不过想到曹子建的《洛神
赋》,一时兴起,随口胡诌的罢了。至于当年他和甄妃间的传闻,众说纷纭,扑朔迷离
,谁又知道呢?”
“《洛神赋》据说原名就叫《感甄赋》。”孙子荆靠在船头道,“‘恨人神之道殊兮,
怨盛年之莫当’——甄妃之于子建,正是这样可望而不可及。子建对她的爱慕,也真可
说是‘千载悠悠,一掬惆怅’了——这两人之间曾有情愫,我是宁可信其有的。”
“我则宁可信其无。”阿平已经喝了不少酒,本来安安静静地躺在船尾,此时忽地接了
一句。
他说着坐起身来,笑嘻嘻地道:“阿璪说得对:附会猎奇,人之常情。曹子建是不得志
的才子,甄氏是失宠的佳人,在世人眼里,这俩人便是绝配了,于是平白无故地也要给
他们编排些故事,好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兄弟二人同恋一女已是一大奇事,更奇的是,曹丕赐死了甄氏,事后竟又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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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赵客漫胡缨,吴钩霜雪明
兵乱。不知是谁与谁之间的战争,不知是因为什么的战争,在这春禊的宁静的夜晚,忽
然席卷了洛阳城西。身披铠甲的士卒成百上千地涌进狭窄的巷子里,仿佛爆发的山洪突
然卷进城郭,一瞬间激起惊涛骇浪。士卒后面是按剑的骑兵,再后面,四匹遍覆银铠的
骏马拉着一辆雄伟的战车疾驰。腥风血雨中,车顶暗红的旌旗烈烈翻滚不休。
“阿璪……”虎儿这句话刚刚出口,卫璪已经一把抓住他手中的缰绳,拨转马头,用尽
全力一鞭子抽在马上。两人都没来得及说话,白马吃痛受惊,早已扬起四蹄,向着来路
狂奔而去。这一带是洛阳城最繁华之地,深街小巷,道路弯曲纵横。虎儿和卫璪的马刚
拐进一条巷子里,猛见得前面火光亮如白昼,兵甲林立,他们急转马头,夺路而走,却
见对面涌来的兵士已挡住了去路。
剑出鞘的声音、刀剁在人骨头上的声音、垂死的惨叫声、冲锋的呐喊声、混杂在马蹄声
、擂鼓声里,离他们越来越近。暗夜中辨不清这些声音的来源,它们同时响在耳边,听
来格外地微妙真切。虎儿和卫璪被堵在一条巷子里,前后都是他们刚刚逃离的战场。正
在走投无路之时,忽见不远处一家小小的店面,木门打开了一条缝儿,一个脑袋半伸了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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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有所思
“夏日的太阳最是毒辣,小公子,不如我们先在那里歇歇脚,等过了未时再赶路不迟。
”楚兴走在虎儿和卫璪身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小酒肆道。
一面被晨雾暮雨冲刷得早已褪了色的酒旗,在青山绿水间飘摇。三人刚往檐下一站,暑
意已被遮去了大半。伙计早已笑着从里面跑出来招呼。可就在他们将要进去时,虎儿忽
然转头望向了场院中,随之又魂不守舍地迈出了几步。几个人同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后院是行人系马的地方,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匆匆打马而去。
“你看见了么?”他回过头来问卫璪道。
卫璪犹在沉吟,伙计已脚不沾地地把他们让了进去,眨眼间麻利地收拾出了一张靠窗的
明亮的桌子。三人坐下来,楚兴要了菜和酒,卫璪要了一点儿菜,虎儿却因为天气转热
,没有丝毫胃口,只要了半壶茶。上茶之后,那伙计一直站在他们旁边殷勤侍候,虎儿
却碰也没碰自己的茶杯。等到伙计终于转身离去,茶已泡老了,他这才慢吞吞地从怀里
拿东西。
楚兴不解地看着他道:“小公子,你是嫌水太热了?这里荒村小店,恐怕不会存冰。不
过我们可以问问他,看有没有已经放凉了的茶水。”说着就要招手叫那小二过来。
“不用问。”卫璪笑止道,“这是他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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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驴鸣
马车走得很慢,车外人声鼎沸。京洛的集市在傍晚散去前总有最后的一阵热闹,此刻路
上挤满了人,车夫也无法鞭马,只提着缰绳,由它在人流里慢慢往前蹭着。
一层薄薄的帷幔,隔开了车内车外的两个世界。乐广的目光一直没从车中少年的身上移
开过。
刚才出门时,虎儿执意不让孙秀府中的任何仆役帮忙搬抬楚兴的尸体。楚兴的身材长大
,加之僵冷已久,沉重无比,他扶着尸体蹒跚而行,几乎站都站不稳。乐广走上来,默
默帮他把尸体架了出去。此刻虎儿靠在车厢里,衣衫上蹭得到处是血,却自始至终一言
不发。他脸上的表情端然,又好像根本没有什么表情,望着车厢的一个角落,侧头出神。
“回去之后,该当厚葬楚都尉。”乐广长叹了一声。
虎儿闻言抬起头来,茫然看了乐广一眼,忽然颤抖着嘴唇说了句什么。马车外一片嘈杂
,卖水果的小贩挡住了他们的路,车夫正在大声呵斥那人,他的声音立刻被淹没在了此
起彼伏的叫骂声中。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扭过脸去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致单调而又嘈杂,他全神贯注
地望着繁华的街道,仔细地研究路上每个过路人的服饰巾帻。这段路漫长得好似永无止
境,然而待得马车停下,车夫过来打起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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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凄凄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
孙子荆说罢愤然转身,拖着踢踢踏踏的木屐扬长而去。阿平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
头,既没有相劝,亦不加阻拦,低头思量了一会儿,转身在席间坐了下来。
厅中的众人,有的尴尬,有的惊怒,有的茫然,有的悲哀,神态各异。然而年老的赵王
却第一个忍不住了,忽地拍案而起,指着阿平厉声道:“王公子,你带来的这位孙楚是
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撒野?!”
阿平站起身来,向赵王躬身一揖,然后又坐了回去,随手端起小几上的茶杯低头啜饮,
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赵王当众碰了这样一个软钉子,不由得恼羞成怒,欲待发作,又颇多顾忌,一时间进退
维谷。幸亏孙秀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
“孙楚这样的人,在下以前颇见过几个。虽爱逞一时口舌之利,却又往往不能硬气到底
。事后惶愧请罪、前倨后恭,叫人怎么瞧得上?”他悠悠地笑了笑,接着道:“狂徒无
状,窃以为不值得相国动怒。何况今日是骁骑将军的大敛之礼,因他这么一闹就乱了方
寸,如何对得起武子的在天之灵?”
经他这么一说,满屋子来吊丧的名士,面上方觉有了些光彩。
骁骑将军的入殓之礼,在这初秋的原野上显得格外凄凉。宽阔的墓穴坐落于朝南的山脊
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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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点睛
最先感到初冬来临的人,是阿姝。几个月前,她还常常把时新的水果放在小竹篓里,沉
入井底小半个时辰再捞出来送到书房里去,好去些暑气;而现在,蹲在井边捣衣,时间
一长,手指就会麻木起来。
她甩开掉在眼前的两缕头发,在后院里麻利地晾衣服,然后端起一个空空的、散发着皂
夹清香的木盆,往回廊上走去。随着她的脚步,圆木槌在盆子里滚来滚去, 发出低沉
而又动听的声音。走到书房前的时候,她非常快地朝窗格子里瞄了一眼——卫璪正坐在
里面。她放慢了脚步,从那扇雕着百合花的窗前缓缓地走过,心里升 起了一股没有来
由的欢喜。
捣衣槌在盆子里忽又滚了一下,她连忙伸手捉住,一面迅速抬头向窗子里瞄了一眼——
他并没有被这下声响惊动,还在低头写字。他的神态专注之极,嘴唇微微地张开,睫毛
遮住了眼睛。他手中的笔动得很慢,还时时停下来。他不像是在写字,倒像是在画画似
的,阿姝想。
这么想着,她已不知不觉走过了窗边。他的侧影忽然消失了,前面是无穷无尽的长廊,
只有她一个人走在上面,不禁有些无聊,又有些难过。
年号已经改元建始,然而这对阿姝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秋天将尽,卫府的小院子里
,那些梧桐的叶子已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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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落花人独立
长沙王是武帝第六子,年纪与淮南王、齐王相仿。诛灭赵王时,长沙、成都二王都曾为
齐王出力,如今赵王已灭,年轻的齐王单独辅政,与长沙、成都二王的关系也逐渐紧张
起来。
三月初的一个晚上,齐王密谴刺客入长沙王的府邸,欲除去后患,结果行刺没有得手,
反倒触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内战。
这场战争虽只持续了数日,但却足以让洛阳城铭记百年。
曙色微曚,溪头的荠菜花儿还未被晨风吹醒,长沙王的车马已趁夜驶入了宫中。马蹄过
处,沿途燃起熊熊大火,诸观阁里、神武门内顷刻间烈焰冲天。宫中的侍卫、宗室慌忙
赶出来救火时,叛军已直扑齐王的府邸而去。
天明时,齐王的府邸犹未攻下。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剑光矢石中,赶来护驾的臣子们和皇
上一道,被堵在太极殿内无处可走,一时间成了箭矢的活靶子,死者相枕。
“你们知不知道,长沙王情急之下,声称有天子密诏,要身为大司马的齐王出来受降;
齐王岂肯重蹈淮南王的覆辙?于是命人高呼:‘长沙王矫诏。’而与此同时,皇宫的另
一侧,长沙王的长史也正对着乱军大声宣布着:‘大司马谋反!’——这么精彩的一出
戏,不知那天太极殿里的群臣听了,有没有人觉得好笑呢?”阿平停下来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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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杖策只因图雪耻,横戈原不为封侯
“今夜有变,长沙王据说被擒了。”吴含尽量压低了声音,“京城只怕守不住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卫璪哪里还有什么睡意,愕然与虎儿对望了一眼,惊道:“长沙
王现在皇宫中,怎么会被擒?难道乱军已经入城了?!”
“还没有。”吴含游目四顾,确信院子中没人,急急地道:“现在还没入城,但长沙王
确已被擒,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人还不清楚。探子已登高看过了,这怨痛之声,正是……
长沙王被缚在火堆上炙烤,不堪痛苦发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语调却已忍不住打起颤来。
“听说是长沙王是河间王麾下的部将张方擒来的。”吴含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惊惶,顿了
顿道,“长沙王落在了他手里,竟被绑在火堆上,要在今夜活活烤死!”
他说着又不由得震怖惊惶起来,“听说张方一路从邺城打来,从不受降,俘虏不是坑杀
,就是就地斩首。如今这禽兽久攻洛阳不下,对京城守军恨之入骨。长沙王贵为皇子,
他都能毫无顾忌,如此摧残折磨。一旦城破,只怕他就要纵兵屠城了。到时候,到时候
……”
“吴校尉,您先别慌。”卫璪一言不发地听他说着,此时忽然打断他道,“张方固然残
忍,但他此举的目的,是想震慑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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